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采果集 - 第81--86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81
  在永无穷尽的守望中,你倾听着我越来越近的足音。你的欢乐聚集在晨曦之中,又骤然喷放成束束光芒。
  我越是挨近你,大海的狂舞越是激昂。
  你的世界是一束由光线织就的花枝,捧在你的手里,而你的天堂却在我秘密的心底;它在羞涩的爱情中,一瓣一瓣地绽开花蕾。
  82
  当我独自一人、坐着静思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喊出你的名字。
  我会喊出你的名字,不用言词,也不抱有任何目的。
  因为我像一个孩子,上百遍地呼唤母亲,为自己会叫“母亲”而怡然自得。
  83
  1
  我感觉到一切星辰都在我心中闪闪发光。
  世界如同洪流涌进了我的生命。
  百花在我体内纷纷绽放。
  陆地和水域的全部青春活力,像一缕香火自我心中缭绕冒起;大地万物的呼吸吹拂着我的思绪,宛若吹奏长笛。
  2
  当世界进入梦乡之时,我来到你的门口。
  繁星默不作声,我也不敢放声歌唱。
  我等着观望,直至你的身影掠过夜的阳台,于是我心满意足地返回。
  然后在清晨,我在路边歌唱;
  篱边的束束鲜花应和我的歌声,晨风侧耳倾听。
  旅人蓦然驻足,盯着我的脸膛,以为我呼唤过他们的名字。
  3
  把我留在你的门边,随时听命于你的心愿,让我接受你的召唤,在你的王国四处奔走。

  别让我在沉闷的深渊里陷身并且消逝。
  别让我的生命被空虚无聊撕成碎片。
  别让那些怀疑——那些扰乱人心的灰尘——把我围困。
  别让我费尽心机地去积聚财物。
  别让我扭曲自己的心灵来屈从于多数人的支配。
  让我挺起腰杆,为做你的仆从而无尚自豪。
  84
  划手
  你是否听见远方的死亡的喧嚣?
  你是否听见从火海和毒云中传来的呼叫?
  ——是船长要舵手把船儿转向一个未知的海岸,
  因为在港口停滞的时间已经过去,
  在这港口,同样的老货物循环不息地买进卖出,
  在这港口,僵死之物漂浮在枯竭和虚无的真实之中。
  他们从突然的恐惧中惊醒,问道:
  “伙伴们,钟已敲过几点?
  黎明何时才会降临?”
  乌云滚滚,遮暗了星空——
  有谁能够看见白昼在招手示意?
  他们持桨跑了出来,床铺空了,母亲在祈祷,妻子站在门边默默观望;
  一阵别离的恸哭冲上云天。
  黑暗中又传来船长的呼叫:
  “水手们,启航啦,停在港口的时间已经完啦!”
  世界上所有的黑色邪恶都已经泛滥成灾,
  然而,划手们啊,各就各位吧,把悲哀的祝福埋在心灵深处!
  兄弟啊,你们责怪谁呢?低下头吧!
  这是你们的罪孽,也是我们的罪孽。

  上帝心中多年增长的热量——
  弱者的懦恸、强者的骄横、富贵者的贪婪、受害者的怨恨、种族的骄傲、对人的侮辱——
  已经冲破上帝的平静,在暴风雨中怒吼。
  让暴风雨撕碎自己的心,像撕开一个成熟的豆荚,并且化作四散的雷霆。
  闭上你们的嘴巴,别再诽谤他人,吹嘘自己。
  在额头上印下默默祈祷的宁静,驶向那无名的彼岸。
  我们每天遇见罪孽,遇见死亡;
  它们像云块掠过我们的世界,以倏忽即逝的闪电的狂笑来对我们嘲弄。
  突然间,它们停止狂笑,变得令人惊恐。
  人们必须站在它们的面前,说:
  “我们不怕你,嗨,魔鬼!因为我们全凭征服你,活过了一天又一天,
  我们即使死亡,也抱着坚定的信念:和平是真实的,善是真实的,永恒的上帝也是真实的!”
  如果永生并不居于死亡的心里,
  如果愉快的智慧没有从悲哀之鞘绽放出鲜花,
  如果罪孽并没有死于自我暴露,
  如果骄傲没有压倒在虚荣的重负之下,
  那么,驱使这些划手跑出家园的希望又是从何而来?如同繁星在曙光中匆匆奔向死亡?
  难道殉难者的鲜血和母亲的泪水将完全地丧失在大地的尘埃之中?他们付出这样的代价也无法赢得天堂?
  难道凡人突破肉体束缚的时刻,不正是无束的上帝显现自己的时分?

  85
  失败者之歌
  我伫立路边的时候,我的主人吩咐我唱一支失败之歌,因为失败是他暗中追逐的新娘。
  她已蒙上黑色的面纱,不让人群看见她的脸庞,但她胸前的珠宝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她被白昼所遗弃,而上帝的夜晚却以点亮的灯火和被露珠滋润的鲜花等待着她。
  她低垂着双眼,默然无言;她已把家庭抛在身后,而夜风不时地从她的家中传来哀哭。
  但是,面对一张因羞涩和痛苦而无比娇美的脸庞,繁星唱起一支永恒的恋歌。
  孤寂的居所已经把门打开,呼唤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黑夜的心脏因即将来临的幽会而懔然颤动。
  86
  感恩
  行走在傲慢之路上的人们,践踏着地位低贱者的生命,他们那沾满鲜血的足迹覆盖了大地的嫩绿。
  让他们去欢庆自己的今天吧,主啊,谢谢你。
  我所感激的是,我的命运与遭受苦难、忍负权贵欺压的卑贱者联到了一起。他们在黑暗中捂着泪眼,饮泣吞声。
  因为他们每一次痛苦的抽噎,都使你秘密的黑夜之心骤然悸动,他们所受的每一次侮辱都汇入你巨大的静谧。
  但明天是属于他们的。
  啊,太阳,从滴血的心上冉冉升起吧,绽放出一束束黎明的鲜花,让傲慢狂欢的火炬畏怯地化为灰烬。
或许您还会喜欢:
老母塔之夜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2
摘要:下午,当我和我的随从们听到一个情况后,便决定在将要参加的审判会上采取强硬的态度。我们动身去“法庭”的时候,天色已晚,只见路上人很多。这些人在院子里找不到座位,只好站着,以便能看见我们走过来。我们刚刚走进院子,大门就关了起来。对我们来说,这可不是好兆头。看起来,穆巴拉克施加了影响,而且产生了效果。我们从人群中挤到听众广场上。那里本来只有一张椅子,现在增加了一条长板凳,笞刑刑具还放在那里。 [点击阅读]
背德者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2
摘要:引子天主啊,我颁扬你,是你把我造就成如此卓异之人。[诗篇]①第139篇,14句①亦译《圣咏集》,《圣经·旧约》中的一卷,共一百五十篇。我给予本书以应有的价值。这是一个尽含苦涩渣滓的果实,宛似荒漠中的药西瓜。药西瓜生长在石灰质地带,吃了非但不解渴,口里还会感到火烧火燎,然而在金色的沙上却不乏瑰丽之态。 [点击阅读]
芥川龙之介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2
摘要:某日傍晚,有一家将,在罗生门下避雨。宽广的门下,除他以外,没有别人,只在朱漆斑驳的大圆柱上,蹲着一只蟋蟀。罗生门正当朱雀大路,本该有不少戴女笠和乌软帽的男女行人,到这儿来避雨,可是现在却只有他一个。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数年来,接连遭了地震、台风、大火、饥懂等几次灾难,京城已格外荒凉了。照那时留下来的记载,还有把佛像、供具打碎,将带有朱漆和飞金的木头堆在路边当柴卖的。 [点击阅读]
莫罗博士的岛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2
摘要:1887年2月1日,“虚荣女士”号与一艘弃船相撞而失踪,出事地点大约在南纬1度,西经107度。1888年1月5日,即出事后的第十一个月零四天,我的叔叔爱德华·普伦狄克被一艘小船救起。方位在南纬5度3分,西经1ol度。小船的名字字迹模糊,但据推测应当是失踪的“吐根”号上的。我叔叔是个普通绅士,在卡亚俄码头登上“虚荣女士”号开始海上旅行。出事后人们以为他淹死了。 [点击阅读]
质数的孤独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爱丽丝·德拉·罗卡讨厌滑雪学校。她讨厌在圣诞假期也要一大早七点半就起床,她讨厌在吃早餐时父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同时一条腿在餐桌下面焦躁地抖个不停,仿佛在催促她说:“快吃!”她讨厌那条会扎她大腿的羊毛连裤袜,讨厌那双让她手指不能动弹的滑雪手套,讨厌那顶勒住她的面颊、同时又用铁带扣卡住她下巴的头盔,也讨厌那双特别挤脚、让她走起路来像只大猩猩的滑雪靴。“你到底喝不喝这杯奶?”父亲再一次逼问她。 [点击阅读]
阿加莎·克里斯蒂自传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1我以为,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我的童年幸福快乐。我有一个可爱的家庭和宅院,一位聪颖耐心的保姆;父母情意甚笃,是一对恩爱夫妻和称职的家长。回首往事,我感到家庭里充满了欢乐。这要归功于父亲,他为人随和。如今,人们不大看重随和的品性,注重的大多是某个男人是否机敏、勤奋,是否有益于社会,并且说话算数。至于父亲,公正地说,他是一位非常随和的人。这种随和给与他相处的人带来无尽的欢愉。 [点击阅读]
随感集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2
摘要:白开元译1梦,我心灵的流萤,梦,我心灵的水晶,在沉闷漆黑的子夜,闪射着熠熠光泽。2火花奋翼,赢得瞬间的韵律,在飞翔中熄灭,它感到喜悦。3我的深爱如阳光普照,以灿烂的自由将你拥抱。4①亲爱的,我羁留旅途,光阴枉掷,樱花已凋零,喜的是遍野的映山红显现出你慰藉的笑容。--------①这首诗是赠给徐志摩的。1924年泰戈尔访毕,诗人徐志摩是他的翻译。 [点击阅读]
霍乱时期的爱情
作者:佚名
章节:42 人气:2
摘要:第一章(一)这些地方的变化日新月异,它们已有了戴王冠的仙女。——莱昂德罗·迪亚斯这是确定无疑的:苦扁桃的气息总勾起他对情场失意的结局的回忆。胡维纳尔?乌尔比诺医生刚走进那个半明半暗的房间就悟到了这一点。他匆匆忙忙地赶到那里本是为了进行急救,但那件多年以来使他是心的事已经不可挽回了。 [点击阅读]
霍比特人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2
摘要:在地底洞穴中住着一名哈比人。这可不是那种又脏又臭又湿,长满了小虫,满是腐败气味的洞穴;但是,它也并非是那种空旷多沙、了无生气、没有家具的无聊洞穴。这是个哈比人居住的洞穴,也是舒舒服服的同义词。这座洞穴有个像是舷窗般浑圆、漆成绿色的大门,在正中央有个黄色的闪亮门把。 [点击阅读]
青春咖啡馆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2
摘要:那家咖啡馆有两道门,她总是从最窄的那扇门进出,那扇门人称黑暗之门。咖啡厅很小,她总是在小厅最里端的同一张桌子旁落座。初来乍到的那段时光,她从不跟任何人搭讪,日子一长,她认识了孔岱咖啡馆里的那些常客,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跟我们年纪相仿,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在十九到二十五岁之间。有时候,她会坐到他们中间去,但大部分时间里,她还是喜欢坐她自己的那个专座,也就是说坐最里端的那个位子。她来咖啡馆的时间也不固定。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