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青春咖啡馆 - 第九章 金鱼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们一起走回大宅,警督已不知去向。波洛在露台上停了片刻,背朝房子,慢悠悠地东张西望。
  “多么美丽的庄园原文为法语。,”他赞叹不已,“会由谁来继承呢?”
  这句话令我震惊不已。说来也怪,直到刚才我都没往财产继承权那方面想过。波洛目光犀利地盯着我。
  “看来你是刚想到这一点,”最后他说,“之前你难道从未考虑过——呃?”
  “没有,”我实话实说,“要是早点注意到就好了。”
  他又一次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不明白你何出此言,”他若有所思地说,“噢!不,”我刚欲开口,他又喊道,“没用原文为法语。!反正你也不会把真实想法告诉我的。”
  “每个人都有所隐瞒。”我笑着援引他先前说的话。
  “一点儿不错。”
  “你现在依然这么想吗?”
  “越来越有把握了,我的朋友。但想要瞒过赫尔克里·波洛可没那么容易。他自有妙法能查清一切。”
  他边说边走下通往荷兰式花园的台阶。
  “咱们去散散步,”他扭头招呼我,“今天的空气多么怡人啊。”
  我紧跟上来。他领着我拐进左侧一条紫杉树篱夹道而立的小径,两侧举目皆是普通的花圃,小径的尽头有一处凹形的小天地,地面铺得十分平整,设有座椅,还有一眼金鱼池。波洛并未步往尽头,而是朝侧面绿树掩映的小山坡盘旋而上。坡上有一去处,树木已被伐去,设有一张椅子,端坐此处,便可饱览乡野风光,俯瞰下方,正是那处凹形所在与金鱼池。
  “英国真是美不胜收,”波洛玩赏着眼前景致,不由得笑道,“英国的姑娘们也很美,”他压低了嗓门,“别出声,我的朋友,瞧瞧下面那派美景。”
  这时我才发现了弗洛拉。她正沿刚才我们经过的小径款款行来,口中吟唱着一支小调。她蹦蹦跳跳的,与其说是走路,毋宁说是翩然起舞;虽然一身黑色长裙,浑身上下却难觅一丝一毫哀伤之情。她踮起脚尖轻快地一旋,霎时间乌黑的裙角曼妙飞扬。与此同时,她把头一转,银铃般的笑声飘洒而出。
  一个男人从树后应声而出,来者是赫克托·布兰特。
  姑娘顿时一惊,微微变色。
  “你吓死我了——我刚才没看见你。”
  布兰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凝望着她。
  “你身上让我喜欢的特征,便是那令人愉悦的谈吐。”弗洛拉语中带刺。
  我仿佛觉得布兰特黧黑的面庞竟也泛起了红晕。他甫一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不同了——糅进了某种奇特的谦卑感。
  “我历来不善言词,自年轻时起就是如此。”
  “那想必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弗洛拉一本正经地说。
  我捕捉到了她话中潜藏的笑意,但布兰特就未必能听出来了。
  “是啊,”他简洁地对答,“没错。”
  “那当玛士撒拉Methuselah,《圣经》中非常长寿的人。是什么感受呢?”弗洛拉又问。
  这次她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但布兰特只顾自说自话。
  “还记得那个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男人吗?换来的就是重获青春。有一出歌剧就是以此为主题的。”
  “你是指《浮士德》吗?”
  “对。故事情节十分离奇。如果真能永葆青春,我们之中多半也有人会做那种交易的。”
  “跟你这人讲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弗洛拉又好气又好笑。
  布兰特一时语塞,目光从弗洛拉身上游移开去,对着邻近的一棵树叨念着:该是回非洲去的时候了。
  “你又要远行了吗——去打猎?”
  “是这么打算的。通常,嗯——我是说通常都是去打猎。”
  “大厅里那个兽头就是您的战利品吧?”

  布兰特点点头,随即脱口而出:
  “你喜不喜欢漂亮的兽皮?如果中意的话,我可以带几张来。”他的脸涨得通红。
  “噢!那可太妙了,”弗洛拉轻呼,“真的吗?你不会忘记吧?”
  “忘不了。”赫克托·布兰特说。
  接着他又慌慌张张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
  “我该走了。我不适合这种生活,不会应酬。我是个大老粗,不适合社交圈,总也记不住该说些什么。对,我确实得走了。”
  “可你不能说走就走呀,”弗洛拉嚷嚷着,“不行——我们被这种麻烦缠身的时候你可不能走。喔!求你了。要是你离开的话……”
  她略略转过身子。
  “你想让我留下?”布兰特问。
  他明知故问,却也言简意赅。
  “我们都这么想……”
  “我是问你个人的想法。”布兰特单刀直入。
  弗洛拉又缓缓转回身,二人四目相对。
  “我想让你留下,”她说,“假若——假若这有什么区别的话。”
  “这让一切都不一样了。”布兰特说。
  片刻的静默后,二人在金鱼池畔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似乎他们俩都拿不准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多么——多么迷人的清晨啊,”最后还是弗洛拉打破了尴尬局面,“不瞒你说,我忍不住喜上眉梢,尽管——尽管出了这么多事。这太不妥当了,你说呢?”
  “其实这也很自然,”布兰特说,“你是两年前才初次和你伯父见面对吗?悲痛之情不太强烈也在情理之中。总比装模作样假惺惺来得好。”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宽慰了不少,”弗洛拉说,“再复杂的事情一经你解说,就变得简明多了。”
  “世上的事情本来就简单得很。”大名鼎鼎的猎人说道。
  “那也不尽然。”弗洛拉又说。
  她的话音渐渐低落下去,只见布兰特扭头望着她,仿佛是把目光从遥远的非洲海岸(显而易见)又收了回来。他显然自以为明了她语气突转的因由,因为没过多久他就冒冒失失开口说道:
  “嘿,我说,你也没必要担心。我是说没必要为那个小伙子担心。那警督就是个饭桶,人人都心知肚明——居然认为他是凶手,荒谬之极。是外人下的手,强盗之类的。这是唯一可能的答案。”
  弗洛拉又转过脸望着他。
  “你果真这么想?”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布兰特立刻反问。
  “我——喔,当然,我也有同感。”
  又一阵沉默,随后弗洛拉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我——我想告诉你今早我为什么这么开心。不管你觉得我有多么没心没肺,我都非说出来不可。因为我们家的律师——哈蒙德先生通知了我遗嘱的内容。罗杰伯父留给我两万英镑。|福@哇$小!说%下&载*站|想想看——那可是花花绿绿的两万英镑呀。”
  布兰特有些吃惊。
  “这难道对你那么重要?”
  “对我重不重要?哎,这能给我一切。自由——人生——不必再处心积虑,不必再锱铢必较,不必再谎话连篇——”
  “谎话连篇?”布兰特厉声打断。
  弗洛拉一时有些震惊。
  “你该明白我的言下之意才对,”她闪烁其词,“阔绰的亲戚们把淘汰下来的脏东西施舍给你,去年的外套啦,裙子啦,帽子啦什么的,你还得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女士的服饰我是不太懂,但你总是穿得挺漂亮啊。”
  “可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弗洛拉低声说,“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了。我自由了,我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以不必……”
  她突然收声了。
  “不必干什么?”布兰特连忙问道。
  “我忘了。没什么要紧的。”

  布兰特把手杖伸进鱼池里,好像在戳什么东西。
  “您在干什么,布兰特少校?”
  “水底有东西一闪一闪的,不知是什么呢——好像是一只金胸针。哎,水被我搅浑了,看不见了。”
  “没准是一顶皇冠,”弗洛拉打趣道,“就和梅丽珊德在水中发现的那顶一样。”典出德彪西的著名歌剧《佩里亚斯与梅丽珊德》(PelleasetMelisande)。
  “梅丽珊德,”布兰特想了想,“是歌剧中的角色吧?”
  “对啊,你似乎对歌剧挺熟悉的。”
  “偶尔会有人带我去看戏,”布兰特垂头丧气地说,“多么可笑的娱乐方式啊——那声音简直比土著人的鼓声还要吵闹。”
  弗洛拉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记得梅丽珊德嫁给了一个老家伙,”布兰特继续说道,“年龄足够当她的父亲了。”
  他朝金鱼池里扔了一片小石头,然后转身面对弗洛拉,神情也为之一变。
  “艾克罗伊德小姐,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我是指佩顿的事。我知道你一定心急如焚了。”
  “多谢了,”弗洛拉冷冰冰地答道,“还真是没什么可做的呢。拉尔夫会没事的。我已经请来了全世界最出色的侦探,他一定能让真相大白。”
  身处我们这个位置真让我有点不自在。严格说来我们也不算是在偷听,因为下面花园里这两位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我们。更何况,要不是我的同伴用力拧我手臂,提醒我不要出声的话,我早就提醒他们隔墙有耳啦。波洛显然是想让我保持沉默。可现在他自己倒手脚麻利地先动弹起来了。
  只见他迅速起身,清了清嗓子。
  “请原谅,”他喊道,“不曾提醒两位我就在近旁,何况这位小姐的谬赞我如何当得起呢。人人都说偷听时总听不到人家说自己好话,这次却是个例外。为免再出洋相,我不得不现身向两位郑重致歉了。”
  他快步沿小径下坡,我紧随其后来到鱼池旁。
  “这位是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弗洛拉说,“我想您应该听说过……”
  波洛鞠躬致意。
  “久闻布兰特少校大名,”他客客气气地说,“幸会幸会,先生。我正亟需向您请教一些情况。”
  布兰特以探询的目光望着他。
  “您最后一次看见艾克罗伊德先生活着,是在什么时间?”
  “吃晚饭的时候。”
  “后来就再也没见到他,或是听到他说话了吗?”
  “没再见过他,但听到过他的声音。”
  “此话怎讲?”
  “我在露台上散步来着……”
  “不好意思,当时是几点钟?”
  “大约九点半吧。我在客厅的窗外抽着烟,走来走去,听见艾克罗伊德在书房里说话……”
  波洛拔了根细细的嫩草,打断了布兰特。
  “在露台的那个位置,您肯定听不见书房里的说话声。”他低声说。
  波洛并没看布兰特,我却正盯着他,令我讶异不已的是,布兰特竟刷地涨红了脸。
  “我溜达到拐角时听见的。”他不情不愿地解释道。
  “啊!真的吗?”波洛问。
  他那无比和善的口气,令人觉得他还想了解更多情况。
  “我还以为我看见——看见一个女人钻进了树丛。也就是一道白光闪过,哎,多半是我看花了眼。当时我正站在露台拐角处,听见艾克罗伊德和秘书谈话的声音。”
  “他在和杰弗瑞·雷蒙德谈话?”
  “正是——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看来好像是搞错了。”
  “艾克罗伊德先生没喊对方的名字吗?”
  “喔,没有。”
  “那么,请问您凭什么认为是……”
  布兰特结结巴巴地解释说:“我想当然以为是雷蒙德,因为我去露台之前,他说要送几份文件给艾克罗伊德。我从没想过还会是其他什么人。”

  “你可还记得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怕是记不得了。只是些平常琐事而已。我也就零零星星听了些只言片语,当时脑子里在琢磨其他事情。”
  “平常琐事啊,”波洛嘀咕道。“发现尸体后,您进书房时可曾把一张椅子移到墙边?”
  “椅子?没动过。我为什么要去动椅子?”
  波洛耸耸肩,却没有回答。他又转向弗洛拉。
  “有件事想向您打听一下,小姐。当您和谢泼德医生一起观赏银桌里的藏品时,那柄短剑是否还在原处?”
  弗洛拉小嘴一撅:“拉格伦警督刚盘问过我这事,”她气呼呼地说,“我已经告诉过他了,现在又得再对你重复一遍。我完完全全肯定短剑当时已不在桌里了。他却以为当时还在,过后拉尔夫溜进来偷走了。而且——而且他根本不相信我,认定我那么说是为了——为了包皮庇拉尔夫。”
  “你没有包皮庇他?”我正色问道。
  弗洛拉急得直跺脚:“谢泼德医生,怎么连您也……!喔!真要命!”
  波洛巧妙地把话题岔开了。
  “布兰特少校,刚才听您说池子里有东西闪闪发亮,果然不假。我看看能不能够得着。”
  他在池边跪下来,将袖子挽到肘部,把手缓缓伸入水中,生怕搅动池底的淤泥。但尽管他再三留心,泥浆还是不免打着旋儿泛了起来,他只得把手缩了回来,什么也没捞到。
  他可怜巴巴地盯着手臂上的泥浆,我递上自己的手绢,他再三推辞后才接过去。布兰特看了看手表。
  “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他说,“咱们最好还是回屋里去吧。”
  “您也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波洛先生?”弗洛拉问道,“我想请您见见我母亲,她——她特别喜欢拉尔夫。”
  小矮子略一欠身:“不胜荣幸,小姐。”
  “您也留下来怎么样,谢泼德医生?”
  我踌躇了一会儿。
  “噢,您就答应吧!”
  我其实也正有此意,就顺水推舟,不再客套了。
  我们朝大宅走去,弗洛拉和布兰特走在前头。
  “多美的秀发呀,”波洛压低嗓门,对我点头示意前方的弗洛拉,“至纯的金色!她和黝黑俊朗的佩顿上尉,真乃一对璧人。依你看呢?”
  我好奇地看着他,他却没了下文,开始掸掉衣袖上的几颗小水珠。我觉得这家伙有时有点像一只猫:那碧绿的眼珠,还有他那些过分挑剔的习惯。
  “白忙活了一场,”我深表同情,“我还在寻思池子里究竟是什么宝贝呢。”
  “你想看看吗?”波洛问
  我瞪大了眼,他则点了点头。
  “我的好朋友,”他好声好气地责怪我,“赫尔克里·波洛绝不会甘冒弄脏衣服的风险还落个空手而归的。要不那就太荒唐可笑了。我从不出这种洋相。”
  “可你把手抽出水面时什么也没有。”我抗议道。
  “有些时候慎之又慎是必不可少的。难道你对病人们一概都知无不言吗,医生?我看不见得吧。即便是你那位好姐姐,你也未必就对她言无不尽了,对不对?我把空手亮给你们看之前,早就将拿到的东西藏在另一只手里了。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他伸出左手,手掌一摊,只见一只小巧的金戒指躺在掌心。是一只女式婚戒。
  我从他手心里拿起戒指。
  “看里面。”波洛指点。
  我依言看去,里圈刻了一行细细的字样:
  R.赠,三月十三日。
  我瞧了瞧波洛,但他正忙于对着一面袖珍镜子打理自己的形象,尤其对那两撇胡子上心得很,完全把我晾在一边。看得出来他这会儿懒得再交谈了。
或许您还会喜欢:
涨潮时节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0
摘要:每个俱乐部都有个烦人的家伙,“加冕俱乐部”也不例外。尽管外面正有敌机来袭击,俱乐部里的气氛却一如既往。曾经远渡重洋到过印度的波特少校扯扯手上的报纸,清清喉咙。大家都赶快躲开他的眼光,可是没有用。“《泰晤士报》上登了戈登-柯罗穗的讣闻,”他说,“当然说得很含蓄——‘十月五日死于空袭’。连地址都没写。老实说吧,那地方就在寒舍转角,坎普顿山丘上那些大宅子之一。 [点击阅读]
清洁女工之死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赫尔克里-波洛从维拉饭店出来,迈步朝索霍区走去。他竖起大衣领护住他的脖子,他这样做,与其说是一种需要,不如说是处于谨慎,因为这时的夜晚并不太冷。“不过,在我这种年龄,一个人还是别冒什么风险的好。”波洛习惯这样说。他心情愉快,两眼睡意朦胧。维拉饭店的蜗牛实在是美味极了,真是一个好地方,这个地道的小餐馆,这次总算是找对了。 [点击阅读]
游思集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1你无影无踪地向前奔涌,永恒的游思,哪里有你无形的冲击,哪里死水般的空间便会荡起粼粼的波光。是不是你的心儿神往着那在不可估量的寂寞里向你呼唤的爱人?你缠结的发辫散落,飘扬成暴风雨般的纷乱;你前行的路上火珠滚滚,犹如碎裂的项链落下串串火星,这是不是就因为你心情急迫,步履匆促?你疾行的步履把世界的尘土吻得甜美芬芳,把腐朽之物扫荡殆尽;你舞蹈的四肢是暴风雨的中心,把死亡的圣霖哗哗地摇落到生命之上, [点击阅读]
漂亮朋友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莫泊桑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短篇小说大师,他在长篇小说创作上的成就往往因此而被湮没。其实,他在长篇小说创作上颇有建树:他继承了巴尔扎克、司汤达、福楼拜的现实主义传统,在心理描写上又开拓出新路。《漂亮朋友》就是前者的一部代表性*作品。莫泊桑从事长篇创作是在写作短篇小说之后,其时他并不满足于短篇小说所取得的成就。随着他声誉鹊起,他经常涉足上流社会,开阔了眼界,便想到从更广阔的背景上去反映社会现实。 [点击阅读]
演讲与访谈
作者:佚名
章节:6 人气:0
摘要: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在北大附中讲演(全文)人民网日本版9月11日讯:应中国社会科学院邀请访中的日本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名誉研究员大江健三郎,10日上午来到北大附中作了题为“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的讲演。其演讲全文如下:我是一个已经步入老境的日本小说家,我从内心里感到欣慰,能够有机会面对北大附中的同学们发表讲话。 [点击阅读]
火花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你这个白痴!”他老婆说着就把她的牌甩了下去。我急忙扭过头去,避免看见海利·德莱恩的脸;不过为什么我想避免看见那张脸,我可不能告诉你,就更不可能告诉你为什么我竟然会料想到(如果我真的料想到的话)像他这样年纪的一个显要人物会注意到我这样一个完全无足轻重的小青年遇到的事了。 [点击阅读]
灿烂千阳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0
摘要:五岁那年,玛丽雅姆第一次听到“哈拉米”这个词。那天是星期四。肯定是的,因为玛丽雅姆记得那天她坐立不安、心不在焉;她只有在星期四才会这样,星期四是扎里勒到泥屋来看望她的日子。等到终于见到扎里勒的时候,玛丽雅姆将会挥舞着手臂,跑过空地上那片齐膝高的杂草;而这一刻到来之前,为了消磨时间,她爬上一张椅子,搬下她母亲的中国茶具。玛丽雅姆的母亲叫娜娜,娜娜的母亲在她两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只给她留下这么一套茶具。 [点击阅读]
点与线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一安田辰郎一月十三日在东京赤坂区的“小雪饭庄”宴请一位客人。客人的身份是政府某部的司长。安田辰郎经营着安田公司,买卖机械工具。这家公司这几年颇有发展。据说,生意蓬勃的原因是官家方面的订货多。所以,他时常在“小雪饭庄”招待这类身份的客人。安田时常光顾这家饭庄。在附近来说,它虽然称不上是第一流,却正因为如此,客人到了这里才不会挤得肩碰肩的,吃得心里踏实。 [点击阅读]
烟囱大厦的秘密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君子-周!”“啊,那木是吉米-麦克格拉吗?”佳色游览团的团员是七位面色抑郁的女士和三位汗流泱背的男士。现在,他们都相当注意地从旁观望。他们的导游凯德先生显然碰到一个老朋友了。他们都非常赞美凯德先生。他那瘦高的个儿,晒得黑黑的面孔和轻松愉快的态度,都很令人欣赏。团员当中若有争论,他总能轻轻地为他们排解,并且能够把他们哄得心平气和。现在,他遇见的这个朋友的确是一个样子很奇特的人。 [点击阅读]
烽火岛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1827年10月18日,下午5点左右,一艘来自地中海东海岸的船正乘风前进,看来它是想赶在天黑前进入科龙海湾的维地罗港。这就是在古代荷马书中提到的奥地罗斯港口。它坐落在爱奥尼亚海和爱琴海三个锯齿状缺口中的一个里。这三个踞齿缺口把希腊南部踞成了一片法国梧桐叶的形状。古代的伯罗奔尼撒就是在这片叶状的土地上发展起来的。现代地理称其为摩里亚。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