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福尔赛世家三部曲1:有产业的人 - 第一卷 第五章 一个福尔赛家庭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索米斯和住在这伟大伦敦城里千百个和他同一阶级同一年代的开通人士一样,都知道红丝绒椅子已经不时新,都知道近代意大利大理石人群雕像是“过时”的玩意儿;而且,都能够尽量使
  自己的房子赶得上时髦。这就是索米斯的房子:一个铜门环样式就非常别致,窗子已经全部改装成向外开,窗口都吊着花草箱,里面栽满了耳环草;屋子后面是一座绿砖铺的小院子(是这座房子的特色),四周放了许多绯色的八仙花,都栽在孔雀蓝的大花盆里。一张皮革颜色的大日本阳伞几乎挡着整个院子的尽头;这样子,屋子里住的人或者客人坐在伞下一面喝茶,一面从容地观看索米斯最近搜集来的小银盒子时,院子外面好奇的人们就不能窥望他们。
  屋内的装潢以拿破仑时代和威廉-莫里斯①为主。就面积而论,房子也相当宽敞;有无数的小角落,收拾得象许多鸟窠一样;许多小银器摆设就象下的鸟蛋。
  在这一般说来是十全十美的环境中,却有两种考究的心理在抵触着。女主人的考究是孤芳自赏,顶好是住在一座荒岛上;男主人的考究就好比是一种投资,是为了自身的发展而经营它,他所遵守的规律也就是商业竞争的规律。是这种商业竞争的心理使索米斯早在马罗堡中学做学生时就考究起来,他是第一个在夏天穿起白背心,冬天穿起花呢背心的人;在公共场所出现时,他决不使自己领带缩到硬领上面去;给奖日要当着一大群人朗诵莫里哀之前,非要把自己的漆皮鞋拂拭一下不可。
  他逐渐变得象许多伦敦人一样,一定要做到无疵可击;你决不可能想象他有一根头发弄乱,一条领子没有浆平,或者一根领带打得不直,便是相差这么八分之一的英寸也不行!不洗澡决计不能出门——洗澡也是时髦;而那些出门不洗澡的人,在他的眼中是多么可鄙视啊!
  可是伊琳,你可以想象得到,却象一些水神在路旁清流中浴着水,纯粹为了消受一下凉爽,和在水中能照见自己美丽的身体。
  在这遍及整幢房屋的矛盾中,女的退却了。就象当年撒克逊民族和席尔特民族继续在国内进行着斗争时一样,在气质比较容易接受外来影响的一方就逼得接受一种传统的上层建筑。
  因此,这座房子便变得和千百幢其他有远大目标的房屋非常相似,人家提起来都说:“索米斯-福尔赛夫妇的那座顶爱人的小房子,很别致呢,亲爱的——的确考究!”
  这里的索米斯-福尔赛也可以换作詹姆士-毕波第,汤姆斯-艾根和爱曼尼艾尔-斯巴几诺莱蒂;事实上对伦敦中上流人士稍稍自命风雅一点的,都用得上;虽则房屋装饰的样式不同,可是用这句话来形容却一样适当。
  在八月八日的傍晚——离那次远征罗宾山不过一星期之久——就在这所“很别致呢,亲爱的——的确考究”的房子的餐室内,索米斯和伊琳在坐着用晚餐。星期天的晚餐吃热菜也是这个人家以及别的许多人家共有的一点出色时髦玩意。结婚的生活一开始,索米斯就定下这一条家法:“星期天佣人一定要给我们预备热晚餐——他们除掉拉手风琴之外,并没有别的事情干。”

  这条家法并没有引起革命。原来佣人都忠于伊琳——这在索米斯是相当可恨的事情——伊琳本来就把一切根深蒂固的传统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对人性喜爱清闲这个弱点好象认为他们也有权利享受一下。
  一对幸福的夫妇坐在那张漂亮的花梨木的餐桌那儿,并不对面坐,而是斜坐着;吃饭也不铺桌布——这也是一种出色的考究玩意——两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索米斯喜欢在晚饭时谈生意,或者谈自己买了些什么;只要他有话谈,伊琳的沉默并不使他感觉不安。今天晚上他偏偏觉得讲不出口。整整一个星期来,他心里一直都盘算着造房子的事,现在打定主意要告诉她了。
  既要把心里话讲出来,然而又感到心神不宁,这使他深深着恼;她没来由使得他这样——夫妇是一个人。自从坐下来之后,她连望都不望他一眼;不知道这半天她肚子里究竟想些什么。一个男人象他这样地工作,给她赚钱——对了,给她赚钱,而且心里还带着创痛——而她却坐在这里,望着——就好象看见房间墙壁合拢来那样望着,这令人太难堪了;足可以气得一个男人站起身离开餐桌。
  粉红灯罩的灯光落在她颈子和胳臂上——索米斯喜欢她穿露肩的晚服吃饭,这给他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多数亲友在家里吃晚饭时,他们的妻子顶多穿上自己最好的便服,或者吃茶的长服,哪有这样排场。在这片粉红色的灯光下,她的琥珀色的头发、白皮肤和深褐色的眼睛形成奇异的对照。
  哪一个男人能够有这样美丽的一张餐桌呢,这样色彩深厚,还放了象星星一样的娇嫩的玫瑰花,紫红颜色的玻璃杯和古色古香的银食具;哪一个男人能够有坐在桌子旁边的这个女子更美丽呢?在福尔赛家的人里面,感激并不是一件德行;他们全是一脑门子的商业竞争和常识,根本就没有功夫想到这上面来;所以索米斯这时候只感觉到一种几乎象是痛苦的气忿,觉得自己并不能真正占有她,并不能象自己权利规定的那样占有她;他不能象伸手摘下这朵玫瑰花一样,把她摘下来,嗅出她心里的真正秘密。
  在其他的财产方面,他的银器,他的画,他的房子,他的投资,他都能感到一种隐秘而亲切的感情;在她身上,没有。
  在他自己这座房子的墙上,到处写着有字①都说她天生不是他的人;他的生意经气质抗议这种神秘的警告。他娶了这个女子,使她成为自己的人,现在却说他顶多只能占有她的肉体——其实能真正占有她的肉体也好,他连这个也开始怀疑了——在他看来,这简直违反一切法律上最基本的规定——财产法。如果有人问他可要占有她的灵魂,这问题当会使他觉得幼稚可笑。可是他的确就想如此,而墙上的文字却说他永远不会做到。
  她永远不做声,永远那样屈从,厌恶他但表面上不露痕迹;她好象深怕自己的一言一动或者一个暗示会使他误解她喜欢他似的;所以他问自己:难道我要永远这样下去吗?

  他跟他这一代多数的小说读者一样(索米斯就是酷爱读小说的),人生观往往带上文学的色彩;他染上的见解是,这不过是时间问题。到后来,丈夫总会获得自己妻子的欢心的,便是在那些以悲剧结束的小说里——这类书他本来不大喜欢——那个做妻子的临死时总要说些深自忏悔的话;或者如果死掉的是丈夫的话——这种想法太丧气了——她也会悔恨交集地扑倒在他身上。
  他时常带伊琳去看戏,出于本能地选择了那些描写现代交际生活中夫妇问题的话剧,所幸的这些问题和真实生活中的夫妇问题并无相同之处。他发现这些戏的收梢也是一样;便是里面有个情人,结果也仍旧是大团圆。索米斯看着戏时,倒是时常同情那个情人;可是等到跟伊琳坐上马车回家,还没有到门口就被他发现这样是不行的,还幸亏那出戏有那样的收梢。当时有一种类型的丈夫很时髦,就是一种刚强,比较粗卤,然而极端正常的那种男子;这种人在剧终时特别顺利;索米斯对这种人实在不同情,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处境,甚至于会对这种人表示厌恶。可是他迫切需要做一个顺利的甚至于“刚强”的丈夫,这一点他是深深知道的,因此虽则这种厌恶的根源出于他的隐秘的残忍天性,可能由于造化的反常作用造成的,他却从不吐露出来。
  可是伊琳今晚却是异乎寻常地沉默。索米斯从来没有看见她脸上有过这样的表情。本来异常的东西总是引起人们恐慌,所以索米斯也着慌起来。他吃完最后的一道小吃,催促女佣用银畚箕把桌上的面包皮屑扫掉。
  女佣离开室内之后,他把杯子斟满了酒,就说:
  “下午有人来吗?”
  “琼。”
  “她来想些什么?”这是福尔赛家的一种口头禅,认为人家不论到哪里,总是想些什么。“来谈她的爱人吗,我想?”
  伊琳没有回答。
  “在我看来,”索米斯接着说,“好象她待她爱人比她爱人待她好。
  她总是到处跟着他。”
  伊琳的眼光使他感觉不安起来。
  “你讲这种话没有道理!”她高声说。
  “为什么不能说?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他们看不出,就是看得出来,这样讲也不成话。”
  索米斯再也沉不住气了。
  “你真是个好妻子!”他说,可是暗地里却弄不懂她的回答为什么这样激烈,这跟她平日为人不象。“你跟琼太热火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她现在擒到海盗,才不把你放在心上呢,你慢慢就会明白。可是你们将来也不会时常见面了,我们要住到乡下去。”
  他很高兴借一番发作把这项消息揭露出来。他指望对方会惊叫出来;可是话说出之后,伊琳仍是一声不响,他又着慌了。
  “你好象并不感觉兴趣,”他逼得又加上一句。
  “我早知道了。”
  他狠狠望她一眼。
  “谁告诉你的?”
  “琼。”
  “她怎么会知道的?”
  伊琳没有回答。他弄得又沮丧又不好过,就说:
  “这对波辛尼是件美事;可以从此出头了。我想琼全部都告诉你了吧?”

  “对了。”
  又是一阵沉寂,于是索米斯说道:
  “我想你是不想去的,是吗?”
  伊琳没有回答。
  “我真弄不懂你想些什么?你好象在这儿永远住得不开心。”
  “我开心不开心跟造房子有什么关系?”
  她拿起那瓶玫瑰花走了。索米斯仍旧坐着。难道他签定那张合同就为了这个么?难道他预备花上万镑左右的钱是为的这个么?波辛尼那句话他又想起来了:“女人总是麻烦!”
  可是没有一会,他的气就稍稍平复下来。事情可能弄得还要糟些。
  她可能大发其脾气。他原来指望的并不止这一点点的不快。总算是运气,有琼替他打破这个僵局。她一定是从波辛尼那里诓出来的;他早就该见到这一点了。
  他点起香烟。伊琳总算没有大哭大闹!她会自己转弯的——这是她最好的地方;她冷僻,可是并不别扭。那张油光刷亮的餐桌上歇着一只甲虫;他一面向甲虫喷着烟,一面冥想着那座房子。担心没有用处,过会跟她和好算了。她这时该是黑地里坐在日本阳伞下面做针线呢。好一个美丽的温暖的夜晚.
  事实是那天下午琼眼睛笑眯眯地跑了来,说“索米斯太好了!对菲力真是一件美事——他恰恰就需要有这样一个机会!”
  她看见伊琳脸上仍旧是不开心和茫然的样子,就说下去:“当然是你们在罗宾山的房子。怎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伊琳原来并不知道。
  “哦!那么,我想我不该告诉你的!”她不耐烦地望着自己的好朋友,又叫道:“你看上去好象毫不关心似的。你知道,我一直巴望的就是这个——他一直要找的就是这种机会。你现在可以看看他的本领了;”
  这样一来,她就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吐了出来。
  自从她订婚之后,琼好象对自己好朋友的处境已经不大感到兴趣;她跟伊琳在一起时都是谈些自己的私房话;尽管她对伊琳的身世充满怜惜,可是有时候仍旧不免在微笑中露出一点又象是怜悯、又象是瞧不起的神气,那意思好象说:这个女子在自己一生中铸成这样一件大错——这样可笑的错误。
  “连内部装修也由他包皮下来——由他一手经办。这简直——”琼大笑出来,小身体快活地颤动着;她举手击一下白纱窗帘。“你知道我甚至还求过詹姆士爷爷——”可是忽然不愿意提起那次不快的事情,她又停止不说;过了一会,看见自己的好朋友简直不大理会这件事,就起身走了。她走到人行道上时回过头来看看,伊琳仍旧站在门口。她招一下手,表示告别,可是伊琳并没有答礼,只是用手摸着额头,慢慢转过身去,把门关上.
  不一会,索米斯走进客厅,从窗口窥望着伊琳。
  她坐在日本阳伞的影子里,一动不动,雪白的肩上的花边随着她胸口的微微起伏颤动着。
  可是这个沉默的人儿,在黑地里坐着一动不动,好象有股温暖劲儿,一股蕴藏着的热情,就好象她整个的人都在激荡着,而且在她的内心深处正在起着某种变化。
  索米斯乘人没有瞧见,又溜回餐室去了。
或许您还会喜欢:
夜城2·天使战争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圣犹大教堂是夜城唯一的教堂,我只有在生意需要的时候才会去。这间教堂距离到处都有敬神场所的上帝之街很远,独自耸立在一个极为安静的角落里,远离夜城一切华丽亮眼的霓虹。这是间不打广告的教堂,一间毫不在意路过的人们愿不愿意进入的教堂。它只是默默地待在原地,以防任何不时之需。圣犹大教堂以迷途圣人之名而建,是一幢非常非常古老的建筑,甚至可能比基督教本身还要古老。 [点击阅读]
夜城3·夜莺的叹息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夜城里任何形式的能量都有,不过想要在这里成为电力供货商的话,不但需要稳定的能量,还得要不受外界干扰才行。不管怎样,夜城中形形色色的霓虹灯光总是得要有电才能运作。身为一座大城市中的小城市,夜城拥有许多能量来源,包皮括某些不合法甚至不自然的能量,比方说活人血祭、囚禁神祇、折磨理智,甚至是吸收了能量力场的小型黑洞。还有一些十分浩瀚恐怖、诡异奇特的能量来源,以人类心智无法承受的方式运作。 [点击阅读]
夜城5·错过的旅途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夜城老是给人一种时间不够的感觉。你可以在这里买到所有东西,但就是买不到时间。由于我有许多事情要办,又有许多敌人在身后追赶,所以只好急急忙忙地穿梭在夜城的街道之间。我很惊讶地发现来来往往的人潮都跟我保持一种比平常还要遥远的距离,看来若非我母亲的身分已经流传开来,就是大家都听说了当权者公开悬赏我的项上人头。为了避免卷入无妄之灾,于是众人纷纷及早走避。 [点击阅读]
夜城6·毒蛇的利齿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伦敦中心附近藏有一个可怕的秘密,有如毒蛇缠绕在其中:夜城。一个黑暗堕落的地方,一个大城市中的小城市,一个太阳从未照耀也永远不会照耀的所在。你可以在夜城中找到诸神、怪物,以及来自地底深处的灵体,如果他们没有先找上门来的话。欢愉与恐惧永远都在打折,不但价格低廉,也不会在橱柜中陈列太久。我是个在夜城出生的人,而打从三十几年前出生的那天开始,就不断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名叫约翰·泰勒,职业是私家侦探。 [点击阅读]
夜城7·地狱债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夜城,黑暗而又神秘的领域,位于伦敦市内。不论是诸神与怪物,还是人类与生灵,都会为了许多私密的理由来到这个病态的魔法境地,追求其他地方无法提供的梦想与梦魇。这里的一切都有标价,商品不会太过陈旧。想要召唤恶魔或是跟天使做爱?出卖自己的灵魂,或是别人的灵魂?想将世界变得更加美好,或是纯粹只是变得大不相同?夜城随时敞开双臂,面带微笑地等着满足你的需求。 [点击阅读]
夜行观览车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观览车,意指“摩天轮”。兴建期间,附近高级公寓发生惊人命案这群斜坡上的住户,都衷心期待摩天轮落成后,明天会更加闪耀……01晚上七点四十分——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呢?远藤真弓眼前的少女名叫彩花,这名字是她取的。少女一面高声嘶喊,一面挥手把书桌上的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全扫落到地上。不对,手机、大头贴小册之类她喜欢的东西部避开了。 [点击阅读]
夜访吸血鬼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代序姜秋霞安妮·赖斯是美国当代著名的小说家之一,她1941年出生在美国新奥尔良,1961年与诗人斯坦·赖斯结为伉俪,1964年获旧金山州立大学学士学位,1971年获加州大学硕士学位。她在成名之前做过多种工作:女招待、厨师、引座员等等,经历十分丰富,为她的写作奠定了充实的基础。 [点击阅读]
大师与玛格丽特
作者:佚名
章节:33 人气:0
摘要:暮春的莫斯科。这一天,太阳已经平西,却还热得出奇。此时,牧首①湖畔出现了两个男人。身材矮小的那个穿一身浅灰色夏季西装,膘肥体壮,光着秃头,手里郑重其事地托着顶相当昂贵的礼帽,脸刮得精光,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得出奇的角质黑框眼镜。另一个很年轻,宽肩膀,棕黄头发乱蓬蓬的,脑后歪戴一顶方格鸭舌帽,上身着方格布料翻领牛仔衫,下身是条皱巴巴的自西眼裤,脚上穿一双黑色平底鞋。 [点击阅读]
大西洋底来的人
作者:佚名
章节:100 人气:0
摘要:阴云密布,狂风怒号,滔天的大浪冲击着海岸。海草、杂鱼、各种水生物被涌上海滩,在狂风中飘滚、颤动。一道嶙峋的峭壁在海边耸起,俯视着无边无际的滔滔大洋。一条破木船搁浅在岸边,孤零零地忍受着风浪的抽打。船上写着几行日文。孤船的旁边,一条被海浪选到沙滩上的小鲨鱼,发出刺耳的哀叫。在任暴的风浪里,野生的海带漂忽不走,有些在海浪里起伏深沉,有些被刮到海滩上,任凭酷热的蒸腾。 [点击阅读]
大西洋案件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珍-玻波小姐坐在窗前瞧着前面,好久以来她已不再欣赏这片原是茂密的花园。但是什么也没去做。雷库克的藉口总头头是道,不是天气太干燥,就是太潮湿,或是泥土泡了水。雷库克自己栽花种菜的原则很简单,泡几杯浓浓的甜茶做为提神用,秋天来时扫落叶,夏天时种植他喜爱的鼠尾草和紫苑花。凭良心说,他喜爱他的主人,也迁就他们的喜好,对于蔬菜他知道得很清楚,什么是上好的香薄荷或是甘蓝菜绝不会弄错。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