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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自由与责任
处境中的存在的描述得出的主要结论就是:人命定是自由的,那他就把整个世界的重量担在肩上,对世界和他本身都有责任。而萨特是在“对一个时间或者一个对象的无可争议的作者的意识”这个意义上使用“责任”的。
这种责任是沉重的。就是说,无论处境显得多么不可忍受,自为都要承担它,因为可以达到我身上的最坏的缺陷和最严重的威胁也只有通过我自己的谋划才可能获得意义。这个绝对的责任不是对外界的接受,而是对我们自由结果的逻辑要求。
另外,我是与来到自身的东西,也就是我碰到的东西相称的。所以,我必须对其结果负责。只要我介入到一种处境中去,介入到行动中去,那个行动、那个处境就成为我的处境,成为我的行动。比如,我参加了一场战争,那这个战争就成为了我的战争,作为处境成为我自由选择的图像,我与之相称。因为是我选择了自己的行动,我其实可以选择自杀、逃跑等摆脱战争,但我却选择了战争,这选择一直延续到战争结束。正如罗曼所说:“在战争中没有无辜的受害者。”就是说,我选择了战争,就是把整个战争担在肩上,我对之没有任何借口逃脱,没有任何后悔。“我是完全自由的,因而我不能与我选择成为其意义的时代分辨开来。我同样对战争负有深重的责任,就如同我本人宣告了这场战争,我不能不将战争并入我的处境之中,我不能不完全介入到我的处境中并在它上面打上我的印记,否则,我就不能存在。我应该是既无悔恨又无遗憾地存在,正如我是没有托词地存在一样,因为从我在存在中涌现起,我就把世界的重量放在我一个人身上,而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人能够减轻这重量。”(第691页)所以,萨特把这个问题推到极致:“我对一切都负有责任,除了我的责任本身以外,因为我不是我的存在的基础。因此一切都似乎仍在说明我是被迫负有责任的。我被遗弃在世界中,这不是在我在一个敌对的宇宙里像一块漂在水上的木板那样是被抛弃的和被动的意义下说的,而是相反,这是在我突然发现自己是孤独的、没有救助的、介入一个我对其完全负有责任的世界的意义下说的。”(第6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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