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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躺在床上,就听房间角落有个声音狂笑不止,正是那独目大王。它笑了几声说道:“本大王是神仙中人,你一摔口袋,就借土遁逃矣。此等妙术,汝自然不知,哈哈哈哈哈,中本王妙计也。”
我从床上跳起来,用拖鞋掷向墙角,却打了个空。那独目大王已逃得没了踪影。
无奈之下,又躺回床上睡觉,谁知独目大王不肯甘休,在我屋中大闹天宫,把桌子上的碗筷一件件扔到地上。我起身去捉它,它就飞也似的跑掉。反复数次,搞得我筋疲力尽。
我暗暗叫苦,这回可惹了个大麻烦,今晚是甭想睡觉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又重新躺在床上,任那独目大王在房中折腾,只是不理。不一会儿发出酣睡之声,假装沉沉睡去。
独目大王又搞了半天,见我没半分动静,不免觉得有些无趣,索性蹿到我的床上,来咬我的耳朵。
我正等它如此,抄起藏在身下的枕头套闪电一般地罩住,这只大老鼠生得极肥大,不像普通老鼠那么灵活,又没躲开,被我再次捉住。
独目大王是个比较缺心眼的家伙,依然照葫芦画瓢地先是软言相求,见不起作用,就又口出狂言威胁于我,最后又问我:“汝敢再摔本大王乎?”
我说:“这次咱玩点新鲜的,高压锅你知道吗?我请大王您进去蒸道桑拿,你要好好享受,不可辜负了我的心意。”
独目大王说道:“如此也好,不如将本王从枕头套里放出来再蒸。”
我一手抓住枕头套,另一只手把口子扎牢,说:“这枕套装了你这大老鼠两回,上面肯定有很多细菌,我要连枕套一起蒸,消消毒。”
独目大王大惊:“若真如此,吾命休矣。”
我不再同它废话,到厨房把枕套放进高压锅里倒上水,把锅放在燃气灶上,打开煤气点火。
随着温度的升高,锅中传来阵阵惨叫。我想到这一夜之中被它戏弄,自言自语道:“现在才出了这口恶气。”
忍不住放声大笑,从梦中笑醒,原来自己身在床上,此时又是清晨。我这几天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的区别了,这事没法去想,越想越乱,真是令人心乱如麻。
这情形实在恶心,我又忍不住要吐,找了几块咸菜吃了才止住反胃的感觉。
我连锅带老鼠都拿到楼下扔了,正要回身上楼,只听背后有人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张施主,别来无恙否?”
我回头一看,来人正是碟空和尚,他身后另有一位身材高大的老僧,须眉俱白,生得慈眉善目,大耳垂伦,在晨光的照耀下身上似是隐隐有一层佛光笼罩,简直就是活佛一般。
碟空为我引见了他的师父,五台山显通宝殊禅院住持释明长老。我连忙把二人请至家中,献茶叙礼之后,纳头便拜,大呼:“老师父救命。”
释明长老把我扶起来说道:“小徒碟空今早已对老衲说起施主的情由,老衲不敢耽搁,随即赶来。施主尽可安心,且把详情细细道来。”
我先讲了在洞庭湖得了个瓶子的事情,随后拿出瓶子给两个和尚观看。
释明长老拿着瓶子看了良久,还给我说道:“此瓶真神物也,瓶中奥妙无穷无尽,老衲也未知其详。”
我又说起楼下姚家一家五口,深更半夜听到有人呼唤他们的名字,转天被发现五口人坐在客厅中盯着天花板,莫名其妙地全部死亡。
释明长老连称善哉:“老衲刚到这附近,就发现天空阴气怨气妖气直冲云霄,潜伏着极大的祸端,只恐轻易不能了解。至于施主所说的勾死鬼喊人名字勾魂之事,老衲略知一二。凡人身上都有三昧真火,头顶双肩各有一盏以人体阳气为源的无形灯火,气运越衰落,德行越败坏,灯火就越弱。另外受到惊吓、睡眠、动作激烈的时候灯火也会变弱,妖魔鬼怪只有在人身三昧真火最弱之时,才能侵犯。鬼魅唤人姓名同其余方式作祟一样,其实只是为了吓得人心神不宁,三昧真火熄灭,如此才能够害人性命。”
我说起这三天的噩梦,先说了第一天晚上梦见背棺材板爬山,醒来手里都是蛆虫的事情。
释明长老听罢只是摇头说道:“奇也怪也。”
我再说起第二次的噩梦,梦见去城隍庙看见黑衣人用大锅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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