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做秀,富人做派,两者在性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效果。
穷人做出来的是秀,只能达到靓丽的表层,鲜艳夺目,却终是浅薄,难有磅礴气派。
派不是穷人能做的,就像玲珑的奥拓车,只有喷上鲜艳的颜色,才有点醒目的感觉,如果学了大奔,也做成豪华黑色,那就成了一个可怜的小老头儿了,要财富没财富,要青春没青春。
黑色是最高贵的颜色,但黑色的高贵必须有出众的内在品质,而且要在背景的映衬下才能凸现。
大奔的黑漆绝不是普通的油漆,卡迪拉克的闪闪车身,也绝不是随便哪个修理工拿杆喷枪就可以做出来的。黑色,越是单纯,越是没有修饰,越是需要内在的品质。
脸上有着特别多脂粉的女人,多半本身的质地欠佳。花哨往往也是便宜货的代名词,真正高贵的精品是不屑于混迹其中的。但对很多人来说,买不起高档货,不花哨更拿不出手,花花哨哨,热热闹闹,至少显得不那么寒酸。
所以穷人要做秀。再怎么也得做!
脸都长成这样了,不打粉更是不行。就只好打了。可是打哪种粉,怎样打,始终是个问题。穷人很容易将脸蛋的不够光鲜,归结为粉的质量问题,其实不全是。富人不光是有高质量的粉,而且更重要的是打的方法比穷人高明。她用不着自己动手,就有专业人员帮她搞掂。这些人趣味高雅,训练有素,又不存在当局者迷的弊病,以专业的眼光,职业的心态,来塑造富人的形像,很容易就扬长避短了。
富人于是光鲜。
但光有他自身的光鲜还远远不够,哪怕是美国总统,如果放他一人到孤岛上,他就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猴子,甚至不如猴子。
富人的派其实是穷人捧出来的。
仔细看看,但凡背上扛着大包的,多半是民工,为一碗饭奔命;肩上背着挎包的,多半是打工仔,匆匆忙忙赶去上班;腋下夹着小包的,不是小老板就是小领导,时刻准备着替人买单;甩着两手,什么都不拿的,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一切自有人安排。
每每看见电视里有这样的镜头,一座豪宅,一扇铁门,一辆黑车疾驰而至,铁门洞开,被早已等候的保镖飞跑着推开,黑车竟毫不减速,绝尘而进——好派!再高档的车,如果开到门口被保安拦住,登记,怯生生驶进,排队停车,任你再大的来头也搞得灰溜溜的了。
富人出门需要随从,领导下去需要接待,并不是他独自一人不能应付,也不是想占那点小便宜,而是“派”的需要,没有那派头,就不像个领导了,威信何来?级别何在?工作也不好做了!同样,一个大老板,来谈几千万的生意,出门你却发现他打的,怎么看都像个骗子,生意绝对吹了。
所以想想酋长,头上往往插满了鸟毛,还是很有道理的。
酋长头上插羽毛可以理解,一般人头上也插,就有点滑稽了。
有个故事,甲和乙打赌,甲说现在经理泛滥,就咱路边那包子店,方圆五平米,大小三个人,一定也有个经理。乙不信,于是当场拨通电话,“喂,请问你们经理在吗?”对方答道:“你是找肉包部经理,还是菜包部经理?”
甲乙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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