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纯真年代 - 第10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二天,他说服梅脱出身来,午饭后到公园去散步。按照纽约圣公会教徒的老习惯,她在星期天下午一般是要陪父母去教堂的。不过就在上午,韦兰太太刚刚说通她同意将订婚期延长,以便有时间准备足够的手工刺绣作嫁妆,所以就宽容了她的偷懒。
  天气十分信人。碧蓝的天空衬托着林阴大道上那些树木光秃秃的圆顶,树顶下面的残雪像无数水晶碎片熠熠闪光。这天气使得梅容光焕发,像霜雪中的一棵小枫树那样光彩夺目。阿切尔为路人投向她的目光而感到自豪,占有者率直的幸福感清除了他内心深处的烦恼。
  “每天清晨醒来在自己屋里闻到铃兰的香味,真是太美了!”她说。
  “昨天送晚了,上午我没时间——”
  “可你天天都想到送鲜花来,这比长期预订更让我喜欢。而且每天早晨都按时送到,就像音乐教师那样准时——比如就我所知,格特鲁德·莱弗茨和劳伦斯订婚期间,她就是这样。”
  “啊,这是完全应该的!”阿切尔笑着说,觉得她那热诚的样子很有趣。他斜视着她苹果般的脸颊,想起昨天送花的事,觉得虽然荒唐却也很安全,不由得说道:“我昨天下午给你送铃兰的时候,看到几支漂亮的黄玫瑰,便叫人给奥兰斯卡夫人送去了。你说好吗?”
  “你真可爱!这样的事会让她十分高兴的。奇怪,她怎么没提呢?她今天跟我们一起吃的午饭,还说起博福特先生给她送去了漂亮的兰花,亨利·范德卢顿送了满满一篮斯库特克利夫的石竹呢。她收到花好像十分惊讶。难道欧洲人不送鲜花吗?不过她认为这种风俗非常好。”
  “噢,一准是我的花被博福特的压住了,”阿切尔烦躁地说。接着他想起自己没有随玫瑰花附上名片,又懊悔说出了这件事。他想说,“我昨天拜访了你的表姐”,但又犹豫了。假如奥兰斯卡夫人没有讲起他的拜访,他说出来似乎有些尴尬。然而不讲又会使事情带上一层神秘色彩,他不喜欢那样。为了甩掉这个问题,他开始谈论他们自己的计划,他们的未来,以及韦兰太太坚持要延长订婚期的事。
  “这还算长!伊莎贝尔·奇弗斯和里吉的订婚期是两年,格雷斯和索利差不多有一年半。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是少女习惯性的反问,他觉得特别幼稚,并为此感到惭愧。她无疑是在重复别人对她说过的话,可是她都快满22岁了,他不明白,“有教养”的女子要到多大年龄才能开始替自己说话。
  “她们永远不会的,假如我们不允许她们,”他在心里想道。他突然记起了他对西勒顿·杰克逊说过的那句义正词严的话:“女人应当跟我们一样自由——”
  他眼下的任务是取下蒙在这位年轻女子眼上的绷带,让她睁开眼睛看一看世界。然而,在她之前,已经有多少代像她这样的女人,带着蒙在眼上的绷带沉入了家族的地下灵堂呢?他不禁打了个冷颤,想起在科学书籍中读到的一些新思想,还想起经常被引证的肯塔基的岩洞鱼,那种鱼由于眼睛派不上用场,它们的眼睛已经大大退化了。假如他让梅·韦兰睁开眼睛,她只能茫然地看到一片空白,那该怎么办呢?
  “我们可以过得更快乐,我们可以始终在一起——我们可以去旅行。”
  她脸上露出喜色说:“那倒是很美。”她承认她喜爱旅行,但他们想做的事那么与众不同,她母亲是不会理解的。
  “好像这还不仅仅是‘与众不同’的问题!”阿切尔坚持说。
  “纽兰!你是多么独特呀!”她高兴地说。
  他的心不由一沉。他觉得自己讲的完全是处于同样情况下的年轻人肯定要讲的内容,而她的回答却完全是本能与传统教她的那种回答。她居然会说他“独特”!
  “有什么‘独特’的!我们全都跟用同一块折迭的纸剪出的娃娃一样相似,我们就像用模板印在墙上的图案。难道你我不能走自己的路吗,梅?”
  他打住话头,面对着她,沉浸在因讨论产生的兴奋之中;她望着他,目光里闪烁着欣喜明朗的倾慕。
  “天哪——我们私奔好吗?”她笑着说。

  “如果你肯——”
  “你确实很爱我,纽兰!我真幸福。”
  “那么——为什么不更幸福些?”
  “可是,我们也不能像小说中的人那样啊,对吗?”
  “为什么不——为什么不——为什么不呢?”
  她看上去对他的执拗有点不悦,她很清楚他们不能那样做,不过要说清道理却又很难。“我没那么聪明,无法跟你争论。可那种事有点——粗俗,不是吗?”她暗示说,因为想出了一个肯定能结束这个话题的词而松了口气。
  “这么说,你是很害怕粗俗了?”
  她显然被这话吓了一跳。“我当然会讨厌了——你也会的,”她有点生气地回答说。
  他站在那儿一语不发,神经质地用手杖敲着他的靴子尖,觉得她的确找到了结束争论的好办法。她心情轻松地接着说:“喂,我让埃伦看过我的戒指了,我告诉过你了吗?她认为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镶嵌了。她说,贝克斯大街上根本没有能与之相比的货色。我太爱你了,纽兰,因为你这么有艺术眼光。”
  第二天晚饭之前,阿切尔正心情阴郁地坐在书房里吸烟,詹尼漫步进来走到他跟前。他今天从事务所回来的路上,没有去俱乐部逗留。他从事法律职业,对待工作像纽约他那个富有阶级的其他人一样漫不经心。他情绪低落,心烦意乱。每天在同一时间都要干同样的事,这使他脑子里塞满了挥之不去的痛苦。
  “千篇一律——千篇一律!”他看着玻璃板后面那些百无聊赖的戴高帽子的熟悉身影咕哝说,这话像纠缠不休的乐曲在他脑袋里不停地回响,平时这个时候他都是在俱乐部逗留,而今天他却直接回了家。他不仅知道他们可能谈论什么,而且还知道每个人在讨论中站在哪一方。公爵当然会是他们谈论的主题,尽管那位乘坐一对黑色矮脚马拉的淡黄色小马车的金发女子在第五大街的露面(此事人们普遍认为归功于博福特)无疑也将会被他们深入的研究。这样的“女人”(人们如此称呼她们)在纽约还很少见,自己驾驶马车的就更稀罕了。范妮·琳小姐在社交时间出现在第五大街,深深刺激了上流社会。就在前一天,她的马车从洛弗尔·明戈特太太的车旁驶过,后者立即摇了摇身边的小铃铛,命令车夫马上送她回家。“这事若发生在范德卢顿太太身上,又会怎样呢?”人们不寒而栗地相互问道。此时此刻,阿切尔甚至仿佛能听见劳伦斯·莱弗茨正就社交界的分崩离析发表高见。
  妹妹詹尼进屋的时候,他烦躁地抬起头来,接着又迅速俯身读他的书(斯温伯恩的《沙特拉尔》——刚出版的),仿佛没看见她一样。她瞥了一眼堆满书籍的写字台,打开一卷《幽默故事》,对着那些古法语愁眉苦脸地说:“你读的东西好深奥呀!”
  “嗯——?”他问道,只见她像卡珊德拉①一样站在面前。
  ①Cassandra,希腊神话中特洛伊国王之女。
  “妈妈非常生气呢。”
  “生气?跟谁?为什么?”
  “索菲·杰克逊小姐刚才来过,捎话说她哥哥晚饭后要来我们家;她不能多讲,因为他不许她讲,他要亲自告诉我们全部细节。他现在跟路易莎·范德卢顿在一起。”
  “老天爷,我的好姑娘,求你从头讲一遍。只有全能的上帝才能听明白你讲的究竟是什么事。”
  “这可不是亵渎神灵的时候,纽兰……你没去教堂的事让妈妈伤心透了……”
  他哼了一声,又埋头读他的书去了。
  “纽兰!你听着,你的朋友奥兰斯卡夫人昨晚参加了莱姆尔·斯特拉瑟斯太太的宴会,她是跟公爵和博福特先生一起去的。”
  听了最后一句话,一团无名火涌上年轻人的心头。为了压住怒火,他放声大笑起来。“哈哈,这有什么了不起?我本来就知道她要去的。”
  詹尼脸色煞白,两眼发直。“你本来就知道她要去——而你却没有设法阻止她,警告她?”
  “阻止她,警告她?”他又大笑起来。“我的婚约又不是要我娶奥兰斯卡伯爵夫人!”
  “可你就要跟她的家庭结亲了。”

  “哼,什么家庭——家庭!”他嘲笑说。
  “纽兰——难道你不关心家庭吗?”
  “我毫不在乎。”
  “连路易莎·范德卢顿会怎样想也不在乎?”
  “半点都不——假如她想的是这种老处女的废话。”
  “妈妈可不是老处女,”身为处女的妹妹噘着嘴说。
  他想朝她大叫大嚷:“不,她是个老处女。范德卢顿夫妇也是老处女。而且一旦被现实廓清面目之后,我们大家全都是老处女。”然而,一看到她那张文静的长脸皱缩着流下了眼泪,他又为使她蒙受痛苦而感到惭愧了。
  “去他的奥兰斯卡伯爵夫人!别像个小傻瓜似的,詹尼——我可不是她的监护人。”
  “对;可你要求韦兰家提前宣布你的订婚消息,还不是为了让我们都去支持她?而且,若不是这个理由,路易莎也决不会请她参加为公爵举办的宴会。”
  “哎——邀请了她又有何妨?她成了客厅里最漂亮的女人,她使得晚宴比范德卢顿平日那种宴会少了不少丧葬气氛。”
  “你知道亨利表亲邀请她是为了让你高兴,是他说服了路易莎。他们现在很烦恼,准备明天就回斯库特克利夫去。我想,你最好下去一趟,纽兰。看来你还不理解妈妈的心情。”
  纽兰在客厅里见到了母亲。她停下针线活,抬起忧虑的额头问道:“詹尼告诉你了吗?”
  “告诉了,”他尽量用像她那样审慎的语气说。“不过我看问题没那么严重。”
  “得罪了路易莎和亨利表亲还不严重?”
  “我是说奥兰斯卡伯爵夫人去了一个他们认为是平民的女人家,他们不会为这样一件小事生气。”
  “认为——?”
  “哦,她就是平民;不过她有好的音乐天赋,在星期天晚上整个纽约空虚得要命时给人们助兴。”
  “音乐天赋?据我所知,有个女人爬到了桌子上,唱了那种你在巴黎去的那些去处才唱的东西。还吸烟喝香摈呢。”
  “唔——这种事在其他地方也有,可地球还不是照转不误!”
  “我想,亲爱的,你不是当真在为法国的星期天辩护吧?”
  “妈妈,我们在伦敦的时候,我可是常听你抱怨英国的星期天呢。”
  “纽约既不是巴黎,也不是伦敦。”
  “噢,对,不是!”儿子哼着说。
  “我想,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社交界不够出色?我敢说,你说得很对;但我们属于这里。有人来到我们中间就应该尊重我们的生活方式,尤其是埃伦·奥兰斯卡:她来这儿不就是为了摆脱在出色的社交界过的那种生活嘛。”
  纽兰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母亲又试探地说:“我刚才正要戴上帽子,让你带我在晚饭前去见一见路易莎。”他皱起了眉头,她接着说:“我以为你可以向她解释一下你刚刚说过的话:国外的社交界有所不同……人们并不那么计较。还有,奥兰斯卡夫人可能没想到我们对这种事情的态度。你知道,亲爱的,”她故作天真地巧言补充说:“如果你这么做,对奥兰斯卡夫人是很有好处的。”
  “亲爱的妈妈,我真不明白,我们与这件事有什么相干。是公爵带奥兰斯卡夫人到斯特拉瑟斯太太家去的——实际上是他先带了斯特拉瑟斯太太去拜访了她。他们去的时候我在那儿。假如范德卢顿夫妇想跟谁吵架,真正的教唆犯就在他们自己家。”
  “吵架?纽兰,你听说过,亨利表兄吵过架吗?而且,公爵是他的客人,又是个外国人,外国人不见怪,他们怎么会吵架呢?奥兰斯卡伯爵夫人是个纽约人,她倒是应该尊重纽约人的感情的。”
  “嗯,如果他们一定要找一个牺牲品,那我同意你把奥兰斯卡夫人交给他们,”儿子恼怒地喊道。“我是不会——你也未必会——自动替她抵罪的。”
  “你当然只会为明戈特一方考虑了,”母亲回答说,她语气很敏感,眼看就要发怒了。
  脸色阴郁的管家拉起了客厅的门帘,通报说:“亨利·范德卢顿先生到。”
  阿切尔太太扔下手中的针,用颤抖的手把椅子向后推了推。

  “再点一盏灯,”她向退出去的仆人喊道,詹尼这时正低头抚平母亲的便帽。
  范德卢顿先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纽兰·阿切尔走上前去欢迎这位表亲。
  “我们正在谈论你呢,大人,’他说。
  范德卢顿先生听了这一消息似乎深受感动,他脱掉手套去跟女士们握手,然后小心地抚平他的高礼帽,这时詹尼将一把扶手椅推到前边,阿切尔则接着说:“还说到奥兰斯卡伯爵夫人。”
  阿切尔太太脸色煞白。
  “啊——一个迷人的女子。我刚去看过她,”范德卢顿先生说,得意的神情又回到他的脸上。他坐到椅子上,按老习惯把礼帽和手套放在身旁的地板上,接着说:“她布置鲜花可真有天才,我给她送去一点斯库特克利夫的石竹花。让我吃了一惊的是,她不是像园丁那样把它们集成一束一束的,而是随意地把它们散开,这儿一些,那儿一些……我不知道她怎么那么灵巧。公爵事前告诉过我,他说:‘去瞧瞧她布置客厅有多巧吧。’确实不错。我本想带路易莎去看她来着,若不是周围环境那样——不愉快。”
  迎接范德卢顿先生非同寻常的滔滔话语的是一阵死寂。阿切尔太太从篮子里抽出她刚才紧张地塞在里面的刺绣,阿切尔倚在壁炉边,拧着手中的蜂鸟羽毛帘子,他看见詹尼目瞪口呆的表情被送来的第二盏灯照得一清二楚。
  “事实上,”范德卢顿先生接着说,一面用一只没有血色的手抚摩着他那长长的灰靴筒,手上戴着那枚硕大的庄园主图章戒指。“事实上,我的顺访是为了感谢她为那些花而写的非常漂亮的回函;还想——这一点可别向外传——向她提出友好的警告,叫她别让公爵随便带着去参加聚会。我不知你们是否听到了——”
  阿切尔太太脸上露出宽容的微笑。“公爵是诱使她参加聚会了吗?”
  “你知道这些英国显贵的德性,他们全都一样。路易莎和我很喜欢我们这位表亲——不过指望习惯了欧洲宅邸的人劳神去留心我们共和主义的小小差别,那是绝对办不到的。哪里能寻开心,公爵就到哪里去。”范德卢顿停顿一下,但没有人吭声。“是的——看来昨晚是他带她到莱姆尔·斯特拉瑟斯太太家去的。西勒顿·杰克逊刚才到我们家去过,讲了这件荒唐事。路易莎很不安。所以我想最好的捷径就是直接去找奥兰斯卡伯爵夫人,并向她说明——仅仅是暗示,你知道——在纽约我们对某些事情的看法。我觉得我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不会有什么不得体,因为她同我们一起进晚餐的那天晚上,她好像说过——让我想想看——她会感激对她的指导,而她的确如此。”
  范德卢顿先生四面看了看,那神态若是出现在普通的庸俗之辈的脸上,满可以称得上是一种自鸣得意。但在他的脸上,却是一种淡淡的仁慈;阿切尔太太一见,马上义不容辞地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你们俩真是太仁慈了,亲爱的亨利——而且是一贯如此呀!你对梅和他的新亲戚的关照,纽兰会分外感激的。”
  她向儿子投去敦促的目光。儿子说:“感激不尽,大人。不过我早知道你会喜欢奥兰斯卡夫人的。”
  范德卢顿先生极有风度地看着他说:“亲爱的纽兰,我从来不请任何我不喜欢的人到我家作客。我刚才也对西勒顿·杰克逊这样讲过。”他瞥了一眼时钟站了起来,接着说:“路易莎要等我了。我们准备早点儿吃饭,带公爵去听歌剧。”
  门帘在客人身后庄严地合拢之后,一片沉寂降临在阿切尔的家人之中。
  “真高雅——太浪漫了!”詹尼终于爆发似地说。谁都不明白什么事激发了她这简洁的评论,她的亲人早已放弃了解释这种评论的企图。
  阿切尔太太叹口气摇了摇头。“但愿结果是皆大欢喜,”她说,那口气却明知绝对不可能。“纽兰,你一定要待在家里,等晚上西勒顿·杰克逊先生来的时候见见他,我真的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可怜的妈妈!可是他不会来了——”儿子笑着说,一面弯身吻开她的愁眉。
或许您还会喜欢:
局外人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2
摘要:人道主义思想加缪的思想,其核心就是人道主义,人的尊严问题,一直是缠绕着他的创作、生活和政治斗争的根本问题。《西西弗斯神话》和《局外人》构成了加缪文学创作的母题,包含着加缪未来作品的核心问题。书中,西西弗斯的幸福假设的提出,其本质动机,不在荒诞,荒诞既不能告诉我们幸福,也不能告诉我们不幸,之所以加缪假设西西弗斯是幸福的,是因为他认为只有幸福的生活才符合人的尊严,被责为永罚,却幸福,这绝对是一种反抗, [点击阅读]
广岛之恋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一九五七年夏天,八月,广岛。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法国女子在这座城市里。她是来参加拍摄一部关于和平的影片,她在影片中扮演一个角色。故事发生在这个法国女人回国的前夕。她在其中扮演角色的这部影片实际上已近完成。只剩下一组镜头要拍摄。就在她回法国的前夕,这个在影片中始终未提及名字的法国女人——这个无名妇女——将遇到一个日本人(工程师或建筑师),他们之间产生了一段过眼云烟的恋情。 [点击阅读]
怪钟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九月九日的下午,一如平常的下午,没有两样。任何人对于那天即将发生的不幸,毫无一丝预感。(除了一人例外,那就是住在威尔布朗姆胡同四十七号的巴克太太,她对于预感特别有一套,每次她心头觉得一阵怪异之后,总要将那种不安的感觉,详详细细地描述一番。但是巴克太太住在四十七号,离开十九号甚远,那儿会发生什么事,与她无干,所以她觉得似乎没有必要去做什么预感)。“加文狄希秘书打字社”社长K-玛汀戴小姐。 [点击阅读]
惊魂过山车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2
摘要:───惊魂过山车───1我从来没有把这个故事告诉任何人,也从未想过要告诉别人,倒不是因为我怕别人不相信,而是感到惭愧。因为它是我的秘密,说出来就贬低了自己及故事本身,显得更渺小,更平淡,还不如野营辅导员在熄灯前给孩子们讲的鬼故事。我也害怕如果讲出来,亲耳听见,可能会连自己都开始不相信。但自从我母亲过世后,我一直无法安睡。 [点击阅读]
星球大战前传2:克隆人的进攻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他沉浸在眼前的场景中。一切都那么宁静,那么安谧,又那么……平常。这才是他一直盼望的生活,亲朋好友团聚——他深信,眼前正是那幅画面,尽管惟一能认出的面孔是疼爱自己的母亲。生活本该如此:充满温馨、亲情、欢笑、恬静。这是他魂牵梦索的生活,是他无时无刻不在祈盼的生活:体味暖人的笑容,分享惬意的交谈,轻拍亲人的肩头。但最令他神往的是母亲脸上绽出的微笑。此时此刻,他深爱着的母亲无比幸福,她已不再是奴隶。 [点击阅读]
暮光之城2:新月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2
摘要: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地确定我是在做梦。我之所以如此确信的理由是:第一,我正站在一束明亮的阳光下——那种令人目眩的,明净的太阳从未照耀在我的新家乡——华盛顿州的福克斯镇上,这里常年笼罩在如烟似雾的绵绵细雨之中;第二,我正注视着玛丽祖母,奶奶至今去世已经有六年多了,因此,这一确凿的证据足以证明我是在做梦。奶奶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她的脸庞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点击阅读]
暮光之城4:破晓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2
摘要:童年不是从出生到某一个年龄为止;也不是某一个特定的年纪孩子长大了,抛开幼稚童年的国度里,没有人会死去EdnaSt.VincentMillay前言我拥有比一般人多得多的濒临死亡的经历;这并不是一件你真正会习惯的事。这似乎有些奇怪,我又一次不可避免地面对着死亡。好像注定逃不开这一宿命,每一次我都成功逃开了,但是它又一次次地回到我身边。然而,这一次的似乎与众不同。 [点击阅读]
最后的星期集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2
摘要:我完整地得到了你我深知你已经属于我,我从未想到应该确定你赠予的价值。你也不提这样的要求。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你倒空你的花篮,我瞟一眼,随手扔进库房,次日没有一点儿印象。你的赠予融和着新春枝叶的嫩绿和秋夜圆月的清辉。你以黑发的水浪淹没我的双足,你说:“我的赠予不足以纳你王国的赋税,贫女子我再无可赠的东西。”说话间,泪水模糊了你的明眸。 [点击阅读]
火车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2
摘要:冒着火的车子,用来载生前做过恶事的亡灵前往地狱。电车离开绫濑车站时才开始下的雨,半是冰冻的寒雨。怪不得一早起来左膝盖就疼得难受。本间俊介走到第一节车厢中间,右手抓着扶手,左手撑着收起来的雨伞,站在靠门的位置上。尖锐的伞头抵着地板,权充拐杖。他眺望着车窗外。平常日子的下午三点,常磐线的车厢内很空,若想坐下,空位倒是很多。 [点击阅读]
猫知道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2
摘要:第一章“再把地图拿来给我看一看,悦子。”站在拐角处向左右两侧张望的哥哥说。我从提包皮中取出一张已经被翻看得满是皱纹的纸片。“说得倒轻巧,很不容易!牧村这家伙画的地图,怎么这么差劲!”哥哥一边嘟嚷着,一边用手背抹去额头顶的汗。就在这时,右边路程走过来一个人。这是一个穿着淡青色衬衫。夹着一半公文包皮的青年男子。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