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余华《兄弟》 - 余华《兄弟》·(下部)(4)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三
  半年过去了,李光头没有机会把赵诗人的劳动人民本色*给揍出来,他也忘记了自己对刘镇群众许下的诺言,他越来越忙了,他当上了福利厂的厂长。李光头刚去的时候,两个瘸子是福利厂的正副厂长,没过半年两个瘸子都心甘情愿地听从李光头的指挥了。
  这时的李光头只有二十岁,已经是个李厂长了。福利厂原来只有两个瘸子、三个傻子、四个瞎子、五个聋子的时候,年年亏损,年年要到陶青那里去申请救助。陶青掌握的民政经费本来就少,年年都要拆东墙补西墙。福利厂是陶青一手创建起来的,陶青指望福利厂能够解决十四个残疾人的吃饭问题,福利厂不仅没有挣钱,他年年还要往里面贴钱弥补亏损。陶青收留李光头是因为李兰给他叩头叩破了额头,没想到李光头去的第一年就让福利厂扭亏为盈了,不仅十四个残疾人的工资解决了,还上缴了五万七千两百二十四元的利润。第二年更是不得了,上缴到陶青这里的利润高达十五万之多,人均利润达到一万元。县长见了陶青都是满脸笑容,说陶青是全中国最阔的民政局长,然后悄悄请求陶青从福利厂上缴的利润里拿出一些来,让他去填补县里的财政窟窿。
  陶青因此荣升为局长,他几年没有去福利厂看看了,这天他开完会散步着走进了福利厂。陶青早就知道福利厂的两个瘸子厂长不管事了,成了两个摆设,李光头是个实际的厂长了。陶青还知道李光头进了福利厂不到半年,就带着两个瘸子、三个傻子、四个瞎子和五个聋子到照相馆去拍了一张全家福,然后带着这张全家福的照片上了长途汽车去了上海。李光头上车前在苏妈的点心店里买了十个馒头做干粮,他在上海奔波了两天,跑了七家商店和八家公司,拿着福利厂全家福的照片到处给人看,指着照片上的人一个个告诉那些商店和公司的领导,哪个是瘸子,哪个是傻子,哪个是瞎子,哪个是聋子,最后指着照片上的自己说:
  “只剩这个,不瘸不傻不瞎不聋。”
  李光头到处博得人们的同情,他把十个馒头吃光后,终于在一家大公司拿到了加工纸盒的长期合同,然后才有了福利厂现在的辉煌。
  陶青走进福利厂的时候,瘸子副厂长刚好从厕所里出来,陶青问他厂长在哪里?瘸子副厂长回答说,厂长正在车间里干活。陶青让他把厂长叫来,自己走进了厂长办公室。陶青看到墙上挂着那张全家福的照片,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办公室里有两张桌子,两个瘸子厂长正在下象棋,一边下棋一边悔棋,一边悔棋一边对骂。现在只有一张桌子了,陶青心里有些奇怪,难道瘸子正厂长把瘸子副厂长赶出办公室了?陶青在办公桌后的椅子里刚坐下,李光头就跑进来了,李光头还没进门就在外面喊叫了:
  “陶局长,陶局长你来啦!”
  陶青看到李光头也是很高兴,他笑着对李光头说:“你干得不错。”
  李光头谦虚地摇摇头说:“才刚开始,还要努力。”
  陶青赞许地点点头,问李光头是不是很满意现在的工作?李光头连连点头,说他很喜欢现在的工作。陶青和李光头聊了一会,往门外望了望,心想那个瘸子厂长怎么还不来?车间就在隔壁,瘸子厂长走路是慢了一点,也应该来了。陶青问李光头:
  “你们厂长怎么还不过来?”
  李光头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来了呀,我就是厂长。”
  “你是厂长?”陶青吃了一惊,他说,“我怎么不知道?”
  李光头笑着说:“你工作太忙,我不好意思来打扰你,所以没有告诉你。”
  陶青的脸色*沉下来了,他问李光头:“原来的两个厂长呢?”
  李光头摇着头说:“已经不是厂长了。”
  陶青明白了为什么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桌子了,他指着桌子问李光头:“这是你的办公桌?”
  李光头点着头说:“是。”

  陶青严肃地说:“厂长的任免应该通过组织,先是民政局领导讨论通过,再上报县zheng府批准……”
  李光头连连点头,他对陶青兴奋地说:“对,对,你说得对,你正式把原来的厂长免了,再正式任命我当厂长。”
  陶青沉着脸说:“我没有这个权力。”
  “陶局长你太谦虚了,”李光头嘿嘿笑着伸手指着陶青说,“谁当福利厂的厂长,还不是你说了算数?”
  陶青哭笑不得,他说:“不懂规矩。”
  接下去的情景更是让陶青哭笑不得,自封为厂长的李光头带着陶青去参观糊纸盒的车间,十四个残疾人都口口声声叫李光头为“李厂长”,就是原来的两个瘸子厂长也是恭恭敬敬地叫“李厂长”。李光头厂长站在陶青局长身旁使劲鼓掌,十四个残疾人也跟着使劲鼓掌,李光头还嫌掌声太轻,对他手下的十四个忠臣喊叫道:
  “陶局长来看望我们大家啦!把掌声给我鼓出鞭炮的响声来!”
  十四个忠臣拼命鼓掌了,把十四具身体都鼓得发动起来了。李光头还嫌不够,他挥手说:
  “大声喊,欢迎陶局长!”
  两个瘸子和四个瞎子扯破了嗓子喊:“欢迎陶局长。”
  五个聋子张着嘴笑着,不知道两个瘸子和四个瞎子在喊些什么,李光头急忙跑上去,让五个聋子看着他的嘴巴,李光头的嘴一张一合像是浮出水面的鱼嘴一样,终于让五个聋子找对了口形。五个聋子里有三个还是哑巴,只有两个不哑的聋子喊出了声音,喊出来的“欢迎陶局长”响得震耳欲聋,李光头十分满意,两个大拇指全对他们竖起来了。接着李光头又发现了新问题,三个傻子不会喊叫“陶局长”,他们喊着“欢迎李厂长”。这让李光头很丢面子,李光头赶紧跑到三个傻子前面,像是教他们唱歌似的教他们喊“欢迎陶局长”,李光头的两条胳膊上下舞动着,嗓子都喊哑了,三个傻子还是喊着“欢迎李厂长”。陶青忍不住哈哈大笑了,李光头不好意思地对陶青说:
  “陶局长,给我一点时间,你下次来,我保证他们会喊‘陶局长’了。”
  “不用啦,”陶青摆摆手说,“他们‘李厂长’倒是喊得很利索。”
  陶青走出车间时回头看了看两个瘸子厂长,对李光头说:“我以为这两个厂长是两个摆设,现在才知道连摆设都不是。”
  两个月以后,李光头正式被任命为福利厂的厂长。李光头被叫到陶青的办公室,陶青把县zheng府批复的任命文件给李光头读一遍,李光头激动得脸色*通红,他告诉陶青,福利厂的三个傻子已经可以很利索地叫“陶局长”了。陶青嘿嘿地笑,然后他语重心长地告诉李光头,正式任命他当厂长有很大的阻力,因为他过去犯过错误。陶青像是对自己的心腹说话那样,低声告诉李光头,别人都视李光头为他的嫡系,他要李光头从此注意自己的形象,改一改满身的土匪习气。最后陶青给李光头下达利润指标,他伸出两根手指说:
  “你今年要上缴二十万利润。”
  李光头伸出三根手指:“我上缴三十万,达不到这个指标我就辞职。”
  陶青满意地点点头,李光头卷起县zheng府批复的任命文件就要往口袋里塞,陶青指着任命文件说:
  “你这是干什么?”
  李光头说:“我拿回家。”
  陶青摇了摇头说:“你真是不懂规矩,这文件是要拿到组织部备案的,你现在是国家干部了。”
  “我是国家干部了?”李光头一脸的受宠若惊,他说,“那我更应该拿回家给宋钢看看了。”
  陶青想起了十二年前的宋钢,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孩子。陶青犹豫了一下,同意李光头把任命文件拿回家给宋钢看一看,但是他要求李光头下午就把文件交还回来。李光头出门的时候给陶青鞠躬,他真诚地说:

  “谢谢陶局长让我当厂长。”
  陶青拍拍他的肩膀说:“谢什么,你都先斩后奏了。”
  李光头把“先斩后奏”听进去了,他嘿嘿地笑,当他走出民政局的院子,“先斩后奏”再从他嘴里出来时,完全变味了。
  李光头手里拿着县zheng府批复的任命文件,路上见到认识的人就把文件展开来给他们看,得意洋洋地告诉他们,他现在是李厂长了。在桥上遇到童铁匠时,李光头拉着他干脆坐到了桥栏上,摆开架势讲起了自己是怎么当上福利厂厂长的,他告诉童铁匠,他早就是实际的福利厂厂长了,他抖动着手里的任命文件说:
  “这张纸只是给个名份。”
  “对。”童铁匠叫了一声,他说,“好比是结婚证,谁还憋到结婚那天,早睡到一起了,结婚证就是给个名份,这叫合法化。”
  “对,就是合法化。”李光头也叫了起来,他对童铁匠说:“用陶局长的话说,我是先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人家姑娘只好嫁给我了,这叫先斩后奏。”
  李光头回到家里时,宋钢已经做好了午饭,摆好了碗筷坐在桌前等着李光头。李光头小人得志地在桌旁坐下来,不屑地看一眼桌上的饭菜,嘴里嘟哝地说:
  “堂堂李厂长天天吃这些破菜烂饭……”
  宋钢不知道李光头是正式的厂长了,他以为李光头还是那个自封的厂长,他嘿嘿笑了一声,端起饭碗自己吃了起来。李光头这时才把那张任命文件展开来,伸到了宋钢的眼睛下面,宋钢嘴里嚼着饭菜看完了任命文件,惊喜地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宋钢嗡嗡地叫着,满嘴的饭菜让他说不出准确的话来,他一口将饭菜吐到了手掌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大叫起来:
  “李光头,你真的是……”
  李光头镇定自若地纠正宋钢的话:“是李厂长。”
  “李厂长,你真的是李厂长啦!”
  宋钢兴奋地叫着在屋子里蹦跳,嘴里一声声叫着“李厂长”,捏着饭菜的拳头对准李光头的胸膛接连捶打了三拳,拳头里的饭菜飞溅出来,飞溅到了李光头的脸上。李光头抹着脸上宋钢嚼过的饭菜,哈哈笑个不停。宋钢的拳头还要往他胸膛上捶打,李光头跳起来躲闪着宋钢的拳头。就像宋钢提着旅行袋从乡下回来时那样,两个人蹦蹦跳跳地在屋子里嬉笑打闹,这次是宋钢追打李光头,李光头满屋子乱跑躲闪着宋钢的拳头。他们把椅子凳子全部碰倒在地,把桌子也撞斜了,碗里饭菜全泼在了桌子上。宋钢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拳头,想起来拳头里还沾有刚才吐出来的饭菜,他拿起抹布擦了擦手,将泼在桌子上的饭菜收拾到碗里,又把倒地的椅子扶起来,然后对着正在笑着喘气的李光头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对李光头说:
  “李厂长,请吃饭。”
  李光头喘着气摇着头说:“我堂堂李厂长要吃三鲜面。”
  宋钢眼睛一亮,挥一下手说:“对,吃三鲜面,庆祝一下。”
  宋钢不屑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拍着李光头的肩膀走出了屋子,锁上屋门向前走了几步后,宋钢又站住了,他问李光头三鲜面要多少钱一碗?李光头说三角五分钱一碗。宋钢点着头又走回到了屋门前,贴着屋门解开了裤子,手在内裤里摸索了一会,摸出来了七角钱,放进上衣口袋后,神气地向前走去了。宋钢一边走,一边对李光头说:
  “你现在是厂长了,我是厂长的哥哥,我不能再当着别人的面去裤裆里摸钱了,我不能让我的厂长弟弟丢面子。”
  兄弟俩像是凯旋的英雄走在我们刘镇的大街上,李光头手里还捏着那张任命文件,宋钢两次停下来,要求李光头把任命文件再给他看一遍,宋钢站在大街上朗诵似的大声读着任命文件,读完后由衷地对李光头说:
  “我真是太高兴了。”
  兄弟俩走进了人民饭店,宋钢刚跨进饭店的大门,就对着柜台里开票的女人喊叫起来:

  “两碗三鲜面!”
  宋钢走到开票的柜台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准备好的七角钱,重重地拍在了柜台上,把里面开票的女人吓了一跳,她嘟哝着说:
  “才七角钱,就是十元钱也用不着这么使劲。”
  兄弟俩吃完了三鲜面,满头大汗地往回走。一路上李光头三次展开任命文件给认识的人看,宋钢两次站住脚朗诵了两遍。回家后宋钢要求他来保管任命文件,他怕李光头以后会弄丢了。李光头听了宋钢的话以后,满脸的陶局长表情,满嘴的陶局长语气,李光头说:
  “你真是不懂规矩,这文件是要拿到组织部备案的,我现在是国家干部了。”
  李光头的话让宋钢更加欣喜,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真是了不起,他把任命文件捧在手里,要把每个字都吃下去似的读了最后一遍。读完后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个任命文件了,宋钢满脸的遗憾,随即他灵机一动,立刻去找来一张白纸,用黑墨水工工整整地将任命文件抄写下来,又用红墨水把上面的公章小心翼翼地画出来。李光头嘴里不停地“啧啧”,说宋钢画出的公章比真公章还要真。宋钢画完公章后,如释重负地笑了,将任命文件还给李光头,拿起自己这张,对李光头得意地说:
  “我们以后可以看这个。”
  兄弟俩的工资由宋钢保管,宋钢每次花钱都要和李光头商量,都要征得李光头的同意。李光头正式当上厂长以后,宋钢自作主张上街给李光头买了一双黑皮鞋,宋钢说李光头是厂长了,不能再穿那双破球鞋了,应该穿上一双亮闪闪的黑皮鞋。李光头看到宋钢给他买的黑皮鞋很高兴,他数着手指,从县里的书记县长数到县里的局长,从县里的局长数到几个大厂的厂长,李光头说刘镇有身份的人都穿着黑皮鞋,他说:
  “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李光头身上的毛衣也破烂了,而且有几种颜色*混杂在一起,那是李兰生前用几件旧毛衣拆下的毛线织出来的。宋钢上街给李光头买了一斤半米色*的新毛线,下班回家后,他就开始给李光头织毛衣,他一边织着一边贴到李光头身上比划着,一个月以后新毛衣织成了,李光头一穿非常合身,胸前还有波浪的线条,波浪上面是一艘扬帆启航的船。宋钢说这胸前扬帆的船象征了李光头的远大前程,李光头高兴地哇噢哇噢直叫,他对宋钢说:
  “宋钢,你真是了不起,女人的事你也会做。”
  穿上了黑皮鞋的李光头,每次出门都要穿上深蓝色*的卡其布中山装,每个纽扣都扣严实了,连风纪扣都扣上。自从穿上宋钢织出的米色*新毛衣以后,李光头就不再扣中山装上的纽扣了,他敞开着中山装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为了让人清楚地看到他新毛衣上面的波浪和扬帆的船。他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将上衣挡在胳膊后面,挺着厚实的胸膛走着,逢人咧嘴微笑。
  我们刘镇的女人从来没有见过毛衣上还能织出扬帆的船,她们见到李光头把他围在中间,五六只手同时扯着李光头的新毛衣,研究上面的船是怎么织出来的,她们赞叹不已,她们说:
  “上面还有帆呢!”
  这时的李光头仰着脸嘿嘿笑着让她们欣赏,听着她们夸奖他身上的船毛衣,她们问他,谁这么心灵手巧?李光头骄傲地说:
  “宋钢,宋钢除了生孩子不会,什么都会。”
  我们刘镇的女人赞叹了船的图案和帆的图案后,开始研究这毛衣上的是一艘什么船?她们问李光头:
  “是不是渔船?”
  “渔船?”李光头生气地说,“这叫远大前程船。”
  她们庸俗的提问让李光头十分恼火,他推开她们的手,觉得把远大前程船的毛衣给她们欣赏,简直是对牛弹琴。李光头恼火走去时,还回头奚落了她们一句:
  “你们,哼,除了会生孩子,还会什么?”
或许您还会喜欢:
王小波《红拂夜奔》
作者:王小波
章节:15 人气:0
摘要:这本书里将要谈到的是有趣,其实每一本书都应该有趣。对于一些书来说,有趣是它存在的理由;对于另一些书来说,有趣是它应达到的标准。我能记住自己读过的每一本有趣的书,而无趣的书则连书名都不会记得。但是不仅是我,大家都快要忘记有趣是什么了。我以为有趣像一个历史阶段,正在被超越。照我的理解,马尔库塞(HerbertMarcuse)在他卓越的著作《单向度的人》里,也表达过相同的看法。 [点击阅读]
王朔《过把瘾就死》
作者:王朔
章节:15 人气:0
摘要:杜梅就像一件兵器,一柄关羽关老爷手中的那种极为华丽锋利无比的大刀——这是她给我留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象。她向我提出结婚申请时,我们已经做了半年毫不含糊的朋友。其间经过无数的考验,最无耻最肆无忌惮的挑拨者也放弃了离间我们关系的企图。可以说这种关系是牢不可破和坚如磐石的,就像没有及时换药的伤口纱布和血痂粘在一起一样,任何揭开它的小心翼翼的行为都将引起撕皮裂肉的痛楚。 [点击阅读]
生死晶黄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我应该讲一个故事了。我很早就想讲这个故事了。故事原本细小,如一个微长的果核,在我内心的一个角落,置放在最偏僻的荒野,被冷落得月深年久,就要枯腐的时候,毛茸茸的霉白冷不凡泛起绿来,它的季风日渐转暖起来,风中冬眠的树木像伸过懒腰的孩子,挺拔起来,鼓胀起来。一切都像一条干涸的河流,忽然又有了涓涓细水。这一枚几近枯腐的核儿,在风中、水中及时地胀裂开来了。 [点击阅读]
白客
作者:佚名
章节:33 人气:0
摘要:不管是一摸二摸还是三摸,孔若君都出类拔萃名列前茅。但愿不要有人一看到“摸”字就发生龌龊的联想,特别是“摸”和数字连在一起更容易引起伪道学家的佯愤。如今上过学的人都知道一摸二摸三摸是重大考试前校方对学生应试水平进行摸底的简称,全称应为第一次摸底第二次摸底第三次摸底,简称一摸二摸三摸。 [点击阅读]
皮皮鲁传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终于有一天,在一座图书馆里,男孩子和女孩子都不满意啦!他们想,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头发不一样,穿的衣服不一样,说话的声音也不一样,可为什么看的书一样呢?他们一不满意,可不得了啦!一个个嘴噘得老高,脸涨得通红,把半边天都烧鼹了。消防队发现北边的天烧红了,开着救火车赶来,可是到了现场一看,哪有什么火,原来是孩子们生气呢。后来,图书馆的阿姨把我叫去。 [点击阅读]
看见
作者:佚名
章节:111 人气:0
摘要:十年前,当陈虻问我如果做新闻关心什么时,我说关心新闻中的人——这一句话,把我推到今天。话很普通,只是一句常识,做起这份工作才发觉它何等不易,“人”常常被有意无意忽略,被无知和偏见遮蔽,被概念化,被模式化,这些思维就埋在无意识之下。无意识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常常看不见他人,对自己也熟视无睹。要想“看见”,就要从蒙昧中睁开眼来。这才是最困难的地方,因为蒙昧就是我自身,像石头一样成了心里的坝。 [点击阅读]
神犬奇兵
作者:佚名
章节:164 人气:0
摘要:“幽灵犬”的传说“夜歌!回来!回来!”中国人民解放军K军区第863师侦察连长白正林趴在战壕前被炸得满是弹坑的草坡上,泪流满面地大叫,“回来啊!”月光下,战壕外沿撒满了亮晶晶的弹壳、弹片,草地上散着数不清的手榴弹拉火环。白正林的军裤已经被鲜血染透,他的右手还死死抓着胸前的“光荣弹”。 [点击阅读]
等一个人咖啡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现在的我,手里的汤匙正胡乱搅拌着浮在咖啡上的奶晕。金属与马克杯的瓷缘合奏出没有章法的敲击声。叮叮叮当,当叮当叮。就好像我现在的心情,没有节奏,却很想表达些什么。明明就像经年累月的拼图游戏,不管散落在地上的碎片有多少,持之以恒,总是能逐一捡拾回来,砌成原来完整的样貌。总会到那一刻的。然而我还是很激动。因为我发现,记忆的拼图不是死的。记忆是逐渐累加,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于是碎片一直拼凑不完。 [点击阅读]
筑草为城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筑草为城》是一部学者化的艺术长卷,一部茶叶世家的兴衰史。王旭烽是十年心血一杯茶,果然是杯龙井极品。《筑草为城》为《茶之三部曲》第三部。故事从20世纪五六十年代写至世纪末,描述杭家人在经历了抗日战争的血雨腥风之后又迎来了文化大革命这一动荡的历史时期,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杭家人经历各种考验,体现出前所未有的顽强生命力和追求自由的独立人格精神。小说飘散出浓郁的茶文化浸润的气息。 [点击阅读]
纸醉金迷
作者:佚名
章节:72 人气:0
摘要:民国三十四年春季,黔南反攻成功。接着盟军在菲律宾的逐步进展,大家都相信"最后胜利必属于我"这句话,百分之百可以兑现。本来这张支票,已是在七年前所开的,反正是认为一张画饼,于今兑现有期了,那份儿乐观,比初接这张支票时候的忧疑心情,不知道相距几千万里,大后方是充满了一番喜气。但人心不同,各如其面,也有人在报上看到胜利消息频来,反是增加几分不快的。最显明的例子,就是游击商人。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