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东方快车谋杀案 - 第十三章证词摘要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十三章证词摘要
  “一个小个儿,黑脸膛,说话象女人的男人。”鲍克先生说。
  三位列车员和希尔德加德?施密特早已被打发走了。
  鲍克先生绝望地挥挥手。
  “这一切叫人摸不透,没一点儿叫人摸得透!雷切特提到的仇敌,到头来竟还在车上?可现在在哪里?他怎么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我的头给搅得发晕了。朋友,求你说些什么吧。说说,不可能的事又怎么会变得可能呢?”
  “说得好。”波洛说,“不可能的事原不会发生,因而不管表面现象如何,发生的事必然是可能的。”
  “快给我说个明白,昨晚到底发生的是件甚么样的案子?”
  “先生,我不是魔术师,跟你们一样,我也迷惑不解。这案子进展异乎寻常。”
  “毫无进展,原封未动。”
  波洛摇摇头。
  “不,这不是事实。案子颇有进展。我们了解到一些事实,我们听了旅客的证词。”
  “这些证词告诉了我们什么呢?什么也没有。”
  “朋友,我可不这知说。”
  “也许,我夸大了些。那美国人,哈特曼,还有德国女佣人──是的,他们是提供了些线索。可以说,正是他们使得整个案子比原来更费解了。”
  “不,不,不。”波洛平静地说。
  鲍克先生反唇相讥。
  “好吧,我们就来听听聪明的赫卡尔?波洛的高见。”
  “我不是说过吗,跟你们一样,我也是迷惑不解。但至少,我们可以着手解决难题了。
  我们可以按次序有条理地把现有的事实整理出来。”
  “先生,请往下说。”康斯坦丁大夫说。
  波洛清了清嗓子,一面把一张吸水纸弄平。
  “让我们先根据案情的发展,来回顾一下这个案子。首先,就有这么一些无可争辩的事实。这个雷切特,或者凯赛梯,被人刺了十二刀,死于昨晚。这是其一。”
  “算你说得对,算你说得对。先生。”鲍克先生嘲弄地挥挥手,说道。
  波洛听了根本没有被窘住,仍然心平气和地接着说:“康斯坦丁大夫和我一起曾讨论过一些很奇怪的现象。此刻,暂且不提。留待以后再说。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实,依我之见,便是作案时间。”
  “人人皆知,没什么新鲜的东西。”鲍克先生说。“案子发生在凌晨一点一刻。所有的事实都可证明这一点。”
  “绝非所有的事实,你又夸大了。当然,有那么一些事实可证明这一论点。”
  “我很高兴,至少你肯承认这一点。”
  波洛不为他的插话所干扰,仍然坦然地说下去:
  “摆在我们面前有三种可能性:
  “第一,正如你所说的,作案时间是一点一刻。德国女佣人希尔德加德?施密特的话可以作证,也符合康斯坦丁大夫提供的证据。

  “第二,作案时间可能迟些,表是有意制造的伪证。
  “第三,作案时间可能更早,表是伪证,理由同上。
  “现在,如果我们接受第一种可能性(因为它存在的可能性最大,证据最足)我们必然要碰到另一些随之而产生的疑问:首先,如果案子发生在一点一刻,而凶手不能逃离火车,那么问题就出来了:他在哪儿?他是谁?“让我们先来仔细研究一下证词。我们首先是听说有这么一个男子──小个子黑脸膛,说放象女人。这是哈特曼说的。他说,这是雷切特告诉他的,雷切特雇他提防这个人。可是没有证据──我们只有哈特曼的几句话而已。深入地想一想,就不禁要问:哈特曼这个人,他那纽约侦探办事处的身份是不是伪造的呢?“回想起来,真有趣,在办这个案子过程中,我们竟缺少足够的通讯工具,以保持与警方联系。因此,就谈不上彻底调查这些人。我们只能凭推理。在我看来,这使得案子越发显得饶有趣味,没有审判程序,而只凭智力。我问过自己:‘哈特曼的自我介绍可以接受吗?’我的结论是肯定的。我同意这种观点:我们可接受哈特曼的自我介绍。”
  “你相信直觉──美国人称之为预感的吧?”康斯坦丁大夫说。
  “不相信,我所注意的是可能性。哈特曼如果持假护照外出旅行,他即刻就成为怀疑对象。警察一到场,第一件事就是拘留哈特曼,与纽约通叫查问他的身份是否属实。如果这起案件要涉及许多旅客,要彻底查清真相是相当难的,在大多数情况下也许连试也不会去试呢,尤其是这些人看来没有谁值得怀疑的情况下。不过,哈特曼的情况就简单多了,不论他声称的身份是否属实。所以,我说,一切都会证明是合理的。”
  “你不怀疑他啦?”
  “没有的事,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据我所知,任何美国侦探都可能有各自的理由,希望杀死雷切特。不,我说的是,我想,我们可以接受哈特曼的自我介绍。那么,他所说的雷切特挑选他并雇用他的故事未必不是实话,虽说不那么肯定,但可能性是很大的。如果我们承认这是真话,我们就必须调查清楚,是否确有证据。强果,我们在一个很不可靠的地方──希尔德加德?施密特的证词中找到佐证。她所说的亲眼目睹穿列车员制服的人的特征完全相符。那末,还有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证实两人说的话呢?那就哈伯德太太捡到的那颗钮扣了。此外,还有另一确证,你们也许没有注意到。”
  “什么确证?”
  “那就是阿巴思诺特上校和麦克昆两人先后都已提到,列车员经过他们的房间。他们并不重视这一事实,但是,先生们,皮埃尔?米歇尔坚持说,除了已提到过的时间,他从未离开过座位,他更没有必要到车厢那一头去,从而经过阿巴思诺特和麦克昆坐着聊天的那个包皮皮房。因此,小个子、黑脸膛、说话象女人、穿列车员制服的人的故事已直接或间接地为四位证人所证实。”

  “有个小问题,”康斯坦丁大夫说,“如果希尔德加德?施密特所说的属实,那位真列车员怎么没提到,在去哈伯德太太的铃声的召唤时,曾见到过她?”
  鲍克先生急不可耐地等待他们把话说完。
  “得了,得了,我的朋友。”他性急地对波洛说,“虽说对你的好奇心,你那一步一个脚印的办法,我非常敬佩,但要指出的是,你尚未接触到争论的焦点。我们都同意确实存见这么一个人。问题是──他到哪儿去了?”
  波洛摇摇头。露出非难的神情。
  “你错了。你这是本末倒置。在问‘这个人躲到哪儿去了’之前,你首先要问自己:
  ‘是否确有其人?’因为,你瞧,如果这个人是虚构的──臆造的──他就能轻而易举消失掉!所以,首先我要确定确有这么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既然已经明确这一事实──是呀──那么,他现在在哪儿呢?”
  “先生,只有两个答案,要么他还极为巧妙地躲在车上一个我们所难以想到的处所;要么,正如有人所说,他是两个人。也就是说,他既是雷切特先生提防的那个人,又是车上的某一旅客,伪装得十分巧妙,连雷切特先生也认不出来了。”
  “这可说对了,”鲍克先生的脸孔顿时明朗起来,但很快又变得阴沉了。“可是,还有一点不同的看法──”
  波洛不等他说完,抢过话头:
  “此人的身高。你要说的是不是这话?除了雷切特先生的佣人,车上的旅客全是高个儿──意大利人、阿巴思诺特上校、麦克昆以及安德烈伯爵。那么只有这个佣人了──这种假设不十分可靠。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别忘了‘说话象女人’。为此,我们就有另一种选择的余地。或者,这是个装成女人的男人,或者,反之,他本来就不是女人,高个子的女人穿上男人衣服看上去势必矮小。”
  “可是,事实上,雷切特应该知道──”
  “也许他是知道。也许,这个女人存心要他的命,早先曾扮过男装,以得于达到她的目的。雷切特可能猜到她又要玩这种手法,所以告诉哈特曼留神一个男人。不过,他已提到过‘说话象女人’。”
  “有这可能,”鲍克先生说,“只是──”
  “朋友,听着。我想,我该告诉你,康斯坦丁大夫已经注意到的某些矛盾。”
  他详细地谈了他和康斯坦丁大夫一起曾从死者身上的伤处得出的一些推论。鲍克先生“啊”地喊了一声,又把头抬起来。

  “我理解,”波洛同情地说,“我完全理解此刻你的心情,你的头还在发晕,是吗?”
  “整个案子简直就是幻想曲。”鲍克先生大声叫了起来。
  “对极了。荒谬绝伦──难以想象──不可能存在。我自己就是这么想过。可是,朋友,是这么一回事!谁也不能回避事实。”
  “简直搞糊涂了!”
  “能不糊涂?朋友,它使我糊涂有时有这么一个念头,觉得事情实际一定很简单。可是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想法……”
  “有两个凶手,”鲍克先生哼哼唧唧地说,“在东方快车上。”
  这个想法也许使他简直哭出来。
  “现在让我们使这部幻想曲变得越发玄妙吧。”波洛兴致勃勃地说。“昨天晚上车上有两个陌生的神秘旅客。一个是列车员,模样与哈特曼先生说的,希尔德加德?施密特、阿巴思诺特上校以及麦克昆先生所见的相符。还有一个女人,身穿鲜红睡衣──高高的个儿,细长身材──皮埃尔?米歇尔、德贝汉小姐、麦克昆有及我自己看到过──也可以说,是阿巴思诺特上校所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的那个!她是谁呢?车上谁也不承认有鲜红色的睡衣,她也失踪了。她和那虚构的列车员是同一人吗?或者,她是一个某种非常独特的人物?这两个人在哪儿?顺便提一句,那么列车员制服和红睡衣哪去了呢?”
  “啊!这话说得倒也有理。”鲍克先生急切地跳了起来。“我们必须搜查旅客的行李。
  是的,那样也许会发现一点线索来。”
  波洛站起身来。
  “我可以预言。”他说。
  “你知道东西在哪儿?”
  “我有一点想法。”
  “那么,到底在哪儿呢?”
  “你可以在一个男人的行李中发现那件鲜红的睡衣,在希尔德加德?施密特的行李中找到列车员的制服。”
  “希尔德加德?施密特?你以为──?”
  “跟你想的不一样。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希尔德加德?施密特是有罪的,列车员制服也许可以在她的行李中找到;但是如果她是无辜的,制服必然在她那里。”
  “可是,怎么──”鲍克先生刚开口,却没有说下去。
  “这是什么声音,越来越近了?”他喊了起来。“象是机车开动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里面在刺耳的喊声,也有女人的申辩声。餐车尽头的门猛地被推开,哈伯德太太闯了进来。
  “太可怕了,”她嚷道。“简直太可怕了。我的手提包皮皮里,我的手提包皮皮里有一把大刀──全是血。”
  说话间,她的身子往前一倾,重重地倒在鲍克先生的肩上。
或许您还会喜欢:
简爱
作者:佚名
章节:49 人气:2
摘要:《简·爱》是一部带有自传色彩的长篇小说,它阐释了这样一个主题:人的价值=尊严+爱。《简·爱》中的简爱人生追求有两个基本旋律:富有激情、幻想、反抗和坚持不懈的精神;对人间自由幸福的渴望和对更高精神境界的追求。 [点击阅读]
紫阳花日记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2
摘要:这可是一个完全偶然的机会发现的。实在是太偶然了。与其说是一般的偶然,更应该说不是单纯的偶然,而是好几个偶然的因素,巧上加巧碰在一起,就促成了这么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要说是促成,还不如说是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突然出现更准确。那天,川岛省吾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会神使鬼差地躺在自己太太的床上休息。通常省吾都不在夫妻俩的主卧房睡觉,他在自己的书房安了一张床,平时基本上都在这张床上休息。 [点击阅读]
纸牌屋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2
摘要: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事物。欢笑不长久,欲望不长久,生命本身,也总会走到尽头。这真是至理名言。所以,人生在世,最要紧的就是及时行乐,活在当下,把手中的东西紧紧抓住。为什么要虚度一生去换取入土之后碑头的空文呢?“永存我心”,什么样的蠢蛋才会希望自己的坟头铭刻这样一句空话?这不过是无病呻吟的多愁和伤感,毫无意义。我们还是面对现实吧,人生就是一场零和博弈,输赢高下都在政坛见分晓。 [点击阅读]
绞刑架下的报告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2
摘要:一代英雄,惨遭杀害,但他们是一座座高大雄伟的雕像,矗立在大地上,鲜花环绕,阳光沐浴,人们把最崇敬的感情献上。一伙魑魅魍魉,蝇营狗苟,虽生犹死,都是些朽木雕成的木偶,人们投之以冷眼、蔑视与嘲笑。捷克民族英雄伏契克在他举世闻名的《绞刑架下的报告》(以下简称《报告》)这部不朽的作品里,深刻地揭示了人的伟大与渺歇—雕像与木偶的根本区别。 [点击阅读]
罗亭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2
摘要:那是个静谧的夏天早晨。太阳已经高悬在明净的天空,可是田野里还闪烁着露珠。苏醒不久的山谷散发出阵阵清新的幽香。那片依然弥漫着潮气,尚未喧闹起来的树林里,只有赶早的小鸟在欢快地歌唱。缓缓倾斜的山坡上,自上到下长满了刚扬花的黑麦。山顶上,远远可以望见一座小小的村落。一位身穿白色薄纱连衣裙,头戴圆形草帽,手拿阳伞的少妇,正沿着狭窄的乡间小道向那座村庄走去。一名小厮远远跟在她后面。 [点击阅读]
罗杰·艾克罗伊德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2
摘要:谢泼德医生在早餐桌上弗拉尔斯太太于16日晚(星期四)离世而去。17日(星期五)早晨八点就有人来请我去。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因为她已死了好几个小时了。九点过几分我就回到了家。我取出钥匙打开了前门,故意在大厅里磨蹭了一会,不慌不忙地把帽子和风衣挂好,这些都是我用来抵御初秋晨寒的东西。说老实话,我当时的心情非常沮丧忧愁。我并不想装模作样地认为,我能够预料今后几周将要发生的事。 [点击阅读]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本书记载的是大约四年前发生的事。本人以为目前的情况已经发展到必须将实情公诸于世的阶段,曾经有一些最狂妄、最可笑的谣传,都说重要的证据已经让人扣留了。另外还有诸如此类很无聊的话。那些曲解的报道尤其在美国报纸上出现得更多。实际情况的记述最好不是出自考察团团员的手笔。其理由是显而易见的:大家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假定他的记述是有偏见的。因此,我便建议爱咪-列瑟兰小姐担任这项任务。她显然是担任这工作的适当人选。 [点击阅读]
茨威格短篇小说集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战争爆发前十年,我有一回在里维耶拉度假期,住在一所小公寓里。一天,饭桌上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辩论,渐渐转变成忿怒的争吵,几乎闹到结怨动武的地步,这真是万没料到的。世上的人大多数幻想能力十分迟钝,不论什么事情,若不直接牵涉到自己,若不象尖刺般狼狠地扎迸头脑里,他们决不会昂奋激动的,可是,一旦有点什么,哪怕十分微不足道,只要是明摆在眼前,直截了当地触动感觉,便立刻会使他们大动感情,往往超出应有的限度。 [点击阅读]
蓝色特快上的秘密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2
摘要:将近子夜时分,一个人穿过协和广场(巴黎最大的广场,位于塞纳河右岸,城西北部。译注)。他虽然穿着贵重的皮毛大衣,还是不难使人看出他体弱多病,穷困潦倒。这个人长着一副老鼠的面孔。谁也不会认为这样一个身体虚弱的人在生活中会起什么作用。但正是他在世界的一个角落里发挥着他的作用。此时此刻,有一使命催他回家。但在回家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交易。而那一使命和这一交易是互不相干的。 [点击阅读]
蓝色长廊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2
摘要:男子已经意识朦胧。女子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周围的景物,或许刚才猛地受到了撞击,才失去了知觉。这一撞非同小可,驾驶座上已空无一人,车子正缓缓地向路边滑动,挡风玻璃的前端已接近没有护栏的路边。女子双眼模糊,她在潜意识里想到,男子曾经告诉过她这一带的悬崖有两百米深。如果车子照此滑落下去——而此时那位男子却困在副驾驶席上神志不清。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