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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大战6:绝地归来 -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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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费了很大的劲才看清了她。“莱亚!我们在哪?”
  “在加巴的宫殿里。我必须赶快把你弄出去。”
  他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全都模糊一片……我帮不上什么忙了……”
  她又看了他好一会,她的爱人——她用了好几个光年才找到他,用她自己的生命来冒险,失去了反军非常需要的、得之不易的时间。她真的不该为了个人的需要和愿望浪费掉这段时间……但是她爱他。
  泪水已充满了她的眼睛。“我们会成功的。”她喃喃地说。
  她再次冲动地抱住他,吻着地。他也一下被情感的浪潮吞没了—一起死回生,怀里拥着漂亮的公士,他激动得动都不能动一下,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看不见的眼睛紧紧闭着,也不愿看到很快就会出现的肮脏现实。
  但事情发生得更快。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一阵令人厌恶的吱吱声。汉睁开眼,但什么也看不见。莱亚抬起头,看着那个凹室,目光立刻变成了一种恐惧的神色。凹室的帘子已经拉开了,而里面整个地方,从地板到开花板,全都是整个宫殿中最令人作呕的那群无赖——呆呆地看着,淌着唾液,喘着粗气。
  莱亚吓得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是什么东西?”汉催她回答。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使劲看着自己前面的那片黑暗。
  在凹室的另一边。响起一阵猥亵的咯咯笑声。
  汉抬起头,但马上又闭上了眼睛,好象努力再躲避一会这个无法躲避的现实。“我知道这种笑声。”
  另一边的帘子也一下掀开了。加巴就坐在那里,带有伊斯提勃,比勃、勃巴和几个卫兵。他们全都在笑,一直在突,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哎呀,哎对,多么感人的场面呀。”加巴愉快地说道,“汉,家伙,你挑女人的品味提高了,即使你的运气并没变好。”
  尽管眼睛看不见,汉还是比一个吃饲料的家伙更会巧舌簧。“听着,加巴,我正准备回来还你钱时,正好偏离了航线。现在我明白我们之间有不和,但我肯定我们能找出一个解决办法。
  这一次加巴真的咯咯地笑了起来。“太晚了,汉。你可能生意场上最好的走私者,但现在却成了班沙的肥料了。”他止笑。向卫兵示意了一下。“把他带走。”
  卫兵们抓住莱亚和汉,拖走了那个科瑞连走私者,而莱亚继续留在原地奋力挣扎着。
  “我将决定怎样处死他。”加巴低声咕哝道。
  “我会付你三倍的钱。”索洛大声叫道,“加巴,你错过了一笔财富,别犯傻了。”然后他便被带走了。
  兰度迅速从卫兵队中走出来,抓住莱亚,试图把她也带走。但加巴拦住了他们。“等等!把她给我。”
  兰度和莱亚刚走了一步,便只有停下来。兰度看上去非常紧张,不知道别底该怎么办。现在还不是采取行动的时候,时机并没完全成熟。他知道自己是一张备而未用的王牌,而王牌也必定知道怎样出才能赢。
  “我会没事的。”莱亚低声说。
  “我可不敢肯定。”兰度回答。但时机已过去了;现在已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和伊斯-提勃,一条乌蜥蜴,一起把年青的公主拖向加巴。
  站在加巴身后的斯内皮尔也看到了这一节,并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畏惧地转身走开。
  莱亚高高地站在令人恶心的加巴面前,愤怒得无法自抑。她的整个星系都处于临战状态,而她却被这个卑劣的渣滓,扣留在这个星系中的一个垃圾洞里,这简直让她无法忍受。但她的声音却一直非常平静;因为,她毕竟是一个公主。“我们有许多强大的朋友,加巴。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我相信,我相信,”这个老歹徒高兴地说,“但在此之前,现在,先让我尽情享受一下有你的陪伴的乐趣吧。”
  他急划地把她拉过来,直到他们的脸相隔只有几寸远,她的腹部贴在他油腻腻的蛇皮肚子上。她想立刻杀死他,就在此时并就在此地。但她控制注目已的怒火了,因为在她能够和汉一起逃走之前,其他那些歹徒就会杀了她。良好的时机肯定会在以后到来的。囚此现在,她忍气会气,尽最大的努力来忍受这个粘呼呼的大肚子恶魔。
  斯内皮尔偷看了一会,然情再次迅速退开。“哦,不,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加巴确实是个下流无耻的禽兽。他伸出那条肥大的、淌着唾液的舌头,贪婪地、粗鲁地吻着公主的嘴唇。
  汉被粗暴地推进一间地牢;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黑暗中地摔刮了地上,然后爬起来,靠墙坐着。在用拳头使劲砸了几下地面之后,他冷静下来,努力理顺他的思绪。
  黑暗。是的,该死,看不见就是看不见。希望在陨星上找到月球的露水是没有用的。只是这太让人沮丧了,象这样被救离了低温冷冻状态,被某个人……
  莱亚!一想到她现在肯定会出了什么事时,星际船长的心就一阵发紧。如果他现在知道她在哪就好了。他敲敲身后的墙壁——坚硬的岩石。
  他能做什么呢?讨价还价,也许。但他又有什么可以用来讨价还价?愚蠢的问题,他想—一在我能够用它来讨价还价之前。我不得不拥有什么东西,以及还要多久?
  什么?钱?加巴的钱比他曾经数过的加起来还要多。快乐没有什么东西比亵渎公主和杀死汉更让加巴快乐的了。不,这太糟糕了——事实上,个会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形了。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咆哮,就在牢房那一头的角落中。一声低沉的、令人恐怖的咆哮,一头巨大的、狂热的野兽。
  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急忙站起来,背紧贴着墙壁“看来我有个伴了。”他低声咕哝道。
  这头野兽又发出一声疯狂的吼叫,然后直接向汉冲了过来用力抓住他的胸膛,把他举到离地面几尺高的空中,使他憋得快透个过气来了。
  好几秒钟内,汉一动未动——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乔,真的是你?”
  高大的类人猿兴奋地吼了一声。
  一个小时中第二次,汉又感到喜不自胜了;但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情形。“好了,好了,等一会,你都快把我捏碎了。”
  乔巴喀把他的朋友放下来。汉伸出手搔了搔乔巴喀的胸膛,高大的类人猿象只小狗一样呜呜叫起来。
  “哦,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汉一下回到正题上。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好运气——他又有了可以跟他一起制订计划的人了。而且还不仅仅是一个可共商大计的人,还是他在这个星系中最忠实的朋友。
  乔用他的类人猿语言详细地回答了汉的问题。
  “兰度的计划?他来这儿干什么?”
  乔又叫出了许多事。
  汉摇摇头。“卢克疯了吗?你怎么会听他的话?那个小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不用说去营救谁了。”
  “……(类人猿语言)。”
  “一个绝地武士?得了,我只是不在了一会,结果每个人都产生幻觉了。”
  乔巴喀还是坚持着他的吼叫。
  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我看到了才会相信——”他说,黑暗中没想到一下撞到了墙壁上,“如果你能解释绝地这种表达方式的话。”
  加巴宫殿的大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嘎嘎声,打开了。站在外面,在飞沙走石的狂风中,看着黑洞入口的,就是卢克天行者。
  他穿着绝地武士的长袍——非常象教士穿的那种黑色长袍——但没带任何武器,包括他的光剑。他很随意地站着,没有虚张声势,在进去之前先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他现在是一个男子汉了。更聪明,更稳重——倒不是因为年岁,而是出为失去了太多,才使他更成熟起来。失去了幻想,失去了依赖,由于战争而失去了朋友,由于压力而失去了睡眠,失去了笑容,失去了他的手。
  但在所有这些损失中,最大的损失却来自于明白,来自于更深刻地认识到,他永远没法不知道那些地已经知道了的事情。有太多的事情他希望永远别知道,而正是这种认识上的重压,他变得更老了。
  当然,认识也会带来好处。他现在就没有以前那么冲动了。男子汉的气慨赋予了他观察力,一个用以适应地生活中各种事件的构架——一也即是,一个超越了他自身存在的时空坐标的集合,倒退到最早的记忆,前进到一百个可选择的将来。通过这个集合卢克可以注视、可以带来观察力来看他生活中发生的任词新事件。这个集合给情形带来了前景……是的,这个集合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某种隐秘。
  当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无论如何,有人会说这种细微差别使他的个性更有深度,而在此之前,它很淡薄,没有层次——尽管这种建议很可能会来自于一个精疲力尽的评论家。思考着一个精疲力尽的时代。然而,现在确实有了一种隐秘了。
  还有其它的认识优势:推理、礼仪、选择。在所有这些中,选择是一把真正的双刃剑;但它确实有它的优势。
  而且,他现在已经很擅长运用武士的技巧了,而以前他仅仅是太急于求成。
  现今他更有意识了。
  可以肯定,这些都是非常合乎需要的品质;和其他人一样。卢克也知道有生命力的东西一定会发展。虽然,所有这些认识的总和带着一些痛苦,但在这样的个时代中,谁又能仅仅只是一个男孩?
  坚定地,卢克大步走进拱形通道中。
  两个加莫伦几乎是立刻就走了进来。拦住他的去路。其中个用一种不容争辩的口气呵斥了一声。
  卢克举起手,指着这两个卫兵。在能够抽出武器之前,他们的手先抓住了自己的喉咙,噎得透不过气来。然后他们跪下了。
  卢克放下手,继续往前走。两个卫兵突然又恢复了呼吸,倒在积满沙土的台阶上。他们没有追上来。
  在第二个拐角处迎接卢克的是比勃-佛图拉。比勃走近年轻的绝地,开始说话。但卢克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因此比勃不得不中途转过身,赶紧跟上卢克,以便继续他的说话。
  “你一定就是那个叫做天行者的人。君主不会接见你的。”
  “我要和加巴谈一谈,现在。”卢克以平稳的语气说道,一点也没放慢地的步伐。在下一个关口处他们又碰到了几个卫兵,但都被他们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伟大的加巴已经睡觉了,”比勃解释道,“他叫我告诉你,不会有什么讨价还价的——”
  卢克突然停下来,盯着比勃看了一会,然后闭上眼睛,微微举起手,用一种稍稍有些低沉的语调说道:“你将带我去见加巴,现在。”
  比勃顿了一下,稍稍偏起脑袋。他的命令是什么?哦,对了,现在想起来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加巴。”
  他转过身,走进一茶碗蜒曲折的走廊,从这里可以看到加巴的寝室。卢克跟着他走进黑暗中。
  “你对主人很顺从。”他低声地对比勃说。
  “我对主人很顺从。”比勃深信不疑地点点头。
  “你肯定会得到奖赏的。”卢克又说了一句。
  “我肯定会得到奖赏的。”比勃得意地笑起来。
  当卢克和比勃走进加巴的王室中时,喧闹的气氛一下安静了许多,好象卢克的出现有一种冷却作用。每个生物都感觉到了这种突然的变化。
  军官和绝地成土向君主走去。卢克现在看到了莱亚,就坐在加巴肚子旁边,脖子上套铁链,身上只穿着跳舞女郎那种暴露衣服。他能够马上感觉到她的痛苦,从屋子的那一边传来——但他什么也没说,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把她的痛苦完全置之脑后。因为他需要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加巴身上。
  莱亚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移开对卢克的意念,不让自已使他分心;但同时她又让意念打开着,随时准备接收任何一条也许需要她采取行动的信息。她感到已经有许多的可能性了。
  当比勃走过来时,斯内皮尔正从御座后面往外偷看。许多年来第一次,他扫描到了自己的希望程序。“哦!卢克主人终于来了。终于来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他微笑着说。
  比勃自豪地站在加巴面前。“主人,我带来了卢克天行者,绝地武土。”
  “我告诉过你,不许让他进来。”这个鼻涕虫用他的本族语大声吼道。
  “我必须得到说话的权利。”卢克静静地说,但他的话让全场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他必须得到说话的权利。”北勃若有所思的赞同道。
  加巴雷霆大发,对着比勃就是狠狠一耳光,把他抽倒在地上。“你这个意志薄弱的笨蛋!他在用一种老掉牙的绝地心术!”

  卢克把周围各种各样的怪物融化在他的意念深处,而只集中到加巴身上。“你将把索洛船长和类人猿交给我。”
  加巴狞笑起来。“你这种心智控制术对我不会起任何作用,小子。我不会受你的人类思维模式影响。”然后,又想起厂什么,“如果一个绝地对我还有什么意义的话,那就是我正在杀你这种人。”
  卢克稍微变换了一下姿势,内在和外在的姿势。“然而,我要带走索洛船长和他的朋友。你要么从中获益……要么被毁灭。这是你的选择,但我警告你别低估我的力量。”他用自己的语言在说,但加巴也能清楚地理解。
  加巴大笑起来,好家一头狮子被一只老鼠警告了一样。
  一直在仔细观察这场相互较量的斯内皮尔向前探出身子,低高地对卢克说:“主人,你正站在——”但一个卫兵粗暴地制止了这个关心主人的机器人,把他又拉回到原来的地方。
  加巴不再笑了,而是一脸的怒容。“不会有什么讨价还价的,年青绝地。我非常乐意看着你死去。”
  卢克抬起手,一把手枪从旁边一个卫兵的皮套巾一下蹦出来,正好落到卢克手中。卢克迅速把武器对准了加巴。
  加巴狂怒地大吼了一声。
  地板突然陷下去,卢克和那个卫兵一下掉进了下面的深坑中。门迅速地关上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冲到地板的格栅处,争着往下面看。
  “卢克!”莱亚叫起来。她感到自己的一部份也被撕裂了,跟着卢克一起掉到了坑里。她开始向前冲,但缠在脖子上的铁链又把她扯了回来。屋子里到处响起了一阵粗哑的笑声,使她紧张不安,她开始准备逃跑了。
  一个卫兵碰了碰她的肩膀。她看了一下,是兰度。兰度悄悄摇摇头。不。她的肌肉难以察觉地放松下来。这还不是适当的时机,他知道。现在所有的牌都在这儿了——卢克、汉、莱亚、乔巴喀……以及还未暴露的兰度。他只是不想莱亚在所有的赌注都出来时打出这张牌。赌注太高了一点。
  在下面的坑中,卢克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大岩洞似的地牢中,墙壁是许多凹凸不平的岩石,还有一些黑暗的裂缝。地上到处都是数不清的动物骨头,只嚼过一半,发出一种令人恐怖的烂肉气味。
  在头上二十五尺高的天花板处,就是那块铁格栅,加巴那奇形怪状的臣子们正透过它往下面看着。
  洞边的一道门隆隆地慢慢打开了,他旁边的那个卫兵突然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卢克非常平静,一边脱下长袍,只穿着他的武士外套———这样行动起来更方便些——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外境。他迅速退到墙边,蹲在那儿看着。
  在旁边的通道中,高大的兰可出现了。它有一头人象那么大、有些象爬行动物,还有一些又象恶梦似的未完全成形。那张发出刺耳叫声的大嘴不对称地长在头上,而犬牙和爪子已非常的不成比例。显然这是一头变异生物,而且毫无理性,疯狂野蛮。
  卫兵急忙从地上抓起武器,对着那头可怕的怪物射出一串激光闪电,但这仅仅只是使兰可更加的愤怒。它缓缓地向卫兵冲来。
  卫兵继续开着枪。但兰可根本不在于这些闪电,它一把抓住歇斯底里的卫兵。迅速放进它淌着口水的嘴里,一口便吞了下去。上面的观众们开始欢呼,大笑,扔钱币。
  然后兰可转过身,向卢克扑来。但绝地武士迅速一跳,跳起八米高,抓住了头顶上的铁格栅。观众中发出一阵轻蔑的讥声。就在这些嘲笑声中,卢克努力抓牢铁格栅,但被酒、血。唾液弄得油腻腻的格栅还是使卢克的一只手滑掉了。他就这么摇晃晃地悬吊在吠叫的变异怪物上面。
  两个加瓦斯跑到格栅顶上,用他们的枪托捅卢克的手指,众群中又发出一阵赞同的叫声。
  兰可试图从下面抓住户免,但卢克吊着它正好够不着。突然,卢克一下松开手,直接掉到了这头怪物的眼睛上,并翻滚地上。
  兰可痛苦地嚎叫起来,拍打着自己的脸,试图以此赶走苦。它跌跌撞撞地转了几圈,在发现卢克后又向他外来。卢克蹲下身,抓起一根长长的、以前某个牺牲品的骨头,在兰可面前挥舞着。上面的观众们认为这太让人激动了,于是又是一阵兴奋的叫声。
  兰可一把抓起卢克,把他连向自己淌着唾液的嘴。但就在最后那一刻,卢克一下把那根骨头楔在了兰可的上下颚之间,并在这头怪物开始闭上嘴之前跳到了地上。兰可怒吼起来,四处乱打,一头撞到了墙上。几块石头掉下来,引发了一阵土崩,差点没把卢克理往。他钻进地面附近的一条裂缝里。观众群中又开始拍手喝采起来。
  卢克努力保持头脑清醒。恐惧是一团密云——本过去常这么告诉他。它使寒冷更冷,使黑暗更暗;但如果让它升起来,它就会散开。于是卢克让它升起来,越过他上面那头怪物的嚎叫,努力找出他也许能把这头怪物的咆哮转向他自己的办法。
  兰可不是一头邪恶的野兽,这一点很清楚。如果它完令是邪恶的话,它的恶毒就很容易被转向它自己——因为本曾经说过,纯粹的邪恶最终总是自取灭亡的。但这头怪物并不坏—一只是很蠢,并常被虐待。又痛又饿,它就会痛打任何靠近它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对卢克而言,把这看成是罪恶只能是他自己阴暗面的反映——这是错的,而且显然这不能帮助地逃离这个险境。
  不,他还是必须保持清醒——这就够了—一地只需要智胜这头愤怒的问兽,让它被它自己的痛苦激怒。
  最好的办法是把它放到加巴的宫殿中去,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卢克接着又想。给它一个方法让它自己极度疲乏——结束它的痛苦。但遗憾的是,这头怪物太愤怒了,以至于它不能明白可以从疲乏中得到安慰。最后,卢克开始观察这个岩洞特有的地形,努力制订出一个特别的计划。
  而这时,兰可已把骨头从它嘴里弄掉了,并狂怒地在掉下的岩石堆中乱扒,到处寻找卢克。卢克尽管被藏着他的石堆挡住了部份视线,还是能够透过怪物看到前面的另一个小洞——在堆洞前有一道多角门。但愿他能到那个地方去。
  兰可掀开一块大石头,看到卢克已退到了裂缝里。它伸出爪子,想把这个小子拉出来。但卢克举起一块大石头,尽最大的力气砸在兰可的爪子上。兰可一下跳开,又一次痛苦地嚎叫起来而卢克趁机向那个小洞跑去。
  他冲进小洞门口,前面又一道厚厚的、装着栅栏的门挡住了去路。门的那边,兰可的两个饲养员正坐着吃饭。他们抬头看到了卢克,然后站起来向门走来。
  卢克转过身,看到兰可也正怒气冲冲地向他追来。他急忙又转回到栅栏门这边,努力想打开它,但两个饲养员用尖矛穿过栅栏向他刺来,一边大笑一边还嚼着食物。而兰可这时又在一步一步地逼近年青绝地。
  卢克退到墙边,突然看到对面墙上有一个控制板,就是控制他和兰可之间这道门的。兰可这时已开始走进这个小洞,进来消灭它的猎物。卢克迅速从地上捡起一个头盖骨,对准控制板狠狠砸去。
  控制板炸裂了,闪过一阵电火花,而巨大的铁门猛地砸下来,正好砸在了兰可的头上,就象一把锋利的斧头劈碎一只熟透了的西瓜。
  上面的观众一下都哑然无声了,被事情的这个突然转变惊得透不过气来。他们盯着加巴,而加巴已愤怒得中风了。他从来没如此愤怒过。莱亚努力想掩盖住她的喜悦,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使加巴更加的暴怒。“把他带出来,”他向卫兵咆哮道:“把索洛和类人猿也带上来。他们将一起为这种暴行承受痛苦。”
  在下面的坑中,卢克平静地站着。几个卫兵冲进去,把他铐住并带了出来。
  兰可的饲养员扑在死去的宠物身上,毫不掩饰地痛哭起来。从这一天开始,生活对他而言,将是一件非常孤独的事情了。
  汉和乔被带到怒火中烧的加巴面前,汉一边跌跌撞撞地走着,一边还眯起眼睛到处看。斯内皮尔站在加巴县后,控制不住地担心。加巴直把莱亚套在一根短链条上,现在地抚着她的头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屋子里那群乌合之众,猜测着谁会被怎样处置,使屋子里到处充满了不停的低语声。
  几个卫兵—一包括兰度-卡内森——快速地把卢克拖过房间。为了给他们让出一条路,那些臣子们象一片翻滚的海洋一样向两边分开。当卢克也站到了那个暴君面前时,他笑着用肘碰了碰索洛。“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老伙计。”
  索洛的脸一下发出光来。他在这儿碰到的朋友好象没完没了似的。“卢克!现在你也在这个困境中了?”
  “我怎么能错过呢?”天行者笑着说。就这一刻,他感到自己几乎又成了一个小男孩了。
  “那好,我们现在怎么办?”索洛耸了耸眉毛。
  “跟以前一样。”卢克回答。
  “哦,哦。”索洛低声咕咬道。他感到了百分之百的放松,就象以前一样——但一秒钟后,一个凄凉的想法又使他打了一个寒战。
  “莱亚在哪?她……”
  就从他走进这间屋子开始,莱亚的目光就一直集中在他身上——用她自己的心灵守护着他的心灵。一听到索洛提到她,她马上便作出了反应。“我没事,但不知道还能把这个流口水的朋友挡开多久。”她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好让索洛别担心她。而且,一下子在这里看到她所有的朋友们,她也感到他们几乎是战无不胜的了。汉,卢克,乔,兰度——甚至还有那个在什么地方躲躲闪闪、努力想被他人遗忘的斯内皮尔。她几乎想大声地笑出来,想一拳狠狠地打在加巴的鼻子上。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了,她想拥抱他们每个人。
  加巴突然大叫了一声;整个屋子一下就安静下来。“翻译机器人!”
  斯内皮尔胆怯地走出来,金色面板上现出一种尴尬的、谦卑的表情,对着那些俘虏们说道:“至高无上的君主,伟大的加巴,下令立即结束你们的生命。”
  索洛大声叫道:“很好,我讨厌等得太久……”
  “你们对陛下的最大冒犯,”斯内皮尔接着说,“将使你们遭受最痛苦的死亡方法……”
  “做事情不做绝就没什么意义了。”索洛嘲讽道。加巴有时就可能如此自负。
  不管还有什么话要说,斯内皮尔只是讨厌被打断。但他让自己镇静下来,继续说完他未完的翻译。“你们将被带到沙海,扔进卡库恩的大深渊——”
  汉耸耸肩,然后转向卢克。“听起来还不算太糟。”
  斯内皮尔没有理会这次打断。“……那是威尔无比的沙拉克的洞穴。在它肚子里,你们将发现一个关于痛苦和折磨的全新概念,并可慢慢领会一千年。”
  “再仔细想想,我们可能捱不过去了。”索洛重新考虑了一下。一千年是有点长。
  乔大声叫着表示他完全赞同。
  卢克只是笑。“你该谈谈条件的,加巴。这是你犯的最后一个错误。”他的语调中有一种按捺不住的满意。他认为加巴非常卑鄙——星系中的一个吸血鬼,榨取他碰到的每个东西的生命。卢克希望处死这个恶魔,因此加巴拒绝和他讨价还价,反而让他非常高兴——现在他正好可以实现他的愿望了。当然,首要目的还是把他的朋友们解救出去。他深深地爱着他的朋友们;现在正是这件事在其它所有事情之上引导着他。但在这个过程中,消灭这个鼻涕虫歹徒,也是一举两得的事。
  加巴恶狠狠地笑起来。“把他们带走。”终于有了一点完全的愉快了,要不然这一天可真够他闷的——给沙拉克供食是除了给兰可供食外唯一可让他获得同样多乐趣的事。可怜的兰可。
  囚犯们被带走时,怪物群中又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莱亚担心地目送着他们;但当她看到卢克脸上仍然充满了坦荡的笑容时,心里又涌起一阵激动。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试图以此来赶走心中的疑虑。
  加巴那艘巨大的抗引力帆船在一望无际的沙海上慢慢地滑行着。被沙蚀了的铁制船壳在微风中嘎嘎作响,而每一阵风吹过两扇大帆时也会发出一阵咳嗽似的声音,好象就连大自然在靠近加巴的任何地方时,也不得不承受某种痛苦。加巴现在正在甲板下面,跟他的大部份臣子在一起。
  帆船的两边飘着两艘小快艇——一艘是护卫艇,载六名邋遢的卫兵;另一艘是炮艇,载着那些囚犯们;汉、乔、卢克,都戴着镣铐。囚犯周围还有一些全副武装的卫兵——巴那达、两个威克斯、以及兰度-卡内森。

  巴那达属于那种讲求实际的人,看上去不会让任何东西从他手里溜走。他扛着一支很长的枪,好象除了听这支枪的轰鸣声外,他什么也不喜欢。
  两个威克斯则非常奇怪。他们是两弟兄,除了一个编成辫梳到一边的部落顶害外,脑袋全是秃的。没有人知道威克斯是们部落的名称还是他们种族的名字;或者部落里的所有人都兄弟,还是仅仅都以威克斯起名而已。只知道别人都叫他们俩个名字。他们对其他所有生物都很冷漠,相互之间却彬彬有礼甚至是体贴万分;但如巴那达一样,他们好象也正渴望这些则们行为不轨。
  兰度,当然,一直保持沉默,作好准备——等待时机的到来。
  汉一直让他的耳朵处于最佳的收听状态,因为他的眼睛仍然不太好使。他满不在乎、不屑一顾地说话,以让这些卫兵感到放松、自在——让他们习惯他的谈话和动作,因此当时机到来,需要他真正采取行动时,他们不那么警惕。当然——总是这样——他说话也仅仅只是想听自己说话而已。
  “我想我的视力已开始好转了,”他说,眯起眼睛看着前面的沙海,“看到的不再是一大片深色的模糊,而是一大片明亮的模糊。”
  “相信我,你什么景色也没错过,”卢克笑着说,“我在这里长大。”
  卢克回忆起他在塔托勒的青年时代,住在他叔叔的农场里和几个朋友——其他居民的儿子——一起在他装饰得花里胡哨的陆地加速器上巡航,停靠在他们自己人迹稀少的基地上。在这儿没什么事可干,真的,大人小孩都如此,只能在令人厌倦的沙丘上游来游去,尽量躲开那些守卫着沙丘的、易怒的塔斯肯袭击者——他们认为这里的沙丘就象砂金似的。卢克非常熟悉这个地方。
  就是在这,他碰到了柯罗比——一本-柯罗比。本是一个隐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往在了荒野里。正是他第一次向卢克展示了绝地的功夫。
  现在卢克想起他时,心里充满了深深的爱戴,以及深深的悲哀。因为跟其他任何人相比,本更是一个卢克所有认识和损失——以及对损失的认识——的代理人。
  本曾经把卢克带到茅斯-艾斯利,位于塔托勒西部的一个走私城市,到那儿的一个小酒吧去。就在那里他们第一次遇到了汉-索洛以及乔巴喀类人猿。在帝国暴风战士杀害了欧文叔叔和伯鲁婶婶之后,本把他带到了那儿。
  这就是卢克怎样开始的,就在这个塔托勒上。他了解这个地方,就象一个经常浮现在脑子里的梦境一样;那时他曾经发誓决不再回来了。
  “我在这里长大。”他轻轻地重复道。
  “现在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索洛回答。
  “我可没这种打算。”卢克把自己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如果这就是你的宏伟计划,迄今为止,我对它还一点也不着迷。”
  “加巴的宫殿戒备森严,我不得不先把你弄出来。现在你只需要靠近乔和兰度,我们会对付一切的。”
  “我简直迫不及待了。”想到如此重大的逃跑计划就全依赖于卢克对他是一个绝地——至多也只是一个不可靠的前提——的相信上,汉的心就沉了一下。他把绝地看作一个过时的、会使用一种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力量”的兄弟会,而一艘速度非部快的飞船和一支强力的激光枪才是他真正信任的东西。汉希望他现在就有这两样东西。
  加巴正坐在帆船的主舱中,周围就是他那些臣子们。这不仅仅是宫殿中那场宴会的继续,移动着——结果成了有一点摇晃的狂欢—一更象是私刑处死前的庆祝。因此屠杀欲和好战性现在正在这里试验一些更高的标准。
  斯内皮尔大大地感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现在他正被迫翻译一场在埃凡持-蒙和雷-伊斯之间的争论。埃凡特-蒙又高又直,有一张丑陋的、长着獠牙的嘴。在斯内皮尔看来,他的观点不太站得住脚。但在他肩上坐着沙拉西斯-克拉博,那只愚蠢的、爬虫似的小猴子,总是喜欢逐字逐句地重复埃凡特说过的每一句话。因此很有效地双倍加强了埃凡特的辩论力。
  埃凡待用一种典型的好战声明结束了他的演说。“……(星际语言)。”
  沙拉西斯对此点点头一照例重复了一遍。
  斯内皮尔实在不想对雷-伊斯翻译这句话。雷-伊斯的山羊脸上长有三只眼睛,现在已经喝醉了,但斯内皮尔最后还是译了出来。
  所有三只眼睛都愤怒地睁圆了。雷-伊斯只吼了两声,没有更多的开场白,便直截了当地对准埃凡特的嘴巴狠狠一拳,把他摔到了一堆迫击炮中。
  斯内皮尔认为雷-伊斯那声吼叫不再需要翻译了,便抓住这个机会溜到后面——但没想到一头撞上了一个正在供应饮料的机器人。饮料洒了一地。
  那个矮胖的小机器人立刻发出一连串流畅的、愤怒的嘟嘟声、尖叫声和啸叫声——斯内皮尔立刻就听出来了。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向下看了看。“阿杜!你在这儿干什么?”
  阿杜又发出一串嘟嘟声。
  “我知道你在这儿当男招待,但这里非常危险。他们马上就要处死卢克主人了,如果我们不小心,也会一样!”
  阿杜啸叫了一声——对斯内皮尔的担心有些若无其事。“我希望我也能象你这样自信。”斯内皮尔闷闷不乐地说。
  看到埃凡特-蒙摔下去时,加巴暗自笑了——他喜欢狠狠的一场打斗,尤其喜欢看到力量崩溃,看到傲慢的人被打垮。
  他用肥大的手指拉了一下套在莱亚公主脖子上的链条。他遇到的反抗越多,流出的口水也就越多——一直到他再一次把挣扎着的、穿得很少的公主拖到了面前。
  “不要走得太远了,宝贝。很快你就会开始欣赏我的。”他把她又拉近了些,强迫她从他的杯子里喝水。
  莱亚张开了嘴,但关闭了思想。是的,这是令人恶心的:但曾经还有过比这更糟的情形。况且无论如何,这一切也不会持续多久了。
  莱亚经历过更糟的情形,就是她被达斯-维达折磨的那个晚上。她几乎就要垮掉了。达斯-维达永远也不知道,当时他已多么接近了他想从她那儿得到的东西——反军基地的位置。就在她设法把阿杜和斯内皮尔送出去寻找援助后,她就被维达抓住了,并被带到了死亡之星。在那儿他们给她注射使意志软弱的比学药品……而且还折磨她。
  首先折磨她的身体,用他那些能干的痛苦机器人。注射针、压力点、火焰刀、电动麻醉枪。她经受住了所有那些痛苦,正如她现在忍受加巴令人恶心的抚摸一样——用一种自然的、精神的力量。
  她又从加巴那儿溜开了几尺,因为她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溜过去,透过百叶窗,透过满是灰尘的阳光,眯着眼睛看那艘装着她的朋友们的快艇。
  它停了下来。
  事实上整个船队都停了下来,停在一个巨大的沙坑上空。帆船和护卫艇开到了大坑的旁边,而装着囚犯的炮艇则让沙坑的上方盘旋,在它上面也许有二十尺高。
  在深深的沙锥底,皱起一个令人恶心的、翻动着粘液的、粉红色膜状的洞,几乎一动不动。洞的直径有八尺,周围丛生三排向内的针尖状牙齿。分泌到张口两边的粘液粘上了沙,偶尔便滑落进中心那个黑洞中。
  这就是沙拉克的嘴。
  一块铁从炮艇的前头伸了出去。两个卫兵解开卢克的镣铐;粗暴地把他推到铁板上,正好就在沙拉克的嘴上方。现在那张嘴的肠壁已开始呈波浪状的蠕动,分泌的粘液也不断地增多,因为它已闻到了它马上就要得到的那块肉了。
  加巴把他的宴会移到了观察甲板上。
  卢克揉了揉他的手腕,以恢复血液循环。沙漠上闪耀的热量温暖了他的心灵——因为无法改变地,这儿总是他的家,在一块班沙土地上出生、成长。然后他看到莱亚站在帆船的栏杆边,便对他眨了眨眼。她对他眨眼示意了一下。
  加巴示意斯内皮尔到他旁边,对这个金色机器人叽叽咕咕地发出了指示,斯内皮尔急忙赶到通讯系统前。加巴举起手,整个各种各样怪物混杂的列阵一下便静了下来,然后斯内皮尔的声音便队扬声器中放大出来。
  “陛下希望你们死得体面,”斯内皮尔宣布道。这一点都不符合格律,显然有人把程序弄错了。但他只不过是个机器人,他的作用已被很好地界定了。只是翻译,别去自然发挥才会令人满意。他摇摇头,然后继续说道:“但如果你们当中有谁希望乞求宽恕,加巴现在就会听你们的恳求。”
  汉往前走了一步,想告诉这个得意洋洋地、粘呼呼地大肚皮地最后的想法,万一他们失败了的话也不至于没留下遗言。“你告诉那个粘滑的、爬满虫的、婬猥的东西——”
  不幸的是,汉正面向沙漠而背对帆船。乔急忙伸出手把他转过来,好让他面对那个他正破口大骂的、爬满虫的、婬猥的东西。
  汉点点头,也没有停。“——爬满虫的、婬猥的东西他不会从我们这儿得到任何快乐。”
  乔赞同地吼叫了几声。
  卢克已准备好了。“加巴,这是你最后的机舍,”他大声说道,“放了我们,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他快速地扫了一眼兰度,兰度已毫不察觉地向快艇的后面走去了。就这样,兰度想——他们会把卫兵扔下快艇,然后便在每个人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帆船上的怪物们又是一阵大叫和狂笑,而就在这种混乱之中,阿杜悄悄地滚到了甲板边的栏杆处。
  加巴举起手,他的奴才们又安静下来。“我相信你是对的,我年青的绝地朋友。”他笑着说,然后把他的大拇指往下一指,“把他扔进去。”
  卢克被威克斯推到铁板边上,观众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卢克抬头看看正独自站在栏杆边的阿杜,迅速举起手来,斯文地向小机器人敬了一个礼。一看到这个预先约定的暗号,阿杜半球形脑袋上的一个盖子就打开了,然后一个抛射体高高地弹进空中,在沙漠上空划出一道优美平缓的弧线。
  卢克跳下了铁板;又响起一阵嗜血的欢呼。但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卢克在下落中反过身来,用指尖抓住了铁板的一头。薄薄的铁板在他的重量下迅速弯曲,就在快要折断时停止了,然后又把他弹了上来。卢克在半空中翻了一个完整的筋斗,落在铁板中间——就是他刚才离开的那个地方,只不过现在是在呆如木鸡的卫兵后面。然后他轻松地伸出手,手掌向上——突然,他的光剑,阿杜刚才向他扔过来的,正好就落到了他张开的手上。
  以绝地的速度,卢克打开光剑,并迅速攻击了站在铁板上的那个卫兵。卫兵尖叫着飞出艇外,飞进沙拉克颤动的嘴里。
  其他卫兵向卢克涌来。他顽强地与他们展开了搏斗,光剑在空中闪亮。
  他自己的光剑——不是他父亲的。在同达斯-维达的战斗中,他失去了他父亲的那把光剑,也失去了他的一只手。在那场战斗中,达斯-维达告诉他他就是他的父亲。
  这是他亲手制作的,在塔托勒的另一边,在本-柯罗比废弃的小屋里——用老绝地师父的工具和零件,用爱、技艺和迫切的需要制成。现在他挥舞着它,就象它已经和他的手融合在一起,就家它已经成了他手的延伸、这把光剑,确确实实,是卢克自己的。
  他刺穿那个卫兵,就象光驱散阴影一样。
  兰度在和舵手争抢,努力想夺取对快艇的控制。舵手的激光枪发射了,打掉了旁边的操纵盘;快艇猛地向侧边一倾,把另一个卫民也扔进了深坑中,其他人则在甲板上倒成一团。卢克站起来,举起光剑冲向舵手。舵手在这把无情的光剑面前跌跌撞撞地退开……然后,也从旁边掉到了沙拉克的咽喉边。
  这个惊慌失措的卫兵落在软软的。不稳定的斜坡上,并可始无法抗拒地滑向粘滑的、露出牙齿的嘴巴。他在沙坡上绝望地乱抓着,尖叫着。突然,从沙拉克的嘴里伸出一只有力的触手,沿着粘结的沙子向上滑行,紧紧地缠住了舵手的脚踝,再咕嘟一喝,便把这个可怜的卫兵喝进了肚里。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等加巴反应过来时,他勃然大怒,立即向周围的臣子们发出命令。很快,帆船上便出现了全体的骚动,各种各样的怪物们都开始乱冲着去执行命令、就是趁这种四面八方的混乱,莱亚采取行动了。

  她跳到加巴的御座上,抓住那根套着她的链条,猛地缠到加巴鳞茎状的喉咙上,然后再跳到御座的另一边,用最大的力气拉着手小的链条。铁链深深地嵌进加巴脖子上松松迭迭的肉中,就象绞刑一样。
  用一种超出自身的力量,她使劲地拉着。加巴用他肥大的身体开始反抗,差一点弄断了她的手指,差一点把她的手臂拉出了肘窝。加巴没法利用什么杠杆作用,他庞大的身体太笨拙了,但仅仅只靠他单纯的体重,也足以粉碎任何仅仅是体力上的约束。
  但莱亚的控制不仅仅是体力上的。她闭上眼睛,下去想她手上的疼痛。而把所有的生命力—一所有能够发挥出的力量——全集中到从这个令人恶心的东西中榨出生命上来。
  她拼命拉着,汗水直淌。她想象这根链条正一毫米一毫米地嵌进加巴的气管中——一这时加巴已开始疯狂地摆动,拚命想从这个他最没料到的对手手中挣脱。
  在最后一次气喘吁吁的努力之后,加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突然向前一歪。在链条拉紧时,他那双爬虫动物似的眼睛开始从眼窝中鼓胀出来,油乎乎的舌头也从嘴里伸出了出来,粗壮的尾巴开始在一阵痉挛中抽动,最后,他终于一动不动地躺着了。
  莱亚开始努力解开她脖子上的链条。而这时,外面的战斗已更加激烈了。
  波巴-费特启动了他的火箭背包,跳到空中,一下就从帆船上飞到卜快艇上,并把他的激光枪瞄准了刚为汉和乔解开了镣铐的卢克。但还没等地发射,年青的绝地迅速转过身,把他的光剑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猎奖者手中的枪便立刻被切成了两半。
  突然,帆船最大的那门大炮发射出一连串炮火,击中了快艇的船舷,使它猛地倾斜成四十度角。兰度被从甲板上抛了出去,但在最后那一瞬间,他抓住了一根折断了的支柱,在沙拉克的大嘴上面危险地摇晃着。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显然不在他的游戏计划中,他暗自发誓以后决不再卷入这种他没法自始至终控制的计谋了。
  又一发炮弹击中了快艇,把乔和汉抛到了栏杆边。受了伤的乔巴喀痛苦地大叫起来。卢克扭头看了一眼这个毛乎乎的朋友;而波巴-费特就利用他分心的这一刻,从穿着铠甲的袖子中发射出一道缆绳。
  这道缆绳把卢克缠了好几圈,手臂也被捆在了身旁,使他拿着光剑的手现在只有手腕以下是自由的。卢克弯起手腕,把光剑指向上方……然后沿着缆绳转向波巴。光剑触到了缆绳的一头,立刻就把它熔断了,然后卢克再迅速把身上的缆绳抖掉。这时,另一发炮弹又击中了快艇,把波巴击倒在甲板上,失去了知觉。但不幸的是,这发炮弹也击掉了兰度的支柱,使他歪歪斜斜地掉向下面的沙坑。
  卢克也被炮弹震了一卜,但没有受伤。兰度摔到沙坑的斜坡上,大叫着救命,努力想爬出来。但松软的沙坑只是让他越来越近地滑向张开的洞口。兰度闭上眼睛,努力想他可以使沙拉克一千年消化不良的所有办法。他敢打赌他将比沙拉克肚子里的其他所有生物活得更长。也许他还能说服最后掉下去的那个卫兵脱下他的制服……
  “不些动!”卢克大声叫道,但他的注意力马上又转到正向他们冲来的第二艘快艇上,上面全是发射着激光炮火的卫兵。
  一个绝地单凭经验而采取的方法,却使第二艘快艇上的卫兵们惊诧不已:在敌人数量占优时,进攻。这把敌人的火力全吸引到了他这个方向。卢克直接跳至小快艇的中间,闪电般地挥动地的光剑,迅速解决掉二名卫兵。
  在另外那艘快艇的后部,乔正努力摆脱堆在他身上的破铜烂铁,汉也摸索着站起来。乔对汉叫了一声,努力想让他朝向掉在甲板上的一支矛的方向。
  兰度又开始尖叫了,他已经滑近了闪着寒光的颚部。他是一个好赌的人,但现在却不会在他能够逃脱这件事上下大赌注。
  “不要动,兰度!”汉大声地说,“我来了!”然后又转向乔,“乔,矛在哪?”边说边胡乱地挥动他的手。乔急忙吼叫着给他指出方向。终于,汉抓住了这支矛。
  就在这时,波巴-费特电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尽管由于炸弹的原囚还有些晕眩。他看了看另一艘快艇,卢克正在上面与六个卫兵酣战着。费特把一只手扶在栏杆上,让自己站稳;另一只手则举起一支激光枪,瞄准了卢克。
  乔急忙向汉大叫。
  “哪个方向?”索洛问。乔又是一声吼叫。
  于是这个看不见的太空走私者猛地把手中的长矛向波巴的方向挥去,波巴本能地用手挡了一下,然后再次瞄准卢克。“别挡我的路,你这个瞎子傻瓜。”他骂着索洛。
  乔又开始狂叫,于是议再一次挥动了他的长矛。这次是相反的方向,正好击中了波巴的火箭背包。
  火箭一下就被后动了。而波巴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被射了出去,家一枚导弹一样撞到第二艘快艇上,然后便被弹向深坑。他穿着盔甲的身体快速地在兰度身边滑过,停也没停一下便滚进了沙拉克的大嘴中。
  乔兴奋地叫起来。
  “他进去了?”索洛笑着说,“真希望我能看到那个情景——”
  帆船上的大炮又一次击中了快艇的一侧,汉几乎和艇上的其它东西一起飞了出去。但他的双脚勾住了栏杆,也开始在沙拉克的上面危险地摇晃起来。受伤的类人猿则紧紧抓住已扭曲变形的艇尾残骸。
  卢克结束了他在第二艘快艇上的战斗,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形。然后他跳过中间的沙丘,跳到帆船陡峭的金属船侧上,并开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在船壳上向甲板大炮爬去。
  而就在同时,在观察甲板上,莱亚正断断续续地努力砸断那根把她和加巴套在一起的链条,只要一有卫兵跑过,便不得不停下来躲到庞大的尸体后面。她伸出手,想在附近找到一把丢掉的激光枪——但完全没用。幸好,在最初迷失了方向,滚到错误的一边之后,阿杜终于赶来营救她了。
  他嘟嘟地叫着,从矮胖的身体中伸出一只切割器,切断了她的链条。
  “谢谢你,阿杜,干得好。现在,让我们赶快离开这。”
  他们向门边跑去。半路上,看到斯内皮尔正躺在地上、尖叫着。一个名叫赫尔密-奥德的庞然大物正坐在他上面,而沙拉西斯-克拉博,那个爬虫似的小猴子,蹲在他的脑袋边,正把这个金色机器人的右眼抠出来。
  “不!不!别动我的眼睛!”斯内皮尔大叫起来。
  阿什对准赫尔密-奥德的背射出一串激光闪电,使他嚎叫着飞出了船外,而另外一道闪电又把沙拉西斯炸上了天花板,就再也没悼下来。斯内皮尔急忙爬起来,眼睛吊在一根线匕摇晃着,跟着阿杜和莱亚匆匆跑出了后门。
  甲板上的大炮再一次击中了已经倾斜的快艇,几乎把艇上剩下的所有东西全震了出去,除了乔巴喀。乔巴喀用受伤的手臂拼命地抓牢,然后探出栏杆外,抓住正吊在那儿的索洛的脚踝,而索洛又转过来,模模糊糊地伸出手去抓吓坏了的卡内森。兰度伏在沙坑边上一动不动,避免了进一步下滑。但现在,当他伸手去抓索洛的手时,每伸一次,松动的沙就会让他下滑一次,越来越靠近那个饥饿的洞口。他现在肯定希望索洛别想到那件在贝斯平上对他非常不利的蠢事。
  乔又向汉叫了另一个方向。
  “是的,我知道了,我现在看得更清楚了些——肯定是因为所有的血都涌到了我的脑袋上。”
  “很好。”兰度叫道,“现在你能不能再长长几寸?”
  帆船甲板上的炮手们正用瞄准器瞄准这串人连环,准备给予致命的一击。突然,卢克出现在他们面前,象一个海盗王一样微笑着。还没等他们拚命发出那致命的一方,卢克就打开了他致命的光剑,而一秒钟之后,炮手们便成了冒烟的尸体。
  一队卫兵一边从下层甲板中冲上来,一边发射着子弹,其中一发把卢克的光剑从手中击落。卢克冲下甲板,但很快被包围住。另外两个卫兵又开始操作大炮了。卢克看了看他的手;机械装置已露了出来—一用来代替那只被维达砍断了真手的、复杂的钢和线路的结构物。
  他弯了弯这个东西;它还能用。
  甲板上的炮手又对准下面的快艇发射了一发炮弹。冲击波几乎震开了乔的双手,但也使快艇更倾斜了一些,汉于是正好就抓住了兰度的手腕。
  “快拉!”汉对类人猿大声叫道。
  “我被抓住了!”卡内森又尖叫起来,并惊恐地往下一看,看到沙拉克的一只触手已慢慢地缠住了他的脚踝。他想起一种疯狂的牌戏—一他们在这种游戏中每隔五分钟就改变一次规则。触手!人们会对触手下什么样的赌注呢?很大,他用宿命的咕哝声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甲板上的炮手们重新开始瞄准,重新准备发射那致命一击,但仍然,还没等他们发射出来,他们自己倒完蛋了——莱亚占领了甲板上的第二门大炮,就在帆船的另一头。她的第一炮炸掉了两门炮之间的缆绳,而第二炮便炸飞了第一门炮。
  爆炸使帆船开始摇晃,一时分散了卢克周围那五个卫兵的注意力、而就在这一刻,卢克伸出手,躺在甲板上十尺外的光剑一下又飞回到他手中。两个卫兵急忙向他开枪,但卢克一个旱地拨葱——激光闪电击中另外两个卫兵。卢克在空中打开了他的光剑,并在落到甲板后一阵猛击,解决掉另外那三个卫兵。
  “把它对准里面!”他向甲板那边的莱亚大声喊到。
  莱亚把第二门大炮转到甲板里面,然后对站在栏杆边上的斯内皮尔点点头。
  在斯内皮尔旁边的阿杜也发出急切的嘟嘟声。
  “我不能,阿杜!”斯内皮尔叫道,“太远了,跳不过去……啊”
  阿杜把金色的机器人撞出了栏杆外,然后自己也下去了,翻滚着砸向下面的沙丘。
  与此同时,在沙拉克和索洛之间的拔河比赛仍在继续着,而兰度-卡内森既是中间的绳索,又是奖品。乔巴喀抓住汉的腿,自己则紧靠在栏杆上,然后他成功地腾出一只手,从一堆破铜烂铁中拖出一把激光枪。他把枪向兰度的方向瞄准,但又垂了下来,担心地大叫了一声。
  “他没错!”兰度叫道,“是太远了!”
  索洛抬起头。“乔,把枪给我。”
  然后他一只手抓住兰度,另一只手从乔巴喀那儿接过了枪。
  “不,等一会,老朋友。”兰度表示抗议,“我认为你的视力还没恢复。”
  “我已经好多了,相信我。”索洛向他保证道。
  “我还有什么选择吗?嘿!请稍微高点。”兰度伏下了脑袋。
  汉眯起眼睛……扣动了扳机……直接击中了触手。这条虫一样的东西马上就松开了,缩回到它自己的嘴中。
  乔巴喀用力一拉,先把索洛拉回到艇上—一然后是兰度。
  同时,卢克也用左手抱住莱亚,右手抓住一根已被炸掉一半的桅杆绳子,再用脚踢开了第二门大炮的板机——就在炮弹在甲板上爆炸的那一瞬间,跳到了空中。
  借助绳子的摆动,他们荡到了盘旋着的、现在已空无一人的护卫艇上。然唇卢克迅速把护卫艇开到了仍在继续倾斜的炮艇边,帮助乔巴喀、汉和兰度转到护卫艇上。
  帆船在他们身后爆炸着,一半都已经燃烧起来。
  卢克再把护卫艇开到帆船边,看到了斯内皮尔向上伸出沙丘的双腿,而整片沙地上唯一能看到的阿杜的身体,便是斯内皮尔双腿旁边的那架潜望镜。快艇在他们上面停下来,从船舵的水密舱中降下一块大磁铁。随着一声响亮的铿锵声,两个机器人迅速从沙丘中蹦了出来,吸到了吸盘上。
  “哦。”斯内皮尔呻吟道。
  阿杜也响亮地回应了一串嘟嘟声。
  仅仅几分钟之后,他们便重聚在了快艇上。开始时,他们只是互相看着,明白了他们是一起在快艇上的,是一起的;然后便是许多的拥抱、大笑、大叫和啸叫;然后,不知谁不小心碰到了乔巴喀受伤的手臂,艇上便传出类人猿的哇哇叫声;然后他们便跑向快艇的四周,收拾好船,查看一下周围,找到一些补给品——然后便开走了。
  帆船在一连串的爆炸和烈火中慢慢下沉,并——就在小快艇悄无声息地飞过沙漠时——最终消失在耀眼的火焰中。只是在塔托勒的下午,在两个太阳的炽热的阳光中,火焰看上去才稍微不那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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