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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火的克星,少昊灵力又高过他太多,祝融心虚了,强笑道:“没想到少昊一直躲在水底窥伺,真是令人诧异。”
少昊笑说:“自家兄弟不争气,让我受了点伤,三天前我就在水底疗伤了,说起来是你们闯进了我的地方,可不是我有意窥伺。”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受伤,又点明了已经疗伤三天,祝融反倒越发忌惮,可又不愿意放弃眼前难得的机会。盘算着如果他们四个能齐心合力,根本不用怕少昊,但是蚩尤张狂傲慢,压根不听他号令,后土看似谦顺,实际很阴险,压根不可靠,只靠一个傻子共工肯定不行。
万一他被少昊伤了,蚩尤和后土反过来收拾他呢?
祝融左右权衡了一瞬,收起灵力,对少昊说:“看在你的面子,我就饶轩辕青阳一命。”
“多谢。”少昊笑着道谢,他这次的伤非常重,青阳又一直阻挠他疗伤,其实他现在根本不是祝融的对手。
少昊笑对众人抱拳为礼,“那我们告辞了,诸位后会有期。”
少昊救醒了青阳,朱萸扶着青阳坐到重明鸟上,阿珩抱着昌意坐到阿獙背上,少昊站在玄鸟背上,众人正要离开。
“且慢!”
蚩尤一边走过来,一边抛玩着手中的河图洛书,所有的目光都不禁随着玉卵一上一下。
“青阳、少昊,我用这个和你们交换一样东西。”
青阳和少昊异口同声地问:“交换什么?”
祝融和共工异口同声地反对:“不行!”
后土一声不出,只暗暗地运满了灵力。
蚩尤笑指指阿珩,“她!”
祝融再难按捺,破口大骂,“你个疯子,别以为河图洛书是你一个人拿到的,要是没有我们,你以为你能拿到?”
蚩尤压根不理他,只看着青阳和少昊,“我想请王子妃去神农小住几日,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青阳和少昊都不说话。
阿珩心中寒意嗖嗖,身子轻打着寒战,蚩尤的微笑下是残忍,他压根不是想要她,他只不过是想让她亲眼看到自己在哥哥和丈夫的眼中还不如一件东西,而最可悲的就是——她的确不如!
蚩尤把玉卵一分为二,给少昊和青阳看,“整个天下的山川河流地势天气都尽在其中,如果你们俩都同意,就各得一半玉卵,如果你们只一个同意,我就把整个玉卵都交给他一个。”
蚩尤的心思可以说十分狡诈恶毒,几句话就把青阳和少昊逼到了敌对方。青阳和少昊明知道蚩尤的诡计,却不得不中计,他们看向披此,眼中隐有忌惮,视线一对,又立即移开。
蚩尤就像是猫在戏弄着已经在他爪下的老鼠,细细欣赏着青阳和少昊的表情。
阿珩冲蚩尤说:“够了,我跟你走!”
她把昌意抱到青阳面前,对青阳说:“如果拿不到河图洛书,回去没有办法和父王交代,我就随蚩尤去神农走一趟。”
阿珩一直微笑着,就好似青阳根本不会用妹妹去做交换,这完全是她自己的决定,少昊十分理解阿珩此时的微笑,好像只要坚强地微笑,就不会难过。
阿珩走向了蚩尤,少昊突然叫“阿珩!”
阿珩停止了步子,疑问地回头。
暗夜里,阿珩的一双眼睛亮如星子,少昊想起了高辛的河流里飘着的点点星光——那些他要去守护的星光。
已经在舌尖的话被用力吞了下去,满嘴的无奈和苦涩,笑容却越发轻柔,“路上保重,几日后我派侍卫去接你。”
阿珩也笑了,笑容中她回转了头,脚步越来越快,走到了蚩尤身边。
蚩尤左右手同扬,两半玉卵各自落在了青阳和少昊手里。
青阳瞟了眼少昊,命朱萸驾驭着重明鸟飞向东北方。
少昊估量了一下自己的伤势,驭着玄鸟飞向东南。
祝融恨得磨牙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不敢去追少昊,跳上毕方鸟就要去追青阳。
阿珩立即驾驭阿獙挡在了祝融面前,一边用驻颜花在空中架起一堵厚厚的桃花墙,一边对蚩尤扬声说:“别忘记你的许诺。”
阿珩不提许诺还好,她一提,蚩尤就想到她这几日虚假的甜言密语,曾经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愤怒,他冰冷地说:“我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许诺,我许诺的是用你交换,没有许诺交换完后祝融不可以再去夺回来。”
阿珩的伤心失望全变成了悲痛绝望,这个男人是她克服了重重困难,小心翼翼地把一颗心交付的人,是她不惜和命运抗争,努力要在一起的人,是她以为无论生死、无论荣辱、无论祸福,都会信她、爱她、护她,和她不离不弃的人。
“你真就这么恨我?难道你除了野兽的多疑和凶残外,就没有一点人的信任和仁慈了吗?”就在前一日,他还在对她反复吟哦着海一般的深情,可转眼间,一切都没有了。
先是青阳和少昊的遗弃,再就是蚩尤的背弃,阿珩一瞬间心灰意懒,不管不顾地扑向祝融,阻止他去追击重伤的哥哥们。
祝融在阿珩的左前方,当他发现蚩尤因为阿珩心思烦乱、举动失常时,就开始另有打算。他借助大火的掩盖,悄悄弹了弹手指,几点微不可见的小小冥火无声无息地飞向阿珩。火光耀眼,阿珩的身体又恰好挡住了冥火,蚩尤看不到冥火,只看到阿珩全身飞出无数冰蚕丝,盖住了祝融的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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