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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怪圈 -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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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7日星期天上午8时5分
  “他们在这里!”韦恩·爱德华大声宣布。他刚刚打开极限控制实验室旁边的一个储藏室的大铁门。
  肖恩和珍妮特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得眼睛都睁不开。斯特林赶紧走到韦恩的地方观看他们的猎物,库尔特紧跟在旁边。
  “他们看上去也许不像逃犯或捣乱分子,”斯特林说。“当然我们是清楚他们的底细的。”“从储藏室里出来!”韦恩下了命令。
  悔恨交加的珍妮特顺从地走了出来,桀骜不驯的肖恩以藐视一切的神态阔步跨进灯火辉煌的实验室。
  “你们二位昨天晚上不该在机场不辞而别,”斯特林以教训的口吻说。
  “想想我们为了阻止你们遭绑架花了多少心血,人总该知恩报恩吧。我很想知道,你们是否意识到你们已经闯了大祸。”“不是我们,是我闯了大祸,”肖恩纠正他。
  “怪不得梅森大夫说你不懂礼貌,”斯特林说。“好吧,我们会让你有机会把气出到基韦斯特的警方身上。现在既然你在这里也触犯了刑律,让他们同迈阿密警方去争论你的案子该由谁处理吧。”斯特林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肖恩猛地掏出一直藏在身边的手枪,把枪口对着斯特林。“把听筒放下,”他发出命令。
  珍妮特看到肖恩手中的枪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肖恩!”她失声大叫。
  “别这样!”“闭上你的嘴!”肖恩打断她的话说。面对三个对手,肖恩心中也惴惴不安。他最怕由于珍妮特的软弱善良给对手以可乘之机。
  等斯特林把听筒放回原处后,肖恩命令他们三人站在一起。
  “你这样干愚蠢透顶,”斯特林向他晓之于理。“手持凶器撬窃比单纯撬窃的罪名要大得多。”“都给我到储藏室去!”肖恩厉声命令他们进入他和珍妮特刚才躲藏的地方。“肖恩,你这样做得太过分了!”珍妮特说。她想走上前去阻止肖恩。
  “别碍我的事!”肖恩对珍妮特咆哮如雷,一把把她推开。珍妮特还未从看到肖恩掏出枪来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又被肖恩突然翻脸的粗暴态度吓呆了。
  肖恩把这三个人赶进储藏室,马上把门锁上。他把枪放回口袋里,把几张沉重的橱柜推过去挡在门外。他觉得大功告成以后,拉起珍妮特的手朝出口走去。珍妮特拖沓着不愿跟他走。他们下楼梯时走到一半,珍妮特终于挣脱了肖恩的手。
  “我不跟你去,”她说。
  “你在说些什么?”肖恩声音不高,但语气坚定。“你刚才对我说话的那种态度,”她说。“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求你了,”肖恩咬牙切齿地说。“刚才那场戏我是做给他们看的。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完全有理由为你自己辩解,说是我胁迫你这样干的。
  我不得不赶回迈阿密的实验室去完成我的研究,前途是好是坏谁也无法预料。”
  “把什么都告诉我,”珍妮特说。“别再让我猜谜了。你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很难用一二句话解释清楚,”肖恩说。“目前首要的事情是马上离开这里。我也说不上储藏室能把他们关多久。一旦他们破门而出,我们的秘密就保不住了。”肖恩这番话使珍妮特更加莫名其妙。她无可奈何地跟着肖恩走出基础诊断实验室。库尔特·沃纳梅克的车就停在街上。肖恩示意珍妮特赶快上车。
  “他们想得真周到,把钥匙也留给我们了,”肖恩说。“好像没有钥匙你就没办法似的,”珍妮特说。肖恩把马达发动起来,但一转念又把火熄掉。
  “又怎么啦。”珍妮特问。
  “我太激动了,差点忘了我需要带些试剂回迈阿密去,”肖恩说。他边下车边对珍妮特说,“我很快就回来。”还没等珍妮特有时间表示异议,肖恩又消失在楼里面。他从来不关心她的想法。她也从车里下来,心神不定地在车旁踱步。
  谢天谢地,不到10分钟时间肖恩就回来了。他把手里捧着的大纸板箱塞进汽车后座。他马上跃入司机座,把车发动起来。珍妮特从另一边上车。车子朝北疾驰而去。“看看仪表盘的杂物箱内有没有交通图,”他说。珍妮特打开杂物箱,找到了地图。肖恩一边开车一边研究交通图。“我们不能依赖这辆车一路开回迈阿密去,”他说。“一旦这三个人设法从储藏室出来,他们马上会发现他们的车不见了。所有的警察都会动员起来寻找这辆车,而通向迈阿密的公路只有一条,我们不是自投罗网吗?”“我成了逃犯,”珍妮特不无惊讶地说。“我不能相信这是事实。真令人哭笑不得。”“在马拉松有个机场,”肖恩说,不接珍妮特的茬。“我们可把汽车留在那里,根据飞行时刻表决定是坐飞机还是另外租一辆车。”“我们不是要回迈阿密去吗。”珍妮特说。
  “一点不错,”肖恩说。“我们直接去福布斯中心。”“纸板箱里是什么?”
  珍妮特问。
  “是福布斯中心没有的许多试剂,”肖恩说。
  “比方说什么?”珍妮特问。
  “各种不同种类的引子和探子,”肖恩说。
  “你要用这些引子和探子干什么?”珍妮特问。
  “这很难用几句话解释清楚,”肖恩说。“我自己还在寻找证据。等我说服自己后再告诉你。”单调的汽车马达声使珍妮特像铅一样沉重的眼皮再也睁不开了。她决定等回到福布斯实验室后再向肖恩了解。她头垂了下去,很快进入了梦乡。她睡得那么沉,一直到汽车驶入了马拉松机场,她的身子才动了一下。
  “一切顺利,”肖恩说。“既无路障,也无警察。”珍妮特坐直身子。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已到了机场。
  肖恩把车停在车辆最多的停车场上,以免过于显眼。他从后座把纸板箱扛起来,走进机场大楼。他叫珍妮特去查一下去迈阿密的航班时间,而他自己去打听有没有租车行。珍妮特很快回来告诉他20分钟后就有一班去迈阿密的飞机。

  航空公司机场工作人员把托运的纸板箱用胶带封好,并贴上“易碎物品”的标签。肖恩和珍妮特办好登机手续后登上一架涡轮螺旋桨式小飞机。
  他们抵达迈阿密机场后,租了一辆车,当然不是从珍妮特租用庞蒂亚克车的那家租车行租的。
  他们把纸板箱放在后座,直接驶向福布斯中心。肖恩把车停在科研大楼停车场上自己那辆五十铃车旁边。他掏出福布斯中心的工作证。
  “你想一起进去吗?”肖恩问。他的声音中也露出了倦意。“你也可以开这辆车回家去休息。”“我已经陪你吃了这么多苦,”珍妮特说。“我想听你解释到底在干些什么。”“说得有理,”肖恩说。
  他们从车上下来,径直朝科研大楼走去。肖恩看到警卫一见到他便警觉地站起身来,这使他大感意外。从来没有一个警卫这样做过。这个警卫叫阿尔瓦雷斯。肖恩以前见到过他好几次。
  “墨菲先生吗?”阿尔瓦雷斯用很重的西班牙口音问。“是的,”肖恩说。他撞了一下旋转栅门,门栅纹丝不动。肖恩把手里的工作证拿给阿尔瓦雷斯看,另一只手挟着纸板箱。珍妮特站在他后面。
  “你不准进入这幢楼,”阿尔瓦雷斯说。肖恩把纸板箱放下。
  “我是在这里工作的,”肖恩说。他把工作证举到警卫的面前。
  “这是梅森大夫的命令,”阿尔瓦雷斯说。他从桌上拿起电话听筒。
  “把听筒放回去!”肖恩发出命令,但是尽量压低自己的嗓音。他历尽艰难险阻,再加上混身乏力实在已到了忍耐的边缘。
  那警卫不理肖恩,拨了梅森大夫家的电话号码。肖恩以闪电般的速度,伸出手去,把电话线扯断。“你的电话出了毛病了,”肖恩说。
  阿尔瓦雷斯的脸涨得通红。他放下听筒,拿起警棍,从桌子后面绕出来。
  出乎警卫的意料,肖恩不仅不后退,反而像冰球比赛中那样全身猛冲过来。警卫还没来得及挥舞警棍,已被肖恩冲离地面,撞到了墙上。肖恩的胳膊肘正巧击中警卫的下巴颏,只听见骨头断裂声,然后,阿尔瓦雷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痛得哼哼直叫。
  “噢,天哪!”珍妮特惊叫起来。“你把他撞伤了。”“嘿,那家伙的下巴颏还挺硬的,”肖恩边说边揉着自己的胳膊肘。
  珍妮特绕过肖恩去察看阿尔瓦雷斯,他的嘴角淌着鲜血。珍妮特怕他已断气,赶紧把手伸到他鼻子下,很快就确定他仅仅是失去知觉。
  “我们的灾难何时才能了结?”她悲叹道。“肖恩,你折断了他的颔骨,他又把舌头咬破,你还把他撞得失去知觉。”“让我们把他送到医院那边去,”肖恩建议道。
  “福布斯医院没有外伤治疗条件,”珍妮特说。“我们得把他送到迈阿密总医院去。”肖恩的眼睛骨碌一转,连连叫苦。他看了一眼装引子和探子的纸板箱。他需要两三个小时,甚至四个小时在实验室不间断地工作,他看了下表,现在是下午1点刚过。
  “肖恩!”珍妮特用命令的口气说。“马上就去!开车只不过几分钟的路。我
  们把他送到那里后可以马上回来。我们不能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管。”肖恩心里尽管不愿意,还是把纸板箱藏到警卫的桌子后面,然后与珍妮特一起把阿尔瓦雷斯抬出去,塞到租来的车的后座。
  在驶往迈阿密总医院的路上,肖恩已清醒地认识到珍妮特的主意是英明的。万一不把这个流血不止,失去知觉的警卫送去急诊抢救,万一出了人命案子,肖恩就在劫难逃,即使他那精明能干的律师哥哥也难以帮他脱身。
  尽管这是星期天中午,肖恩仍指望急诊室里一片忙乱。他对珍妮特说:“我们必须速决速战。一把他送进急诊室,我们马上就走。那里的医生护士会知道怎样处理他的。”珍妮特尽管不完全同意,也觉得没必要多争辩。
  肖恩把车停在急诊室前。他和珍妮特把阿尔瓦雷斯抬进大门,只见有一张空的轮床。他们把阿尔瓦雷斯放在轮床上,肖恩把轮床轻轻一推,让它沿着走廊滑进去。然后他拉起珍妮特的手就朝汽车上跑。他们坐在车上,等看到一个男护士把滑行的轮床截住时才开车离开。
  在回福布斯中心的途中,肖恩和珍妮特都缄默不语。两个人都已精疲力尽。另外,肖恩刚才的火爆性子使她噤若寒蝉,她难以预料肖恩还会发什么怪脾气。
  肖恩的脑子并没有休息,他在盘算怎样才能获得四个小时实验室工作时间,而不受任何干扰。刚才与阿尔瓦雷斯的不幸对抗,迈阿密警方正在紧锣密鼓追捕他,这一切说明常规性措施无法拖延这么长时间。他突然想出一个妙策。这个措施尽管激烈,但肯定能奏效。他那张神情疲惫的脸上绽出了笑容。
  肖恩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采取激烈措施是完全正当的。他一直认为福布斯癌症中心其中有诈,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但是他需要证据。要取得证据,他需要在实验室再工作几个小时。要确保实验室工作时间,他需要采取激烈的措施。事实上,措施越激烈,成功的希望也就越大。
  当车驶入福布斯停车场时,肖恩终于打破了沉默。“你来佛罗里达的那天晚上,我去梅森大夫家参加了一个捐赠仪式,”他说。“一个成神经管细胞瘤病人向福布斯中心捐款,捐了一大笔款子。他是圣路易斯一家飞机制造公司的老板。”珍妮特没插嘴。
  “路易斯·马丁是波士顿北部一家电脑硬件公司的总经理,”肖恩说。
  他把车泊好后朝珍妮特看了一眼,她显得茫然不知所措。
  “马尔科姆·贝顿科特拥有庞大的私人医疗网,”肖恩继续说。
  “但是海伦·卡伯特只是个大学生,”珍妮特终于开口。
  肖恩把车门打开,但没下车。“不错,她是个大学生。但是她父亲却是世界上最大软件公司之一的创建者兼总经理。”“你想说明什么?”珍妮特问。

  “我只是要你把这些情况联系起来看,”肖恩跨下汽车时说。“等我们上楼后,我要你把33份病历卡复印件仔细看一看,研究一下这些病人的家庭经济状况,然后告诉我你得出的结论。”肖恩感到欣慰的是,科研大楼入口处没有警卫来接班。他从桌子后面取出纸板箱。他和珍妮特从旋转栅门下面钻进去,然后乘电梯到了五楼。
  肖恩首先打开冰箱门,看到海伦的脑子和脑脊髓液原封不动还在里面。
  然后他从隐蔽的地方把病历卡取出来,交给珍妮特。他看到工作台上一团糟,没有去收拾。
  “你仔细研究这些病历卡时,”肖恩漫不经心地说,“我出去一下。但是我很快就会回来,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你到哪里去?”珍妮特问。肖恩总是让人难以捉摸。“我以为你迫切需要做实验的时间,所以我们赶到这里来。”“我的确需要实验时间,”肖恩说。“但是我怕会受到干扰,因为出了阿尔瓦雷斯的事,还因为被我关在基韦斯特储藏室的那三个家伙一定已破门而出,正在大光其火呢。我必须作出一些安排使这帮家伙不来打扰我的工作。”“你指什么样的安排?”珍妮特疑虑重重地问。“也许你现在最好不要知道,”肖恩说。“我想出一个妙策,保证能奏效,但是具体措施显得有些激烈。我想你最好不要卷入。”“你这样说让我很不放心,”珍妮特说。
  “如果我不在这里时有人闯进来打听我的去处,”肖恩说,不理珍妮特的关切。
  “你就告诉他们你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实际上你并没有说谎。”“谁会闯进来?”珍妮特问。
  “我希望没人会来,”肖恩说。“但是如果确有人来的话,我估计很可能是罗伯特·哈里斯,就是在海滩上救我们的保安主任。因为一旦阿尔瓦雷斯苏醒过来,第一个就会向哈里斯汇报。”“如果他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怎么回答呢?”“照实回答,”肖恩说。“告诉他你想通过分析这些病历卡来了解我的行为。”“噢,算了吧!”珍妮特用轻蔑的口气说。“我是没办法从分析这些病历卡来了解你的行为的。这太荒唐可笑了。”“你看了再说,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你是说注意这些病人的家庭经济状况?”珍妮特问。“完全正确,”肖恩说。“现在我得走了。但是我还需要向你借一样东西,就是你包里常带的防身用的梅斯催泪毒气喷射器。”
  “你这个主意使我更加紧张,”珍妮特说。但是,她还是把梅斯喷射器从包里取出来,递给肖恩。
  “别担心,”肖恩说。“我需要梅斯喷射器只是为了对付蝙蝠侠。”“别再哄我了,”珍妮特绝望而生气地说。
  肖恩知道他的时间有限。阿尔瓦雷斯迟早会恢复知觉的。他肯定会向哈里斯或梅森大夫通报信息:福布斯科研大楼眼下无警卫值班,肖恩·墨菲已回到迈阿密。
  肖恩心急火燎驾驶着租来的车到市府礼堂附近的游艇出租行。他把车停在那里,租了一艘快艇。他驾驶快艇离开内港后,像参加赛艇比赛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劈波斩浪朝目的地驶去。
  他看到了梅森家的白色大游艇“幸运夫人号”,就把快艇停在它旁边。
  梅森家的那条猎犬“蝙蝠侠”果然在登船梯上面龇牙咧嘴地狂吠。
  肖恩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口里不停地呼唤着“乖狗”,等到离这条仍在拼命嗥叫的猛犬只有一英尺距离时,肖恩出其不意把早就准备好的梅斯喷射器朝“蝙蝠侠”一喷,它被迫哀号着回到自己的窝里去。
  肖恩离开游艇上了岸。远远望去,梅森家的客厅通向游泳池的滑门敞开着,里面传出悠悠的乐曲声。
  从他站着的地方朝四周扫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他原来预计在这样阳光明媚的中午萨拉·梅森一定会躺在游泳池旁的躺椅上晒日光浴。肖恩在躺椅上看到一条毛巾、一管防晒油和一份星期日报纸,却没有看到萨拉其人。
  肖恩迅捷地绕过游泳池,朝客厅走去。离房子越近,乐曲声变得越响。
  肖恩把纱门拉开,轻手轻脚跨进客厅,屏息凝神倾听有没有人声。
  他循着乐曲声走到立体声组合音响前,把它关掉,顿时客厅里变得寂静无声。
  不出肖恩所料,乐曲声戛然而止使梅森大夫很快出现在书房门口。他以疑惑的神情盯着组合音响看。他走进客厅好几步后才看到肖恩,顿时变得目瞪口呆。
  “下午好,梅森大夫,”肖恩用轻快的语调向他问好。“梅森太太在家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梅森大夫怒不可遏地说。“私闯民宅?”肖恩帮他把话讲完。
  萨拉·梅森也来了,显然也对乐曲声突然中断大惑不解。她身穿一套亮闪闪的黑色比基尼泳装。这种三点式泳装掩盖不住她那臃肿的身躯。她套着一件饰有钻石纽扣的薄纱外衣,这种外衣如此透明,反而使她肥硕的胴体一览无余。“我特地来请你们二位去实验室,”肖恩开门见山地说。“我建议你们最好带些书报杂志,否则整个下午你们会感到乏味的。”梅森夫妇交换了一下眼光。
  “问题在于,我的时间很紧,”肖恩补充说。“让我们现在就去。请允许我用你们的车,因为我是坐船来的。”“我要去报警,”梅森大夫宣布道。他说着想扭头朝书房走去。”“别跟我玩花样,”肖恩厉声说,他掏出手枪,高举在空中,让梅森夫妇看清楚。
  梅森太太发出短促的尖叫。梅森大夫变得呆若木鸡。“我本来希望向你们发出邀请就够了,”肖恩说。“现在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好用枪了。”“我想你将铸成大错,小伙子,”梅森大夫说。“但是,请允许我直言,”肖恩说,“如果我的怀疑被证实的话,铸成大错的是你,而不是我。”“你要为此付出代价的,”梅森大夫警告道。

  “我等着呢,”肖恩说。
  “快想想办法!”梅森太太命令她的丈夫。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玷污了眼线的化妆。
  “我希望大家保持冷静,”肖恩说。“这样的话,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现在请让我们一起去上车。”肖恩把手枪一挥。“我告诉你我们有客人要来,”梅森大夫说,“事实上,客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这正好说明我们必须更快地离开这里,”肖恩把他的话打断。然后他大声吆喝:“快走!”梅森大夫无可奈何地把手搭在他妻子肩上,挽着她朝门口走去。肖恩把前门打开。梅森太太抽泣着说她不能穿着泳装出门,太不雅观。
  “出去!”肖恩厉声命令,表明他已失去耐性。他们还没走到梅森大夫的汽车旁,只见另一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肖恩惊恐异常,心急慌忙地把枪塞进口袋。他在考虑也许他不得不把这个不速之客也一起作为人质。当他看清是谁时,他惊讶得眼睛直眨。这个不速之客是他哥哥布赖恩。“肖恩!”布赖恩一认出他弟弟就叫着朝他奔去,脸上惊喜交加。“我已经找了你24个小时!你到哪儿去了?”“我也一直在给你打电话,”肖恩说。“你到迈阿密来干什么?”“你来了很好,布赖恩,”梅森大夫插嘴说。“你的弟弟正在绑架我们。”“他还有一支枪!”梅森太太抽噎着说。
  布赖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弟弟。“枪?”他说。“什么枪?”“就在他口袋里,”梅森太太急促地说。
  布赖恩眼睛盯着肖恩,问:“是真的吗?”肖恩耸一耸肩,说:“这是个疯狂的周末。”“把枪给我,”布赖恩说着把手伸出来。
  “不,”肖恩说。
  “把枪给我,”布赖恩加重语气说。
  “布赖恩,这里面的内情比你表面上看到的要复杂得多,”肖恩说。“现在请别插手。当然,我很快就会需要你法律方面的才能,所以请不要离开迈阿密。请给我几个小时,这段时间里你可以自己放松一下。”布赖恩朝肖恩逼近一步,已到了伸手可及的距离。“把枪交给我,”他重复道。“我不会眼睁睁看你犯这种罪。持枪绑架可是个大罪。犯这种罪是要坐牢的。”“我知道你完全出于好心,”肖恩说。
  “我知道你年纪比我大,又是个律师,但是我现在一下子讲不清楚。相信我!”布赖恩把手伸到肖恩那只鼓鼓囊囊的口袋,摸到那把枪。肖恩突然用铁钳般的手攥着布赖恩的手腕。
  “你年纪比我大,”肖恩说,“但是我力气比你大。我们以前曾经较量过。”
  “我不会让你这样做,”布赖恩说。
  “把手松开,不要碰枪,”肖恩命令道。
  “我不会让你毁了自己一生,”布赖恩说。
  “别逼我,”肖恩警告道。
  布赖恩握着枪的手拼命想挣脱肖恩的钳制。
  肖恩用空着的左手狠狠朝布赖恩的腹部击了一拳,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鼻子猛揍了一拳。布赖恩瘫倒在地上,呼吸急促,直淌鼻血。
  “对不起,”肖恩说。
  梅森夫妇在旁看得心惊肉跳,急不择路地朝车库逃跑。肖恩连奔带跑追上去,一把抓住梅森太太。本来拉住妻子手的梅森大夫也不得不突然站定。
  肖恩刚刚违心揍了自己哥哥,没有心情再争辩。“上车,”他大声吼道。
  “梅森大夫,你开车。”梅森夫妇局促不安地马上照办。肖恩钻进后座。“去实验室,”他命令道。
  “当车驶离车道时,肖恩朝布赖恩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已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迷惑、羞辱和愤怒集于一身。
  “我们快没命了,”库尔特·沃纳梅克和斯特林、韦恩一起跌跌撞撞步出储藏室时对来开门的技术员抱怨道。他们三人已汗流如注。尽管实验室里有空调,但是密不透风的储藏室里却像蒸笼一样。
  “我刚刚听到你的叫声,”技术员解释道。
  “我们从中午一直叫到现在,”库尔特怨气未消。
  “在楼下根本听不到,”技术员说。“尤其是所有的设备都开着。再说,我们从来不到上面来。”“我不明白你怎么可能听不到的,”库尔特说。
  斯特林径直朝电话走去,给梅森大夫家拨了个电话。没人接电话。斯特林暗暗咒骂,梅森大夫一定在乡村俱乐部尽情消闲。
  斯特林把听筒放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很快作出决定,告诉库尔特和韦恩马上到机场去。
  他们下楼时,韦恩打破了沉默。“我从来没有估计到肖恩·墨菲竟会拥有枪。”
  “这无疑也出乎我的意料,”斯特林同意道。“这进一步证明了肖恩·墨菲并非等闲之辈。”当他们跨出楼房时,库尔特·沃纳梅克大惊失色。“我的车没了!”他呜呜咽咽地说。
  “这无疑又是墨菲先生的一大杰作,”斯特林说。“他似乎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不明白肖恩和他女友是怎样从市中心到这里来的,”韦恩说。
  “我们房子后面有一辆摩托车,我们这儿没有人骑摩托车,”那个技术员说。
  “我想这就是他们来这儿的交通工具,”斯特林说。“你把汽车失窃情况向警方报案。既然他偷了汽车,我们不难得出结论,他们已离开这个岛。
  也许警察能找到这辆车。”“这是一辆新车,”库尔特嘀嘀咕咕个没完。“才买来3个星期。太倒霉了!”斯特林一声不吭。他同这个秃顶男人在狭小的储藏室里一起关了5个多小时,对于他的神经质和唠叨病,斯特林实在不敢恭维。“也许你可以叫一个技术员把我们送到机场。”他但愿这是他对库尔特不得不讲的最后一句话,希望从此以后能一劳永逸地把他摆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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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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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二十世纪某年的一个春日午后,古斯塔夫-阿申巴赫——在他五十岁生日以后,他在正式场合就以冯-阿申巴赫闻名——从慕尼黑摄政王街的邸宅里独个儿出来漫步。当时,欧洲大陆形势险恶,好儿个月来阴云密布。整整一个上午,作家繁重的、绞脑汁的工作累得精疲力竭,这些工作一直需要他以慎密周到、深入细致和一丝不苟的精神从事。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