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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1730—17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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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30出手,为黑骑争取时间
  南陵锦凡的话断了众人的退路,本想借此让这些武林人士绝望,进而臣服他或者失去求生的意志。
  却不想,他的话不仅没有让众人放弃,反倒逼得众人更加团结,激起了众人战意。
  这个时候众大家都明白,别说没有救兵,就算有救兵也上不来,他们除了杀死对方就别无选择。
  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众人反倒更勇猛了,没有内力又如何,他们这些人多年练的武功并不是花架子,光凭招式也能叫对方好看。
  “一起上,杀了这群狗娘养的。”一个使流星锤的大汉,突发神威,巨大的流星锤被他使得虎虎生威,这一砸出去,就砸在一个圆滚的驼背身上,生生将那驼背后面的包包砸破,飙出一堆黑血。
  “赵兄弟说得没错,大家一起上,不杀死这些狗娘养的,咱们就没有活路。”
  众人战意大气,丝毫没有惧意,不管是玄月宫主还是凌堡主,此刻都收起了心里的小九九,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
  不能活着下山,再多的算计都是多余的。
  人在逼到绝境的时候,暴发出来的潜能相当可怕,再加上暄少奇、步惊云和蓝九卿这几个高手在,一时间竟是将南陵锦凡的人打散了。
  南陵锦凡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要不是能上山的人手不多,他早就安排弓箭手在一旁,把这些人射成马蜂窝。
  “一群找死的家伙。”南陵锦凡咬牙,不过他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人,一群没有内力的人,这个时候勇猛一些不过是垂死的挣扎,他在乎的是一直没有出的手九皇叔,还有不知何时消失了的凤轻尘。
  “不好,凤轻尘不见了,你们快去找她,截住她,不能让她把解药配出来。”凤轻尘的医术南陵锦凡是见识过的,南陵锦凡真怕凤轻尘坏他好事。
  虽然他不相信凤轻尘能在没药材的情况下配出解药,可就怕万一。
  “好。”一侏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飞快地钻出战斗圈,朝凤轻尘住的帐篷走去,可九皇叔哪里会让他如愿,那侏儒一走出来,九皇叔手上的暗器就对准了他。
  啪……的一声,只见一颗颗圆珠从九皇叔的手腕射出,分别朝侏儒的头和手脚射去。
  那侏儒身材矮小却异常灵活,身手亦比一般人敏捷,早早地就避开了,圆珠射在地上,打出几个小坑。
  “好厉害的暗器。”侏儒拍着心口,心中暗道自己闪得快,可下一秒他却僵住,一脸痛苦的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从背后刺穿自己的长剑:“怎么可能?”
  哇……侏儒吐出一口血,在剑抽出时,他整个人也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脑袋一歪就没了生气,到死都不知下手的人是谁。
  “怎么可能?你怎么还能用内力?”南陵锦凡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九皇叔提气用轻功,眼睛都直了。
  “本王对花香过敏。”九皇叔转身,给南陵锦凡一个很好的解释:“你不是早就知道嘛。”
  “你不受化功散的影响?”南陵锦凡不死心的确定,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南陵锦凡再次狂化:“给我杀出一条路,小王要亲手取东陵九的命。”
  “小王?你是哪国皇子?”南陵锦凡话中的破绽,被一灰衣男子当场问了出来。
  “关你什么事。”南陵锦凡恶狠狠地瞪对方一眼,不等对方反应,一剑就把对方脑袋给削了。
  可即便是这样,南陵锦凡的身份也算曝光了一部分,步惊云适时惊叫:“你是西陵的皇子?不对,西陵只有太子没有皇子,西陵长公主和太子是死对头,你绝不可能是西陵的皇子。”
  “那就是北陵的皇子?北陵皇子有好几个,可你这身形又不像。”步惊云一边打,一边引导众人猜南陵锦凡的身份。
  “看他一心要九皇叔的命,说不定是东陵的皇子,九皇叔不是东陵的摄政王嘛,也许东陵的皇子不服,想借我们这些人的手,暗算九皇叔。”不知是谁推断出这个结论,很快这个结论就得到众人的认可,步惊云和蓝九卿也没有开口辩解,现在众人误会的越深,等稍后知道真相就会越愤怒。
  “东陵太过分了,我们这么多人竟成了东陵争权的牺牲品。”凌天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喊了出来。
  “我们是被九皇叔牵连了,九皇叔自己不受化功散的影响,定是早就知情,却一直隐瞒不说,这是要牺牲我们吗?”
  如凌天所愿,众人将不满全部发泄在九皇叔身上,可此时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嘴上说了两句。
  对此九皇叔半点也不在意,南陵锦凡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最喜欢看九皇叔被人讨厌。
  很快,南陵锦凡的属下就杀出一条血路,他的剑就举到九皇叔的面前。
  “东陵九,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公平决斗,生死端看谁技高一筹。”南陵锦凡舔了舔唇,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一直想要亲手将东陵九打败,现在终于有机会。
  “决斗?可以……”九皇叔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怪人,上前一步,示意南陵锦凡出招。
  南陵锦凡自是不会拒绝,率先朝九皇叔发起进攻,九皇叔不避不闪,稳稳接下南陵锦凡这一招,并且将南陵锦凡逼退半步。
  “你的内力如此深厚?”南陵锦凡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又是兴奋。
  对手越强,赢起来才越有意思。
  哼……九皇叔没有出招,依旧等南陵锦凡主动攻击,南陵锦凡哪里不知,九皇叔这是故意拖住他,好为凤轻尘争取时间,可他岂会如九皇叔的愿。
  朝身后的人使了个那色,让他去解决凤轻尘,那人犹豫了一下,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放下南陵锦凡去找凤轻尘了。
  区区一个二流高手就想取凤轻尘的命,南陵锦凡真得太看不起凤轻尘了。
  九皇叔看了一眼,垂眸不语,依旧只守不攻,南陵锦凡打得火气都起来:“东陵九,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只守不攻,这算什么?
  “是又如何。”九皇叔姿态高傲,即使和南陵锦凡对打,也依旧不掩风华。
  他确实是要拖住南陵锦凡,不过,不是为凤轻尘争取时间,而是为黑骑争取时间。
  1731叛徒,被发现了……
  众人,包括南陵锦凡,都以为凤轻尘是去配化功散的解药了,可只有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是杀人去了。
  配解药?
  开什么玩笑,别说凤轻尘不懂解毒,就算有那个本事,一时半刻也配不出来,就算配出来了,这些人也没有空吃解药,更等不到解药发挥作用。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配解药上,不如把南陵锦凡留在岩壁附近,准备点火的人解决,好让黑骑能上来。
  南陵锦凡从海外带来高手是有限的,留了一部分在夜城帮夜叶守城后,他能带来的人并不多,是以守岩壁点火这种事肯定不会用高手,凤轻尘对付这些人足够了。
  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那些武林人士和南陵锦凡没有想到呢?
  不是他们没有想到,而是他们想到了也无法行动,他们被南陵锦凡的人逼成一个圈子,根本冲不出来,就算冲出来了,让南陵锦凡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一个火种丢下去,那也是白搭。
  可凤轻尘不同,所有人都以为凤轻尘去配药了,却不想她杀人去了!
  枪声太容易让人听到,为了不引起南陵锦凡和他属下的注意,凤轻尘只得放弃枪,改用左岸配的暗器。
  凤轻尘也不想冒这样的险,可谁让她的枪没有消音装置。
  凤轻尘悄悄地朝山边走去,发现每隔两三百米就有一个人守着,这么近的距离让凤轻尘踌躇不前,生怕动手杀了一个人,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然后一个火种下去,断了黑骑上来的路。
  不对,这个时候黑骑已经在半山腰,要是岩壁着了火,黑骑就会和他们一样,会被困死在山上。
  “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们引开?”凤轻尘靠在一块巨石上,重重地吐了口气:南陵锦凡那个渣滓,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得找个帮手才行,不然我一个人,又是引人注意,又是杀人,这根本不可行。”凤轻尘起身,正准备去找人帮忙,却不想刚走出不到十步,就看到绿晴走了过来。
  绿晴和那群女侠一起看管西陵长公主,看到凤轻尘独自离开,想到凌默交待她,一定要保护好凤轻尘,便悄悄地尾随凤轻尘而来。
  看到凤轻尘朝山边走来,绿晴便猜到了凤轻尘的举动,朝凤轻尘比了一个手势,表示她会把人引到一起来。
  真是一个聪明姑娘。
  凤轻尘朝绿晴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绿晴深深地吸了口气,提起裙摆就朝山崖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公子,你等着奴婢,奴婢一定下山去找二少爷来救您。”
  “公子,你要撑住,等着奴婢,奴婢很快就会回来。”
  绿晴的声音并不大,至少凌天和南陵锦凡那群人听不到,而看守岩壁的人却正好可以听到。
  这些人回头就看到提剑狂奔的绿晴,顿时就防备了起来:“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下山了。”
  火烧岩壁是下策,轻易南陵锦凡也不会让人动手,毕竟真要烧着了,他自己也无法下山,所以看守的人看到绿晴,第一反应是阻拦,而不是丢火种。
  作为天穹堡的侍女,绿晴是有两下子的,手上拿的剑并不是做装饰用的,至少面对两个阻拦她的人,她并没有吃亏。
  “该死,这小娘们有点本事。”两人拦不住,连忙唤来同伴帮忙。
  山崖边这么大,抽走四个人,其他人隔得就更远了,即使发生了什么,旁的人也看不到,凤轻尘知道机会来了,趁绿晴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力,便冲上前去……
  凤轻尘左右手腕都装上了袖珍的弩箭,这些弩箭也许对高手造不成多大的伤害,但用来对付普通人却足够。
  噗……弩箭没入对方的脑后,那人后脑直接开花,脑浆飙了出来,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随着他的身体,一同坠下,连点儿声响都没有发出。
  一击成功,凤轻尘如法炮制,又悄悄靠近其他人,很快就用弩箭解决了五个人,至于背山面的那几个,他们依旧挨得较近,需要绿晴帮忙。
  凤轻尘没有急于求成,而是返回去,先救绿晴再说。
  绿晴虽有两下子,可要对付四个大汉还是很吃力,凤轻尘赶到时,绿晴身上已挂了彩。
  五人缠斗在一起,那四个大汉不停地移动,凤轻尘不敢保证弩箭会不会误伤绿晴,便将其收起,拿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
  在九皇叔的训练下,凤轻尘用匕首的能力大大提高,虽然身高上的差异,让凤轻尘没办法一刀割断对方的脖子,却能一刀扎进对方的要害:比如脊椎骨!
  凤轻尘下刀很利落,一如她给病人动手术一样,一旦看准便毫不手软的落刀,刀刀都刺杀中要害。虽有命大的避开了要害,可他能避开一刀却避不开第二刀。
  噗……凤轻尘在对方举刀朝他砍来时,猛得冲上前,一刀扎进对方的心窝,那人的刀已举到凤轻尘头顶,却生生停住。
  凤轻尘冷笑一声,手腕一转,将对方的心脏搅碎后,立刻将匕首抽了出来,因为靠得太近,温热的心头血溅了凤轻尘一脸。
  凤轻尘毫不在意的将血抹掉,转身扶起摔倒在的绿晴:“你没事吧。”
  “奴婢没事。谢谢凤姑娘。”绿晴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握剑的手不自觉地加重力道。
  凤轻尘眉头轻蹙:“你这样,还能再打?”还有一波人要绿晴帮她引开,绿晴这个样子,着实不适合。
  绿晴也明白了这一点,咬了咬牙道:“奴婢可以让悠悠来。”
  “不用。”凤轻尘不相信悠悠,将手腕上的弩弓取下:“你拿着这个。”
  “凤姑娘你怎么办?”绿晴没敢接。
  “我自有法子,你不必管我,你先把人引过来再说。”她手上又不止这一样暗器,虽然没有弩弓好用,可杀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想到凤轻尘的身手,绿晴不再拒绝,握着凤轻尘给的弩弓,继续去引开其他人。
  在凤轻尘和绿晴的联手下,凤轻尘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南陵锦凡安排在崖边的,并且传信给了黑骑,让他们尽快上来。
  凤轻尘和绿晴做得相当隐秘,南陵锦凡根本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可这并不表示别人没有发现。
  绿晴离开没有多久,悠悠就跟了出来,她看到绿晴和凤轻尘两人凑在一起,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在凤轻尘和绿晴解决掉最后一个人时,悠悠捂住嘴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她此刻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告诉公子,绿晴背叛了公子。
  1732失误,本王的亲卫队
  南陵锦凡派出去的人,把每个帐篷都找一遍,都没有找到凤轻尘身影,顿时明白出大事了。百度搜索:看小说..
  这人也不笨,脑子一转便猜到凤轻尘去哪了,来不及和南陵锦凡说一声,便朝崖边追去。
  “小看那个臭娘们了。”这个怪人眼珠往外凸,鼻子少一半,并不是后天削掉,而是天生就没有了,他这一开口,双眼球就好像要从眼眶暴出来一样。
  山这么大,按理这个怪人要找到凤轻尘并不是容易的事,可偏偏这个怪人就是么倒霉,他随便走一个方向,就遇到带着黑骑回来的凤轻尘。
  怪人一看情况不对,拔腿就想跑,可凤轻尘哪里会给他机会,举枪、开枪……
  嘭的一声射中对方的小腿。
  啊……那人叫了一声,摔倒在地,凤轻尘摆了摆手:“杀了。”
  “是。”黑骑领命上前,举刀就将对方的脑袋切下。
  枪声响起,远处的九皇叔和南陵锦凡同时笑出来,九皇叔笑黑骑终于来了。南陵锦凡则是笑,终于找到凤轻尘了。
  与此同时,九皇叔也改守为攻,凌厉的进攻招势,打得南陵锦凡措手不及,一连在南陵锦凡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南陵锦凡狼狈闪躲,心中升起警觉,脑子飞速运转,思索九皇叔这是怎么了。
  而很快南陵锦凡就明白了……
  踏踏踏……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南陵锦凡不用想也知道来人定不在少数,人少了是不会有这样的整齐的声音。
  “你的人来了?”南陵锦凡此刻的脸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九皇叔没有回答,只是下手更加狠厉,让南陵锦凡不得不收起心思,专心应对九皇叔的攻击,以免被九皇叔一剑杀了。
  两人越找越激烈,二十招、三十招……在交手五十招后,南陵锦凡渐渐败退,而南陵锦凡的败退似乎昭示着他此次计划的完败,因为凤轻尘带着黑骑出现了。
  一百个黑骑,全副武装,虽然他们拳脚功夫比不上那些武林高手,但一字排开带来的杀气,却能让那些人心惊。
  黑骑的到来,让场上的气氛发生了变化,那些怪人刺耳的笑声嘎然而止,有那么一瞬间,这些人就像是被按占停键一样,同时停下来看向黑骑……
  之后,还是那群怪人反应快,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尖叫:“快,快点杀了他们,不能让他们有出手的机会。”
  “是。”这灰白老头地位不低,他一发话比南陵锦凡管用多了,那群怪人下手也更狠了,像是不要命一般。
  “你们也动手。”凤轻尘后退一步,躲到黑骑的包围圈中,让黑骑保护自己。
  唰……黑骑上前,离战斗圈还有数十米时停下,一字排开,将众人团团包住。
  “雕虫小技。”灰白老头看黑骑也学他们用包围的方法,相当不屑,可下一秒他就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
  黑骑从腰侧间掏出一个黑漆漆,拳头大小的圆球。黑骑将圆球外的引线点着,然后就朝外围抛来,在圆球抛出去的瞬间,老头看到黑骑飞速后退、趴下。
  “这是……”老头还没有问出来,就听到嘭嘭的巨响声,紧接着就看到尘土飞扬,沙石飞起,火花肆溅,而靠近那铁球的人,一个个摔了出去,发出一声声惨叫。
  黑骑投掷震天雷时,特意没有往人堆里丢,靠近铁球的人几乎都是南陵锦凡的人,武林中人大部分都被困在中间,有几个被爆炸的余**及,却只是伤了皮肉并没有伤及要害。
  黑骑此举并不是要用震天雷炸死那些人,而是借机制造混乱,好打破那群怪人的包围圈,显然黑骑做到了,那群怪人被突来爆炸一吓,差点就呆了,而黑骑就趁尘土飞扬,对方呆愣时冲了过去……

  “东陵九,你居然用震天雷。”南陵锦凡看到局势瞬间变得对自己不利,差点就吐血了。大好的局势,居然被九皇叔一炸就毁了。
  “嗯。”九皇叔给面子的应了一声,同时手中的剑也朝南陵锦凡左胸刺去。
  南陵锦凡一慌,连忙侧身,可身体一滞却只堪堪避开要害,让九皇叔在他胸前划了一刀,南陵锦凡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让人帮他。
  有了帮手,南陵锦凡的压力瞬间就小了,则松一口气,就听到九皇叔用轻蔑的语气说:“真没用。”
  南陵锦凡只觉喉咙一甜,哇的就吐出一口血。
  用力将嘴角的血擦掉,南陵锦凡站起来的道,恨恨地说道:“只要能活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南陵锦凡从来不是君子。
  “你不会有机会了。”九皇叔猛得跃起,手中的长剑如同水蛇,在半空飞快地游走,下一秒紧紧地缠在帮南陵锦凡那人的脖子上。
  咔……九皇叔用力一拉,那人的头便飞了出去,打在南陵锦凡的脸上。
  南陵锦凡被砸得险些晕了过去,鼻翼上的眼罩一松,差点就飞了出去。这个时候南陵锦凡没空管眼罩的事,当九皇叔的剑扫到面前时,南陵锦凡只能往地上一滚,狼狈躲开。
  “灰老,救我。”南陵锦凡大喊,那灰白头发的老者眉头一皱,伸出去的手生生收回,一个旋身,如同展翅的大鹏,朝九皇叔扑来。
  来人内力强劲,气势凶猛,九皇叔要正面与他对上,只会两败俱伤,迟疑片刻,九皇叔选择避其锋芒。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要考虑凤轻尘的感受。
  也就是这么一避,让南陵锦凡有了活命的机会,灰老将南陵锦凡拎了起来,丢在一边,徒手与九皇叔打了起来。
  “去,把那人拿下。”凤轻尘眉眼一挑,果断下令。
  直接拿下南陵锦凡,她就不需要什么证人了。
  黑骑应声上前,南陵锦凡摔得五脏六腑都痛了,还来不及缓口气,就看到黑骑奔来,连忙爬了起来,转身就要跑。
  与此同时,一路跌捉撞撞,几次走错路的悠悠终于跑了回来,远远看到打斗的人群,悠悠高声喊着:“公子,公子……”
  机会来了。
  南陵锦凡知道这个女人在凌天心中的地位,立刻朝悠悠跑去,试图拿悠悠做人质。
  “绿晴……”
  凤轻尘看到悠悠跑来的方向,心里就颇为不安,当她听到悠悠叫出“绿晴”二字时,凤轻尘隐约就明白了。
  “拿震天雷来。”凤轻尘想也不想就将震天雷点燃,朝南陵锦凡与悠悠所在的方向掷去……
  给读者的话:昨天忘了求月票,今天能求一下不?我明天会乖乖加更的……明信片,大家欲购从速呀,数量有限……
  1733交待,黑骑很生气
  震天雷的威力自是不用说,凤轻尘这一掷又是对准南陵锦凡,真要被砸中了,南陵锦凡就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可就在众人都殷切期盼南陵锦凡横死时,意外发生了……
  迎面而来的悠悠突然飞了起来,扑到南陵锦凡的面前,南陵锦凡原地跳起,抬腿一踢,悠悠就如同沙包一样,在半空中改了个方向,朝震天雷扑去,生生逼得城天雷改了一个方向。(全文字小说)
  “啊……”悠悠惨叫,眼睁睁地看着震天雷扑到自己的怀里,悠悠没有看到震天雷的威力,却也知这次自己死定了。
  “公子,绿晴,小心……”临死前,悠悠依旧担心凌天,心急地大喊,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震天雷炸开了,而悠悠也被炸飞了。
  “凌少主,你的侍女怎么会不顾性命去救那个魔头。”步惊云大呵,这一呵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凌天的身上。
  凌天正在想悠悠死前叫绿晴的名字做什么,被步惊云一打断,脑中好不容易浮出来的一丝怀疑又被打断了。
  凌天面对众人的质问,直接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我一直怀疑我这个侍女是他人安插的奸细,没想到居然是魔教的人。”
  “既然早就怀疑了,为何不早点把人杀了。”有人极度不满悠悠救了南陵锦凡。
  按刚刚那枚震天雷的轨迹,就算炸不死那魔头,也能弄残对方。
  “我这次带她来,就想查出她幕后主使者是谁,我一路派人盯着她,她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反常。”凌天解释,众人想想也能理解,既然知道对方是奸细,自然不会打草惊蛇。
  可怜的悠悠,到死都在想着她的公子,她的公子却完全没把她的死活当回事。
  “好了,先把这些怪物解决了再说。”暄少奇不耐烦的打断,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烦。
  这些人也只有在知道没有救兵时最团结,一旦看到活的希望,就开始各种陷害与盘算,好好的武林人士却和官员一样油滑,把武林的风气都弄坏了。
  灰老的身手极佳,九皇叔在灰老手上几乎讨不到好,在灰老虚晃一招后,九皇叔被逼后退,灰老趁机抽身走人,去救南陵锦凡。
  黑骑虽然勇猛,但他们是骑兵,更擅长团队作战与奇袭,单打独斗并不是南陵锦凡的对手,南陵锦凡即使身上有伤,也不怕黑骑的围攻,更不用提灰老来后。
  灰老一上来,剑锋一招,剑气如同水波一般掀起一层层波纹,黑骑纷纷摔了出去,灰老上前一把捞住南陵锦凡。
  终于得救了。南陵锦凡连忙拽住灰老的衣摆:“我们走。”
  灰老点头,见自己这方的人被黑骑逼的无路可走,灰老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想走,做梦。”马后炮似的凌堡主突然勇猛了起来:“大家一起上,别让他们跑了。”
  胜利在望,凌堡主这么一号召确实有不少人动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暄少奇与步惊云、步凡版蓝九卿交换了一个视线,三人同时凌空掠起,扑向灰老与南陵锦凡。
  “快走。”南陵锦凡再三催足,灰老见这三人还有内力,心里也颇为吃惊,顾不得同伴,带着南陵锦凡就朝山崖边跑去。
  “追。”暄少奇三人不顾凌堡主等人的话,一路追了过去。
  没了灰老和南陵锦凡,其他怪人便不成气候,不过他们跑路的本事却是极强,在黑骑的团团包围下,居然还有五六个人杀出了重围,跑了出去。
  “别让他们丢火星。”九皇叔不介意这些人跑掉,但不能让他们毁了下山的路。
  “是。”黑骑一路追随,配在手腕上的袖箭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追得那群怪人鸡飞狗跳,就算有几个跑掉了,那也是慌里慌张往下跳,根本没空丢火星。
  最主要,他们也要下山,这个时候丢火星,烧死的只有自己。
  一阵鸡飞狗跳后,除了跑掉的人外,其他人都死了,看着一地的尸体,还有一个个面色惨白的伤患,凤轻尘转身去了一趟帐篷,拎出一个大大的药箱。
  凤轻尘什么话都没有说,黑骑也不需要吩咐,受伤的人按伤势从重到轻一一排好队,等凤轻尘给他们包扎。
  那些自诩正义的武林人士,在付出惨重代价赶走南陵锦凡一行人后,一个个面露得意,丝毫不把身上的伤放在眼里,高声谈论邪不胜正的言论。
  九皇叔默不作声,吩咐黑骑清理战场,待凤轻尘给伤员包扎完后,便准备下山。
  岩壁全是火油,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他没有兴趣陪这些人等死。
  可九皇叔想要清净,旁人却不会让他清净,凌堡主作为武林众人士的代表,上前感谢九皇叔:“多谢九皇叔大义,要不是九皇叔出手,我等怕是要葬身于此。”说话时,那双正义感十足的眸子,一直落在九皇叔身后的黑骑上。
  对于黑骑的及时出现,凌堡主虽庆幸但更多的却是防备。
  九皇叔在他的眼皮底下,弄了这么多人进来,他却一点也不知,他这个堡主当得也太失职了。
  “不必。”九皇叔淡漠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当然不必了,我们不过是陪葬品,这些邪魔中人本就是冲着九皇叔来的,九皇叔这哪里是救我们,明明就是他害我们至此,要不是他我师兄也不会横死。”一年近四十的中年武者,恶狠狠地瞪着九皇叔,那样子恨不得将九皇叔吃了。
  “九皇叔恐怕早就料到有此一劫,不然他的人也不会出现得这么及时。”生死关头走一招,这些人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南陵锦凡一句小王,让众人猜测今天这场灾难和东陵政权更迭有关,自然就把怒火发泄到九皇叔身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明自己也只是猜测,却说得好像亲眼见到一般,要按他们所说,九皇叔这罪名还真是脱不掉,黑骑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右手已放在剑把上,只待九皇叔一声令下,就把这些人的舌头通通给拔了。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要杀我们灭口吗?”黑骑身上散发的厉气,就是这些老江湖也有些惧。
  “退下。”九皇叔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对黑骑下令后,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黑骑虽不甘心,可军命不可违,只能忍气退下,可一双眼却死死地瞪向那些说九皇叔坏话的人。
  他们会记住这些人,让这些人明白,黑骑不好惹!
  1734无私,踩着凤轻尘上位
  指责九皇叔的人虽不少,可聪明人亦不少。比如凌堡主和玄月宫主等人。
  他们虽然不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能肯定今天的事和九皇叔无关,不然九皇叔不会还呆在这里,可他们并没有为九皇叔辩解的打算。
  九皇叔救了在场的人,要是他摘得干干净净,那么在场了所有门派,都要欠九皇叔一个人情,在江湖上人情最难还。
  可有些事,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众人越说越愤怒,看九皇叔一声不吭转身走人,那几人跳得最欢的,差点就要出手了。
  可碍于九皇叔的身份与黑骑,他们也不敢对九皇叔对手,只好把凌堡主推出来,要他代表众人向九皇叔讨一个公道。
  一群没脑子的武夫。凌堡主心里虽气,可面上却不能表露半分,一脸正义地劝说大家,知道推脱不掉后,便选了几个人和自己一同前去找九皇叔。
  凌堡主绝不会做这种得罪人不讨好的事,明面上得罪九皇叔的事,凌堡主更不会做。
  一群人略做收拾便去见九皇叔,却不想还没到帐篷门口就被黑骑拦住:“没有王爷宣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威风十足的亲王架势,把众人唬了一跳,有两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九皇叔待人冷漠疏离,虽不好亲近可也从不以身份压力,现在一见九皇叔摆出亲王的谱,一个个心里都没底。
  能被凌堡主挑来应付九皇叔的人,都不是笨蛋,在江湖上身份也不低,他们自然明白,那些人所说的话不过是猜测,拿没有半点证据的事指责九皇叔,九皇叔一怒之下说不定还要拿他们治罪。
  “这事只凭我们单方面猜测,不如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昊天宗的长门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怕事的人,第一个提出撤。
  凌堡主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看向玄月宫主。玄月宫主与九皇叔的恩怨都摆到了明面上,凌堡主知晓不需要自己多言,玄月宫主就会出头,却不想玄月宫主也不想将恩怨放在明面上,指望着凌堡主出头。
  两只老狐狸对视,谁也不肯先开口,见众人萌生退意,玄月宫主无法,只得出言劝说众人:“就因为是猜测,才需要九皇叔给我们一个解释,这一次死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嫡系弟子,是我们门派的未来,可不能让他们白死,看九皇叔的神情,这事虽然与他无关,可他也是知情的人。”
  “玄月宫主言之有理,我们要让死去的人心安。”凌堡主继续维持正义的假面,昊天宗的长门虽然还想退,可走到这里也容不得他。
  按见亲王的规矩,凌堡主等人报上名号求见,黑骑冷冷地丢下一句等着,便进去通报九皇叔。
  结果凌堡主一行人没等到九皇叔宣他们进去,就看到一群受伤的弟子和黑骑起了争执。
  “出了什么事?”众人担心自己的弟子吃亏,连忙上前。
  这厢黑骑和那些受伤的弟子已经打起来,凌堡主等人连忙上前拉开:“住手,住手。”
  “哼……”黑骑愤愤松手,那些弟子见师父来了,也不再闹事,而是一言我一语的告起状来:“师父,我们也受了伤,而且伤得比这些人都重,可这位凤大夫却不肯给我们医伤,而是给这些乌漆麻黑,一点小伤的娘们包扎。”
  “就是就是,师父,你看我这胳膊,再不止血就要废了,可这位凤姑娘却不肯给我包扎,硬要我排队。排什么队,再排下去我的血都要流光了。”
  “还有我的腿……”
  明明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可告起状来却一个个不含糊,你一言我一语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偏凤轻尘沉得住气,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手上的工作。
  “大家静一静。”凌堡主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他的儿子凌天也受伤,而且伤得不轻,胳膊和背后都有伤,偏现在还没有包扎。
  压下心中的担心,凌堡主一脸痛心:“凤姑娘,你身为大夫,怎么可以不给病人医治,你这样做可对得起病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凤姑娘,你身为大夫,不顾病人的死活,你这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吗?”
  “不肯给病人医治?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不给病人医治,你没看到我面前这么多病人吗?”凤轻尘将绷带缠好,打了一个结,抽空回了凌堡主一句,又道:“下一个。”
  “你是在给病人治病,可做事要分轻重缓急,这些人伤得并不严重,一点小伤根本不会致命。”不过是划伤也要包扎,未免太娇气。
  “伤不严重就不是伤吗?”凤轻尘趁拿药的空档,看了一眼凌堡主和受伤的众人:“还有精力打架,看样子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撑到下山找大夫是没有问题。”
  “凤姑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身为大夫你应该为病人着想,他们的伤势更严重,你应该先给他们医治。”凌堡主理所当然的要求,却忘了凤轻尘并不是他们请来的大夫。
  “凌堡主这是命令我?以什么身份?别忘记了,我可不是贵堡请来的大夫,凭小小一个天穹堡,还请不起我。”凤轻尘咚的一声将药水放水,离得近的人都吓了一跳,凌堡主更是皱眉:“凤姑娘,你身为大夫,一点医德都没有吗?”
  “我哪里没有医德了?我是没给伤者包扎,还是往他们身上戳两刀了?”凤轻尘冷笑,说话的当口又替一名黑骑清理好一道小伤口。
  众伤员更是气得不行,和他们碗大伤口比,黑骑那点伤真不好意思拿出来。
  凌堡主气得直喘粗气,旁人连忙劝说,让他不要和一个女子计较,凌堡主赚足了面子了,继续对凤轻尘说道:“凤姑娘,我不和你一个女子计较,你要有什么不满,针对我一个人就好。这些人都是我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他们是江湖的未来,还请凤姑娘先替他们包扎伤口,以免拖久了毁了根基。”
  处处为人着想,牺牲小儿成全大我,凌堡主充分展现出江湖大侠客的无私情怀,可这分无私却是踩着凤轻尘上位,凤轻尘要是会配合那才有鬼……
  1735指证,四国九城与武林的公敌
  “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凤轻尘冷讽,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众人却从她的眼中,看到她对这些所谓精英弟子的不屑。
  想到自己之前的表现,难得这些人没有叫嚣。没办法,年纪小脸皮还够厚。
  凌堡主等人倒是想要说,可凤轻尘却不给他们机会:“他们是江湖的未来,九皇叔的亲卫还是九州的未来。我和九皇叔日后还指望这些亲卫保护我们。至于你们精英弟子,在江湖上名声再响亮又如何,我和他们不熟,日后也不会熟。”
  换言之,不管这些人日后如何功臣明就,她凤轻尘都不会求到这些人头上,别拿什么江湖威望压人。
  凤轻尘这话摆明了要先替黑骑包扎,哪怕黑骑的伤势不重,也要把黑骑排在众受伤的弟子前。
  这本没有什么错,人有亲疏,凌堡主也不会在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弟子受伤时,先替别人的弟子包扎,即使知道自己儿子的伤不致命,也会先关心自己儿子。
  可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又处于“疏”的那一方,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些人自然是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指责凤轻尘。

  刚开始只是言语指责,见凤轻尘不为所动后,这些人直接动手了,一巴掌拍在凤轻尘的桌子上,制止凤轻尘给黑骑包扎:“凤姑娘,你今天不给我弟子先包扎,就别想给他们包扎。”
  说话的大汉一脸横肉,眼神不善地看着黑骑。
  “你们这是威胁?”凤轻尘怒极反笑,心里说不出来的堵。
  昨天,她忙了一天一夜,为受伤的人包扎伤口,这些人没有半句感谢,她不在意,她尽到自己当大夫的责任就好,可是今天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却让她极不满。
  她坚持入职进的宣言,尽可能的尽到自己做大夫的职责,可并不表示她是不知变通的人。遇到这种明显不讲理的病人家属,凤轻尘也不和他们多说,直接动手。
  当着众人的面,凤轻尘打开手术箱,从里面拿出针筒和药剂,将药抽出来。
  这是要做什么?众人一脸不解,却没有人问出来。
  凤轻尘握着针筒,视线扫向众人,最后落在威胁她的大汉身上:“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怎么逼我。”
  话落,手上的针也直接戳进大汉的手臂。那大汉吃痛,连忙抽回手,可已经晚了,凤轻尘将针戳下去时,药也注射进去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那大汉心惊,偏偏察觉不出身上有异。
  “我是大夫,你说呢?”凤轻尘笑得甜美,可下一秒却变脸,厉呵:“滚。”
  “你……”那大汉想骂,可眼前一晃,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你,你下毒……”
  “凤姑娘,你杀人?”凌堡主眼睛大睁,直接给凤轻尘扣帽子,凤轻尘没好气地哼一声:“凌堡主,别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污陷人之前麻烦你先查查,等他没气了,才说我杀了人。”
  再说,就算杀人又如何,这里一地的尸体,还在乎多一惧。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双手染血,自私自利却要别人无私奉献。
  凌堡主皱眉,凤轻尘直接威胁道:“你们最好别惹我,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们都放倒。”
  她受够了这群人的无理取闹,要不是九皇叔想要用这股力量,想要借这股力量铲除南陵锦凡,她直接暴走了。
  “凤姑娘,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凌堡主确定那大汉无事,脸上有几分尴尬,又听到凤轻尘的威胁,更觉丢了面子,说话也有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大话?凌堡主是认为凤姑娘没这个实力,还是本王没这个实力。”九皇叔站在人群外,黑骑上前将面前的人一一推开,给九皇叔清出一条路来。
  “九皇叔,你来得正好。”凌堡主装作没有听懂九皇叔的话,直接恶人先告状:“九皇叔,我等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凤大夫能发发善心,替众位受伤的弟子包扎,不然依他们的情况,怕是下不了山。”
  “凌堡主,你是不是搞错了情况。这些人能不能下山与本王何干?”九皇叔挑眉,指着黑骑说道:“他们才是本王的人。”
  “九皇叔,我们毕竟是受了你的牵连。”凌堡主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好似不忍这么说一般。
  “受本王牵连,真正是好笑。本王保时牵连你们了?本王不说话并不表示本王好说话,本王只是不屑和你们计较。”九皇叔傲慢到欠揍的地步,可偏偏有黑骑有四周,众人也只能想一想。
  凌堡主一再被人下面子,心里那叫一个怒,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能继续摆出虚伪的君子脸:“九皇叔,事情直相如何,你我都明,说出来不过是伤了彼此的和气。”
  “明?明什么?明了凌堡主与玄月宫勾搭,意图杀死本王;还是凌堡主与魔头勾结,想要置本王于死地;又或者凌堡主你受命于北陵,要取本王的性命。”九皇叔说的虽慢,可却没有给凌堡主插话的可能,随着九皇叔的话,凌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惨白……
  “九,九皇叔,你别血口喷人。”凌堡主重重咬舌,不断地在心中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要着了九皇叔的道,九皇叔什么都不知晓,九皇叔这是在诈他,他不能先露了怯。
  “血口喷人?”九皇叔冷笑:“到底是谁血口喷人审一审便知,玄月宫主还在这里,你问问不就知晓了,对了……刚刚本王的人来报,在天穹堡的灰烬里,发现了玄月宫的人。”
  九皇叔嫌火不够旺,又添了一把火。
  “什么?”凌堡主和玄月宫主同时惊叫,凌堡主这表现有几分作戏的成分,他怕九皇叔继续纠结前面的的事。
  “你个老匹夫,你居然烧我天穹堡。”凌堡主借机发泼,不顾形象大呵,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玄月宫主不想与天穹堡为敌,飞快地否认:“不可能,我在山上,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这等小事,本王没必要骗人。这事一下山便能查到。”九皇叔并没有烧天穹堡的是玄月宫,只说发现玄月宫的人在天穹堡,可偏偏怒极的凌堡主和心虚的玄月宫主都没有发现。
  凤轻尘暗道九皇叔阴险,不过她喜欢。
  “走,我们这就下山。”凌堡主和玄月宫主都呆不住了,急急就要下山,却黑骑拦住了。
  “不急,正好西陵长公主还在,下山前先把事情问清楚,本王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血口喷人。”
  1736服了,日后有事叫一句
  找西陵长公主问清楚?
  不管是凌堡主还是玄月宫主,他们都不乐意把这件事问得太清楚,这种事还是糊涂一些的好,横竖众人即使怀疑九皇叔,也不敢对九皇叔怎么样。
  这事要是盘问得太清楚,一不小心,把自己私底下做的事问出来,那天穹堡与玄月宫有何颜面立于武林。
  可他们的拒绝一点用处也没有,九皇叔是命令而不是征求这些人的意见,朝黑骑使了个眼神,黑骑便走到那女侠身边,毫不客气地把西陵长公主带了出来。
  “本宫是西陵的公主,你们想要引起两国战乱吗?”西陵长公主咬牙硬撑出公主的傲气,黑骑不是碎嘴的人,所以他们不会说:西陵有胆和我们打吗?就算有胆,也不会为了你开战。
  黑骑只是冷冷地看着西陵长公主,那眼神就如同看蝼蚁,让西陵长公主很不舒服,美艳的容颜也多了几分厉气。
  西陵长公主被带到众人面前时,已没有之前风情艳美,发衫凌乱、衣衫破损,不过傲气更甚,与之前亲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西陵长公主这举动,也让众人明白,皇室中人所谓的亲和,不过是流于表面的,皇室中人骨子里就骄傲,这些人哪里看得起武夫。
  “东陵九,让你的人放了本宫,今天之事本宫既往不咎。”西陵长公主先声夺人。
  “说出魔头的身分,今天之事本王既往不咎。”九皇叔直接把话甩到西陵长公主的脸上,提醒西陵长公主,真正有权利与资格说既往不咎的人是他东陵九。
  “你……”西陵长公主深深地了口气,傲人的胸脯不停地起伏,可见气得不轻:“东陵九,本宫说了,本宫不认识那人。”
  “公主记性不好,给公主醒醒脑。”九皇叔毫无波澜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心里发毛。
  醒脑是好听,实际就是动刑。连一国公主都敢动刑,他们这些人在九皇叔眼中又算什么?
  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武林中人可没有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神气,命就一条,丢了这辈子就完了。
  “东陵九,你要做什么,你敢对本宫用刑。”西陵长公主脸色发白,看着越看越近的黑骑,瞳孔猛缩,眼中闪过一丝害怕。
  “不,本王只是提醒公主,免得公主你太健忘。”九皇叔话一落,黑骑便拿出随手携带的匕首走到西陵长公主的面前。
  刀子逼近,西陵长公主瑟瑟发抖,越是养尊处优的人越是受不得一点刑,黑骑什么都没有做,西陵长公主就吓出一身冷汗。
  黑骑不屑的嘲讽,露出森白的牙齿:“公主殿下请别动,属下要是划歪了,公主殿下的脸就全毁了。”
  “住,住手。”西陵长公主用尽全部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吓得跌坐在地。
  她是公主,她不能失了风度,可是刀子越来越近,西陵长公主已经能感觉到刀尖顶在后脑勺上,只要她一动那刀子就会将她后脑削去。
  九皇叔一脸淡漠,视线飘向远方,真正是云淡风轻……
  咕噜……西陵长公主僵直着身子,吞了吞口水,眼中满是挣扎,就在刀子从她后脑往下滑时,西陵长公主终于绷不住了:“住手,本宫,本宫想起来了。”
  西陵长公主也许不怕死,但她怕毁了自己那张如花般娇艳的脸。
  “公主好记性。”九皇叔不带任何感情地赞了一句,凌堡主脸色又难看了两分,心里惴惴不安,生怕西陵长公主说出什么。
  而另一头,凤轻尘也给黑骑包扎完,那些受伤的武林弟子,也在黑骑协助下,一个个排好队。
  凤轻尘就是大夫,一个有些执拗的大夫,即使这些人刚刚砸了场子,现在又低头赔罪,凤轻尘也没有任何表情,她只做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
  “这姑娘好冷清,和九皇叔还真是般配。”昊天宗的长门一句话,引来不少人的附和,在见识到西陵长公主与南陵锦凡突然变脸的举动,众人越发觉得九皇叔和凤轻尘,这种有表里如一的人,更符合他们这些江湖人的胃口,他们没有那么多弯肠子,不敢和太精明的人打交道。
  西陵长公主不想得罪南陵锦凡,她本想随意捏个身份糊弄一下,可一张嘴就对上九皇叔那好似洞悉一切的眸子,她知道自己骗不了,只能咬牙将南陵锦凡的身份暴出来。
  “南陵锦凡?南陵的皇子,难怪自称小王,本王确实和他有些恩怨。”九皇叔半点不惊讶,不过他一向面无表情,众人也不会认为他早就知晓。
  当然,除了南陵锦凡的身份,西陵长公主一句话都不会多说,这让凌堡主松了口气。
  “南陵锦凡?南陵那个被逐出皇室的皇子?”南陵锦凡的身份一出,众人一个个睁大眼。
  “就是那个害得四国九城十几万水军横死海上的南陵锦凡?”江湖人也关心国家大事,南陵锦凡这事闹得极大,当时四国九城到处找他,没想到人居然隐在江湖,还以大魔头的身份兴风作浪。
  “难怪那么恨九皇叔,我听人说,当时就是九皇叔关心水军下落,才把这件事情揭露了出来。”
  “这事和九皇叔无关,那南陵锦凡肯定是在四国九城混不下去,那和邪魔之物混在一起,意图控制武林。”
  ……
  九皇叔完全没有给自己辩解,这些人却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讨论起来。
  热血男儿血气足,最易煽动,之前那些骂九皇叔的人不过是愤怒所致,他们也没有什么大脑,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现在西陵长公主把真相暴出来,这些人一看自己错怪了九皇叔,一个个颇为尴尬。
  “九皇叔,那个,我们之前有错,还请九皇叔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这等粗人计较。”有人开了头,之前责怪九皇叔的人便一一上前,他们当中有一部分并不是真心道歉,而是担心九皇叔报复。
  东陵小皇帝不满周岁,摄政王权利有多大,即使是他们这群江湖人也知晓,九皇叔真要灭了他们几个门派,众人也不敢吱声,谁让他们冒犯九皇叔在先。
  虽说他们不是贱籍,可和九皇叔的身份一比,真要按个以贱辱贵的罪名也不是不可以。
  不管是之前的讨伐,还是现在的道歉,九皇叔都面无表情,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凌堡主心里又酸又涩。九皇叔不屑一顾的东西,就是他这些年汲汲营营却得不到的东西。
  “九皇叔,之前我们多有冒犯,九皇叔您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计较,我昊天宗上下铭记于心。南陵锦凡那个大魔头,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九皇叔如果查到那魔头的下落,还请九皇叔告知我昊天宗一声,我昊天宗上下为除魔头万死不迟。”昊天宗长门是个聪明人,看这些人道歉半天却没有说到点子上,主动跳了出来,当然他的话也不会说得直白,而是隐晦地告诉九皇叔,他们可以为九皇叔奔波。
  九皇叔做这么多,不就是要他们这些人为九皇叔卖命嘛。学得文与武卖与帝王家,与其被人坑死,不如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主,看九皇叔和凤轻尘对黑骑的态度,就能看出九皇叔和凤轻尘有多重视自己人。
  昊天宗长门只是一个开始,有聪明的人立马就明白了,一个个上前表忠心,这一刻九皇叔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众位大侠高义,本王记下了。有南陵锦凡那个魔头的消息,本王定会通知各位。”九皇叔轻轻点头,表示接纳之意。
  对这些人的投诚,九皇叔很满意。顶级门派顾然好,可顶级门派傲气十足,而且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就算能派上用场也极有限。
  二三流的门派却不同,他们人多势众,真正要组织起来,绝对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而很快他就要用上这股力量,用来对付南陵锦凡、对付夜城。
  当然,愿意听九皇叔差遣的门派不少,可同样也有放不下架子的门派,他们自恃甚高,虽然感谢九皇叔的救命之恩,可却不愿意听朝廷调遣,他们一个个倨傲地站在凌堡主身边,摆明自己的立场。
  对这波人九皇叔也不主动招纳,他也没有想法一统武林,这样就好了。
  “时辰不早了,事情既然已盘问清楚,大家便收拾一下早日下山,以免南陵锦凡回头,在岩壁上放火。”九皇叔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众人也想起这事,一个个面色大变。
  “九皇叔说得对,我们快些下山才好。”众人立刻紧张了起来,也有人想得更多:“听说天穹堡被烧了,下山了我们住哪?”
  天穹堡拿出许多院子招待武林大门派,天穹堡一出事,也影响了他们接下来的安排。
  “各位方向,我定会安排好众位。”凌堡主一口血憋在喉咙里,恨不得杀人,却不得不摆出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他的天穹堡被人烧了,这些人却只惦记着自己的住处,真正是自私。
  “有凌堡主这话,我们就放心了。”
  呵……这些人放心得太早了。
  九皇叔看了凌堡主一眼,视线落在凌堡主头顶的发簪上,轻轻地合上双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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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37到手,没有老子撑着并非好事
  九皇叔一心谋算,除了想要收拢一部分江湖势力,借机让南陵锦凡与整个武林为敌,逼得南陵锦凡无路可走外,更多的还是要取得凌堡主手上的九州地图。
  九州地图在凌堡主身上,想要拿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取凌堡主的命。
  凌堡主武功不弱,九皇叔真要动手,不一定能瞬间将其对制服。再加上凌堡主在江湖,一向以老好人的形象示人,他要被人暗杀而死,定会引起众人怀疑,进而引来好事者追查,到时候真要查到什么,九皇叔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打了水漂。
  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临下山前,九皇叔给黑骑使了个眼色,黑骑悄悄退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下山的路没有问题,大家可以下去了。”凌堡主虽然心力交瘁,倍受打击,可该做的事却没有少做,九皇叔一说下山,他就安排人检查,事事细致周道,让大家对他好感翻倍。
  要收拢人心不错,但九皇武不屑和凌堡主抢这种活,他的黑骑也不是用来服侍这些江湖人的,既然有人代劳,九皇叔乐得轻松。
  凤轻尘给几个重伤的人包扎好后,便收拾东西准备跟九皇叔一同下山,至于其他人?
  大夫也是人,是人就需要休息,小伤自己拿药包一下,下山再说。
  下山也是考验武功的时候,虽然岩壁上还有一些藤蔓在,可轻功不够强,想要顺利下去还真是一个难事,更不用提那些伤员。
  凌堡主倒是想要揽下这个做人情的好机会,可偏偏天穹堡此次损失惨重,他手上没有足够的人手,最后众人还是求到了九皇叔头上,肯请九皇叔的黑骑帮忙。
  九皇叔没有立即应下,而是平静地看着众人,就在众人以为九皇叔会拒绝时,九皇叔同意了,让黑骑协助这些人下山。

  不知为何,明明凌堡主为众人做得更多,可九皇叔这一点头,在众人心中的份量却不同,甚至有几个都激动上前,要给九皇叔磕头。
  这些人习惯了凌堡主事事打理好,把凌堡主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的事。可九皇叔不同,九皇叔时刻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的样子,九皇叔愿意帮忙,这些人不受宠若惊才有鬼。
  “九皇叔越来越奸诈了。”凤轻尘悄悄竖起大拇指,为九皇叔轻易收拢人心的手段点赞。
  “走吧。”九皇叔朝凤轻尘招了招手,没有和那些人挤,两人挑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
  九皇叔和凤轻尘想要低调,可这个时候他们哪里低调的起来,玄月宫主、昊天宗长们等人,不近不远地跟着,凌堡主和凌天父子直接到九皇叔与凤轻尘身旁,准备一同下山。
  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说什么,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九皇叔抱着凤轻尘纵身跃下……
  “九皇叔这轻功真俊。”玄月宫主若有所思地夸了一句,凌堡主神色一变,想到之前失败的伏杀心里呕得吐血,回头瞪了凌天一眼,责怪凌天情报有误。
  凌天不敢辩解,低头认错,长长的睫毛掩去眼中的情绪。
  “我们也走。”凌堡主心中有气,语气难免有些生硬,怕被其人看出来,凌堡主只得早点下山。可一想到山下被烧的天穹堡,凌堡主就气不打一处来。
  九皇叔,玄月宫。不管是谁下手烧了天穹堡,他都要对方百倍偿还!
  凌堡主的心思百转千回,以至于没有发现,在他下山时,岩壁上不知何时蹿出一只长毛怪物,那怪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居然猛得往下扑,那方面正好是……
  “凌堡主,小心……”
  “父亲。”
  站在山上的人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大喊,不停地叫着凌堡主闪开,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凌堡主,却什么也没有听到,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不!”凌堡主惊恐看着朝自己扑来的长毛怪,脑中闪过一千一万个不敢置信:他训练出来的长毛怪,用来对付九皇叔的秘密武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朝他扑来?
  要死了吗?
  死在自己养的牲畜手下?
  凌堡主不甘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放弃,他连忙提气,准备与长毛怪一博,可就在此时,一道女声响起:“堡主……”
  饱含担忧与害怕,与声音对应的是绿晴纵身往下跳的身影:“堡主你别动,奴婢来救你。”
  绿晴高声大喊,声音之大,百米内的人都听到了。
  “绿晴你疯了。”凌天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绿晴居然如此忠心,为了他父亲的命,居然毫不犹豫往下跳,这一点就是他也做不到。
  “不……”凌堡主看着飞速降落的身影,脑中浮出一个声音:“绿晴,小心绿晴。”这是悠悠临时前的声音,只是悠悠的话没有说完。
  “叛……”凌堡主想要叫出来,可他一开口,声音被风吹散了,上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他们听看到,绿晴以护主的姿态,从山上往下跳,嘭的一声将长毛怪撞飞了。
  “啊……”长毛怪惨叫一声,便朝山下落去,而同一时刻绿晴冲撞产生的冲击力,使得绿晴再次朝凌堡主撞去,凌堡主为了自保,不得不松开拉住的藤蔓,以免被绿晴撞飞……
  “堡主。”绿晴叫了一声,下落的瞬间伸出一捞,将凌堡主的发髻拍散,同时撞上了堪堪避开的凌堡主,两人同时飞了出去。
  “父亲。”在山上的众人看不真切,只看到绿晴为凌堡主撞飞怪物,然后人也飞了出去,伸手想要去拉凌堡主,却不想凌堡主避开了,绿晴摔了下去,而凌堡主手上握的藤蔓在这个时候断了,也跟着掉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笔直地往下落,瞬间化为一个小点,然后消失不见……
  九皇叔和凤轻尘站在山脚下,抬头看着往下坠落的二人,相视一笑,随即默契的别开脸。
  “该回去了。”九皇叔伸出手,凤轻尘自然握住,两人手牵手往前走,至于身后的风雨?
  与他们何干……
  1738起程,锦凌撑不住了
  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活生生在他们面前摔下去,连尸骨都不剩。即使早就知道天穹山的危险,知道每年都有几个人死在这里,可亲眼看到凌堡主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众人还是非常震惊。
  “天啊。”有人捂嘴,双腿吓得直打抖。
  看着山下那看不到底的缝隙,一个个都失去了下山的勇气,就怕自己会和凌堡主一样摔死。
  “父亲。”凌天整个人都呆,跌坐在地上,看着山底直发愣。
  他虽然一心想要成为天穹堡的掌权人,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父亲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在自己的面前,这太可怕了。
  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他的父亲没有死。
  泪,从凌天的眼中滑落,一滴一滴……
  这样的凌天让人心疼,他旁边的人一个个面露不忍,玄月宫主叹了一句世事无常,出声安慰凌天:“凌世侄,你别太伤心,也许凌堡主命大,没有掉进深渊也说不定,当务之急还是下山查看,如果凌堡主掉在山脚下,凭凌堡主的武功定不会出事。”
  “对,对,我父亲不会有事,我父亲不会死。我这就下山找。”凌天连忙回神,直接冲下山。
  他相信,他父亲一定还活着。
  掉下山去的两人中,确实有一个还活着,不过那人不是凌堡主而是绿晴。绿晴被早就准备好的哲哲和凌默接了个正着。
  落在巨网上,绿晴好半天才肯定自己还活着,绿晴躺在巨网上一动不动,眼泪从眼角滑落,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握了握手中的发簪,唇角露出一抹极浅极浅的笑: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任务完成,凌默带着绿晴与九皇叔秘密汇合,哲哲知晓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消失不见了。
  事后九皇叔和凤轻尘知晓,便知火烧天穹堡是哲哲的主意,遂不再多问凌默,只让凌默带绿晴秘密回东陵,他们要晚一步再动身。
  凌天下山,召集天穹堡剩下的人,绕着山脚找了数圈也没有找到凌堡主和绿晴的踪迹,即使凌天再怎么不肯承认,也不得不面对事实。
  一天之内,父亲和最亲近的两个婢女,在他面前一一惨死,留在世间的只有他一人,日后不论荣辱都没有人与他分享。
  “父亲。”凌天咚的一声跪在山脚,放声大哭。
  出了这样的事,众人自是要安慰一番,让凌天节哀,至于其他的事,这个时候自是不会去麻烦凌天,一个个自己解决衣食住行。
  九皇叔知道这事,交待了一声下面的人,便有将这些武林人士安排得妥妥的,得了恩惠的众人心存感激,想要去给九皇叔道谢,可九皇叔根本没有收谢意的打算,一个不见。
  如此一来,倒让更多人觉得九皇叔为人极好,值得结交,九皇叔在武林中的名声又好了不少。
  至于凌堡主的后事?
  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参加,他们下山没几天,就收到王锦凌的信,王锦凌催他们尽快回城,连城主最近越闹越凶,他快撑不住了。
  天穹堡的事都办妥了,后续的琐事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打算掺和,便起程回东陵了。
  不过,凌堡主的葬礼还是办得很隆重,凌堡主在武林中确实有不小的影响力,葬礼那天,前来的吊信的人极多。可吊信的人再多,也改变不了天穹堡即将落没的事,人死灯灭,这些人现在给天穹堡面子,并不代表以后也会给。
  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老子英雄儿未必好汉。像玄月宫主这一类人,他们对凌堡主的死也只是唏嘘一声,甚至对凌堡主的死,持欢喜的态度。
  江湖就这么一点大,各方势力倾扎,地盘都划得清清的,想要得到更多资源,就必须从别人手上抢。天穹堡在凌堡主手中没人敢打主意,可在凌天手中就不一样。
  凌天一介后生晚辈,本事再强也能看得见,再加上天穹堡又不像玄霄宫那样不沾江湖俗事,只靠祖产维持日常开销。天穹堡手上握着一大笔资源,垂涎天穹堡下面产业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早就蠢蠢欲动,只不过碍于情面,不好第一个动手罢了。
  “帮他们一把。”九皇叔合上书,一脸微笑地说道。
  趁你病要你命,在九皇叔的推波助澜下,以玄月宫为首的各门派,趁凌天忙着查天穹堡被烧,和凌堡主死因的时候,一点点蚕食天穹堡的势力,吸收天穹堡的人才,等到凌天反应快来时,天穹堡的势力缩水了五分之二。
  “混蛋。”凌天气得大骂,将书房内的摆设全部砸了个稀巴烂。
  查了上个月,查来查去最后还是查到自己头上,那只长毛怪是父亲养的,原本准备用来对付九皇叔,可最终却害死了自己。
  查到这里,凌天已经可以肯定,他父亲的死和九皇叔有关,可这个结果他根本不敢公布出去,要让人知晓他父亲对九皇叔下手,外头那群人只会说他父亲该死,甚至父亲好不容易树立的好名声也会毁了。
  “父亲,孩儿一定会为报仇。”凌天紧握成拳,眼珠泛着血丝。
  “九皇叔,玄月宫,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凌天咬牙切齿,唇角都被他咬出了血。
  即使没有证据,凌天也可以肯定,天穹堡的大火和九皇叔、玄月宫脱不了干系。
  可是……
  天穹堡早已不是当初的天穹堡,他根本没有能力复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仇人逍遥,还要面带微笑地与他们周旋。
  “父亲,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有多辛苦。”他一直想要成为天穹堡的主人,可真正当家做主了,才明白有多么难,他以前真得是太想当然了。
  凌天的愤怒与怒火,九皇叔和凤轻尘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凌堡主的天穹堡根本不成气候,再加上江湖各门派联手打压,天穹堡早不复之前的风光,不过九皇叔和凤轻尘在天穹堡埋了不少暗线。
  这些暗线平时什么都不需要做,收集情报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人只负责盯着凌天,看凌天有没有和北陵联络。九皇叔可以容许凌天的野心存在,但不能容许他与北陵勾结……
  1739战败,八百里加急信件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希望凌天能识实务一点,别给我们添乱,不然又是一个大麻烦。”凤轻尘对没有杀死凌天很不爽,可也明白,要是天穹堡上下全死绝,这事就没法善了,她和九皇叔也不能说走就走了。
  天穹堡下面还有很多拥护者,天穹堡要全部死绝了,那些忠心的人自然会深入去查,到时候这些人真要查出什么,牵扯出九皇叔,九皇叔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就得毁了。
  “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武林动荡,我们不宜出面。”有些事做得太过了,不仅武林上下会对他不满,就是四国九城也会干涉。
  天穹堡在武林中地位不凡,真要死绝了,破坏了武林的格局,那也是一个大麻烦。
  “凡事不能做绝,这个理我是明白。只是,凌天不是一个安分的,等他缓过劲来,恐怕又会找上蓝景阳,这两人搅和在一起,可没有什么好事。”这两人原本就是一丘之貉,现在又有共同的敌人九皇叔,日后的事还真不好说。
  “蓝景阳?放心,他就算回连城,也掀不起风浪。”九州大陆很快就不会有连城了,他不会允许连城和蓝景阳一起对付他。
  凤轻尘却不这么认为:“蓝景阳有多会折腾你又不是不知晓,没有连城还有玄月宫,那个什么姑姑的人,我们这次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到。”
  想到这个凤轻尘就更郁闷,玄月宫的那位姑姑,居然在他们没下山前走了,害他们一点有用消息都没拿到。
  “不着急,早晚会知晓。”九皇叔摸着凤轻尘的头,给凤轻尘顺毛,凤轻尘顺势趴在九皇叔的怀里,嘟囔道:“我急什么,我是怕你着急。”
  她可是看到,那位姑姑对九皇叔的影响力,每次提到这个人,九皇叔都不对劝。
  九皇叔的手一顿,凤轻尘更没好气了:“看吧,我就说你着急。”
  九皇叔轻轻叹了口气,苦笑:“轻尘,本王只是防备那个女人。”
  “她对你的影响力太大了,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凤轻尘撑起身子,抬头问向九皇叔,九皇叔抿唇不语,凤轻尘心有不安,追问了一句:“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我会出卖你。”
  “不是……”九皇叔仍旧拒绝。凤轻尘定定地看了九皇叔半晌,九皇叔却当作没有看到,直接闭目养神。
  凤轻尘鼻子一酸,突然觉得特别委屈,径直坐了起来,拉开两人的距离,别过头不再说话。
  九皇叔看了一眼,亦转头看向窗外,不再开口,两人各占据马车的一方,甚至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两人直接陷入冷战。
  这下可就苦了保护凤轻尘和九皇叔的亲兵、禁军们了,虽然这两人修养极佳,不会把脾气发在下人身上,可两人周围蔓延的低气压,却把亲兵、禁军们吓得不行,恨不得缩起来假装自己不存在。
  整个队伍暮气沉沉,没有一丝活力,众将士一个个小心翼翼,打起十二万精神,甚至发到自己期待以久,香喷喷的罐装牛肉,也不敢将笑脸露在外面,而是偷偷窃喜,盘算着这天气能不能留下两片,回去让家里的小子沾沾荤腥。
  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冷战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似乎都打定主意,要对方先妥协,可偏偏谁也不肯先低头。
  就在凤轻尘以为,他们会一直冷战到东陵时,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八百里加急信件,宇文元化战败。”九皇叔拿出着信,大步走进房间。
  “战败?宇文无化他打输了?和夜城打的那一战?”凤轻尘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接过九皇叔手中的信,飞速扫阅,越看脸色越凝重。
  “这怎么可能?宇文元化手上那么多人,居然打不过夜城十几万铁骑?”凤轻尘完全不敢相信。
  宇文元化可不是什么新手,他是带兵多年的老将,就算战败也不至于如此惨。
  “夜城现在缺衣少粮,宇文元化怎么还会败得这么惨。”凤轻尘完全不能接受,他们为攻打夜城做了那么多准备,宇文元化就是闭着眼睛打,也不可能输。
  “和那批海外来的怪人有关。”信上虽然没有写,可九皇叔也有自己的情报。
  “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不过几万人的小规模的战斗,就死了三万,伤了两万多人,这完全是全军覆没,这样的战损数也太可怕了,宇文元化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凤轻尘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这个伤亡数字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耻辱,凭宇文元化带兵的本事,如果是正常的交战,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伤亡。
  “要去看了才知晓。”九皇叔沉声说道,凤轻尘抬头,看着九皇叔:“你要亲自去夜城?”
  “是。”此战,是东陵一统九州的第一战,只许胜不许输。
  “只是攻打夜城,你就要亲征,那日后攻打北陵、南陵和西陵呢?你都要亲征?你忙得过来吗?”凤轻尘不赞同九皇叔此举,先不说冒险与否,单说九皇叔事事亲力而为,他有那么多精力吗?
  帝王会用人就好了,不需要什么都亲力亲为,她就不会打仗,但她手下有凤离忧。
  “此战不一样。”九皇叔说道。
  “哪里不一样?”不就是输得更惨嘛,打仗自然有胜有负。
  “涉及江湖势力,宇文元化打不过。”再打下去战损的人员更多,他手上的兵每一个都极其重要,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真得只是这样吗?”凤轻尘想到宇文元化的身份,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恐怕,你此举更多的是,想趁机拿下宇文元化手中的兵权吧。”
  宇文元化背叛前朝、背叛太上皇,说句难听的话,宇文元化这就叫三姓家奴,九皇叔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是。”九皇叔没有否认:“他是东陵兵马最多的将军,手上拥有东陵一半的兵马。”
  东陵百万大军,宇文元化明里暗里加起来,足足有五十万兵马,如果宇文元化有二心,或者被哪位皇子说动,起兵叛乱,九皇叔就得陷入无止境的内战中。
  如此位高权重,又没有绝对忠诚的将军,九皇叔不得不防,而此将宇文元化战败,是个绝佳的夺兵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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