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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的俘虏 - 欲望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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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人: CSH
  原 著: 克莉奥.柯黛
  翻 译: 武珍
  标 题: 欲望的俘虏 (黑蕾丝小说系列 (六))
  这一篇小说曾经有一位网友 Micki 兄在元元贴过,但是只有一小部份。所以小弟准备将其重新扫校出来。
  这位高大金发的奴隶,比她记忆中所有的人都来得俊俏挺拔。他一头浅鬃毛似的头发飘散著,上身穿著无袖紧身的皮衣。她兴起了一个堕落的念头:在这富裕的阿尔及尔人的华丽大厦里,柠檬树在斜射的阳光中,投影在五彩的地砖上,无数的奇花绽放著异香。来自法国修道院的傌丽塔和克罗汀,接受了华厦有权有势且英俊主人卡西姆的邀请,住进了他欢乐的宫殿,当然主人也要求她俩人回报:她俩必须完全臣服他邢痛苦而又甜蜜的情欲世界!
  第一章
  黑暗中玛丽塔死死抓住克罗汀。脚下的甲板有些滑溜溜的,且摇晃得厉害——这条西班牙货船,现在可是她们的救星啊。
  船是从南特开往她的家乡方向去的,在比斯克湾遇到大风暴,她们的厄运就开始了。眼睁睁的看著它一点一点沉没,到现在玛丽塔已经精疲力尽,冷得要死也累得要命。暴风雨正在继续。这条救命的小船在劈头盖脸打来的浪头之中,显得是那么渺小和破旧。玛丽塔无计可施,止不住的哆嗦起来,连站下去的力气都快没了。
  「安娜嬤嬤呢?」克罗汀说。「我找不到她在哪里。」
  玛丽塔战慄著,努力回想那个修女一点一点消失的情景。「她不在,我想是已经沉下去了,真可怕!现在只剩下我俩相依为命了。来吧。用力划,找个避风港。」
  于是她们全力以赴向前驶去,这样的船行是件危险而高度紧张的事情,她们都不敢也不能分神去关注其他旅客。这时玛丽塔觉得一隻强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同时,在狂风巨浪的狂吼中,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清晰地进入她的耳膜。
  「跟我来。你们也许用得上我的船。这立锥之地已经塞满了太多的人和行李,迟早要挤破的。」
  她结结巴巴的表示著她的感谢。而克罗汀已经几乎不能说话了,她的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冻得发紫。玛丽塔几乎是靠在陌生人的臂弯里,被他半拖半拽带下了甲板,走过一道长廊。
  「最好把你们的湿衣服换下来,免得著凉。」他说,扔给玛丽塔两条大毛巾。
  「那个皮箱里有衣服,你们自己找著穿吧,我还得走,船上的人还需要我。需要什么儘管随意吧。」
  「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玛丽塔开始说。
  但是他已经走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轻鬆地脱下湿漉漉的裙子,胸衣和衬裙,使劲地擦著胳膊和两腿,直到它们都发红为止。克罗汀也忙著整理自已。接著,她们并肩坐在那窄窄的床上。失却安娜嬤嬤的陪伴是很突然的,玛丽塔为她默默的祈祷了一会儿,心里却忍不住的释然和轻鬆。
  「我真高兴她走了。那个冷血动物!」克罗汀忽然说话。
  玛丽塔有些惊愕地看著她的朋友。忽然她两相对捧腹大笑。太有趣了,安娜嬤嬤是个苛刻而毫无幽默感的老处女。玛丽塔回想起安娜嬤嬤虐待她的那些往事,想起这个修女居然要她自打耳光——这些事情一向埋在心底,没有人知道,包括克罗汀。
  克罗汀当然也有恨安娜嬤嬤的理由。
  「有白兰地吗?」克罗汀牙齿有些打颤的问。她包著毛巾坐著,长长的红头发凌乱地顺著裸露的,光滑的肩膀披下来。
  玛丽塔四处搜寻著。船舱很大也很阔气。木炭在火炉里燃烧,整个屋子都很暖和。天花板上是个油灯,摇摇晃晃的摆动著,发出红色的光亮,旁边的木板镶条也被映得发亮。没有白兰地。她找到一罐咖啡。
  「我们的救命恩人肯定不喝酒。」她说,「但他一定是个有教养的人。当然,也很富有。」她从罐里舀出咖啡,放在一个可用手提的小壶里,加上水,把它放在火炉上。「桌上是新鲜水果,那个碗是金的!再看看这些丝质的刺绣床罩!」
  克罗汀蹲下身打开了皮箱。「他说话真好听,富有磁性的声音真有魅力。妳想他是个商人吗?说不定他是这艘舶的主人呢。至于他的富有,那是不用说的啦。妳看呢?」
  她弯腰抱起一堆堆的衣服,看上去都非常华丽而有种说不出来的异域情调。蜡染的、丝质的、天鹅绒的、纱的、锦锻的,各种质地的衣服让她眼花繚乱,她不期然的微笑起来,像以往见到美丽而华贵的东西时一样,她不住的惊呼,玛丽塔记得,六年来她们俩人已很少这样开心了。
  玛丽塔张嘴笑了。「这是什么衣服呀?跟戏服似的。」
  「那有什么关系?他说过我们可以随意各取所需。现在我们需要乾的衣服。」
  克罗汀拽出一件束腰的丝质宽衫,淡黄色。又拿出一件深黄色的裙子,一条刺绣的缀满珠宝的腰带。她垂下眼瞼,裸露的背部对著墙壁。她鬆开毛巾,迅速套上宽衫。
  玛丽塔觉得她在试图遮掩什么,而这大可不必。作为多年的朋友,克罗汀美妙的身体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两人独处时的坦诚相对已成了一种默契。难道这也注定要被修道院的该死的清规戒律所限制、所不容吗?
  克罗汀又低下头专心寻找。「我来给你挑一套,哪,这件怎么样?看看多好的天鹅绒!这宽宽的衣领多大方啊!哎,还有这么多珠宝镶在上面——简直无与伦比,你快穿上它吧,我都等不及了。这顏色刚好配你那头浅灰的头发,简直就是为你订做的!」
  她的兴奋感染了玛丽塔。玛丽塔嘲笑著她的孩子气一边穿上衣服。因为没穿衬裙和胸衣,感觉有点怪怪的。綾罗紧挨著她的肌肤,凉凉的却很舒服。船舱里有一面镜子,于是两位年轻的女子,陶醉在他们美丽的倩影里,欣赏著在薄薄的丝绸里若隐若现的胴体,欣喜若狂。她们格格地笑著,旋转著,看裙子起伏、飞扬,恍如童话里的仙子,随时振翅欲飞。要是修道院里那些嬤嬤们看到这个景象,她们准会被气疯的。
  咖啡的香味瀰漫了整个船舱。还没等她们收拾停当,坐下来喝咖啡,她们的恩人回来了。先前的忙乱之中,玛丽塔没细细端详他的样子,这回可看清楚了,这是个高个子的男人,浅色的皮肤,有一张坚毅而有稜角的面孔。
  他微微笑了。「看得出你们已经恢復过来了。很好,你们煮了咖啡,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来一点。现在我恨需要热量。」
  「请。先生是……?」玛丽塔问。
  「你可以叫我卡西姆。你们呢?」
  「玛丽塔.德.纳弗。这位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克罗汀.杜彭。」
  「哦,原来你们是法国人啊。」他恍然大悟地说。
  「某种意义上是吧。」她说,抚媚的一笑。「我们不知该怎样感谢你才好,卡西姆先生。这个船舱很舒适。我希望你不介意我们从你箱子里借的这些衣服。」
  他一挥手。「我正希望如此。我希望你们收下它。它们本来就是作为礼物送给家里人的。但这顏色也许就是为你们挑的,你们穿起来是这样的美丽出众。你们都有很特殊的光彩。克罗汀有著金色的皮肤和红色发亮的头发,而你,这么白的皮肤,银色的头发,蓝色的眸子,这是令任何画家,甚至任何艺术鉴赏家都要嘆为观止的美丽啊……」他摆摆手,非常诚恳的笑著。「现在,我坚持,请你们收下这些东西。除了你们,还有谁更能配上它呢?」
  「谢谢你,先生。我们的大部分衣物都丢了,你真是太好了。」克罗汀迷人的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卡西姆啜了一口咖啡。「我很乐意为美丽的女士服务,尤其是在危难中的年轻姑娘。哦,天哪,我又得走了。我想你们一定觉得我很莽撞吧?」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淡淡一笑,但他看著玛丽塔蓝色的黑色眼珠里却有某种炽烈的东西。玛丽塔觉得有种兴奋的颤慄从心底涌起。他真的人有吸引力了。
  「不是莽撞,而是一点点的——过于坦白了吧?」她说。
  他大笑。「对,我是这样的,经常如此。」
  他脸上出现了一种怠倦而又不鬆懈的神情。他有著宽宽的额头,上面清清楚楚的写著敏锐和智慧。玛丽塔忽地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这一点立刻使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我们现在仍处于危难之中,先生。」克罗汀活泼的说,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是吗?你总得承认你们在暴风雨中失去了同伴,现在是孤立无援吧?」
  「是么——」「那么我坚持,请允许我对你们进行监护。在船即将到达的港口附近的阿尔吉尔,我有一所大房子。如果你们愿做我客人的话,我将不胜荣幸。如果你们怕亲友会担心,我会打发人给他们送信去的。」
  玛丽塔看看克罗汀。她的手捂在嘴上。她的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轻轻地点头。
  玛丽塔立刻满心欢喜地认同了。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对的,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可谁会知道呢?再也没有安娜嬤嬤了,在救援的船来带她们回家之前,还有什么地方可待呢?与其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随便找个旅店住下,还不如和卡西姆呆在一块儿呢。
  「谢谢你,先生。」玛丽塔说。这是她俩心底处的表白。「我们很乐意接受你如此友好的邀请。」
  卡西姆喝完咖啡,抬起眼皮。「那么说,你是要到玛丁尼克去了?你家在那儿吗?」
  玛丽塔点点头,想起位于波特罗耶的那座大大的白房子。「我父亲有个蔗糖种植园。我们在南特修道院接受教育,毕业我们就回家去。」
  「哦,我听说过那个地方,」卡西姆说,「那是一个培养淑女的学校,是吗?据说那儿规矩很严?」
  玛丽塔脸色有些潮红。他当然不可能想像那是一种何等的「严厉」。
  「经历了那样一场生死搏斗,再稍稍吃点东西,我想你们该放鬆放鬆了。请让我为你们效劳吧。在我这儿,一切都会安排妥当的。」
  克罗汀脸上泛了笑靨。「听上去太美妙了!我特别向往的就是这样,穿著蓝色的休闲便装,吃著简单而可口的东西,在周围都是石壁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哦,仅仅是提到『放鬆』这个词儿,已经让我垂涎三尺了。」
  卡西姆大笑。「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到阿尔吉尔了。我会领你们参观那些瀰漫著芬芳气息的房间。你将喝著果汁雪冻,看著美丽的喷泉,茉莉和政瑰的芳香环绕在你的周围。啊,我亲爱的姑娘们,这正是我非常乐意为你奉上的。」这样的许诺,这样低沉平滑如天鹅绒的嗓音,玛丽塔觉得有一股甜蜜的暖流顺著背部流下。克罗汀斜瞟了她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大笑。她们都渴望到阿尔吉尔去了,朦朧之中觉得生命也许就从此改变。
  卡西姆站起身,拿起帽子,走向门边。「请原谅,你们历经的磨难已经够让你们的精疲力尽了,我应该让你们早些休息。」
  玛丽塔并不感到疲惫。相反地,她觉得非常兴奋。她从来未遇到过这么有魅力的人,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是个超人。他似乎散发出一种磁性的能量。交谈的结束令她有些沮丧,卡西姆太有吸引力了。他有一头浓密而卷由约黑发。他的黑衣服掩盖了他的体格,但从他走路的姿态来看,虽然有些倾斜,显然是肌肉发达的人。
  她觉得血液中有些东西在沸腾。在修道院的漫长时间里,她极少看见男人。现在命运把卡西姆带来给她了。这是个多优秀的人啊!克罗汀也是如此看待他的,强烈的感情涨满了心胸,丝质外衣也掩盖不了这份感情波动的起起伏伏。
  「我将保证让你们不受打扰,」卡西姆说。「我祝你们晚安,明早,如果你们允许,我们一起进餐好吗?这将使我非常高兴。」
  他友好的绽开了笑容。玛丽塔深深地被打动了,但她还不能完全信任他。她多希望能多了解一点男人啊。卡西姆很细心,也很会说话,这点也很危险,虽然这点使他更有一种不可抵挡的吸引力。要一个修道院埋出来的女孩去应付这一切是复杂了些,看上去,卡西姆是全盘胜了。
  「但是……但是你今晚住哪儿呢?」玛丽塔问。
  他扭过头来冲她一笑。「别为我担心,玛丽塔小姐,我就住在隔壁僕人的房间。但你想到这一点很让我感动。谢谢你的关心。」
  他的黑而深遽的眼睛注视著她,玛丽觉得浑身无力。在他的眼睛深处,有些不可捉摸的东西。
  于是卡西姆转过身,走出去了。
  克罗汀喋喋不休的一直在谈卡西姆。
  「他是这样的有吸引力,这么有教养。我从未遇见过像他这样的人,礼貌周全,一个十足的绅士。你想他是哪儿的人?西班牙人么?不,他的名字——卡西姆——听上去像阿拉伯人。也许是土耳其人。你想他喜欢我吗?他说我娇小玲瓏。许多男人一般不会在意红头发和雀斑的。他也喜欢你,比对我更甚,不过我想你是不乏仰慕者的……」
  说啊说啊,没完没了的说。玛丽塔频频点头,当她说累了,停下来喘息的时候,玛丽塔补充一两句。她发自内心地微笑了。她的朋友好长问时间没这么活跃了,而她自已,老实说,她也被恭维得有点飘飘然。
  克罗汀打了个哈欠。「这床真宽,足够我俩睡的。」
  「这比宿舍里那张小窄床可舒服多了」,玛丽塔说,「我最恨那儿的夜了,那个冰冷又没有生气的房间。毛毯是那样又窄又小,不知从哪儿东拼西凑来的。我也恨必须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即使最冷的天气里,也必须把手臂放在被子外面。」
  「只是为了防止我们抚摸自已罪恶的身体!」克罗汀嗤之以鼻,「多么可恶的偽善!」
  玛丽塔停顿了一下,心头闪过一丝怀疑。「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现在我们都回家了,没有必要再躲躲闪闪。我们都知道安娜嬤嬤是个什么东西。」
  玛丽塔迅速抬头来。「克罗汀!」
  她的眼睛睁大了,克罗汀脱下外衣,转过身去,让她看她裸露的脊背。她现在知道先前克罗汀在遮掩些什么了。臀部周围是横七竖八的红色条痕,触目惊心。克罗汀金黄色的皮肤上,是历历可数的鞭痕。
  她无法言语了,「你也——?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这些看样子是新近打的。」
  「两天前。你以为我在甲板上的时候,安娜嬤嬤叫我到她船舱里去。她说我必须净化灵魂。她说我是个不安份的家伙,她将把罪恶打出我的身体,正如她在修道院里常做的那样。我怕极了。她太苛刻,太僵化。她让我躺在她的膝盖中间,把我的脸矇在她那发霉的长袍之下,捂住我呻吟时的声音。开始每打一下,我都难以忍受得扭动并哭喊出来,可到后来……我的皮肤开始发痒,肉似乎也不自主地抖动起来,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虐待。」
  克罗汀停下一会儿。她的脸颊有点发红,「我想安娜嬤嬤很清楚我的感受,因为她不止打了我。当她歇手不打,我在一边啜泣的时候,她……她把鞭子塞进我的双腿之间摩擦然后把她又冷又硬的手指戳进了我的体内。我实在难以忍受。我的身体开始扭动,双颊发红,臀部发热发红,心跳加速。她用一种轻而尖锐的声音说我下贱,说我又软又嫩像个婊子。可是我竟喜欢她的逗弄,她逗弄得越厉害,我就越舒服。我的吸吸急促起来,沉浸在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欢乐之中。最后,她让我吮吸乾净她的手指,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去,剩下我躺在地板上低声啜泣。哦,玛丽塔,现在她死了。我……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我的感受……」
  克罗汀浅棕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泪水。如果说她刚才是强自支撑著叙述这一切,现在她则是彻底崩溃了,嘴唇不停打颤。玛丽塔揽住她,替她梳理一下头发。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克罗汀的面颊。
  「别说了,没什么好自责的,我们该早些说这些事儿的。她究竟虐待了多少人?我还以为只是对我那样呢。我不敢说出来,任她一次又一次地想出新的花招来折磨找。」
  「她打你了吗?」
  「没有,她用别的法子来羞辱我。哦,你没穿衣服该冷了吧,我们上床怎么样,挤在一起暖和起来我再告诉你。」
  克罗汀爬上床。玛丽塔脱掉衣服,挨到了她的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克罗汀温软的胸部贴著玛丽塔,她比玛丽塔矮,头顶在玛丽塔的下巴上。玛丽塔吐气如兰,轻轻拂过克罗汀的头发。
  「这感觉真好。」克罗汀喃喃低语。「我想起小时候,我做了恶梦就住你床上跑的情形。」
  玛丽塔灿然一笑,心里也觉得安定和稳妥多了。坦白的说,克罗汀有弹性的身体紧挨著她,这让她感觉很愉悦。这感觉是无法言喻的,可同时,她地想起了安娜嬤嬤那枯乾的身体,古板的马脸,皮肤渗出来的那股难闻的气味,以及那双又冷又糙的手。
  「她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克罗汀低声问,以乎看穿了她的思想。「告诉我吧。把所有丑恶的记忆都渲泻出来;把它们从此忘记,那它们就再也伤害不到我们了。」
  玛丽塔口乾舌燥,她脸上泛起羞愧的緋红色。她本来是不该讲的……但也许这是她把内心的恶魔赶走的时候了。她强迫自已讲下去。
  「那是我们才到修道院不久的事了。我想她不喜欢我,因为她能从我做的所有的事中挑出毛病来,对我挑三捡四,拳打脚踢。她经常把我留到最后,问我一些吹毛求疵的问题,比如说,全身都洗乾净了?她让我张开嘴,细细查看我的牙齿是否乾净,拖住我的耳垂检查我的耳朵是否清洁,有时她掀起我的裙子,看衬衣是否有污渍。有一次她叫我解开辫子。她拼命的拉扯,弄得我的头一阵阵疼痛。慢慢地我才意识到她是在妒忌我的年青。」
  「还有你的美貌。她不妒忌才怪呢。她胸部平坦,没人会喜爱地看她一眼。这隻老母狗恐怕恨不得把你一口吞下去呢?」
  玛丽塔的脸更红了,「她……她差不多这么做了,她让我清扫房间,这是我最害怕的事,可我不敢反抗。最可怕的是擦地板,我必须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擦,安娜嬤嬤就在旁边看著。她让我挽起衬衫和裙子,要挽到腰部,并且繫起来,这样我的屁股就裸露在外面,一览无遗了。她说这是为了不让湿地板弄脏我的衣服。我必须跪著前前后后反復擦拭,而她的目光就紧跟著我的屁股,并看到里面去。我委屈得快要哭了。」
  「可她从未对你动过鞭子?这一点让我很诧异。你一定很狼狈吧。就这些?」
  「只是开头。她竭尽所能的羞辱我。后来有一天她似乎很不正常,眼里闪著一种可怕的光芒。我意识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照常擦完了地板,然后起身准备走了。我的脸色正因羞愧而緋红。我仓促的放下裙子遮住身体,但安娜嬤嬤不放我走。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瞪著我的小腹,又向下看去,我觉得越来越窘迫,赶快用手遮住我的身体,但我不敢离开,这时她让我别放下裙子,走到她坐的那条木凳那儿去。我犹豫著没动。她发怒了,威胁说如果不听话,她有更严厉的办法惩治我。然后她说我看上去不太清爽,是不是没洗乾净。我申辩说我洗乾净了,我在干活前一小时才洗的澡。她恨本不相信,说我的头发乱糟糟的,让我解开,披散在肩膀上。」
  玛丽塔停下,吸一口长气,接著说:「她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近乎拉扯似的梳理著。我觉得身下的长凳又冷又硬,这才想起赶快併拢双腿,遮住身体某些裸露的部分。我的双腿在打颤。但只要我动一动,她立刻就打我的腿。过了一会儿她让我躺在木凳上,说要好好检查。克罗汀……我简直没法讲下去了。」
  克罗汀柔软的手指滑过玛丽塔的背。她的两腿环住了玛丽塔的一条腿,轻轻的摩娑著。玛丽塔感觉有种湿漉漉的东西滑过,浑身有点发热。
  她的朋友以一种极轻极遥远的声说:「继续说吧。我想知道全部。」
  「我躺在那条狭长的凳子上。裙子依然繫在腰间,我的腿并得紧紧的,紧得有点生疼。安娜嬤嬤硬地扯开它们,手指顺著我的脚趾,脚踝,小腿肚滑上来,又乾又冷。她检查了我的膝头,一边判断著我皮肤的光滑程度。接著她在大腿处停下了,狠狠得擦了几下,我疼得快要掉泪了。本能的反应使我的腿收紧了,她扇了我一耳光。『别动』,她威胁似的说,又再次把我的腿拉开。我惊恐得要命,她的脸上有种诡异的神情,苍白的面颊上居然有一丝红晕。我一动不动的躺著,她的眼睛则滴溜溜地在我的大腿之间浚巡。『伸开腿,放在凳子两边,』她命令道。不要反抗,否则你会尝到鞭子的滋味。我要看看你身上最丑陋的部分。」
  克罗汀的呼吸加快了。玛丽塔感觉到她慢慢移过身子,缓缓的蹭著自己,身体热烘烘的。克罗汀的嘴唇轻轻贴近玛丽塔的面颊,靖蜒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我忍不住了,」她耳语道。「想想你那美丽绝伦的身体,就那样毫无保留地展示在那儿,光洁如玉,富有弹性,充满诱惑。我都快要被挑逗起来了。接著讲,快点儿,这有助于我摆脱那些痛苦的记忆,你不介意吧?」
  玛丽塔毫不在意,事实上她也被克罗汀起伏的动作挑逗起来了,她的乳头变得又小又硬,浑身也燥热起来,她集中精力,继续她的故事。
  「你可以想见我当时的尴尬。屋子很冷,我清醒地感觉到从凳子上传来的阵阵寒意。我的屁股贴在凳子上,这样她就可以看到她想看的东西了,我从未处于如此耻辱的境地,血『刷』得一下就冲上了脸,红得发烫。这该够了吧?她叫我起来,我心里一鬆,想著终于结束了。谁知她还不满足,居然弯下腰贴近去看。我眼一闭,听天由命吧。我害怕看她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像发现什么猎物般的闪著贪婪的光芒。她把手伸到我的两腿中间,使劲地摸啊捏啊,我难受死了。」
  「然后我觉得她的手指办开了我的阴唇,并用力按住,里面的部分就突出来了。我紧闭的眼睛里慢慢渗出泪水,我憎恨她所做的一切,可我不能否认此时,我的腹部有一种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觉。」
  「啊,这就对了,明明是不乾净的嘛!」安娜嬤嬤突然说,嗓音有点奇怪。「我来教你怎么做。」
  「我有种退缩的冲动。我不敢睁眼,忽然,有个又暖又湿的东西在我下体蠕动,我又惊又疑,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是安娜嬤嬤的舌头!我睁开眼睛,看到她的脑袋在身下晃来晃去,正忙于『清洁』我的下身!她舔过了阴唇,然后是大腿和小腹。我感到又肿又疼,呻吟著抬起屁股,擦在她乾乾的嘴唇上。她狂笑起来,叫我淫妇,但似乎并不作恼。她不时地打我一下,不是那种真的打,而只是为了增加我的快感。接著,她的舌头伸得更深了,我感觉到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我的屁股。」
  「她那两个乾燥的,枯瘦如柴的指头弄痛了我,我一阵痉挛,腿一直,腰一弯,小腹一挺,离开了她的嘴巴。安娜嬤嬤呼吸急促,慢慢鬆开了手,抖抖的,她站起来。」
  「好了,这回洗乾净了。」她说,「放下裙子,滚出去。」
  「我双腿摇摇晃晃,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屋子。我为适才的快感感到难为情。但以后——我不得不承认——我甚至渴望她的这种行为。这——就是诸多相似经历中的第一次。」
  「哦,玛丽塔,」克罗汀呻吟著,揽过她的腰,抓住她的臀部,她的阴部在玛丽塔的大腿上擦得越来越厉害。「我简直是身临其境,吻我,哦,吻我的嘴唇,求求你。」
  玛丽塔把嘴唇贴近克罗汀的,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她们的舌头第一次缠绕在一起,这感觉美妙极了。简直是绝妙。克罗汀猝然鬆开,一阵喘息,玛丽塔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了。她们都沉浸在一种极大的欢乐之中。
  慢慢地克罗汀安静下来了。她的手指轻轻拍著玛丽塔的背,慢慢躺下去。玛丽塔把她抱紧一点。她已经精疲力尽了。所有的恐惧和烦恼,各种混杂在一起的感情,安娜嬤嬤的所作所为,似乎都已不存在了。她很高兴克罗汀能从她的叙述中找到乐趣。
  克罗汀是个年轻的,充满活力的美人,她直接从性爱中得到的乐趣能把她的创伤抚平。玛丽塔也觉得获得了抚慰。现在该睡觉了。
  明天……明天有卡西姆。
  半夜玛丽塔醒了。
  卡西姆出现在她的梦里,怎么样也赶不走。似乎她早就认识他,或者是极像他的一个人。他正是她数度梦中出现的那个人,黝黑的皮肤,英俊的面容,在孤寂苦闷的慢漫长夜里,给她带来勇气和心灵的慰藉。
  她想像著黑夜里他来到她的身边,月光下那张稜角分明的脸孔生动、热情。阴影投射在他的颅骨的眼窝上。虽然看不清顏色,却可以看出他性感的嘴唇像刚接过吻的样子。他伸过一隻手撩开她的衣服,柔软的绸缎立刻无声滑落,露出她洁白的双肩,他凉凉的手指抚过她的躯体……。
  她拉回思绪。感觉上他俩是如此相近,好像心有灵犀。他喜欢她吗,像她喜欢他那样?肯定不会的。他是个慎于感情的人。但她还是忍不住的要想,他是她思绪中最闪亮最光彩的部分。
  这是危险的,可这是一种富于诱惑力的危险。这种危险让她的心房砰砰直跳。她的心情还未恢復平静,骚动不已。旁边的克罗汀睡得香甜而沉稳,脸上安详而平和,所有的不知所措都不復存在了。
  她必须镇定下来。她出生在一个上等的法国家庭,有著良好的教养,虽然被宠得有点任性,但历来处变不惊。她向来为自己的镇定骄傲。即使是在修道院里深受安娜嬤嬤的折磨的那些日子里,她也一直如此,只要是白天,安娜嬤嬤就不得不收敛些,她也不害怕了。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以致于来扰乱她平静的生活?
  她搂过克罗汀,手放在她温暖的后背上。克罗汀软软的臀部靠著她的大腿。她是彻底放鬆了。
  她对卡西姆的感觉——一个有侵略性的男人——表明了她对男性是多么的无知。
  她同时决定儘快变得经验丰富起来。
  尽管脑海里翻江倒海,她终于还是沉沉地睡去,一夜无梦。
  在余下的旅途中,卡西姆一直让她们住在他的房间里。他们一起进餐,谈了好多事情。
  他极富魅力,对她们的谈话内容都显得很感兴趣,而她们对他却一直一无所知,当话题转向他个人时,他总能及时巧妙地避开。开始玛丽塔并未意识到,到了后来,她开始注意他的藉口,他沉默时讥讽的微笑,有时朝他捉狭的一笑,暗示他已经说漏嘴了。他说过他对自已的缺点向来是坦露无遗的,并似乎以此为荣。这是他保护自己祕密的方法吗,以此来迴避那些他不能如实回答的问题?
  可连这也成了他魅力的一部分。他带有神祕色彩的背景,更增添了他的某种风采。她所能知道的,只有他到过很多地方,很富有,在阿尔吉尔有一所大房子。
  卡西姆的僕人烹飪、清理、为他们所有人服务。一个叫汉密特的黑皮肤,英俊的男人似乎是卡西姆的心腹朋友。他们也经常在一起,玛丽塔猜想他们在谈论生意上的事儿,或者是卡西姆对僕人有些什么吩咐。
  一天上午,玛丽塔独自呆在船舱里,克罗汀上甲板了。玛丽塔正试著梳一种发型,这发型是巴黎最流行的款式。她把头发吹成小卷,然后盘一圈。
  卡西姆不声不响地进来。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于是突地转过身去。
  他哈哈大笑。「请原谅。我不是故意想要吓你。我以为这儿没人呢。不过我很高兴看到你,美丽的小姐。」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伸手去摸她的头发了。他欣赏的看著上面的小绒帽,手指已经碰到她的头皮了。她感觉到他的手顺著头皮滑向颈部,极其温柔。
  「你的头发顏色真浅,像一股股的扭扭糖。」他说著,把一缕头发绕住了长长的手指上。「我从末见过这样的头发。」
  他的另一只手挪到她袖子那儿,慢慢抚过她的胸衣。玛丽塔屏住呼吸。他用指尖轻巧地解开拉链,把印花的细妙胸衣拿开,他的手指滑过玛丽塔裸露的皮肤,环抚著她的脖子。
  「多好的皮肤,脂凝如玉。」
  他的抚摸是极其温柔的,但玛丽塔忍不住的发抖起来。他的指尖很温暖,她的脉博加快了。卡西姆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大笑。他们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了,玛丽塔一震,随即低下头去。她双颊飞红,嘴唇有些颤抖。
  「你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玛丽塔。你知道你的诱惑力来自哪儿吗?天真无邪。对一个男人来说,他要抗拒这一点有多困难啊,我会议你知道,一具有血有肉的躯体可能享受到多大的愉悦的。但是……我会等下去的。等到你自已对我说时机成熟了。」
  她瞪著他,眼前却一片茫然,她眼睛里有一泓秋水,湛蓝湛蓝的。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无法言语。他的话太令人震惊了。她本应该大声呼救,责备他的行为,可她只能咬紧嘴唇,手指无意识地在衣服上抚啊抚的。
  卡西姆微微笑著,懒洋洋的却意味深长。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猜测著她的反应。然后他吻吻她的捲发,斜倚在椅上。
  玛丽塔鬆了口气,却有种空落的感觉,一时间动弹不得。她的皮肤先前很热,现在有些冷了。她试著平息急促的喘息,想著不该把衣服穿得那么紧的。
  玛丽塔恢復了镇定,船舱里有种难堪的沉默。她拾起梳子,开始整埋她有些零乱的头发,但她的手抖得厉害,卡西姆一定注意到了。她放下梳子,把那些丝绸做的小花一朵朵卡在发卷上。
  卡西姆带著一种梦囈般的语气说:「你穿上自己的衣服显得更迷人,汉密特把它们整理得很好,像新的一样。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穿箱子里那些衣服,像你这样的美人,佩戴上任何珠宝,祖母禄、蓝宝石或金项鍊都不为过。啊,你是无与伦比的玛丽塔小姐。有你做我的客人,我真是大饱眼福啊。」
  带有侵略性的那个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她甚至怀疑,先前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一个梦魘。
  「谢……谢谢你,」她有些困难地说,拿不准该怎样回答他。他的转变是如此之快,让她有点糊涂了。
  他还想说什么,这时响起了一声喊声。
  「陆地!我们看见陆地了!」
  卡西姆匆匆向甲板走去,瞥了一眼玛丽塔。「来吧!玛丽塔,我想和你一起分享这个美好的时刻。妳会看到芭芭里海洋,那是我的家乡。」
  她抓过帽子,在下巴上打个结,跟著卡西姆上了甲板,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卡西姆抚摸过的那些方似乎还留著余温,她握紧了拳头。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漫延开来。温暖而兴奋。期待?是的。但究竟是因为即将看到海岸线或是因为要到卡西姆的家,她也说不清楚。
  克罗汀斜倚著栏杆。远处有个山丘,掩映在林立的高层建筑之间。丝柏树随处可见,像墨绿色的蜡烛在闪耀。还有许多纷红色的尖塔。整个海岸在太阳的照耀下莹莹发亮,像一串绿松石的项链;闪动著迷人的光。
  「真是太美了,」玛丽塔低声说。
  「等看到我的家时你再下结论吧,」卡西姆说,直视著她的眼睛。「那儿会让你更惊喜的。当然,只要你们在,我的所有珠宝都会黯然失色,不过我想你们一定会喜欢那儿的。」
  克罗汀兴奋的看了一眼玛丽塔。这时候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人群已经涌上了甲板,眺望著海岸,十分高兴。卡西姆忽地转身背对著大海,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似乎有些恼怒——不过一会儿就消失了。
  「我希望你们接受我的劝告。阿尔吉尔对不戴面纱的姑娘来说是个危险的地方。这儿只有妓女才不戴面纱——当然囉,她们衣服也穿的不多。我保证你们跟著我是安全的,但如果你们就穿著这一身出去,肯定会招来很多人的注意的,他们会瞪著你让你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所以,我建议你们穿上这种浑身裹得密密实实的民族服装。」
  克罗汀甜甜的笑了,「真的,先生,有那个必要吗?哈,你总喜欢这样恭维我们,说我们很特别,也许你想把我们关起来供你一人欣赏?」「哦天!我们自由的年轻女子,可不是笼子里的鸟!」
  他们相视大笑。
  「克罗汀常常冒傻气,」玛丽塔爱怜的说,「我想就这样办呢。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克罗汀怎么样?」
  「当然遵命。我只是开个玩笑,衣服在哪儿呢?」克罗汀朝卡西姆笑笑。
  卡西姆也笑了,但他眼睛里闪著一种满足的光辉。玛丽塔觉得他的高兴另有原因,他显得那样心不在焉,急于离开这船。
  她再次感到内心深处的某种恐惧。刚才船舱里的对话又浮上心头。这个男人是多情而富有的,他能得他想要的东西。她们跟他走究竟对不对?唉,现在拒绝也太晚了。
  卡西姆也许是个冷酷的——甚至残酷的——家伙,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一点,凭著直觉。
  他笑著,温暖洋溢在他稜角分明的脸上。啊哈,他是个有趣味的人。他就像一个禁果,充满了罪恶的诱惑。
  没人能拒绝他的邀请。
  玛丽塔的胃有些痉挛。
  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
  第二章
  玛丽塔和克罗汀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船。卡西姆站在门外听著她们的响动。
  他手里抱著一大堆衣物,黑色长袍、披肩、面纱、手套。过一会儿他要走进船舱把这堆东西送给她们,但他得先等会儿。
  他对那一刻充满憧憬。太不可思议了,过一会儿他将与这两位迷人的客人一起下船;又一起回到他的家里去。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各种美丽的遐想,他们会在一起做许多妙不可言的事。
  先说克罗汀吧。她是个很易征服的姑娘,对付她不会有什么困难的。她容易耽于享乐,活泼可爱。这一点肯定错不了。只要是男人,谁不想去撩弄她的头发,或者她曲线分明的肌体?谁不想软玉温香满怀抱?
  他想起她浑身赤裸的样子。透过船舱墙壁上的小孔,他已经看到了一切。他也看到了赤裸的玛丽塔,虽然只是一瞬间,已足够他心神荡漾了。

  啊,她太完美了,虽然没有她朋友丰满,但她光滑的肌肤,欲言又止的羞涩神情已经把他彻底征服了。他听到了安娜嬤嬤的故事,也听到了她们互诉衷肠,这一切都太令他兴奋了。
  接著睡衣滑落了,他看见克罗汀的大腿时屈时伸,还有她丰满的乳房,乳头紧缩。她们都是水灵灵的漂亮的姑娘。
  想到这儿他的阴茎勃起了。自从他第一次看到她们,他就一直这样。这使他觉得自已很强壮,有血有肉。他常常享受这样的快意;持续时间越长他越兴奋。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一定要有足够的意志力来克制这种感觉。
  克制,他喜欢这个词,它从某种意义上描述了他。他对于缺点总是自控而自律的,很少有人能猜到他平静外表下激荡澎湃的内心世界。他的自找控制能力是值得称道的,为一时冲动而放荡,这不是他一贯的作法。
  很久以前他发现一种料想不到的境界。一种痛苦和快乐混杂在一起的境界,足以让任何人销魂。
  玛丽塔和克罗汀,当然是会被邀请参加这种游戏的。
  他想起刚才他走进船舱时玛丽塔的表情。她身著可笑的西式衣服,看上去依然楚楚动人。那件浅灰色天鹅绒的套裙很适合她。薄如蝉翼的围巾上缀著几朵玫瑰花,围巾绕过脖颈;在背上灵巧地打了个结。她举著手梳头,袖子从胳膊肘那滑下来,像一朵美丽的花遮住了她的上臂,露出她灵活小巧的手腕。
  他看到她的紧身胸衣和鲜艷夺目的裙子。想到胸衣和裙子下面那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他的心一阵阵发热。
  他的阴茎勃起,抵住他的裤子。他的胃一阵紧缩。
  他并不想碰她,但实在是无法抗拒。他把手放在她头上,立时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绕住他手的那头青丝又轻又暖,带著某种乾草的芳香,似乎涂上了什么护发液。他甚至不能等她把那些护发液洗掉,只想双手捧起这头头发,把头深深的理进去。
  她的头发诱发了他的失礼。他摸到了她的乳房。她的皮肤光洁如玉,他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把手伸进了她的胸衣里,碰到她的乳头。他想像著它突出来,整个乳房像熟透了的果子,恨不得凑上去吮吸,他会长时间地看著它,用他的舌头把它舔得发亮,吮吸它让它鼓起;用舌头和牙齿来做一种有趣的游戏。
  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已,没碰她,只是在房间里走了走。镜子里玛丽塔的眼睛沉醉的成份要多些吧,睁得那么大,蓝蓝的。她一付无辜的,哀求的样子,粉红的嘴唇在颤抖,满瞼恐惧。她知道她将失去她的贞操了么?他想她是打心里抗拒这种事情的。
  等一切都好些时再说吧。
  这一刻的到来是值得等待的,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而这一刻肯定会到来的。他确信这一点。
  他朝著船舱走去,门开了。「给你们衣服,」他的声音平静沉稳。「准备好了吗?」
  玛丽塔欣喜地打量著周围。阿尔吉尔是个迷人的地方。
  空气热得令人窒息。茉莉花香与灰尘混杂在一起,和著烤肉与烤点心的香味,一起钻进了他们的鼻子里。卡西姆领著她们走过圆石铺砌的小路,小路旁边许多小贩正沿街叫卖,举著一大堆玻璃念珠和五顏六色的织物吆喝。
  他们沿著一条狭窄的巷道拐来拐去,巷道的旁边是高高的石墙,这令两位姑娘感到很神祕。偶尔可以看到一些乡村庭院,上面的蓝瓦在太阳下莹莹发亮,门前挂著绣花的花布门帘。沿途可是一些小型的喷水池,旁边种满了树,摆了许多盆栽的花。
  接著他们走过一条散发著恶臭的小巷,路口堆满了粘乎乎的脏东西。老鼠成群结队地从腐烂的食物上跑开。肉店旁边脏兮兮的赤足少年不知在玩什么黑乎乎意儿。旁边有一群老人,一边喝酒一边扇著炉子。
  玛丽塔黑色面纱后面的眼睛被这一切吸引住了。她穿著黑色的长袍;披著一件黑色披肩,身体被包得严严密密的。克罗汀圭在前面,可是被汉密特庞大的身躯给挡住了。玛丽塔只能看到她帽子的顶部。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她们都显得太弱小了,根本无力自保。卡西姆走在最前面,旁边是两个奴僕。一人撑著一把阳伞,另一个举著一把巨大的孔雀羽毛做成的扇子。
  玛丽塔不能不注意到他们这一路走得是如此顺当,简直跟施了魔法似的。人们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让他们过去。有些弯下腰,有些把手放在额头或嘴唇上,以示欢迎。很多人都好奇地看著他们。也有些带著敌意的眼光向他们射来,那主要是些穿得邋里邋遢的女人。
  她很高兴穿了这样一套古怪的衣服,这黑布多少挡住了强烈的阳光,并把她的汗吸乾。她坚持内衣还是穿自己的,但现在,她有些后悔没听卡西姆的了。她的胸衣已经汗湿了,紧紧绷在身上。要是早些听话,穿上那又大又宽鬆的袍子,现在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当他们到这一个类似市集的地方,玛丽塔听到了欢迎他们的巨大的呼声,人们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起。站在玛丽塔身边的奴僕互相碰碰胳膊,指指点点的低声说著什么,全部朝一个高高的木製的平台望去。人群闪开一条路。卡西姆命令队伍停下了。奴僕们围成一圈,把两位小姐围在中间,但也给她们空出了地方来清平台。
  四个男人拖著一个人走下台阶,这个人的双手被绑在背后,但看得出来,那四个人拉著他还是很费劲的。玛丽塔屏住呼吸。俘虏浑身被剥得精光,看上去很高大很健壮也很英俊。他试图挣扎,立刻遭来一阵呵斥。他的手被绑在两根粗粗的木头柱子上。他蔑视地瞪著人群,还在试图挣扎。
  玛丽塔猜想这人一定是个罪犯。他脸上有种桀傲不羈的表情。他离她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灰色的眼睛,清清亮亮的,里面注满了孤傲。看得出他并不后悔自已犯下的罪。他扬起下巴,骄傲的挺起胸膛。她忽然觉得很欣赏这个人,他像一头雄狮,美丽而危险。
  她的目光长久地注视著他的身体。肌肉发达的四肢。健美的胸膛。下身的皮肤比其它部位顏色深些。她有些迷惑,毕竟从来没看过这样全身裸露的男人。他的皮肤油亮油亮的,闪著光。
  看著一个囚徒的身体,注定要受到惩处的身体,人们多少会有些不舒服的。可这时,玛丽塔奇怪地听到一个声音。
  「太奇妙了,是吧?」卡西姆靠近她的耳朵低语。
  「是的,他很杰出,」,她不扣思索地说。随即她看见卡西姆侧著的脸上若有所思地闪过一丝火花,稍纵即逝,他在妒忌吗?多可笑啊。她差不多要笑出来了,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卡西姆不是一个可以嘲笑的男人。
  「你知道……你知道这个犯人是什么罪吗?」她问。
  卡西姆大笑。「我当然知道。他是个逃跑的奴隶。他的名字叫加布里。他是我一个商人朋友的奴隶。」
  在马丁尼克,她父亲也有奴隶,不过从来没人逃跑过。这是一种仅次于谋杀的重罪。她害伯加布里。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因为他的确美如天使。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身为奴隶真是悲哀。她觉得他盯著她看了一会儿,肆无忌惮的,剎时她有种冲动,想要拉开面纱,仔细看清楚他的脸,并让他明白,她并不喜欢这样的阵势。
  像看见了她内心似的,卡西姆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玛丽塔转过身去看著他,看出他脸上有几分得意。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你见过打人吗?」卡西姆说。
  「没有。爸爸从来不打我们的奴隶,」玛丽塔说。
  「真的?那可真太奇怪了。那么你一定很想见识这样的场面吧。」
  她恐惧地看他一眼,心想她是不是听错了。「你喜欢这种事情吗?」
  他笑嘻嘻的。「正是。适度的疼痛可以刺激感官。这种刺激不止对经受的人有用。不要太担心了,他不会伤得太厉害的,因为这不是目的,凑近点去看加布里。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玛丽塔颤慄起来了。卡西姆的话让她有些噁心,可是更大的成份是让她迷惑。
  一个全身武装的人拿著鞭子走下台阶,直冲著加布里背后走过来。他把鞭子放在他的身后,然后拖住他浓密的头发,把他的头按下去。加布里的胸突出来,背弯得像把弓,而臀部也撅起来。全身武装的人狞笑著,肉乎乎的手在加布里的胸膛上乱摸,捏捏他的胸肌,揪出他的乳头。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反覆玩弄,又搓又揉,不一会儿就成了红棕色。
  玛丽塔想,被这样公开的戏弄污辱是多么的羞耻与难堪啊。
  那只毛茸茸的手滑到加布里平坦的腹部,在脐眼周围反復搓揉。他的手再往下去,猛地抓住什么东西。加布里闭眼睛。玛丽塔很清楚,他即使能够视而不见,他也不可能对周围人群的欢呼声充耳不闻。那只毛茸茸的手一把抓起他的生殖器,猛地扯出来。这时人群欢呼得更响了。
  它直挺挺地立在那儿,人群如痴如狂。加布里的头发有些凌乱,头低著。那个兽性十足的人还在反復拨弄那个东西。
  他怎么能够忍受啊?玛丽塔惊魂末定地想。她的眼光还是盯著他看,似乎已经不能移开了。
  过了一会儿,那男人拾起鞭子。他站在加布里身边,舌头不住地舔著他厚厚的嘴唇。加布里说了一句脏话,那男人狂笑起来,一手抓起那个玩意儿,一手用鞭子轻轻打著他的大腿根。所有器官都一露无余。加布里满脸羞愧。那男人继续折磨他,用鞭于末稍轻轻撩拨著他的阴茎。
  人群狂呼起来了。那男人歇了一会儿,看看人群的反应,鬆开了手。他把鞭子往后一扔,自己慢慢踱到加布里的身后。
  「还想来吗?」他吼著,忽地用两手抓住加布里的臀部,使劲把它们拽开。他的阴茎再挺起,上面有一片暗红色的血污。
  加布里脸上出现退缩的神情。人群更兴奋了。
  「打他!打他呀!」一些人在吼,呼声越来越大。
  那男人阴惻惻地笑了。「哦,你已经展览够了,那么,好吧,」他说。
  玛丽塔不能把眼睛从加布里的脸上移开。他高高的颧骨显得他的脸更瘦削,脸上红红的净是羞惭之色。第一鞭重重地打下来了,他脸上一阵痉挛。他的有力的嘴巴依然紧闭著,还是那么孤傲。
  她的注意力分散了。因为苦痛,他显得更迷人了。啊,她多想拥他入怀,亲吻他淤青的嘴唇,抚摸他受伤的身体啊。
  她被自已吓了一跳。这些想法是从哪儿来的?她终于明白了卡西姆的意思了吗?
  是的。在那一瞬间她就知道了。安娜嬤嬤唤醒了她的性本能。长久以来这种感觉一直沉睡著。这是一个多令人震惊的发现啊。她需要好好想一下,现在没时间。
  鞭打开始了。
  鞭子「刷」的一声,声音不算太重,看来并没使多大劲。人群骚动起来。玛丽塔看见加布里的头忽然转过来,但脸上的神情依然不变。又一鞭,打在他的腰上,立刻出现红色的条痕。布加里头上冒出了汗珠。
  她很想知道他的感受。鞭子打得并不是很重。一鞭又一鞭。后面的人群一定看得见他白色皮肤上的那些红印,红白交错,赫然在目。她看著这一切,心里也觉得很快意。当然她更想看看他的瞼,那肯定更好看。
  现在鞭子打到加布里的脖子那儿了,打得越来越急。他试著挣扎,玛丽塔看到绑住他手的绳子深深地勒了进去。他的拳头紧紧地握著,手指出现一种失血的苍白色。他的胸膛起伏著,两个铜棕色的乳头直直地挺著。他喘著粗气,肋骨张开,小腹凹下。他的大腿颤抖起来,一滴滴的汗珠顺著它滑下去。
  她凑过去看他的脸。那是一张扭曲了脸。他忍受不住这样的酷刑。哦,如布里,你显得更英雄了。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很想去亲吻他发烫的脸,帮他把垂在额前的那一缕淡黄的头发拿开。
  加布里的嘴唇在颤抖。毫无疑问的,他的强悍崩溃了,他把头挪到肩膀上,脸埋进伸出的手臂里。他一声呻吟,玛丽塔感到两股之间有些发热。
  「看他的生殖器,」卡西姆低声说。
  她看到它挺得更直了。他的阴囊收缩成两个硬硬的石块。毫无疑问的,无论那个女人看到他都会想要他的。人们发狂地叫喊起来。她希望他们能安静些,这样的景像是要在静寂的气氛中才能欣赏到的。她的腿发软了。加布里的每一声低吟,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打在她的心上。她感到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卡西姆轻轻她笑著,一付很了解的样子。他的手环到她的腰上,把她搂过去,低声地说:「我知道带你回家不会让我失望的,玛丽塔。好好看,不要错过每个细节。看清加布里的瞼。他像不像一头困兽?瞧他已失去了控制。对此他无能为力。他很想控制住自已,不让周围这些人得逞,可是他做不到,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他。他们正是来看这样壮观的景象的,看著他的无助,他们更兴高采烈。看看他们的表情。」
  的确如此。每张脸都那样如飢似渴。他们围在他的身边,欣赏著他的苦痛,瞼上却有种仰慕的神情。有些人甚至是嫉妒他,男人们涎著瞼,眼睛发著光。一个浓装艷抹的红发女人拉开她的胸衣,露出一对熟透了的乳房。她捧著它们,好像随时准备奉献给加布里的样子,她回眸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转身走向一个屠夫装束的男人。他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胸脯上狂吻,人群欢声雷动。
  玛丽塔从眼角看到一个男人撩起一个妓女的裙子,手滑了进去。妓女半推半就,讨价还价,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扑了过去,发出一声快乐的低吟,各种各样的姿式,赤裸裸地表演,让玛丽塔面红耳赤。
  卡西姆的脸在她头上蹭来蹭去,头发已经湿了,滴著汗。玛丽塔感觉有热热的几滴落在她的嘴唇上,咸咸的,这才发觉卡西姆已经把她的面纱给摘掉了,露出眼睛,鼻于和嘴巴。他的一只手抓著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她颈上拨弄,最后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嘴巴。她飢渴地张开口,他的拇指立刻伸了进去,和她的舌头搅在一起。她觉得他的皮肤咸咸的。
  卡西姆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某些变化,他的眼睛在燃烧,似乎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孕育著一种冲动。他稜角分明的瞼看上去像石刻的一样。
  玛丽塔体内也有些东西在变化。她从未如此兴奋过。所有的羞耻感都不见了,她甚至妒忌那个妓女。她想要被占有被征服。卡西姆的拇指移动著,她深深地一吸,舌头更紧地缠上了它。
  她的眼睛还是不能从平台上移开,他下身已经被打得够多了,看样子撑不了太久了。
  鞭子一直打在加布里的腿根那一块儿,轻轻的,他只要稍动动一动,绳子就勒进他的手腕。接著鞭子往下,打在他的阴囊上,他发出一声尖声的呻吟,呼吸粗重而短促起来。他的牙齿露出来了,看上去又羞怯又快活。人群也发出一声低喊。
  「出来了,看!」卡西姆咬著玛丽塔的耳朵说,一边把他的拇指从她嘴里抽出来。
  她浑身细胞都兴奋起来,心跳加快了。是的,哦,是的!
  加布里全身都在扭动,用尽了力量来挤。他的生殖器直立起来,阴囊紧缩,射出一股精液,落在平台上,一股又一股。
  「哦,天哪」,玛丽塔低声说,开了闭眼睛。
  那双迷乱的灰色眼睛掠过她的脸,慢慢变得专注起来,视线停在了上面。她深深地看著他,无声地诉说她的仰慕之情。一种了解的神情飞快地从他脸上掠过。他张了张嘴,没出声,玛丽塔知道他已经快要掉泪了。
  她觉得自己正备受煎熬。
  她爱他的自怜,爱他的羞愧,爱他终于被打败的样子。绑住他手腕的木枷撑住了他,不然他早就挺不住了。她知道他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也知道他多恨这些荒淫的眼光。只要有个栖身之所对他来说就宛如天堂了。哦,苦痛中挣扎的他是多么的美丽啊。
  她斜靠在平台的边上,看著加布里。她带著黑色手套的手放在两腿中间。忽然间身体涌起了某种高潮,让她浑身虚弱无力。
  卡西姆有力的手撑住了她。他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用耳语般的声音说了句什么。扶在她腰上的手居然有些发抖。他也想要加布里,她准确地感觉到这一点。这使她倍感兴奋。男人们能够相恋吗?他们会在一起做什么呢?
  卡西姆和加布里。最黑的夜和最亮的太阳。她想像著他们贴在一起的身体。她觉得发现了一个从未经历过的世界,耀眼而美丽。
  她觉得浑身无力。虽然她的身体获得了快感,但她依然很困惑。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长袍紧紧裹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动,呼吸也觉得困难。这让她吓了一跳。忽然间她觉得索然无味,想远远地从这拥挤的人群人中走开。
  可是可怜的加布里怎么办?
  她又看他一会儿。一大滴精液正滑下来。他的胸膛一阵颤抖。他淌了许多汗,全身都湿了。
  拿鞭子的人走开,脸上带著狞笑。闹剧结束了。她意识到这一点。鞭打并非主主要的,既没有血也没有伤痕,充其量只有一些稍红的部分,不会很疼的。
  用羞辱来惩处他——而不是用鞭子。
  他的主人一定很了解他,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式。正如卡西姆了解她一样。
  「哦,玛丽塔,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吧。这里太热也太脏,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卡西姆简短地说,拉著她就走。
  玛丽塔转过头看看加布里,他还在看著她。她冲他说了声「谢谢」。
  他漂亮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魔鬼般诡异的笑容。然后他的头低下来,垂在胸前。
  加布里抬起头凝视著那个一直看著他的女人的背影。
  他很感激她。她的出现多少减轻了他的一些苦恼。似乎是在他达到高潮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她。这一点很不错。他想像著他们是单独在一起,他的反应让他显得很完美,他从那女人闪耀的脸上也看出来了,这让他很骄傲。人群可以为他这一点如痴如狂,这他都不在乎。他认为他只为她奉献。
  人群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她。
  她也深知这一点,并默然接受了这一切。她甚至为此感激他,他从她的口型可以看出来。即使他又疲惫又羞愧,他依然想著她的样子。等他们把他放开,他依然只是想她。
  那样完美的一张瞼。那双大大的监眼睛,蓝得就像夏季的天空。她是谁?他从没听说过哪个奴隶是监眼睛。她和卡西姆在一起,而卡西姆是他的主人,那个珠宝商舍利达的朋友。
  那个商人经常去卡西姆府上谈生意。加布里如果能博得他的欢心,他也许会带著他一起去。他笑了,她看得嘴唇一抿。他知道如何取悦他的主人。今晚他就去求舍利姆,去求他宽恕。
  加布里在床上和他寻欢作乐的时候,舍利达是不会拒绝他的。
  啊,这样的话他就有机会见到那女人了。他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第三章
  人群很快散开了。
  奴隶们很快又聚集在玛丽塔和克罗汀周围,拥著她们向前去。
  玛丽塔看不见加布里了。市集和平台远远地拋在了他们身后。
  卡西姆走在她身边,挽著她的胳膊,若无其事的。可是玛丽塔感到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很有劲。从侧面看去,他的神情很严峻,嘴巴紧紧闭著。他的鼻子又直又挺,他似乎在竭力掩饰内心的骚动。
  他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之中,她对这一点很确信。这想法使她浑身振奋。
  她觉得他随时可能撕掉她身上的衣服。这使她一阵莫名的快活。她喜欢那样,甚至是欢迎,只是她有点害怕卡西姆的力量。
  她也有点怕自己。那个驯良的修道院里的女孩已经不復存在了,这真是个令人陶醉的转变。她很想和克罗汀好好谈谈,谈谈她的知心话。
  他们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加布里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牠的脑海里。她知道她不会忘记他的。但是卡西姆对她有更深的影响。即使是这样漂亮的一个囚徒,在她心目中毕竟还是比不上卡西姆。
  扇子在她的头上扇来扇去,海上吹来一股煦暖的微风带著咸味。这儿路较宽了,街道也乾净。他们穿过许多大房子,墙壁雪白而高耸。装饰华丽的阳台突出来,直陈大街。很快他们走来到一个石门那儿,这石门又大,雕刻又精细。两个很魁梧的士兵站在旁边。汉密特用他的手杖敲敲门。门开了,他们走进一个阴凉的院子。这儿有许多士兵,他们都朝卡西姆敬礼。
  「欢迎到我家来,」,卡西姆向两位客人鞠躬。「我的东西你们儘管使用好了。」
  「谢谢你,你太热情了」,克罗汀站在玛丽塔旁边说。
  僕人们都走出来欢迎他们的主人。玛丽塔感到窗子外有许多眼睛在打量著她们。一隻女人的手臂徐徐伸过来。这只手纤细而修长,上面纹满了各种图案,她的手腕上有一隻金手鐲。在她的中指上戴著巨大的绿宝石戒指。
  卡西姆看看手的主人。他笑了一下,做了一个欢迎的手势,接著注意力又转到玛丽塔和克罗汀身上。
  「把我的客人带到起居室去,」,他命令一个僕人。「让莉拉帮她们弄好一切事务」。
  他抓起玛丽塔带著手套的手吻了一下,对克罗汀也一样。
  「一会儿我有些生意要做。莉拉会带你们去洗澡,把你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晚上凉些的时候我会来花园里找你们。」
  「我们等候你的到来,」玛丽塔说。
  卡西姆弯弯腰,朝一个石塔走去。汉密特和其余随从都跟著他。
  「请跟我来,」那个僕人说,领她们进了一个入口。
  一路上都有卫兵把守。到了一个小铜门那里,更多的卫士分站在两侧。
  「卡西姆究竟有多富有啊,需要这么多卫兵来保护他?」克罗汀说。
  玛丽塔也在想同样的事情。她们走过铜门,士兵依然一动不动,没人看一眼这两个女人。门被推开了,又在她们身后重重关上。玛丽塔一转身,心里掠过一阵恐慌。这声沉重的声音让她心里一沉。
  僕人在旁边耐心而默不作声地等著,直到她镇定下来向前走去。
  「这是什么意思?」克罗汀说。
  「我……我不知道。这和我原来猜想的不一样。似乎我们被锁起来了,这是一种奇怪的待客之道。」
  克罗汀笑著,「我想这是此地的风俗吧。我觉得一切都跟做梦似的。卡西姆的确是个保护者,别担心啦,我现在只想痛痛快地洗个澡,再舒舒服服休息一下,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玛丽塔耸耸肩。也许她是对的。她自已的确也很需要好好洗一下,放鬆放鬆神经。她们沿著一条走廊前进。奴隶们前前后后忙著不同的工作,人很多,有许多不同的种族,全部是女人或女孩,她们几乎不看玛丽塔和克罗汀一眼。
  玛丽塔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觉得不舒服。
  虽然这里的气氛很轻鬆,可不知怎地,玛丽塔竟想起了修道院。空气里有一股甜香。她们再走过一个院子的时候,她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那小镇,似乎离得很远了。
  她们跟著这沉默的僕人,走了数不清的石板路,最后才到达寝室门口。僕人一鞠躬,示意她们可以进去。
  玛丽塔拨开珠帘,走进去。这是她们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房间。矮矮的沙发上铺著刺绣的丝织品,沙发上面许多女人懒洋洋地斜靠著。一些在讲话,一些在做游戏,一些在吃甜食。奴隶们不断给她们奉上食物和饮料。玛丽塔和克罗汀被请了进去。女人们似乎停止了一切活动,注意力全转到了她们身上来。玛丽塔有些紧张,强自笑著问候她们。玛丽塔和克罗汀脱下长袍,揭下面纱,立刻引起了女人们的好奇,她们摸摸那法式的衣服,又看看那张可爱的脸,一时都默不作声。过一会儿她们大声地谈论起来,热闹极了。
  这法国的服装,这头发的样式,在她们看来太匪夷所思。女人们的手在玛丽塔的头上好奇地乱弄,摘下她头上的小玫瑰花,把手伸进她的发卷里,让玛丽塔很不舒服。而她的蓝眼睛更招人注意。她有些退缩,灿灿地笑著,垂下眼瞼,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只有一个女人显得很特别,很好奇地望著她,既没有乱抓乱摸,也没有笑。她的眼睛很大也很有吸引力,是个道道地地的美人。椭圆的脸蛋,杏仁眼,黑黑的眸子像潭一样深不可测的水,那么黑,那么亮。她的头上盘著一个乌黑发亮的髻,上面别著一颗红宝石别针。白晰的皮肤上,嘴唇涂得鲜红,形成鲜明的对照。
  过了一会,这个女人站起来,拍拍巴掌,示意安静。嘈杂声渐渐小了。
  「我是莉拉。」女人说。「卡西姆让我来照顾你们,直到你们适应这儿的生活为止。我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她们介绍了自己。克罗汀觉得光想想卡西姆的财富就不可思议。
  「我们不会呆太久的。」她说。「等到行程安排好了,我们就去马丁尼克。」
  一些女人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眼色。莉拉用眼色制止她们。她笑了,「当然,不过现在你们是客人,我们一定得好好招待你们呀。当务之急当然是吃些东西,休息一下,过会儿我领你们去你们的房间,再去冼个澡。」
  她拍拍手。玛丽塔和克罗汀被领到一条沙发坐下,沙发软软的,舒服极了。奴隶们送上食物,放在一个刻有花纹的木盘里。没有餐具,玛丽塔不知该怎样个吃法。莉拉看出她的窘迫,把手放进盘里去抓,示意她们跟著做。
  玛丽塔飢肠轆轆,几乎吃光了摆在她前面的一切食物,食物很可口,鱼做得很鲜美,米饭很香,雪冻果汁让她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饭后,她们在一种散发著玫瑰芳香的水里洗手。一个女人开始弹奏乐器,另一个唱了起来。
  克罗汀愜意地倚在沙发上。她旁边放著一个托盘,托盘里盛著糖果。还有一个东西看上去很奇怪,像个铜灯,上面鏤著一条蛇。莉拉说那是水烟筒。玛丽塔看著女人们津津有味地吸著,感到很迷惑。她们把它递给克罗汀。她试探地吸了一口,发现很对自己的口味,便大胆地吸了起来。
  「试试吧玛丽塔,很有趣的。这烟草很香,凉凉的。」
  玛丽塔弯下腰去吸。
  「我带你去洗澡吧,」莉拉说。「克罗汀先留在这儿轻轻鬆鬆。你们可是稀客啊。」
  克罗汀挥挥烟袋,懒洋洋地说,「你去吧,玛丽塔,我过会儿就来。」
  她完全沉醉在那种奇妙的感觉中了。女人们都用一种敬慕的眼光看著她,轻轻抚摸著她红金色的头发,不住地赞嘆。她戴了一条金项链,在她白晰的皮肤上闪闪发光。一个女人从手上褪下一条蓝色的缎带,把它繫在克罗汀的腕上,煞是好看。
  「你的肤色在这儿很罕见,」莉拉对玛丽塔说。「你在这儿会如鱼得水的,不过同时也就可能招来其它人的妒忌。你跟著我吧,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她什么?玛丽塔很疑惑,张口想问。但莉拉已经趋步走到前面去了。地上铺著厚厚的五顏六色的地毯,她们虽然走得很急,却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克罗汀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音飘了过来。看来,这个又舒适又安逸的地方,已经让她有些乐不思蜀了。
  「来吧,玛丽塔」,莉拉说,声音悦耳动听,软绵绵的。「我要带你到一个乐园去,那儿你会忘掉所有的担忧和恐惧。在香气四溢的水里,你会感到无尽的愉悦,所有的劳累都一扫而空,所有的紧张都消于无痕。」
  这正是玛丽塔所期盼的。她跟上莉拉,满心欢喜。
  「这就是乐园——浴室,」莉拉说。「这不止是个洗澡的地方,在这儿我们全部身心都放鬆了,烦恼也无影无踪。这是个女人的天地,男人是谢绝入内的。」
  玛丽塔的家里,可没有这么好的浴室。宽敞的大厅里弥漫著一股芳香。高高的柱子直插屋顶,顶面绘著五顏六色的图案,墙壁和地板都嵌著花砖。大厅中间是一个低陷的池子。
  许多女人在这个大厅里,都有奴隶伺候著。她们或半裸或全裸,有些在池里游泳,有些在岸上擦头发,或是三三两两的聊天。
  她们都很漂亮。
  一个女人走向莉拉。她只披著一件宽鬆的长袍,趿著一双拖鞋,腰上鬆鬆繫了一根缀著珠宝的腰带。她的身体很丰满。她一只手叉在腰上,对莉拉亲腻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大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
  玛丽塔垂下眼瞼,不好意思再盯下去了。她从未看到过这么多赤裸裸的女人。在修道院洗澡的时候,她们都得罩上一个严严实实的袍子。任何身体之间的碰触都会遭到喝斥,所以当她看到那个女人亲热地吻著莉拉的嘴唇时,她简直惊呆了。女人又趿著拖鞋慢吞吞地走开了。
  莉拉转过头冲玛丽塔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来吧,脱掉衣服。先去冼乾净,然后躺在一边鬆弛一下,喝喝果汁,随便聊聊。」
  两个女僕立在旁边等候。她们也赤裸著,颈上缠著一个硕大的金属项圈。
  奴隶们帮莉拉脱下袍子。她完美的身体曲线立刻刻映入玛丽塔的眼瞼,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了加布里。他们的身材都如此完美。莉拉四肢修长,皮肤白白净净。她有著丰满的胸脯,腰肢很细,玛丽塔欣羡地看著她的身体,发现她居然没有体毛。
  她发现自己正肆无忌惮地盯著她的下身看。她的那个部位光溜溜的,什么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玛丽塔有些诧异也有些好奇。
  莉拉发现她在看什么了,不过并不介意。她转了一个圈,毫不谦虚地说,「我很漂亮,是吧?你喜欢我吗?玛丽塔。很好,因为我也觉得你很漂亮。我们能互相取悦对方的。」
  她的话没头没脑的,似乎在暗示什么。玛丽塔又喜又怕。
  玛丽塔的衣服也被脱下去了,莉拉凑近了看她的身体。玛丽塔下意识地扭动起来,极不自然地。不过一会儿她就绎然了,不再闪躲那对黑黑的眸子。在这样一个地方,所有的人都裸露著,忸忸怩怩终究是件傻兮兮的事情。只是最后一点蔽体的东西被拿走的时候,她的双手还是不自觉地遮住了下体。
  莉拉嗄声地笑了。「可别,」她说,「不要害羞。让我看看嘛。」
  她抓住了玛丽塔的手腕,轻柔而有力地把它们挪开。玛丽塔的脸红了,急欲找个东西盖住自己。那两个小小的女僕看著,轻轻地笑了。莉拉用一种研判的眼光看著她的身体,她尴尬极了。
  「啊哈,你真是天生丽质。这么漂亮的胸脯,高耸而浑圆,乳头这么红红的、软软的,谁看到它不想去抚摸不想去亲吻?你的腰这么细啊!你穿著的那个,是不是用来束腰的?你真是人完美了。」
  她让玛丽塔转了个半圈。「你的臀部也很丰满。你的大腿修长而有力。你干嘛这么羞怯呀?你有著一个完美的身体,只要抚摸著它就一定会得到极大约满足感的。」
  玛丽塔感到双颊如火。从没人对她这么直截了当的讲过话,她也从没像莉拉描述的那样做过。不过她能够体会莉拉说的那种愉悦,安娜嬤嬤曾让她体会过。
  她不能不承认她恨高兴听到这些话,莉拉认为她很标緻。莉拉自己也很漂亮呀。她心里模模糊糊泛起某种遥远的记忆。那个刻板而生硬的老修女曾反復玩弄过她的身体。莉拉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著她裸露的身躯,她觉得浑身发热。
  莉拉几乎是用一种鉴赏和玩味的眼光打量著她的每一寸肌肤,玛丽塔从中似乎也品出了某种兴趣。这不同于修道院里的情形。她觉得有一种全新的,骄傲的感觉油然而生。那两个小小的女奴的神情是好奇的,敬慕的,这更让她觉得自己很特别。
  「你的下体真是迷人。」莉拉说,「如此不同寻常。在这里,如果,你的下部有体毛,那被认为是一种罪孽。可是我喜欢它能够藏住许多祕密。你的女人的祕密就这样深藏若虚,只有凑近了才能看清,或者,还需要用手触摸吧,多可爱呀。迷人,太迷人了。」
  她用纤柔的手指轻轻抚摸著它。她的手指缠绕起一卷绒毛,指尖直插入里面去。玛丽塔目瞪口呆,竟忘了把她的手推开。
  莉拉抽回手,笑笑。「我有些忘情了。我们这是在浴室里啊。以后……以后再说吧。来。」
  莉拉穿上一双高跟的拖鞋。玛丽塔坐下跟著她做,一边才慢慢寻思起她的话来。她也需要剃光所有的体毛吗?这好像是这儿的风俗,她决定决不屈从。作为客人,没有必要受这儿的习俗束缚。
  莉拉和玛丽塔走进旁边的一间浴室。两个小女奴跟在她们身后,捧著软毛巾,香水和油。不像玛丽塔料想的那样,浴室里并没有几大桶热水。沿著石头墙边有几个很深的大盆。打开头顶上的钢製的水龙头,热水就源源不断流进盆里。透过拱门的一条缝可以看到隔壁大房间里的大水池。
  莉拉和玛丽塔坐在一条类似柳条箱笼的长凳上。
  「我来帮你洗。」莉拉用她清脆的嗓音说著,端起一个银碗,把香水泼洒在玛丽塔的肩膀上。「我会让你领受这浴室的妙处的,美丽的姑娘。」
  水很热,但玛丽塔很快就适应了,让她有些不安的是莉拉柔软的手在她皮肤上抚摸的感觉。莉拉坐在她的身后两腿左右分开,在她胳膊上涂抹一些有香味的膏状物,慢慢地顺著她的身体抹下来。她搓了搓玛丽塔的背,顺著到了她的臀部,两只手各搓一边,用力擦起来。
  玛丽塔觉得下身隐隐有些压迫感。她的臀部一张一台,使得她的阴部也蠢蠢欲动起来,似乎每搓一下,它就向莉拉的方向靠近一点。暖暖的水蒸气渗入她的腹股间,身下的长凳又凉又硬。所有这一切都让玛丽塔有种愉悦的冲动。玛丽塔有点不安,轻轻挪远了一点。
  「怎么啦?你不喜欢?」
  「不……我喜欢。只是……」
  莉拉大笑。「哦,你也想给我同样的享受,是不是?也许你认为我很劳累,像个奴隶似的侍候你。可是我喜欢这样……等等,我知道我们该做什么了。」
  她站起来转个圈,面对著玛丽塔坐下。「这样吧,这样我们就能互相取悦对方了。」

  莉拉的注意力转到玛丽塔的身上,开始在她的脖子,肩膀,胸部涂抹膏状物。涂到她的胸脯的时候,莉拉有种冲动想要紧紧握住她的乳房。玛丽塔一阵慌乱,下意识地把手伸到碗里醮了一下,抹了一点香膏,开始涂在莉拉的胳膊,颈上,肩膀上。可这并没能使她平静下来,相反,莉拉如凝脂的肌肤让她更慌乱了。玛丽塔把注意力集中在莉拉的身体上,脑子一片空白。她看不清莉拉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她的嘴唇微启,苍白的双颊有一点微红,黑黝黝的眸子里闪著微光。
  玛丽塔照著莉拉的样做,亦步亦趋,如同被催眠了一样。她们的动作就像在跳舞,透过浓浓的蒸汽,她看到别人也是一样的沉醉忘情。成双成对的女人们在往对方的身上互相泼水,有些在互相给对方洗头。旁边似乎有人发出声响,那是皮肤摩擦的声音和轻微的呻吟,充满了情欲。
  玛丽塔不敢看这些女人。然而她心中也充满了欲望。空气里弥漫著一种女人特有的麝香的味道。这感觉包围住了她。
  「你摸得很温柔,玛丽塔,」莉拉轻声说。
  玛丽塔无法回答,她已经口乾舌燥了。只要她一集中精力,她就无法抗拒莉拉在她身上抚摸的舒适感觉。她的乳房胀起来,乳头又硬又尖。厚厚的水蒸气包裹著她们,使她们隔绝在整个世界之外。
  飞沫溅在莉拉黑色的头发上,如黑色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银色亮光。她的脸转到一边去了,侧面勾勒出她直而挺的鼻子轮廓。嘴巴丰满,嘴唇微启,说不出来的千种风情。嘴角有一条红棕色的线划过她白晰的皮肤,那是口红留下的痕迹。莉拉咬住了下唇,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玛丽塔颤慄了。她从未发现一个女人的身体会让她如此情不自禁,也从未感受到过这样的乐趣。
  虽然明知该停止了,她还是约束不住自己。她手掌下莉拉的乳头很硬。由于全身涂满了香脂,她们看上去像在牛奶里泡著的樱桃一样。莉拉可爱的嘴巴微微鼓著,让人忍不住想去亲吻。一滴水从她胸脯上滴下,滴落在玛丽塔的手里。
  莉拉微微地向玛丽靠过来,略带羞涩地把头仰在她身上,她的喉咙下面出现一个小小的浅窝。玛丽塔有种冲动想俯下身去舔那个浅窝。水珠顺著莉拉的脸滑下,打湿了她的眉毛,又顺著脸滑到唇上。一缕缕的黑头发垂在她的前额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玛丽塔重又想到。可这感觉太美妙了,莉拉更是沉醉其中,谁会看见呢?她的身体充满了活力,皮肤又滑又细腻。
  莉拉扬起头甜甜的笑了。她的手滑过玛丽塔的胸脯,停了一会儿,滑到她的大腿中间。
  玛丽塔浑身颤慄起来。那只涂满了香膏的手指滑到她的下体,拨开体毛,轻柔地蹭著,不一会就深入到里面去了,温柔地撩拨著。
  玛丽塔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快活的呻吟。
  「不……不要!」她低声说著,可是她的背蜷曲起来,双腿张得更开了。她情不自禁地配合起莉拉的手来。
  莉拉眼里合著笑意。「不要?我可爱的玛丽塔,」她说,手上的动怍并没停下来。「你的理智说不,可是你的身体说要。随心所欲吧,试著去感受每一丝快乐,像我一样。这儿的时间是如此漫长,无聊是我们的大敌。为什么不放鬆一点,儘情享乐呢?」
  玛丽塔恢復常态了。她笑起来。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春情萌动,胆也大起来了。
  「就是说,像这样一样?」她戏弄地说。
  莉拉用一种充满了情欲的声音嗄声说道:「对,这是一种神仙般的逍遥。」莉拉咕嚕了一句。「你喜欢这样吗?」
  她的手指在玛丽塔体内进进出出。玛丽塔集中不起精力来听牠的话。只知道她清脆地发出了一些声音,却捕捉不到它的内容。她浑身抽动著。和著莉拉手指的节奏。
  啊,她是多么有诱惑力的一个人啊。
  「我漂亮的姑娘,你也这样对我来吧。」莉拉说,「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了吗?在你的触摸之下,我就像一个熟透了的果子,水灵灵的,随时可能滴出汁来。对了,就这样。拨开它。轻轻擦那儿。哦,对了,就像这样。轻点,就在这儿。哦,亲爱的,这只果子是为你而成熟的。多好啊。我奉献给卡西姆的都给你了。」
  「卡西姆?」玛丽塔迷迷糊糊地说著,只想著莉拉是怎样对她做的。
  这时莉拉的手指又伸进了她的体内。她说著一些煽情的话,像诗句般得动听,直钻进玛丽塔的耳朵里去。
  玛丽塔喜欢她手摸著莉拉的感觉。她的身体微微起伏,滑滑的,湿湿的,炽热如火。她身上有一股咸咸的茉莉的香味,让玛丽塔有些晕眩。
  莉拉放鬆她笑了起来。「你太妙了。你的身体就像珍珠一样。也许我们可以说服卡西姆来一起玩这种游戏。你高兴这样做吗?」
  玛丽塔开始知道莉拉的意思了。她心里又浮起一个早先已经想到的词语,让她觉得有些彆扭。后宫!
  后宫!所以她这么难受。这一点的恍然大悟刺痛了她。她觉得浑身发冷,情欲消失了。
  她粗鲁地从莉拉体内拨出手指。莉拉失望地低吟了一声,玛丽塔推开莉拉的手,猛地站了起来。
  「拿开你的手!」她冷冰冰地说。「我自已会洗。再告诉你一遍,克罗汀和我是这儿的客人,不是妻妾。我们不久就会离开。我们不是后官里的小妾。我想卡西姆让你来取悦我,是不是。不要指望我会被这儿的舒适和富有给迷惑住。他想让我留在这儿,是不是?他就可以在我身上寻欢作乐了,像对待一个妓女一样?」
  她停住了,蓝色的眼睛在燃烧。莉拉的嘴唇在发抖。
  「你的确是美如天仙。我不否认,我的确被你吸引了。可是我警告你,我是不会为了欲望而出卖自己的!无论是你还是卡西姆,我再不会上你的当了!」
  玛丽塔抓起毛巾转身就走。那一瞬间她看到莉拉脸上有种受伤而迷惑的表情。也许这不是她的错,她希望如此。她喜欢莉拉。不仅是喜欢,甚至是信任。可是她心中一片混乱,无法清楚地思考。
  莉拉在她身后叫住了她。她的嗓音沙哑著,好像在压抑著她的感情。
  「你已经进了卡西姆后宫。他是阿尔吉尔的地方行政长官,这儿的主人。他是一个富有而权势显赫的人。你不可能对他说『不』。没人能从这逃脱。反抗是没用的。最好接受你的命运吧,像我一样。只有最美丽的女人才能呆在这儿。卡西姆选中你是你的荣幸。认命吧。」
  玛丽塔一时语塞。她现在知道自已有多蠢了。克罗汀和她根本不是卡西姆尊贵的客人。这很清楚了。卡西姆是个美人收集者。他曾经提到过这一点,而她居然笨到没听出他的意思!
  现在她知道了。
  克罗汀和她自已都是卡西姆的猎物。
  第四章
  花园里,柔和的灯光闪耀著。
  柠檬树的阴翳投影在玫瑰花和百合花丛中。孔雀围著喷水池踱来踱去,捡食著女人们洒在地上的穀粒。玛丽塔闭上眼睛,静静听著从上面某个窗子里传来的美妙的音乐。夜鶯在镀金的笼子里宛转歌唱。
  气氛是这样的祥和安宁,可是她心烦意乱,只想著卡西姆是怎么欺骗了她和克罗汀。她坐在一堆垫子中间,耐心的等著。据说,卡西姆今晚要来后宫。
  「是你和克罗汀的出现才把他引来这儿的。他像只蛾儿一样扑向光明——你们就是他的光明。」莉拉说。「其它女人很高兴你呆在了这儿,因为你实在是一个很有力的竞争者。她们认为卡西姆一来,就会选中她们中的任一个去侍候他呢。」
  玛丽塔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看到莉拉小心翼翼的微笑,她的心软了。这又不是莉拉的错。是卡西姆,还有她自己犯的错。莉拉穿著墨绿色的衣服,看上去非常漂亮。她的面妙是浅绿色的,包住了黑头发,像涌动著的波浪。她的黑眼睛不时看一眼玛丽塔,眼里流露出请求原谅的祈求。开始玛丽塔回避著她的眼光,接著,她的心慢慢软了,她抬起下巴,直立起头,不过还是不打算跟她讲话。
  莉拉的手在敲打著她的膝盖。
  她很苦恼。时不时地偷眼看看玛丽塔,后者一直坐得直直的,脸上的盛怒一直不止。那双蓝眼睛里的神色如利箭,深深刺伤了她。玛丽塔肯定因为她的笼络而恨她。
  是的,她知道卡西姆是诱骗了这两泣年轻的姑娘。除了从市场上买来的奴隶,谁愿意过这种软禁的生活——即使是奴隶也不愿意,她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总有一天要告诉玛丽塔她的故事的,如果玛丽塔肯原谅她的话。
  她接近玛丽塔也有自己的理由。起初她觉得愧对这个可爱的女人。她知道当玛丽塔发现自己再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时的打击是有多大。而克罗汀不会有这么严重。玛丽塔会发现这条逆来顺受的路是多么的痛苦,多么漫长。
  莉拉从玛丽塔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那时的她比玛丽塔还要年轻,还要纯洁。所以她对玛丽塔十分友善,指点著她应该怎么做,帮她尽快地适应这儿的生活,使她心灵受到的打击减少到最小。这才是她的初衷。
  但是当她看到玛丽塔裸露的身体,她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种欲望,想要撩拨起她光滑躯体下的情欲。可是全错了。玛丽塔认为她是卡西姆的帮凶——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可那不是真的。
  事实是,她差不多已经爱上了这个法国女人了。
  莉拉用眼角偷偷看看玛丽塔。她还是那么美丽,有种动人心魄的魅力——即使穿著她那套难看而可笑的法式衣服。
  克罗汀懒懒地坐在一堆垫子中间,吃著甜点心。她的手指粘乎乎的,她耐心的一个一个把它们吮吸乾净。
  玛丽塔到很气恼。她以为克罗汀会跟她一样的怒火中烧,可是克罗汀却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
  很晚了卡西姆才来到,许多人已经等累了。她们横七竖八地躺著,衣服凌乱不堪。卡西姆的到来引起一阵慌乱。
  他大步迈进院子,看上去容光焕发。他一手抓著一恨金链,另一手握住一根皮鞭。金链上栓著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她的脸红红的,眼里含著泪。小腹和大腿上的鞭痕清晰可见。
  女人们跑过去,七嘴八舌地对卡西姆说著欢迎的话。被拴住的女人停住脚,低下了头。
  玛丽塔掩饰著自己的震动,依然坐著。卡西姆穿过女人堆,走到她身边,宽容地笑著坐下了。
  「坐下」,他命令那个被拴住的女人,猛摔一下金链,那女人跌在地上。「又是这样坐。腿分开,你是不是还想再受一次惩罚?」
  她垂下眼睛,照他说的做了。玛丽塔惊异地看著她盘腿坐下,两膝张得很开,对著她和卡西姆。虽然她低著头,她的背依然很直,胸脯也挺。她有著平滑的小腹和有力的大腿,其间和莉拉一样,光溜溜的没有阴毛。她的大腿中间也有鞭痕。
  玛丽塔看著她发红的皮肤,感到有点兴奋。
  卡西姆看看地上的女人,玩弄了一下金链。「好些了?」他温和地说。「脚就这样伸著。明天你不用烧饭了。」
  他转过头来对著玛丽塔,换成了他平时说话的语气。「看得出来你被侍候得很舒服。很好,从你愤怒的表情来看,我想你已经知道身处何地了。是莉拉告诉你的吗?」
  地上的女人让玛丽塔有些失神,一时竟想不起话来回答。莉拉开口了。
  「原谅我。我没管住自己的嘴巴。这……这是后宫。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新人的美貌给迷住了。」
  卡西姆乾笑两声。「可以理解。不过这不是理由。你该知道怎么做。」
  莉拉垂下头,脸额緋红。「求求你,别在这个时候。当著这么多……。」
  卡西姆的眼睛冒火了。「你竟敢讨价还价!就冲这点你也该好好惩罚一顿了。」
  莉拉咬住了下唇。她慢慢站起来,求救似的看了一眼玛丽塔。
  「卡西姆」,玛丽塔说话了。「她并没错,她只是说出了真相。你犯的错更大,你知道吗?你把我和克罗汀给连蒙带拐地骗来了。」她说著,怒气不断往上升。「这全是你的错。你怎么敢惩罚莉拉!」
  旁边的女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她们用敌视的目光看了一眼玛丽塔,在一旁窃窃私语。卡西姆的嘴巴闭紧了。接著他露齿一笑。
  「连蒙带拐?唔。」他似乎觉得很滑稽。「哦,不是的。我不会骗你的,亲爱的玛丽塔。我所作的承诺一定都会实现的。不过你不觉得你太虚偽了吗?我看见你眼里的飢渴了。」「你能老实地承认,你只希望仅仅作为——一个客人吗?」
  她不能看他的眼睛。他的话太直率了,而且可恶的是他说的都对。她在那一刻恨透了他。她的舌头发苦,可她还是执迷不悟地想要得到他。她决定把这份渴望藏在心中,不能让他知道她爱他爱得多么疯狂。她心里藏著一份情欲的火苗,可她决不会让它燃烧的。她昂起头,有勇气面对他了。
  可她一会就发现这种胜利简直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让她赢了这一个回合。
  他的脸扭了扭,嘴边出现一种毫不容情的表情。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惹恼他,也恨本无法使他感动。他不会议她和克罗汀走的,她感到一阵惊慌,束手无策。她必须妥胁吗?她紧握住双手,不让它们颤抖。她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舒服。
  赤裸著的女人匍伏在卡西姆脚下。他扯扯链子,脸色阴沉抌的。她爬过来,吻著卡西姆的长袍,高高地撅起臀部。他一脚踢开她。玛丽塔浑身一激凌,回到了现实中。
  他会怎么对付莉拉呢?
  「你会原谅莉拉么?」她隔了一会儿说,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平和而自然。
  卡西姆高兴地笑了,「你真是可爱,这么固执。和后宫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你对我很生气,非常生气,可你隐藏起来了。你还想保护莉拉?」他又嗄声笑了起来。「她不会感激你的,这你慢慢会知道。不过你记住这一点。这对你很有用,没人能阻止我的愿望。」
  虽然他笑著,他的眼光还是很凌厉。她又想起船上那件事,他那时也很粗鲁。卡西姆就像一颗钻石,无论她走哪个角度去看,她都只能看到一个侧面,而她自已早被折射得一清二楚。
  卡西姆转过头去看著正在脱衣服的莉拉。她的头低著,脸一直红到脖子根,绿色的绒衣滑在地上。她只穿著一条薄薄的丝裤和一件拖到膝盖的衬衫。衬衫薄如蝉翼,可以看见她暗红色的乳头。
  「准备好了吗?」卡西姆问。
  没人讲话,大家都看著莉拉。不一会儿她就全脱光了,长长的的头发垂下来。
  「过来,」卡西姆柔声说。
  她颤抖地爬过去,匍伏在他脚下,吻著他的脚趾。他懒洋洋地绕著她的头发,绕成一根黑黑的长绳,把她拽了跪起来。不用吩咐,她分开膝盖,弯下腰。
  她发出一个声音,一种介于恳求和呻吟的低吟。
  卡西姆咧嘴一笑,眼睛很温柔。「很好,莉拉。你很服贴。不过这也救不了你。求我吧!」他低声说。
  莉拉咽了一口唾沫。她的喉咙被卡西姆用头发缠著。有些发紧,她低低地用一种充满情欲的声音说:「求求你,不要,哦,求求你」,她说。
  卡西姆扬起鞭子,用鞭子末梢拨弄著她的乳头。莉拉像隻发情的母马扭动起来,他把鞭子移到她的小腹,戏弄地轻轻敲著她的大腿。
  「告诉我我该从哪儿开始?」他说著,弯下腰去吻她直挺的鼻子。
  她不回答,他又笑起来。
  「那么我来决定吧。」他鬆开头发。「弯下身。」
  莉拉有些疑惑,可她不敢拒绝。她的瞼已经红透了。女人们看著,当莉拉平躺在地板上,她们围近了些。好像她们都知道会有些什么事发生,司空见惯了。玛丽塔意识到这在她们也许是家常便饭,这个念头让她的心收紧了。她非常迷惑,想著要不要把视线移开。这时她看到莉拉的姿式,不禁发出一声轻呼。莉拉的手放在地上,分放在头的两边,重心全移到上身,双腿分开,立在地上,她的长长的黑发披散在地上。整个身子像把弓。
  玛丽塔一阵恐慌,莉拉的下体一览无余。玛丽塔想起浴室的情形。
  卡西姆屏住呼吸,慢慢走近莉拉,鞭子轻轻敲著靴子,站在她分开的大腿中间。
  「你真漂亮,我的小莉拉,」他说,「你美妙如舞者的身体很快就会尝到我鞭子的滋味了。」
  他把手轻柔地放在她胸口,慢慢移到乳房,捻著那玫瑰色的乳头。他两个手指支在她下额上。她喘著粗气。
  「这就是顺从,」他转过头对玛丽塔说。「无论在哪儿,无论是谁,我都能从这些女人身上找到这些东西。她们都渴望能得到我的临幸,玛丽塔。是的,我知道这让你非常疑惑,这种——奴役也许吓坏了你。不过千真万确的是,她们自己心甘情愿。不久,不久也会跟她们一样的,我能从你身上看出你的欲火。」
  她无言以对。他大有洞察力了。
  他的另一隻手一挥,让旁边的女人们走开。她们小跑著离开屋于,发出几声失望的嘆息,但谁也不敢不走。
  「你也走。」他冲拴著链子的女人作个手势。她坐在一个不破注意的角落里,头依然低垂著。「只有玛丽塔和克罗汀可以留下。我希望她们能够了解我一点。」
  玛丽塔粗暴地站起来,想跟著那些女人一起离开花园。「你真是不可理喻!」她说。「你可以命令你的女人,可是你不能命令我。我是个自由的法国女人,独立自主。我不想留下来看你的表演。克罗汀你走吗?」
  克罗汀有些犹豫。她看看卡西姆,又看看玛丽塔。显然她很热衷于事情的发展。她还没动,卡西姆就说话了。
  「站住!」他强硬地说,「如果你走开,莉拉将会受到更重的处罚。」
  玛丽塔转过身。他抓住了她的要害。哦,他太聪明了,聪明得像个魔鬼。
  「我非得这样吗?」她软下来。
  克罗汀的眼睛闪著光,双颊緋红。听到卡西姆的话,她坐到莉拉的一只膝盖旁边。他指指玛丽塔,她慢吞吞地坐到另一边。
  卡西姆扬起鞭子,轻轻打在莉拉的肚子上。她不作声,白晰的皮肤出现一道道的红印。鞭子划过空中,发出「刷」「刷」的声音。
  卡西姆的注意力又转到莉拉的大腿上,开始打她的大腿根。莉拉的小腿打颤,下身湿了。玛丽塔闻到她下体传来一阵香气。那是一种类似花香的甜香,混杂著一种使人迷醉的麝香。
  「现在……」卡西姆说,嗓音有点发抖。
  他开始鞭打她的阴部。不太重,可是已让她不住的呻吟起来。玛丽塔看出她有些想挣扎,最终还是没敢动。她的呻吟混合了一种疼痛与一种欢悦。玛丽塔背上渗出了汗。
  卡西姆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阴部,捏捏按按。莉拉的下体一张一缩,似乎很飢渴地等著他手指的插入。
  卡西姆弯下腰,嘴巴凑近她的下体,伸出舌头舔著。莉拉呻吟声又起,是一种快乐的声音。他很快地抬起头,又举起鞭子去轻敲那个部位。
  玛丽塔想大声叫喊让他停止,可同时又希望他继续。她不想留在此地。她多希望自已是莉拉啊。两种念头在她心里激烈地争执,……而她已经不知不觉默许了这种方式。她的脸上火辣辣的,下体也不自觉的蠕动起来。
  「啊,」卡西姆愜意的说,「一切正合你意,是不是,我亲爱的莉拉?这样的惩罚上让你欲火焚烧,如飢似渴,是不是?你需要打得再重些吗?」
  莉拉扭动著身躯。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她的脸上,多少捂住了些她呻吟的声音。卡西姆转过鞭子,握住鞭梢,露出鞭把。鞭把粗粗的,上面包著皮革。他把鞭把在她体内抽出抽进。莉拉的腿抖得厉害,摇摇欲坠。
  「扶起她。撑著她站起来。」卡西姆气喘嘘嘘地命令道。
  玛丽塔和克罗汀走过去扶起了她。玛丽塔发抖的手指碰到她的臀部,火烫火烫的,不住地颤抖。卡西姆抽出鞭把,又开始用稍大的力气打她的下身。她的阴部发红,肿了起来。莉拉扭动著,抽泣著,有点畏缩。她的头扭来扭去,头发被甩得乱糟糟的。
  「够了,」卡西姆说。他的脸色发红。「好了,莉拉,我赦免你了。」
  他转向玛丽塔。「瞧见没有,我是个多么仁慈的主人?我只有对我最喜爱的人才会这样做。这难道不是一种极庄严的惩罚仪式吗?其他人求之不得呢。后宫里的生活,已经使许多女人成了绵羊。她们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反抗了。莉拉在这儿是个特例。她是从奴隶市场上买来的,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我也会这样训练你的,所以才会对你这样另眼相看。当你站在甲板上瑟缩发抖的时候,我已经决定要你了。我也许会用强硬的手段,把你培养成一个既温顺又优雅的后宫里的女人。克罗汀估计不会费太大力气的,而你,玛丽塔……你很难驾驭。可你终有一天会屈服的。」
  他的话让她特别害怕,但她无暇细细去想。
  卡西姆边说话边已解开了裤带。他脱下裤子,露出阴茎。他拿起来耐心地玩弄著,似乎在等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鬆开手,玛丽塔看见那东西已经直挺挺的了,呈现一种暗红色,好像被鞭打过的样子。它看上去很强壮有力,他使她想起了加布里。
  玛丽塔浑身激荡。它的周围有一层厚厚的毛,看来关于不准留体毛的禁令对他并不生效。这使玛丽塔一阵高兴。这体毛让他显得更有吸引力,也更刺激。
  玛丽塔妒忌地看著莉拉。她的大腿张开著,一付准备接受抚慰的样子。
  莉拉似乎已经知道卡西姆会做些十么,她低声的恳求卡西姆,求他宽恕。可是她的声音特别曖昧,听上去不像是在求饶,而像在引诱。
  「卡西姆,求求你,我受不了啦。」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大笑,弯下膝盖,他的重量全移到莉拉身上,浑身的肌肉都在颤动。他插了进去。
  「听著,」他命令式的说,「伸直胳膊。忘掉你的疼痛。这是最后的命令。」
  直到现在他还不想放开她。惩罚还在进行。她的身体应和著她的主人。玛丽塔看著这一切,不知所措。莉拉赤裸的身体,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甚至她的下阴也能很清楚地看到。
  他深深地刺进了她的体内,动作慢了下来。他闭著眼睛,嘴巴也闭得紧紧的。
  莉拉大声地呻吟起来。玛丽塔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蠢蠢欲动。她涨得满脸通红,觉得受到了莫大的污辱。她对卡西姆强留下她来看——这么下流的事,感到怒火中烧,都快要被气疯了。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再不要看到这封赤裸裸的男女。而同时,她也的确需要找个地方来掩饰她已经被挑逗起来的情欲。
  他警告玛丽塔,说他会以同样的方法来对付她的,让她最终向他俯首称臣。而这种所谓的「惩罚」真的是让每个人都「求之不得」的吗?玛丽塔其实心中确实已经有了某种欲望,可她决不会让别人知道。
  莉拉呻吟的声音变了,变成一种温软的声音。
  「快了,我的莉拉,快了,」卡西姆喘著粗气说。
  卡西姆的手环在莉拉的腰上。玛丽塔欲走还留,而克罗汀可爱的脸上闪耀著一种不安份的光芒。她咬著嘴唇,尽量掩饰住自己的兴奋。
  莉拉长吟一声。她的臀部放鬆了,卡西姆停了下来。汗顺著他的脸滑下来。莉拉满足地躺在那儿。他似乎是被什么讨厌的东西给堵住了,脸上出现一种苦恼的神情。啊,他看上去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过了一儿卡西姆抽回身来,阴茎依然挺直。玛丽塔意识到他并未射精。他竟然控制得如此精确,在将射末射的那个瞬间,他停下来。
  卡西姆倾向前,脸伏在了她又软又滑的小腹上。过了一会,把直起身子。
  「你们可以鬆开她了,」他整理著衣服,说道。
  克罗汀和玛丽塔轻放下莉拉。幸得有她们扶著,不然她早就跌下去了。她躺著,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看看她旁边的这两个女人,她爬起来,走到卡西姆跟前。卡西姆已经坐在一个沙发里了。
  她握住卡西姆的脚吻了下去,满怀深情地低声说,「谢谢你,我的主人。我的生命,哦,谢谢你。」
  她含著泪,跪著给卡西姆倒了一杯雪冻,递给他。她的姿式仍如早先玛丽塔看到的那样,背直立著,头低垂,双膝分开。她长长的黑头发如波浪般起伏,泼散在胸前,一直垂到膝头。
  卡西姆微笑著,抬起她的下巴。他轻轻擦去她瞼上的泪珠,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唇上。
  「好了,我的小莉拉。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玛丽塔和克罗汀交给你训练。我希望她们熟练地掌握一些承欢的艺术。几个星期后,我将宴请我的几个朋友,那时候她们两个就要来侍候我了。如果她们不能博得我的欢心,无论是哪个,你都会受到惩罚。记住我的话,到那时,你会受到像今天一样的惩处的。」
  莉拉涌起一阵甜密的颤慄。「你的心愿会实现。」
  克罗汀看著这一切,眼里写满了仰慕之情。卡西姆朝她笑笑,招呼她过去,她顺从地坐在他的腿上。
  玛丽塔再不能忍受了。她的下身正火烧火燎,泄露出她一直矢口否认的祕密。卡西姆看看她,黑色的眼珠一动不动。
  「莉拉为你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找几件漂亮衣服,我不想再看到这些衣服了。」
  说著,他做出一个结束的手势。玛丽塔一阵恐慌。他正试图从改变她的生活方式来一点点迫使她就范。
  她觉得他看透了自己的内心活动。可是他永远看不透她内心最圣洁的部分。她会和他对抗到底的。
  她坚决地对自己说著,不知哪来的这么大信心。
  卡西姆咧嘴而笑。她看到胜利了,而且非常自信。可她注定是无能为力的。
  她一转身,逃离了花园。
  第五章
  后宫里很暗,只点著一盏油灯。月光斜斜地透过窗帘洒进屋里。低微的呼嚕声此起彼落。外面的屋簷下有一只小小的铜铃,在风中叮叮噹噹地响著,清脆悦耳。
  熟睡中的玛丽塔辗转反侧,被困在她的梦魘之中。她的眉头紧锁,睫毛微微颤动。她的嘴唇微启,吐出几个字。
  「卡西姆。」
  梦中她又站在花园里。她又看到了卡西姆,正俯身看著莉拉赤裸的身体。玛丽塔就站在她身边半羞愧半激动地看著这个女人接受惩罚。
  然后她的梦境又变了。莉拉不见了,只剩下卡西姆和玛丽塔。她正受著卡西姆的惩罚。
  「跪下去,」他命令道,并皱皱眉,「跪在地上。」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芳香。她低著头,伸直背,挺起胸。
  不等吩咐,她把膝盖张得很开,把一切都展现在他的注视之下。虽然她有些迷惑,可她仍然觉得荣耀。他的黑眼睛在她身上逡巡,她的嘴唇微微发抖。
  「很好,好极了,我的小奴隶,」卡西姆说。他的脸色很柔和,眼里却闪著残忍的光。
  他伸出手来摸她的乳头。硬硬的。她有些退缩,她的乳头紧缩,像一只小小的浆果,在他的触摸下悸动著,勃发著生命的光采。
  他轻轻地拍打著她的乳房,看著它晃来晃去,高兴极了。接著,他用力托住它的下部,又把它握在手里。玫瑰色的乳头猛地突出来。
  「低下头,玛丽塔。吮吸你的乳头。」
  玛丽塔犹豫了一下。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她怎么能够做到?卡西姆耐心等著她。压在她胸脯上的手让她有些惊惶,然而并没有威吓她的意思。它虽然硬梆梆的,可是并不残忍。她的乳头肿大了,看上去是平时的两倍。两个乳房高高地耸起来,似乎在等待著一张嘴巴的温存。
  「你不会拒绝这样做吧?」卡西姆柔声说道,把她的乳房托得更高了。
  她痛苦地啜了一声,垂下头去吸一个乳头。
  「好极了。轻轻柔柔的吸。这不是很好吗?别忘了另外这一个。我想看看你的舌头。」
  她依然强迫自己做这些动件。所有胸脯周围的压力集中在乳头上,疼痛难当。她虽然痛恨被直勾勾的看著,可是也的确从中找到了快活。她的乳头又热又香。乳尖周围的皮肤紧紧的,光滑细腻,像一块湿玉。舌头逗弄著乳头,嘴巴轻柔地吸著,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无比。她的呼吸加快了。
  「好了,」卡西姆说,粗暴地放开了手。
  她的愉悦被打破了,她委屈得几乎想哭出来。乳头猛地从她口中掉下,她感到乳房颤了几颤,落在肋骨上方,有些淤青了,她有些心疼地看著它们。还是那么肿,还是那么直突出来。夜晚的风微凉,轻轻掠过她湿润的乳房。
  她不知道卡西姆接著还会做些什么,她依然低著头,紧闭双眼,绷紧了神经。感觉到卡西姆的手滑到了她的小腹。他轻轻地揉著,摩挲著。他的大姆指伸进她的肚脐里,轻轻地绕著。
  「这多令人快活啊,」他柔声说,嗓音里充满了渴望。「我多想在你这儿涂上蜂蜜,让它注在你的这个脐跟上啊!然后它就会顺著流下去,把你的下身弄得又湿又粘。那会让你获得一种更大的魅力。我会让莉拉来吮吸这些蜜的,而我就在旁边看著。你喜欢那样吗,玛丽塔?喜不喜欢?」
  她不敢回答。她口乾舌燥,又恐惧又兴奋。他不会那样做的吧?她不能想像自己分开大腿,莉拉跪在中间吸著,而卡西姆就在旁边用一种残酷的表情欣赏著,不,不能,她会羞死的。
  可是一想到莉拉温热的舌头在自己的体内穿梭,她的心又痒痒的了。她的下身在蠕动。她希望卡西姆没有看到。
  卡西姆不发一言。她的肚脐似乎成了一个全新的始料未及的快乐源泉。在他的触摸下,她的小腹微微颤动。她努力挻起身子,不让它离开卡西姆的手。卡西姆用食指和拇指捏住肚脐的边缘,把它抓紧了。
  玛丽塔觉得小腹在往下沉,浑身发热。她的乳尖挺直,胸脯又红又热,像熟透了的果子。她微微抬起头,看了看那只压在她身上的手,试图离开。
  梦境又变了。
  透过眼角玛丽塔看到有一个男人站在一颗无花果树下,看著这一切。他又高又壮,似曾相识。她的心剧烈地跳起来。
  加布里。
  加布里,那个漂亮的奴隶,那个在市集上深受蹂躝的奴隶,那个拨动了她心中琴弦的奴隶。他在这儿有多久了?他脸上跳动著情欲的火焰,专注地看著她的脸,似乎已看出她内心深处的挣扎,微风拂过他淡黄色的长发,拂到脸上,盖住了他那双充满渴望的灰色眼睛。
  玛丽塔涌起一阵羞愧,所有的丑态都给这个人看到了。然而随即她就心平气和了,她也看到加布里受羞辱时的样子了呀。
  她觉得自己蠢蠢欲动。在那一瞬间,她记起了加布里被鞭打时的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脸上闪著一种甜密的痛楚。
  卡西姆的亲热与加布里的出现似乎是同时进入她的视野的。她觉得被他们包围著,控制著。这两个强壮的男人都想要她。
  这想法使她震惊。她感到自己正迅速地兴奋起来,再也无法控制住双腿的颤抖。不过,她还是试图掩饰她的冲动。她一丝不挂,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这真让她惊惧不已。如果她能动一动,合起双腿,那么至少可遮遮羞。可是她不敢,这会被视作不顺从,而卡西姆就会采取更能羞辱她的办法来折磨她。如果她被卡西姆当著加布里的面打,她会受不了的。
  她的下身慢慢湿了,她的双额羞得发红。她想要合拢双腿,避开卡西姆那双眼睛。可她就是不敢动弹。她的心中升起一种绝望。
  卡西姆抬起她的下巴,直视著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内心的挣扎,亲爱的。我真的很高兴最终还是服从了我。我早就知道你会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好了——我会奖赏你的。」
  他鬆开握住肚脐的手,手指滑到她的大腿根,轻轻地捏住,用力一掐,她眼里溢满了泪水。他解下皮带。早先对莉拉所做的一切重覆进行,只是对像变成了玛丽塔。
  他盯著她扭动的腿,发出满意的笑声。玛丽塔忍不住喊叫起来,身体轻轻远离了一点鞭子。卡西姆低低地从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让你动了吗?这么不听话!我要用这鞭子打你,直到你向我求饶。鞭子打在你身上是一种何等的赏心乐事啊!我能看到你的下体蠕动,还能闻到你身上那股麝香的香味。啊,这很不错,是吗?」
  玛丽塔哽咽住了,不能出声。哦,不,不要!她不能忍受这样的事。她知道自己会丑态百出的,而卡西姆会满意地看著这一切。加布里也一样。哦!不要……千万不要,她心里默默祈祷著。
  她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加布里。他正斜倚在树上,笑著,慢慢地他脱下外衣,露出光溜溜的身子。他的生殖器直直挺起,他耐心的反覆玩弄著它,过了一会儿,拋给她一个无声的吻。玛丽塔浑身颤慄。
  卡西姆这时才注意到加布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好了,玛丽塔。你呻吟吧!我和他都很乐意听到这种声音。我要打了。」
  他闭紧嘴唇,举起鞭子。
  不,不要!停下!玛丽塔猛地醒过来了。
  早晨的阳光斜洒进屋里。她怔了会儿,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然后她想起来了,举起颤抖的手摸摸脸。脸上又湿又热。
  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小腿支起,双腿分开。她一声惊呼,把腿合在一起,发现下身湿湿的。
  她的身体暖暖的,倦怠无力。她穿著睡时的细洋纱衬衣已经被扭在一起放在胸前。丝被滑了下去,只盖住腰以上的部位。她脸红了,抓起被压皱的长袍盖住了下身。她的睡相该有多不雅啊,半露著身体,双腿还分得那么开。多亏她放下了床帘。
  她撑著胳膊肘坐起来,拨开脸上的头发。象皮筋已经鬆了,头发乱糟糟的,在枕头上弄得不成样子。
  毕竟那只是一个梦,没什么好惊慌的。只是她还在回味梦中那一点点的快意。那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她梦里——那么丢脸,那么淫荡。可是她咀嚼出加布里在一旁观望的意思了,如果她放弃自已对卡西姆的欲望,她就不会这么痛苦这么矛盾了。她的梦告诉了她自己潜意识里面的东西,这令她恨不安。她知道一旦她停止抗拒卡西姆,她会感到失落的,她不足想这样。

  微风从窗子外吹进来,刺绣的床帘微微摆动。她听得见其它女人起身的响动,伴著低声的问候,间隔有几声笑声。然后,有脚步声走过来。
  克罗汀拉开床帘。「起来了,小懒虫,」她兴高采烈地说。「你不饿吗?隔壁房间已经准备好了食物,有乳酪、罐头和橄欖,喝的是俄罗斯茶。特别美味啊,这儿一切都那么美好。」
  克罗汀看上去活泼可爱。她穿著一件宽鬆的黑色丝绸做成的袍子,下面是绿色的裤子。玛丽塔看看她容光焕发的脸,不想告诉她,自己既没胃口,也不觉得这一切有多么「美好」。她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面。
  「我还想再睡会儿。过会儿我再来吧。」她说。
  克罗汀从喉咙里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随你便。你怎么么还穿著这种睡衣?你没看见给你的新睡袍吗?那可真是漂亮。这么热的天正应该穿那个,那细洋纱的衬衣穿起来太不舒服了。我想你是故意的不听劝告,太固执了。」
  玛丽塔装做睡著了。回答她的话只是白费口舌,引起不必要的争吵,她不想那样。梦魘还紧紧地困扰著她,她必须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样她才有足够的勇气和精力来面对今天所发生的任何事情。
  克罗汀放下床帘走了。玛丽塔能够想像她微微耸耸肩,对玛丽塔的行为无可奈何的样子。她把瞼伏在枕头上,努力整理著自己的思想。她的胸脯随著呼吸起起伏伏,摩擦著细纱衬衣,沙沙作响。丝被盖在她身上,滑滑的,凉凉的。
  这没用。她不能赶走这个梦,也不能赶走卡西姆。他顽固地盘踞在她的心中。她沮丧地坐起来,穿上衣服。
  「你们今天开始接受训练」,莉拉拿起一片乳酪,说。「不过不要把它看得跟审判似的那么严重。第一条规则是,你们必须自信自己是擉一无二,天下无双的。作为一个女人,你们必须了解自己的身体有多美妙,这样才能充分散发出你们的魅力,显得女人味十足,你们应该学会欣赏自己的身体,并为之骄傲,这是不容置疑的。卡西姆希望你们都能这样。这并不困难。对不对?他很仁慈,也很富有,你们能够向他要求任何东西,可口的食物,珠宝、衣服……」
  「自由呢?」玛丽塔插了句话,啜了一口俄罗斯茶。
  「哦,不,」莉拉浅笑著说。「你们不可以离开。但他希望你们幸福。你们要身心放鬆,学会享乐。」
  克罗汀格格地笑了。「那不是件难事儿。」
  玛丽塔恼怒地看了她一眼。克罗汀脸上有种渴望的表情,对每一个新的发现都充满了憧憬。
  玛丽塔的怒火升到了最高点。她惊怒地发现她的法式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舒适的丝袍和宽鬆的裤子。她无可奈何,只得穿上这些东西,感觉古古怪怪的。丝质的衣服凉凉的,滑滑的,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没穿什縻似的。
  在她们进餐的屋子里,玛丽塔缩在沙发的一角。其他女人边吃边聊天,用右手抓著放在银碗里的食物,不时转向她友好地笑笑。玛丽塔不理她们,脸上仍是戒备而敌视的神情。
  后宫里的女人们互相挤挤眼睛,咧咧嘴,捂著嘴笑一阵,然后窃窃私语地讨论起这位新宠的坏脾气来。人人都很宽容,谁也不管她,除了莉拉不时哄她吃点东西,或让人给她梳梳睡乱了头发。
  过了一会,莉拉也不来打扰玛丽塔了。玛丽塔接过另一杯茶,呆呆的坐著。在这乱糟糟的气氛中她觉得很孤烛,没人可以交流。克罗汀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可现在,她也成了陌生人。
  难道克罗汀没有意识到她们已经成了奴隶了么?也许她还不知道她们以后都得按著卡西姆的意志行事。他会压制她们的反抗,剥夺他们的自由,让她们唯他独尊。这多噁心啊。
  可是也很刺激……。
  屋子另一边,莉拉不时看一眼呆坐著的玛丽塔。
  这个法国女人的苦痛刺伤了她。她看见玛丽塔的目光不时转向克罗汀,可克罗汀浑然不觉,正专心地吃著一块甜糕,不时像隻猫似的舔舔嘴唇。
  莉拉感觉得到玛丽塔的孤擉。那是一种自欺欺人的骄傲。可是莉拉知道不止这些。还有抗拒。这对玛丽塔来说只是一个象征,以此宣告自己的自由意志。莉拉多希望她能知道,获得自由的唯一途径是放弃自我,这样她才可以随心所欲。
  她想揽住玛丽塔,吻吻她可爱的嘴唇。她蓝色眼睛下一层淡紫色的阴影,鼻孔微张。无疑,莉拉昨晚已听到了玛丽塔床单里的声音。那是一种衣服摩娑的声音,以及她软软的呻吟。
  最起初,她以为玛丽塔病了,还担心了一阵。她警觉地走到玛丽塔床前,轻轻掀开帘子,看著玛丽塔的睡态,她的脸有些发热。
  这是一张熟睡中的脸,额头有些汗湿了。她的头靠在一边,压著头发。衬衣鬆开了,露出她的胸脯,袍子像根绳子似的横卧在她腰上。丝被被踼到了一边,露出光滑的小腿。
  莉拉放下床帘,躺到玛丽塔身边。她一半身体趴在阴影里,另一半在月光的照耀下闪亮。莉拉吻吻那白晰的长长的脖颈,伸手去抚摸她那光洁如玉的胳膊。
  她知道自己应该儘快回到自己床上,玛丽塔并不需要帮助,她并没有生病,只是在做梦。可是莉拉并不想走,她想再看看玛丽塔。那张脸很平和,全没了白天时候的愤怒。长长的睫毛微微动著,那双夺人魂魄的蓝眼睛闭著。哦,莉拉不能忍受玛丽塔对她的憎恨。她想要做玛丽塔的闺中密友,一如克罗汀——曾经的克罗汀——一样。
  躺在玛丽塔身边,她心里涌起一种甜密的感觉。她想像著玛丽塔突然醒来,看到她惊喜地一笑,伸出胳膊来拥抱她。莉拉的眼睛欣赏著玛丽塔的身体曲线,细细的脚踝,小巧玲瓏的双脚。莉拉想给她涂上指甲花,给那一个个可爱的脚趾带上金环。
  玛丽塔咕噥一声,转过身背对著莉拉。她曲起小腿,圆圆的臀部对著莉拉。莉拉的心跳加快了,她看见了玛丽塔的体毛。
  莉拉犹豫地伸出一只手。她敢碰她吗?她试探性地去摸模玛丽塔的下体。玛丽塔没有反应。她胆子大了些,稍用力地进伸她的体内。
  莉拉的呼吸急促起来……。
  忽然玛丽塔又换个姿式,睫毛颤颤的。莉拉把手抽回,脸上布满红云,她掀开床帘走了出去,赶快回到自已床上,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她满意地把头埋进枕头里,暗暗下了决心!我要赢得玛丽塔的爱。终有一天我要做她真正的闺中密友。为了那一天,她可以耐心等待。
  莉拉吮吮自己的手指,上面仍留著那个法国女人的余香,她慢慢睡著了。
  「我想我们先得去看你们的衣服。你吃好了吧,玛丽塔?克罗汀?那么跟我来。」莉拉说,她的声音很友好,但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克罗汀心欢喜地跟著莉拉。玛丽塔啜了一口茶,才慢吞吞地跟著走出去。她很想知道她如果抗拒的话会有什么结果。然后她知道了。莉拉会受到惩罚。也许她只能隐忍一时了。
  而且,说实话,她也不想再继续闹彆扭了。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她觉得轻鬆些了,跟著莉拉和克罗汀走过一道长廊,走进一间大屋子,里面有一些年纪很大的女人在做衣服,亮色丝绸的衣服摆了一屋。
  莉拉冲玛丽塔温和地笑笑。
  「你们必须在这些衣服里挑几件中意的。」莉拉说,「不久新衣服就会为你们专门订做了。这里可供选择的种类很多,丝的,天鹅绒的,缎子的,纱的,各式各样,你们挑吧。」
  克罗汀惊呼一声,狂喜地冲向那些衣服,迫不及待地一件一件翻起来。
  「哦,玛丽塔,你见过这种顏色吗?像水面上的阳光一样。哦,还有这个,这么绿,上面还有银丝织过。」
  玛丽塔毫无兴趣地看著,索然无味。克罗汀的呼声让她想起在卡西姆船上的情景。如果那时侯她料想到会有什么发生,或者说,只要小心一点,不是那么轻率,何至于有今天?她站在拱门下面,看著她的朋友。
  她是得行动了。她曾经尝试著坚持穿自的衣服,现在她已经妥协了,只剩下贴身穿的这件衬衣。她坚持不能换下这件衣服,这是她与过去生活的唯一的一点联繫,可是卡西姆命令过她必须投他所好。如果她拒绝,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她不情愿地走上前,随便抽出一件衣服。
  「这个吧,」她语气平板地说。
  莉拉急切地点点头,鼓励她说,「再选吧。你要多少就挑多少。」
  「你来挑吧,我不在乎,」玛丽塔说。
  莉拉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了。她多希望玛丽塔对这些衣服感兴趣啊。
  「好了,玛丽塔,这又不是受刑,」克罗汀笑著。
  玛丽塔耸耸肩,随机地拿出三四件衣服,懒洋洋地站起来,裁缝忙著给她量尺寸。克罗汀抱著一大唯衣服站起来,脸上还蒙了一层闪光的面纱。老女人们笑著,互相点著头,用她们的语言交谈著。
  「她们在说什么?」克罗汀问莉拉。
  「她们说你们天生就是后宫里的女人,」她笑道,「你们就像冬雪后的阳光,温暖而耀眼。」
  克罗汀笑出了酒窝。她伸手摘掉面纱,摇摇,上面的金线晃了起来,亮闪闪的。她的眼睛冲著女人们甜蜜地一笑。她们抓住牠的手,吻吻手背,看样子非常喜欢她。
  莉拉打了一个响指,女人们立即停止了谈笑,立刻又忙著量体、裁衣。莉拉领带玛丽塔和克罗汀走出屋子。
  「过会儿你们去挑珠宝吧。等到你们的新衣服做好,你们就会装扮得焕然一新的。」她说,「卡西姆要检查你们的身体。这是所有新人必须经过的程序。」
  一时间玛丽塔没有完全理解筣拉的意思。然后,她领悟到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愤愤地说。
  「装扮,检查。打扮得花枝招展。卡西姆当我们是什么?他马槽里的马吗?」
  「这是习俗,原来如此,而且」,莉拉有些担忧地说,「你不会拒绝美丽的衣服和饰品吧。只要是女人,谁不想呢?你不想让卡西姆发现你有著美妙的身体吗?你的美丽是阿拉赐给的,你必须引以为荣。当你在你的主人面前展现你的美丽的时候,你一定要为你自己和阿拉感到荣耀。」
  「他不是我的主人,」玛丽塔争辩道。「我拒绝接受检查。我拒绝被当作……一隻……一隻温顺的小羊羔……。」
  「玛丽塔,求你了,」莉拉气恼地说。「你在自寻烦恼。你不愿意看到你新的生活中美好的一面吗?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玛丽塔看看她可爱的脸。她的眼睛有些潮湿,嘴唇微微颤抖。她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很真诚。
  「我决不会,也不能放弃我的自由,」玛丽塔有些迟疑地说。她的声音中少了些自信,有一点点的动摇。
  「可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莉拉柔声说。「你听到卡西姆的话了么?他的话就是法律,你要是不顺从,就会受到惩处。而我也会因你们而受罚。有些惩罚,亲爱的,是你没法想像的残酷。」
  玛丽塔咬住嘴唇,她感到自己正一点点的退缩,一点点的被瓦解。再生气下去也是于事无补的。莉拉太会说服人了。可她能信任她吗?
  莉拉轻轻揽过她。「来吧,我们去洗澡,再换上新衣服,不会花多长时间的。然后你可以去睡了。」
  玛丽塔软下来了。她还抗拒些什么呢?很显然,莉拉已经足够容忍她了。而将要发生的事是如此的难以置信。当然卡西姆很想看看他的新奴隶。所有的暴君都喜欢看到他的归顺的臣民。所有的农场主都乐意看到他的小牝牛。
  然而,她用尽全力来对付这些令人昏头昏脑的事,却发现她根本无法抗拒他。他肆无忌惮地打乱了她的生活,改变了她的命运,充斥了她的每一个思想每一个梦境。他的的确确是她遇到过的最迷人的男子。
  她必须继续抗拒他。她必须集中起自己的所有的力量和意志来面对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她不能再这么脆弱了。她从来没有料到自己会成为卡西姆后宫里面的女人。而这一切竟发生了,她自己居然也欲罢不能。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卡西姆,而莉拉也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真是喜欢这个温柔体贴的女人。
  她想要他们两个,而他们谁也不会得到她。即使卡西姆用武力也一样。如果她惹恼了他,他会打她,羞辱她的。她希望自己能抵抗住那样的惩罚。
  她被这么多纷繁复杂的事搞烦了。她想得大多了。莉拉说「装扮」后她可以歇会儿。
  她想忘掉所有的事情,好好睡个觉。她希望这次不要再做梦了。
  「我想梳梳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帮我编辫子,」她冷冰冰地对莉拉说。
  那一瞬间玛丽塔看见莉拉黑黝黝的眸子闪了一下,是一种说不出的仰慕和欣慰。
  第六章
  浴室里两个奴隶用浮石搓著玛丽塔的身子,然后给她全身涂上软膏。
  玛丽塔坐在长凳上,迷迷濛濛的。周围全是水蒸气,瀰漫在空气中,和著芳香的气味,让人说不出来的佣懒和舒服。克罗汀坐在不远处,也有两个奴隶在侍候她。她闭著眼睛,头低著,两个奴隶正给她洗那头浓密红发。洗发水有一股丁香的香味,淡淡地飘了过来。她身上也涂满了香膏。
  看到这么多女人光著身子,玛丽塔没有第一次那么震惊了,但她还是为之心神摇旌。莉拉和克罗汀都有著凝脂般的肌肤,一看上去就令人心动。她们都被俘石擦得浑身发亮,曲线优美的胴体好像闪著光一样,非常迷人。
  长长的湿头发全披在了身后,莉拉看上去全身光滑,没有一点毛发,白净的皮肤上只有两个酒红色的乳头点染出一点顏色。克罗汀的身体也是丰满而有弹性,曲线优美。玛丽塔发现自己正充满了仰慕之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克罗汀浑身泛著金色的光泽,肩膀和胳膊上的几个小雀斑地分外明显。她的乳头顏色很淡,乳量的顏色几乎和其它部位一样,不是很容易就能区分出来的。和莉拉相形之下,她腋下和下体淡淡的棕色卷毛显得格外惹眼。
  莉拉的小腹和大腿上还有一些淡淡的红色鞭痕,莉拉的手在小心地抚摸著它们。她的下唇微微突出,好像对这些鞭痕很满意。她似乎把它们当作一种荣耀,深深引以为傲。
  玛丽塔得重新考虑如何看待莉拉的惩罚了。卡西姆和莉拉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关系,并不如她一开始想像得那么简单。她摇摇头,把这想法甩开。这太令人头疼了。
  克罗汀中邪似的跟著莉拉的手动。当看到莉拉分开腿洗著她光溜溜的下身时,她的眼睛瞪大了。玛丽塔心里一惊,移开视线,她不能不想到,在她欣赏著莉拉的胴体时,后者也在看著她。
  克罗汀的手放在莉拉身上,用一种略带沙哑的声音说,「这……这真是太奇怪了。这儿的女人都不留体毛吗?」
  莉拉笑笑。「这是习俗。等冼完澡你们也得把你们的剃掉。」
  克罗汀打了一个冷战。「这可让我有点害怕。我岂不是真的——一丝不挂了?」
  玛丽塔没说话。克罗汀的语调里有种讶异和欢喜,这是因为她自己还没有身体力行。真的轮到对她这么做的时候,有她好看的。奴隶们悉心伺候著这三个女人,周围的蒸汽,香味让她们彻底放鬆了。然后她们被冲乾净了身于,轻轻裹上大毛巾,带著余香走进另一间屋亍。
  屋子里面有许多小桌子,桌子上摆著食物和几杯雪冻。四周墙壁雕凿得很精美。舖著丝织品的沙发和桌子是为按摩和美容特意设置的。奴隶们捧来香油、化妆品。
  奴隶请玛丽塔低下头,一个奴隶开始往她身上抹香油,另一个把她头发吸乾,裹上一块软软的布。还有一个给她端来一杯果汁。玛丽塔小啜了一口那亮红色的汁液,泌入心脾,带著桔子的甜味。
  玛丽塔懒懒地躺在沙发上,脸枕著手背,闭上了眼睛,奴隶的手轻轻在她脚上按摩。这油的香味,这舒服的按摩,同伴均匀的呼吸声,让她觉得愜意极了,她完全放鬆了身子让她们摆弄。
  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如坠云里。奴隶的手移到她大腿的时候停了一下,她猜想是油不够了,过一会儿,两隻手又继续在她身上移动起来。
  这次的手似乎有点细微的不同,稍用了一点力。手继续滑过腰部,滑上肩膀,全身都被油涂得特别光滑。她的脖颈被轻轻环起,奴隶轻柔的按摩著。玛丽塔闭著眼睛,沉沉欲睡,手又滑到了她的臀部。
  手慢慢地用劲,在她的臀部按摩著。奴隶的手是向外按的,她的臀部有些分开了。她还没来得及惊慌,动作又停下来,臀部重又合拢。
  她慢慢地醒了些,没那么睏了。手又在她臀部上重复著刚才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她逐渐已经习惯这种开开合合的节奏了,而奴隶似乎一时半会儿还不想把手移到其它地方。这种动作当然也牵扯到她下体的变化,不过她觉得很舒服。
  慢慢地玛丽塔觉得身下又热又湿,有种兴奋和冲动。
  玛丽塔转过脸,轻轻咬住了手指。她的下身在蠕动,这让她羞愧难当,脸霎时就红了。这是一种不可言传的愉悦,但她不能让其它任何人知道。
  忽然她的臀部被分开了,她一阵紧张,屏住呼吸。这次分得比前几次都开。她的下体也随之突出而裂开。这让她有些迷惑,她从不知道这个小孔会如此的——如此的放肆,经不起挑逗。她一时为这个新发现而有些忘形,同时发现全身又酥又软,口乾舌燥。
  然后又有一种不同的感觉。她的臀部上涂了很厚很厚的一层油,随著身体的起伏滑了下去。她的身体扭动的幅度更大了,她费了好大劲才不让自己扭得太过火,太过忘形。
  玛丽塔觉得自己快要大声的呻吟出来了,她多希望奴隶把手赶快移开,不管移到其它什么地方也好啊,不要让她再受这份煎熬了,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又隐隐约约希望这种「按摩」继续下去。她在这两种思想之间摇摆不定,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她的两腿被用力地分开,两个奴隶开始给她的内阴涂油。玛丽塔的眼睛瞪大了,又疼痛又快活,剧烈地扭动起来。她挣扎了一下,头碰到桌子上。
  奴隶们似乎觉察到了她的挣扎,这时候玛丽塔觉得有一双轻柔的手扶起了她。
  「玛丽塔,不要挣扎。」这是莉拉的声音,「这些是装饰的一部分。你必须认识到你的身体可能领略到多大的快乐。」
  玛丽塔感到心里冒起一股凉气。她们在检查她的身体,而她无法隐藏自己的感受。她觉得奴隶身边除了莉拉还站了个什么人。奴隶开口说话了。
  「夫人,她绷得很紧,看来得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她才会完全放鬆下来。」
  玛丽塔微弱地抗议了一声,可是这声音更像是一声呻吟。莉拉甜蜜的嗓音又响起了。
  「当然,我会亲自来照料的。看到她挣扎得多厉害了吧?那是一种肉欲与理智的搏斗,而她注定是要失败的,因为她自己的肉体也正如此飢似渴,经不起诱惑的。不信,我用手来试试……。」
  她的手滑了下来。「这就对了,不出我所料,她的确是欲火焚烧。好极了。棒极了,我们获得了进步。」
  玛丽塔把发烫的脸埋进手里。她的祕密终于被泄露出来了,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她们的语调中合著一种敬畏,玛丽塔不知这是为什么。她们以一种近乎可笑的研究态度,细细分析著她的下体如何收缩,臀部的反应,各个部位的顏色。
  就好像把她当成了一种什么珍稀动物。这让她又羞又恼,而另一方面,被如此密切地注意著的感觉,又让她倍感荣幸。她自已也说不清到底喜不喜欢这种感受。
  她只觉得臀部一直被什么人死死地盯著,让她浑身不自在。接著奴隶们又忙碌起来,继续重覆她们的动作,而且幅度更大了,进入她体内更深了。她羞不可当,拼命收紧臀部,忍不住地呻吟地来,「住手,求求你们。」
  莉拉凉凉的手拍拍她的脊背。「别出声,亲爱的。这对你只会有好处,你会发现这种训练其乐无穷的。」
  玛丽塔无言以对。她已经是火烧火燎般的难受——或者说是兴奋了。她的双颊红得像火,头发凌乱。奴隶的手停下来,她的身心同时一鬆,终于结束了。她听到莉拉说话。
  「好了,帮她转过身来。」
  玛丽塔觉得似乎有个奴隶离开了这间屋子,她只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背影。那个背影穿著黑袍,又高又大。她彷彿想到了什么,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一双轻柔的手转过她的身子,并给她垫了几块垫子,她舒服地躺了下去。
  「在检查继续进行之前,她必须先除去体毛。」莉拉说,「拿软膏来。」
  玛丽塔并起膝盖,双腿合拢,脸上掠过一丝倔强的神情。太过份了。拿软膏,他们还有什么让人大吃一惊的花招么?
  克罗汀趴在另一条沙发上,根本没注意到玛丽塔这边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她闭著眼睛,舒服地接受著按摩。
  她浑身似火燃烧,不住地扭动。她的臀部被分开后,奴隶们的手移开了,有一个象牙的条形东西被小心塞进她的体内。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何必呢?这儿的每个人都希望她能自己寻欢作乐。她的身体和著那个条形东西起伏,啊,这真是个绝妙的好地方,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放纵自已。她甚至为安娜嬤嬤的死感到遗憾,不然的话她也可以来领受这种神仙般的快乐生活。好了,这是在后宫,她可以放纵自己到荒唐的地步。
  一个奴隶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下阴,慢慢地反覆摩挲起来。克罗汀的呼吸加快了。这个奴隶看来很知道如何挑逗女人的身体,她简直爱那隻手。那手在她身上有节奏地捏摸著,让她全身都兴奋起来。然后,那个条状物又慢慢地伸了进来。香油和著她的体液滑出来,滴到腿上,暖暖的。
  克罗汀失去控制了,她开始呻吟,双手紧紧抓住沙发边缘,身体扭动得不成样子。她也顾不了这许多了,毕竟快活是最重要的。
  奴隶继续挑逗著她的身于,她喊声更大了。她也喜欢这声音,充满疼痛,快活,诱惑以及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她的子宫开始收缩,一道道热浪从小腹上滚过,以至于她觉得如火炙般的滚烫,浑身酸软无力。
  当她的呼吸慢慢平缓下来,一切正恢復常态的时候,奴隶凑近她的耳朵,用一种轻鬆的语调向她祝贺。
  「卡西姆肯定会很满意你的。」她们一边收拾,一边给她擦乾身上的油和汗。
  克罗汀更开心了。卡西姆说过会让她见识更大的快乐的,她期待著他召见她的那一天。
  奴隶们奉承著她,让她转过身来,给她身下垫上垫子。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玛丽塔在抗拒著她所受的一切。一个奴隶端过一碗软膏,放在玛丽塔身边。玛丽塔似乎给气昏了。
  「滚开!」她嚷著,向奴隶们一脚踢过去,不让她们碰她。她坚持不肯剃体毛。
  克罗汀从未见过玛丽塔如此怒不可遏。莉拉试图安抚玛丽塔,可她自己看上去也非常气恼。而玛丽塔根本平静不下来。
  克罗汀想过去劝劝她,可是忍住了。把体毛刮掉有什么了不起的?光溜溜的不也很好吗,像个小孩似的。她甚至都等不及了,非常想看看到那时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她耸耸肩,啜了一口雪冻果汁。她知道玛丽塔有多顽固,最好还是让她自已慢慢平息怒火吧。
  她很遗憾玛丽塔这么想不开,总是自寻烦恼。她真心希望玛丽塔能抓住所有的幸福快乐。还有什么此卡西姆的后宫生活更幸福更快乐呢?在这儿她们无忧无虑,唯一需要做的只是把自己的自然天性显露出来,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克罗汀梦寐以求的。
  当奴隶们给她拿来软膏时,她配合地分开腿,抬起胳膊,以便她们能更方便地工作。
  「唔」她说,「我还想要一道甜食。可以给我一面镜子么?我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了。」
  「克罗汀!住嘴!」卡西姆怒气冲冲地从一个屏风里走出来。
  玛丽塔抽出机个垫子放在身上,试图想遮住自己赤裸的身子。她毫不讶异地看著卡西姆,知道他肯定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他刚才一直在浴室看著她们,他就是那双火辣辣眼睛的主人。
  「好了,你终于现身了。」她冷冷地说,竭力按捺住性子。「刚才是你在玷污我的身体吗?让我趴下,而你……你……」
  「不错,是我,」他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这很让我高兴。我也发现你的肉欲在一点一点苏醒,尽管你一直试图掩盖这个事实。真的,你现在希望什么?一个道歉而已。啊,你还是不明白,我高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向如此。现在……我希望我的命令得到执行。」
  他凑近沙发去看她。她抱膝坐著,狠狠地瞪著她,他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哦,你不肯剃光身子?那些金色的毛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他向奴隶们一挥手。她们急急地把垫子从玛丽塔身上拿开,强迫她躺下。她抗拒著,试图把身体蜷起来。
  「不要坏了我的好兴致,」卡西姆厉声说道。「你现在的表现已足够让你挨一顿鞭子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什么叫做顺从。莉拉没教你吗?撑起上身,伸开腿。听到没有?快做!」
  提到莉拉,玛丽塔有些动摇了。她不情愿地支起身子,按他说的做。他用冷冷的眼光一直看著。她的小腿打颤,膝盖微分。
  「张开腿,」他说。
  她微微动了动。
  「再开些!」
  她不得已大大张开两腿,露出了他想要看的部位。她一阵颤慄,双手抱胸,紧闭眼睛,似乎这样就能遮住自已。
  卡西姆低低笑了一声。「是很迷人。」他凑近了些。「哦,这就是你身体的中心部位,我一直在浴室里看著你美妙的身体,一直想做——这个。」
  他伸出手指去绕她的淡棕色的阴毛,仔细观察著它们的质地。
  「真可爱,」他喘息著说,「我从未看过这么美丽的东西。」
  玛丽塔闭紧了眼睛,他的手在她下体捏摸。这是昨晚的梦魘啊,这么快就成了真的了?她的身体全部展现在他的注视之下,一半是害怕,一半是莫名的欢喜。
  卡西姆弯下腰,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有一种很好的体味。毫无疑问,尝起来肯定也不错。不过这个下次再说吧。玛丽塔,张开眼睛,我想让你看到我脸上的快意。我要你用自己的手指去摸那值得景仰的金毛覆盖的下阴,以便我能清楚地看到你身体的每一个细微部位。」
  玛丽塔恐惧地睁开眼睛。她曾经认为,被他这样看著是最糟不过的事情了。而他是不会宽恕她的。玛丽塔看到莉拉正同情地看著她,慢慢鼓起勇气来做卡西姆命令的事。
  她口乾舌燥,胃也痉挛起来,心跳加速。她慢慢把手移到下身,一手伸出一个指头,分开了阴唇。
  「再开些,」卡西姆说。「轻轻摩擦它们。好,」他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中间突起的东西,前前后后地轻轻动著。玛丽塔颤慄了。她又羞又怒,同时又感到无助,而身体却不听话地反应起他的动作来。
  「好极了,」他说,「你可以拿开手了。不过腿还得伸著。」
  玛丽塔鬆了一口气,她以为不会有更糟的事了。然而过一会她就明白她错了,的确,好戏还在后头,而他只是刚开始羞辱她。
  「你可以保留你的体毛,它让我有种愉快的新奇感。」他轻鬆地说。「我希望它也涂上油,并被装饰起来,而且需要时时刻刻展现著它的光彩,莉拉,我希望玛丽塔的衣服能够露出她这个非同寻常的部位。」
  「谨遵你的命令,主人,」莉拉说。
  「好了,就这么办。不过你还是要受处罚不可,玛丽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麻木把摇摇头。她快要哭出来了。
  「我为你决定一切事务,你之所以能留住体毛,那是因为我想留住它。懂了吗?而你也必须因拒绝剃毛而受罚。好了,就呆在那儿,准备接受惩罚吧。」
  玛丽塔想起他在花园里说的话,「没有人能违抗我的意志,」他这样说过。
  她现在才算明白了。卡西姆用手掌开始打她的大腿内侧,开始打得很轻,发出清脆的声音,慢慢地加大了力度。
  她百感交集,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疼痛还在次要,主要的是她从小到大从未挨过打,而且还是当著这么多人,莉拉,克罗汀,还有所有的奴隶,她们都在看,这更让她羞愧,她深深低下头。
  这一切快过去吧,她忍受不了多久了。这一切太不真实了,怎么可能就发生在她的身上?不过还好,莉拉没受处罚。她越来越痛,而卡西姆还不肯罢休。她的腿发热发红,白晰的皮肤上出现一道道的红印。
  卡西姆停下来。玛丽塔想著是不是结束了。她的大腿内侧炙热,但是已经不痛了。看来还不算太坏。
  「这次要打你的屁股了,转过身去,」卡西姆命令道。
  她又一阵惊慌,不过很快就遵从了他的命令。至少她可以躲开这些眼睛了,至少她可以合拢双腿了,这让她心里一鬆。她的大腿刺痛,而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喘息也不均匀起来。
  卡西姆开始在她臀部上重重地拍打,发出很大的声音。她又经历起一种新的痛楚,在他的掌下蠕动著,小腹贴紧了沙发。凉凉的丝贴著她,让她无可逃遁。
  她的臀部又红又肿,疼痛不堪。然后,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发生了,她居然在疼痛中找到了一丝慰藉。似乎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压迫著她的下体,使它蠕动起来,卡西姆真正要惩罚的也许是它,而不是她的臀部。她的喉咙发紧,似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她咬住下唇,以免一不小心,就有一种快乐的呻吟喊出来。
  这完全是梦境,可是身上的疼痛却完全是真的。她痛恨他,因为他竟如此清楚地了解她,了解她是多么的如飢似渴。
  这次惩罚,实际上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一点。
  她开始失声痛哭。他的手掌还在用力的打。一下,又一下……似乎无休无止。疼痛似乎麻木了,又似乎漫延了全身,玛丽塔觉得已经经历了相当漫长的几个世纪。最后,他满意了。
  卡西姆停下手,喘著粗气。「起来」,他说。她勉强爬起来。她的眼里饱含泪水。她愉眼看看卡西姆,后者的脸也有些发红,表情还算满意。她的臀部火辣辣的,而她也顾不了这些了,只想儘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他现在应该允许她躲进她围著帘子的沙发里去了吧?
  可是卡西姆还不肯善罢干休。
  「莉拉,过来,」他说。
  玛丽塔的心一沉。哦,不要。原来莉拉还是不能幸免。这是她的错误,如果她肯同意剃掉这些毛发,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她斜眼看了看莉拉,后者正苍白著脸,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她想要道歉,可已经晚了。
  莉拉勉强向她笑笑。她似乎不用吩咐就知道该做些什么,无言地把浴袍挽到齐腰,斜躺在一条沙发上。
  玛丽塔忍著痛站起来,臀部还在隐隐作痛。莉拉斜斜地躺著,丰满的臀部和修长的大腿一露无余,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依然富有诱惑力。
  然后她听到卡西姆接著说:「玛丽塔,过来这边。由你来惩罚莉拉。我要你感觉到她的皮肤发热,身子发抖,而她则在你的触摸下大声叫喊。这样你才会领略到惩罚一个人有多痛快。好了,莉拉已经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她踉踉蹌蹌倒退了一步。除了怜悯除了同情、自责,她心里果真是有一种近乎卑劣的欲望,想去碰莉拉的身子。她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复杂的感情交织著,她给弄糊涂了。
  「我……我不能。求你了……卡西姆我求求你。不要让我……」玛丽塔说著,眼泪掉了下来。
  卡西姆的眉头皱紧了。「这么不听话,」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看来这惩罚还得再重些。」
  他抓起个什么东西朝玛丽塔走过来,在她颈上套了一个皮圈,她不禁浑身发抖。皮圈迫使她的下巴抬高了,在皮圈的前方有一个金环,卡西姆抓住那个金环,猛地一扯,她踉踉蹌蹌地跟著他走过去。
  「莉拉,你也来。你似乎在放任玛丽塔,所以你也必须吸取教训。玛丽塔以后的训练要到我的寝宫里,在我的监督下进行。」
  他一言不发地牵著玛丽塔往外走。玛丽塔几乎得小跑著才能跟上他,赤足踩在凉凉的地板上,穿过长廊,走到他的寝宫。她的双腿和臀部都火辣辣的疼,头巾早就滑落了,湿头发乱七八糟地披在背上,边缘蹭到了她的臀部,让她痛得直咬嘴唇。
  莉拉急急跟在身后。想到这个女人将要看著她如何受辱,玛丽塔觉得太可怕了。当然,这是卡西姆的旨意。好像每次当玛丽塔以为卡西姆已经尽其所能对付她了,他总是能找出新的办法来整治她。想到莉拉正看著这一切,看著她被半拖半拽著,赤裸著身子,在卡西姆的身后哭泣,她心里早已充满了耻辱。
  有一次,玛丽塔觉得莉拉冰凉的手放在她的臀部上,极其温柔的,让她感觉一阵舒服。莉拉正试图给她发烫的臀部散热。玛丽塔知道自己身后肯定是又红又肿,并随著急促的步伐突突地跳。
  玛丽塔很害怕将要发生的事。不过莉拉还是给了她一些勇气。她恨清楚,儘管莉拉因为她的不服贴而将受罚,莉拉还是一点都不恨她。她依然是她的好朋友。比好朋友还要好。
  她抖抖索索地向前走著,这条路似乎无休无止,绵延不绝。皮圈的束缚更让她感觉到了她的无助。
  玛丽塔的眼泪滴落了。她简直就是无可逃遁,没人会帮她的。莉拉必须听从卡西姆的命令,因为她仰慕他。她们都是被握在他手心里的。
  接著,她才第一次意识到,她也被自己的感觉所控制著。卡西姆不会让她隐藏她的快感的,他要的是完全的归顺。不止如此,他还要迫使她承认,她喜欢他所做的一切。
  这才是最可怕的。在这个地方,裸露的不止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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