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灿烂千阳 - 第二十一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1981年3月
  司机将出租车停在路边,好让一大队苏联吉普和装甲车通过。坐在前排的塔里克向司机那边靠过去,趴在他身上,用俄语大声喊道:“请啊!请啊!”
  有一辆吉普揿响了喇叭,塔里克报以一声口哨,容光焕发的他高兴地挥舞手臂。“多漂亮的枪啊!”他高声说,“多么棒的吉普啊!多么了不起的军队啊!可惜你们连一群拿着弹弓的农民都打不过!”
  车队已经过去。汽车猛地向前一冲,重新上路了。
  “还有多远?”莱拉问。
  “顶多一个小时,”司机说,“如果没有更多的车队和关卡的话。”
  他们——莱拉,爸爸和塔里克——在这一天外出旅游。哈西娜本来也想去,求了她父亲,但他不肯答应。是爸爸提议出来玩的。尽管他薪水微薄,出来玩又需要很多钱,但他还是在这一天请了个司机。至于他们要去哪里,他半点都没跟莱拉透露,只说要去的那个地方很有教育意义。
  那天早上,他们五点就出发了。莱拉坐在窗边,看着车外的景色从峰顶覆盖着白雪的山脉变成沙漠、峡谷,再变成被太阳烤得干裂的、盘踞在地面上的大岩石。一路上,他们经过一些用茅草搭成屋顶的泥屋和散落着一捆捆小麦的田地。莱拉时不时还能见到游牧部落的黑色帐篷,安扎在尘土飞扬的泥地上。更为常见的是被烧毁的苏联坦克和坠毁的直升飞机的残骸。她心里想,这就是艾哈迈德和努尔的阿富汗了。原来真的发生过一场战争,就在这儿,在这些乡下地方。喀布尔没有战争。喀布尔大体上平安无事。在喀布尔,如果不是那些时不时爆发的枪声,如果不是人行道上总是有苏联的士兵在吸烟,街道上总是能见到苏联的吉普摇摇晃晃地前进,战争可能也只是一段传闻而已。
  他们又通过两个关卡,来到一座峡谷,这时早晨已经过半。爸爸让莱拉从座位上趴过来,指着远处几堵看上去年代久远的红砖墙。
  “那个叫红城。原来是一座堡垒。九百年前,人们盖了它,用来保护峡谷免遭外来的侵略。13世纪的时候,成吉思汗的孙子向它发起进攻,但他阵亡了。然后成吉思汗亲自出马,把它给毁了。”
  “两位小朋友,这就是我们国家的历史啦,络绎不绝的侵略者,”司机把烟灰弹出窗外,说,“马其顿人。萨珊人。阿拉伯人。蒙古人。现在是苏联人。不过我们就像那边耸立的城墙。伤痕累累,看上去一点都不漂亮,但依然屹立着。我说的没错吧,老兄?”
  “确实没错。”爸爸说。
  半个小时后,司机让车停了下来。
  “走吧,你们两个,”爸爸说,“到外面来看看。”
  他们下了车。爸爸指着远处,“在那边。快看。”
  塔里克张大了嘴巴。莱拉也一样。当时她觉得自己就算再活一百岁,也不可能再看到这么壮观的东西了。
  她见过这两尊大佛的照片,但它们极其庞大,高高耸起,规模之宏伟远远超出她先前的想像。大佛是在一片被阳光晒得发白的石壁上被开凿出来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莱拉想像将近两千年之前,它们也是这样俯视着路过这座峡谷的丝绸之路上的商旅。两尊大佛的两旁,峭壁上还有无数个洞穴。
  “我觉得自己很渺小。”塔里克说。

  “你们想爬上去吗?”爸爸说。
  “爬上那两尊佛像?”莱拉问,“我们可以爬上去吗?”
  爸爸笑了起来,伸出他的手。“走吧。”
  塔里克爬得很吃力,他只能一边扶着莱拉,一边扶着爸爸,三个人沿着蜿蜒而狭窄的昏暗楼梯一点点向上爬。一路上,他们看到很多阴影憧憧的洞穴,还有向四面八方伸出的隧道,蜂巢似的分布在峭壁上。
  “当心你们的脚下,”爸爸说。他的声音产生了很大的回声。“地面很崎岖。”
  在有些地方,这条楼梯通向大佛藏身的洞穴。
  “别往下看,孩子们。一直往前看就好了。”
  向上爬的时候,爸爸告诉他们,巴米扬曾经是昌盛繁荣的佛教中心,后来在九世纪的时候,它落进了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手里。这儿的砂岩峭壁过去是很多和尚的家园,他们在峭壁上凿开洞穴,当成自己的住所,也供过往的香客暂住。爸爸说,这些和尚在洞穴的墙壁和洞顶上绘了很多美丽的画。
  “有一段时间,”他说,“有五千个和尚在这些洞穴中隐居修行。”
  他们登顶的时候,塔里克几乎喘不过气来。爸爸也在喘息。但他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们站在他的头顶,”他边说,边用手帕擦额头。“那边有一个神龛,我们可以站在那边瞭望。”
  他们沿着那条崎岖的悬道走过去,并排站着,爸爸在中间,俯视着下方的峡谷。
  “快看这个!”莱拉说。
  爸爸笑了起来。
  下方的巴米扬峡谷遍布着长势繁茂的农田。爸爸说它们是绿色的冬小麦和紫花苜蓿,也有一些是土豆。田地四周是高耸的白杨树,中间纵横交错的是溪流和沟渠,几个细小的女性身影蹲在岸边洗衣服。爸爸指着一片水稻田和几乎没有种植什么作物的山坡。已是入秋天气,莱拉能够看见一些人穿着颜色鲜艳的束腰外衣,站在泥砖屋的屋顶上晾晒谷物。通往城里的大路两旁也种着白杨树。路的两边有小店铺、茶馆和在路边给人剪头发的理发师。莱拉的眼光越过小山村,越过河流和沟渠,看到一片低矮的褐色土丘,光秃秃的;而在这片土丘之外,在阿富汗的一切之外,是白雪覆顶的兴都库什山脉。
  所有这一切上方,是一碧如洗、万里无云的天空。
  “真安静。”莱拉吸着气说。她看得见细小的绵羊和马匹,但听不到它们的咩咩声和哞哞声。
  “在我的记忆中,这里一直是这样的,”爸爸说,“寂静。祥和。我希望你们来感受一下。但我也希望你们来看看祖国的遗产,孩子们,来了解它丰富的过去。你们知道的,有些东西我可以教你们。有些东西你们可以从书本上学到。但有些东西,怎么说呢,得你们亲自去见识和体会。”
  “看。”塔里克说。
  他们看见一只老鹰在村庄上空翱翔。
  “你带妈妈来过这里吗?”莱拉问。
  “哎,来过很多次。在你两个哥哥出生之前。后来也来过。你妈妈当时很喜欢外出探险,也很……活泼。她以前简直是我见过最活泼、最快乐的人。我告诉你,莱拉,我跟她结婚,就是因为她笑口常开。我被她的笑声虏获了。毫无抵抗之力。”
  莱拉心中泛起一阵温情。从那时候起,她将会永远记得爸爸的这副样子:手肘放在岩石上,双手托着下巴,头发被风吹得零乱,眼睛在阳光下眯成一条缝,一往情深地回忆着妈妈。

  “我想去看看那些洞穴。”塔里克说。
  “当心点。”爸爸说。
  “我会的,亲爱的叔叔。”塔里克的声音回荡着。
  莱拉看到下方远处有三个男人,在一头系在篱笆上的耕牛旁边聊天。他们身边的树已经开始换颜色了,树叶是赭色的、鲜黄色的、猩红色的。
  “你知道吗,我也想那两个男孩。”爸爸说。他的眼睛泛起了泪花。他的下巴在颤抖。“我也许……说到你妈妈,她的欢乐和悲伤都很极端。她掩饰不了。她向来是个真情流露的人。至于我,我想我不一样。我倾向于……但它也让我心碎,那两个男孩的死。我也怀念他们。我没有一天不……真难过,莱拉。真的很难过。”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鼻梁。等到试图再次开口时,他已经泣不成声。他咬紧嘴唇,等待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但我还有你,这让我很高兴。每一天,我为了你而感谢真主。每一天。有时候,在你妈妈心情最糟糕的那些日子里,莱拉,我觉得你就是我的一切。”
  莱拉将爸爸拉过来,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好像有点吃惊——跟妈妈不同,他很少用肢体语言表达感情。他匆匆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然后尴尬地把她推开。他们就这样站了一会儿,俯视着巴米扬峡谷。
  “我虽然深爱这片土地,但我想终究有一天,我会离开它的。”爸爸说。
  “去哪呢?”
  “哪都行,只要能够摆脱过去。我想最先考虑的是巴基斯坦。再过一年吧,也许两年。等我们的手续办好。”
  “然后呢?”
  “然后,嗯,外面的世界可大了。也许去美国吧。靠近海边的某个地方。比如加利福尼亚。”
  爸爸说美国人是慷慨的民族。他们会用钱和食物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直到他们能够自立。
  “我会找工作,干上几年,等存够钱了,我们就开一家阿富汗餐厅。不是什么高级餐厅,我跟你说,就是一个小地方,几张桌子,一些地毯。也许可以挂几幅喀布尔的照片。我们将会让美国人尝到阿富汗的美味。就凭你妈妈的手艺,我看他们排队会排到马路上去。
  “还有你,你当然要继续上学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让你得到良好的教育,绝对是我们的头等大事,先上高中,然后上大学。不过在你空闲的时候,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帮忙打打杂,写菜单啦,给客人倒茶水啦,诸如此类的事情。”
  爸爸说他们的餐厅将会承办生日宴会、订婚仪式和新年聚会。它将会变成一个供那些和他们一样逃离战争的阿富汗人聚会的地方。每到深夜,当所有客人走了、做完清扫工作之后,他们会坐在空桌子旁边喝茶,他们三个人,他们会很累,但为他们的好运气而心怀感激。
  爸爸说完之后,他安静了下来。他们两人都不再说话。他们知道妈妈哪儿都不愿意去。当艾哈迈德和努尔还活着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到要离开阿富汗。如今他们殉难了,收拾细软逃难变成了更加糟糕的行为,那是背叛,是对他们的儿子作出的牺牲的否定。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莱拉仿佛听到她在说,他们的死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吗,表哥?惟一能让我觉得安慰的是,我知道自己走在这片他们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土地上。不。你别想了。

  而她不走,爸爸也不会离开,这一点莱拉很清楚,即使妈妈现在既不像是她的母亲,也不像是他的妻子。为了妈妈,他会像他下班回家之后弹开外套上的面粉一样,把自己的白日梦抛开。所以他们会留下来。他们会留下来,直到战争结束。而且不管战争结束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会留下来。
  莱拉记得妈妈有一次对爸爸说,说她嫁了一个没有信念的男人。妈妈不明白。她并不明白,其实她自己就是他生命中最为坚定不移的信念。中午到了,他们吃了水煮蛋、土豆和面包皮;午饭后,他们来到一条水声潺潺的沟渠旁边,塔里克在岸上的一棵树下面打盹。他把外套整整齐齐地迭成枕头,双手交叉在胸口,呼呼睡去。司机到村里去买杏仁。爸爸坐在一株粗壮的金合欢树下面看着一本平装书。莱拉知道那本书,他曾经读给她听。它讲的是一个叫圣地亚哥的老人抓住一条大鱼的故事。等到他安然返航时,他获得的那条大鱼已经没什么剩下的了,鲨鱼已经把它撕成碎片。
  莱拉坐在小河边,双脚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在她头顶,蚊子嗡嗡叫,三叶杨的花絮飘来飘去。一只蜻蜓在旁边飞舞。莱拉看见它的翅膀上闪耀着太阳的光芒,嗡嗡地从一片草叶飞向另一片草叶。蜻蜓的翅膀反射出紫色、绿色、橙色的光线。小河彼岸,一群本地的哈扎拉男孩从地面上拾起晒干的小块牛粪,将牛粪丢进系在他们背上的粗麻袋。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驴叫。发动机突突开动的声音。
  莱拉又想起了爸爸的小小梦想。靠近海边的某个地方。
  在大佛上面,她有些话没跟爸爸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让她为他们走不成而高兴。她会怀念吉提和她那张紧绷的、真诚的脸庞,是的,她也会想起哈西娜,怀念她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和到处寻人开心的作风。但是,最重要的是,莱拉非常清楚地记得,在塔里克离开她去加兹尼的那四个星期中她的日子变得多么难熬。她非常清楚地记得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时间过得有多么慢,她自己有多么心烦意乱。她如何能够忍受永远和他分离?
  在这个自己的哥哥被炮弹炸得粉身碎骨的国家,也许像她这样如此渴望和某个人相处是毫无意义的。但莱拉总是忍不住想起塔里克扛着他的假腿向卡迪姆走去的画面,然后,世界上再也没有能让她觉得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六个月后,1988年4月,爸爸带着一个惊人的消息回家。
  “他们签署了协定!”他说,“在日内瓦。官方签署的!他们要走了。再过九个月,阿富汗再也看不到苏联人了!”
  妈妈在床上坐起来。她耸耸肩。
  “可是苏联的政权还在,”她说,“纳吉布拉是苏联的傀儡总统。他又不会倒台。不,战争将会继续。这不是战争的结束。”
  “纳吉布拉的日子不会长久的,”爸爸说。
  “他们要走了,妈妈!他们真的走了!”
  “你们两个如果想庆祝就庆祝吧。但我的心将不会安宁,直到*****在喀布尔这里举办胜利的游行。”
  说完之后,她又躺下了,盖上了毛毯。
或许您还会喜欢:
教父
作者:佚名
章节:45 人气:2
摘要:亚美利哥·勃纳瑟拉在纽约第三刑事法庭坐着等待开庭,等待对曾经严重地伤害了他的女儿并企图侮辱他的女儿的罪犯实行法律制裁。法官面容阴森可怕,卷起黑法衣的袖子,像是要对在法官席前面站着的两个年轻人加以严惩似的。他的表情在威严傲睨中显出了冷酷,但是,在这一切表面现象的下面,亚美利哥·勃纳瑟拉却感觉到法庭是在故弄玄虚,然而他还不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行为同那些最堕落腐化的分子相似,”法官厉声地说。 [点击阅读]
狼的诱惑
作者:佚名
章节:74 人气:2
摘要:“彩麻,你能去安阳真的好棒,既可以见到芷希和戴寒,又可以和妈妈生活在一起,真的是好羡慕你啊!”“勾构,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的,你也可以到安阳来看我呀。记得常给我写信,还有打电话。”“喂,各位!车子马上就要出发了。”长途客运站的管理员冲我们叫道。“你快去吧,否则可要被车子落下了。”“嗯,我要走了,勾构。我一到妈妈家就会给你打电话的。 [点击阅读]
癌病船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2
摘要:第一章处女航一父母及幼小的弟弟、妹妹,四个人正围着一个在梳妆的少女淌眼泪。这是一套两间的公寓住房。父母住一间,三个孩子住一间。当然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有一张桌子。孩子们每天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埋头苦读。大女儿夕雨子,已经十三岁了。但她却无法继续学习下去。她得了白血病。开始时觉得浑身无力,低烧不退。父母整天忙于自身的工作,无暇顾及自己孩子。父亲大月雄三,是个出租汽车司机。 [点击阅读]
老人与海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1961年7月2日,蜚声世界文坛的海明威用自己的猎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整个世界都为此震惊,人们纷纷叹息这位巨人的悲剧。美国人民更是悲悼这位美国重要作家的陨落。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1899—1961年),美国小说家。1899年7月21日,海明威出生在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郊外橡树园镇一个医生的家庭。 [点击阅读]
肖申克的救赎
作者:佚名
章节:37 人气:2
摘要:肖申克的救赎献给拉斯和弗洛伦斯·多尔我猜美国每个州立监狱和联邦监狱里,都有像我这样的一号人物,不论什么东西,我都能为你弄到手。无论是高级香烟或大麻(如果你偏好此道的话),或弄瓶白兰地来庆祝儿子或女儿高中毕业,总之差不多任何东西……我的意思是说,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是有求必应;可是很多情况不一定都合情合理的。我刚满二十岁就来到肖申克监狱。 [点击阅读]
裸冬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2
摘要:刚刚度过了数月新婚生活的红正在收拾饭桌。昨晚丈夫领回来一位同僚,两人喝酒喝到深夜,留下了遍桌杯盘,一片狼藉。蓦地,红抬起头,四个男人蹑手蹑脚地偷偷闯进屋来!红骤然激起杀意,抓起桌上的牙签怒视着来人。她一眼就看出这四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不是打家劫舍找错了门,也不是找自己的丈夫寻衅闹事,而是专门冲着她本人来的!未等红顾及责问他们,这四个家伙早已蜂拥扑来。 [点击阅读]
4号解剖室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外面一片漆黑,我恍恍忽忽地不知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慢慢地我听到一阵微弱而富有节奏的声音,这是只有轮子才能发出的嘎吱嘎吱声。丧失意识的人在黑暗中是听不到这么细微的声响的。因此我判断自己已经恢复了知觉,而且我从头到脚都能感受到外界的存在。我还闻到了一种气味——不是橡胶就是塑料薄膜。 [点击阅读]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茨威格(1881-1942),奥地利著名作家、文艺评论家。1881年生于维也纳一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剧照(20张)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1904年后任《新自由报》编辑。后去西欧、北非、印度、美洲等地游历。在法国结识维尔哈伦、罗曼·罗兰、罗丹等人,受到他们的影响。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发表反战剧本《耶雷米亚》。 [点击阅读]
七钟面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第一章早起那平易近人的年轻人,杰米·狄西加,每次两级阶梯地跑下“烟囱屋”的宽大楼梯,他下楼的速度如此急速,因而撞上了正端着二壶热咖啡穿过大厅的堂堂主仆崔威尔。由于崔威尔的镇定和敏捷,幸而没有造成任何灾难。 [点击阅读]
人豹
作者:佚名
章节:39 人气:2
摘要:神谷芳雄还只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公司职员。他逍遥自在,只是在父亲担任董事的商事公司的调查科里当个科员,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所以难怪他忘了不了刚学会的酒的味道和替他端上这酒的美人的勉力,不由得频繁出入那家离京桥不远、坐落在一条小巷里的名叫阿佛洛狄忒的咖啡店。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