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纯真年代 - 第17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你不在家的时候,你表姊伯爵夫人来看过妈妈了,”在他回家的那天傍晚,詹尼·阿切尔说。
  年轻人正与母亲、妹妹一起吃晚饭,他意外地抬头瞥了一眼,只见阿切尔太太正目光严肃地低头用餐。阿切尔太太并不认为自己不涉交际就应当被社交界遗忘。纽兰猜想,他对奥兰斯卡夫人的造访感到惊讶,可能使她有点恼火。
  “她穿了一件黑丝绒的波兰连衣裙,扣子乌黑发亮,戴着一个小巧的绿色猴皮手筒,我从未见她打扮得这么时髦,”詹尼接下去说。“她单独一个人,星期日下午早早就来了。可巧客厅里生着火。她带了一个那种新的名片盒。她说她想认识我们,因为你对她太好了。”
  纽兰笑了起来。“奥兰斯卡夫人说到她的朋友们,总是这样的口吻:她重新回到自己人中间,感到很幸福。”
  “不错,她对我就是这样讲的,”阿切尔太太说。“我得说,她来到这儿好像很高兴。”
  “我希望你还喜欢她,母亲。”
  阿切尔太太噘起嘴说:“她当然是竭力地取悦于人,即使在她拜访一位老夫人时。”
  “妈妈认为她并不简单,”詹尼插言道,她眯起两眼,注视着哥哥。
  “这只不过是我的老眼光,我觉得亲爱的梅是最理想的,”阿切尔太太说。
  “哦,”她儿子说,“她们两个不一样。”
  阿切尔离开圣奥古斯丁时受托给明戈特老太太带了很多口信,他回城过了一两天便去拜访她。
  老夫人异常热情地接待了他,她感激他说服奥兰斯卡伯爵夫人打消了离婚念头。当他告诉老夫人,他不辞而别离开事务所、匆忙赶到圣奥古斯丁仅仅因为想见一见梅的时候,她抖着肥胖的两腮咯咯笑了起来,并用她那圆鼓鼓的手拍了拍他的膝盖。
  “啊哈——这么说你挣脱了缰绳、不守规矩了,是不是?我猜奥古斯塔和韦兰一定是拉长了脸,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吧?不过小梅——她会理解吧,我肯定?”
  “我原指望她会;不过到底她还是不同意我跑去提出的要求。”
  “真的吗?是什么要求?”
  “我原想让她答应四月份结婚,再浪费一年时间有什么意思?”
  曼森·明戈特太太噘起小嘴,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他不怀好意地眨巴着眼睛说:“‘去问妈妈吧’,我猜——还是老一套的把戏吧。唉,明戈特家这些人呀——全都一样!生就的循规蹈矩,你休想把他们从辙沟里拉出来。当年我建这所宅子时,人们可能以为我要搬到加利福尼亚去呢!从来没有人在40街以外建过——不错,我说,在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前,还没有人在巴特利以外建过呢。没有,没有,他们没有一个人想与别人不同,都像害怕天花一样避之惟恐不及。唉,我亲爱的阿切尔先生,感谢命运,我只不过是个斯派塞家的粗人,可我自己的孩子们没有一个人像我,除了我的小埃伦。”她停住话头,依然对他眨着眼睛,带着老年人毫不在乎的口气说:“哎,可究竟为什么你没娶我的小埃伦呢?”
  阿切尔笑了起来。“首先,她没在那里等着我娶啊。”
  “不错——当然;可惜啊。可现在已经太晚了;她这一辈子算完了。”她的口气里带着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冷酷自得。年轻人不觉有些寒心,他急忙说:“明戈特太太,请你对韦兰夫妇施加点儿影响好吗?我可不喜欢漫长的订婚期。”
  老凯瑟琳赞同地向他露出笑脸。“是啊,我看得出来。你眼睛可真尖,当你还是个小男孩时,我就看出你喜欢首先让别人帮你忙。”她头向后一仰笑了起来,这使她的下巴颏生出了层层细浪。“啊,我的埃伦来喽!”她喊道。这时,她身后的门帘开了。
  奥兰斯卡夫人笑盈盈地走上前来。她脸上喜气洋洋,一面弯腰接受祖母的亲吻,一面高兴地向阿切尔伸出一只手。
  “亲爱的,我刚刚才对他说:‘哎,你干吗没娶我的小埃伦?’”
  奥兰斯卡夫人依然面带微笑看着阿切尔说:“他是怎样回答的呢?”
  “咳,宝贝,留给你自己猜吧!他刚到佛罗里达去看过他的心上人。”

  “是啊,我知道,”她仍然看着他说。“我去看过你母亲,问你到哪儿去了。我给你去过一封信,你一直没回音,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他咕哝着说走得很突然,很匆忙,本打算从圣奥古斯丁给她写信来着。
  “当然,你一到了那儿就再也想不起我了!”她依旧对他微笑着,那副快乐的神情很可能是故意装作毫不在乎。
  “如果她还需要我,那她一定是不想让我看出来,”他心想,被她那副样子给刺痛了。他想感谢她去看他母亲,但在老祖母不怀好意的目光底下,他觉得自己好像给扎住了舌头,张不开口了。
  “你瞧他——这么急于结婚,未经批准就悄悄开溜!匆匆跑去跪在那个傻丫头面前哀求!这才有点儿恋人味呢——漂亮的鲍勃·斯派塞就是这样子拐走我可怜的母亲的,后来,我还没有断奶他就厌倦了她——尽管他们只须为我再等8个月!可是对了——你可不是个斯派塞,年轻人;这对你、对梅都是件幸事。只有我可怜的埃伦才有一点儿他们家的坏血统;其他人全都是典型的明戈特家的,”老夫人轻蔑地喊道。
  阿切尔觉察到,已坐在祖母身边的奥兰斯卡夫人仍然沉思地打量着他,喜悦从她目光里消失了。她十分温柔地说:“当然啦,奶奶,我们俩一定能说服他们照他的心意办。”
  阿切尔起身告辞,当他的手接住奥兰斯卡夫人伸来的手时,他觉得她好像等着他提示一下那封未回复的信的事。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你?”她陪他走到屋门口时他问道。
  “什么时间都行,不过你若想再看看那所小房子,可一定得早点儿,下星期我就要搬家了。”
  回想起在那间低矮客厅的灯光下度过的那几个小时,他心中一阵痛楚。尽管那只是短短几个小时,但却令人难忘。
  “明晚怎么样?”
  她点了点头。“明天,好吧;不过要早些,我还要外出。”
  第二天是星期日,假如她星期日晚上“外出”,当然只能是去莱姆尔·斯特拉瑟斯太太家。他感到有点厌烦,这倒不是为了她到那儿去(因为他倒喜欢她乐意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不顾忌范德卢顿夫妇),而是因为她去那家肯定会遇见博福特,她事先肯定知道会遇见他——可能就是为这一目的才去吧。
  “很好,明天晚上,”他重复道,心里却决定不早去,他晚点儿到,要么可以阻止她去斯特拉瑟斯太太家,要么在她出门后再到——那样,通盘考虑,无疑是最干脆的办法。
  当他拉动紫藤底下的门铃时,时间也不过才8点半钟,他没有按原先的打算拖后半个小时——一种特别的不安驱使他来到她的门前。不过他想,斯特拉瑟斯家的星期日晚会不同于舞会,客人们似乎会尽可能克服懒散,一般去得较早。
  他事先没有算计到的是,走进奥兰斯卡夫人的门厅,竟发现那里有几顶帽子和几件外套。如果她请人吃饭,为什么还让他早些来呢?当娜斯塔西娅摆放他的大衣时,他对旁边那几件衣物做了进一步观察,这时,他的好奇心代替了烦恼。那几件外套实际上是他在讲斯文的住宅中见到的最古怪的东西。他一眼就断定其中没有一件是属于朱利叶斯·博福特的。有一件廉价的黄色毛绒粗呢大衣,另一件是褪色的破旧斗篷,还带一个披肩——类似法国人所说的“披肩斗篷”。这外套看样子是专为一位身材特别高大的人做的,显然穿了很久,已经很旧,表面黑绿色的褶缝里散发出一种湿木屑的气味,使人联想到是倚靠在酒吧墙壁上时间太久了的缘故,上面摆了一条皱巴巴的灰领带和一顶有点儿像牧师戴的那种古怪的软帽。
  阿切尔抬眼询问地看看娜斯塔西娅,她也抬头看着他,并满不在乎地随口喊了声“去啊”,推开了客厅的门。
  年轻人立刻发现女主人没在屋里,接着很意外地见到另一位夫人站在炉火旁边。这位夫人又瘦又高,一副懒散的样子。她穿的衣服又加环又带穗,显得很复杂,单色的方格、长条与镶边交织在一起,其图案让人不得要领。她的头发一度要变白,但结果仅仅是失去了光泽而已,上面戴着个西班牙发梳和一条黑花边的头巾,明显打了补丁的露指丝手套盖着她那双害风湿病的手。

  在她旁边,一团雪茄烟云中站着那两件外套的所有人,两位都身穿常礼服,显然从早晨就一直没有换过。阿切尔意外地发现,其中一位竟是内德·温塞特先生,另一位年纪大些的他不认识,他那庞大的身架说明他是那件“披肩斗篷”的所有者,其人长着个虚弱无力的狮子脑袋,一头篷乱的灰发,他挥动着胳膊像要抓东西的样子,仿佛在为一群跪倒的会众做俗民祝福。
  那三个人一块儿站在炉前的地毯上,眼睛紧盯着一束特大的深红色玫瑰花,花束底层是一簇紫罗兰,摆在奥兰斯卡夫人平时就坐的沙发上。
  “这些花在这时节得花多少钱啊——虽然人们注重的当然是感情!”阿切尔进屋时,那位夫人正断断续续地感慨说。
  一见到他,三个人都惊讶地转过身来,那位夫人走上前来,伸出了手。
  “亲爱的阿切尔先生——差不多是我的侄子纽兰!”她说。“我是曼森侯爵夫人。”
  阿切尔低头行礼。她接下去说:“我的埃伦把我接来住几天。我从古巴来,一直在那儿过冬天,和西班牙朋友一起——一些非常可爱的高贵人物:卡斯提尔最有身份的贵族——我多希望你能认识他们啊!不过我被这儿的高贵朋友卡弗博士召唤来了。你不认识‘幽谷爱社’的创办人卡弗博士吧?”
  卡弗博士低了低他那狮子脑袋,侯爵夫人继续说道:“咳,纽约啊——纽约,精神生活传到这儿太少了!不过我看你倒是认识温塞特先生的。”
  “哦,不错——我和他结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不是通过那条途径,”温塞特干笑着说。
  侯爵夫人责怪地摇了摇头。“何以见得呢,温塞特先生?精神有所寄,花开必无疑嘛。”
  “有所寄——啊,有所寄!”卡弗博士大声咕哝着插言道。
  “可是请坐呀,阿切尔先生。我们四人刚刚进行了小小的聚餐,我的孩子到楼上梳妆去了,她在等你,一会就下来。我们刚在这儿称赞这些奇异的花,她回来见了一定很吃惊。”
  温塞特依旧站着。“恐怕我得走了。请转告奥兰斯卡夫人,她抛弃这条街以后我们都会感到有所失落的,这座房子一直是个绿洲。”
  “哟,不过她是不会抛弃你的。诗与艺术对她来说是生命的元气。你是写诗的吧,温塞特先生?”
  “哦,不是,不过我有时候读诗,”温塞特说,一面对大伙儿点了点头,悄悄溜出了客厅。
  “一个刻薄的人——有一点儿孤僻,不过很机智。卡弗博士,你也认为他很机智吧?”
  “我从来不考虑机智不机智的问题,”卡弗博士严厉地说。
  “哎——哟——你从不考虑!他对我们这些居弱的凡人多么冷酷啊,阿切尔先生!不过他过的只是精神生活,而今晚他正在为马上要在布兰克太太家作的讲演做精神准备。卡弗博士,在你动身去布兰克太太家之前,还有时间向阿切尔先生说明一下你对‘直接交往’的光辉发现吗?可是不行,我知道快9点了,我们没有权力再留你,因为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你的启迪呢。”
  卡弗博士对这一结论似乎有点儿失望,不过他把那块笨重的金表与奥兰斯卡夫人的小旅行钟对过之后,便不情愿地收拢粗大的躯体,准备动身了。
  “过一会儿你去吗,亲爱的朋友?”他向侯爵夫人提醒道,她嫣然一笑回答说:“埃伦的马车一到我就去找你;我真希望那时讲演还没开始。”
  卡弗博士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阿切尔。“假如这位年轻绅士对我的经验有兴趣,布兰克太太会允许你带他一起来吧?”
  “哦,亲爱的朋友,如果有可能——我相信她会很高兴。不过怕是我的埃伦还等着他呢。”
  卡弗博士说:“这太不幸了——不过这是我的名片。”他把名片递给阿切尔,他见上面用哥特式字体写道:
  阿加顿·卡弗
  幽谷爱社
  基塔斯夸塔密,纽约
  卡弗博士欠身告辞。曼森太太不是惋惜便是宽慰地叹了口气,又一次示意阿切尔坐下。

  “埃伦马上就下来了,她来之前,我很高兴能安静地和你待一会儿。”
  阿切尔嗫嚅说与她相见很高兴,侯爵夫人接着低声叹息说:“我全都知道,亲爱的阿切尔先生——我的孩子把你对她的帮助全告诉我了:你的英明的劝告,你的勇敢与坚强——感谢上帝事情还不算太迟!”
  年轻人相当尴尬地听着,不知他干预她私事的事,奥兰斯卡夫人还有没有人没通知到。
  “奥兰斯卡夫人夸大其辞了。我只不过接她的要求向她提出了法律上的意见。”
  “哎,可是这样——这样你就不知不觉地代表了——代表了——我们现代人称作‘大意’的那个词叫什么来,阿切尔先生?”夫人大声地问道,一面把头歪向一边,神秘地垂下了眼睑。“你有所不知,就在那个时候也有人在向我求助:实际上是找我疏通——从大西洋彼岸来的!”
  她从肩膀上向后瞥了一眼,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然后把椅子拉近一点儿,将一把小象牙扇子举到嘴边,挡在后面呼吸。“是伯爵本人——那个可怜的、发疯的傻瓜奥兰斯基;他只要求能把她弄回去,她提的条件他全部接受。”
  “我的老天!”阿切尔喊道,他跳了起来。
  “你吓坏了?是啊,当然,这我明白。我不替可怜的斯坦尼斯拉斯辩解,虽然他一直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他并不为自己辩护——他跪倒在她的脚下:我亲眼看见的,”她拍着瘦削的胸膛说。“我这里有他的信。”
  “信?——奥兰斯卡夫人看过了吗?”阿切尔结巴地问,受到这消息的震动,他的头脑有些发昏。
  侯爵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时间——时间,我必须有时间才行。我了解我的埃伦——傲慢,倔强。我可不可以说,她有点儿不宽容?”
  “可老天爷,宽容是一回事,而回到那个地狱——”
  “啊,对,”侯爵夫人赞同地说。“她也这样讲——我那敏感的孩子!不过,在物质方面,阿切尔先生,如果你可以屈尊考虑一下,你知道她打算放弃的是什么吗?瞧沙发上那些玫瑰——在他那无与伦比的尼斯台地花园里有几英亩这样的花,种在暖房里和露天里。还有珠宝——有历史价值的珍珠:索比埃斯基国王的祖母绿——紫貂皮——但她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在意!艺术和美,这才是她喜欢的,她活着就为了这,就像我一贯那样;而这些东西也一直包皮围着她。绘画、价值连城的家具、音乐、聪敏的谈话——啊,请原谅,亲爱的年轻人——这些东西你们这儿根本不懂!而她却全都拥有,并得到最崇高的敬意。她对我讲,在纽约人们认为她不漂亮——老天爷!她的像被画过9次,欧洲最伟大的画家恳求她赐给他们这种恩惠。难道这些事情都无足轻重吗?还有崇拜她的那位丈夫的悔恨呢?”
  曼森侯爵夫人进入高潮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也因回忆往事而变得如痴如醉,若不是阿切尔先已经惊呆了,准会把他给逗乐。
  假若有谁事先告诉他,他第一次见到的可怜的梅多拉·曼森会是一副撒旦使者的面孔,他会放声大笑的,可现在他却没有心情去笑了。他觉得她好像是直接从埃伦·奥兰斯卡刚刚逃脱的那个地狱里来的。
  “她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吧?”他突然问道。
  曼森夫人把一根紫色的手指放在嘴上。“她没有直接的了解——可她是不是有所猜测?谁知道呢?事实上,阿切尔先生,我一直等着见你,从我听说你采取的坚定立场以及对她的影响之后,我希望有可能得到你的支持——让你确信……”
  “你是说她应该回去?我宁愿看她去死!”年轻人激愤地喊道。
  “啊,”侯爵夫人低声道,口气里并没有明显的怨恨。她在扶手椅里坐了一会儿,用她戴了露指手套的手反复开合那把古怪的象牙扇子。突然,她抬起头来倾听着。
  “她来了,”她急促地小声说。然后指指沙发上的花束说:“我能指望你赞成这件事吗,阿切尔先生?婚姻毕竟是婚姻嘛……我侄女仍然是个妻子……”
或许您还会喜欢:
诺贝尔的囚徒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本书何以成为20世纪的一部经典小说呢?它的主题既不是战争,也不是异化——这两者乃是20世纪里小说的主要题材。卡尔-杰拉西的《诺贝尔的囚徒》(Cantor’sDilemma)之所以堪称经典,是因为它首次真实地描写了科学家的生活和道德观念。而在刚刚过去的那个狂暴动荡的世纪里,科学技术是最富有创造力的领域。卡尔-杰拉西是一个极富叙事技巧的作家,又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科学家——他自诩为“口服避孕药之母”。 [点击阅读]
谋杀启事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1除星期天外,每天早上七点半到八点半,乔尼?巴特总是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在奇平克里格霍恩村子里绕上一圈,牙缝里还一个劲地大声吹着口哨,把每家从位于高街的文具店老板托特曼先生处订的晨报扔给各户——不论是豪宅还是陋居,要不就从房门的投信口把报纸塞进去。 [点击阅读]
谍海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一唐密·毕赐福在公寓过厅里把外套脱下,相当小心的挂在衣架上。他的动作很慢,帽子也很小心的挂在旁边的钩子上。他的妻子正在起居间坐着,用土黄色的毛线织一顶登山帽,他端端肩膀,换上一脸果敢的笑容,走了进去。毕赐福太太迅速的瞥他一眼,然后,又拼命的织起来。过了一两分钟,她说:“晚报上有什么消息吗?”唐密说:“闪电战来了,万岁!法国的情况不妙。”“目前的国际局势非常沉闷。”秋蓬这样说。 [点击阅读]
贝姨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一八三八年七月中旬,一辆在巴黎街头新流行的叫做爵爷的马车,在大学街上走着,车上坐了一个中等身材的胖子,穿着国民自卫军上尉的制服。在那般以风雅为人诟病的巴黎人中间,居然有一些自以为穿上军服比便服不知要体面多少,并且认为女人们目光浅陋,只消羽毛高耸的军帽和全副武装,便会给她们一个好印象。这位第二军团的上尉,眉宇之间流露出一派心满意足的神气,使他红堂堂的皮色和着实肥胖的脸庞显得更光彩。 [点击阅读]
贵宾室的怪客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当浅见光彦决定乘坐“飞鸟”号豪华游轮去作环球航海旅游时,最吃惊的莫过于他自己了。“飞鸟”号是日本最大的豪华游轮,即使只住最便宜的“普通间”,作一次环球旅行所需的费用也大约要花上三百万日元。这是个几乎可以让浅见昏厥的数字。他一直认为这是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另一个世界的话题,所以,当乘坐“飞鸟”号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浅见的感受就好像是在做一个不祥的梦。 [点击阅读]
贵族之家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0
摘要:在俄罗斯文学史上,伊万-谢尔盖耶维奇-屠格涅夫(一八一八——一八八三)占有一席光荣的位置。而在他的全部文学作品中,长篇小说又具有特殊重要意义。屠格涅夫是俄罗斯和世界文学现实主义长篇小说的奠基者之一,他的长篇小说给他带来了世界声誉。他的六部长篇小说有一个共同的中心主题:与作家同时代的俄罗斯进步知识分子的历史命运。屠格涅夫既是这些知识分子的编年史作者,又是他们的歌手和裁判者。 [点击阅读]
赫塔米勒短篇集
作者:佚名
章节:3 人气:0
摘要:1他已经死了。也许他还活着。人可以默默无闻地活着。我知道他再也不来了。每当铁皮咯吱作响的时候,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树皮或者看见某人手中拿着一块手帕的时候,我就会浮想连翩,我就会想起我没有看见的某种事物。也许我应该想那些映入我的眼帘的事物,但是我不敢想。谁能告诉我必须想多久才能牢记那幕惨剧呢?怎样做才能从我的脑海中抹去对它的记忆呢?我不知道我应该看外部世界的白树皮还是应该潜沉于内心世界之中。 [点击阅读]
达芬奇密码
作者:佚名
章节:114 人气:0
摘要:郇山隐修会是一个确实存在的组织,是一个成立于1099年的欧洲秘密社团。1975年巴黎国家图书馆发现了被称作“秘密卷宗”的羊皮纸文献,才知道包皮括艾撒克·牛顿爵士、波担切利、维克多·雨果和列昂纳多·达·芬奇等众多人物均为郇山隐修会成员。人们所知的“天主事工会”是一个梵帝冈教派——一个极度虔诚的罗马天主教派。 [点击阅读]
远大前程
作者:佚名
章节:60 人气:0
摘要:1993年暑假后,我接到上海的老朋友吴钧陶先生来信,说南京译林出版社章祖德先生请他译狄更斯的《远大前程》,万一他没有时间,还请他代为找一位译者。吴先生正忙于孙大雨先生的作品编校,而且上海的一些译者手头都有任务,所以他请我译这部作品。我虽然在英语专业从事英美文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一辈子,但还没有正正式式地译过一本世界名著。我大部分精力花在中美文化的比较,以及向国外介绍中国文化方面。 [点击阅读]
迷恋
作者:佚名
章节:104 人气:0
摘要:“喂??…喂????”…嘟嘟…嘟嘟嘟…二零零三年,成南。…又来了…又来了,该死的骚扰电话,今天是十八岁的我的第十七个生日…是我喝海带汤的日子没错了,偏偏接到这狗屎味儿的无声电话…^=_=已经一个星期了,“喂…嘟,喂…嘟”(?誄每次都是一样)那边也不说话,就是偷听我的声音然后就断了…今天早晨我居然在生日餐桌上又被涮了一次…^-_-凭我出神入化的第六感,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