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空中疑案 - 第7节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亚历山大走后,三人凑近在桌子边。
  贾普取下钢笔帽,“飞机的后舱里有11位乘客和两个乘务员。在这13个人当中有人位是凶手。有些乘客是英国人,有些是法国人,后者我将交由福尼尔先生处理,我着手调查那些英国人。福尼尔,你的调查将在巴黎进行。”
  “不仅仅是在巴黎。”福尼尔说,“今年夏天,吉塞尔去过法国的一些海滨胜地洽谈业务,如多维尔、派尼特和温默鲁,她还去过南方的一些城市如昂蒂布和尼斯。”
  “很好,我记得有一个乘客也去过派尼特。现在我们来看看谁占据的位置最有可能发射毒针。”贾普将一张飞机后舱座位草图摊开放在桌子中间。
  “应当支掉这位波洛先生,这样就只有10位乘客了。”
  波洛无奈地摇摇头,“不能轻信任何一个人。”
  “那好,如果你不介意,也将你包括在内。”贾普和蔼地说。“还有乘务员。从可能性的角度看不像是他们,他们不大可能借一大笔款项;但从位置的角度看,他们又最有可能,因为他们随时都可以在最佳发射位置。不过我深信他们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将被乘客们看见,虽然他们当中有些人对所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但是--谋杀案毕竟老发生了。”
  “而且干得很漂亮,”波洛说,“我们3人坐在一起谈论它,但毫无结果,这不能说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功。”
  “而且是一个奇迹。”福尼尔说。
  “不管是不是奇迹,”贾普说,“我们毕竟获得了医学化验的结果,还有杀人凶器。诚然,我们不能排除两个乘务员,不过我认为是他们所为的可能性极小。同意吗,波洛先生?”
  “你还记得吗?在场的所有的都不能排除,包括我在内。”
  “好吧。我们先从餐具室和洗手间开始。第16号座位是……”贾普用钢笔指着草图说,“理发厅的姑娘,简-格雷。她赢得了一场赌局,去派尼特把钱挥霍了。这说明她好赌,也许由于手头拮据向吉塞尔借了钱,但一定不是大数目。对我们和吉塞尔来说她不过是一条小鱼。此外,简小姐很难弄到什么毒蛇,因为做头发和面部按摩不需要这东西。”
  “应当从能否弄到蛇毒这一点入手,只有五十分之一的有这方面的知识。看来我们的调查范围可以进一步缩小了。”
  “这样有一点就十分清楚了。”波洛说。
  福尼尔带眷怀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贾普在整理自己的思路,他继续说:“凶手必须符合两个条件。首先,他去过世界上的一些奇异之地,对蛇类和蛇毒有所了解。这是第一个条件。”

  “另一个呢?”
  “科研能力。这种名为布姆斯兰的毒素一般只在一流的实验室才能找到。据温特斯普说,蛇毒,确切地说是眼镜蛇毒有时也用于药品配方,以治疗癫痫之症,而且很有效果。用蛇毒治疗病症已经在医学界得广泛的研究。”
  “有趣,有启发。”福尼尔说。
  “对。再看看这位格雷姑娘,她不具备任何一个条件:缺乏动机,没有机会获得毒物,不太可能会使用吹管做凶器。”
  三人埋头看着草图。贾普继续说:“这是16号座位,这是死者坐的2号座位,中间有这么大的间隔。假如她不离开座位--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她根本无法将凶器对准死者的颈部。我们完全有理由排除她。”
  “再看看她对面的12号座位,是牙科大夫诺曼-盖尔。他俩的情况几乎相似,并且我认为他不太可能有机会获得蛇毒。”
  “牙医们不会用它来做注射,”波洛说,“否则,与其说是一种治疗手段还不如说是一种公开杀人。”
  贾普眨了眨眼,“然而,由于工作关系他有可能接触到某些特殊的药品,也可能在科技界交有朋友。然而从可能性的角度考虑,他应当被排除在外。他离开过座位,但只去了洗手间,然后又直接回到了座位上。此外,他面对与死者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同意,”福尼尔说,“现看下一个。”
  “过道对面的17号座位。”
  “本来是我的座位,”波洛说,“一个女士说她想和朋友坐在一起,我就让给了她。”
  “是维尼夏小姐。她有可能找吉塞尔借钱,虽然她一生中未有过什么不好的记录,但我们得稍稍留心一下。她所在位置有这可能,她与死者正好在后舱对角线的两头。可她去遥远的地方弄些奇怪的毒物来,这又不太可能。”
  “我也这么想,”福尼尔说,“我看我无法将谋杀案与她联系起来。”
  “13号座位上是霍布里夫人,”贾普说,“即使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不会感到吃惊。”
  “据我所知,”福尼尔说,“这位女士是派尼特一家赌场的常客。”
  “可她并没有离开过座位,其他11位乘客可以作证。”
  “9和10号……”福尼尔在草图上移动着手指。
  “波洛先生和布赖恩特大夫。”贾普说,“请波洛先生自己说说看?”
  “我的胃出了毛病,”波洛无奈地摇摇头,“这时我的头脑是胃的仆人。”
  “那么布赖特大夫,不太可能去找一个法国女人借钱,但以他的科研能力而言,他的嫌疑较大,从某个实验室弄一试管蛇毒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你说的有点意思。”福尼尔说。
  “此外,是他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他为什么不说是心力衰竭--一种自然死亡?”
  “我想,”波洛说,“那是大夫的第一印象。它毕竟很像自然死亡,也可能是由于那只黄蜂。别忘了,还有一只黄蜂。”
  “不会忘的,”贾普说,“别唠唠叨叨地。”
  “然而,”波洛继续说,“当我从地上拾起一根致命的毒针时,一切都证明了是谋杀。”
  “它迟早会被发现的。”
  波洛摇摇头,“凶手完全有机会且不为人察觉便将它拾起来。”
  “布赖恩特?”
  “或者其他什么人?”
  “说得对,”贾普说,“布赖恩特完全应当被列为嫌疑人,他可能探起头,从座位上吹射毒针。不过,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得见?”
  “这有一个心理注意力的原因。”福尼尔说,“假如一列行驶的火车经一间正在燃烧着的房子,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窗外。在这一特定的场合下,一个人抽出匕首向另一个人刺去,其他人不会注意到他在行刺。”
  “我们能够找到飞机上这种分散注意力的时刻……”波洛说,“应当说这一时刻的出现是凶手蓄意造成的。”
  “完全正确。”法国警官福尼尔说。
  “好吧,我们把它做为一个疑点记录下来。”贾普说,“下面是丹尼尔-克兰西的座位。依我看,他才是最大的嫌疑人。神秘小说的作者大都有广泛的兴趣。弄点蛇毒,找个化学家配制毒物那还不容易。别忘了,只有他一个人经过吉塞尔的座位,只有他。”
  “请放心,”波洛说,“我没有忘。”
  贾普继续说:“他经过吉塞尔时,近距离向目标吹射毒针不需要那种分散注意力的时机。还有,他今天拿出的那支吹管,谁知道他是不是两年前买的?成天想着犯罪和侦探故事的人不会是健康人,时不时他就有一些想法。”
  “有想法的作家才能写也好作品。”波洛说。
  贾普又回到了草图边,“赖德的4号座位正好在死者前面,他去过洗手间,回座位的时候也要从吉塞尔身旁过。但假如是他干的,那两个法国考古学家,一旦他们专注于谈话,他们是不会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的,他们只关心5000年前的世界。”
  贾普仍有些不解,“那么就来看看这对杜邦父子。福尼尔?”
  “阿曼德-杜邦是法国知名的考古学家。”
  “这并不能问题。他的位置最近,过道对面,吉塞尔的前一排。我看他们一定去过世界许多古怪的地方,接触过土著人的什么蛇毒。”

  “有可能,”福尼尔说,“但我不相信是他。杜邦先生是学者,他放弃了较好的从商机会而献身考古事业,父子均为事业付出了他们的一切。我不相信他们与这件事有关联。”
  “好吧。”贾普收拾起草图和笔记,清了清嗓子,“从可能性的角度上讲,简-格雷几乎为零,盖尔不可能,克尔小姐不太可能,霍布里夫人有可能。还有波洛先生,只有他能创造那种分散注意力的时机。”
  贾普觉得自己的结束语很逗,波洛勉强报以微笑,福尼尔却有些疑虑。贾普继续说:“布赖恩特有可能,克兰西也有可能但动机不详,赖德有一定可能性;从动机上讲,杜邦父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从获得毒物的机会上讲又有很大嫌疑。目前我们只能做出这样的结论,但需要开展一些例行的调查。我先从克兰西和布赖恩特着手,看看他们是否曾有过不好的记录,是否最近有异常的举动,还有这一年他们的一些活动。对赖德先生我也会这么调查,我将让威尔逊探长派人调查。那么,福尼尔先生你就负责杜邦父子。”
  “今晚我就回巴黎。也许能从吉塞尔的仆人埃莉斯那里弄到些什么情况,我还要调查吉塞尔近来的活动,比如说夏天她去过派尼特。对,有很多事情要做。”
  两人同时望着陷入沉思的波洛。“你打算怎么办?”贾普问。
  波洛站了起来,“我想和福尼尔一道去巴黎。我一直在想这吹管是从哪儿弄来的?”
  “问得好!由于它,你差点儿被关起来。”
  波洛摇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考虑的不是因为它是在我座位下被发现的,而是它怎样被弄来的。”
  “这我就不明白了。”贾普说,“它可以藏在任何地方,凶手怎么可能将它留在身上冒此风险呢?”
  “说得对。不过你在检查飞机的时候也许注意到了,飞机上的窗户不能开启,但每位乘客座位顶上都有一个通风口,凶手完全可以将凶器塞出通风口而永远不会被发现。”
  “我有一个不同的意见,这样做他会被别人看见。”
  “那么,”波洛说,“他不怕别人看见他用吹管吹射毒针,难道就怕别人看见他将凶器塞出窗口?”
  “这有些荒唐,”贾普说,“毕竟我们在那个座位下找到了吹管。”
  波洛没有作答,福尼尔好奇地问:“你有什么主意?”
  波洛赞许地点点头,“乘客物品的详细清单准备好了吗?”
或许您还会喜欢: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2
摘要: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坐在桌旁早餐,他除了时常彻夜不眠之外,早晨总是起得很晚的。我站在壁炉前的小地毯上,拿起了昨晚那位客人遗忘的手杖。这是一根很精致而又沉重的手杖,顶端有个疙疸;这种木料产于槟榔屿,名叫槟榔子木。紧挨顶端的下面是一圈很宽的银箍,宽度约有一英寸。上刻“送给皇家外科医学院学士杰姆士·摩梯末,C.C.H.的朋友们赠”,还刻有“一八八四年”。 [点击阅读]
巴黎圣母院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2
摘要:维克多•雨果(VictorHugo)(l802~1885)是法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法国浪漫主义学运动的领袖。他的一生几乎跨越整个19世纪,他的文学生涯达60年之久,创作力经久不衰。他的浪漫主义小说精彩动人,雄浑有力,对读者具有永久的魅力。【身世】雨果1802年生于法国南部的贝尚松城。 [点击阅读]
幽巷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2
摘要:管家上菜的时候,梅菲尔德勋爵殷勤地俯向他右手的座邻朱丽娅·卡林顿夫人。作为完美的主人而知名,梅菲尔德勋爵力求做得和他的名誉相称。虽然没有结过婚,他还是一位有吸引力的男子。朱丽娅·卡林顿夫人四十来岁,高而且黑,态度活泼。她很瘦,但依然美丽。手和脚尤其精致。她的风度是急促不宁的,正像每个靠神经过日子的女人那样。坐在圆桌对面的是她的丈夫空军元帅乔治·卡林顿爵士。 [点击阅读]
庄园迷案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2
摘要:范-赖多克夫人站在镜子前,又往后退了一小步,叹了一口气。“唉,只好这样了,”她低声说,“你觉得还可以吗,简?”马普尔小姐仔细打量着服装设计大师莱范理的这件作品,“我觉得这件外衣十分漂亮。”她说。“这件衣服还可以。”范-赖多克夫人说完又叹了一口飞,“帮我把它脱下来,斯蒂芬尼。”她说。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仆顺着范-赖多克夫人往上伸起的双臂小心地把衣服脱下来,女仆的头发灰色,有些干瘪的嘴显得挺小。 [点击阅读]
底牌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亲爱的白罗先生!"这个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呼噜呼噜响--存心做为工具使用--不带一丝冲动或随缘的气息。赫邱里·白罗转过身子。他鞠躬,郑重和来人握手。他的目光颇不寻常。偶尔邂逅此人可以说勾起了他难得有机会感受的情绪。"亲爱的夏塔纳先生,"他说。他们俩都停住不动,象两个就位的决斗者。他们四周有一群衣着考究,无精打采的伦敦人轻轻回旋着;说话拖拖拉拉或喃喃作响。 [点击阅读]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有一句箴言说,真的绅士,不谈论别离了的女人和已然付出去的税金。此话其实是谎言,是我适才随口编造的,谨致歉意。倘若世上果真存在这么一句箴言,那么“不谈论健康方法”或许也将成为真的绅士的条件之一。真的绅士大约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喋喋不休地谈论自己的健康方法,我以为。一如众人所知,我并非真的绅士,本就无须一一介意这类琐事,如今却居然动笔来写这么一本书,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点击阅读]
彗星来临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我决定亲自写《彗星来临》这个故事,充其量只是反映我自己的生活,以及与我关系密切的一两个人的生活。其主要目的不过是为了自娱。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贫苦的青年时,我就想写一本书。默默无闻地写点什么及梦想有一天成为一名作家常常是我从不幸中解放出来的一种方法。我怀着羡慕和交流情感的心情阅读于幸福之中,这样做仍可以使人得到休闲,获得机会,并且部分地实现那些本来没有希望实现的梦想。 [点击阅读]
心兽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2
摘要:第一章每朵云里有一个朋友在充满恐惧的世界朋友无非如此连我母亲都说这很正常别提什么朋友想想正经事吧——盖鲁徼?如果我们沉默,别人会不舒服,埃德加说,如果我们说话,别人会觉得可笑。我们面对照片在地上坐得太久。我的双腿坐麻木了。我们用口中的词就像用草中的脚那样乱踩。用沉默也一样。埃德加默然。今天我无法想象一座坟墓。只能想象一根腰带,一扇窗,一个瘤子和一条绳子。我觉得,每一次死亡都是一只袋子。 [点击阅读]
恶月之子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2
摘要:仅点燃着烛光的书房里,桌案上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刹那间,我知道我的生活即将面临一场可怕的转变。我不是算命先生,我也不会观看天象,在我眼里,我掌中的手纹完全无法揭露我的未来,我也不像吉普赛人能从湿得的茶叶纹路洞察命理。父亲病在垂危已有数目,昨夜我在他的病榻旁,替他拭去眉毛上的汗珠,听着他吃力的一呼一吸,我心里明白他可能支撑不了多久。我生怕就这样失去他,害怕自己将面临二十八岁生命中首次孤零零的生活。 [点击阅读]
惊魂过山车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2
摘要:───惊魂过山车───1我从来没有把这个故事告诉任何人,也从未想过要告诉别人,倒不是因为我怕别人不相信,而是感到惭愧。因为它是我的秘密,说出来就贬低了自己及故事本身,显得更渺小,更平淡,还不如野营辅导员在熄灯前给孩子们讲的鬼故事。我也害怕如果讲出来,亲耳听见,可能会连自己都开始不相信。但自从我母亲过世后,我一直无法安睡。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