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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动怒的孟珏,突然情绪失控,手在桌上拍了下,桌上一个石砚台呼啸着直击来人命穴。
孟珏将砚台击出后,才看到来人是云歌,大惊下,又忙飞身上前。
云歌一踢开门,就满腔怒气地往里冲,根本没有想到孟珏会拿砚台砸她,等看到时,脑袋有些发懵,紧迫间冲势根本停不下来,而孟珏离砚台还有一段距离。
眼看着砚台要砸到云歌的脑袋上,孟珏急中生智,随手拎起架子上的一壶用来擦木器的桐油朝云歌脚下泼过去。
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云歌“啊”的一声尖叫,脚下打滑,重重摔到了水磨青石地上。
毫厘之差,砚台从她头顶飞过,砸到了院子中,将一株胳膊粗细的树当场砸断。
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云歌的手腿生生地疼,半边脸也立即肿了起来。身上、头发上全是腻嗒嗒、难闻的桐油,熏得人头晕。
孟珏忙去扶她,她用力打开了他的手,想自己起来,却手脚打滑,刚拱起身子,又摔了下去。
孟珏看到她的狼狈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忙说:“先别发脾气了,我没想到是你。我让三月给你准备洗漱用具,等收拾干净了,我再好好给你赔礼道歉。”说着,用力握住了云歌的胳膊,想把她拎起来。
云歌用力去打他的手,一边嚷着:“我不要你的假好心,我们不要你的假好心……我们不要……”嚷着嚷着眼泪扑簌簌直落了下来。
孟珏的手有些僵,云歌趁势挣脱了他,一边努力地起来,一边哭着说:“我刚去石渠阁查了秘籍,书上说穿骨针要快进快出,快出是为了保住取得的骨髓,快进是因为穿骨之疼非人所能忍,你却慢慢地往里插……你说你是信守诺言的人,可你……”
云歌努力了好几次,终于站了起来,她的头发上、脸上全是油,半边脸又肿着,狼狈不堪,可她的神情却透着异样的倔犟,“我不要你的假好心,不管你的医术有多高超,我都不会再让你去折磨他,以后你不用来给陵哥哥治病了!反正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我总是陪着他的,我才不怕什么怪病!”
说完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屋子。
孟珏想叫她,张了张嘴,却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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