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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尉迟跋质那点了点头,“乙僧你就准备娶那名善鄯的公主吧。”
“好好待她。”尉迟乙僧拍拍他的肩膀,“毕竟始终欠着人家一份情。”那前世的情分,只好到来生来偿了。
圣天的脑中浮现出那张美丽的脸孔,绝世的容颜里总有些沧桑的意味,尤其是那双明眸,像盛放着无法言喻的悲伤似的,让人心动不已。
他真的能够娶到这位美丽的女子吗?
他低下了头,有些忧郁答应了一句:“嗯。”
一袭丹红从头顶蔓延至脚踝,像浓烈的鲜血吞噬着整个的灵魂。
指甲长了,却长不过寂寞。
头发拢起,却拢不起相思。
她梳着一头长长的黑发,那是从前世带下来的相思,寸寸揪心。
莲七呆坐在那儿,看着镜中那个容颜绝美而脱俗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装扮妥当,轻轻地从袖口掏出那柄锋锐的匕首,上面有自己清晰而明朗的影子。
如梦如幻。
“公主今天真美。”一旁帮她梳头的侍女微笑着,在看见她手中的匕首的同时惊讶了地叫了一声:“公主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可千万别武刀弄剑的呀!”
她笑了一下,吩咐道:“你去看看迎亲的马队到了没有?我一个人坐一会。”
“是。”那名娇俏的侍女默默地退了出去。
莲七一个人坐在铜镜之前,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手中的那串七枚莲花状的手链泛着雪白的光泽,一如前世。
他双手合十,对她说:“女施主,我用五百金买五茎莲花,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莲七摇头,泪水顺着双颊流淌下来,她不该答应他的呵……如果没有这一声询问,没有他一声允诺,她不会为了一个渺茫的诺言而守侯他千年。
为了燃灯佛座下的七枚莲花,她耗尽了千年的时光来寻他。那个前世的僧侣,善慧。
是的,他叫做善慧,修行于大雪山莲花峰座下的一名俊朗的得道高僧。
她任凭肆虐的泪水如涌泉般泛滥开去,滴在红色的嫁衣上,点点如桃瓣。
虽然是成亲的大喜之日,可是她仍然忍不住流泪。虽然是一袭凤冠霞帔,可是身心俱疲丝毫没有喜悦之意。
究竟有什么值得她这样担心和难过的?
这时侍女匆匆跑进来以焦急的口吻嚷道:“公主不好了,尉迟宿卫在奠鹰的时候受了惊吓,从迎亲的马队上跌了下来,伤势严重。”
“什么?”莲七站了起来,泪痕红邑尤未干。“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我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爽快地答应这门亲事!”
“宿卫说此乃天意,并且让圣天太子穿上新郎的盛装,代替他和公主拜堂。”侍女战战兢兢地说着,后退了一步,低垂着头。
“代替!这婚事岂是可以代替的!”她急怒攻心,竟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你去告诉那个负心的男人,我这辈子非他不嫁,他若不愿意娶我,我便自行了断!”
莲七抽出那柄匕首,决绝道。
那名侍女被她吓坏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莲七的泪水再一次地蜂涌而下,似乎那一整个房间的红颜色,已经成为某种微妙的讽刺。
尉迟乙僧眯缝着眼睛盯着手中的那只苍鹰。
这是燃灯城当地的风俗,新郎在嫁娶的时候要放生一只鹰,象征着鹏程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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