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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宿。一个年轻男子站立着。这里车站西口的广场。正值拥挤的时间,那男子已经站了有一个来小时了。是个个子很矮的年轻人。年轻人的表情非常阴沉,把暗淡的目光盯在从车站大楼吐出来的人群上。年轻人的两眼似乎快要掉泪了。年轻人是矮怪。矮怪又一次瞅了一眼手表。已过晚八点了。矮怪开始返回,脚步显得疲惫无力。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若干天来一直在等鬼女,但鬼女一直没有露面。矮怪焦躁不安了。与鬼女约好的是每天晚七点在那里会面。双方不论谁有什么情况来不了,只要翌日同时间前往就可见面。这是早定好的计策。可是,这六天来却杳无音信。疑惑感在矮怪的头脑中打着漩祸。最初他想,是不是被警察逮捕了。但是没有这方面的征兆。如果被逮捕的话,会引起很大轰动的。没有落入警察手中而不来碰头的原因只有两个。不是病倒了,就是有了男人,别无其他可能。矮怪认为,有他男人的可能性比较强。早知道鬼女憧憬年轻漂亮的男性。——难道被她抛弃了?不由感到害怕,并内心嫉妒。这六天里,矮怪是一直在脑子里描绘着鬼女的倮体度过的。做梦也梦见她。几次在梦中抱着鬼女,醒来时的空虚感,真比掉进枯井中还难受。他想象着鬼女找到了满意的男人,正在相亲相爱的光景。除嫉妒之外,还有强烈的畏惧。如果鬼女有了男人,将不再和自己合伙。一旦那样,自己就会失去生路。虽然会干强盗,但矮怪没有对付猛犬的技术。就只好去猎犬没有守门的家庭。而且,一个人行动又觉得心中不踏实。矮怪朝歌舞伎町走去。天空中,黑云打着漩涡。怀着今天也许准能见面的激动心情而来,心里象吹过一阵空虚的冷风一样茫然而去。本打算见面后,首先求鬼女让自己搂抱个够的。不料,心中被浇了一瓢冷水。矮怪知道自己相貌不受女人喜欢。长着罗圈脚,个子也很矮。虽然住在公寓中,但女人们对矮怪连看都不看一眼。暗云之中,没有得到发泄的欲望象沉重的沉渣一样积聚成一团。来到歌舞伎町,走进酒馆。要了壶酒,独自喝了起来。因为以前仙人不让喝酒,开始饮酒是在把仙人出卖给浜村千秋之后。并不觉得特别好喝。只是,如果不喝醉的话,就无法消除积聚在体内的寂寞和空虚。拿到酒之后,连酒壶一起送到了嘴边。旁边的一位男人看到此景,皱起了眉头。“酒壶可不是往嘴上对的唷,喂!”那男人发出了威吓的话语。矮怪没有吭声。知道那家伙是暴力团员。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对贼眉鼠眼。仍旧一声不吭地用酒壶喝。“喂!你这混蛋!”那男人用拳头敲打帐台。矮怪看着那男人,眼神显得呆板而恍惚。即不清楚他为什么发怒,也无心跟他打架。只是在那恍惚的视线中描绘着鬼女美丽的倮体,积压着寂寞的空虚。“客人!”中年老板娘向矮怪招呼道。是带着生气口吻的招呼。“酒壶可不是单为客人你准备的哟。”矮怪将视线投向老板娘。“请用酒盅喝吧!”矮怪点了点头。倒满了酒盅。“喂!你这混蛋。你小子,俺告戒你,连一声都不回答,怎么回事!”那男人又对着矮怪吼道。“该行了吧。”矮怪小声回答。“什么!”“客人,”老板娘急了。“在店里可不成啊,在店里。”“喂!”男人忽地站起来。“把你的脸借用一下吧。”“好啊!”矮怪刷地站起来。付完钱,走出门外。那男人有同伴,两人夹持着矮怪进入胡同。“你这混蛋!”突然,背后的男人抱住了矮怪。前面的男人猛然转身,随手劈头盖脸地打过来。只见矮怪不慌不忙地一弹动,以背后抱住自己的男人为支柱飞起了双脚。打将过来的男子被矮怪踢中胸膛,撞到了酒馆的玻璃门上。发出了破碎的巨大响声。男人们从店内跑出来。这时,拖住矮怪的男子把矮怪推了出去。手中握上了匕首。那男子一边吼叫着扑了上来。就从那男子的眼前,矮怪的身影消失了。矮怪已经站在了房顶上。那动作犹如小鸟一般轻盈。人们惊得瞠目结舌,表情象是目击了难以置信的光景一般。“喂!这小子不是矮怪么?”不知是谁喊道。“矮怪!”这喊声顿时淹没了整条巷道。矮怪在房顶上跑。巷道的宽度有三米左右,矮怪轻松自如的飞跃其间。这一逞民房连着公司楼房,再往前走就是宽阔的马路。来到了马路旁时,人们已经超到了前面。随着“抓矮怪”的喊声,已经有二三十人向这边跑来。矮怪站到楼缘上,弯下了身子。转眼之间,便飞向了高高的夜空。“——干强盗、玩女人去!”矮怪一边在夜空中腾飞,一边在胸中这样喊道。2筱田龙夫的妻子文子正在双人床上睡觉,龙夫的一只手搭在文子的胸膛上。是对新婚三个月的夫妻。猛然觉得被谁从背后推了一下,马上弹坐了起来。电灯亮着。灯光下,站立着一个蒙面男子。男子手握六耳尖刀,顶在了自己胸口上。没敢出声。文子也惊醒了。“胆敢出声,就宰了你!”筱田点点头,尖刀已触到胸膛上。“俺、就是矮怪,把手背到后面!”筱田老老实实地把两手背到身后,手脖子被用铁丝绑上了。一听说是矮怪,身体就僵直了。沙哑的声音,矮矮的个子。曾经认为人们所说的的矮怪也许是谎言。房子上挂着安全门链,阳台的窗子锁着双重锁。这是在十三层公寓的第十二层上,要说潜入的地点的话,只有厨房上的小窗户。那小窗户是开在大楼北侧的垂直墙面上的,如果不是能攀登墙壁者,根本无法侵入。嘴被用胶带封上了。一听说是矮怪,就知道文子肯定被其凌辱。无能为力,只有听其命令,先保住性命。“你,给我过来。不许出声响,不然就宰了你。”矮怪用手式招呼文子。文子的身体缩得象块石头一样。由于惊怕,想喊也喊不出声来了。身子一个劲地打哆嗦。只有被奸污。爬下床来。“脱!”按命令脱掉睡衣。“饶了我吧,求求你!”文子在矮怪面前跪下了。“不饶!趴下!”尖刀在眼前晃动。文子趴下了。膝盖和手不住打颤。矮怪象发疯一样抚摸着文子。这是日夜在脑海中描绘的女人的身体。筱田以冻结了一般的眼神看着。矮怪使上浑身气力,搂抱着文子。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在筱田的心中破碎了。也许是男人和女人的情感的脆弱吧?筱田一直认为文子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总以为那脸蛋、肢体。甚至每一片指甲都是属于自己的。可是这文子却成了矮怪的女人。矮怪放开了文子的臂部。“你。”矮怪对文子说:“洗洗去!俺要搂着你睡觉。”“求求你。请你回去。求求你了。”嘴上的胶带快要脱落了。筱母恳求道。“住口!”矮怪站到筱田面前。“不老实点,就宰了你。”用尖刀刃部打击腮部。“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借不借你老婆?”“借,我借。”“那么,还可以留你一条命。”矮怪重新贴好胶带。文子站起身来,扫了筱田一眼,但是眼神中没有意志。违抗矮怪的命令就意味着死,只能唯命是从。赤裸着身子,走进浴室。正要洗淋浴时,注意到了放在洗脸台上的口红。取下手纸卷。在其端部用口红大大地写上“矮怪侵入我家。请救命”。并写明房号。然后冲淋浴。在返回寝室的途中,从矮怪侵入的厨房上的小窗口扔出了手纸卷。矮怪坐在床上等着。“你,给我躺下!”随着话音,文子躺到了床上。矮怪随后躺到身旁。3一警察正骑着自行车朝新宿西太久保的派出所走。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风在马路上疾驰,吹得刺骨寒彻。那风,一卷手纸在滚动。是卷几乎没用多少的手纸。警察停下车子,拾了起来,可以在派出所的厕所用。回到值班室,那警察发现了手纸上写着文字。脸色刷地变了。从派出所接到告急电话的新宿署的侦察科值班警部山根雄吉也同样变了脸色,立即通报了警视厅。警察厅发出了紧急动员令,从新宿、涵谷、中野、丰岛、文京区等各区的警车被总动员起来。警视厅搜查一科,强盗犯搜查第一系长平贺章彦,这天晚上恰巧值班。平贺一接到通报,立即跑出警枧厅。到达现场时,那麦宗·新宿大楼已被新宿署的警车包皮皮围了。警车陆续起来。都没有鸣警报。只是让车顶上的红灯旋转着。“怎么样了?”平贺问新宿署的山根警部。“刚刚包皮皮围住。但是还较薄弱。如果不再包皮皮围几圈之后,怕……”“是啊,对这小子需要网式包皮皮围。”平贺仰仰视麦宗·新宿大楼。哪个房间都没亮灯。全部处于夜深人静的状态。“如果对准上空及楼壁的话,就许可使用手枪吧!我负全部责任!”平贺将视线回到山根脸上。麦宗·新宿丈楼的西邻有十层和九层的两座大楼。矮怪一定往其中之一上逃。再往前,虽然高低有差,但连接着矮怪完全可以跳跃夜空而逃的楼群。即使在巷道上来回跑,也不容易抓住矮怪。只有击毙。“不过,不会是虚诈吧?”平贺有所担心。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捣乱。“筱田龙夫二十九岁,在一流公司里工作,妻子文子二十六岁。无其他同居者。按恶作剧来讲的话,用口红写的文字是带颤抖的。”“噢……”可以想象到,矮怪不是绑起就是杀了丈夫,正在玩弄新娘子。或者,如果鬼女也一起的话,鬼女也许在玩弄男方吧?“楼里边呢?”“走廊、楼顶及其他地方都派出了警察。如果,矮怪还在的话,有在麦宗·新宿大楼中逮捕的可能性。”“是啊……”平贺竖起了大衣领子。那时,矮怪正接着文子睡觉。筱田被绑在床腿上。文子没能睡着,矮怪的左臂当枕头插在颈下,右手抱着腹部,每动一下,矮怪就醒。相互都赤裸着身子,矮怪轻声地打着呼噜,矮怪已经宣告,明天一天不出去。警察如果不来的话,明天还将被矮怪搂抱若干次吧。文子在黑暗中睁着双眼。被捆在床腿上的丈夫实在可怜。必须忍受着妻子被别的男人搂抱着睡觉的苦闷。已经觉悟到丈夫的生活即将结束,丈夫是不会允许的。尽管是不可抗拒的事情,但是在被矮怪奸污的过程中泄露出了欢声,并表露出了性感的苦闷。况且,被赤裸着身子搂抱着睡一个晚上,知道这对于男人来说讲是难以忍受的事情。——手纸是否被谁拾到了呢?文子把一切希望寄托在纸上。如果有谁拣到的话,警察会赶来的。如果谁都拣着的话,将永远受凌辱之苦。到明天早上,丈夫将被迫向公司联系请病假。矮怪将守着被捆着的丈夫,和文子面对面的用早餐吧。然后,矮怪也许好不厌烦的向文子的身体追求快乐吧!或者强迫一块进浴室洗澡等,总之,将在丈夫的面前展开种种病态。尝到甜头的矮怪,也许明晚也不回去。那样的话,还将被他搂抱着睡觉。夫妇的纽带将支离破碎。仅仅才三个月恋爱之后的结婚之梦,将在三个月之内完全毁灭。一想到这里,就憎恨矮怪。——难道没有逃脱的方法吗?文子在考虑这个问题。唯一的方法是掐碎矮怪的睾丸。虽然不晓得男人的痛苦,但是一定会晕过去的吧!到那时,便解开丈夫的绳索,一起跑出去。但是,万一失败时的恐怖缠绕着文子。因矮怪的残忍是异常的。在闷闷久思之后,文子试探着把手指伸进了矮怪的胯间。矮怪在轻声打呼噜。4矮怪突然僵直了身体。文子也同样。电话铃尖叫起来。“是谁!”矮怪问。“不知道……”文子仰视着矮怪,摇了摇头。电话铃响个不停。似乎有什么急事一样,执著、尖锐、并带点神秘感。——是警察?大概是这样吧,文子想。看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在现在这种时间里来电话的人是想象不到的。“接接看吧!不要多嘴!”矮怪离开了身体。文子赤裸着身子下了床。抓起话机。筱田盯看着其后背。筱田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似乎要靡烂一样。文子的丰满的肢体就在眼前。赤条条的双腿很白。筱田的脑髓已完全腐败了。众多的恶魔占据了脑间。“是筱田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嗳。”“我是警察。矮怪在你家吗?如果在的话,说一声‘不对,错了’马上叩下电话。”“不对,错了。”文子扣下了电话,转过身来,看矮怪时的表情显出微变。“是挂错了的电话。”“是么?”矮怪没有怀疑,猛地从床上溜下来。“你,和我一块洗操去。”“我不去!你自已洗吧!”话音很高。“你,想违抗吗?”矮怪抓起牛耳尖刀。“快饶了我吧!决不违抗。所以,让我穿上衣服!求求你。”如果和矮怪一起进洗澡间时,警察闯进来的话,就连矜持什么也没有了。虽然是千疮百孔的心和身体,但还想好歹穿点衣服。“婊子,宰了你。”“别——我听你的。”把牛耳尖刀触在乳房上的矮怪的表情,丑恶地歪邪着。“去不去?”“好,我去!”实在没办法。与其被杀,莫如选择—起进浴室为妙。走进浴室。放出热水。正在这时,门响了。响声之急,震得整个房间在颤抖。似乎用配的钥匙打开锁之后,用身体撞击门链的声音。矮怪站了起来。传来了铁链挣断的声音。矮怪的反应极为迅速。抓起水桶,打碎了窗子玻璃。窗子是朝外开的。只要不打碎玻璃,其缝隙人是不能够钻出的。与玻璃破碎散落的同时,脚步声骤然而至了。矮怪爬到了窗子上。动作象猿猴一样的轻。“你是我的女人。不要忘了。”这就是临逃时留下的话。在把上半身伸出窗框外的转眼之间,身体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刑警闯进了浴室。文子范然地呆立着。“楼顶!逃跑啦!”一个刑警从窗口探出去朝夜空喊道。其声音,在指挥车里的平贺章彦听到了。“逃跑啦!看住楼顶。包皮皮围!绝对不能让他逃掉!使用手枪!”平贺对着扩音器叫喊。“通告各位居民。现在正在包皮皮围矮怪。下边要使用手枪了。请关紧门窗等,严防矮怪侵入,并不要走出房间一步,有被当作矮怪误杀的危险。请绝对不要出来。”新宿署的山根警部对着喇叭大喊。平贺跑进巷间。“矮怪没穿衣服!光着屁股!正向楼顶爬!”从旁边的楼上响起喊声。周围的所有巷间都布满了警察。手电筒对着夜空交错映辉。手枪响了。“投降吧!矮怪!不然打死你!”平贺一边跑,一边喊。斜对面出现了矮怪的倮体。正在横爬垂直的墙壁,象蟹子一模一样,动作极快。矮怪爬向的前方有一阳台。平贺把手枪托在了左臂上,手电光也照不到矮怪所在的大楼的十层附近,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白色人影。枪准那白色人影。在矮怪刚爬近阳台时,平贺勾动了扳机。枪声中,闪过一个白色的身体脱离墙壁下落的幻影,但是,矮怪没有掉下来。突然,身影消失了。“进阳台里边啦!从九层东边第六个!”从旁边的楼顶落下了叫喊声。“让走廊里的警察闯进去!”平贺对着楼顶高喊。矮怪已经处于玩命挣扎的状态。如果他打破阳台上的玻璃,闯入房间抓人质的话,事态就不那么简单了。短暂的静寂来临了。只有高音喇叭在继续向居民发出警告。5数不清的手电光照射着麦宗·新宿大楼的墙壁。夜幕之中,大楼象飘浮起来了一样。平贺在凝视着阳台。到此地方,矮怪已无法逃脱了。邻接的所有楼房的楼顶都布满了警察。如皋跳跃转移的话,将会当场击毙吧!——终于追入了穷途。有些感慨,问题在于矮怪将抓人质。沉默支配着一切。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阳台边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白东西。“出来啦!是矮怪!他要跳啦!”从旁边的楼顶上响起了喊声。平贺死盯着。矮怪正做跳跃的准备。爬上用台的水泥栏杆,沉下了身子。借微微灯光,可以看到,恰似小鸟临飞前的下沉身体的姿势。平贺瞄准了手枪。“投降吧,矮怪!”喇叭在高喊。“不要做徒劳的挣扎啦,已经完全落入了网中啦!”就在这一瞬间。矮怪漂浮到空中。白色的身影轻盈地从阳台上飞了起来。邻近大楼的是十一层。矮怪朝着在九层附近,在夜空中画了一条不长的抛物线。骤然响起了散发枪声。是站在巷内的警察开的枪。但是枪弹没有打中。在刚刚看清白色身影浮到空中时,矮怪已经到达了邻接的大楼的九层上。在那大楼的九层外围装有一暖象腰带状的水泥带。矮怪在那里降落了。翩翩而至。刚刚落上。矮怪便在那水泥带上奔跑起来。“追!别让他跑了!”警察队象浪涌般地晃动起来。平贺也奔跑起来。一边跑,平贺不禁打了个寒战。此楼的对面还有大楼,那是座八层建筑。如果这样一个接一个地跳移,最后会不会让其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呢?“跳啦!”传来这样的喊声。平贺抬头看。方才还在水泥条带上奔跑的矮怪,已经朝邻接的大楼飞去。“在阳台上!”矮怪的身影消失在七层的阳台上。简直象大飞鼠一般毫无声响地跳移了十米以上的空间。响了一阵用什么东西打碎玻璃的声音。接着传来女人尖叫声。“警察队!冲进去!”喇叭在怒吼。发出悲鸣的是那家的主妇。有两个孩子,是上小学和中学的女孩。丈夫出差在外。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主妇。赤条条的矮怪从打碎的窗子跳了进来。矮怪手拿玻璃碎片,蛮横地抓住主妇的前胸。朝脸上打了二三个耳光,接着撕破了衣服,剥了个净光。当场拉倒在地,使之趴下。孩子们瞪眼看着。矮怪的形相变得象魔鬼一般,眼往上吊着,牙齿龇得老长,不象个人的模样。主妇被揪着头发,脸扭向一边,已毫无办法。如果抵抗的话,要么被卡死、要么被用玻璃片扎死。主妇看出,矮怪已经完全发狂了。孩子们倒退着朝门口走。小孩打开了门锁,取下了门链。矮怪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孩走到走廊,刑警跑来了。刑警冲进了房间。在连接阳台的房间里,矮怪正在强姦赤身倮体的主妇。矮怪把锐利的玻璃片顶在主妇的脊背上。已经微微渗出了鲜血。“把它扔掉!矮怪!”刑警把手枪对准他。“不要过来!动一步看看,一下子把她捅死!”刑警瞄准了矮怪的右臂。事到如今,矮怪没办法再逃了。随时都可以把他击毙。可能的话,最好生擒。一声枪响,矮怪从主妇的身上弹跳了起来。右臂飞溅出鲜血。矮怪扭身欲逃。“不许动!矮怪!”第二发瞄准下腿。但是不知打没打中,矮怪那时已经跳跃起来,脚蹬门槛跃上阳台的水泥围栏,随后的刹那之间,便高高地跃上夜空。刑警奔上前。矮怪飞出去的空间什么也没有,没有可以跳移的建筑。往下看,趴着落到路面上,摔成了肉饼的矮怪的倮体,已被包皮皮围在手电筒的光芒之中。矮怪知道已经逃不脱了。刑警将视线回到了阳台方向。矮怪起飞的空间处没有任何建筑。可以看到的,是夜空彼方的新宿的摩天大楼群。——难道矮怪疯了。刑警遥望着灯光闪烁的摩天大楼。考虑矮怪是选择了死而飞向了空间呢,还是由于神经错乱而要飞移到摩天大楼去呢?看来也许是后者。大概是在狂乱了的大脑中扩大了自己的飞跃能力吧?是产生了幻想,飞跃空中者具有对飞的幻想。面对死亡,那幻想便感染了矮怪。矮怪是被那美丽闪烁的灯光群诱惑了,是那矗立在夜幕中的巨大的楼群引诱了矮怪。矮怪变成了飞鸟。刑警竖起了大衣领子。寒冷重新袭来。风流狂女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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