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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见钟情",约瑟夫·海勒用这句话描述约塞连狂热地恋上了随军牧师。而我在这一句开场爱上了约瑟夫·海勒。当然,这里面有个圈套。正如科恩中校所说。
关于其中的荒诞和无可救药的莫名奇妙,我就不一一叙述了,直接去文字/生活中去寻找黑色*给你的快感吧。
约瑟夫·海勒作为黑色*幽默(Black humor)文学流派的重要人物,在小说中的情节缺乏逻辑联系,常常把叙述现实生活与幻想和回忆混合起来,把严肃的哲理和插科打诨混成一团。
约瑟夫·海勒刻意追求作家与表现内容之间的“审美距离”,恰到好处地“后退一步”,用冷漠克制、假装无所知的态度去抒写人间的不幸,去涉猎严肃重大的问题。一个全身都用雪白的石膏和绷带包裹起来的士兵,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吊瓶中的液体从他的胳膊输入体内,肾脏排泄物从腹股部的导管排入地上的一只洁净的瓶子里。当吊瓶空了的时候,下面的瓶子也就满了。护士把两个瓶子倒换一下,排泄物又重新输入他的体内。在此作家有意与战争伤亡拉开距离,在貌似俏皮的语言下掩盖着深深的不幸和浓浓的酸楚。
约瑟夫·海勒还巧妙地以逻辑悖论来结构情节,令人叹服。如丹尼卡军医想得到飞行补助,托人把自己的把自己的名字编入一个机组,不想飞机失事,这个机组成员全部遇难。根本没上过飞机的医生也被宣判为死人,人们哀悼他的同时小心翼翼地避免同他说话。主管军士通知说,在上级没有对他的遗体安排做出决定之前,不要再露面。他妻子也不相信丈夫在"阵亡"之后写的要笔信。丹尼卡医生被剥夺了生的权利,根本无法进行"自由选择",只能像生病的老鼠一样在-阴-影中蹒跚。再如随军牧师希普曼,因为替飞行员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得罪上司。一天他突然被带到地下室受审,少校劈头就说:“这是你犯下的一项大罪。”“什么罪?”牧师困惑不解。“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但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少校让牧师签字,牧师照办了。少校看后大失所望地指责说:“这不是你的笔迹。”牧师恼怒地喊起来:“这当然是我的,你们看着我写的”,“问题就在这里,”少校痛苦地说。少校先入为主,已认定另一种笔迹是牧师的,由这个错误的前提,推导出牧师本人的笔迹是别人的结论。在这悖论的怪圈下,对真的证明,却成了假的证据,人无法证明自己的言行,陷于重重困境之中。
另外作家在不经意的调侃之中,显露出锐利的讽刺锋芒,直指荒诞的要害,初看忍俊不禁,细品余味深长。作家常常将相互矛盾或褒贬义相对的词汇与句子故意搭配使用,如德里德尔将军夸口:“我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丹尼卡医生说:“救命可不是我的事”。某上校“发觉自己仍然无能,而感到十分自豪”,迈洛说: “我这人从不说谎,只是在需要时才说谎”等等。为了达到讽刺的目的,作者也采用夸大性*陈述,故意夸大其辞,实指相反的意思,如对地方上欢迎迈洛的古怪盛大的仪式的描写。
王小波应该很受《第二十二条军规》的影响,无论是文风还是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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