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寓所谜案 - 第十三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几乎想象不出,普赖斯-里德利太大会碰到什么如此巧合的事,但我确实纳闷,是什么使得她去警察局。她真有什么重要的证据或者她认为重要的证据要提供吗?不管怎样,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们看到,普赖斯-里德利太太正气势汹汹地向一个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警士讲着什么。她非常气愤,我可以从她帽子的蝴蝶结的颤抖中看出来。我相信,普赖斯-里德利太太戴的是所谓的“主妇帽”。在马奇贝纳姆一带的小镇上,这种帽子别具一格。帽子自如地放在头发上,由于饰有大朵的丝带蝴蝶结,给人有点超重的感觉。格丽泽尔达老是威胁说,要买一顶主妇帽。
  我们进来时,普赖斯-里德利太大暂时停下了她那滔滔不绝的话。
  “是普赖斯-里德利太太吗?”梅尔切特上校问道,一面举了一下帽子。
  “让我介绍一下梅尔切特上校,普赖斯-里德利太大,”我说,“梅尔切特上校是我们郡警察局局长。”
  普赖斯-里德利太太冷淡地看着我,但却对上校作出一个优雅的微笑。
  “我们刚绕到你家去,普赖斯-里德利太大,”上校解释道,“听说您已经来这儿了。”
  普赖斯-里德利太太的态度完全缓和下来。
  “啊!”她说,“这件事能受到一点关注,我很高兴。无耻,我说。简直是无耻。”
  毫无疑问,谋杀是无耻的,但我自己不会用这样一个字眼来描述谋杀。这也使梅尔切特吃惊,我能看出来。
  “您对此能提供什么线索吗?”他问道。
  “那是你们的事。这是警察的事。我倒要问问,我们付税是为了什么?”
  一个人弄不清,一年中这个问题会被人间上多少次。
  “我们正在尽最大努力、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警察局长说。
  “但这位先生甚至没有听说此事,还要我们来告诉他!”
  她喊道。
  我们都看着这个警士。
  “太大打电话来,”他说,“很气恼。是有关猥亵的话的事,我想。”
  “哦!我明白了。”上校眉头松开了,“我们谈的不是一回事。您是到这儿提出控告,是吗?”
  梅尔切特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遇到的是一个生气的中年女士,只有一件事可做——听她讲。当她讲完所有她想讲的话后,才有机会让她听你讲。
  普赖斯-里德利太太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开了。
  “这么无耻的事应当制止。这种事不应当发生。在自己的家里接到电话,并受到侮辱——是的,受到侮辱。我可不习惯这样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自从大战以来,人们的道德品质在下降。没人在意所说的话,至于他们穿的衣服——”

  “完全如此,”梅尔切特上校急促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普赖斯-里德利太太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接到电话——”
  “什么时间?”
  “昨天下午——准确地说,是晚上。大约六点半。我去接电话,心中没起什么疑心。但我立刻受到下流语言的攻击、威胁——”
  “到底说些什么?”
  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脸色微微发红。
  “对此我拒绝陈述。”
  “猥亵的语言。”警士带着沉思,用男低音轻声说道。
  “用了很糟糕的语言吗?”梅尔切特上校问道。
  “要看你称什么为糟糕的语言。”
  “您能理解吗?”我问道。
  “我当然能理解。”
  “那么,那不可能是糟糕的语言。”我说。
  普赖斯-里德利太大怀疑地打量着我。
  “一位有教养的女士,”我解释说,“自然不会熟悉糟糕的语言的。”
  “不是那种情况,”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说,“开始,我必须承认我还是能接受的。我认为真有什么事情。后来,那——那人开始口出污言。”
  “口出污言?”
  “完全如此。我相当吃惊。”
  “使用威胁性的语言了吗?”
  “是的。我不习惯于受到威胁。”
  “他们怎样威胁您?要搞身体伤害吗?”
  “不完全是。”
  “普赖斯-里德利太大,恐怕您必须说得更明确些。您受到怎样的威胁?”
  普赖斯-里德利太大似乎不情愿对此作出回答。
  “我记不确切了。那令人非常不安。但是,刚好到最后时——那时我真的非常不安,这个——这个坏蛋哈哈大笑起来。”
  “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
  “是一种堕落的声音,”普赖斯-里德利太太一本正经地说,“我只能说那是一种堕落的声音。一会儿鲁莽粗哑,一会儿尖声尖气。确实,一种很奇特的声音。”
  “也许,其实是一个玩笑。”上校安慰道。
  “如果是这样,真是一件邪恶的事。我也许会得心脏病的。”
  “我们将作调查,”上校说,“警督,对吗?追查这次电话。
  关于电话里说的话,您不能给我讲得更明确具体点吗,普赖斯-里德利太太?”
  在普赖斯-里德利太大的心里,两种念头在进行着斗争:沉默的念头与报复的念头在激烈搏斗。报复的念头占了上风。
  “当然,这种事不能继续下去。”她开始说道。
  “当然不能。”
  “这个畜生开始时说——我几乎不愿重复他的话——”
  “说吧,说吧。”梅尔切特鼓励道。
  “你是个专门散布流言蜚语的老巫婆!”

  我,梅尔切特上校,竟然成了专门散布流言蜚语的老巫婆。
  “但这一次,你走得太远了。苏格兰场正为诽谤罪要抓你。”“自然,您吃惊不小。”梅尔切特说,咬住他的胡须,以掩饰一丝微笑。
  “除非你今后闭嘴,否则你就会遭报应——各种各样的报应。”我不能向您讲述他们说话时的那种威胁口吻。我喘起气来,问道:‘你是谁?’大概是那样问的,那个声音回答:‘复仇者。’我不禁轻轻叫喊起来。这听起来太可伯,然后——这人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十分清楚。就是那样。我听见他们挂上了听筒。当然,我问了电话局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什么号码,但他们说不知道。您知道电话局是怎么回事。非常粗鲁,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相当正确。”我说。
  “我感到晕乎乎的,”普赖斯-里德利太大继续说道,“非常紧张不安,以至当我听到森林中的一声枪响时,我发誓。我简直吓得灵魂出窍。你们看看。”
  “森林中的一声枪响?”斯莱克警督机警地问道。
  “当时我处于一种紧张不安的情绪中,我觉得这声论响像大炮发射一样。‘啊!’我叫道,疲惫地躺倒在沙发上。克拉拉不得不给我拿来一杯布拉斯李杜松子酒。”
  “令人震惊,”梅尔切特说,“令人震惊。这一切都使您不好受。您说枪声很响吗?好像近在咫尺?”
  “那简直就是我当时的感觉。”
  “当然,当然。这一切发生在几点钟?这有助于我们追查电话,您知道。”
  “大约六点半。”
  “您不能告诉我们更准确的时间吗?”
  “哦,您瞧,我壁炉台上的小钟刚刚响过半点报时,我还说:‘那只钟肯定快了。’(那钟确实快。)于是,我把钟与我戴的手表对了时,表的时间只是六点过十分,但后来我把表挨近耳朵,发现表已经停了。于是我想:‘哦,如果钟快了,我一会儿就会听到教堂塔楼上的钟声。’后来,当然,电话铃响了,我就把这事全忘了。”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噢,这就够了,”梅尔切特上校说,“我们会派人为您调查此事的,普赖斯。里德利太大。”
  “就把这事当做愚蠢的玩笑吧,别担忧,普赖斯-里德利太大,”我说。
  她冷淡地看着我。显然,她仍然为英镑钞票的事怨恨我。
  “最近,这个村子里发生了好些非常奇怪的事,”她对梅;
  尔切特说,“确实是非常奇怪的事。普罗瑟罗上校准备调查这些事,结果如何?可怜的人。也许我会是下一个?”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离开,而且带着一种不祥的忧郁摇着头。梅尔切特小心翼翼地说:“不会如此倒运。”然后,他变得脸色凝重,用探询的目光望着斯莱克警督。

  那位大人物慢慢地点点头。
  “问题快要解决了,先生。有三个人听到枪声。我们得找出是谁开的枪。列丁先生的这件事拖延了我们。但我们可以从几个疑点开始。原来认为列丁先生有罪,我本不打算费什么劲去调查。但现在这一切都改变了。首先要做的事情之一是追查那次电话。”
  “订给普赖斯-里德利太大的吗?”
  警督露齿而笑。
  “不——尽管我认为我们最好查一下那件事,否则那老太太又会来这儿烦我们。我是指那次把牧师骗出门的匿名电话。”
  “是的,”梅尔切特说,“那很重要。”
  “其次,查出那天晚上六点至七点某个人在做些什么。
  我是说,每一个在‘老屋’的人,以及村里的每个人。”
  我发出一声叹息。
  “您有多么令人惊奇的干劲啊。斯莱克警督。”
  “我相信艰苦的工作会有报偿。克莱蒙特先生,就让我们从记录您自己的活动开始吧。”
  “非常愿意。电话大约是五点半打来的。”
  “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
  “女人的。至少听起来像是女人的。但当然我认为是艾博特大大讲话。”
  “您没有听出是艾博特太太的声音吗?”
  “没有,我没有。我当时没有特别注意声音,或留神它。”
  “然后您马上就去了?走着去的吗?难道您没有自行车吗?”
  “没有。”
  “我明白了。所以您用了——有多远呢?”
  “将近两英里,不管你走哪条路。”
  “穿过‘老屋’那片林子是最短的路程,是吗?”
  “确实如此。但这条路不是非常好走。我来去都是走的田野小径。”
  “是出来时正对牧师寓所大门的那条路吗?”
  “是的。”
  “克莱蒙特太太呢?”
  “我妻子在伦敦。她是乘六点五十分的火车回来的。”
  “对了。还有我见过的女佣。牧师寓所的调查就到此吧。
  我下一步要去‘老屋’那片林子。然后。我要与莱斯特朗兹太太谈谈。真怪,在普罗瑟罗上校被害的前一天晚上,她去看他。关于这个案子,稀奇古怪的事儿真多。”
  我也认为是这样。
  “我瞥了一眼闹钟,快到午餐时间了。我邀请梅尔切特与我们吃一顿家常便饭,但他椎说有人邀他去‘蓝野猪’旅馆。这家旅馆提供肉块加两份蔬菜的非常可口的午餐。我想他的选择是明智的。玛丽受到警察的询问后,她的脾气也许会变得比平时更难以捉摸。
或许您还会喜欢:
飘(乱世佳人)
作者:佚名
章节:81 人气:0
摘要:生平简介1900年11月8日,玛格丽特-米切尔出生于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的一个律师家庭。她的父亲曾经是亚特兰大市的历史学会主席。在南北战争期间,亚特兰大曾于1864年落入北方军将领舒尔曼之手。后来,这便成了亚特兰大居民热衷的话题。自孩提时起,玛格丽特就时时听到她父亲与朋友们,甚至居民之间谈论南北战争。当26岁的玛格丽特决定创作一部有关南北战争的小说时,亚特兰大自然就成了小说的背景。 [点击阅读]
飞鸟集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泰戈尔1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straybirdsofsummercometomywindowtosingandflyaway.andyellowleavesofautumn,whichhavenosongs,flutterandfalltherewithasign.2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点击阅读]
饥饿游戏1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我睡醒的时候,床的另外半边冷冰冰的。我伸出手想试探一下波丽姆留在被子里的余温,结果只摸到了粗糙的帆布被单,她准是又做了噩梦,爬到妈妈被窝里去了。嗯,准没错。今天是收获节。我用胳膊支起身子,屋子里挺亮,正好看得见他们。小妹妹波丽姆侧身躺着,偎在妈妈怀里,她们的脸紧挨在一块儿。睡着的时候,妈妈看上去要年轻些,脸上尽管还是一样疲倦,可已经不那么憔悴了。 [点击阅读]
饥饿游戏2燃烧的女孩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壶中茶水的热气早已散发到冰冷的空气中,可我双手仍紧紧地握着茶壶。我的肌肉因为冷而绷得紧紧的。此时如果有一群野狗来袭击,我肯定来不及爬到树上,就会遭到野狗的撕咬。我应该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可我却坐着,像顽石一样一动不动。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周围的树丛已隐隐显露出轮廓。我不能和太阳搏斗,只能看着它一点点地把我拖入白昼,而即将到来的这一天是几个月来我一直所惧怕的。 [点击阅读]
饥饿游戏3嘲笑鸟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我低头俯视着自己的鞋子,一层细密的灰尘正缓缓地落在磨旧的皮革上。此时,我正站在原来放着我和妹妹波丽姆的床铺的地方,旁边不远是放饭桌的地方。烟囱已经塌了,烧得焦黑的碎砖头堆成了一堆,靠这个我还勉强能认得出原来房间的位置,不然的话,在这茫茫灰海中,我靠什么来辨认方向?十二区的一切几乎已荡然无存。一个月以前,凯匹特的火焰炸弹摧毁了“夹缝地带”贫苦矿工的房子、镇子里的商店,甚至司法大楼。 [点击阅读]
首相绑架案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我正站在波洛房间的窗户旁悠闲地望着下面的大街。“奇怪呀!”我突然脱口而出。“怎么啦,我的朋友?”波洛端坐在他舒适的摇椅里,语调平静地问。“波洛,请推求如下事实!——位年轻女人衣着华贵——头戴时髦的帽子,身穿富丽的裘皮大衣。她正慢慢地走过来。边走边看两旁的房子。二个男子和一个中年女人正盯捎尾随着她,而她一无所知。突然又来了一个男孩在她身后指指点点,打着手势。 [点击阅读]
马丁伊登
作者:佚名
章节:46 人气:0
摘要:那人用弹簧锁钥匙开门走了进去,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笨拙地脱下了便帽。他穿一身粗布衣服,带着海洋的咸味。来到这宽阔的大汀他显然感到拘束,连帽子也不知道怎么处置。正想塞进外衣口袋,那人却接了过去。接得自然,一声不响,那笨拙的青年心里不禁感激,“他明白我,”他心想,“他会帮我到底的。 [点击阅读]
马普尔小姐探案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马普尔小姐的故事——我亲爱的,我想我没告诉过你们——你,雷蒙德,还有你,琼——有关几年前发生的一桩奇特的小案子。不管怎样,我不想让人们觉得我很自负——当然了,我也知道和你们年轻人比起来我根本算不上聪明——雷蒙德会写那些关于令人讨厌的男男女女们的非常现代的书——琼会画那些出众的图画,上面全是一些四四方方的人,身上有的地方非常奇怪地凸了出来——你们都很聪明,我亲爱的, [点击阅读]
骗局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0
摘要:《骗局》简介:陨石、冰架、空军一号、三角洲部队、性丑闻、政治黑幕……美国悬疑惊悚小说大师丹·布朗凭借高超地想象将这些元素有机的糅合在《骗局》中。整个故事围绕着一起科学大骗局展开,讲述了48小时内美国政界发生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小说以一桩神秘的谋杀案开篇:在人迹罕见的北极圈,加拿大地质学家查尔斯·布罗菲和他的几只北极狗被两个彪形大汉劫持到一架军用直升机上。 [点击阅读]
高尔夫球场的疑云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我知道有这么一则已为人所共知的铁事,它的大意是:一位年轻作家决心要把他的故事的开头写得独具一格、有声有色,想借此引起那些读腻了声色犬马之类文章的编辑们的注意,便写下了如下的句子:“‘该死!’公爵夫人说道。”真怪,我这故事的开头倒也是同一个形式.只不过说这句话的女士不是一位公爵夫人罢了。那是六月初的一天,我在巴黎刚办完了一些事务,正乘着早车回伦敦去。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