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呼吸秋千 - 麦得草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们在劳动营发的所有东西都没扣子。内衣和长内裤各有两根小系带。枕头两端各有两根小系带。夜里它是枕头。白天就成了我们随身挎的亚麻布袋,什么场合都用得上,比如去偷东西或是乞讨。
  我们管乞讨叫“兜售”。这个时候我们不偷,还有,工棚内邻伴的东西是不拿的。除此之外,我们什么时候都偷,上班前、上班时、下班后。其实也算不得偷,只不过是下班回家的路上,去瓦砾堆上摘些野菜,直到枕头袋塞满了为止。农村来的女人早在三月里就发现,这种锯齿状叶子的野菜罗马尼亚语叫“萝柏笪”(LOBOD),家乡人开春时也吃它,味道像野菠菜,德语名字叫“麦得草”(Meldekraut)。我们还摘一种叶子上长了毛的草,那是野生莳萝。前提是:要有盐。盐要在集市上通过物物交换才搞得到。它又灰又粗,像铺路用的碎石,用之前还必须得敲碎。盐可是值钱的宝贝。麦得草有两种吃法:
  麦得草的叶子可以像野莴苣一样生吃,当然要放盐,野生莳萝也可以撕碎了撒上去。或者把麦得草的茎整根放进盐水里煮。用勺子捞出来时,它会有种令人沉醉的、类似菠菜的味道。熬出的汁也能喝,或当清汤啖、或作绿茶饮。
  早春的麦得草是柔软的,整株植物只有一指高,银绿色。待到初夏时节,它已齐膝高,叶状如指。每片叶子都各不相同,像一只只形状各异的手套,最下面永远竖着大拇指。麦得草色银绿,喜清凉,适宜早春时食用。夏天就要注意了,它会一下蹿得老高,枝叶茂密,茎杆坚硬,苦若粘土,有木质感。等它齐腰高时,粗壮的主茎周围会长出一蓬松散的茎叶。盛夏时分,叶茎开始变色,先是粉红,继而转血红,再变成紫红。秋天时,色已暗若深青。所有的枝桠顶端会结出一串串的锥形花序,花状如球,像荨麻一般。只不过麦得草的锥形花序不会垂下来,而是斜斜地朝上长着。它也会由粉红变成深青色。
  奇特的是,只有到变了色、早就没法吃了的时候,麦得草才会显出真正的美丽来。有此美丽作保护伞,它得以自在地在路边生长。吃麦得草的时节过去了,但饥饿却不会,它变得比人自己还强大。
  该怎么来描述这慢性饥饿病呢?可不可以说,有一种饥饿,会把你的饥馑变成病态。总会有更多的饥饿加入到原有的饥饿之中。新来的饥饿不知饱足地增长着,跃入旧的、永恒的、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的饥饿之中。如果除了谈饿之外,关于自己就无话可说,如果除了饿之外,别的事都无法去想,那么人该如何在这世上生存?硬腭大过头,一个高而敏感的圆拱,直达头颅。饥饿让人无法忍受时,硬腭内就会抽着痛,好像有人把一张刚剥下来的兔皮在脸后撑开了去晒干,脸颊变得干枯,覆盖着苍白的茸毛。
  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责怪这苦涩的麦得草。人们不能再吃它了,因为它变得木头一般,拒绝再被吃掉。它知不知道,它不再为我们和饥饿服务,而在替饥饿天使效劳。这一串串的红色锥形花序就是饥饿天使的项圈。初秋第一场霜之后,它便一日比一日浓艳,直至完全冻坏。这毒药般美艳的颜色刺痛眼球。锥形花序,一排排红艳的花环,所有路两边都在打扮着饥饿天使。它带着它的花饰。我们的硬腭却已如此高旷,走路时脚步的回声都会在口腔内发出刺耳的声音。脑袋里有一种透明,像是吞了太多刺眼的光。这光在口腔内自顾自盼,柔媚地滑进小舌,渐渐地涨起来漫入大脑,直到脑壳里不再有思维的大脑,而只有饥饿的回响。饥饿的痛苦无以言表。时至今日我还要向饥饿表明,我已逃脱了它的掌控。从不用挨饿的那天起,我简直就是在以生命本身为食。只要吃东西,我就会为食物的味道所囚禁。六十年来,从劳动营回乡之后,我就是在为反抗饿死而吃。
  我看着已经没法吃了的麦得草,努力去想点别的东西,譬如在寒冬来临之前,这夏末倦怠的温暖。结果却偏偏想起了这里没有的土豆,想起那些集体农庄上的妇女,或许已经能在每天的野菜汤里吃到新土豆了。除此之外,她们没有什么让人羡慕的。她们住在地洞里,每天干活的时间比我们长得多,从日出一直干到日落。
  劳动营的早春时节,就是我们这些去瓦砾堆上的“麦得行者”煮麦得草的季节。“麦得草”这个名字并不合适,根本体现不了它的意义。“麦得”(Melde)这个词对我们而言没有弦外之意,不会扰乱我们的心神。它不是“报到”〔德文是MeldeDich,意为报到、发言。〕的意思,不是集合点名草,而是路边随手可拾的一个词。反正它是表示临近晚集合的词,是临近集合的草,而绝不是集合草。煮麦得草的时候,我们时常是焦灼不安地等待着,因为之后马上要集合点名,并没完没了,因为人数总是点不对。

  我们劳动营一共有五个RB,即五个工作大队(RABOTSCHIBATALLION)。每个支队又称ORB(OdelnaRabotschiBatalion),分别由五百到八百人组成。我的工作队编号为1009,我的工号是756。
  我们整齐地列队站好。这么说其实很荒谬。你看,这五个惨不忍睹的工作队,每个人都眼睛浮肿,鼻子硕大,面颊深陷。肚子和双腿都水肿着。不论是严寒还是酷热,我们就这样整晚整晚地在静静的站立中度过。只允许虱子在我们身上爬动。在没完没了的点名中,它们可以喝个饱,检阅着我们可怜的肉体,不知疲惫地从头部一直爬进xx毛。大多数时候它们已经吃饱喝足,并在棉制服的接缝处躺下睡了,而我们却仍在静静地站立着。劳动营的指挥官施矢万涅诺夫依然在咆哮。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只知道他叫托瓦利施奇-施矢万涅诺夫。这个名字长得已经足够让我们在说出它时,害怕得直磕巴了。托瓦利施奇-施矢万涅诺夫这个名字,让我想起被放逐时,火车头发出的呼啸声,想起家乡教堂里那个白色神龛,上面刻着“天命启动时间”。也许我们数小时的静立,是为了反抗那白色的神龛。骨头重得像灌了铅。如果身上的肉没有了,撑起这副骨头便会成为一种负担,它直把你往地里吸。
  集合点名时,我会练习在静立中达到忘我的状态,不去将呼与吸区分开来。不抬头,眼睛上翻,在空中寻找云的一角,可以把这副骨头挂上去。如果我已达忘我之境,并找到这样一个空中挂钩之后,它便会牢牢地固定我。
  时常没有云,只有清一色的像海水般的蓝。
  时常只有遮蔽了天空的云毯,清一色的灰。
  时常云飘走了,挂钩也不会静止不动。
  时常雨水会灼痛我的双眼,并把衣裳紧紧黏在皮肤上。
  时常严寒仿佛将我的五脏六腑扯得粉碎。
  在这种日子里,天空会让我的眼球向上翻,而集合点名会把它再拽下来,骨头只能无依无靠地悬挂在我的身体里。
  工头图尔·普里库利奇在我们和指挥官施矢万涅诺夫之间,僵直地走来走去。点名册在他的指间滑动,由于翻的次数太多,已经褶皱不堪了。他每叫一个号,胸脯就像公鸡一样颤动着。他的手依然像个孩子的。我的手在劳动营这段日子却长大了,棱角分明,又硬又平,像两块板子。
  如果点名之后,我们中有人鼓起全部的勇气,问其中一位干部或者甚至指挥官施矢万涅诺夫本人,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他们会简短地回答说:“SKORODOMOJ”。意思是:你们马上就可以走了。
  这个俄语的“马上”偷走了我们在这世上最长的时间。图尔·普里库利奇还让理发师奥斯瓦尔德·恩耶特修剪鼻毛和指甲。理发师和图尔·普里库利奇是老乡,都来自喀尔巴阡-乌克兰〔在今乌克兰最西边,和罗马尼亚、匈牙利、斯洛伐克、波兰接壤〕,一个三国交界的地方。我问他,在理发店给上等的客人剪指甲在三国交界处是不是件很平常的事。他说不,在三国交界处不是这样。这是图尔的规矩,可不是老家的。在老家,第九个理完了才轮到第五个。我问,这是什么意思?理发师回答说,有一点巴拉穆克。这又是什么意思,我问。就是有点乱,他说。
  图尔·普里库利奇不是施矢万涅诺夫那样的俄国人。他既会德语,又会俄语。但他是俄国人一边的,跟我们不一样。虽然也被关在这儿,他却是劳动营负责人的副官。他把我们在一张纸上划分到不同的工作大队,翻译俄语的命令,再加上他自己的、德语的命他在纸上把我们的名字和工号整理到大队编号之下,以便查阅。每个人都必须日夜牢记自己的号码,知道自己不是有私人身份的人,而是有编号的囚徒。

  在我们名字旁边的一栏里,图尔·普里库利奇会写上集体农庄、工厂、清理废墟、运沙、铁路线、工地、运煤、车库、焦煤组、炉渣和地下室等字。一切都取决于名字旁边写着什么。它决定了我们会累,像狗一样累,还是会累得要死;决定了我们在干活之后还有没有时间和力气去兜售,决定了我们是否能在食堂后的厨房垃圾里悄悄地翻东西吃。
  图尔·普里库利奇从不去干活,不去任何工作队和生产组,不用三班倒。他只发号施令,因此身手敏捷、目光轻蔑。如果他微笑,那就是个圈套。如果回应他的微笑,这是我们不得不做的,那我们就会出丑。他微笑,是因为他又在我们名字后面那一栏里新添加了东西,更糟的东西。在劳动营工棚之间的林荫道上,我躲着他,更愿意和他保持着一个无法说话的距离。他高高地抬起那双锃亮得像两只漆皮袋一样的鞋踩在路上,好像空虚的时间会从他体内由鞋底漏出来。他事无巨细都记得一清二楚。人们说即使是他忘掉的事也会变成命令。
  在理发店,图尔·普里库利奇高我一等。他想要什么就说什么,任何风险也没有。他如果伤害我们甚至还好一些。他知道,如果要一直保持这样,就得轻贱我们。他总是扯着脖子,俯视着和我们说话。他有整天的时间去自我欣赏。我也欣赏他。他有着运动员般的体格,铜黄色的眼睛,目泛油光,一对小招风耳像两枚胸针,下巴像瓷雕的,鼻翼粉红如烟草花,脖子像是蜡做的。他从不会弄脏自己,那是他的运气。这运气使他比实际上要显得漂亮。不认识饥饿天使的人,可以在集合点名的操场上指手划脚,可以在劳动营的林荫道上挺直着走来走去,可以在理发店虚伪地微笑,但他没有参与说话的权利。我知道图尔·普里库利奇很多事,比他愿意的还要多,因为我和贝娅·查克尔很熟。她是他的情人。
  俄语的命令听上去就像劳动营指挥官托瓦利施奇-施矢万涅诺夫的名字,是由“克、施、切、吃”等音组成的一种粗哑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命令的内容反正我们也听不懂,但却明白其中的蔑视。慢慢地我们习惯了被蔑视。久而久之,这些命令听上去只不过像是在不断地清嗓子、咳嗽、打喷嚏、擤鼻涕、吐痰,总之是在不断地产生粘液。所以特鲁迪·佩利坎说:俄语是一种感冒了的语言。
  当其他所有人还在晚集合的静立中备受煎熬的时候,那些要当班而不用去集合的人,早就在劳动营角落的井后面升起了火,煮锅里放着麦得草或者其他一些稀罕的东西。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上头还得加个锅盖。能做成一笔划算的交易的话,就会有胡萝卜、土豆,甚至小米——一件夹克能换十根小萝卜,一件毛衣换三升小米,一双羊毛袜换半升糖或是盐。
  想打牙祭的话,就非得盖上锅盖。其实并没有真正的锅盖,也许那只是一块铁皮,也许只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不管怎样,人们每次都能想出一个东西来当锅盖,并固执地说:一定要盖上锅盖,虽然从来就没有锅盖,有的只是关于锅盖的说法。当人们已经记不得锅盖是由什么做的,从来没有过锅盖,又总能找到点什么来当锅盖用的时候,也许回忆也已被盖封住了。
  反正在黄昏时分,在劳动营角落的井后,总会有十五到二十堆这样在两块砖之间升起来的小火。其他的人除了吃食堂里的垃圾饭菜以外,就没有小灶开了。煤会起烟,这些锅的主人会手里拿着勺子在一旁看着。煤应有尽有,锅是食堂的——当地工厂生产的劣质餐具,灰棕色上过釉的铁皮容器,釉已斑驳,满是凹痕。在院内的火堆上它们是锅,在食堂的餐桌上就是盘子。一个人煮完了之后,另外有锅的人就等着用他的火。
  没有东西可煮的时候,炊烟就会逶迤地爬进我的嘴里。我缩回舌头空嚼着,把唾液混着黄昏的炊烟一起吃,一边想着煎香肠。没有东西可煮的时候,我会走到锅的附近,假装睡前到井边来刷牙。不过在把牙刷放进嘴里之前,我已经吃过两道了。我眼里的饥饿啃食火苗,嘴里的饥饿吞噬炊烟。我在吃的时候,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透过黄昏,从对面的工厂区传来阵阵焦煤组工作时发出的咕隆声。我越是想快些离开井边,就越是挪不动步子。我必须把自己从这些火堆旁拽走。在焦煤组工作的咕隆声里,我听到自己肚子的咕噜声,整个夜景都饿了起来。黑色的苍穹覆盖大地,我摇摇晃晃地走进工棚昏黄的灯光里。

  刷牙也可以不用牙膏。从家里带的牙膏早就用完了。而盐又太宝贵了,没人舍得把它吐出来,它可值很多钱。我清楚地记得盐和它的价值,却压根也记不起牙刷的样子了。在收纳包皮里我曾带过一支,但不可能用了四年。而如果我还买过一支新牙刷的话,一定是在第五年,也就是最后一年,我们手里能拿到干活所得的现钱之后。不过即使有过这么一支新牙刷,我也想不起来了。也许我宁愿拿这现钱去买了衣服,而不是牙刷。我从家里带来的第一支、肯定存在过的牙膏是克罗霍栋特(CHLORODONT)牌的。这牌子我还有印象。而第一支肯定存在过的和第二支可能有过的牙刷却已被我遗忘了。我对梳子的记忆也是如此。我肯定有过一把。我还记得巴克利特(BAKELIT)这个牌子。战争快结束时,我们家乡的梳子都是这个牌子的。
  可能我对在劳动营买的东西比对从家里带的印象更深。如果我还记得从家里带的东西的话,那也是因为它们是跟我一起去的,因为它们属于我,我也可以继续使用它们,直到用旧。另外和它们在一起时,我感觉像是在家里,而不是身处异乡。也许我对别人的东西印象更深,因为我必须要去借它们。
  我清楚地记得劳动营里用的铁皮梳子,它们出现在虱子猖獗的时候。工厂的车工和钳工将它们做出来送给女人们。它们是铝片做的,梳齿上有些缺口,拿在手里或碰到头皮时感觉潮潮的,因为它有一种冷冷的气味。在手中把玩一会儿,它就会迅速地带走体热,闻起来像白萝卜一样苦。即使人们早已将它搁置一旁,这气味也会残留在手中。用铝皮梳梳头发很容易打结,得用力去拉和扯。梳中夹的头发比虱子还要多。
  不过要把虱子梳下来,还有一种长方形、两边带齿的牛角梳,是农村的姑娘们带来的。它一边梳齿很宽,可以用来给头发分路子,另一边梳齿很细,可以用来梳掉虱子。牛角梳质地坚固,拿在手里很有分量,头发会顺着它走而保持光滑。我们可以向农村来的姑娘们借用它。
  六十年来,我想要在夜里回忆起劳动营的事物。它们是我夜晚行李箱内的东西。从劳动营归乡之后,无眠之夜就是一只黑皮行李箱。这箱子就存在于我脑海之中。只是六十年来我都没有弄清楚,究竟是因为我想回忆起那些事物,所以无法入眠,还是恰恰相反,因为反正也睡不着,所以才会和那些事物纠缠不清。不管是怎样,我想强调的是,夜晚毫不顾及我的意愿,自顾自地收拾着它的黑行李箱。尽管不情愿,我却必须得忆起它们。即使不是必须,而是想要,我也宁愿我不必想要去做这件事。
  有时,劳动营的事物并非一个接一个,而是成群地、一古脑儿地来突袭我。因此我知道,它们并不是来唤起我的回忆,而是为了来折磨我。我还没完全想起,是否在收纳包皮里带了针线,就会有一条手绢冒了出来,它的样子我已记不起了。这时又会冒出一把指甲刷,我也不知道是否真有过。接着又会再冒出一面小梳妆镜,或许真有过,抑或没有。过会儿又加上一块手表,如果我真带过这么一块去的话,也不知道把它弄到哪里去了。也许跟我没有什么关系的事物都找上我了。它们想在这夜晚将我流放,带回劳动营。因为它们成群结队而来,所以并不仅仅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我感到胃里一阵抽搐,直冲向硬腭。呼吸的秋千翻滚起来,我得大口大口地喘粗气。这样的一个齿——梳——针——剪——镜——刷就是一个怪物,正如饥饿也是怪物一样。如果饥饿不曾作为一个物体存在过的话,也就没有这些事物的骚扰。
  每当夜晚这些事物前来骚扰时,我喉咙内的空气就会发紧,我就会猛地推开窗,把头伸出窗外。天际一轮明月,宛如一杯冰凉的牛奶,洗濯着我的双眼。呼吸重新找到它的节奏。我吞咽这寒冷的空气,直到不再身处于劳动营之中。接着我关上窗,重新躺下。对此床一无所知,依然温热。房里的空气注视着我,散发着一种温热面粉的味道。
或许您还会喜欢:
巴黎圣母院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维克多•雨果(VictorHugo)(l802~1885)是法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法国浪漫主义学运动的领袖。他的一生几乎跨越整个19世纪,他的文学生涯达60年之久,创作力经久不衰。他的浪漫主义小说精彩动人,雄浑有力,对读者具有永久的魅力。【身世】雨果1802年生于法国南部的贝尚松城。 [点击阅读]
巴黎圣母院英文版
作者:佚名
章节:78 人气:0
摘要:维克多·雨果(VictorHugo),1802年2月26日-1885年5月22日)是法国浪漫主义作家的代表人物,是19世纪前期积极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领袖,法国文学史上卓越的资产阶级民主作家。雨果几乎经历了19世纪法国的一切重大事变。一生写过多部诗歌、小说、剧本、各种散文和文艺评论及政论文章,是法国有影响的人物。 [点击阅读]
布登勃洛克一家
作者:佚名
章节:98 人气:0
摘要:(上)在!”9世纪30年代中期到40年代中期德国北部的商业城市吕贝克。这一家人的老一代祖父老约翰·布登洛克,年轻的时候正值反对拿破仑的战争,靠为普鲁士军队供应粮食发了财。他建立了一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公司,此外,他还拥有许多粮栈、轮船和地产,儿子小约翰又获得了尼德兰政府赠予的参议员荣誉头衔,因而他和他的一家在吕贝克享有很高的声望。这一家人最近在孟街买下了一所大邸宅,布置得既富丽又典雅。 [点击阅读]
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
作者:佚名
章节:127 人气:0
摘要:悬念大师希区柯克什么是悬念?希区柯克曾经给悬念下过一个著名的定义:如果你要表现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玩牌,然后突然一声爆炸,那么你便只能拍到一个十分呆板的炸后一惊的场面。另一方面,虽然你是表现这同一场面,但是在打牌开始之前,先表现桌子下面的定时炸弹,那么你就造成了悬念,并牵动观众的心。其实,希区柯克的作品并非只靠悬念吸引人,其内涵要深刻得多。希区柯克对人类的心理世界有着深刻的体悟。 [点击阅读]
希腊的神话和传说
作者:佚名
章节:112 人气:0
摘要:古希腊(公元前12世纪到公元前9~8世纪)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它为人类留下了一笔辉煌灿烂的文化财富。古希腊的神话和传说就是其中最为瑰丽的珍宝。世界有许多民族,每个民族都创作出了它自己的神话和传说,这些神话都有自己民族的特点,但也都有共同的性质。 [点击阅读]
席特哈尔塔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席特哈尔塔,这个婆罗门的英俊儿子,这只年轻的雄鹰,在房子的背阴处,在河岸边小船旁的阳光下,在婆罗双树林的树荫里,在无花果树的浓荫下,与他的好朋友并且同是婆罗门之子的戈文达一起长大了。在河岸边,在沐浴中,在神圣的洗礼时,在神圣的祭祀时,太阳晒黑了他的浅嫩的肩膀。在芒果树林里,在孩子们游戏时,在母亲哼唱时,在神圣的祭祀时,在他那身为学者的父亲教诲时,在贤人们讲话时,浓荫融入了他的乌黑的眼睛。 [点击阅读]
幕后凶手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0
摘要:任何人在重新体验到跟往日相同的经验,或重温跟昔日同样的心情时,可不会不觉为之愕然的吗?“从前也有过这样的事……”这句话总是常常剧烈地震撼心灵。为什么呢?我眺望火车窗外平坦的艾色克斯的风光,自言自语地问向自己。从前,我曾经有过一次一模一样的旅游,但那是几年前的事呢?对我来说,人生的颠峰时代已经结束了……我正在肤浅的这样想着!想当年,我在那次大战中,只是负伤的的份儿。 [点击阅读]
幽巷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0
摘要:管家上菜的时候,梅菲尔德勋爵殷勤地俯向他右手的座邻朱丽娅·卡林顿夫人。作为完美的主人而知名,梅菲尔德勋爵力求做得和他的名誉相称。虽然没有结过婚,他还是一位有吸引力的男子。朱丽娅·卡林顿夫人四十来岁,高而且黑,态度活泼。她很瘦,但依然美丽。手和脚尤其精致。她的风度是急促不宁的,正像每个靠神经过日子的女人那样。坐在圆桌对面的是她的丈夫空军元帅乔治·卡林顿爵士。 [点击阅读]
幽灵塔
作者:佚名
章节:42 人气:0
摘要:我要讲的这段亲身经历,其离奇恐怖的程度恐怕无人能比。虽不清楚世上到底有没有幽灵,可我的这段经历,却发生在孤寂山村中一栋传说有幽灵出没的老房子里。故事的主人公就像幽灵一样飘忽不定,徘徊哀叹,而且她还像《牡丹灯笼》中的小露①一样,是个年轻美丽的女子。那是发生在大正初年的事情。虽说已经过去20多年了,但每次当我回想起来,都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 [点击阅读]
幽谷百合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0
摘要:“那里展现一座山谷,起自蒙巴宗镇,延至卢瓦尔河。两边山峦有腾跃之势,上面古堡错落有致;整个山谷宛如一个翡翠杯,安德尔河在谷底蜿蜒流过。……我注意到在一棵白桃树下,葡萄架中间,有一个白点,那是她的轻纱长裙。可能您已经知道她就是这座幽谷的百合花。为天地而生长,满谷飘溢着她美德的馨香。而她自己却毫无觉察。无限的柔情充满我的心灵,它没有别种滋养,只有那依稀可见的身影。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