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八百万种死法 - 第三十一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们上车,离开这座经过改装的消防站。我坐后座,钱斯戴顶司机帽开车。他在几条街外停下,把帽子放回前座的杂物箱。我则和他一起坐到前座。下班的车潮此时已差不多散尽,我们一路往曼哈顿疾驶,比先前沉默许多。我们此刻有点距离,仿佛是因为刚才的谈话超过我俩预期的亲密限度。
  前台没有留话。我上楼换了衣服正要出门又折回,从梳妆台拿出我的点三二手枪。带把我好像没法开火的手枪有必要吗?好像没有,但我还是把它放进口袋。
  我下楼买份报纸,然后也没多想就绕过拐角。到阿姆斯特朗酒吧找张桌子坐下。我那张角落的老桌子。特里娜走过来,说声好久不见,我点了起司汉堡、一小碟沙拉,以及咖啡。
  她朝厨房走去,我脑子里突然闪过马提尼的影像,盛在高脚杯里纯净、干冽,冰凉。我可以看得见它,我可以闻到杜松子的味道。还有挤柠檬汁的强烈芳香。我可以感觉到一口喝光后的舒坦劲儿。
  耶稣啊,我想。
  喝酒的欲望走得跟来得一样快、我看八成是反射作用,是对阿姆斯特朗酒吧气氛的自然反应。长期以来我在这儿灌了不知道多少酒,上回烂醉被扫地出门,之后就连门槛也没再进过。
  我会想到喝酒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这可不表示我真得叫一杯。
  我吃完晚餐、续杯咖啡。看完报纸,我付了账,留下小费,然后就到了该去圣保罗教堂的时间。
  见证词是“美国梦”的酒鬼版。演讲者是来自麻州沃彻斯特的穷人家的孩子,半工半读上完大学,一路爬到一家电视公司副总裁的职位,然后酗酒毁掉一切。他一路掉下来,沦落到在洛杉矶的珀欣广场灌酒度日。后来他加入匿名戒酒协会,生活才又恢复原样。
  如果我有办法专心听讲的话,一定很受鼓舞。只是我的思绪不断岔开。我想到桑妮的葬礼,想到钱斯讲过的话,我发现自己的念头不断在这案子上打转,一心要理出个头绪。
  去他的,东西全在那儿,我只是看的方法不对。
  讨论时间,我在轮到我发言以前离开。今晚我连名字都不想报上。我走回旅馆,努力克制一股想进阿姆斯特朗酒吧小坐的强烈欲望。
  我打给德金,他不在。我没留名便挂上电话,然后打到简的住处。
  没人接。嗯,她可能还在聚会。而且散会后,她习惯去喝咖啡,也许十一点后才能到家。
  我本来可以等到聚会结束,然后和大家一起喝咖啡。我现在还是可以加入他们。他们光顾的科布小店其实不远。
  我考虑一下还是算了,其实我并不真的想去。
  我拿起一本书,但看不下去。把书扔了,我脱下衣服,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可是老夭,我哪需要冲澡?我早上才冲过,而我,整天做过最费力的事就是看钱斯举重。我他妈的还去冲澡干嘛?
  我把水关掉,穿上衣服。—棒槌学堂·E书小组—
  耶稣基督。我觉得自己像是笼子里的狮子。我拿起听筒。
  本想打给钱斯,但你不能直接打给那娘子养的,你得先打到他的服务处,然后等他回电,我现在可没这心情。我打给简,她仍然不在,然后我打给德金。这回也没找到他,我决定还是不留话。

  也许他在第十大道那家店,和几个警察喝酒解闷。我想上那儿找他,然后突然悟到:我想找的不是德金,我想找的只是个堂皇的借口,可以让我光明正大地跨进酒吧大门,把脚搁在铜栏杆上。
  他们的吧台恐怕连铜栏杆都没有吧?我闭上眼,想回忆那地方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一切全都回来了;溅出的酒味,还有走味的啤酒跟尿骚味,那种宾至如归的阴湿的酒馆气味。
  如果我去德金的地盘,我准定喝酒。如果我去法雷尔、波莉或者阿姆斯特朗的话,我也还是会喝。如果我待在房间里的话,会发疯;如果我疯得厉害的话,我会逃出那四堵墙,接着我会干出什么事?我会上酒吧,不管哪一家,然后喝酒。
  我逼着自己待在房里。我已经挨过第八天,没有理由挨不过第九天。我坐在那儿,不时看着手表,有时候整整一分钟过去我都没有看表。终于等到十一点,我下楼,招辆出租车。
  三十街和列克星敦大道交叉口的摩拉维亚教堂每天午夜都有聚会。大门在会前一个钟头打开,我到那儿找张椅子坐下,咖啡准备好时我斟了一杯。
  我没注意听人见证或者讨论。我只是坐在那里。让自己感觉安全。房里有很多最近决定洗心革面的人,很多人日子非常难过。要不他们这个时间跑来干嘛?
  有些人还没开始戒酒,其中一个被赶出会场,但其他人都没惹麻烦。只是一屋子想多挨一个钟头的可怜人。
  时间到了、我帮忙折起椅子,清理烟灰缸。旁边一个折椅子的人自我介绍说他叫凯文,问我戒了多久。我告诉他这是我的第九天。
  “了不起。”他说,“继续。”
  他们说话千篇一律。
  我出门,冲一辆驶过的出租车打个手势,但等他掉过头开始减速停车的时候,我又改了主意,挥手让他离开。他开走时发动机砰砰作响。
  我不想回去。
  我朝北穿过七条街到金的大楼,骗过那儿的门房,径直进入她的公寓,我知道里头有一整橱酒,但不会影响我。上回我得把“野火鸡”倒进水槽才安心,这回可没这需要。
  我到卧室翻遍她的珠宝,但没认真去找那绿戒指。我拿起她的象牙手镯。解下扣钩,套到手腕上试试大小。太小了。我从厨房取些纸巾,小心翼翼地把手镯包皮好,放进口袋。
  也许简会喜欢。我好几次想象她戴上它的模样——在她那间阁楼里,在葬礼上。
  如果她不喜欢,不戴就是了。
  我拿起话筒,电话还没切掉。我看这只是迟早的事。就像这公寓迟早得清干净。金的东西也得移走。不过目前一切照旧,仿佛她只是出门未归。
  我没拨号便挂上电话。三点左右,我脱下衣服,躺在她床上睡觉。我没更换床单,感觉上她的味道仍然隐约可闻,仿佛她与我同处一室。
  我并未因此辗转难眠,倒头就睡。

  醒来时,我浑身冷汗,深信不疑我在梦中破了案。只是忘了答案。我冲个澡,穿上衣服,离开那里。
  我旅馆有好几个留言,全是玛丽·卢·巴克打的。前一天晚上我走后不久她就打过来,另外几通是当天早上。
  我打过去时她说:“我找你好久,本想打到你女朋友那儿,只是想不起她姓什么。”
  “她的电话没登记。”而且我不在那儿,我想着,但是没讲。
  “我要找钱斯。”她继续说,“我想到你也许知道他在哪儿。”
  “昨晚七点左右我们就分手了。什么事?”
  “联络不上他。我知道的唯一办法就是打到他的服务处——”
  “我也一样。”
  “哦,我以为你可能有个特殊号码。”
  “只有服务处的。”—棒槌学堂·E书小组—
  “我打过。他一向回电的、我已经留了不知道多少口信,可是他一直没回。”
  “以前有过这样吗?”
  “没这么久过。我昨天下午开始找他。几点呢,十一点吧?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七个钟头了。他不隔那么久都不打到服务处查问的。”
  我回想我们在他家里的谈话。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有没有查询他的服务处呢?我想没有。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每半个钟头都会联络一次。
  “而且不只是我。”她说,“他也没打给弗兰。我问过她,她也在找他,但他却一直没回。”
  “唐娜呢?”
  “她在我这儿。我们都不想独处。呃,还有鲁比,我不知道鲁比在哪儿,她的电话没人接。”
  “她在旧金山。”
  “她在哪儿?”
  我大概跟她解释了一下,听见她转告给唐娜。
  “唐娜引述叶慈的诗,”她告诉我,“‘事事分崩离析,中心不再凝聚。’她引的诗我总算也能听懂一句。”
  “我试着找找钱斯。”
  “找到的话打给我?”
  “当然。”
  “唐娜打算待在我这儿,我们目前暂停接客,也不开门。我已经告诉门房不要让人上来。”
  “很好。”
  “我邀请弗兰到我这儿,可是她不肯。听起来她磕了很多药。我想再打个电话给她,这回不请了,我要命令她立刻过来。”
  “好主意。”
  “唐娜说三只小猪躲在砖房里,等着野狼下烟囱。我希望她还是只讲叶慈就够了。”
  我打到他的电话服务处,没用。他们很乐意为我传话,但不肯透露钱斯这一两天是否联络过他们。
  “我想他马上就会来电话,”一个女人告诉我,“你的留话我一定转达。”
  我打到布鲁克林询问处,拿到他绿点那儿的房子的号码。
  我拨了号。让它响了十二下。我记得他说过他已把电话里的铃挡拿掉了、只是觉得值得一试。
  我打到帕克贝尼特,非洲和大洋洲的艺术品与工艺品预定从两点开始拍卖。
  我冲了澡,刮个脸,吃了面包皮卷,喝杯咖啡,然后看报。
  《邮报》想了个法子把旅馆开膛手留在头版,但颇为牵强。布朗克斯区贝德弗德公园一带,有个男人用菜刀连刺他太太三下,然后报警自首。这类新闻通常最多只值报屁股的两小段文字,但《邮报》把它摆在头版,配上耸动的大字标题:“旅馆开膛手激发了他的灵感?”

  我去参加十二点半的聚会,两点过几分抵达帕克贝尼特。
  拍卖场不是原先展示拍卖品的房间,必须买张五元的拍卖目录才能入座。我表示我只不过想找个朋友,一边巡视房间。钱斯不在这里。
  除非买下目录,要不服务人员就不许我在那儿徘徊张望。
  想想和他争执倒不如买了省事,我只好掏出五块。结果名字被登记上去,也拿到个喊价号码。我不想登记,我不想要喊价号码,我不想要他妈的目录。
  我在那儿坐了差不多两个钟头,拍卖品一个接一个在铁锤声下完成交易。到两点半时,我差不多已经确定他不会出现,但我还是待在原位,因为我想不出有啥事可做。拍卖过程我不太注意,每隔几分钟就四处张望,寻找钱斯。贝宁王国的青铜像在三点四十分搬上台喊价,最后以六万五千块卖出,只比预估价略高一些。这是整个拍卖的高xdx潮,不少人在青铜像售出后立刻离开。我知道他不会来,但仍多待了几分钟,只是想理一下多日来我一直想理出的头绪。
  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拿到所有的拼板,现在只剩如何拼的问题。
  金。金的戒指和金的貂皮短外套。Cojones.Maricon.毛巾。警告。考尔德伦。甜心·布卢。
  我起身离开,穿过大厅时,一张摆满过去拍卖目录的桌子抓住我的视线。我拿起一份今年春天的珠宝拍卖目录,信手翻阅,但一无所获。我把它放回原位,然后问大厅服务员,画廊是否有全职的珠宝专家。
  “可以找希尔奎斯特先生。”他说,然后告诉我该去哪个房间,该走哪个方向。
  希尔奎斯特先生的桌子上一无杂物,仿佛他已在那儿坐了一天,就为等我前去请教。我报上名字,告诉他我想知道一只翡翠的大概估价。他问我是否能看实物,我表示没带在身上。
  “得带来才行。”他解释,“宝石的价值得根据很多变数判断:大小、切割、颜色、亮度——”
  我把手插进口袋,碰到点三二手枪,拿出那片绿色玻璃。
  “大概这么大。”我说。他举起珠宝监定师的专用高倍放大镜,框到一只眼睛上,从我手里接过玻璃。他看了一眼,全身一僵,小心冀翼地把另一只眼睛定在我身上。
  “这不是翡翠。”他谨慎地说。好像在跟一个小孩——或是疯子讲话。
  “我知道,这是片玻璃。”
  “对。”
  “我讲的是那翡翠的大概尺寸。我是私人侦探,想知道一枚我看过、但目前行踪不明的戒指约值多少钱。”
  “噢。”他说,然后舒口气,“我刚刚还以为——”
  “我知道你以为什么。”
  他把放大镜从眼睛上拿下,摆在书桌前方:“坐上我这位子。”他说,“你就得任由大众摆布。你不能相信到我这儿来的那些人,他们给我看的东西,他们问的问题,”
或许您还会喜欢:
犯罪团伙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托马斯·贝雷斯福德夫人在长沙发上挪动了一下身子,百无聊赖地朝窗外看去。窗外视野并不深远,被街对面的一小排房子所遮挡。贝雷斯福德夫人长叹一口气,继而又哈欠连天。“我真希望,”她说道,“出点什么事。”她丈夫抬头瞪了她一眼。塔彭丝又叹了一口气,迷茫地闭上了眼睛。“汤米和塔彭丝还是结了婚,”她诵诗般地说道,“婚后还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六年之后,他们竞能仍然和睦相处。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点击阅读]
狐狸那时已是猎人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苹果蠹蛾的道路没关系,没关系,我对我说,没关系。——维涅狄克特埃洛费耶夫苹果蠹蛾的道路一只蚂蚁在抬一只死苍蝇。它不看路,将苍蝇掉了个过儿,然后爬了回去。苍蝇比蚂蚁的个头儿要大三倍。阿迪娜抽回胳膊肘儿,她不想封住苍蝇的路。阿迪娜的膝盖旁有一块沥青在闪亮,它在阳光下沸腾了。她用手沾了一下。手的后面顿时拉出一根沥青丝,在空气中变硬,折断。这只蚂蚁有一个大头针的头,太阳在里面根本没有地方燃烧。它在灼。 [点击阅读]
狗年月
作者:佚名
章节:48 人气:0
摘要:你讲。不,您讲!要不,就由你讲吧。也许该由演员开始?难道该由稻草人,由所有这些稀里糊涂的稻草人开始?要不,就是我们想等着,等到这八颗行星在宝瓶座中聚集在一块儿?请您开始吧!当时,到底还是您的狗叫了。可是在我的狗叫之前,您的狗已经叫了,而且是狗咬狗。 [点击阅读]
狼穴巨款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0
摘要:1945年3月。北海上刮着凛烈的寒风。在纳粹德国一个秘密潜艇基地里,一艘潜艇固定在巨大的墩柱上。流线型的舰首在晨曦中显得轮廓格外明晰。在潜艇的腰部有一块跳板,一长队孩子正踏着跳板登上潜艇。他们彼此手挽手走着、仰起脸看着这艘奇怪的黑色船舶。有个人拿着名单在核对孩子们的名字。在潜艇的瞭望塔里,站着一个纳粹海军军官和一个穿黑大衣的高个子男人。 [点击阅读]
猎奇的后果
作者:佚名
章节:43 人气:0
摘要:他是一个过于无聊而又喜好猎奇的人。据说有个侦探小说家(他就是因为大无聊才开始看世上惟一刺激的东西——侦探小说的)曾担心地指出,总是沉迷在血腥的犯罪案中,最终会无法满足于小说,而走上真正的犯罪道路,比如说犯下杀人罪等等。我们故事里的主人公就确确实实做了那位侦探小说家所担心的事情。由于猎奇心理作祟,最终犯下了可怕的罪行。猎奇之徒啊,你们千万不要走得太远。这个故事就是你们最好的前车之鉴。 [点击阅读]
猫与鼠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君特-格拉斯在完成了第一部叙事性长篇小说《铁皮鼓》之后,我想写一本较为短小的书,即一部中篇小说。我之所以有意识地选择一种受到严格限制的体裁,是为了在接下去的一本书即长篇小说《狗年月》中重新遵循一项详尽的史诗般的计划。我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长大的,根据自己的认识,我在《猫与鼠》里叙述了学校与军队之间的对立,意识形态和荒谬的英雄崇拜对学生的毒化。 [点击阅读]
王子与贫儿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爱德华:爱德华和汤姆这两个少年,是这篇故事的主角。他们两个人,由于偶然的巧合,不仅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两个人的面貌也很相似,但两个人的命运却有天壤之别。爱德华是英国的王子,汤姆则是个小乞丐。有一天,爱德华王子在宫苑里散步,看到一个卫兵正在怒责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由于同情心,他就带这少年进入王宫,想不到却因此发生一连串意想不到的事情,差一点几就丧失了英国王位的继承权。 [点击阅读]
玩偶世家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本剧作者亨利克·易卜生(1928-1906),是挪威人民引以自豪的戏剧大师、欧洲近代戏剧新纪元的开创者,他在戏剧史上享有同莎士比亚和莫里哀一样不朽的声誉。从二十年代起,我国读者就熟知这个伟大的名字;当时在我国的反封建斗争和争取妇女解放的斗争中,他的一些名著曾经起过不少的促进作用。易卜生出生于挪威海滨一个小城斯基恩。 [点击阅读]
环游黑海历险记
作者:佚名
章节:33 人气:0
摘要:范-密泰恩和他的仆人布吕诺在散步、观望和聊天,对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君士坦丁堡的托普哈内广场一向因人群的来往和喧哗而热闹啡凡,但在8月16日那一天的晚上6点钟,却静悄悄地毫无生气,几乎是一片荒凉。从通向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港口高处看下去,仍能发现它迷人的景色,但里面却没有什么人。勉强有一些外国人匆匆而过,走上狭窄、肮脏、泥泞、有黄狗挡道的通向佩拉郊区的小街。 [点击阅读]
玻璃球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引言——试释玻璃球游戏及其历史一般而言,对于浅薄者来说,对不存在的事物也许较之于具体事物容易叙述,因为他可以不负责任地付诸语言,然而,对于虔诚而严谨的历史学家来说,情况恰恰相反。但是,向人们叙述某些既无法证实其存在,又无法推测其未来的事物,尽管难如登天,但却更为必要。虔诚而严谨的人们在一定程度上把它们作为业已存在的事物予以探讨,这恰恰使他们向着存在的和有可能新诞生的事物走近了一步。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