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1973年的弹子球 - 第二章 3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科学疑问箱》动物篇
  .P68“猫为什么洗脸?”至P89“熊如何捕鱼2”
  ·10月12日前完成
  ⑨美国护理协会编
  ·《与绝症患者的谈话》
  ·共16页
  ·10月19日前完成
  ⑧弗兰克·迪西特·乔尼亚著
  ·《作家病历》第三章“息花粉过敏症的作家们”
  ·共23页
  ·10月23日前完成
  ④鲁涅·克列克著
  ·《意大利的草帽》(英语版,剧本)
  ·共39页
  ·10月26日前完成
  万分遗憾的是没写委托人姓名。猜不出是何人出于何原因求译如此篇章的(且为特急)。大概熊正站在河边衷心盼望我赶快译完。也可能守护绝症患者的护士正不声不响地一等再等。
  我把单手洗脸的猫照片扔在桌面不理,只管喝茶,吃了一个羊角面包皮。面包皮竟有一股粘土状纸浆味儿。吃罢,脑袋多少清醒过来,但手指尖脚趾尖仍有发烧造成的酸麻感。我从桌子抽屉里取出小刀,充分投入时间一丝不苟地削了六支铅笔,之后不紧不但地动手翻译。
  我边译边用盒式磁带听斯坦·盖茨,如此译到中午。斯坦·盖茨、阿尔·黑格、吉米·雷尼、丁狄·柯蒂克、泰尼·坎思,乐队登蜂造极。我随着磁带用口哨全部吹了一遍盖茨的独奏曲《跳吧,随着交响乐》,吹完心情畅快多了。

  午休时我下楼出门,顺下坡路走了5分钟,在人多拥挤的餐馆吃了炸鱼,在汉堡包皮台前接连喝了两杯橙汁。然后顺路走进宠物店,从玻璃缝探进手指,同阿比尼西亚猫玩了10分钟。一如往常的午休。
  返回房间,在时针指向1点之前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晨报,为下午重新削好六支铅笔,一一掐掉所剩“七星”烟的过滤嘴在桌面排开。女孩端来热乎乎的日本茶。
  “心情如何?”
  “不坏。”
  “翻译呢?”
  “更妙。”
  天空又沉沉明了下来,那灰色比上午似乎还浓了些。从窗口伸出脖子,有一丝下雨的预感。几只秋鸟横空飞过。都市特有的沉闷的声响(地铁声、烤汉堡包皮声、高速公路汽车声、自动门开合声,如此无数声响的组合)笼罩四周。
  我关好窗,一边用盒式磁带听查利·帕克的《正合其意》,一边翻译下一项:“候乌什么时候睡觉?”
  4时结束工作,把一天译好的原稿递给女孩,走出事务所。没带伞,遂穿上一直放在这里的薄雨衣。在车站买份晚报,上得拥挤的电车晃了一个小时。电车里都有雨味儿,却一滴也没下。

  在车站前超市快买完东西的时候,雨下了起来。雨细小得难以看清。但脚下人行道一点点变成雨淋的灰色。我计算好公交车时间,走进旁边一家饮食店喝咖啡。店很挤,这回才真真正正有了雨味儿。无论店里打工的女孩衬衫还是咖啡都漾出雨味儿。
  暮色中,环绕公交车总站的街灯开始一盏一盏闪亮,其问有好几辆巴士如河中上下的大马哈鱼开来开去。车上满满挤着工薪族、学生和主妇,分别消失在淡淡的夜色中。一个中年妇女牵一条黑黑的德国牧羊犬从窗外穿过。几个小学生边走边“呼吁”在地面拍皮球。我熄掉第五支烟,咽下最后一口冰镇啤酒。
  接下去,我定定注视映在窗玻璃上的自己的脸。由于发烧,眼约略下陷,由它去吧。傍晚5时半的胡须弄得脸有点儿发暗,也不管它了。问题是这根本不像我的脸,而是碰巧坐在通勤电车对面座位上的24岁男人的脸。无论我的脸还是我的心,都不过是对任何人都无意义可言的死骸罢了。我的心同某人的相擦而过。啊,我说。嗅,对方应道。如此而已。谁也不举手。谁都不再回头。

  假如我在两个耳孔插上桅子花并在两手的指头安上脚度,说不定会有几个人回头。但也不过尔尔。走上两三步就都忘个精光。他们的眼睛什么也没看,包皮括我的眼睛。我觉得自己彻底成了空壳,说不定再不可能给任何人以任何东西了。
  双胞胎在等我。
  我把超市的褐色纸袋递给其中一个,叼烟进浴室淋浴。香皂也没打,一任喷头冲洗,茫然盯视瓷片墙壁。电灯没开,黑暗的浴室墙壁有什么往来彷徨,俄尔消失。影子。我不能触摸不能唤回的影子。
  我就那样从浴室出来,用浴巾擦罢身体,歪倒在床上。珊瑚蓝床罩刚刚洗过晾干,一道摺也没有。我一边对着天花板吸烟,一边在脑海中推出一天发生的事。这时间里,双脑胎切菜、炒肉、煮饭。
  “喝啤酒?”一个问我。
  “啊。”
  穿208衫的把啤酒和杯子拿到床前。
  “音乐?”
  “来点好。”
或许您还会喜欢:
广岛札记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1994年10月13日,日本媒体报道大江健三郎荣获该年度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我正在东京作学术访问,一般日本市民都普遍觉得突然,纷纷抢购大江的作品,以一睹平时没有注目的这位诺贝尔文学奖新得主的文采。回国后,国内文坛也就大江健三郎获奖一事议论沸腾。 [点击阅读]
庄园迷案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范-赖多克夫人站在镜子前,又往后退了一小步,叹了一口气。“唉,只好这样了,”她低声说,“你觉得还可以吗,简?”马普尔小姐仔细打量着服装设计大师莱范理的这件作品,“我觉得这件外衣十分漂亮。”她说。“这件衣服还可以。”范-赖多克夫人说完又叹了一口飞,“帮我把它脱下来,斯蒂芬尼。”她说。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仆顺着范-赖多克夫人往上伸起的双臂小心地把衣服脱下来,女仆的头发灰色,有些干瘪的嘴显得挺小。 [点击阅读]
底牌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亲爱的白罗先生!"这个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呼噜呼噜响--存心做为工具使用--不带一丝冲动或随缘的气息。赫邱里·白罗转过身子。他鞠躬,郑重和来人握手。他的目光颇不寻常。偶尔邂逅此人可以说勾起了他难得有机会感受的情绪。"亲爱的夏塔纳先生,"他说。他们俩都停住不动,象两个就位的决斗者。他们四周有一群衣着考究,无精打采的伦敦人轻轻回旋着;说话拖拖拉拉或喃喃作响。 [点击阅读]
康复的家庭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我看见起居室门背面贴着一张画卡——这是我们家祝贺生日的习惯方式——祝贺妻子的生日。这张贺卡是长子张贴的,画面上两个身穿同样颜色的服装、个子一般高的小姑娘正在给黄色和蓝色的大朵鲜花浇水。花朵和少女上都用罗马字母写着母亲的名字UKARI——这是长子对母亲的特殊称呼。对于不知内情的人来说,这首先就有点不可思议。长子出生的时候,脑部发育不正常。 [点击阅读]
异恋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一九九五年四月十九号。在仙台市的某个天主教会,举行了矢野布美子的葬礼。参加的人不多,是个冷清的葬礼。在安置于正前方的灵枢旁,有一只插着白色蔷薇的花瓶。不知是花束不够多还是瓶子过大,看起来稀稀疏疏冷冰冰的。教会面向着车水马龙的广濑大街。从半夜开始落的雨到早晨还不歇,待葬礼的仪式一开始,又更哗啦啦地下了起来。从教会那扇薄门外不断传来车辆溅起水花的声音。又瘦又高的神父有点半闭着眼念着圣经。 [点击阅读]
弥尔顿的诗歌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十四行诗之十九我仿佛看见了我那圣洁的亡妻,好象从坟墓回来的阿尔雪斯蒂,由约夫的伟大儿子送还她丈夫,从死亡中被抢救出来,苍白而无力。我的阿尔雪斯蒂已经洗净了产褥的污点,按照古法规净化,保持无暇的白璧;因此,我也好象重新得到一度的光明,毫无阻碍地、清楚地看见她在天堂里,全身雪白的衣裳,跟她的心地一样纯洁,她脸上罩着薄纱,但在我幻想的眼里,她身上清晰地放射出爱、善和娇媚,再也没有别的脸, [点击阅读]
归来记系列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在刑事专家看来,”福尔摩斯先生说,“自从莫里亚蒂教授死了以后,伦敦变成了一座十分乏味的城市。”“我不认为会有很多正派的市民同意你的看法,”我回答说。“对,对,我不应该自私,”他笑着说,一面把他的椅子从餐桌旁挪开,“当然这对社会有好处,除了可怜的专家无事可做以外,谁也没受损失。在那个家伙还活动的时候,你可以在每天的早报上看出大量可能发生的情况。 [点击阅读]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有一句箴言说,真的绅士,不谈论别离了的女人和已然付出去的税金。此话其实是谎言,是我适才随口编造的,谨致歉意。倘若世上果真存在这么一句箴言,那么“不谈论健康方法”或许也将成为真的绅士的条件之一。真的绅士大约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喋喋不休地谈论自己的健康方法,我以为。一如众人所知,我并非真的绅士,本就无须一一介意这类琐事,如今却居然动笔来写这么一本书,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点击阅读]
彗星来临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我决定亲自写《彗星来临》这个故事,充其量只是反映我自己的生活,以及与我关系密切的一两个人的生活。其主要目的不过是为了自娱。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贫苦的青年时,我就想写一本书。默默无闻地写点什么及梦想有一天成为一名作家常常是我从不幸中解放出来的一种方法。我怀着羡慕和交流情感的心情阅读于幸福之中,这样做仍可以使人得到休闲,获得机会,并且部分地实现那些本来没有希望实现的梦想。 [点击阅读]
彼得·卡门青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生命之初有神话。一如伟大的神曾经在印度人、希腊人和日耳曼人的心灵中进行创作并寻求表现那样,他如今又日复一日地在每个儿童的心灵中进行创作。那时候,我家乡的高山、湖泊、溪流都叫些什么名字,我还一无所知。但是,我看到了红日之下平湖似镜,碧绿的湖面交织着丝丝银光,环抱着湖泊的崇山峻岭层层迭迭,高远处的山缝间是白雪皑皑的凹口和细小的瀑布,山脚下是倾斜的、稀疏的草场,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