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芙蓉锦 - 章节:柔情别绪,谁与温存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章节:柔情别绪,谁与温存
  这天傍晚,眼看着天边一片橘黄的颜色,因为凤妮结了婚,被家里安排去香港度蜜月,贺兰便落了单,每天只能一个人回家了,这天才放学,贺兰收拾了书包皮走出教室,忽然听到有人叫道:“贺兰,贺兰。”
  贺兰抬头看过去,果然就看到秦承煜站在前面,他身材修长,穿着长大衣,又围了一条很长的灰色围巾,这样远远地看过去,自然是笔挺好看极了,过往的女学生总有忍不住回看几眼的。
  贺兰走过去,秦承煜的手里原本拿着一个很精致的匣子,上面点缀着珍珠和花纹,这会儿却将那匣子送到了贺兰的面前,道:“这是木版的《灵飞经》,我特意让家里人寄来了,送你。”
  贺兰笑道:“你家是在楚州吧,这样快东西就到了。”
  秦承煜爽朗地笑道:“我拍了电报让他们快些送来。”他的黑眸里星光点点,闪烁着极清澈的光芒,恍若潺潺的流水,温柔极了。贺兰点一点头,接着静静地道:“秦大哥,我不准备练字了。”
  秦承煜怔了怔,她也不伸手来接他手里的《灵飞经》,只是望着他笑,他只能默默地又把匣子收了回去,那神色简直是有点尴尬。贺兰却把手伸到书包皮里,认认真真地摸索了半天,连着拿出好几块钱来,向着秦承煜笑道:“虽然用不上你的《灵飞经》,但也谢谢你这样守信,我请你吃饭吧。”
  秦承煜看她脸上的笑容也是清清淡淡的,目光里更是透着水潭般的清亮,那样的情形,便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客气,他心中忽地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却强自镇定下来,还是微微一笑,用玩笑的口气道:“好,既然你这样大方,那我可要吃些好的。”
  贺兰道:“前面路口有一个馄饨店面,这样冷的天,吃点热热的馄饨不是很好吗?”
  秦承煜笑道:“请客还这样小气。”便与贺兰一起顺着马路往路口走,路边的院墙里长着一棵高大的松树,正值深秋,便有几枚灰色的松子落在墙边,贺兰时不时地踢着路边的小松子,不一会儿又寻了一个完整好看的松子,在手里捏着玩,又抬起头来向着秦承煜莞尔一笑道:“我以前听秦先生说,你有一个弟弟,那么有没有妹妹呢?”
  秦承煜说道:“叔叔家里倒是有一个妹妹,年纪比你还要小一点。”
  贺兰笑道:“那可真是好极了。”
  秦承煜温和地道:“听你这语气,竟是有几分羡慕的意味了。”
  贺兰将手中的松子扔到了地上,非常若无其事地道:“我当然羡慕你,我从小就只有姨妈一个亲人,十分孤单,如今认识了秦先生,也是我的福气,我是真心把秦先生当哥哥一样看待。”
  那秋风一阵阵地吹来,将黄叶子簌簌地吹下来,铺了一地,踩在上面竟有点软绵绵的感觉,他觉得心口微窒,脑海里刹那间千思百转,那思绪就混乱起来了,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竟然就沉默在了那里。
  贺兰却静静地走着,再没说话。
  他们没多久便走到了卖馄饨的店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那桌面是朱漆的,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跑堂的跑过来,贺兰要了一大一小两份鲜虾馅的馄饨和几样酱菜,从筷筒子里拿出一双筷子,用茶杯里的水涮了涮,搁在了秦承煜面前的碟子上。
  她抬起头,见秦承煜还坐在那里发呆,脸上更是一片黯然之色,便笑道:“秦大哥,这家的馄饨最好吃了,也不偷工减料,有时候还能吃到整颗的虾仁呢。”她那语气淡淡的,是最平常的朋友谈笑,他一路恍惚,心中翻搅着无数感情,这会儿终于决定孤注一掷表白,抬起头来望着她,目光炯炯如炬,脱口说道:“贺兰,其实我从第一次看见你,就一直忘不了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贺兰道:“秦大哥,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那一瞬间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全身都没了力气,整个人懵在了那里。贺兰一直都觉得秦承煜帮自己很多,她今天的态度举动,可谓是干脆得过于残忍了,这会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轻声道:“你帮我那么多,我都牢记在心里,从今往后,如果你不嫌弃,只当又多了我这个妹妹行吗?”
  那桌子旁边就有一扇弯月形木格窗,她低下头去,默默地望着桌上的一点点水渍,秦承煜却抬起头来,看着远处苍茫的天空,犹如自我解嘲一般地笑了一笑,轻声道:“怪不得都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原来没法子凑成一对的,都成了兄弟姐妹了。”
  贺兰越发地愧疚,默默道:“对不起。”
  秦承煜却摆摆手,“说到底还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何必赔礼道歉。”他清俊的面孔上浮现出一片苍白失落的颜色,心中已经非常难受,犹如刀刮过一般,竟有些喘不过气来,末了还是勉强地笑一笑,“你若是再这样安慰下去,我秦承煜更是无地自容了,就按你说的办,我没什么事儿。”
  贺兰松了一口气,笑道:“谢谢你,秦大哥。”
  眨眼间跑堂就已经将两碗馄饨和酱菜端了上来,秦承煜随手拿起筷子,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笑道:“你说这里的馄饨好吃,我尝尝看。”便稀里糊涂地挟了一个放在了嘴里,贺兰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冒失,脱口道:“烫得很。”
  秦承煜已经将脸转向了一边,用手捂住了嘴,他自小家教严格,绝没有将吃到嘴里的东西又吐出来的道理,那样硬生生地将一个滚烫的馄饨咽了下去,只觉得从舌头到嗓子眼都是火辣辣的。
  贺兰默默地倒了一杯茶水放在秦承煜的面前,秦承煜端起茶杯来喝水,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两碗馄饨,兀自在朱漆桌面上冒着滚滚的热气,那腾腾的热气,却仿佛是屏障一般,将两人隔开了。
  他们彼此食不知味地吃完那一餐饭,秦承煜已经将几块纸币放在了桌上,贺兰道:“秦大哥,这顿说好了是由我请。”
  秦承煜笑道:“我怎么能让你花钱。”
  贺兰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便欣然笑道:“早知这样,就该把你领到泰和饭店去,狠狠地让你做一回大东家。”
  秦承煜却也开玩笑地道:“你把我领到泰和饭店,我就不往外掏钱了。”
  他们走出店去,就见夜幕刚刚降临,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电车叮叮当当地从他们身边开过,街边的路灯都已经亮了,秦承煜招手替贺兰拦了一辆黄包皮车,贺兰坐上去,秦承煜站在车旁,又将那一匣子木版《灵飞经》递过来,温声道:“专门给你带来的,你还是收下吧,就别推辞了。”
  他的神情很是诚恳,贺兰不好意思再推辞,况且今天晚上已经很伤了他的面子,便把那一匣子《灵飞经》接了过来,向着秦承煜感谢地一笑道:“谢谢秦大哥。”秦承煜朝后退了一步,笑道:“不用与我客气。”
  那车夫便拉着黄包皮车飞快地走了。
  秦承煜转过头去,望着载着她的黄包皮车渐渐地远去了,慢慢地消失在人流中,他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一下子就那么空了,脑海里全都是她的笑靥,脚底是坚硬的道路,此刻却仿佛如波浪一般,一晃一晃的。
  这个世界,都似乎一下子变成了灰色,原来失恋竟是这样的心情,况且他算什么,连恋都没有恋过,到底又是哪一个男人,这样有福气,能守着她这样的笑靥,也许她在那个人面前时,笑得比现在还要美。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在站台站了很久,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等的那辆电车从他的身边轰轰地过去,他到底是忘了坐车,竟然就这样徒步走到了自己家里,恍恍惚惚地拍开院门,院子里的景物却好似都是飘渺无声的,有人不停地叫他,“少爷,少爷……”
  秦承煜回过头去,看到根伯苍老的面孔,他被这位老人叫过神来,喃喃地出声道:“根伯,我怎么觉得这样难受……”然而这神志一旦清醒,仿佛是出了窍的灵魂归位了,便觉得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将腰一弯,便将晚上吃的东西,搜肠刮肚地全吐了出来。
  贺兰捧着那一匣子《灵飞经》回到家里,还在院子里就听到从大厅里传来曲笛三弦等乐声,是梅姨妈在唱曲,姨妈天生一副好嗓子,尤其是昆曲,放起声来竟比那昆曲名角还要强上许多,梅姨妈在厅里面唱道:“……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就听得一口苏州白话的昆腔,婉转缠绵,映着此时此地的园中秋瑟光景,花儿都开败了,贺兰听得发了呆,夜风一阵阵地吹来,将她云肩上的荷叶边吹得一颤一颤的,就见门旁闪过一道人影,接着吴妈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便传过来,“哎呀,我的姑娘,天这样冷,你怎么站在那里不动了?”
  贺兰这才觉得骨头缝都要被寒风沁透了,赶紧将两手拢在一起,往手心里吹了一口热气,这才笑着道:“叫你这么一提,真是冻死我了。”她赶紧走上台阶,推门进屋,一开门就是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大厅里灯火辉煌的,她想起姨妈好一阵子没在家里请客,今日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这样好兴致。
  贺兰对于这样的场面向来都是避开的,这会儿脱了云肩正准备悄悄地上楼去,然而她的目光只是无意地朝着大厅里一扫,就见壁炉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大腹便便的薛督军,而薛督军旁边,又坐着一个人。
  贺兰那心便仿佛过电般怦怦地跳起来,恰巧他转头看过来,正与她的目光相接,他的眼眸深邃如海面,总是叫人没法子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然而表面上越是平整如镜,暗地里定是波涛汹涌。
  她只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来,心里陡然升腾起一股子愤懑,低下头来换木屐子,姨妈还在拈着兰花指,洋洋得意地唱曲,那样多的眼睛集中在姨妈的身上,众星拱月一般的,来往招待的几个大丫鬟越发笑得千娇百媚。
  她穿上木屐上楼,楼梯口摆放着一个乳白色的花架,架子上放着一盆秋海棠,开着一团团粉红的花朵,透着喜庆热闹,她从花架旁走过,随手一推,就听“嘭”的一声,那一盆秋海棠竟砸在了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姨妈唱曲的声音忽地停了,回头朝着她的方向看来,大厅里也被这一声惊住,如被按了急刹车一般,突兀地一片诡异地寂静,她一句话不说,噔噔地上楼了,偏要发这样大的脾气给他看,然而那一刻心里好似被猫爪子挠着一般,难受极了。
  贺兰一进门就把木匣子和书包皮放下,逃避一般地扑到了自己的床上,很泄气地面朝下趴着,脑子里一片混乱,楼下忽而响起了舞曲,咚咚的舞步声响起来,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墙面上的红纱壁灯,巧珍因为才貌不佳,比不得梅姨妈身边那些个大丫鬟上得了台面,所以就专门伺候贺兰,这会儿在外面敲门道:“小姐,晚饭要吃点什么?”
  贺兰闷声道:“我在外面吃过了。”
  巧珍又道:“那么我去端一杯果子汁过来?”
  贺兰便“嗯”了一声,巧珍走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托盘里放着一杯果子汁和牛乳蛋糕,贺兰坐起来,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果子汁,目光投向了那地毯的一角,半晌问道:“楼下都干什么呢?”

  巧珍正忙着收拾衣橱里的衣服,答道:“不过是跳舞和打麻将。”她将衣柜里的晚香玉香包皮拿出来,拉开将缎子包皮口收紧的络子,里面都是干碎的晚香玉花末,便凑在鼻子旁闻了闻,笑道:“在柜子里放了许久,还是这样香,不过也该换新的了。”
  她将花包皮就手放在一旁的书格子上,贺兰轻声道:“你到下面的书房里给我裁些宣纸过来,我要练毛笔字。”巧珍应声推门走出去,贺兰将装着果子汁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坐到梳妆台前梳头发,那梳妆台镜子的顶端开着一盏小灯,橘色光芒,看上去有点让人眼晕,没来由地一阵烦躁,然而却将镜子里的容颜照耀得越发美丽,那一双眼尾略略弯起的眼睛便仿佛是蕴了一层朦胧的水雾般。
  她不知为什么,对亲生父母的记忆几乎是没有的,然而却还清晰地记着第一次见到姨妈的时候,她那时候那样小,奶妈抱着她在父亲母亲的灵前烧锡箔元宝,一串串的元宝扔下去,火焰又升腾起来,妈爹不知说了些什么,奶妈忽地抱紧了她,用极严刻的声音道:“这孩子是我奶大的,你不要以为她没了爹娘,就打算卖了她,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那就决不可能。”
  妈爹就从嗓子眼里咳了一声,臭骂道:“一对大烟鬼留下的丧门星,赔钱货,你还当宝贝护着?她父母抽鸦片欠下许多债,不卖她哪有钱还,我是没有一个子儿的,他们家的人又都死光了。”
  她吓得朝奶妈怀里缩着,扁着嘴要哭,院子里的门忽然开了,有个女人道:“谁说我们家的人都死光了,快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小心嗓子眼里长个疮,让你直烂到肚子里去。”那个穿着白缎子旗袍的女人摇摇曳曳地走进来,一路骂人,然而微微冷笑的面孔却是那样的美,妈爹脸都青了,半天说不上话来。
  她怯生生地缩在奶妈的怀里,那个女人走过来,用很香的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仔细地端详了她半天,末了,却是微微地笑了笑,唇角向上扬起,只说了一句话,“你这双眼睛,真是像我。”
  她的眼睛果然是与姨妈一模一样的,不笑的时候恍若一瓣柔美的桃花,笑起来的时候却是一弯半月,即使生气瞪人,那略弯起来的眼角依然蕴着无限的妩媚与柔情。
  她只顾望着镜子发呆,却没有听到那一声极轻微的门响,然而镜子里还是映出了他挺拔的影子,屋子里是一片朦胧的红纱灯光,他倜傥如玉树般站在那里,一双英气的眉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贺兰陡然觉得肩头僵硬起来,脸上热辣辣的仿佛是被火烤着。
  他站在门边,目光笔直地看过来。
  她忽然站起来,赌着一口气扑到门边去,一个“巧珍”还没有喊出来,却被他拦腰抱了回来,顺势捂住了她的嘴,乌黑的目光直望进她的眼瞳里去,轻声道:“何必这样,你就真想赶我走?”那语气倒像是哄小孩子,她背靠着书格,不见他还好,见了他更是一股委屈从心底里涌上来,抓心挠肝地难受,又急又怒,偏就不随他的意,用力地跺着脚,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拼命地往外推,嘴里发出一些呜呜的声音。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定是巧珍裁了宣纸回来,他一手按住了她,笑了一笑,另一手却就势将那门“咔嚓”一声锁上了。巧珍已经走到了门口,连推了几下门都推不开,便疑惑地出声道:“小姐,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慢慢看,看完别忘给我留个评论吧,谢谢。
或许您还会喜欢:
不夜之侯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本书是中国茶人的一部命运史诗,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茅盾文学奖评委会的评语:“茶的清香、血的蒸气、新的碰撞、爱的纠缠,在作者清丽柔婉而劲力内敛的笔下交织;世纪风云、杭城史影、茶叶兴衰、茶人情致,相互映带,融于一炉,显示了作者在当前尤为难得的严谨明达的史识和大规模描写社会现象的腕力。 [点击阅读]
今生今世
作者:佚名
章节:52 人气:2
摘要:据胡兰成说,张爱玲在送给他的照片背面写道:“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世事沧桑,多年后我们知道胡兰成其人,读他的书,却是因为张爱玲的缘故。虽然这有违张爱玲的意愿:“利用我的名字推销胡兰成的书,不能不避点嫌疑。”(一九七七年九月八日致夏志清)在张所着《对照记》中,也压根儿不见他的踪影。 [点击阅读]
余华《兄弟》
作者:余华
章节:70 人气:2
摘要:《兄弟》讲述了江南小镇两兄弟李光头和宋钢的人生。李光头的父亲不怎么光彩地意外身亡,而同一天李光头出生。宋钢的父亲宋凡平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挺身而出,帮助了李光头的母亲李兰,被后者视为恩人。几年后宋钢的母亲也亡故,李兰和宋凡平在互相帮助中相爱并结婚,虽然这场婚姻遭到了镇上人们的鄙夷和嘲弄,但两人依然相爱甚笃,而李光头和宋钢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十分投缘。 [点击阅读]
余华《活着》
作者:余华
章节:13 人气:2
摘要:前言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会真实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内心让他真实地了解自己,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很多年前我就明白了这个原则,可是要捍卫这个原则必须付出艰辛的劳动和长时期的痛苦,因为内心并非时时刻刻都是敞开的,它更多的时候倒是封闭起来,于是只有写作,不停地写作才能使内心敞开,才能使自己置身于发现之中,就像日出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灵感这时候才会突然来到。 [点击阅读]
凉州往事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2
摘要:1风儿一阵紧过一阵,猎猎风声卷起的,不只是峡谷的惊叫,还有一颗少女的心。水英英幸福得要死了,她还从没跟家远哥这么亲近过这么幸福过呢。五糊爷带上拾粮上路的时候,还是一脑子的雾水。两天前他被青石岭牧场主水二爷召去,原以为是说丫头拾草的事,没想,水二爷只字未提拾草,倒是怪惊惊说,我想让拾粮到院里来。让拾粮去院里?这个老东西,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点击阅读]
夜幕下的哈尔滨
作者:佚名
章节:84 人气:2
摘要:清明过去,谷雨快到了。可是哈尔滨的夜晚,还是凉风扑面,寒气袭人。已经抽出嫩芽的柳枝在北风中摇曳着。真让人担心,那经过严冬酷寒,朔风吹打,挣扎而出的嫩绿小叶,会再被这塞外风吹刮得枯萎回去。一九三四年哈尔滨的春天,好像也被日本占领者卡住了一样,竟来得这样迟缓。夜越来越深了,热闹的哈尔滨站前,南来北往的人流早已断了线,通往道里、道外、南岗、马家沟的电车也没有几个乘客了。 [点击阅读]
太阳黑子
作者:佚名
章节:56 人气:2
摘要:第一章一月光灰蒙蒙地照在黑色海滩上,最明亮的那一阵子,还不如一些夜泳的女孩的身体皎白闪耀。今天的潮水是二十一点,所以,环岛路沿路海滩夜泳的人很多。因为夜色掩护了天空的变脸,等游泳的人们感到海水、天水忽然密集交混,才恓惶地扑爬上岸。海滩上响起一片被雨打烂似的、此起彼伏的呼应声。高高的海岸线上,环岛路蜿蜒。三个男人闯过红胶质的人行道,拉开刚停在黑色车道上一辆的士车门。 [点击阅读]
尘埃落定
作者:佚名
章节:48 人气:2
摘要:那是个下雪的早晨,我躺在床上,听见一群野画眉在窗子外边声声叫唤。母亲正在铜盆中洗手,她把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浸泡在温暖的牛奶里,嘘嘘地喘着气,好像使双手漂亮是件十分累人的事情。她用手指叩叩铜盆边沿,随着一声响亮,盆中的牛奶上荡起细密的波纹,鼓荡起嗡嗡的回音在屋子里飞翔。然后,她叫了一声桑吉卓玛。侍女桑吉卓玛应声端着另一个铜盆走了进来。那盆牛奶给放到地上。母亲软软地叫道:"来呀,多多。 [点击阅读]
张承志散文集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离开沙沟和西吉滩,离开了头戴六角帽的哲合忍耶回民的黄土山庄,在大雪纷扬中,我们穿过了一片片斑驳错落的村寨,来到了单家集。但那弹洞累累的清真寺和闻之已久的红军遗迹并没有留住我们,一罐茶只喝了一口,我们便又穿过杨茂、姚杜,在暮色中的好水川旁冻硬的土道上,急急地前进了。 [点击阅读]
新结婚时代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2
摘要:作家出版社隆重推出2010年新版《新结婚时代》在《新结婚时代》中,对于谁是婚姻的“杀手”,王海鸰提出了新的质疑。小说中,引发婚姻矛盾的原因不是个性不合、第三者,或者两人缺乏沟通、相互猜疑,而是无法沟通的城乡间的鸿沟。从某种意义来说,《新结婚时代》比《中国式离婚》更沉重。门当户对该不该,许多读者从这本书中的两代人三种个性婚恋中展开了话题。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