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神的外套（1）黑舍尔的外套快破成碎片了，他很想换一件新的。这件破外套让他觉得很丢脸，没法站在人前。但他又能怎么办呢？他身上一个钱也没有。忽然他想到妻子存了一些私房钱。黑舍尔开始谋划：“如果我能把她的钱弄到手，”他自言自语说，“我就可以做一件新外套了。”不久，他爬梯子上了顶楼。一会儿他妻子在下面好像听到他在和什么人说话，感到很奇怪。“你在和谁说话，黑舍尔？”她向上问道。“我在和穷神说话。”黑舍尔在顶楼上回答。“他怎么在那儿？”“他说他的病很严重，他厌倦了那破屋子，就到顶楼上来换换空气了。”“他想向你要什么？”“他想要一件新外套。他说如果给他做一件新外套，他就永远离开这里。”黑舍尔从顶楼上一下来，他妻子就对他说，“我们给他做一件外套，把他赶走吧。”“你真是聪明!”黑舍尔讥讽说，“树上能长钱的话，我们早就可以做甜布丁了!”“我存了一些钱，”他妻子坦白说，“你拿去给穷神买一件外套，而后我们就叫他走，永远不要回来，否则打断他的手和脚!”黑舍尔刚一离开，他妻子叫回了他。“你忘了量量穷神的尺寸!”黑舍尔点头，又爬上顶楼。他下来时说道，“我几乎不用量他的尺寸，他和我就像孪生兄弟，分毫不差。”黑舍尔到了裁缝那里，按照他的尺寸买了一件新衣服。他穿上后，就再也不肯脱下来了。“把衣服脱下来，黑舍尔！”他妻子请求说。“穷神要是看见你穿他的衣服，他会生气地再次扼住我们的脖子。”“你说的对！”黑舍尔说，于是，脱下了衣服，又上了顶楼。过了一会儿他又拿着衣服下来了。“你怎么还没把外套给他？”他妻子责备地问。“没有用!”黑舍尔愁容满面地说，“这件不合他的身。”“你们的尺寸不是分毫不差吗？”“对!”黑舍尔回答说。“但那是在我们花钱给他买新衣服之前。现在我们花光了钱，更穷了，穷神也就变得更大了!”你也会难过一个安息日的下午，黑舍尔·奥斯彻伯雷正站在拉比书房里从窗户往外看。“拉比，”他忽然问，“如果一个人在安息日看到一头母牛掉进河里，是该救她还是让她淹死？”“当然不能救!这是不允许的!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一头母牛掉进湖里了。”“那又能怎么办呢？”拉比叹息说，“律法不允许救她啊!”“看哪!”黑舍尔叫了起来，“啊，啊!水已经没过了它的头!多么可怜!”“那能怎么办呢？”“你的意思是，拉比，什么都不能对它做？”“你到底在说什么？”“现在我再也看不见那头可怜的母牛了！它沉底了！被淹死了！真不幸！”“黑舍尔，你怎么如此难过？”“我告诉你你也会难过的，亲爱的拉比！”“为什么？以上帝的名义？”“那是你的母牛，拉比!”介绍人在镇上，住着一个特别富有的人，但他是一个不学无术而且粗野的家伙。他只有一个女儿，除了继承了她父亲的钱以外，一无是处。不论什么人打他女儿的主意，他都会拒绝。“我女儿只嫁好人家!”他宣称。一天，黑舍尔又穷得走投无路了，就想了一个办法去找富人。“我给你女儿介绍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玉，”他告诉富人，“他英俊，精通律法，而且性格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