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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逍遥侯 - 正文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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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杜隽确实消受不了,便说也行。下了床,刚走两步又转回来,一把将杜隽抱起:“来回跑太麻烦了,还不如睡一起。”
  “那怎么行?快放开我,快放开我。”杜隽粉脸失色,拼命挣扎。
  别玉寒哪里管她,抱着就向外走。这主客房是中间客厅,两边各一间卧室,分别为甄如玉和杜隽所有。杜隽挣扎无效,经过客厅时见自己的红裙搭在椅子上,慌忙抓住,盖在自己身上。
  再说甄如玉回到自己房间,兴奋头上自是睡不着。听着那边传来别玉寒粗重的呼吸声和杜隽如喜似哀的娇鸣声,更加浑身燥热,下体酸痒。伸右手解痒却摸得一手爱液。想起方才心上人轻捏红豆时的感觉,用拇指与食指轻轻夹住那粒红豆,慢慢揉搓起来。越揉心中越是燥热,却又舍不得停下。正在难受之际,突听外边有动静,别玉寒来到自己门前。忙转身面向里假装睡着了。
  别玉寒见甄如玉面向里侧躺着,也不管她是否睡着,将杜隽放在床边,抓住她的一只手压在身下,防她跑了。侧躺在甄如玉身后,挺巨物向两股之间插去。同时一只手抓住一只乳房揉了起来。甄如玉两腿合拢着,别玉寒东西又大,自然进不去,只在股沟正中来回游走。甄如玉本就淫意正浓,如今这一磨,哪受得了?马上将一只腿微微抬起,手扶着寒郎儿巨物,轻轻引船入港。别玉寒顺势将那只腿高高抬起,抽动起来。饿了一个月,甄如玉馋劲不输杜隽。没几下便兴奋得手舞足蹈,粉面通红,湛蓝的媚眼不闭反睁,冒出两团烈火。樱桃小嘴吐出一连串娇媚的呻吟声,消魂而诱人:“啊,啊,啊,别停啊,寒郎。别停,别停。啊哟,啊轻一点呀,我受不了;轻一点,我受不了。”
  这一叫把别玉寒体内九重阳火扇得更旺,一翻身起来,将甄如玉身子板正,分开那两条修长丰腴的大腿,猛冲一番。开始还不停地扭动著白嫩的丰臀,后来连扭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摇摆起头来。这一摆朦胧看到床边还有一人,大吃一惊,定神一看,双拳捶向别玉寒的肩上:“哎呀,你怎么把杜妹妹抱来了。讨厌,你怎么那么坏呀?”
  下面不停,将那张英俊的脸庞凑近甄如玉,坏坏一笑:“老公不坏,老婆不爱,你们不是说联手能挡我五招么,现在试试看。”
  甄如玉羞得抓过枕巾蒙在自己脸上。
  杜隽不知什么时候早用红裙将脸盖上。盖了上面,漏了下面。别玉寒嘿嘿一笑,将甄如玉两条腿扛在肩上,腾出一只手摸向杜隽私处。杜隽羞得夹紧双腿,一只玉手拼命想把那只讨厌的手推开。手没推开,下面已是香液四溢。娇啼一声,改推为按,将那只讨厌的手紧紧压在自己私处。
  别玉寒见时机已到,从甄如玉体内拔出粗涨的肉棒,插入杜隽两腿之间,手却摸向甄如玉尚不及合闭的峡谷。拇指按红豆,食与中指二指并在一起插入峡谷。狂抽百十下后,抽出来又换位到甄如玉那里。如此手、棒并用,几度交叉换位后,甄如玉和杜隽也已高氵朝几回,不堪鞭挞。在二女苦苦哀求下,别玉寒快速冲杀。伴着喉咙里爆发出一声粗重的怒吼,一股阳精射入甄如玉体内。一声欢叫,甄如玉瘫在床上。
  满足后的三人并躺在床上,搂着二女,别玉寒问甄如玉:“怎么样?如玉,满足了么?”
  “嗯。”娇羞的回答低的几乎听不见。一只玉手轻轻在心上人健美的胸膛上划来划去。
  “阿隽,你呢?也满足了?”
  拧了别玉寒一下作为回答。玉指也在他的胸膛上划来划去。二人却谁也不去碰对方。
  “这样挺好。以后咱们就天天住一起了?”别玉寒美滋滋地憧憬道。
  “不!”二女齐声拒绝。
  第二天很晚才起来,一行人吃饱喝足上路时,已近中午。不见阿娇追来,大家便不再急着赶路。晚上早早到一镇上住进客栈。甄如玉还是租下最贵的内跨院。虽说院子和房间都比昨夜那家小了不少,但格局倒一样。吃过饭、漱洗后,甄如玉早早躲回自己房间。杜隽也要溜时,却被堵在门口。不由分说抱起就往甄如玉房间跑。有第一次就不怕第二回,二女虽仍害羞,却放开很多。一番相互撕杀后,二女联手仍不能敌,早早败下阵来。三人躺在床上,见天仍早,别玉寒讲起他在逍遥宫所见春宫图。二人听了羞得不敢抬头。别玉寒见状,更是添油加醋,讲的绘声绘色。两手也不闲着,滑过玉背,轻捏玉臀,最后两只中指探入幽谷。春宫故事已让人心中燥热,如今那只讨厌的手又捏来抠去,甄如玉、杜隽如何忍得了,不住娇呼、呻吟和扭动。
  “要不咱们也玩点吹箫游戏?”见时候到了,趁机问道。
  二女不答话。
  “阿隽,你先来。”
  “来就来。你就会欺负阿隽。”厥着小嘴,一甩头将凌乱秀发甩到脑后,起身爬到别玉寒两腿之间。虽说还未硬起,却也不可小瞧。一只小手抓过去握不住一半。另一只手拿过丝绢,轻擦龟头,又拿舌尖轻点马眼。然后用双唇将整个龟头含住,香舌缓缓缠绕起来。一股热流和从未有过的麻痒从下面传来。
  “阿隽真聪明,一学就会。”别玉寒夸道。
  本想说都是你这坏老公教的,但大棒在口,嘟嘟囔囔说出来谁也听不懂。
  见甄如玉仍倦卧在旁,推了推她:“去帮帮阿隽。”
  “怎么帮么?”甄如玉只好掉转身,看杜隽正在那儿摇晃着头亲着,两只手上下套弄着,十分陶醉的样子。不知如何帮忙,便伸出一只手握住肉棒底端帮杜隽扶住。见两粒睾丸随着杜隽的吞吐而上下游动,很好玩,伸出优美的小拇指轻搔别玉寒的阴囊。这一搔几乎把别玉寒的魂搔出窍外。见甄如玉雪白丰满的大屁股就在自己脸边,一口咬了过去。
  “啊!”一声惊叫,冷不防把甄如玉咬得一惊。
  杜隽也被吓了一跳,吐出肉棒:“怎么了?”
  甄如玉脸一红:“没事。”
  别玉寒可不想停下来,直叫:“好老婆,别停啊。”
  “该如玉姐姐了。”双手扶住肉棒,弯向甄如玉面前。
  甄如玉红着脸将肉棒喊在口中,学着杜隽吞吐起来。兴奋再度传来,禁不住屁股往上一顶。此时的肉棒经杜隽把玩后异常暴胀粗硬,大了数倍,直插甄如玉喉咙底,甄如玉哇的一声差点没吐出来。
  让甄如玉的身子伏在自己身上,私处正对着自己的脸。红红的烛光摇摆着使那里忽明忽暗,十分诱人。别玉寒微微抬起头,一口咬向红豆,含在口中。甄如玉浑身颤抖,无力地趴在别玉寒身上。杜隽见状再也受不了了,一把将肉棒从甄如玉口中拽出,站起身,对准桃花洞口,坐了下去。杜隽骑马驰骋,上下左右摆动;别玉寒狂舔甄如玉玉门,轻咬相思红豆;甄如玉双手无力地扶着杜隽的肩,迷乱中咬住杜隽雪山顶上那颗樱桃,像是救命稻草,未再离开过。三人就这样奇妙地连在一起,同时达到高氵朝。
  再次揽香抱玉时,二女均是香汗淋漓。
  “别大哥,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看看逍遥宫?”杜隽偎依在别玉寒怀中,满脸的向往。
  “怎么,还嫌花样不够?慢慢有你学的。”
  “什么呀,我是想有一天我们厌倦江湖,那里准是个好住处。谁像你那么下流。”杜隽争辩道。
  甄如玉向别玉寒怀里靠了靠:“不论是逍遥神宫,还是柴房茅舍,我这辈子死也不离开寒郎。”
  感激地将两人紧紧地搂在怀中:“好,我们以后永远待在一起,绝不分离,过那种‘天天玉关种玉树,夜夜吹箫不闻声’的神仙生活。”
  江北的深秋比江南冷了许多,枯黄的树叶在瑟瑟秋风中洒落一地,由南向北铺成一条金黄大道。大道南端山坡上红、白、黑三匹骏马并排踏着秋叶信步而来。左侧白马上骑着一位身着红装的美丽少女,白马红衣尤如云间一团火。右侧火红骏马驮着一位红发白衣女郎,蓝色的眸子、高挺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唇角加上一袭白色长裙,衬托出其冷艳与孤傲,二人正是甄如玉和杜隽。中间那位白衣黑马、英俊青年自是上京的别玉寒,三人卿卿我我、说说笑笑的来到淮河南岸一带。
  “如玉,几天来我发现你的坐骑不比乌龙白凤差,定是良驹宝马,是什么名马告诉你寒郎”。别玉寒问道。
  “有内行在这你不请教,岂不是舍近而求远?”甄如玉笑了。
  “如玉姐姐考我。其实我早就注意姐姐这匹马了”。杜隽挺了挺丰满的乳峰,故作学问道:“听说西域有种赤色良驹,异常疾速,与血汗宝驹本属同类。因其体格不太高大,鬃毛特长,奔跑起来鬃毛飞扬,颇似奔跑扑取猎物的雄狮。故起名红狮。只是其数量甚少,极为难得。如果小妹猜的不错,姐姐坐骑应是红狮。”
  “果然不愧是西北第一牧场的千金,此马正是红狮”。甄如玉赞道。“亡母生前就是以红狮为坐骑。如玉十岁时爹爹专门从西域以黄金千两、由两位婆婆寻访故人而购得。”
  正在谈论间,忽然后面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三人勒马回首,见远处尘土飞扬,二十余匹骏马沿大道奔来。落在后面十丈远的胖瘦二婆及霁月、彩云也已勒马在路边,让道的同时警惕地回望来者何人。拉着甄如玉浴盆的马蓬车已赶下路道。
  三人赶回四人身旁。
  转眼间二十余匹骏马已到跟前,在十丈外齐齐勒住。别玉寒目力极佳,五十丈外就已看清来的是一群习武之人,个个身穿灰衣,肩插宝剑。为首一人五十开外,白白胖胖,甚是福态。胖瘦二婆见了来人心中吃了一惊,知今日事难善休,暗中通知霁月、彩云准备迎敌。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老夫追上了。九幽修罗教的荒淫妖女,今日老夫要为惨死的儿子报仇雪恨。”
  “就凭你柳长风也敢到九幽修罗教来撒野,差远了。老婆婆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赶快滚。”胖婆满是横肉的脸挤出一丝冷笑。
  “九幽修罗教虽是名响势大,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老夫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甄如玉已如既往将脸蒙上,驱马前行两步:“柳大当家,令郎比武不胜就用淬有剧毒暗器,结果自食其果。令郎虽死有余辜,但毕竟是因我而死,柳大当家如想报仇,小女子自是奉陪。但小女子今有要事,咱们可以订个时间,小女子绝不失约。”
  “呸!什么比武不胜?江湖中现在谁不知道你这小妖女一年来遍游江湖,猎尽武林英俊,以百年未现江湖的天下第一淫毒‘阴阳合修百花丸’摧毁多少有志少年”
  转眼对别玉寒一声冷笑:“不知这位少年出自何门何派?端得玉树临风、可称人中之龙。只可惜转眼间就要灰飞烟灭。”
  “放屁!”瘦婆怒骂一声作势向前,甄如玉拦住她:“柳庄主所言有何证据?”
  “孽子尸体被发现时两眼暴睁,眼球外突。脸色灰白,全身皮肤干枯、发黑。唯有私处仍通红火热,坚硬如铁。马眼处暴烈流血。分明元阳脱尽而亡。不是中了阴阳合修百花丸是中了什么?”
  别玉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双眼睛望向甄如玉,冷酷的眼神能冻僵人体内的热血。杜隽从未见过这么冷的眼神,一阵心悸,头转向别处。
  甄如玉打了个激凌,浑身像冻僵在那里,不敢回头。
  “放你的臭狗屁。柳长风,老婆子宰了你。”胖瘦二婆怒喝着跃离马背,扑向柳长风。
  一声娇喝,霁月、彩云也拔剑扑向对方。
  柳长风身旁冲出两人迎向二婆,正是柳家大少爷柳梧桐和三少爷柳梧凤。另有四人挥剑挡住霁月、彩云,撕杀起来。
  胖瘦二婆本是教主夫人、甄如玉母亲的贴身丫环,现身居九幽修罗教护法之职,江湖中令人魂飞魄散,武功自然而知。如今愤恨联手出击,不到十招,柳家两位少爷已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那边霁月、彩云也占尽优势。
  柳长风一挥手:“上!”
  八名剑手分两组扑向场中。
  柳长风同时从马上跃起,拔剑刺向甄如玉,本是七大剑派之一点苍派的俗家高手的他出剑端得凌厉、急速。甄如玉娇喝一声也一跃至空中,左掌右剑、身姿优美地迎上柳长风。
  一声闷哼,两人一碰即分,甄如玉飞回红狮,身子晃了一晃,洁白如玉的脸几度泛红后恢复正常。剑已归鞘。柳长风跌回自己马前,以剑住地,呼吸急促。白净肥胖的脸此时铁青。
  只听几声惨叫,场中倒下四人,四人捂臂退下,皆是柳家灰衣人。三少爷柳梧凤也在伤者之列。
  胖瘦二婆又要挥剑而上。
  “慢!”别玉寒跃到场中,挡在两家中间:“放他们走!”
  柳长风见眨眼间自己方数死数伤,战斗力丧失近半。眼前这位青年武功更为高深。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挥手:“走!”
  一行人顺来路折返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打斗来也突然,去也匆匆,转眼成过时烟云。四周又恢复平静,死一样的寂静。只有瑟瑟秋风吹着枯叶,传来哗哗的响声。
  “我是不是也服了阴阳合修百花丸,算其中一个?”别玉寒仍站在场中,两眼盯着甄如玉,冷的出奇。
  “你是服了阴阳合修百花丸,为此我永远感激。但你绝不是其中一个,而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你是我的夫君。”甄如玉坚定地看着他。
  “那是因为我侥幸劫后余生,不像柳家少爷那么霉气”。别玉寒声音愈加寒冷:“那是因为我下体巨大,能满足你别人却不能给你的淫欲。”
  “不是的,不是的。”甄如玉声音发抖:“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你了”
  “可我是在不明不白、神智不清时失去我的第一次。我是被强奸的。一个七尺男儿被一女人强奸的”。别玉寒打断她,仰望天空,伤心欲绝,在一声长啸,几声比哭还难听的长笑中别玉寒飞跃上乌龙,冲下山坡,绝尘而去。
  杜隽望了甄如玉一眼,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冲甄如玉一抱拳:“姐姐保重,小妹告辞了”。一勒缰绳,追向别玉寒。
  甄如玉呆呆地坐马上,凄凄长吟随秋风自山下飘来:
  昨夜云雨梦,枉费一片心。
  斑斑杜鹃泪,再见两世人。
  两行情泪自颊上缓缓流下:“寒郎,如玉不是有心的。我是爱你的,寒郎,寒郎”
  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栽下马。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六章凤凰情深路遇洪兄
  “别大哥,别大哥,等等我。”杜隽拍马追赶,别玉寒根本不理,夹马狂奔。
  杜隽精通骑技,催马狂追,离别玉寒越来越近。突然别玉寒飞离马鞍,跳入路边一条小溪里,发狂似地双掌狂击溪水,口中嚎啸连连,击起的水浪将他打得全身透湿。
  杜隽赶到,飞身下马,扑向小溪:“别大哥,别大哥。”一把抱住他:“水太凉了,会生病的,快出来吧,别大哥。”
  双臂一用力,将杜隽震出老远,跌落水中:“你走,回到你爹那里去。我不需要你,我不要任何女人。骗子,都是骗子。”
  用力狂击溪水。
  “我不走。我没骗你,要我时你是清醒的。”杜隽坐在水中哇哇哭了起来。“我爱你,我死也不走。我没骗你,我从没骗你。”
  别玉寒只是用力狂击溪水,根本不理杜隽在背后哇哇大哭。
  过了很久,别玉寒停止击水,脱力地瘫在水中。
  “别大哥,别大哥。”杜隽一看,从水中爬起,顾不上擦脸上的泪和溪水,奔向别玉寒。将他从水中拉起,连托带拽两人上了岸。
  别玉寒缓缓睁开眼,一把推开杜隽,挣扎着起来,蹒跚地走向乌龙。抓马鞍,踩马蹬,飞身上马。刚坐好,一提缰绳,突觉眼前发黑,一头载下马。
  “别大哥,别大哥。”跑过去,见别玉寒两眼紧闭,口角渗出一丝鲜血。一把将别玉寒抱在怀中,哭了起来:“别大哥,您别吓唬阿隽。别大哥,您别吓唬阿隽。”
  淮安城里一家客栈里,别玉寒昏睡在床上。一位郎中正在位他号脉。半天,郎中站立起来,走到桌旁。
  “大夫,他怎么样?碍事么?您一定要救救他。求您了。”杜隽着急万分、连珠炮地问起大夫。
  “从脉相上看,这位小哥是气攻于心未泄而至肝火郁结在先,受寒气滞而肺经受损在后。照医理病得不轻。但这位小哥脉息奇怪:左寸下沉而不衰,右寸细伏却有力。如此看这位小哥应无大碍。老夫开一方子,如有效,五天头上应见好”。
  桌旁坐下,挥笔而就:
  人参半钱、熊胆二钱,川贝母三钱,枇耙三钱,甜甘草
  四钱,柴胡、桔梗、苦杏仁各八分。以三颗干桂圆、三
  颗去心莲子为引子。
  “小姐,每日三副,分早、中、晚服用。连服五天。记住,寒冷时煮鲜生姜三片发汗。老夫告辞了。”
  送走大夫,杜隽急急忙忙抓了药,赶回客栈马上煮药。
  煮好药,吹凉了,别玉寒却牙关紧闭,药顺嘴角流下。杜隽将苦药含入口中,用自己的双唇费力地分开别玉寒的牙关,把药吐进他口中。就这样一口又一口,一碗药下去,杜隽一身的汗。轻轻为别玉寒压好被子,坐在床边,呆呆望着昨日还英俊潇洒,今日却憔悴不堪的心上人,想着昨夜还二凤戏龙如鱼得欢,如今却天各一方,不仅痛哭起来。这一天下来,身心具悴,哭着哭着,趴在床边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睡梦中,忽然被一阵晃动吵醒。只见别玉寒全身寒战,上牙关直碰下牙关。扑过去将所有的被子紧紧地压在别玉寒身上,仍抖个不停。回头再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盖的东西,最后脱光自己的衣服,钻进被子,将赤裸的丰满身子靠近别玉寒,紧紧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除寒。
  不知过了多久,寒战渐渐减轻。赶忙跑到厨房煮姜汤。夜深人静,厨房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好在这里是客栈最后面的一个跨院,被杜隽化了二十两银子全包下来。又给了小二一两碎银,因此没人前来抱怨。一口一口将姜汤喂进去,见别玉寒没有吐,高兴地喘了口气,轻握着心上人的手坐在床边。没一会,觉得手心有些烫。再看别玉寒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伸手一摸,火烫火烫的,赶忙端盆冷水,将自己的丝绢浸湿了放在别玉寒的脑门上。姜汤起劲,发了一身大汗,被子全湿透了。花二两银子从小二那多要几条换上。
  如此寒战、发热、大汗,反反复复,把杜隽累得几乎也爬下。但杜隽无怨无悔,衣不解带。三天后热终于退了,别玉寒缓缓睁开眼睛,见杜隽趴在床边睡着了,伸手轻轻抚摸杜隽的秀发。杜隽睁开眼,扑到别玉寒身上:“别大哥,别大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阿隽太高兴了。”兴奋的不知说什么好,哭了起来。
  “阿隽,我躺几天了?”
  “整整三天,别大哥。你可把阿隽吓坏了。”杜隽又哭起来。
  “谢谢你照顾我。”
  “我不要你谢,我要你以后不准这么吓我。”紧紧偎依在别玉寒怀里。
  轻轻搂住她,两行热泪顺颊而下。
  二人就这么拥在一起,谁也不再多说一句。
  半晌,杜隽离开别玉寒的怀抱:“别大哥,都好几天了,你一定饿坏了吧?我去前面厨房给你弄点吃的。”高高兴兴地跑了出去。
  刚跑到前厅要喊小二准备几个菜和饭,突见外面一辆马车上款款下来一位美少女,纤手搭在一位娇美丫环的肩上。车旁站着一位冷俊青年,一把朴质无华的宽剑斜背在身上。
  杜隽赶紧藏在门外。
  “阿娇怎么到这里了?那男的是谁?不行,别大哥现在病中,这人武功看似高强,万一是敌非友,别大哥肯定要吃亏。”
  忍着没有现身,见阿娇一行进了右侧院子,才现身告诉小二将晚饭送入房中,急忙赶回房间。见别玉寒已经甜甜睡着,才放下心。
  夜高人静,一条人影跃过院墙,跳入客栈右侧院子,直奔最后一间客房。轻轻舔破窗纸,昏暗烛光下隐约可见刚入客栈的少女和丫环已经睡着。不见那位带剑青年在内,必是另有住处。那条人影闪到门前,自腰间拔出一把短剑,轻拨门栓。
  “阁下深夜蒙面入室,意欲如何?”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冰冷杀气。
  蒙面人急转身,手中短剑顺势刺出。背后正站着同少女一块儿住店的带剑青年。宽剑带鞘握在左手,见短剑刺来,不见如何闪身便避过这一刺,抓向蒙面人手腕。蒙面人反腕将短剑掷向青年,向后跃开,同时抽出一条软鞭,抽向青年。青年一把抓住鞭梢,左手剑鞘疾出,挑落对方面巾,一篷青丝自头顶撒落。
  “是个女的。小姐是谁?为何深夜私入他人房间?”
  少女不答话,使劲往回拽自己的软鞭。
  门吱的一声开了。“沉大哥,什么事?”
  少女和丫环走出房间。
  “咦?杜姐姐?杜姐姐,杜姐姐。”少女向蒙面少女跑去。
  蒙面少女正是杜隽。原来她见阿娇跟一带剑青年一起住店,便向小二问清他们住处。夜深后前来打探。心中被这带剑青年的高强武功震惊,他是除别大哥外自己见过武功最高强的一位。
  带剑青年见二人相识,便松开手。杜隽收起鞭子。
  “阿娇,你怎么出来了?家里人知道吗?”
  “我出来找你们啊。表兄和如玉姐姐呢?”
  “他,他们先往北京了。我,我有点急事留下来,这不,正在赶往京城。见你和一位陌生带剑青年在一起,便来打探一下。”转身对那位带剑青年:“这位是?”
  “看我忘了介绍了”。阿娇不好意思地对带剑青年笑了笑:
  “这位是沉岩,沉大哥”。
  “原来是武林四杰独剑沉岩。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小妹竟走不上一招。”杜隽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惊跳不已。这次随父亲来中原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情窦初开,羡慕武林四杰,想一睹风采。如今有了别大哥,心中再无他人,但见到武林四杰之一仍是惊喜。惊喜之后却是紧张。独剑沉岩在江湖虽有侠客之名,却一向行事只凭喜好。如果他对别大哥不利,病重的别大哥恐怕不是对手。
  正在胡思乱想,独剑沉岩一抱拳:“原来是江湖十美火凤凰杜小姐。刚才多有失礼,请宽恕在下无礼。”
  “不知者不怪。小妹失礼在先,沉兄能如此保护阿娇,小妹高兴才是。”杜隽连忙回礼。
  “杜姐姐,你什么时候走?我要跟你一块儿走”。阿娇着急道。
  “好,我住在对面另外一家客栈。我回去收拾一下,天一亮我就来与你们会合。”
  “姐姐就搬过来一块儿挤一下,天一亮咱们好赶路。再说姐姐一人住那里阿娇也不放心。”
  杜隽答应后离开。
  “阿娇小姐,杜隽的话不可信。小姐要提防点才是。”沉岩提醒阿娇。
  “怎么了,沉大哥?杜姐姐是我表哥未过门的新娘。”阿娇不解地看着沉岩。
  “没什么,天一亮咱们就要出发,我回房闭一下眼。”转身离开。
  阿娇再无法入睡,左等右等、天要亮了也不见杜隽回来。沉岩敲门进来。
  “沉大哥,杜姐姐到现在还没有来。她会不会出事了?”阿娇焦急地迎上去。
  “杜小姐不会出事的,尽管我不能肯定她是否会来。”沉岩安慰阿娇。
  “那她为什么不来呢?为什么呢?”阿娇急得在屋里乱转。过了一会,她转头对丫环碧儿道:“碧儿,收拾行李,咱们到对面客栈找杜姐姐去。”
  一行人来到街上,见对面只有一家客栈,叫‘兴隆客栈’。进去一打听,根本就没有少女住店。阿娇失望得要哭,一把抓住沉岩的胳膊:
  “沉大哥,杜隽为什么骗我?怎么说她就要是我的表嫂了。为什么?”
  望着东方已经发白,太阳即将升起,咬咬牙:“杜隽不见了我们自己到北京找表哥和如玉姐姐,到时我要问个清楚。”
  三人离开客栈,往北而行。
  渐渐离淮安远了,阿娇坐在马蓬车前面,冷冷晨风中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沉岩看着阿娇如此,突然对车夫喝道:
  “停车,回淮安。”
  “为什么,沉大哥?”
  “杜隽就住在我们住的客栈,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一脚踹开房门,阿娇冲了进去:“杜隽,你敢欺骗啊!表哥?表哥,你怎么了?”
  刚要捉奸成双,把杜隽大骂一顿,为表哥出气,突然看到床上躺着别玉寒,惊叫着扑了过去。
  别玉寒已被阿娇那一脚踹门给惊醒,起身要去拿剑,见是阿娇,心中惊喜:“阿娇,你怎么来了?一定是偷跑出来的。哎!”最了解自己这个表妹。“外面多危险啊。”
  “谁让你偷偷逃走呢。”阿娇厥起小嘴。
  “表哥,你瘦了,几天不见你瘦这么多。”阿娇看着表哥清瘦的面孔与倦容,心痛地抚摸着表哥的脸:“表哥,你怎么病了?如玉姐姐呢?”
  杜隽赶紧偷偷拽了一下她。
  别玉寒欠起身:“请问这位少侠大名?”
  “这位是沉岩,沉大哥。看今天全乱了套了,忘了给你们介绍。”阿娇抢着回答:“这位就是我要上京寻找的表哥别玉寒。”
  “沉某得识别公子,实是有幸。”沉岩一抱拳。
  别玉寒也抱拳回礼。阿娇这才讲起她离开南京的经历。
  头天夜里陪甄如玉和杜隽游览了秦淮河,阿娇第二天起的很晚。高高兴兴来找表哥和两位姐姐。谁知三人都不在,连丫环都没了影。问起大姨和母亲,大姨告诉她表哥他们一早就出去了。因为阿娇没醒,想她敢情是昨夜游秦淮河太累了,就没有叫醒她。阿娇恨自己贪睡,当时真想扇自己两下。一整天都不高兴。晚饭时也没见一帮人回来,大姨说是捎信回来野外郊游,当晚不回来了。夜里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直骂表哥见色忘情,有了两个骚狐狸精便把苦等八年的表妹给忘了。忽然觉得不对劲,表哥他们不可能到这里的第二天就远游郊外,夜不归宿。南京城这么多名胜古迹只粗逛了下秦淮河,为何第二天便舍近求远?大姨和母亲怎会让他们随便住宿在外?越想疑点越多,天一亮便跑去问大姨。苦缠之下大姨无法,终于说出事实真相,并把表哥的信交给她。打开信:
  阿娇表妹:
  兄有急事,未能面辞,请恕不辞而别之罪。
  玉寒虽为七尺须眉,然风尘碌碌、一事无成。怎奈不自量力而愧得娇妻如玉、阿隽,因此再有何能担当表妹后半生之衣食无扰。
  更不敢奢望予妹之浩命在身。今武昌侍郎家世渊博,实为妹之归宿所在,理当应之。八年生离死别,重逢岂可再演荒唐。为姨母、
  姨父想,为表兄想,亦为表妹想,端无拒嫁之理。否则妹之一生无靠,兄之一生不安。妹之不幸乃兄之大罪。与其将来愧有余、
  悔无益,惶惶不可终日,不如今日痛下决心,他接连理。兄之忠言坚辞,望妹体谅之,不负表兄一番心意。
  读完信,将自己关在绣楼哭了一天。众人见她虽然伤心欲绝,却无异常举止,便放了不少心。谁知第二天早晨,天未亮,阿娇收拾些盘缠细软,带着丫环碧儿偷偷离开家,到车行租了辆车,匆忙北上。出城没多远在一处偏僻官道遇到一伙歹徒抢劫、调戏主婢二人。危机时刻,正遇云游四方的独剑沉岩路过此地,出手击败歹徒,救了二人。听说二人北上千里寻兄,正好自己也要北上,便决定千里护美。这日来到淮安,竟遇杜隽,意外见到别玉寒。
  别玉寒再次感谢沉岩救护表妹,沉岩只是点点头,表示不客气。
  杜隽也将路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阿娇气得跳了起来:“甄如玉不要脸,亏我在南京如此客待她。下次碰到她,一定替表哥讨回公道。”
  转头抱怨别玉寒:“也怪你,表哥。早跟你说她是骚狐狸精,你就不听,也没弄清楚她的来历就要娶进门。你看你被她害的。不听我的话,以后还要吃亏。”
  抬头见杜隽正看着自己,忙解释道:“我可没有骂您的意思,杜姐姐。我还要谢谢你照顾表哥。”
  “骂也没关系,连你表哥都骂我呢。”看了一眼别玉寒,眼圈一红:“阿娇妹妹你不用客气,不像某些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别玉寒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表示歉意。杜隽低下了头。
  “表哥,你是否好多了?要不咱们回南京吧?大姨和姨父要是知道了,不知会多伤心呢。”
  “我的病已经差不多好了,只是有些乏力,歇上一两天就没事了。”
  沉岩一笑:“别兄得了风寒再休息两日应该就会好了,恐怕是心病难医啊。”
  “哼!”阿娇瞪了别玉寒一眼。
  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在下没事了。受人之托,北京这一趟非去不可。只是要再麻烦沉兄一次,将阿娇表妹即可送回南京。姨母、姨父他们一定急死了。”
  “我不回去。”阿娇腾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俏脸含怒地瞪着别玉寒:“刚见面就要把我赶回去。你就这么讨厌我,嫌我碍事。好,我走,我永远不让你再见到我。”哭着就要往外走。
  杜隽忙上前拦住她:“别大哥,就让阿娇跟咱们在一起吧。先给姨母、姨父他们写封信别让他们惦记。北京的事一了,咱们就一起赶回南京。”
  “阿娇婚嫁已定,很多事要办,要过门的姑娘跟着咱们满世界乱跑,成何……”
  “除了你别玉寒我谁也不嫁。”阿娇嚷着打断了他。
  别玉寒头都大了。最后大家商议让阿娇和别玉寒都写一封信,一起由驿站快速送往南京,免得家人着急,大家一同进京。沉岩本就要北上,原本要独行,大家拼命挽留,尤其是别玉寒感谢他千里护送表妹,是个英雄,有意结交,真心诚意地苦苦挽留,同意结伴而行。
  运功一周天,别玉寒感觉一切都恢复正常,忙碌了几天的杜隽此刻松下心人立刻瘫软下去,呼呼大睡起来。看到表哥练功疗伤,不敢打扰,阿娇便静静待在旁边,一向恋床的她连日奔波,今儿又起了个大早,不一会儿人也迷糊起来。待睁开眼睛,表哥早已不见,惊慌失措冲出房门。
  “他没走,只是在前面喝酒而已。”沉岩怀抱长剑,静静站在门旁。
  阿娇冲到前面大厅,只见别玉寒一人独坐在一张桌子旁,失神的双眼呆呆望着手中酒杯,桌子上摆着十个酒坛子。
  “借酒浇愁愁更愁。但一醉洗尽千愁,愁后的明天就会灿烂。”沉岩轻轻自语.
  扶着门,泪顺着阿娇俏丽的脸颊淌下。
  别玉寒本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所以错失了考取功名的机会他便愤而跳崖。
  现在虽然对功名看得轻了,但那份心高气傲还在,所以他无法接受甄如玉欺骗他的事实。
  尤其是他曾那么的相信她,救过她,还非常非常的喜欢她。
  越是被自己特别喜欢的人欺骗,心里就越会难过,别玉寒这种一向心高气傲的人心中更是难过。
  被困深山八年,一出山就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却被对方一番算计,骗了童真。如此由处男变为真正的男人,实在让他不甘,所以他心中憋的气也就越大,所以才会一病不起,尽管武功高强,却也病的不轻,因为心病最重,也最难医治。
  好在杜隽衣不解带的细心照料,不舍不弃,让他感受到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女子都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无情无义。
  看到表妹为了那份情义,千里追赶,看到了女子,深情厚意的有之,而自己被两个女孩子如此深情专情地爱着,多少能冲淡一些甄如玉对自己的伤害。
  他更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而是个重信义的人,所以他决定继续赶赴京城,完成吕大人的临终所托。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程北上。
  书信到了南京,两家人都放下心。只是阿娇在信中提及非表哥不嫁,没有办法,刘侍郎只好写信退婚不提。
  一行人这日刚到徐州府境界,忽听前方有打斗之声。回头叮嘱沉岩守护阿娇主婢赶来,自己与杜隽到前面看个究竟。拍马上了坡顶,见前方坡底官道上三方人打斗正酣。人多的一方二十余人全是黑衣蒙面。八名蒙面大汉正在围攻两个灰衣老者,剑法犀利、凶猛,招招充满杀机。但两个灰衣老者一鞭一枪,应付自如,八名蒙面大汉竟未占上风。官道北侧还站着四名黑衣蒙面大汉,为首一黑衣老者虽蒙着面,但一双眼极为冷傲,自负地背手盯着场中打斗。
  另一侧三人并排骑在马上。左侧为一年过五旬老者。一身蓝衣,肩上斜背一柄长剑。右侧是一位中年汉子,白净的脸上光滑无须。正中一位不到二十的年轻男子端直地坐在马背上,手中不停地摇着一把精致的玉扇。一袭白色长衫料子上好,做工精细。从背后望去端的玉树临风。
  官道旁的草地上,九幽修罗教少教主甄如玉正与一黑衣蒙面老者斗得难解难分。不远处,胖瘦二婆被八名蒙面大汉围在中央,蒙面大汉攻势凌厉,胖瘦二婆虽应付从容,却被八人的剑阵困住,急切间冲不出去。霁月、彩云持剑与四名持刀蒙面大汉斗在一起,两双眼睛还不时注视着场中甄如玉与一黑衣蒙面老者的打斗。黑衣蒙面老者功力非常深厚,一双手忽掌忽爪,上下翻飞,呼呼有声,掌过之处枝断叶飞。
  甄如玉左手九幽掌,右手修罗剑,拼上全身功力,仍处下风,脸色苍白,香汗淋漓。霁月、彩云看在眼里,更是着急,但心无二用,杀不退持刀蒙面大汉去帮助小姐,反而险象环生。
  突然再遇甄如玉,别玉寒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才能避开,勒马站在坡上。
  杜隽心中虽怪甄如玉,但毕竟两人同行同住数月,近来更是同床共侍一夫,感情不错,加上事出突然,内心深处仍不信甄如玉会是淫乱之人。江湖上都知十美无一淫秽妖女,就连身处青楼的第一美女名妓紫如烟据说也是卖艺不卖身。甄如玉排名第二,以冷艳著称,从不将真容现与男人,即使与别大哥有了雨欢之后人多之处仍面带薄纱。如今见甄如玉马上就要落败,一提马缰,冲下山坡,同时大叫:“别大哥,快,快救如玉姐!”
  别玉寒心中不情愿,却怕杜隽受伤,只好跟着冲下山坡。
  甄如玉本就在苦苦支撑,突然听到杜隽叫声,心中一阵激动。心神一分,黑衣蒙面老者瞅准机会,手上加力。
  观战的黑衣蒙面老者见山坡上冲下二人,是敌非友,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向正中端直地坐在马背上的年轻男子抓去,这一抓,如雷霆万钧,气势磅礴,周围的人为之窒息。站着四名黑衣蒙面大汉同时扑向被围困的两名灰衣老者。蓝衣汉子也在同时从马背跃起,拔剑刺向黑衣蒙面老者抓向灰衣老者的手,腾空、拔剑、击敌,瞬间一气呵成,剑光如电,势如奔雷,丝毫不逊黑衣蒙面老者。
  与甄如玉激斗的黑衣蒙面老者突然也一声暴喝,腾空两丈,使出十成功力,双手成爪如钢爪铁钩,向甄如玉头顶抓下。甄如玉被爪风罩住,无法躲闪,娇喝一声,右手剑使出修罗剑最后一式‘修罗返九天’,左手使出九幽摄魂掌玉石俱焚的招式‘九幽归阴’迎了上去。霁月、彩云和胖瘦二婆见教主用上同归于尽的招式,惊叫起来,就要不顾一切奔向小姐。
  别玉寒后发先至,超过杜隽,但离甄如玉仍有十余丈。眼见相救不及,紧急中用尽全身力气甩出两枚逍遥芒,同时一跃腾空扑向场中。逍遥芒带着一种悦耳的尖啸破空刺向爪向甄如玉头顶的黑衣蒙面老者。黑衣蒙面老者腾出右手抓向飞来的暗器,另一只手不变抓向甄如玉,志在必得。
  “别接!”
  与蓝衣剑客对招的黑衣蒙面老者冲同伴大喝一声,接芒老者忙缩手后撤。但逍遥芒竟本身带着一股劲力,随着爪风的后撤追向老者,来势飘渺诡密,却又迅雷不及掩耳,让人无法躲闪。老者大吃一惊,右手飞舞,伸缩弹拍,爪风凌厉射向逍遥芒。
  刚迫开这支逍遥芒,后一支却悄无声地后发先至,眼见就要刺入胸膛,急忙一转身挫肩,只听一声惨叫,逍遥芒划过老者右肩带走一片血雨。与此同时,但见眼前人影一晃,老者来不及查看伤口,赶忙翻身向后翻滚,落在三丈外。人刚落地,一柄长剑顶在自己的喉咙。却是别玉寒空中逍遥剑在手,跃过甄如玉,剑尖顶住了刚刚落地蒙面老者的喉咙,剑快得如闪电。
  由于老者仓促间应付别玉寒,撤回大半功力。饶是如此,精疲力竭的甄如玉花容失色,娇喘吁吁。别玉寒回头望去,甄如玉一剑住地,秀发凌乱。蒙面黑纱早已不知飞到何处。一缕红发贴在香汗淋漓的玉面上。美目充满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好一副美人受惊,我见尤怜。心中一阵狂跳,但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目光黯然,转回头去。
  “好一个美人胚子,异国佳人……摇扇青年也惊叹甄如玉绝世佳颜。
  杜隽也已赶到,下马扶住甄如玉。霁月、彩云和胖瘦二婆早已围在四周,布成防线。
  甄如玉盯着别玉寒,见他回首望向自己,心中一喜,突见别玉寒又把头转过去,眼神黯然,一股绝望飘入心房,眼前一黑,摇摇欲坠。如不是杜隽扶着她,已跌落在地。
  老者望着眼前剑寒胜雪,冷冰冰的杀气直入心口,眼中流露出惊恐、不信和那种无法摆脱对手一击而必死无疑的绝望。见甄如玉无恙,别玉寒撤回了剑,轻轻插回剑鞘,并没有挑开面巾一看究竟。
  蓝衣剑客与黑衣蒙面老者转眼之间过了十余招,见别玉寒剑顶住黑衣蒙面老者的咽喉,便停手不战。黑衣蒙面老者跃回原地,蓝衣剑客飞回马上,剑已归鞘。二人本就没有个两、三百甚至上千招谁也别想讨得便宜,如今经别玉寒一搅和,斗下去已没什么意思。
  十二名蒙面大汉和两个灰衣老者的打斗也不自觉地停止了。另外十二名蒙面大汉围住甄如玉、霁月、彩云和胖瘦二婆,虎视眈眈,却都未再出手。
  “哈、哈,十年未见,大堡主的大力鹰爪功、二堡主的阎罗爪如此精进,张某眼拙了”。蓝衣剑客笑道:“但不知身为十大高手的大堡主也做起强盗买卖来,传出去定是江湖奇闻。”
  “哼!”极力掩盖武功、黑巾蒙面,仍被这老不死给认出。别玉寒目光如钜望向黑衣蒙面老者,来者竟是位居十大高手之列的高手,难怪刚才一出手便是鹰击长空、雷霆万钧。如果这位黑衣蒙面老者位居十大高手之列,那么那位蓝衣剑客能够与其一搏而丝毫不显劣势,其剑气冲天、剑势如虹,江湖中的地位一定也不会差。忍不住望了蓝衣剑客一眼,见蓝衣剑客也正望向自己,二人相视一笑。
  胖瘦二婆此时喘过气,瞪着为首两位黑衣蒙面老者,怪笑连连:“九幽修罗教与飞鹰堡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两位堡住竟出手如此狠辣,欲取我家小姐性命而后快,九幽修罗教一定会找回这个公道。”
  与蓝衣剑客交手的黑衣蒙面老者哼了一声,不理蓝衣剑客和胖瘦二婆,紧紧盯着别玉寒,看看正从山坡上下来的沉岩几人,半晌,一挥手:“走!”
  刹那间,黑衣蒙面人消影无踪。一场打斗就这样结束了。
  “谢姑爷出手相救。”胖瘦二婆和霁月、彩云躬身致谢。
  “不用客气,二位最好不要如此称呼在下,在下没有这个福分。”头也不回,走过去捡起逍遥芒放入囊中。
  胖瘦二婆和霁月、彩云呆在那里,十分难堪。
  保护阿娇的沉岩在山坡上将打斗一收眼底,蓝衣剑客交手的黑衣蒙面老者拳剑相交,气势磅礴,功力非凡。黑衣蒙面老者既然是以大力鹰爪功而名列十五年前华山论剑时江湖十大高手之列的飞鹰堡堡主,那么这位使剑的蓝衣剑客能够剑如行云流水,已臻化境,不惧十大高手,一定不是凡人,看其剑法中规中矩,方方正正,一派光明磊落,敢情是同居武林十大的君子剑?听说君子剑华山论剑后不久便绝迹江湖,怎会在此处出现与飞鹰堡主兄弟俩斗在一起。自己虽未见过三人,但也知飞鹰堡二主阎罗爪童杰一手阎罗爪称霸武林,比起其兄功力相差并不太远,据说十五年前差点儿进入前二十,自己虽未与其动过手,但看对付九幽修罗教的功力,自己便不是其对手,童杰却一招败伤在别玉寒手下,让对方长剑顶住了喉咙,这份震惊让沉岩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阿娇的这位表哥到底何许人也,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这一战如果传出去,必名动江湖。
  其实不光沉岩震惊,童刚和蓝衣剑客何尝不惊,所以一场打斗匆匆收尾。这时阿娇同沉岩来到坡下。阿娇跳下马车,向别玉寒嚷道:“你为什么救她?难道她害你害得不够吗?”
  不待别玉寒回答,马上冲到甄如玉面前:“我表哥哪点对不起你,你差点儿把表哥害死。你安的什么心?天下没有见过你这样心狠、下流、不知羞耻的女人。”
  “你凭什么骂我们教主?教主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呢,订了亲还千里追来,死缠表兄,你才是下流、不知羞耻,再污蔑教主我杀了你。”霁月气愤难忍,就要拔剑。
  “霁月闭嘴!”甄如玉喝道。彩云忙把霁月拉走。霁月在彩云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胖瘦二婆紧绷着脸站在那里。
  “一个丫头也敢顶嘴。可见主子也没”
  “阿娇。”别玉寒回过头,严厉地盯着阿娇。阿娇闭上嘴,却不服气地高高厥着香唇。
  “咱们走。”翻身上了乌龙。
  “这位兄台请留步。”摇扇青年放马拦住别玉寒,一抱拳,言语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兄台拦住在下可是有事?”别玉寒拱手回礼。
  “兄台出手化解了一场、不,两场恶斗,避免了无谓的流血,救了数条就要魂断刀枪之下的性命,在下感激不尽。”
  “时逢其会,举手之劳,实在不足挂齿。”
  “兄台谦虚。小弟姓洪,名友剑。友人的友,兄台手中之剑的剑。兄台贵姓?赶往何处?”摇扇青年问道。

  “原来是洪兄。在下免贵姓别,别玉寒,正要赶往京城。”就近仔细对面年轻人,端得丰神绰约、态度风流,绝对是玉树临风,潇洒英俊,眉目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尊贵,言语间透出一股条理分明、思维敏捷。
  “这太好了。小弟也是要进京。正好一路。别兄玉树临风,举止非凡,出手更是惊世骇俗。小弟得遇别兄,真是相逢知己、相见恨晚。咱们相伴一起进京如何?”
  “这,洪兄你看我们一行人太吵闹了,恐扰了洪兄的清静。”
  “这样更好,人多路上热闹,热闹。”
  没办法,再说再见伊人我心碎,还是早早离开好。点头答应,提缰前行。洪友剑却转身向甄如玉一拱手:“女侠可否与我们同行?”
  未等甄如玉开口,阿娇先嚷了起来:“喂,姓洪的,你什么意思?跟她走就别跟我们在一起,我们是仇敌。”
  洪友剑一笑:“这位小妹,什么仇让你如此咬牙切齿?俗话说天下没有解不开的仇,化不了的怨”
  “仇如东海,恨比南天。你解得开吗?”阿娇恨恨地瞪了甄如玉一眼。
  “阿娇,不许对洪兄无礼。”别玉寒喝道。
  “如玉谢洪公子邀请,但小妹还有些事要办,洪公子请先行,这里谢过了。”甄如玉黯然瞟了别玉寒一眼。
  “如此咱们徐州见。”洪友剑冲甄如玉拱拱手。
  一行人刚离开,甄如玉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栽了下去。瘦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霁月、彩云扑向甄如玉,搂住她:“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二人哭了起来。
  胖瘦二婆用掌顶住甄如玉的后背,两股内力输入她的体内。半晌,甄如玉缓缓睁开眼,绝色的面孔毫无血色,两行眼泪缓缓自那双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睛流下,滑过玉颊,滴到霁月的手上。甄如玉靠在霁月的怀里,静静地望着远方几朵白云在蓝蓝的天上缓缓向南飘去,无言无语。胖瘦二婆急得烦躁地来回度步,彩云紧紧抓住小姐的手,手冰凉如雪,彩云哽咽道:“小姐,有什么话您说出来,别憋坏了自己的身子。”
  甄如玉一语不发,两眼仍是盯着天空的白云。过了好久,嘴唇微起,喃喃自语,竟是别玉寒分手时抛下的四句诗:‘昨夜云雨梦,枉费一片心。斑斑杜鹃泪,再见两世人。’
  甄如玉反复吟诵着这几句诗,那副痴痴呆呆的表情,着实吓坏了身旁四人,却又不知如何是好,霁月、彩云只好静静地落泪,胖瘦二婆步来回度的越来越急,恐怖的脸越来越阴沉难看。
  不知过了多久,甄如玉突然挣开霁月的怀抱,站了起来,望了望霁月、彩云和胖瘦二婆,双眼露出一丝坚毅:“去徐州。死我也要告诉寒郎我是清白的。”
  “孩子,你这是为啥呀。”一向笑哈哈的胖婆流下两行老泪。
  “阿婆,去徐州。”甄如玉坚持道。
  “好,如果你有个好歹,婆婆拼了老命也要杀了别玉寒为玉儿报仇。”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七章智破奇案为伊求情
  接近徐州城时,已太阳西斜。一行人正要进城,对面来了一对出殡的丧队。五个中青年男人举着哭丧棍哭嚎着。一辆马拉着一口大号的榆木棺材棺前灵牌书写‘先父吴双贵之灵’。车后也跟着五个青年扶棂而嚎。
  一行人闪在路旁让出殡的丧队过去。别玉寒望着逐渐远去的丧队,下了马,看了眼马车轱辘印。也许是不久前刚刚下过雨,车印非常清晰。
  “喂,都走了,你看什么呢?”阿娇催他。
  “噢,没什么。走吧。”
  进城来到徐州最大的客栈‘鸿运酒楼’,两帮人分别包下了后面的两座跨院,来到酒楼大厅二楼靠窗的桌子坐下。小二高兴地喊着被点的酒菜下了楼。
  “姓洪的。”阿娇首先发炮:“一见面你就说与我表哥相逢知己、相见恨晚。有点太吹牛、太虚伪了吧。”
  “为什么?”洪友剑轻轻摇了摇手中玉扇,笑道:“有些人门挨门却老死不相往来,而有些却一见面便视为知音,相见恨晚。你没听过俞伯牙高山流水遇知音”
  “哎呀,哎呀,老掉牙的故事了。说点新的。”阿娇打断了他。
  “说新的,那就说说你。”别玉寒笑着接过话喳。“你说你一生下来就等着要嫁我,不也是生为知音,见表哥恨晚。”
  众人哈哈大笑。
  “哎呀,这你也说,羞死人家了。真讨厌。”阿娇脸红了个透,害羞地低下头。
  酒菜上来,洪友剑一举杯:“来,为我们彼此相见恨晚干了这杯。”为阿娇解了围。
  酒刚过三巡,一阵叮当声中老少五个女人款款上来二楼。走在前面的正是甄如玉,霁月、彩云跟在后面轻轻扶着她们的小姐。虽带着蒙面纱巾,别玉寒仍能看出她脸色苍白,脚下虚浮,脸色一黯,转头望向自己的酒杯。
  洪友剑高兴地向甄如玉拱拱手:“又见少教主,真是有幸,有幸。”
  甄如玉微微点下颚,走到靠另一窗的桌子坐下。
  “真是阴魂不散,蒙块烂布,看来有点羞耻之心了”阿娇故意提高音量。
  “小丫头,说话积点德,小心那天醒来没了舌头。”瘦婆阴沉沉地盯着她,半死不活的脸阴沉恐怖。
  “哼!”阿娇背上起了一溜鸡皮疙瘩,声音立马压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蹬、蹬、蹬脚步声上来六个官差。为首一人四十多岁年纪,虎背熊腰,脸上透露出精明、果敢。腰间佩着一把大刀,正是徐州府总捕头柳三清。柳三清一抱拳:“欢迎各位光临徐州。但近日徐州地面不太平,昨夜三家珠宝店、两家钱庄一夜之间被劫盗一空,损失惨重。在下身为徐州府总捕头,不得不查案,请各位见谅。”
  望了望别玉寒、洪友剑一行,走到甄如玉桌前:“柳三清见过少教主和二位护法。不知贵教这时到访徐州有何贵干?”
  “反正不是冲那几两破珠宝来的。”瘦婆见柳三清首先找上自己,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九幽修罗教财大气粗,自然不把几两破珠宝放在眼里。可价值百万两的珠宝外加五十万两的白银对任何人都很诱惑。我想九幽修罗教恐怕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吧。”
  众人大吃一惊。小小的徐州府一夜之间被盗如许,算是当地百年未见的大案了。
  “那柳捕头的意思是我们九幽修罗教干的了。”胖婆笑着问柳三清,笑得比哭还难看。
  “柳某从未这么说。”柳三清手放在刀柄上,厉声道:“知府有令,此乃徐州百年未见的大案,任何人都要同官府配合破案,否则按同犯嫌疑抓捕归案。请诸位给在下一个面子。”
  “柳三清,我已说过了,敝少教主刚到徐州,怎么可能去偷窃。”
  “这个柳某清楚。知府有令,任何人,尤其是江湖游客在案未破前不准离开徐州。在下到各家客栈就是为了给各位通个信。”
  “你,想扣留我们,别说你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就是少林方丈也别想留下九幽修罗教的任何人。”瘦婆大怒。
  原来这柳三清乃是少林俗家弟子,别看只有四十多岁,辈份却高,为当代掌门无尘大师的小师弟,自幼入少林学艺,为无尘大师的小师叔、前任戒律院主持了觉大师的关门弟子。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断佛刀,为少林俗家弟子中之骄骄者。别看只当了小小徐州府的总捕头,对少林却非常重要。徐州地处江苏、安徽、山东交界,柳三清在这里代表着少林在江北东南三省的利益。有少林寺为强大后盾,江湖黑白道都给他个面子,很少在这一带闹事,柳三清也成了当朝名捕,强盗送了他一个名号‘一刀断佛’,意思是说栽在柳三清手下,想归佛从善都不可能。如今徐州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岂不上火。而此刻九幽修罗教和武林中人来到徐州,难道仅仅是巧合?当下脸一沉:
  “柳某不是代表少林,是代表官府执行公务,你想与官府作对吗?”
  “你”九幽修罗教虽然强大,但江湖帮派不到万不得已,一般都不会得罪官府,否则,以胖瘦二婆的脾气,早就二话不说,挥剑相向了。
  “好了,既然徐州有事,我们就多住几天无妨,柳捕头放心就是。”甄如玉打断瘦婆。
  “谢少教主。”柳三清一拱手,转身对别玉寒一桌人道:“诸位可否听到柳某的话?”拿眼直盯别玉寒、洪友剑、沉岩和蓝衣剑客。蓝衣剑客正襟危坐地吃着眼前的菜,头上的斗笠也不摘,更不要说抬头,简直看都不看柳三清一眼。
  柳三清拿眼瞄了蓝衣剑客几眼。
  “当然听到了,只是不知此案何时能破,如一年半载破不了,我们岂不要用住徐州了?”洪友剑皱眉问道。
  “不会那么久的。”柳三清一摆手:“只要赃物不出城,应该很快破案。”又盯了蓝衣剑客两眼;“而且强盗恐怕也还在城里逍遥自在呢。”
  “可惜赃物已出城了,强盗更不会留在这破徐州城里傻乎乎地等着官府的人来抓。”别玉寒端起酒杯,轻轻品了一口。
  众人皆又是大吃一惊,都盯着别玉寒,看他是不是疯了。
  “阁下高名?这话什么意思?”人人都能看出柳三清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握刀的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别玉寒。请问柳捕头徐州城中是否有个叫吴双贵的刚刚去世?”
  “对,这吴双贵带着四个儿子三月前从湖北荆州来此经商,开了个面铺。谁知三天前突然心口痛而去世,今日出殡运遗体回荆州老家。他与此事有何牵连?”
  “柳捕头可见过这吴双贵,最近徐州可下过雨?”别玉寒问道。
  “当然。作为捕头,徐州城内有点头脸的柳某都要瞄上一眼。这吴双贵是一瘦小老头,为人和蔼。四个儿子却很粗壮、高大,不喜言语与交往”。柳三清不明所以地望着别玉寒:“下雨是三天前的事。”
  “那就对了。既是出殡,理应走的不快”。别玉寒略一沉思:“柳捕头速带人快马出南门,还可能追上。记住,多带些人手,功夫要好。一定要开棺!”
  柳三清盯着别玉寒:“阁下如何得知此事?不要欺骗官府,否则,贻误了破案,不用在下说,阁下应知后果如何。”
  “那就算在下没说。”低头喝酒,不再理他。
  半晌,柳三清一挥手:“柳某就信你一次,结果如何今夜会给阁下一个消息。走!”带着手下匆匆离开。
  “别兄是如何想到那出殡的丧队与偷窃有关的?”柳三清刚一消失,洪友剑便抢在众人前面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丧队路过时在下发现有几点疑处:第一、有泪无声谓之泣;有泪有声谓之哭;有声无泪谓之嚎。出殡之时嚎是难免的,但多伴有痛不欲生之相。那几个大汉嚎声大却无悲哀之情。走远后甚至隐有笑声。第二、既是三天前下的雨。官道多车路应较硬,但棂车轱辘印却异常清晰、很深。而柳捕头却说吴双贵是一瘦小老头,棺内必有重物。而棺材也对于一瘦小老头来说太大了,价值百万两的珠宝外加五十万两的白银不是小数目,只有人越瘦小,棺材越大,棺内空间才越多。第四、哭殡的大汉虽尽量遮掩,在下仍看出个个身怀武功,握住哭丧棒的姿势像是手握兵器,显然与开面铺身份不符。第五、一夜连抢三家珠宝店、两家钱庄必是有组织、策划好的。一定安排好了退路和如何运走这么多的珠宝和白银。而出殡运尸回老家却是一条好计。想想谁会讨霉气检查棺材呢。而三天前突然去世,徐州发生盗劫案后马上离开时间上有些太巧合。第六、出殡只有男的却无女眷,不合情理。但也许在下猜得大相径庭也未必。”
  “别兄心地太细密了,一个丧队竟能让别兄看出如此多的破绽,不可思议。”洪友剑赞不绝口。
  “这算什么?我表兄从小就立志当官审案,学包青天为民做主。读了多少奇冤怪案的书。”阿娇得意地夸道。看了表哥一眼:“你们可要小心。他几里咕噜花花肠子多着呢。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那我哪天得把表妹给卖了。”
  “你敢!”阿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众人哈哈大笑。
  突然,别玉寒一皱眉:“这班官差平素欺负老实百姓可以,但对付那班强盗可差远了。除了柳三清没人能抵挡两下。沉兄,你能不能”
  “对不起,别兄,官府的事我从来不插手。”沉岩打断了他。
  “官府的事是可不管,但官差死多了可就麻烦大了,咱们要想尽快离开徐州恐怕也不容易。”别玉寒解释道。
  “沉大哥,你就听表哥的,帮帮那些没用的家伙,再说你也不想我们老呆在徐州这鬼地方吧。”
  看了阿娇一眼,沉岩拿起剑向外走去。
  洪友剑向蓝衣剑客望了一眼。蓝衣剑客站起来:“我去帮帮沉老弟。”一眨眼没了踪影。
  “阿婆,这里的事情由咱们惹起,你们也去帮个手。”甄如玉向胖瘦二婆挥下手。
  “武林十大高手和武林四杰联手,还用得着婆婆?”胖婆笑道。
  “他是武林十大高手?”杜隽张大了口。
  “哼!一本假正经,吃个饭都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的,除了伪君子方正十三剑还有谁?”瘦婆咧着嘴,看不见几颗牙,还是黄的。
  “君子剑!”杜隽激动地大叫一声。武林盛传‘俗尼僧狂道,万雷岱灭刚。圣君不出世,十雄震四方’,今日一天内连见位居武林十大高手的君子剑张岱和鹰爪王童刚,实在是做梦都没想过。
  别玉寒盯着洪友剑。虽未正儿八经进入江湖,但也听甄如玉、杜隽和胖瘦二婆提过江湖十大高手。两位灰衣老者武功本已非凡,竟然还有武林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八的君子剑张岱跟着,同时还被同是武林十大高手的飞鹰堡堡主鹰爪王童刚劫杀,这洪友剑到底何人?
  连不懂武功的阿娇也看出杜隽崇拜的目光:“武林十大高手,君子剑。难道比表哥武功还高啊?”阿娇悄悄问杜隽。
  “不知道,应该比别大哥高吧?”望着别玉寒心里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见别玉寒紧紧盯着自己,洪友剑摇摇手中的玉扇笑道:“家父乃京城经商大户,涉及茶、烟、绸缎和珠宝。小弟这次游历江南,家父嫌世道太乱,不放心,特重金聘请三位高手陪伴小弟,以怕万一。”
  “是这样。”别玉寒点点头。
  突听又是一阵蹬、蹬、蹬的步声,上来四个灰衣汉子。一看就是江湖中人,手中皆拿宝剑。为首是一位五十来岁的清瘦老者,一缕山羊胡子长长的有些花白。一眼看到甄如玉、胖瘦二婆一行,还有曾在宜昌城客栈见过的那个武功高强的英俊男子,吃了一惊,握紧手中的剑。
  胖瘦二婆看到是崆峒派的廖天淳,冷哼一声,就要拔剑,被甄如玉挥手止住。
  ‘四平八方’廖天淳是崆峒派武功排在第四的长老,为人却极为沉稳多谋,故得了个‘四平八方’的称号。自己方人数、武功都比对方少,打起来必输无异。何况另一桌上除了英俊男子外,还有几人武功也不弱,敌友不明,好汉不吃眼前亏。
  当下冷哼一声:“小淫女荒淫无耻,心狠手辣,多少武林后俊惨死你手。不光是我崆峒派要报仇,天下武林都会向九幽修罗教讨个说法,等着瞧。走!”一挥手,带领手下下楼而去。
  别玉寒的脸暗了下去,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甄如玉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何回到自己屋子。也许酒喝多了,头痛得厉害。突听敲门声,心里发烦的吼道:“谁?睡着了。”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阿娇走进来:“你能睡着才见鬼了。”
  走到床边坐下:“看你喝的,一杯接一杯的。真不知甄如玉哪点好,把你害成那样还魂不守舍,没出息。”
  “什么什么呀。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表哥向来是拿得起,放得下。”也许是喝了两杯酒,阿娇两颊红红的,一双凤眼几乎眯成一条缝,朦朦胧胧的。
  别玉寒一阵燥热。
  “别说一个甄如玉,就是十个我也不放在心上”
  阿娇瞥了他一眼,打断了他:“是吗?证明给我看。”贼贼一笑,纤手突向别玉寒两腿之间抓去。大吃一惊,伸手挡去,晚了一步,阿娇已握枪在手。
  “还说呢,现在还翘的高高的,看我掐断他不。”作势就要用力。
  “别,阿娇。冤枉表哥了,是你进来他才翘起来的。”
  “真的?”
  “真的。你表哥真他妈的不能见酒近色,看来以后只有当和尚了。”
  “为什么?”
  “当和尚戒酒戒色。他就老实了。”
  “呸!老实个屁。当和尚也是酒肉花和尚。”另一只手伸进别玉寒裤裆里,轻轻抓住了他。
  这么粗啊!自己的小手几乎握不住。不由自主地把小手上下动了动以抓牢些。别玉寒一阵窒息,全身无力。
  “阿娇,那是表哥的罩门,表哥全身无力,你快些撒手啊。”
  “什么是罩门?”阿娇不解地问道。
  “就是练武之人练不到的地方,软肋。让敌人知道了就会专攻你的罩门。”
  “我抓住表哥的罩门了。我抓住表哥的罩门了。”阿娇高兴地叫了起来,手也跟着上下移动。别玉寒两腿之间一阵胀痛。
  “以后不听我的话,我就专攻你的罩门。”隔着衣裤将脸靠在手中硬物上轻轻磨擦起来:“表哥真棒,阿娇除表哥外谁都不嫁。”
  “武昌侍郎还等着你坐儿媳妇呢。”
  “等他的头。”
  “喂,好像沉岩很喜欢你,阿娇。”
  “我就喜欢表哥。”
  想起沉岩看阿娇的眼神,心中一凉,压住欲火:“有人来了。”
  阿娇一惊,赶忙撒手要坐好。别玉寒趁机蹭的一下翻身下床,边提裤边向门口冲去。
  阿娇反应过来,别玉寒已到了门口。阿娇抓起枕头向别玉寒扔去:“别玉寒,你混蛋!”
  出了门,整理整理衣服,心中那股火还正旺未息,迈步向杜隽屋里走去。却是空无一人。
  小蹄子哪里去了?需要你的时候偏偏不在。
  深秋的夜风特别凉,人清醒不少,信步向前面大厅走去。见沉岩已回来,一人坐在桌旁喝酒。赶忙走过去:“沉兄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果如别兄所料。”一口将酒干了。
  拿起酒壶,为沉岩斟上,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我们都在这有吃有喝的,让你和君子剑张岱饿着杜子去跑腿打架。来,小弟陪沉兄两杯。喂,张前辈呢?”
  “回他主子那儿了。”
  “能请得动十大高手,这主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沉兄。”
  “爱什么样的人什么人,与在下无关。”又一口干了。瞪了别玉寒一眼:“再说你那脑袋都想不明白,问我岂不白问”。见别玉寒干了又要倒,一把按住酒壶:“听说你喝多了,就少喝点吧。”
  “谁说我喝多了?”
  “阿娇。见我回来了说去告诉你一声。喂,阿娇呢?”
  老脸一红:“她找杜隽去了。”
  想起刚才的事,心里挺别扭,改口问道:“沉兄觉得我这表妹如何?是不是喜欢我这表妹?”
  “我沉某这辈子以剑为伴,终身专修剑道。剑道不大成誓不罢休,更不会近女色。我要挑战武林四杰中其他三杰,十大高手。还有你。”
  眼中透出一种向往和疯狂的炽烈。转头看了眼别玉寒,眼中的向往和疯狂立刻熄灭,变为一片失望与黯然:“可看来这辈子想赢你是他妈的没戏了。”
  “别这么说。也许那天你成我表妹夫了,还得叫我表哥。挑战我干嘛。”
  “放你他妈的屁!阿娇连你都没办法,我还是躲得远远的观花就好了。”
  “话不能这么说,老兄。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玫瑰刺儿再扎手也有人摘。爱情这东西就是要刺激,要逆流而上。就要玩得你心慌…”
  沉岩打断他:“看你够心慌的了。杜隽、阿娇哪个人都够你受的。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还是躲的远些吧。再说阿娇喜欢的可是你。”瞪了一眼别玉寒:“喂,是不是你欺负了阿娇又要把她推出去。如果这样,我可不饶你。”
  “我欺负她,我欺负她,你刚说够我受的,我能欺负她就好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阿娇气鼓鼓的走进来。一屁股坐下来,抓起别玉寒的酒杯一饮而尽,呛得又是咳又是泪:“可你想把我推出去,没门,别玉寒。”
  “不推,不推。”别玉寒赔笑道。“你就没进门,怎么把你往外推呀。”
  “你”阿娇气得咬牙切齿:“没进门咱也定过娃娃亲。”
  “啊!”别玉寒张大了嘴,哭笑不得。
  “徐州知府吴大人到。”突听一声高喊,徐州府总捕头柳三清陪着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精干中年人进来。
  阿娇趁机得意地横了别玉寒一眼,胜利地走向后院。
  “别壮士谈笑间智破奇案,实乃奇人,也是我徐州的福气啊。本府这里有礼,谢别壮士拔刀相助。”躬身拱手。
  别玉寒连忙还礼:“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保四方安定也我等有志之士份内之事。”
  “别壮士谦虚。本府在欢悦楼定了桌酒席,以略表谢意。请别壮士和另几位壮士赏脸。”
  拉上洪友剑、君子剑和沉岩,一行人赶往欢悦楼。那天夜里,别玉寒和沉岩都没少喝,因为破了此大案,徐州知府吴大人和柳三清为表谢意,亲临客栈,请了别玉寒和洪友剑两帮人到欢悦楼就座尽欢。
  欢悦楼是徐州城最大的妓院,自然也是最好的酒楼。此时正是红灯高挂,人进人出,几个花枝招展的青楼妹子娇笑着拉扯往来的客人。见知府与总捕头来了,连忙收敛些,向一帮人点头哈腰,直道万福。不理她们,进了门,早有妈咪迎上来,让进二楼雅座。酒菜早已备好。几个花花绿绿、有一两分姿色的女子忙碌着侍候大家入座。
  “诸位,本朝有律,官场之人不准进出烟花之地。但现在好一点的、有特色的厨师都被妓院拉走了。吴某没办法,只好在此委屈大家。不过,吴某官服在身,只请大家一顿饭,听听徐州第一名妓季倩儿唱上一曲,助助兴,略表谢意。”吴知府举起酒杯。
  酒过三巡,季倩儿款款进来,行了个万福。坐下清清嗓子,怀抱竖琴唱了起来。
  这季云儿不愧是徐州第一名妓,确有些姿色,嗓音委婉清亮,吐字清晰带点吴侬口音,十分动听可人。吴知府盯着季倩儿几乎不眨眼,不知是欣赏季倩儿的歌儿动听,还是被那双随歌声而上下跳跃的乳峰钩去了魂。
  洪友剑轻轻品着杯中的酒,似是陶醉在那美妙的歌声中。
  张岱和沉岩却只顾与柳三清喝酒。
  季倩儿虽姿色不错,但拥有过甄如玉,拥有了杜隽,还有赶不走的漂亮表妹,欢悦楼里的女子个个在别玉寒眼里都是凡粉俗脂,不入法眼。可那带点吴侬口音的歌喉,季倩儿眼里忽隐忽现的一丝哀愁钩起一种迫不及待的欲望。这种欲望让他特别的想见杜隽、想见阿娇,还有想见埋在内心深处的。
  酒宴总算完了,回到鸿运酒楼,与洪友剑等人拱手道安后走向自己的跨院,正要去杜隽房间找她,见隔壁自己屋里亮着灯。难道杜隽在自己房间等着?
  轻轻推门进去,燃烧的烛火随着开门带进的风来回摇摆。摇曳的烛光映衬出床上一具优美的玉体。绣花面被堆迭着将脸折隐了大半。但从那双露在外面娇美的玉腿就知不是阿隽的。轻轻走近大床,果然是阿娇这丫头。
  阿娇睡的正香,仅上穿小衣,下穿亵裤。小衣太小圈不住那对玉兔,亵裤太宽遮不严桃源洞口。别玉寒摇摇头轻轻拿起被子想为表妹盖上。
  “这丫头十年前就窥视过自己那东东,自己何不趁此机会讨点回来?”想到此,借着酒劲壮胆将亵裤小心地往边上扒了扒,桃源洞口完完全全尽显眼前。表妹小家碧玉,下面也与杜隽、如玉的不同。几根稀疏的小草懒散地倦伏在白白的小肉丘上。阴处没有阿隽的那么黑,也不上如玉的那么白。但桃源洞口却被一条红红的细长小缝遮起来,小缝右侧有一刻小米粒大小的黑痣。
  “美女痣长这儿了。”第一次偷窥就看到表妹的私处,如此的近,别玉寒心中一阵狂跳,有一种想扑上去的冲动,深处还有一丝犯罪感。强忍着将被子轻轻给表妹盖上,离开房间,关上门,轻快地向杜隽房间走去。
  门没有被从里面插上,轻轻推开门,杜隽趴在桌上睡着了,显然一直在等自己。轻轻将她抱起,往床上放去。刚放下,杜隽就醒了。
  “别大哥,你回来了,看我都睡着了。”杜隽跳下床。扑到别玉寒怀里。
  “看你困的,阿隽,你不应该等我回来的。”体贴地轻轻整理一下杜隽因睡觉而有点凌乱的秀发。
  “阿隽等自己的男人回来是应该的。”杜隽双臂紧紧搂住别玉寒的腰,将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过了会儿,杜隽从别玉寒怀中挣扎出来:“对了,别大哥,我给你准备了洗澡水,不知凉没?我去看看。”跑到屏风后面。
  “还好,没有凉,省得我再让小二烧水了。别大哥,趁热赶紧洗了吧。白天跑了一天,还又打架又喝酒的。”
  别玉寒脱了衣服,一把推开屏风,轻轻跳入浴盆里。水温挺合适,感到一种轻松和舒服。杜隽在旁轻轻为他撩水、搓背。
  “阿隽,我前面来找你,你不在,去哪儿了?”
  “我,我,你真想知道阿隽去哪了?”
  顿了一顿,别玉寒摇摇头:“不想。”
  “你猜到我去如玉姐姐那儿了?”杜隽双臂搂住别玉寒的脖子:“我看如玉姐姐那么憔悴,心里特难过,等你喝多回房后,阿隽去看了看如玉姐姐。我们俩聊了半天。
  别大哥,其实如玉姐是被冤枉的。”
  “你是说我别玉寒冤枉她甄如玉了?”别玉寒冷冷地打断了她。
  “阿隽不是那个意思。阿隽是说那些武林中人冤枉了她。”
  “笑话,人家江南柳家的二公子死在她手上,她亲口承认的,又怎么是冤枉了她。”
  “柳家的二公子死有余辜,如是我也会杀了她。谁让他对如玉姐用毒。”杜隽咬牙切齿,仿佛少爷是对她下了毒。
  “我别玉寒可即没下毒,又未劫色,她却假惺惺请我喝雪桃酿,实则在酒中下那等歹毒淫药。如不是我别玉寒侥幸命大,只怕早已不明不白地做了柳花树下的冤魂屈鬼。岂不是更冤。再说,我别玉寒最恨人家骗我。”
  “这确是如玉姐的不对,但她却非常感激你因此治好了她的病。”
  “如是非要利用别人的性命来治自己的病,我别玉寒绝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也觉不齿做这等事的人,何况还是那种事儿。”
  “相公是七尺男儿,又知书达理,自然懂得这些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的道理。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正是二八年华却走向死神,怎不伤心欲绝。任何能够救自己性命和容貌的都是救命稻草,谁不想抓住?”
  “哼。”别玉寒粗粗地哼了一声“但这种自私之人我是看不上的。她对别某所做之事永远都不会得到我的原谅。”
  “可你心里忘不了如玉姐姐。不然你就不会病,不然你就不会去救她。你为何今夜喝醉酒?你为何不敢看她几眼?”
  别玉寒的脸唰地苍白无比,愤怒地要从浴盆中站起来。杜隽紧紧抱住他:“阿隽知道大哥虽然每日有说有笑,但心里是苦的。阿隽要大哥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阿隽不愿看到大哥痛苦。”
  缓缓坐回浴盆,轻轻抚摸杜隽搂着自己脖子的光滑玉臂:“大哥心里没有那么大的苦,阿隽。大哥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何况还有阿隽在大哥身旁。阿隽,你也会离开大哥吗?”
  “阿隽心里只有大哥。大哥就是阿隽的天,阿隽要每天看着这片天,跟着这片天。”轻轻送开别玉寒,双肩一抖,睡袍滑落地上,抬起丰满的大腿,跨进浴盆,坐在别玉寒对面。轻轻将那双几乎握不住的乳房揉了起来。不一会,杜隽轻轻地呻吟起来,
  瘫痪在别玉寒怀里。只是一双小手不老实,握住了那干枪耍了起来。一阵带着隐隐疼痛的肿胀从下体传来,忍不住送开一只乳房,伸入水中,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那颗相思红豆,揉了起来。上揉樱桃下捏豆,杜隽一下便交了枪,细声细气地叫了起
  来:“哎哟,你真坏,大哥。你揉死我捏死我了。别停,手别停。对,对,就是那儿,就是那儿。嗯,嗯。哎哟,你轻点,阿隽受不了了,你怎么捏的?别哥哥。你怎么捏的?别哥哥。别哥哥…”杜隽俏脸飞红,杏眼含春,红红的小嘴张合着不知自己在叫些什么。
  别玉寒此时也胀得实在难以忍受,一把将杜隽拖起,对准洞口,把杜隽往下按去。
  仿佛感应到那把剑要入鞘,剑就到洞口时,迷糊呻吟中的杜隽自动把结实的大腿向两侧分开。剑快速入鞘,直插鞘底。美腿泛起一阵颤抖,尽力要并拢起来,双膝夹住别玉寒的腰。同时黛眉紧皱,发出一声轻叫。虽然半天的前戏和激情,还有水润滑了剑鞘,仍使杜隽觉得那把剑太粗太长了,容纳不下。别玉寒双肘放在盆沿上,双手扶住杜隽的蛮腰,向上奋力冲刺。
  正当两人处于水深火热中,洪友剑的房间仍亮着灯。洪友剑坐在太师椅上,君子剑张岱坐在左侧下手一把椅子上。使鞭和枪的两个灰衣汉子恭敬地站在右侧下手。白面无须年轻汉子垂手站在洪友剑的身后。
  “张大侠,你如何看待今日之事?”
  “在下一时说不清楚,但主人问起,在下就就事分析两句。飞鹰堡大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二堡主阎罗爪童杰同时出动,非同小可。以二人及飞鹰堡在江湖的威名,却蒙面行事,极力掩藏武功,让人不可思议。他们飞鹰堡有名声,有势力,还有财力,不会做打家劫舍的下流事。与在下和天山二怪又从无过节,看来应该是冲主人来的。”
  洪友剑眼中射出两道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飞鹰堡难道想要造反?哼!”
  张岱摇摇头:“童刚、童杰兄弟俩能建立飞鹰堡并在十几年的时间内将飞鹰堡变成武林三大堡之首,不可不说没有野心。但二人却只是个武人,称霸江湖而已,在下绝不相信他们有更大的野心。何况虽然童刚名列江湖十大之末,飞鹰堡在江湖绝不算最强的。但他们却又确实冲主人而来。恐怕只有一个可能,主人。”
  “张大侠是说他们可能是被人利用,幕后另有他人操纵?”洪友剑盯着张岱。
  张岱点点头。
  “我们出京极为隐秘,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白面无须年轻汉子问道。
  “凡事都有迹可寻。事上无绝对机密、密不露风的事。”张岱回道。
  “主人,行踪已露,请主人速速回京吧。”白面无须年轻汉子有些着急了。
  一挥手打断了他,洪友剑问道:“那号称教主的美女子甄如玉又是何人?九幽修罗教是什么教?山东白莲教作乱,害我大明深矣,好不容易消灭了,如今又来了个九幽修罗教。”
  “主人可能多虑了。九幽修罗教只是中原江湖武林一个派别而已。倒不广收教徒,教内个个喜欢练武。行事偏于黑道却尚无大恶。教主‘九幽摄魂’甄一帆武功很厉害,排在江湖十大高手第四位,但近几年江湖却未有他的消息。甄如玉是其独女,主人也见到其绝姿,派名江湖十美第二。对啦,跟随别玉寒身边的杜隽排名第十。”
  “别玉寒艳福不浅,那甄如玉好象与他也有瓜葛。对了,别玉寒的武功在你眼里如何?”洪友剑问道。
  “深不可测。”张岱回道。
  “噢?比起张大侠?”
  “在下不是对手。他甩给阎罗爪童杰那一芒在下自认也接不下。”
  “那也许只是因为芒有些怪异而已。他年纪轻轻,武功未必…”
  “主人”。张岱打断了洪友剑:“那一芒来的是突然,童杰被玉芒逼得手忙脚乱而可能无法躲过别玉寒紧跟着刺向他的那一剑,但那一剑太快了,快得可怕啊,如非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飞鹰堡的二堡主会被人一招低著了喉咙。”
  洪友剑陷入沉思,良久,抬头问道:“他出现的目的何在?”
  “不知道。”张岱摇摇头。“但他应该与飞鹰堡不是一路的。”
  “从他帮徐州知府破案来看,应该不是歹恶之徒。此人武功甚高,人十分聪明,如能为我所用将是一件好事。”
  “奴才多嘴,主人请小心慎重才是。”白面无须年轻汉子提醒洪友剑。
  “我会的。回京一路上,我们应多接触此人,多了解了解。”
  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几个人一惊,随之飘来女人销魂的呻吟声。
  “哈哈,咱们这位老兄这方面功夫也惊人啊。”洪友剑笑道。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八章后庭玉树夺命一剑
  洪友剑猜得不错,正是从别玉寒那里传来,但女人的尖叫却不是杜隽发出的,尽管她常常情不自禁地高歌。但这次尖叫的是阿娇。
  且说别玉寒一番冲刺,没几下杜隽便忍受不住,瘫痪似地趴别玉寒怀里。一手楼住杜隽的腰,一手抱着杜隽一条大腿,狂顶四五十下,杜隽花心巨颤,一声闷哼,伴着高氵朝差点晕了过去。别玉寒正在兴头上,将杜隽抱转身去,从后面进去,又开始了挞伐。杜隽双手紧抓浴盆,头随着别玉寒的顶撞而来回摇摆,显然高氵朝迭起已使杜隽无力再承受别玉寒激烈的爱的表示,苦苦哀求:“大哥,你还没完啊,阿隽受不了了。大哥,大哥,求求你快点泄了吧,快点吧,阿隽实在受不了了。哎哟,嗯嗯,哎呀,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别玉寒见杜隽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停下来,却实在舍不得拔出来,拍拍杜隽光滑无瑕的玉背,缓缓将她搂进怀里,双手捂住那对仍抖个不停的巨乳:“阿隽,这么快就不行了,怎么越来越没用了?”
  回头白了他一眼:“两个人都顶不住你,我一人如何受得了。哎哟,你怎么又动上了。”拼命扭动屁股。
  “阿隽,你舒服了,可大哥还没够呢。要不你吹吹箫,帮大哥弄出来?”
  “真拿你没办法。”叹口气,轻抬臀让巨物溜出来,转身蹲入水中,双手握住那条巨龙。别玉寒站立起来。仿佛不甘被俘,巨龙向上跳动两下,杜隽粉面一红:“不老实我不亲了啊。”轻张小口,费力地含住龟头,上下吞吐,手也没闲着,上下磨蹭了起来。一股颤抖从腿中间传来,几乎站立不住,赶忙将屁股靠在浴盆边,双手扶住浴盆。
  吹箫曲正浓,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阿娇吃力地走进来,右手提着一壶开水。
  “啊!”杜隽和别玉寒惊呆在那里。
  阿娇有滋有味地从敞开的屏风望去,表哥跨坐在浴盆沿上,腿间巨龙昂首翘着。杜隽半跪在浴盆中,一双光滑的玉肩和巨乳露在浴盆外面。一双玉手握住巨龙,仿佛降服不住,樱桃小口几乎紧贴着龙头。
  阿娇一笑:“别停,该怎么着接着怎么着。”
  “哎呀,你怎么不插门?”杜隽这才意识到自己光身露在那里,瞪了别玉寒一眼赶忙蹲下。又转头埋怨阿娇:“阿娇,你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了,羞死人了呀。”
  “怕什么呀,阿隽。你可是我未来的表嫂。”拎起水壶走向浴盆:“我是看你们洗不完了,怕水凉了,就到前面给你们烧点热水添上。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拎起就往里倒。
  “阿娇,你闹得太不像话了。”别玉寒不知何时已蹲回水中,恼火地训斥阿娇。
  “我闹什么了,刚才你在屋里”故意拉长音,笑着紧盯别玉寒的脸。老脸一红,忙打断她:“快回去睡觉吧,阿娇。这样多不好,你可是个没出嫁的黄花闺女,到时武昌侍郎那宝贝儿子可休了你。”语气软了许多。唉,谁让你被别人抓住你做的丑事呢。心中暗骂自己。
  阿娇还没说话,杜隽却站起来,白了别玉寒一眼:“你们表哥表妹俩闹吧,我累了,睡觉去。”生气地抬玉腿迈出浴盆。分开的丰腴大腿根部葱葱芳草中湿润的幽谷无遗地尽露在阿娇眼里,阿娇的心怦地跳了一下。再想看一眼,杜隽已站在盆外,俯身捡起自己的睡衣,便穿便往外走。
  “阿隽,你去哪儿?”别玉寒喊道。
  “去你屋里,今晚你就住这吧。”不高兴地回了他一句,不停地往外走。
  “你就这么去?沉岩正在表哥屋里等表哥呢。”阿娇回头喊道。
  已走到门口的杜隽触电似地马上站住。阿娇一笑:“逗你玩呢。”
  杜隽狠狠瞪了她一眼,甩门出去,门砰的一声又自动关上。
  “阿娇,你怎么醒了?”见阿娇趴在盆沿上,忙将双手放在腿间尽力把腿夹紧,他可不知道这表妹又会弄出些啥惊人动作来,怕了她了。
  “我睡着了么?”阿娇问道,将手伸进水中,轻轻地哗啦着水,不时地有意无意撩几滴水在别玉寒身上。
  “睡着了。我不忍心喊醒你,所以给你盖了下被子就到阿隽这来了。”笑了笑:“都这么大了,睡觉还是那么不老实。”
  “噢!”阿娇盯着他,若有所思:“可我觉得有人扒我的亵裤”
  “嘿、嘿,我只是想讨点本回来。别忘了十年前你就扒过你表哥的短裤。”
  “那有何感想?”
  别玉寒张大了嘴,半晌,挤出仨字:“没看见。”
  “是吗?那岂不是本没讨回来。我就让你讨回来吧。”伸展双臂,轻轻一抖,睡衣脱落地上,轻迈滚圆的玉腿,袅娜地跳入浴盆,在别玉寒对面款款坐下。
  诸位看到这里一定在想阿娇即是出身官宦之家,小家碧玉,怎么竟如此风骚?其实非也。这阿娇自身漂亮非常,平素跟本不把男人放在眼里。从小与表哥青梅竹马,芳心早归表哥,男人除表哥外都是些庸俗污秽之人。谁要色迷迷地盯她一眼,准被骂个狗血喷头。在别玉寒失踪的八年,阿娇伤心欲绝,不知多少个夜里从恶梦中哭醒。父母让她忘了表哥另找一个好婆家,她却发誓不见表哥尸骨绝不谈婚嫁,苦苦等待中,自己从天真活泼、让少男梦寐以求的二八少女渐渐变成无人问津的老姑娘。皇天不负有心人,苦苦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表哥突然回来,人也英俊照人,练就一身绝艺。人尚未来得及高兴,谁知同时莫明其妙地多出俩表嫂。阿娇岂能甘心?如今见更漂亮的甄如玉与表哥闹翻,知机会来到。即使赶不走杜隽,也要与她平分秋色,不是被左拥,也能来个右抱。所以不惜一切地往表哥身上贴。今夜睡梦中发现表哥透窥自己,心中高兴,谁知他竟离开自己到杜隽这里寻欢。常言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最爱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心里还想着别人碗里的。这表哥倒好,放着自己这未开苞的不动,跑到杜隽那里找乐呵。难道自己对表哥就这么没有吸引力?非常伤心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加上杜隽房间传来的销魂的呻吟声更让人燥热的无法入睡。躺在床上辗转半天,终于想出一主意,起身到前面找小二要了壶热水,奔向杜隽屋子,出现了前面那一幕。
  阿娇是个聪明女人,聪明的女人都知道如何审时度势、把握机会。现在正是自己最佳的时机,只要把自己卖出去,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永远是表哥的人了。
  她不能坐在绣房里装矜持的淑女,等着表哥登门找她来。
  阿娇坐下了,别玉寒坐不住了,赶紧将双手往下压,不让越来越大的胯间之物露出来,暗骂自己没出息。
  “阿娇,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了?是你说没看见么,人家才让你看看好把本捞回来的。再说,哎哟,还说没看见,东西都露出来了。”
  别玉寒赶紧低头检查,手不自觉地用力捂紧不争气的东西。见龙头并未露出,抬头狠狠瞪了阿娇一眼:“总是这么调皮,什么时候你才不捉弄表哥?”
  “我告诉你什么时候。”向别玉寒怀中靠去,两条鲜藕般洁白光滑的玉臂搂住别玉寒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低语。饱满的玉乳在别玉寒的前胸挤来挤去,两颗小樱桃硬硬的在胸上柔滑地滚来滚去,怪痒的!别玉寒赶忙放开巨龙,用手扶住阿娇的小蛮腰。阿娇两腿不知何时已分开缠绕在别玉寒胯上,有意无意地将腿间小洞洞往巨龙的龙头上蹭。阿娇虽是女流之辈,却出身于书香门第,又是独生女,父母倒让她读了不少东西,免不了杂七杂八的。像西厢之类的艳情之类的也读过些,懂得风花雪月中的事。话虽如此,但毕竟是纸上谈兵,没有实战演习过,蹭了半天,不得要领。龙头在肉逢上滑来滑去,却几过家门而不入,徒增些酸痒之感,浑身觉得无力而双腿难以支撑。好不容易找准位置,套住龙头,正要往下坐去,把巨龙挤进洞,别玉寒手一紧,一把把她固定住。
  “表哥,你干嘛吗?我要坐,我要坐么。”阿娇此时有些神迷智乱,双眼半睁半闭,可谓是媚眼如似。
  “阿娇,表哥如过真的今天就要了你,罪过就大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个。你这样已经毁了我的清白了。”阿娇一皱眉:“表哥,快点啊,我受不了了。”
  “表哥也是弓在弦上,想一射为快。但未得姨父、姨母恩准你嫁给我之前,表哥得保持你处子清白之身。”
  “我不要保持处子清白之身,我要给你,我等了这么多年,再不能等下去了,今天就给你。”阿娇异常坚决。
  “那,咱们都退一步,今天先来个后庭玉树。”
  阿娇吓了一跳:“表哥,阿娇是女的哎,放着前门不进,偏去想那肮脏地方。不,只让你进前面。”
  “你不是等不及了嘛。先给你败败火,等北京事了,回南京求姨父、姨母恩准后表哥马上给你开苞前面。好吗?阿娇。”
  看了眼表哥,阿娇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但你轻点。”

  “嗯。”别玉寒将枪移了移,调整好目标,双手从阿娇大腿下穿过,掐住柔若无骨的细腰,往下按去,屁股同时往上一顶。
  “啊”阿娇痛得一声大娇,额头出了冷汗。别玉寒赶紧将自己的嘴杜上阿娇的,不让她叫出声。阿娇一下子咬住他的下唇。
  洪友剑他们听到的就是阿娇的这声尖叫。
  别玉寒停了会等阿娇放松点,又往里送,阿娇右手一探,抓住巨物:“慢点,阿娇痛。”
  “忍一下就好了。你没看才进去半个头。”
  “表哥出去重进好吗?”
  “好吧。”别玉寒退出来,又对准菊花口慢慢往里挤,半天总算把龙头挤进去。抬头看阿娇已是咬牙咧嘴,黛眉紧锁。小嘴还不时往外吐气。停一停继续往里开进。
  好在二人是在浴盆里,温水环绕着别玉寒的阴茎,也进了菊花口里不少,甚是滑润,很快别玉寒就加快抽顶的速度。动了没几下,疼痛逐减,带之以另外一种让人更为难受的感觉。当表哥的东西顶进来时,把自己那里涨得满满的,几乎要涨破了;表哥把东西一抽出去,里面又空空的,像是失落了什么,心里也空荡荡的。进进出出把菊花口顶开、合上,合上、顶开,阿娇仿佛飞上了天,无师自通地学着杜隽叫了起来,让人销魂落魄:
  “表哥,表哥,嗯,表哥,噢表哥,你怎么弄的?阿娇受不了了。你怎么弄的呀?表哥。啊,轻点,表哥,太深了”
  别玉寒双手已从腰上挪到阿娇的屁股上,抱着香臀上下移动的同时五指用力地揉着结实而又柔软的肥肉。与如玉和阿隽的不同,阿娇的屁股小巧而又圆润,握在手中感觉完全不同,手感非常好。伴随着阿娇得意忘形的呻吟,别玉寒精神头越来越大,下面的东西越来越胀大,被阿娇的菊花口紧束着,仿佛要爆破一般。阿娇早已无力地松开了表哥的脖子,向后仰倒,双手搭在盆沿上,身子几乎平躺在水上,随着表哥的冲刺而荡漾着,水不时地被拍打得溢出浴盆。
  第一次进女人的后面,又是第一次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表妹,别玉寒最后再也控制不住,大吼一声喷射出来,在阿娇的体内颤抖了好长时间。阿娇早就兴奋几度,无法忍受。如今被表哥一淋,差点儿背过气去,浑身不能控制的一阵颤抖,只翻白眼。
  良久,缓过气来,睁眼见表哥微笑着看着自己,脸一红,娇嗔道:“还不出来?”
  故意往前顶了顶,笑道:“怕你还没够。”
  “要死了你,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你想整死你表妹啊?”
  “我可舍不得,有这么漂亮的表妹是我别玉寒的福气。”
  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才知道啊。有点迟了吧。”
  “早知你是个闺中尤物,十年前就该上了你,白虚度了这么多年的光阴。”将东西拔出来,阿娇用手捧住,在水里清洗几下,借机握在手中把玩起来。
  “别动它,除非你还没够,再来个二进宫。”别玉寒警告。
  阿娇像触到蛇一样赶紧将手拿开,却马上把自己的身子倚入表哥怀中:“表哥,我记得你从小虽聪明调皮,却最怕女孩子,见了女孩子就脸红,所以我常逗你。你还记不记得姨父家隔壁教书濮先生家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
  “你是说濮欣欣吧。”
  “对,对,就是她。她比表哥大两岁,长得可标致了,特喜欢表哥,常往你那采文居跑。对了,她有没有摸过你的小东西?你是不是早跟她有一腿?”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法无天?”,眼望屋顶,露出回忆的眼神。那个与自己一起长大、文文静静的姐姐对自己总是那么体贴入微。每当自己调皮时看到她那双清澈、水灵的大眼睛就会安静下来静静地执行她的吩咐。那时他常想表妹是为了烦他而生下来,而欣欣到这个世界上是来照顾、体贴他的。当他十三岁时,每次欣欣伸出白白净净、软弱无骨的手拉住他时,心里就会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敢看她,却又祈望自己永远被这么拉着。自己更永远忘不了晚饭后两人一起来到村后的小河旁的草地上,欣欣优美地轻轻吹着陶笛,自己躺在那儿数着天上的星星。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初恋?
  “濮先生在我离家前两年就离开别家庄回老家湖北了。不知欣欣现在可好?嫁给谁了?”
  “哼,还说没有呢。看你那眼神,一副伊在何方的向往”。顿一顿:“你那时看都不敢看欣欣一眼,还是欣欣总拉着你的手。现在你全变了,不光人英俊健美了,说话做事也处处讨女人喜欢。”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那逍遥心法搞的鬼,练的我将功名利禄全抛在脑后,还老是想嘻皮笑脸,觉得凡事无所谓,胸中无任何大志了”。叹了口气:“还有那龟胆龙丹,吃了后不但身体变化了,人也色的不得了。天天朝起好几次不说,见了女人我色心未起,它倒急不可待,在裤裆里晃来晃去想出去,比主人还急,有时真羞死我了。如不是表哥我从小读四经五书,家教又严,常常提醒自己,不知多少姑娘要被我糟蹋了。”
  “听起来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其实你没必要那么苛刻自己,凡事顺其自然,只要不去强暴奸淫良家妇女,行事端正不愧良心就对。”
  “阿娇说的对。表哥知道阿娇虽老欺负表哥,但心里却是处处为表哥着想。表哥一定记住你这两句话。”
  “谢谢表哥。噢,真冷。”原来二人干了半天,又说了这么长时间的悄悄话,加进去的热水逐渐凉了,别玉寒功力非凡,不觉得什么,阿娇可受不了了,打了个机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玉寒赶忙站起来,扶阿娇起来。阿娇人未起却是一声娇呼,双眉紧皱。
  “怎么了?阿娇。”别玉寒连忙扶住她。
  “呸,还问呢,人家后面痛死了。前面没开苞后门却先被顶开了。唉,真是费尽心机到头讨苦吃,何苦来着?”
  “那可是你自己非要往这盆里跳的。再说你也挺舒服的,叫得比阿隽还响。”拽过浴巾将阿娇裹了起来。
  阿娇羞得将头埋进表哥怀里。
  女人恐怕是世界上最怪的动物了,可以清高的如天山顶峰上无人能采撷的雪莲,冰洁的让你自惭形秽,不敢存一点妄想。当她喜欢一个人时,却又愿匍伏在你的脚下,任你作贱。自讨苦吃而无怨无悔。
  不过,阿娇讨的这种苦恐怕世界上任何女人都讨之不得。
  第二天早上早餐时阿娇没有露面,杜隽进来时见洪友剑、张岱等人看着他乐,脸一红,娇喝道:
  “看我干吗?与我无关。”撅着嘴一屁股坐下。
  不一会,别玉寒神采奕奕走进来,在杜隽身旁坐下。杜隽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洪友剑微笑一拱手:
  “别兄还真风流。”
  别玉寒脸一红,看了眼杜隽,故意地拱手回道:“一同风流,一同风流。”
  杜隽瞪了他一眼,在桌下狠狠踹他一脚。
  吃过饭一行人走出客栈,阿娇已坐在马篷车里,丫环碧儿站在车旁等着。九幽修罗教的甄如玉一行已打点好刚刚上路。知道自己昨夜叫的太凶,可能吵扰了大家的好梦,阿娇不好意思出来与大家见面。众人也就饶了她,结伴上路北行。别玉寒与洪友剑走在一起,杜隽却泡在沉岩身边。张岱闭眼骑在马上,仿佛睡着了。马却不快不慢地和几个随从寸步不离地跟在主人身后。九幽修罗教的那帮人不远不近地飘忽在他们前方百儿八十丈的距离,别玉寒看在眼里装做没看见。倒是阿娇反常地一天没下车。也是,一夜劳累闹得菊花穴至今火辣辣的寸步难行,只好委曲在车里了。
  就在一行人北上时,前方十余里一处山坡上,飞鹰堡大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二堡主阎罗爪童杰恭恭敬敬垂手站着,黑衣蒙面武士远远站在坡底等待。二位堡主前方十丈出停立一顶平凡小轿,轿帘是一块厚厚的黑绒布。两名轿夫垂手站在轿后。小轿两旁站着两位俊俏小婢,斜背长剑。
  “童刚、童杰见过右信使。给右使请安。”二人向小轿恭敬拱手。
  “罢了,好象堂主、坛主二位没有把事情办好。”轿中传出一冷冰冰的女音,让人不寒而立。
  “右使明查,实因对手太强,连天山二怪、十大高手中的‘君子剑’张岱作为那人护卫,正好九幽修罗教的少教主、胖瘦二婆两护法莫名地卷进去。这本也不足为惧,但半路上杀出一年轻人武功怪异非凡,一出手就伤了坛主。”
  “噢!原来如此。”轿内传来一声惊叹。半晌,轿内女子问道:“那帮人现在何处?你们有何打算?”
  “我方一直派人监视。他们结伴北上,现在十里外。除了下属所报外,武林四杰中的独剑沉岩也与他们在一起。敌方棘手,请右使定夺。”
  想了半天,轿中女子终于开口:“看来要改变策略,本使无意间得知崆峒和江南柳家正商议一同对付甄如玉一行,咱们也许要加以利用才是”。
  当即面授机宜,最后道:“两位事虽未办成,却尽了力,辛苦了。该是服药的时候了,这里是两颗‘无扰仙丹’,接好了。”
  随着话音,两粒药丸自轿中疾射而出,飞向两人面前。二人伸手闪电般接住,药丸上竟无半点力道,显见轿中之人内力收发的恰到好处,功力应该高深莫测。
  “童刚、童杰谢过右信使。”二人惊喜万分,低头拱手道谢。抬头小轿已无踪影。
  童刚、童杰服过药,飞奔下坡,带领手下匆匆离去。
  再说洪友剑、别玉寒一行有说有笑地缓缓北上,天近黄昏时来到一处叫做枫林坡的地方,过了这坡就进入山东地界。
  “主人,过了这枫林坡就该进入山东,再行十余里就是山东、江苏交界大镇徐枫店,咱们可以在那里住店”。君子剑张岱上前一步说道。
  洪友剑正要回答,众人突见一直走在前面的甄如玉一行停了下来。显然有情况,众人驱马赶上前去,甄如玉已下了马篷车,站在车前。脸上仍蒙着块黑纱。前方十丈外的大路上站着不少人。有江南柳家、童刚、童杰及黑衣蒙面武士,
  还有在徐州客栈露过一面的崆峒长老四平八方廖天淳所带一帮十余名灰衣汉子,个个彪悍,显然是崆峒的精英。廖天淳身旁站着一位矮矮的年过六旬的老者,双眼微睁望向甄如玉,射出两道凌厉的寒光,内力不弱,正是当初在客栈被别玉寒一招逼退的崆峒掌门赫长庭。看到别玉寒,还有君子剑在此,心中一惊,但听廖天淳说二人已经闹翻,而且众人面前,只好硬着头皮了。:“甄如玉,你杀我崆峒派大弟子武一峰的事应该有个交待吧。”
  “看其徒弟就知其师好不到哪儿去,这样的人也配有什么交待?”瘦婆喝道。
  “瘦婆退下。”甄如玉上前两步:“赫掌门,令徒是死在我教手中。但令徒身为名门正派崆峒派大弟子为人却甚为不端。”
  “呸,老夫的徒弟老夫心里有数,用不着你这淫荡女子在他死后诬陷他。都说西域女子淫荡,哼,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把你的臭嘴洗干净了,赫长庭。亏你身为一派掌门,年轻时追我家教主夫人不成,现在竟侮辱她母女二人,老婆婆杀了你这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胖婆见他侮辱自己小姐母女,愤怒之极,骂声中已同瘦婆一起冲向崆峒派掌门赫长庭。那边四平八方廖天淳与柳长风挥剑迎上,四把剑斗在一起。
  崆峒及江南柳家的人见斗上了,纷纷呐喊,拔剑往上冲。霁月、彩云一声娇喝,挥剑冲向人群。转眼之间两声惨叫,柳家和崆峒各有一人中剑倒地。
  “哼,大胆!”赫长庭怒喝一声凌空腾起,抓向霁月、彩云。甄如玉已同时跃起,迎上去,二人两掌空中相碰,落入场中,拔剑斗了起来。
  童刚、童杰见混战已起,一挥手带领手下蒙面武士冲向洪友剑这边。天山二怪将鞭枪各自一抖,拦住十余名蒙面武士。君子剑张岱拔剑拦住童刚、童杰二人。虽然新伤未愈,功力大打折扣,但兄弟二人联手,仍是将张岱困在掌、爪风中。好在手中握有长剑,一时不至于落败。
  别玉寒放眼场中,见甄如玉及两个丫环最为危机。尤其是霁月、彩云被十余人围攻,身上几处受伤。虽然心中恨甄如玉竟是如此之人却毕竟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不忍她血溅自己面前。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插手才好。
  杜隽一会儿望一下场中,一儿会望一下别玉寒,满脸焦急之情,却又不知如何去说服别玉寒出手相助。
  阿娇不知何时已下了马车,站在表哥身旁。面对这么多人打斗,不会武功的她倒不怎么紧张。轻轻一拽别玉寒衣袖:“记得昨夜我说的只要行事端正、不愧良心,表哥爱做什么就做吧。”
  “阿娇说的对,人命关天,别兄今日不出手,也许会后悔莫及的。”洪友剑摇着扇子劝他。
  “好,沉兄,这里就交给你了。”说话声中一跃飞离马鞍,冲向场中。霁月、彩云眼看要抵挡不住,毙命乱刀乱剑之下,只听啪啪啪几声刺向二人的刀剑尽数被别玉寒逍遥剑绞飞空中。别玉寒人不落地一提气冲向赫长庭。
  别玉寒刚离开,四名蒙面武士突然脱离与天山二怪的打斗,冲向洪友剑。沉岩冷哼一声宽剑出鞘迎上四人。
  正当别玉寒左掌逼开崆峒长老的一剑,右手挺剑刺向赫长庭时,突感一股刺人的杀气从身后左侧一颗大树上传来,心里一惊。原以为树上杀气随着两位蒙面高手的出现而消失,对方人手尽现,不想还有一名绝顶杀手藏匿其中,躲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只见一条黑影头下脚上、自大树上激冲而下,身子旋转着、双手握剑直刺洪友剑心窝。
  这一剑石破天惊,阴险毒辣而又迅疾异常。
  这一剑更是计算、拿捏得精确,精确到无人能够挡住这一剑。因为此刻,张岱、天山二怪和沉岩都发现了,但他们的对手都突然加力,将他们死死缠住。
  此刻别玉寒刚刚左掌逼开崆峒长老的一剑,右手挺剑刺向赫长庭,背对着杀手的目标,无暇反手射出逍遥芒。
  众人虽然无助,却都绝望,绝望是因为他们明白的太晚了,太晚的明白只有这一剑,才是今日杀人夺命的一剑!
  剑出必杀、势在必成的一剑!
  天机算尽,万无一失的一剑!
  好个别玉寒,情急之下反转逍遥剑左掌击向赫长庭。赫长庭长剑正与甄如玉的剑绞在一起,使出杀招,见别玉寒攻来,知道其厉害,慌忙挥左掌一招‘鹰击长空’迎上别玉寒左掌。别玉寒突然撒力,顺着赫长庭的掌风向后倒飞而去,转身时射出两枚逍遥芒,人亦如树上飞下的黑衣人一样,手握长剑,身子旋转的更为急速,也刺向洪友剑。
  “大胆。”洪友剑一声暴喝,竟威严无比。
  刺客手中剑略为迟疑一下继续向他刺来。
  杜隽武功虽不济,危机中却将马鞭甩向刺客。刺客长剑微抖,马鞭断为数节。长剑不停地刺向洪友剑。
  “我命休矣。”洪友剑闭上双眼。
  一声冷哼,空中身影连动,左臂和腿仍被逍遥芒划过,但人仍如离弦之箭冲向洪友剑。
  碰的一声,别玉寒的逍遥剑赶到,在洪友剑胸前一寸处挡在前面,刺客的剑尖刺在逍遥剑上。刺客虽然受伤,但这一剑仍是蕴藏无比威力。别玉寒仓促回救,也没有料到对手如此强劲。当下逍遥剑被刺得向外一歪,刺客的剑顺着逍遥剑刃向斜处一滑,刺入洪友剑坐骑脖子里,深有尺余。
  马一声惊叫,前蹄抬起,将洪友剑颠下马。
  刺客拔出剑,随着一标血柱,红友剑坐骑未及再叫一声便倒地而亡。嘴中流出黑乎乎的血。
  剑有剧毒!
  刺客以剑住地,嘴角渗出的鲜血从面纱后面滴下,一滴一滴滴到脚下硬硬的黄土上。
  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所有的打斗也一样停止,怔怔望着这边。刺客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任由血滴往地下,仿佛血不是他的。因为她的心正流着更多的血,他失败了。无法相信如此精密的安排、如此天衣无缝出击绝妙而万无一失的一剑,竟在刹那间令人不可思议地败了。而他再没有出手的机会,绝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洪友剑已被白面无须年轻人和阿娇一左一右搀起来。杜隽站在他前面。杜隽的前面是别玉寒。
  别玉寒手中逍遥剑指向蒙面刺客:“我相信你绝刺不出第二剑。你已失去得手的机会。”脸上蒙上一层冷冰冰的寒雾,让人不自觉地一抖。
  “我也相信我刺出手中这一剑,你绝挡不住。”
  蒙面刺客望了别玉寒一眼,突然急速后退,迅即消失在林中。
  君子剑张岱、天山二怪还有那白面无须年轻人跪在洪友剑面前:“主人受惊了,我等救主不力,请主人治罪。”
  “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了,虚惊一场,都起来吧。”洪友剑向张岱等人挥挥手。
  童刚、童杰和手下不见了。江南柳家和崆峒派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赫长庭冷哼一声:
  “想不到今日有如此多豪杰在此,咱们就此别过。但我崆峒派不会撒手的。”
  突听林外一声长啸,穿过树林传入在场各位耳中。
  “哈、哈,哈、哈、哈,你赫长庭想撒手怕也撒不了了。”胖婆一声长啸回应林外长啸。片刻间林外闯入一人,迅疾来到甄如玉面前,躬身施礼:“属下肖万雄见过少教主。肖万雄护主来迟,请少教主发落。”
  “肖叔叔快请起。你怎么来到这里?”
  “在下接穆、杰二位护法的飞鸽传书,肖叔叔正好来泰安分坛巡视,立即带五十名火磷箭手星夜赶来。”原来胖瘦二婆名叫穆红、杰娜,是教主夫人、甄如玉的妈妈的贴身丫环,当年也是一胖一瘦两美人。后因主人红颜早逝,伤心欲绝,自暴自弃,脾气异常暴躁,少不顺眼便动手杀人,不得手势不罢休,加上身后有江北第一大帮撑腰,江湖寻常人都非常畏惧二人。因二人一个越来越胖,另一个正相反,便被人叫做胖瘦二婆,真名反而被人忘记了。
  说话间,阵阵马鸣声中,一群骑马勇士在一名灰袍老者带领下闯入林中,半圆形将江南柳家和崆峒派围在中间。人人黑衣黑巾,手拉弓箭对准场中人。
  肖万雄转身一声冷哼:“我九幽修罗教没找你们,你们到好,竟欺负到我教少教主头上。有本事!来,肖某不自量力,向柳大当家、赫大掌门请教两招。”
  这肖万雄号称掌劈华山,一双铁掌威震西北。后败于甄一帆后与其结拜为兄弟。后二人又结拜关东大盗双刀凌云,三人一起创建九幽修罗教,南征北战创下今日局面。
  尤其这肖万雄武功甚高,位居四大护法之首,离十大高手的实力不远,尚排在崆峒派掌门赫长庭前面,也养成桀傲不驯的脾气,如何能咽下今天这口气。当下要挑战二人。
  “哼。”赫长庭、柳长风哼了一声走出人群。
  眼看一场恶战又要开始。突然,别玉寒喝道:“住手!让他们走。”
  肖万雄传过身,见发话的是一位年轻人,就要发脾气。
  “肖叔叔,放过他们吧。”
  略一犹豫,一挥手,马队闪开一条道。
  “青山不改,后会有期。”赫长庭一拱手带领手下离去。
  赫长庭一行刚消失,别玉寒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九章汝是何人天外仙子
  “表哥。”
  “别大哥。”阿娇、杜隽扑了上去。甄如玉也情不自禁地跨上前几步。
  “别动他。”张岱一个箭步来到别玉寒跟前,一把脉:“他受了内伤。”马上端坐在别玉寒身后,双掌顶住别玉寒的大穴,为其输入真气。
  一盏茶功夫,张岱突感一股强大内力从别玉寒体内冲向自己的双掌,自己竟无法抗拒,赶忙撒手。饶是如此,身子也被震得晃了一晃。
  别玉寒睁开眼:“谢谢张前辈出手相助。”
  “小兄弟如此内力,老夫眼拙,献丑了。”嘿嘿一笑,张岱站了起来。
  “表哥你没事了?”阿娇脸上还挂着泪珠,显然刚才吓得不轻。
  轻轻将表妹搂在怀中:“我没事。”双眼望向洪友剑,射出让人琢磨不定而又不敢正视的锐利。
  洪友剑迎着别玉寒锐利的目光走过来,冲他一拱手:“洪某得别兄奋不顾身,保得这条命,兄弟这里有礼致谢了。”
  “洪兄究竟是何人?我别某不想丢了命还不知为谁卖命呢。”
  洪友剑一笑:“姓名乃父母之所赐。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洪某岂敢辱没了祖宗。别兄舍命相救,洪某岂能欺骗别兄。再说等到了北京别兄一打听不就一清二楚了”。
  “以这样的架势,怕是我到不了北京。”
  “别兄差矣。别兄乃真英雄,好男儿。洪某相信这世上只有别兄不想去的地方,却没有别兄去不了的所在。”洪友剑脸上露出无比的坚定。
  “好,就冲洪兄这句话,别某就定与洪兄一同进京。看看前面还有什么我们过不去的刀山火海。”
  一顿:“这么一来别某岂不为洪兄卖定了命?”
  二人哈哈大笑,笑声穿过树林、飘向远方。
  尽管太阳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照亮大地,夕阳却总是不愿大地失去光明,用尽自己最后的余热和能量将天染的红红的尤如一团火。枫林坡的枫林在夕阳下使得天与地红成了一片。两条人影身处在这美丽的火红中,却感觉不到温暖和明亮。
  周围只是寂静,深秋中野外黄昏时独有的那种肃杀的寂静。寂静中,别玉寒和甄如玉彼此相望,无言以对,使这儿的寂静更是令人窒息。
  “寒郎,我并没有刻意向你隐瞒什么,我也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女人。对宜昌客栈发生的事…”
  别玉寒打断了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忘掉过去、忘掉痛苦也是一种幸福。”
  “可我忘不掉过去,忘不掉痛苦,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解释、原谅我一次。”
  “我连自己都原谅不了,又…唉,他们还在等你呢。快走吧,自己多保重。我们之间的事那天分手时我已经说过了。”
  “你,你。好,好,别玉寒。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你滚。”一提缰绳,掉转马头,向后驰去。
  “请少教主能饶人处且饶人,放过柳家和崆峒派的人才是。”
  “不,绝不。我要杀死每一个毁掉我幸福、带给我痛苦的人。我要让他们都痛苦,你也一样。”甄如玉消失在林中,让人绝望、恐怖的声音夹在刺骨的秋风中砍在别玉寒的脸上。
  “难道我现在不痛苦吗?”望着甄如玉消失的方向,默默地问自己。
  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情可待成追忆。
  刚刚跑到在前面等待的九幽修罗教教众不远处,甄如玉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霁月、彩云扑向甄如玉,搂住她:“小姐,小姐。”二人哭了起来。
  胖瘦二婆用掌顶住甄如玉的后背,两股内力输入她的体内。
  甄如玉缓缓睁眼,眼中露出的是一种绝望的恨:“告诉肖叔叔,立刻回总坛。”
  人晕了过去。
  经枫林坡一阵折腾,到徐枫店时天已黑了。深秋季节外出的人总是要少些,有钱人更不愿在冷冰冰的秋风里受罪,一行人不费力气便在镇上的最大客栈包下了后面的独院。有了黄昏那令人心悸的一战,大家都觉得心神疲惫。吃过饭定出由沉岩、张岱和天山二怪轮流守夜,以防再有人偷袭。
  为了安全,让阿娇和杜隽都睡在自己屋里。本要给碧儿也在屋里搭张床,碧儿死活不肯坚持要在外屋睡,只好作罢。
  上了床,将两人一左一右搂在怀里。二人第一次一起躺在别玉寒怀里不好意思,倒都乖乖的。问道:“你们看这洪友剑到底是何来历?”
  “他不是说他是商人吗?”杜隽答道。
  “可怎么看他身上缺少商人所特有的令人作呕的铜臭味。还有,表哥。当刺客刺向他时,他那一声‘大胆’好凛然、威严,吓得我都惊跳起来,连刺客的剑都停顿了一下。”
  “是啊,如果不是他的一声大喝和阿隽的鞭阻挡了刺客一下,我再快恐怕也救不了他的命。什么人能请得动十大高手君子剑张岱这样的人物?加上天山二怪,价格肯定不菲。再说君子剑张岱这样的人会为了钱而拿自己一世英明和性命作赌注吗?对方为什么请飞鹰堡这样名列十大高手的人来对付洪友剑?那刺客武功更是吓人,我肯定那一剑张岱、飞鹰堡主都难接下。如此比江湖十大高手还高的杀手江湖上应找不出几个,却还在剑上涂了巨毒,显然是非要置洪友剑于死地不可。为什么?刺客会是谁呢?”
  二女谁也答不上来。
  “阿隽,我从刺客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很特别,刺客的身材矮小纤细,应该是个年轻女子。你知道江湖中可有武功如此高的女子?”
  “老一辈的听说武功最高的是黄山神尼,但据说她用的是刀。芙蓉山庄的芙蓉仙子倒是用剑的。年轻的像南宫世家的大小姐,芙蓉山庄的芙蓉剑,华山派的后起之秀玉玲珑都是十美里武功高的人。但她们的功力都不该这么高。还有江湖三大杀手中的‘一针见血’,不对,一针用的是暗器杀人,即使会用剑也绝没有这么高。哎呀,我弄不清楚。要是影儿姐姐在就好了。她是女诸葛,这些问题难不倒她的。我困了,你自己想去吧。”
  阿娇早进了梦乡。杜隽翻了个身便闭上了眼,追赶阿娇去了。
  “为什么一路上出现这么多怪事?要想揭开谜团,只有一个办法,弄清楚洪友剑的身份。”
  “商人?打死我都不信。洪友剑,你到底是何人?”
  杜隽的话钩起了千叶影儿娇弱的身影,充满智慧的双眼和略带作弄的微笑。想起冷艳的九幽修罗教甄如玉,还有她傍晚离别时眼中炽烈的仇恨。
  这一夜出奇的平静,敌人没有来犯。似乎大家都睡的很好,个个兴高采烈,早餐桌上有说有笑,完全忘记了昨天恶战那回事。人哪!总是记吃不记打。
  一行人进了山东,继续北上。洪友剑的坐骑死于毒剑,杜隽将自己的白凤借给他用,自己与阿娇、碧儿坐马车好了。
  “我可是借给你的。到了前面等你有马了要还给我。”
  洪友剑拍了拍马头:“如此良驹,卖给我吧,多少钱我都出。”
  杜隽急了:“那不行,乌龙白凤不分家,卖给你咋行。”
  洪友剑仿佛突然明白了:“噢,原来如此。鸳鸯不独宿,白凤依乌龙。定情之物,定情之物。”
  众人哈哈大笑。
  杜隽窘得朝洪友剑啐了一口,赶忙钻进车里。
  “张前辈,可知昨天刺客是何人?”别玉寒转开话题。
  “惭愧,张某想了一夜也没理出头绪”。顿一顿:“但老夫认出了他那把剑。”
  “噢!那定是把不寻常的好剑吧。”别玉寒来了兴趣:“张前辈讲来听听,也许能理出头绪来。”
  “不见得。别兄弟,你可听说过龙凤雌雄剑?”
  “没有。”
  但天山二怪却睁大了眼,满脸好奇与惊恐。
  “别兄弟武功惊人,但江湖阅历却差得远啊。”
  “在下本就不是江湖人。”
  “好。反正旅途枯燥无味,老夫就给你讲一讲这龙凤雌雄剑的来历,也给别兄弟增长点江湖阅历。”
  “龙凤雌雄剑自然有雌雄两把剑,是绝好的软剑。”
  “那刺客这把应是雌剑了。”
  “老夫不知,何以见得?”
  “刺客可能是女的。我抵挡她那一剑时闻到一股少女才有的淡淡的香气,再说她虽然蒙面,但身材却是娇小玲珑”。
  “别兄厉害。仅用鼻子就能在那种场合嗅出男女来,小弟佩服。”洪友剑笑道。
  “噢?不知雄剑在何处?但愿不要一起重出江湖啊。”张岱的脸阴沉下来,并没有为洪友剑的玩笑开心。
  “五十年前,江湖突然出现阴阳二妖。并不是一男一女。都是男的,二人都爱异风,出入江湖一向一男一女的打扮。加上心狠手辣,以‘龙凤十二剑’在江湖挑起血腥风雨,故被江湖人称作阴阳二妖。多少门派的高手都死于二人之手。后来群雄在少林武当带领下将二人围困于华山玉女峰,激战一天一夜,死伤二十余名武林高手,终于将二人击成重伤,二人见求生无望,竟跳崖自尽。但武林人士赶到山崖下却未寻到二人尸体,生死不明。江湖为此担心了二十余年未见二人出现,才逐渐将他们忘记。如今重现江湖,此女子太可怕了。”
  “她那一剑异常阴险怪异,看来‘龙凤十二剑’不像正派武功,是吗?”别玉寒想起昨天那一剑。
  “别兄弟所言不差。‘龙凤十二剑’确属邪魔之术。‘龙凤十二剑’听说每剑各有十二招,两剑一起共二十四招。两剑相互配合补救,严密无缝。出手怪异、恨辣,常有臆想不到之处。加上软剑运用起来忽软忽硬,不知会击向何方,让人防不胜防。单打独斗二人是顶级高手,但两人的龙凤十二剑合使起来却让人胆战心惊。”
  看了一眼别玉寒:“别兄弟竟敢危机中以力借力,恰到好处地挡住那江湖上从无人挡得住的杀招‘惊凤一鸿’。换个人不要说抵挡这一剑,单是崆峒派掌门赫长庭那一掌借不好就会要了命。别兄弟的武功、心智、胆量任何一项都是老夫见所未见啊。也许有一天江湖真是别兄弟的。别兄弟好自为之。”
  “在下不是江湖人也无意江湖会是谁的。其实四海之内莫非王土,四海之宾莫非王臣。江湖不会是任何人的,除了朝廷。”
  “别兄,说起江湖,现在世道越来越乱了,江湖强盗竟光天化日之下在荡荡官道上行凶。如此百姓岂敢出门?别兄又如何看这江湖?”
  “江湖也是江山一角。我大明朝所见所闻之事江湖中也应该看得到。”
  “即是江山一角,就应该遵我大明律法。人命管天,岂能随意取之。江湖中人杀人也应按我大明律法伏法偿命。”洪友剑一脸的严肃。
  “话虽如此,但我大明建朝几百年来上至朝廷重臣,下至芝麻小官;内至皇宫太监,外至乡绅恶霸,贪赃枉法之事数不胜数。何况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江湖人,自然将别人的命看得更不值钱。俗话说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一个,就是江湖逻辑。”
  话锋一转:“凡事都有两面。贪官污吏历朝有之,为钱奔命的江湖歹徒历朝不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之本性矣。但只要能控制在有效范围,不影响社会稳定,不危及江山社稷之安危,不伤害黎民百姓,便是朝廷之福啊。”
  “别兄这番话说得也有道理。”
  “虽未入江湖,却不难猜测,江湖门派林立,百年基业,守之不易。为了利益,都会尽量与朝廷、与当地官府及彼此之间妥协的,尽管也许只是表面的。这就是平衡。平衡了才会安定。江山如此,江湖更不例外。”
  接连两日,黑衣蒙面人和刺客再未出现,大家心里也送了口气。别玉寒和洪友剑从江湖谈到朝廷,从先皇魏党客氏之乱聊到新皇杖毙客氏、贬杀魏忠贤,重振朝纲之决心。越谈越投机,一路上见景生情,免不了一番诗词文赋,不以乐乎。倒是沉岩除了与杜隽、阿娇聊上两句,平素寡言少语,连天山二怪和君子剑张岱也懒得理上两句。倒是碧儿,坐在车夫旁边,有事没事总要给他搭上两句,缠得他不想也得回上几句。有时问的问题幼稚可笑,沉岩还急不得,东拼西凑给糊弄几句。更甚的是有一次休息时碧儿竟偷偷地问沉岩:“沉大哥是否喜欢我家小姐?”
  沉岩看了看她,想骂两句脏话:“你个长不大的小丫头片子,竟…”最后看着碧儿那认认真真、羞羞怯怯、望着他一眨不眨的大眼睛,把话噎了回去。
  女人是水,任你如何坚硬无比,总能把你冲刷得没了棱角,息了火气。
  当看到沉岩摇了摇头,认认真真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喜悦。虽然立即溜走,沉岩还是扑捉到了。
  女人的心总是让人难以琢磨。
  进入山东不几日,离泰山越来越近。望着远方高耸入云的山峰,八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八年的遭遇齐涌心头。别玉寒长叹一声‘造化弄人啊’,转头对洪友剑:“旧地重游,感慨万千。在下想再上泰山访问故友。不知洪兄如何打算。恐怕洪兄要先在下一步进京了。”
  “泰山巍峨,历代皇帝都要封禅于此,岂能过宝山而不入?别兄旧地重游,洪某却是初经名山。兄弟进京不急在这一两天,就与别兄同游东岳如何?”
  一行人将马寄存在农家,徒步上了泰山。泰山大家先兴冲冲游览岱庙这历代帝王祭祀泰山时举行大典的地方。别玉寒发现洪友剑对这地方特别的留恋,每一块碑刻、每一副壁画在洪友剑的眼里都代表着某种意义。站在宋代巨幅壁画‘回銮图’前,望着浩浩荡荡出巡狩猎的东岳大帝,洪友剑浑身激动有些发抖,双眼有一种光芒。
  “洪兄好象对这副画很感兴趣?”
  “别兄看,帝皇风范,多么气势磅礴啊。”
  居云观在摩天峰上,别玉寒带领大家先到居云观拜见观主无为大师。无为大师听说是八年前到访过的江南神童别玉寒来访,匆匆忙忙带着弟子了悟迎出观门。
  别玉寒一稽到地:“江南不才第子别玉寒八年后再拜仙观,打扰大师了。八年不见,大师风采更胜当年,真乃仙人矣。”
  无为大师哈哈一乐,连忙还礼:“八年后相逢,公子脱胎换骨,人中之龙。潇洒风流,更具仙骨,逍遥神经之弘法令老夫开眼了。”
  心下一惊,这老道一眼看出自己练了逍遥神功,他怎么知道的?此时不便问,便一一向无为大师介绍同行朋友。当介绍洪友剑时,无为大师心中巨颤,连说三声贫道有幸,一稽到地。洪友剑微笑拱手还礼。
  晚饭时,别玉寒想起无为大师上次临别赠言,因遇强盗而丢失,不知所写为何。席间问起,无为大师只是一笑:“天予奇缘,看与不看又何妨?”
  “大师托了悟兄追下山递与弟子,却因遇强盗而丢失。八年来耿耿于怀,还请大师见谅。”别玉寒坚持道。
  “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一方便笺,四句偈言而已。如是公子想听,贫道现在就告诉公子。”
  顿一顿:“金麟困浅滩,功名梦中去。傲龙江湖游,惩恶群芳觅。”
  四句诗肤浅易懂,众人听了只当是夸赞别玉寒。但别玉寒却大吃一惊。匆匆一晤,这无为大师竟看出他功名无望。太高深莫测了,不禁多望了无为大师几眼。无为大师偶尔回报于他,别玉寒又是一惊。无为大师总是闭着的眼睛偶尔一睁时,精光四射,虽然一闪即失。
  “好深厚的内功!”
  洪友剑挥扇一笑:“傲龙江湖游,惩恶群芳觅。好,大师仙风道骨,一语道破别兄未来,必是知异术之仙人。肯求大师为在下相上一面。”
  “洪施主此言抬举贫道了。世上哪有异术,更无仙人。当年因别公子年少气盛,大有三甲非我舍谁。贫道借偈言提醒别公子凡事满则亏,期望越高,一旦失败,失望愈大,大便易折。来日方长,未雨绸缪方是正道,终成正果。”一语带过,不提相面之事。
  洪友剑点头一笑,不再坚持。
  爬了一天的山,大家都觉疲倦。尤其是杜隽、阿娇和碧儿三个女的。晚饭后,大家谈论些道学之理,泰山名胜,便早早回居云观已打扫干净的客房休息去了。
  夜深入静,一条人影如燕子般无声无息地轻轻飘落在无为大师炼丹房外,一声轻咳:“弟子别玉寒拜见大师,深夜打扰大师清修了。”
  正是别玉寒。
  “贫道恭候公子多时了,公子请进。”
  进得禅房,无为大师双目半睁半闭坐在蒲团上。别玉寒在对面蒲团坐下。无为大师双目仍是半睁半闭:“公子此来必有几个疑问要贫道解答。让贫道猜猜看:第一、贫道怎么知道你练了逍遥真经?第二、贫道是否会武功?第三、贫道为什么拒绝给洪友剑看相。”
  别玉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可知这逍遥真经的来历?”
  脸一红:“弟子是在一山洞里有缘得到一自称逍遥子的留下的叫着逍遥心诀的小册子。逍遥子先师遗言中讲逍遥心诀于逍遥真经。但真经来历,弟子惭愧。”
  “这不怪你。即使道家弟子也不尽知。传说东晋时东海崂山青灵祠有一位广灵散人,立下鸿志,要发扬光大我道教绝学,遍游天下名川仙山,翻阅各种道佛经章,集一生所学,历时三十年写出这本道经,号称是通往仙界之经。公子饱读史书,应该知道彭祖和赤松子两人吧?”
  别玉寒点点头:“彭祖乃是道家气功养生导引术的鼻祖。庄子上书‘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心久特闻’。赤松子乃汉相张良之师,气功辟谷术之祖师。张良随师赤松子学导引辟谷术于天门山。”
  无为大师点点头:“公子果然博闻强记,让人钦佩。不知广灵散人如何找到二人遗失千年的著作,又参阅等道佛经章,完成了这本经书,却被青灵祠观主紫云道长否定。广灵散人一气之下离开崂山,前往蓬莱一带遍访仙灵之地,最后临海建造了逍遥观,改称逍遥散人,要广收弟子,开山立派。虽招了些弟子,但却被众道家视为邪魔之说。广灵散人为证实自己的乃是真经,苦心修炼,终于有一天他向天下宣布要飞升仙界。虽被道学大家哼之一鼻,但仍有很多人前往观看。据说广灵散人以百岁之龄在万人面前真的白日飞升了。”
  长叹一声:“由此,逍遥真经被遵为升仙真经并引发道教各门各派的争夺。道家从此无宁日,争了近百年以真经不知所终而告终。没想到后来还是有人得到真经,修炼成仙。”
  “那大师怎么知道我练了逍遥真经呢?”
  “贫道也是猜测。八年前贫道观你气度非凡,英俊潇洒,面相很特别。是桃花面容有多妻之福。公子筋骨奇佳,是练武奇才。但当时公子印堂发暗难逃近灾,所以写下那四句偈言。可造化弄人,公子无缘看到偈言,却因此得到奇遇。哈哈,无缘即是有缘,一切都是天意。今次公子再来,变化甚大,更为英俊潇洒,苗条无力的书生变得健美结实,武功不凡。这些都可由练功而改变。但公子举止性格改变却如传说中逍遥真经的描述。由此推测的令师逍遥子能将一部道经延伸至一部武学秘技,可见必是我道教中不为人知的高人啊。”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公子变得对任何事都所谓无所谓,说在意不在意,说不在意你比谁都在意。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一切顺其自然,任其逍遥自在。举个简单的例子:八年前你一意功名,大有不入三甲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之势。今日来此,贫道发现公子对名利看得薄如云烟。贫道说得可是?”
  “弟子现确实对功名看得无所为。但弟子一直以为是在山洞呆的时间太长,再无心求上进的缘故。原来如此。”
  “道家之人,修行就是练功。贫道虽在气功上很有造诣,但却不会一招一式,强身而已。”
  “要不弟子将逍遥心法口决授给大师如何?”
  “谢谢公子美意,但俗话说佛渡有缘人。贫道无此厚缘飞升仙界,练武年纪不饶人,别把两根老骨头拆散了。还是这样半仙半俗的好。”
  “至于贫道拒绝给洪施主相面,到了京城公子自知,贫道不便多言。但请公子路上对洪施主多加照顾爱护才是。慎记,慎记。”
  无为大师不愿告知真相,见已近三更,便起身要告辞,突然想起无为大师之言,脸一红问道:“不好意思,难道弟子真有多妻之相?能娶多少?”
  “哈哈哈。”无为大师哈哈大笑:“何为多?何为少?只有公子知道,老夫如真能算出每人能娶多少老婆,这居云观不就成了男人们的圣地了?”
  顿了一顿:“据说逍遥散人当初除山海经等真经外、也将洞玄子十三经、素女真经等真经真髓汇入逍遥真经中,讲究阴阳调和,这也是当初被众道家视为邪魔之说的一个原因。公子练了此心法,阴阳协调,必利房中之术。不过”注目凝视别玉寒半晌,摇头道:“公子身具九九重阳之躯,贫道未听说逍遥真经有此功用。”
  别玉寒想起吃了龟胆龙丹后身体上的变化,红着脸将副食阴阳果,杀龙龟巧服龟胆龙丹的事讲给无为大师听。无为大师听后哈哈大笑,连道:“原来如此,明白了,明白了。好在公子知书达礼,能分善恶,辩是非,也算是江湖之福。希望公子能控制自己的欲望,那必是女儿家之福啊。”
  离开无为大师练丹房时,别玉寒反有更多疑问:无为大师真的不会一招一式吗?为什么不告诉拒绝给洪友剑相面的原因?自己练的真是能飞仙界的真经?想想广灵散人和逍遥子的遗言,看来有可能。如自己真有多妻之相,岂不要妻妾成群?如真是娇花环绕,还是留在人间好。只羡鸳鸯不羡仙嘛。
  第二天清早,大家告辞了无为大师,开始游览泰山。
  泰山为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名山,也是唯一受皇帝封禅的名山,代表着社稷稳定,政权巩固,国家昌盛的象征。因此,历代帝皇都以御临泰山向天下告示自己的帝位巩固,国泰民安。也有了“泰山安,四海皆安”之说。苍松巨石,山峦重迭,云烟变幻无常。雄浑中透着秀丽。碑刻更是林立不暇。一行人顺着山路爬上南天门,游览碧霞祠、仙人桥,到了唐摩崖。唐玄宗贴金御书‘经泰山铭’在西斜的日光照耀下金光闪闪,神圣辉煌。别玉寒再次注意到洪友剑异样的表情,正想开口问上两句,阿娇叫了起来:“表哥,阿娇累了。”
  回头见阿娇坐在石阶上,隔着绣鞋揉着小小金莲。杜隽、碧儿也都一屁股坐下,用丝绢擦着香汗。
  “阿娇,加把劲,前面就是玉皇顶。看过玉皇顶,咱们就下山,如何?”

  哼哼唧唧、老大不高兴地站起来,大家来到了玉皇顶。俯瞰千峰万峦,愈觉泰山气势非凡。众人慷慨不已。
  “孔子云:登泰山而小天下。圣人诚不欺我。”洪友剑感叹道。
  “是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别玉寒回道。
  “表哥,这么多石刻碑林,你怎不留诗一首于后人?”
  “笑话,留诗词碑刻在泰山的哪一个不是天子,就是名家,我别玉寒怎敢攀比?再说,有了圣人和杜工部这两句千古名言,再写就是画蛇添足。喂,阿娇,你是不是在暗骂你表哥有眼不识泰山?”
  众人大笑。唯有阿娇见别玉寒坚拒,老大不高兴。
  一行人沿石阶缓缓而下,来到了五松亭。洪友剑在张岱等人的护拥下在秦始皇封为五大夫巨松前逛来逛去。阿娇、杜隽几个女的趁机坐在亭里歇息。别玉寒无聊,便与沉岩一起去看飞来石。
  未到飞来石,别玉寒一声惊叫:“哎呀,山中竟有如此美景,快看,快看。”
  “哪呢?哪呢?”沉岩闻言四处张望。
  “如此秀色,你怎么视而不见,真是在泰山却有眼不识泰山,朽木不可雕也。”用指一指。马上捅了捅沉岩:“嘘,别惊走仙子。”
  火红的晚霞下散飘着几朵白白如棉花团似的白云,不停的变幻着姿态。一颗苍松自山崖上伸出,蜿曲的松枝盘绕在飞来石周围。飞来石上,一白衣少女背对着亭亭玉立,拖地纱裙得体地衬出修长曼妙的身材,乌黑的长发瀑布柔软光滑地散披在肩上。晚风将山谷里的云雾不断地吹起,飘洒在少女脚下,裙袂飘飘,也轻拂起纱裙一角,露出洁白滚圆、无瑕娇好的一双赤足,真如赤足下凡的仙女。
  少女缓缓转过身,沉岩正大了眼,张大了嘴巴,呆在那里,好象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女人。白衣少女连二人看都没看一眼,轻飘飘下山而去,一晃不见。
  “我的妈呀,仙女下凡了,仙女下凡了。”沉岩只到此时方喘过气,开口讲话还有点口齿不清。
  “太白五岳觅神仙,驻足绝顶望青天。
  云起空谷叹无路,却见仙娥贬泰山。”
  别玉寒运足内力,朗朗的吟诵声穿过云雾,飘下山谷。长长的余音回旋在群山中,带着一丝惊叹,一丝激动,一丝失望。
  “是啊,此女只应天上有,相见疑处广寒宫。好一个美妙女子,冰肌玉骨,清新无双。泰山此行不虚矣。”洪友剑摇着他那总也不离手的扇子走过来,眼中流露出一丝炽热,一丝向往,也有一丝失望:“别兄好才气,将李太白的庐山谣用到这儿来了。”
  “不是才气好,是看到漂亮女人就来灵感,哼,真色。”阿娇气得唧唧咕咕的,众人都已过来。
  “看他们几个臭男人那色眯眯的样子。”杜隽两眼瞪着别玉寒,冲沉岩喊道:“沉岩,口水流出来了。”
  “是吗?”沉岩赶紧用袖口去擦,众人哈哈大乐。
  沉岩窘得满脸通红,狠狠地地瞪了杜隽一眼。
  众人在欢笑中下了山,天色已几乎全黑下来。取了马匹,继续北上。别玉寒早已向无为大师打听过驻龙店在泰山脚下往北五里处,决定到那里去住店,并看望一下曾细心照料自己的王婶和小兰。望见远处几点风中摇曳的灯光,别玉寒的心莫名的跳了起来。甩开众人,加鞭向前奔去。
  突然,乌龙一声长嘶,高高地扬起前蹄,停在一堆废墟前。望着废墟,别玉寒呆住了:“客店怎么了?王婶和小兰呢?”
  众人来到他身边。
  “别兄怎么了?”洪友剑勒住马。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别玉寒不知如何回答。脸上充满震惊与失望。
  前方不远处一家客店门前的灯笼下站着一人,显然是店家小二听见马嘶而知有客人来了。一溜小跑过来:“各位客官可要住店?小的客栈非常干净,是住龙店最好的”
  别玉寒下了马,打断他:“这里的客栈怎么被毁了,客栈的主人去呢?”
  “客官可是问王婶他们一家?唉,惨啊”。小二叹了口气:“大约七、八年以前,一群强盗突然闯来,放火烧了客栈。王婶的店在南头村外,等大伙儿看到火赶来,只见王婶满身是血地躺在门前,早已断气。那夜也是风大,大火转眼之间就把小店淹没了”
  “小兰呢?”别玉寒急急问道。
  “你是说王婶的女儿?唉,大火之后,大家到处寻找,却连根骨头都没发现。不知是葬身火海、尸骨烧没了,还是被强盗掠走了。多好一孩子啊,如是被强盗杀了,被强盗卖了,唉…”
  “好了,别说了。去看看你的店吧。”杜隽打断了他。
  “是,是,各位请。”带着大家走进客栈。只有别玉寒仍孤孤地站在废墟前。
  时间在默默的向前流着。不,也许时间就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上天有时真是不公,当他别玉寒踌志满怀赴京大展其才时,让一群强盗糊里糊涂地废了。如今当他旧地重游、想报答恩人,也有能力报答恩人时,他又永远失去这个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阿娇和杜隽来到别玉寒身边时,别玉寒仍站在那里仿佛就没动过,仿佛被时间钉在那里。
  “表哥,王婶的坟就在废墟后面,我们去祭奠一下吧。”轻轻挽着别玉寒的臂膀。
  来到王婶的坟前,杜隽将与阿娇一起采撷野花编成的花环放在王婶墓碑前。别玉寒鞠了三个躬:“王婶,我要杀尽天下的强盗,为您报仇。我要找到小兰,一定要找到她。”
  小兰,你在那里?我怎样才能找到你?
  第二天一早,大家匆匆吃点东西便带着别玉寒离开这伤心之地。一行人离开驻龙店不久,一白衣少女拿着一花环款款来到王婶坟前,看到墓碑前放着一个同样用野花编织的花环,心中一惊,将自己手中的花环并排放在墓前,默默站了很久,身子轻轻一转,如燕子般优美地飞入林中,一晃不见。
  正是被贬到飞来石上的仙子。
  前后经甄如玉和小兰母女的事情,别玉寒心情全无,只想尽快赶到京城交代完吕大人临终所托,早日回家。而洪友剑一行经过飞鹰堡和蒙面刺客的连番行刺,也是盼望早日回京。大家所想一致,到达济南府而不入,继续快马前进。
  天近黄昏时,来到一座名叫望泰塔的小镇,找到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住下。点了酒菜,发现旁边桌子上坐着五个中年汉子,一看就是练过武功之人。
  五人便吃便摇头哎叹其中一人喝了口酒:“铁胆庄虽不如二教、三堡、四大世家、八大剑派等威震江湖,但在山东地界却是响当当的。郑三魁兄弟俩加上儿子、徒弟,庄丁还有近百,转眼之间被一个年轻女子血洗一空,寿宴变成屠宰场。”
  另一个接道:“铁胆庄庄主‘铁胆震山东’毕竟还是山东侠义中的首领,名声颇佳,那女贼为何要血洗全庄?杀了他所有的儿子,偏偏不杀他,让他求生不的,求死不能。”
  “也怪铁胆庄倒霉,谁让他们得罪了黄山神尼的徒弟呢?你没听女贼说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吗?铁胆庄肯定是伤害了这女子的什么亲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那也不能杀了人,还砍了郑庄主儿子和徒弟的头吧,岂不是太过残忍了。你看看郑三魁蹲在地上哇哇哭的样子,多残啊。”
  正说着,门外走进一白衣少女,人美如仙,却脸罩寒霜。
  五人一看来人,立刻住口,往桌子上扔了些碎银子,仓皇而去。
  原来这美如天仙的女子就是当年华山论剑武功第二黄山神尼的徒弟,血洗铁胆庄的女子。也是大家在泰山看到的那位自飞来石飞失不见的仙女。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十章就不拔剑终到京城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
  前日偷袭主人的就是一蒙面女子,天山二怪站在洪友剑身后,警惕地盯着少女。张岱也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敢大意。
  杜隽、阿娇手中筷子夹着菜,却停在半空中,两对四只眼睁得大大地、一眨不眨盯着对方。碧儿靠向沉岩,恨不得藏在他怀里。只有洪友剑和别玉寒仍从容不迫地夹起面前的菜。
  第一次如此近的面对贬泰山的仙娥,美得惊人,赛过杜隽、阿娇,不输甄如玉。一双夺人神魄的大眼睛清澈透明,如一汪秋水,让人经不起诱惑。一张美艳绝伦、完美无暇的面孔罩着一层薄薄的冷霜,美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别玉寒一笑:“玉皇大帝竟贬了个会武功的仙女下凡,美则美矣,可惜看得动不得。”
  “什么仙娥贬泰山?”阿娇瞪了别玉寒一眼,撅嘴低声道:“应该是魔女祸人间。”
  白衣少女冲别玉寒冷目横对,粉脸一沉:“以后少对本姑娘油腔滑调。否则,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不等别玉寒回答,转向沉岩,看看沉岩怀中抱着的长剑:“你是武林四杰里的独剑沉岩?”
  沉岩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要与你比武。”
  “姑娘芳名?为何要挑战在下?”
  “名字比武后再说吧。因为你是武林四杰。本姑娘要看看武林四杰风、云、雷、电的本事。本姑娘今晚月圆之时在镇南望泰塔等你。”金莲一蹬,人向门外飞去。
  “沉兄有把握吗?”洪友剑知道对方是黄山神尼的徒弟,关心地问道。
  “没有。”沉岩静静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
  “沉大哥,反正她已经走了,你别去。咱们不理她。”碧儿着急道。
  沉岩看看她,笑笑摇摇头。身为武林四杰,怎能不战而逃?
  吃过饭,问清望泰塔具体所在,一行人在明月当空时来到望泰塔前的广场上。广场上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她是不是见我们人多,吓得不敢来了?”阿娇刚开口问道,一条白影从望泰塔的塔顶优美地飘下,落在众人面前。正是那位少女。
  少女冲大家一拱手:“谢谢沉公子准时赴约。”
  沉岩步出人群:“沉某不想死的莫名其妙,请教姑娘芳名。”
  “王幽兰。黄山神尼弟子。”冲张岱一拱手:“既然君子剑张前辈在此,再好不过,就请张前辈作个公正如何?”
  见对方认出自己,张岱点头答应。
  王幽兰双袖一动,手中多了一对柳叶刀。双刀一长一短,细而薄,薄得轻盈飘逸,拎在天仙般美丽的少女手中,哪像是杀人的凶器,更像是点缀少女美丽的装饰。
  刀是用来杀人的,黄山神尼的刀更是名动江湖,威震四海,偏偏却起了个温柔的名字。
  神尼,应该是出家寻求清修的尼姑,给这刀起的名字偏偏却是那么多情。
  长刀名曰:娉娉
  短刀名曰:袅袅
  那是女孩儿家的名字。
  “沉公子请。”一蹬腿冲向沉岩。
  沉岩的宽剑也已出鞘,挥剑迎上。
  黄山神尼武功以轻功称霸江湖,一双柳叶刀随着跳跃的身影上下翻飞,快迅无常。王幽兰以‘飞燕迎春’轻功配合二十四式‘春风舞柳’柳叶刀法,将黄山神尼的神功发挥的淋漓尽致。渐渐看不到她的身影,只见一团飘忽不定的白影和两道白光围住沉岩。
  沉岩不愧是武林四杰,他的剑很宽,很沉,所以他常常抱在怀里。此刻,如此沉重的宽剑在他手中如雷霆万钧般呼呼有声,有如闪电般突然从臆想不到的部位和时间刺出,快疾如电闪般恰到好处地挡住王幽兰凌厉的一击。
  沉岩本是一孤儿,被八剑堡大堡主收为徒弟,尽得八位堡主青睐。加上他聪明伶俐,学得一身绝艺。沉岩性格孤僻,不被师兄弟几堡主的孩子们喜欢,常常一人坐在堡后的山顶上呆望天空,甚至下雨天也常常赶往山顶,淋个透湿。后来他竟从打雷及闪电中领悟出不少武学真谛,将八位师父不同剑法融会贯通,自创出十六式“闪电霹雳十六剑”。三年前自觉越来越不为师兄弟所喜,便怀抱宽剑独自下山,游历江湖,以这套剑法连败七大剑派中的年轻高手而扬名江湖。因其性格孤僻,行事独来独往,被江湖人称为独剑,名列武林四杰风、云、雷、电中的电,就是为因其用一柄沉重的宽剑使出快速迅捷的闪电霹雳十六剑法,异常独特。
  此时见王幽兰攻势越来越旺,不敢大意,将‘闪电霹雳十六剑’尽数施展开。
  斗了一百多招,沉岩渐渐落了下风。王幽兰一声娇喝,腾身空中,使出燕子三飞,头下脚上,双刀在前冲向沉岩。‘燕子三飞’是黄山神尼名震江湖的一招,沉岩知道这招的厉害。大喝一声,使出‘闪电霹雳十六剑’中最后一式‘鬼哭神嚎’,双手握剑,旋转身腾空迎向王幽兰的双刀。王幽兰刀在沉岩的剑尖一点,一个翻身从沉岩头顶翻至沉岩身后,双刀斩向沉岩后颈。沉岩被王幽兰双刀一点受阻,身子向下落去,见王幽兰已至自己身后,忙急速下坠,双足方着地,一拧身使出防守的一招‘雷鸣云散’,挽出三朵剑花,点向王幽兰的双刀。
  王幽兰在刀剑相撞的一瞬间,一闪身又到了沉岩身后。沉岩再一转身,又是一招‘雷鸣云散’。可刚挽出一朵剑花,王幽兰左手刀刺了进来,荡开沉岩长剑,眼看右手长刀就要顶住沉岩的咽喉。
  突听飕的一声响,长刀被震开,王幽兰身子被这一震,荡了一荡,人如一片柳叶向后飘去,落在三丈外望泰塔的塔檐上。
  “啊!”直到此刻,碧儿才发出一声惊叫扑入阿娇怀中。
  王幽兰怒目而视别玉寒:“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姑娘武功高强,但也不可随便伤人。”别玉寒一直手握一粒石子,静观场中打斗,方才发出石子救了沉岩。
  “我和他只是比武,干吗杀他?哼!你多管闲事,以后找你算账。”刀一闪不见,人飞入黑夜中不见。
  半天,叮当一声,沉岩将手中宝剑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沉大哥。”碧儿哭喊道,情不自禁向前迈了几步。
  别玉寒一跃拦在沉岩前面:“沉兄,哪里去?”
  “哪儿都行。我沉岩还有脸呆在这儿吗?”
  “沉兄,不就是输了一场吗?用不着这么灰心丧气。”
  沉岩瞪他一眼,转身又要走。
  “深山十年付一剑,只为雪耻一刹间。纵使夺魁傲江湖,白发苍苍意阑珊。沉兄,你就是深山古刹练剑十年,到头来赢了又如何?十年的青春,十年的光华换来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值得吗?在下看沉兄太注重一胜一负,一得一失了。”
  “人在江湖,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输就是死”
  “说的对,但如果沉兄连死都不在乎,胜负又如何?什么时候人不计较胜负,不在乎生死,眼才能看得远,武学才可能登堂入室。为争名而练武,就一定是真豪杰吗?”
  见沉岩心有所动,马上接着开导:“其实沉兄武功不差,剑法更是奔如雷霆、快如闪电。也就败在脚下步法不够轻盈,轻功上输给那机灵丫头。回来路上我与沉兄交流交流,也许不出十天半月再与那丫头交手,即使赢不了,你也会打个平手。”
  “真的?”沉岩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
  “那当然。”趴到沉岩耳边:“再说,你面壁十年不要紧。岂不苦了碧儿?我看她对你可上心了,就为那丫头我也不能让你走。”声音不大不小,正让不远的碧儿听到。
  沉岩看了碧儿一眼,回头给了别玉寒一拳,心情好了许多。
  再看碧儿,满脸通红,似喜似嗔地瞪了别玉寒一眼,不知是感激他留下了沉岩,免了自己十年空闺相思之苦呢,还是怪他嘴儿把门不牢,胡说八道。
  “走吧,回去我们就开始交流。”别玉寒离开沉岩。
  走过碧儿身边,悄悄逗她:“碧儿,抓住机会啊。”
  气得碧儿直跺脚,刚要消下去的红晕又飞上两颊。见沉岩跟来,连忙跑回自己小姐身边。
  回到客栈,沉岩就要让别玉寒教他轻功步法,别玉寒却让他拂晓时在客栈外等着,说要先热热身。
  “热身,热什么身?怎么热身?”
  哈哈一笑,拉着杜隽和阿娇进了屋。
  碧儿满脸通红地朝他们的背影呸了一口,扭头见沉岩莫明其妙地看着她,狠狠地拧了他一下,跑开了。
  别玉寒让小二抬来店里最大的浴盆,添满热水。杜隽、阿娇一看架势就知他要干什么,二人爬上大床,面内而卧,谁也不理他。
  “喂,先洗洗再上床。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脏?”别玉寒冲二人叫道。
  “你洗完我们再洗。”阿娇头也不回
  “那怎么行?咱们要一起洗。嘿、嘿,同洗、同洗。”一把抓过阿娇,三下五除二剥个干净,将那团白花花的肉扔进浴盆。
  杜隽赶忙往床里面躲,使劲用被子捂住自己。但照样被别玉寒一扯,被子不知去向。伸手一拽那双滚圆的脚踝,拉向自己,一样利索地把裙子、亵裤扯下,轻轻地将这团白肉放入盆中。
  那是因为杜隽个儿大,如扔进去即使砸不死阿娇也得溅出许多水,湿了屋地。再说阿隽生长于西北,从小怕水,一被抱起便紧紧搂住别玉寒的脖子,别玉寒也舍不得扔她进去。
  阿娇与杜隽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羞的不敢看对方。阿娇是第一次与别人同浴。杜隽虽曾与甄如玉一起双凤戏龙,但却也是第一次与别的女孩子洗澡。何况马上要跳进来个别玉寒。接下去会怎么着?两人都不敢再想。
  别玉寒脱衣跳进浴盆坐下,见二人仍捂着脸,一笑将二人一边一个搂在怀中,两只手不老实起来。先是一手握住一只乳房,揉揉捏捏,不时还拽拽一大一小两颗樱桃,像是要摘下来。二女的乳房在自己手中越来越硬。然后慢慢望下滑,过了平坦的平原,来到小丘,轻轻揪起两根芳草在手里捏捏,二女一声惊叫。食指探入缝中,摸索到缝顶,与拇指一起捏住了那粒小肉肉,忽轻忽重揉了起来。二女同时呻吟起来,双手不得不放开脸,伸入水中抓住别玉寒的手。
  “继续捂着你们的脸,没关系,我帮你们洗。”做了个鬼脸。
  “讨厌!”、“哎哟。”二人同时将脸迈入别玉寒的怀中,小手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别玉寒觉得二女的手象是要拉开他的手。又象是按住他的手,不要他离开那儿。两腿越分越开,身子越来越软。
  二女也奇怪,自己从小天天洗澡,也没觉得什么,怎么别玉寒的手指一洗那儿,自己就瘫软、麻痒起来。随着那手指的一轻一重,心里一揪一揪的,一下空虚,一下充实;脑海里一跳一跳的,有时一阵空白,一阵迷蒙;双腿越来越酸软无力,不听使唤,还不时抖动几下;口中越来越干燥,渴得要命,不禁大声呻吟起来。
  别玉寒将两人的小手放在自己早已雄赳赳、气昂昂的长枪上,两只小手立即慌乱地上下揉搓起来。不一会,别玉寒胀得难以忍受:“阿隽,快替大哥吹吹箫。”
  杜隽吃力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一招兰花手轻挽巨龙,轻轻含在口中,香舌连转,轻舔龙沟。阵阵麻痒从两腿之间传来。心中淫性大起,一只大手从后面分开杜隽的屁股,食指、中指一并如利剑般插入她的桃花洞中。杜隽双臀一阵巨颤,口中一阵哇哇乱叫,但因口中含着那么大一东西,谁也听不清她在叫些什么。
  二指连戳,杜隽双臀连颤,手嘴却舍不得离开。阿娇看在眼里,舌头贪婪地在小口里打转。别玉寒看在眼里,将另一只手离开阿娇的乳房,摸到她的臀部,揉搓几下,同时中指轻按阿娇的菊花小穴,揉了揉,轻轻插了进去。阿娇啊的一声,香臀也象杜隽一般扭动起来。扭着扭着头也凑到杜隽旁边,上下舔起龙身。阿娇与杜隽一个舔上面,一个舔下面,一个咬左边,一个咬右边,相互交替。
  看看天已不早,水要凉了,两个丫头也被折腾的受不了了,便步出浴盆,一手一个将俩人拎了起来,往床上一扔,迫不急待地扳过杜隽来她个面朝天,两条肥肥白白的大腿一分,巨龙一挺,长驱直入。犹如饿了三天刚放出笼的猛虎恶狼,没有了白天的温文尔雅、怜香惜玉。猛烈冲杀的同时,将阿娇翻过来,抱住双腿一分,一头埋在两腿之间,轻轻咬住阿娇的肉豆。舌尖猛舔豆尖。阿娇初次被人咬着那地方,如何受得了?嘤的一声全身散了架,无力地如八爪鱼般四肢酸软,趴在杜隽身上。脸正好埋在杜隽的胸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张口咬住杜隽一颗樱桃。杜隽下面正感受着别玉寒的勇猛、强烈和激动,也感到自己体内的鲜血在奔腾、在燃烧;全身的肌肉在收缩、在颤抖;突然,阿娇这儿一趴一咬,杜隽脑里一阵空白,晕了过去。
  见杜隽晕了过去,别玉寒拔出巨龙,对准阿娇的菊花穴,缓缓挤了进去。也许是以前曾承受过,又或别玉寒的手指已在里面转过一圈,加上阿娇此时已经被弄得晕呼呼、迷蒙蒙的,感觉不到疼痛。相反,在经历了被别玉寒咬的一揪一揪的难受之后,那种胀满带给她一种充实、踏实和满足。别玉寒的每一次冲刺、一插到底,都让阿娇感受到表哥的勇猛、男性的自豪和对表妹强烈的爱。那勇猛的冲刺和充胀令阿娇觉得自己的双臀被表哥的利剑劈成两半,全身的骨架随着每一次冲刺一根一根地被拆散。随着骨头被一根根的拆散,阿娇感到自己的灵魂在升华,在升华,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尽管承受的部位不同,阿娇最终也没有逃脱同杜隽一样的命运,在表哥低吼一声,一阵颤抖,喷出憋了几天的爱之液时,阿娇被浇得晕了过去。
  过了许久,杜隽和阿娇微笑回味着睁开双眼,已一左一右被别玉寒搂在怀里。杜隽轻轻捶了一下别玉寒:“今晚你真粗鲁、野蛮,像条被饿坏了的老虎。”
  “本来就是么,饿了三天了。”
  “三天就这样?怎不知你是怎么在深山老洞里捱过这八年的?”阿娇白了他一眼。
  “对着树干呗。哪天我带你们去看看那颗老槐树,百年树干被我搞得千疮百孔。”别玉寒开玩笑。
  “哎呀,你真流氓。”二女信以为真,一起骂他。
  “阿隽,怎么样,今晚感觉好吗?”别玉寒问道。
  “不告诉你。”
  “是吗?”双手往杜隽臀沟里抓去。
  杜隽拼命扭动屁股:“我说,我说,人家说还不行吗?我觉得自己如大海中一叶小舟,一下子浮起来,一下子又沉下去,到最后阿隽都弄不清楚是浮上去了,还是沉下去了”。
  “你肯定沉下去了。看你四肢敞开躺在床上,像个肥肥的大螃蟹。”
  “呸!”杜隽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阿娇你呢?”
  “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栓住腿的小鸟,刚飞入云中,一拽给掉了下来。我又拼命地挣扎,飞上去,又被拽下了。上上下下,最后脑子一阵空白,都不知是飞上去了,还是掉下来了。”
  “你没飞上去,也没掉下去。”
  “为什么?”
  “你被我钉那儿了。”
  “讨厌。”
  想了想,别玉寒故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进前面像海舟,插后面像云鸟。”
  “你?”两人瞪着他,一边给他一巴掌。
  杜隽突然回过味:“你,你进阿娇妹妹后面了。哎哟,你真脏,你真脏。”使劲捶打起他。
  “要不你来尝尝云鸟的滋味?”
  “我才不要呢,留着给阿娇妹妹吧。”
  “隽姐姐,下会该你了。不能老让他进我的后门,弄得人家第二天都走不了路。”想起在徐州被表哥第一次刺穿菊花小穴后的情景,脸上直发烧:“真不知我这千里寻表哥是赔了还是赚了?”
  见天要亮了,别玉寒起身穿衣:“是赔是赚你自己清楚。”
  “我也要跟你学武功。”杜隽一轱辘爬了起来,帮别玉寒穿衣服,两只硕大的乳房在别玉寒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伸手又摸去,被杜隽一巴掌打开:“人家沉岩还在外面等你呢。”
  带着杜隽出了客栈,沉岩已在外面等着呢。见二人走来,问道:“热身过了?”
  杜隽瞪了他一眼,又白了别玉寒一眼,满脸通红没有说话。
  三人走向前面的小树林,别玉寒便走便讲:“沉兄,别怪我唠叨,武功要精进,你首先得改脾气,有些事不能太认真。就俩字‘逍遥’。离开这俩字,我这轻功到你手里就变成了死的了。”
  来到小树林,别玉寒将龙龟八步的要领讲给二人听,同时走着步法示范给他们。沉岩到是练武的料,立刻专心进去。杜隽武功本就低,好多都不明白,问个不停,还嫌他走的太快看不清楚。自己的老婆不敢发脾气,别玉寒只好耐心讲解、示教。最后总算依葫芦画瓢能走下来,虽说常出错。沉岩越练越惊奇步法如此奥妙。用行云流水来形容太笼统了,因为当你行云流水般跳跃滑行时突然迈出不合情理的一步,完全改变了方向,保护了自己,也令对方措手不及,更能躲过对方致命一击。如是自己此时出手,对方必料不到而失先机。越练越兴奋,最后不打招呼一人跑到边上拔剑练习起来,想把自己的‘闪电霹雳十六剑’与刚学的轻功揉合在一起。
  剩下她们两人,杜隽突然问道:“别大哥,你这轻功步法叫什么名字?”
  “叫,叫海舟云鸟步。”
  “海舟云鸟步?”
  别玉寒一笑:“前面像海舟,后面像云鸟。”
  杜隽满脸菲红,骂声讨厌伸手照他胳膊拧去。别玉寒一拧身使出龙龟八步躲开。杜隽不甘心,使出刚学的龙龟八步追过去。别玉寒总是在杜隽即将抓到他的瞬间躲开。两人就这样在小树林里捉起迷藏来。天大亮的时候,杜隽的步法也有了长足进步,虽说仍很慢,但基本能连贯起来了。
  “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追起男人这么不要命?”
  杜隽大窘,脸一红停住脚步。只见洪友剑一行步出客栈。不见阿娇出来,知道那丫头夜里玩得太疯,还在蒙头大睡。瞪了洪友剑一眼,跑进客栈找阿娇去了。
  沉岩也停下手中的剑。张岱一脸的惊奇:“好神奇的轻功步法。”
  一行人离开小镇,继续北上。一路上快马飞驰,进了河北境内。自从枫林坡之后,那位神迷的刺客,还有飞鹰堡再未出现。
  这日,来到一座山岗。大家刚上到岗顶,转过一片树林,都停止不前。
  前方官道正中站立一少女,一袭白衣,正是前日大闹铁胆庄和与沉岩比武的王幽兰。
  众人下马,天山二怪立刻站在洪友剑身前,张岱也暗中将真气运到十成。沉岩向前两步:“王姑娘来得正好,沉某不才,想再与姑娘比试一番。”
  “看来这几天你还真学了点东西。不急,等你有把握再来吧,本姑娘一定奉陪。”一口回绝。
  “张前辈,看来这次轮到您老了。”别玉寒同张岱开玩笑。
  张岱尚未开口,王幽兰抢道:“张大侠是前辈,江湖十大高手之列,晚辈不敢放肆。本姑娘是冲放肆之人来的。”
  一指别玉寒:“本姑娘是找你来的。”
  别玉寒一愣:“找我?我可不是放肆之人,只怕姑娘找错了。”
  “没错,我要同你比武。看看那位随便传授几招就能赢了本姑娘的人有多大本事?”原来王幽兰赢了沉岩后一闪不见,但并未走远,听到了别玉寒与沉岩那番话。初始只把那当成笑话,自己是武林十大高手中排行第二的黄山神尼最心爱的关门弟子,尽得其真传。尤其是轻功更是名扬江湖。就凭他与沉岩交流几下就能胜过自己岂不是开玩笑?越想心里越气不过。昨天夜里到小镇住宿时发现别玉寒一行人住进对面客栈,便想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右手拔出柳叶刀,一指别玉寒,娇喝一声:“拔出你的剑。”
  摇摇头,一笑:“我不会拔剑的。”
  “那就别怪我杀了你。”一咬牙冲向别玉寒。
  别玉寒背着双手微笑着看着阳光下寒光闪闪的刀尖刺向自己,一动不动。众人大惊,杜隽、阿娇更是花容失色,张大口想喊却喊不出口,因为刀飞快地冲向别玉寒。太快了,也许她们还没喊出口,别玉寒就会人头落地,或者脖子上被穿出一个大口子。
  快速刺来的刀在自己面前三寸处突然停住。别玉寒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双柳叶刀,薄薄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寒光泛泛,仍是淡淡一笑,异常镇静:“真是一对好刀,刀薄刃利,透着闪闪寒光,必是削铁如泥。”
  王幽兰还有围观的人鼻子差点给气歪了,什么时候?竟评价起马上就要削掉自己脑袋的凶器,天下竟有这样的人。望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刀尖微颤:“你为什么不出剑?”
  “我说过我不会拔剑的,就不拔剑。”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没有杀我的理由。”
  缓缓收回刀,盯着面前依然微笑的男人:“看来你今天是不会与本姑娘比武了?”
  “当然不会。我从不在心情好的时候出剑,去大煞风景。等哪天在下心情不好时姑娘再找在下,在下一定奉陪。”
  “这么说看来你今天心情很好咯?”
  “那当然,金秋佳人,美不胜收。”
  “哼!”王幽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喂,姑娘像是也要北行,既是同路,何不同行?”
  王幽兰头也不回:“本姑娘从不在心情不好时陪人散步,今天本姑娘的心情不好,等哪天心情好时再同行吧。”
  整个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别玉寒愣在那里,众人哈哈大笑。
  王幽兰不见了,阿娇与杜隽跑到他跟前,一人拧他一把。别玉寒痛得哇哇大叫:“干嘛呀,你们?”
  阿娇一撅嘴:“你不是不怕死吗?想掐死你”。
  “刚才你找死呀?为什么不出剑?”杜隽一样撅着嘴,手捂着胸口。
  洪友剑走过来;“不出剑不等于不出手呀。你们两个丫头不用担心自己没过门就成了寡妇。”
  二女大窘,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吃了他。
  别玉寒两眼一亮,紧紧盯着他。
  “别那么看我。我即不懂武功,也没那么高明。只不过我站在别兄身后,正好看见别兄右手中、食指并拢,想必是要出手挡她的刀。”
  “真的吗?那你不早说。”阿娇揉了揉别玉寒那被自己掐红的胳膊。
  微微一笑,别玉寒飞身上马,大家也都上马入车继续前进。
  两日后,过了通州不远,京城巍峨的城墙映入眼帘。阿娇小时在京城住过,不觉什么。生长在西北的杜隽却是第一次来到京城,兴奋地高喊起来:“到京城了,我们到京城了。”
  转头问阿娇:“阿娇,你来过京城吗?”
  “那当然。我父亲赴任南京前一直在京为官,我是在京城长大的。”阿娇得意地回答。
  “那你见没见过皇帝老儿?”
  “皇帝有那么老吗?”洪友剑问道。
  “我哪知道他多大岁?我听我们那儿大人都这么说。”
  别玉寒勒住乌龙,望着远处巍巍耸立的城墙。城墙在夕阳下带着一层朦朦的红色。朦胧的城墙后面是巍峨的令人不敢仰视的宫殿,是权力和荣耀的象征。那里有着最神圣的、凛然不可侵犯的皇权,那里有着天下千百学子十年寒窗、为之奋斗的梦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其中的一位?可这趟梦想之旅却因命运的作弄而推延了八年。八年后当自己终于来到这里,面对着巍峨的城墙、神圣的宫殿,自己心中裹藏了多年的梦想却消失的无影无息。
  它到哪里去了?难道自己真的视名利为过雨云烟?
  “别兄,想什么呢?”洪友剑问道。
  苦笑一下,摇摇头没有回答,一夹马镫,乌龙一声长嘶,冲向宽大的城门。
  刚冲到城门口,把门的士兵举起手中长枪,大喝一声:“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骑马闯京城,想造反吗?”
  赶紧跳下马:“对不起,马跑的太快,一时煞不住,请各位兵爷见谅。”
  “到京城要做什么?”一位大兵斜着眼,大列列的问道,一副傲慢的神态。
  微微一笑:“不做什么,到京城观光。”
  洪友剑一行赶到城门,裘云一声我有腰牌,伸手入怀。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马蹄声,士兵一横手中长枪,推向众人:“闪开,闪边上去。”
  随着马蹄扬起的滚滚尘土,十余匹健马呼啸而过。为首的是四名年轻公子,其中两人佩着腰刀。
  马队过后,士兵又要检查。裘云掏出一样东西在士兵眼前一晃,士兵的眼一睁,就听啪、啪、啪每个士兵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士兵们还揉着脸,大家已进了城。
  “裘大叔,你胆子够大的。连把门的大兵的脸也敢扇?”阿娇好奇的问道。
  裘云尚未回答,洪友剑抢在前问道:“刚才那队入城不下马的是什么人啊?”
  路上从不轻易开口的王总管答道:“是京城的。”
  “京城的?那更应该知道京城的规矩了”。洪友剑脸色有些阴沉。
  “主人,主人。”王总管结结巴巴。
  “有什么话,说。”洪友剑冷喝一声。
  “是。那是京城四个年轻公子。分别是京城侍郎、九门提督李锦诚的公子,刑部尚书苗万奎的的公子,东方家的大公子和龙虎镖局的三公子,号称‘京城四少’…”
  “好了,别说了。”一挥手,转向别玉寒:“别兄在京城可有亲朋好友?准备下榻何处?”
  “怎么?到了洪兄地面上还能睡在大街上?”别玉寒笑了一笑:“咱们可是一路上刀枪里走过来的,你太不够朋友了。”
  洪友剑哈哈一笑:“王总管,给别兄他们找京城最好的客栈。明天再在京城给别兄找一套上好的宅子”
  “得,得。在下开个玩笑而已,不劳洪兄大驾。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还要到冷大人家办正事要紧。”
  “冷大人,别兄说的可是吏部尚书冷大人?”洪友剑问道。
  “对,对。”别玉寒答应道:“洪兄可知冷府如何走?”
  “那当然,不知道冷大人府,那还算京城人吗?”告诉别玉寒冷府如何走。
  与洪友剑一行分了手,带着杜隽、阿娇、碧儿和沉岩在前门大石栏西北角的皇城客栈包下一跨院后便奔往冷府。
  冷府座落在皇城西面叫府右道的地方。关闭的红漆大门前两座大石狮子威风凛凛盯着过往的行人。沉岩上前拍拍门上的大铁环。不一会,门开了,探出一脑袋。一缕花白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
  “各位有什么事?”
  “烦请老丈通报一声,扬州别玉寒有事拜见冷大人。”递上名帖。
  花胡子老者一惊,随即换成一脸的笑容:“你就是别玉寒啊,你可算来了。再晚来我老头子可就要跳楼了。”
  “噢?”轮到别玉寒大吃一惊。难道这冷大人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自己要来找他?一拱手:“冷大人知道在下要来?”
  “哎呀,冷大人不知道你是谁,怎会知道你要来不来的。是一个丫头每天两趟跑这里敲门,问有没有一个扬州的别公子拜见冷大人。一连多天,搞得我老头子听到敲门就头痛。以为她是神经病。没想到还真有你这号人。”老者直摇头,不敢相信。
  别玉寒愣住了,哪个女子会到这里等我?难道是甄如玉?如果是她纠缠不清,可他怎么会走到自己前面呢?
  刚要问,一顶轿子来到门外。轿帘掀开,一位身着官服的六旬老者开口道:“冷福,怎么回事?”
  被唤作冷福的看门老者赶忙上前鞠躬:“老爷回来了。正好这里有位扬州的别公子有事拜见老爷。”
  别玉寒上前一步,躬身致礼:“扬州别玉寒拜见冷大人。小生唐突拜访,多有冒犯,请大人原谅。”
  “你与扬州别蓝心?”
  “正是家父。”
  “噢!常听说别大人有一儿子英俊聪明,有江南神童之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冷大人过奖,折杀小生了。”
  “贤侄不用客气。冷福,带别公子一行到客厅坐,老夫换过衣服就来。”
  客厅相见,介绍沉岩、阿娇等人后,别玉寒将自己路遇吏部次郎吕辅仁被刺,为其所托来见大人一事相告。冷大人直摇头:“别贤侄也许弄错了,一月前荆州方面上书报丧。吏部次郎吕辅仁在回乡探亲途中在三峡江中不幸翻船,全家遇难。”
  “竟有这等事?”当下将自己所见之人相貌描述一番。
  冷大人点头说相貌符合,心中纳闷儿。
  “请问冷大人他们可打捞上吕大人的尸身?”
  “没有,据报是船梢公水性好,幸免于难。上岸报官后再去打捞,一天一夜几十里未见尸身浮起。贤侄知道三峡江水何等急速,岂能找得到。”
  心中明白这必是谎报。但杜隽和影儿紧随自己走同样的路却未见尸体及打斗痕迹,想起影儿所说闻到的化尸药水味,其中必有隐情。一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块玉虎,递给冷大人,说是在吕大人轿内发现的。
  站起身:“小侄总算不辱吕大人临终所托,了结此事。打扰冷大人了,小侄告辞了。”
  冷大人起身挽留,让吃了晚饭再走。别玉寒婉言谢绝。
  一行人刚走到客厅门口。冷福带着一位小太监进来:“老爷,宫里来人了。”
  小太监扫了众人一眼:“冷大人这里有客人?皇上口谕,请冷大人今天有时间入宫一趟。”
  “皇上招见老臣,老臣这就更衣入宫面见皇上。”
  “不急,不急,等冷大人会完客入宫不迟。”小太监劝过冷大人后转身离开。
  送走宫中太监,冷大人告诉别玉寒皇上多日未上朝,今日突然召见,恐有要事,问清别玉寒留居何处后,嘱咐冷福代为送客,自己入内更衣。
  来到大门口,问冷福每日敲门姑娘是何模样?冷福正要回答,突听一阵敲门声。
  第一集名扬京城:第十一章意外之喜朝阳公主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今天总算熬到头。”冷福边唠叨边走向门口,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一位一身青色长裙的美丽姑娘,在两名俏丽的丫环侍立搀扶下亭亭玉立。秋风吹起长长的裙裾,宛如风中摇曳的香菊,正是武昌分别的千叶影儿。
  千叶影儿刚要开口,突然看到门里面走出自己日日想、夜夜念的人儿,一下呆在那里。
  “影儿姐姐,影儿姐姐,你怎么到京城来了?”别玉寒尚未开口,杜隽先跑出来,叫着跳着一把抓住千叶影儿。
  “还用问,当然是偷偷来看准女婿的呗。”别玉寒笑道。
  “准女婿?啊!你什么时候和影儿姐姐也定了亲的。”杜隽睁大眼睛,看着别玉寒。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影儿未来的婆家东方世家就在京城。”别玉寒暗怪杜隽胡闹。
  “我们家小姐来京这么多天除了冷大人的府邸外,可不知道东方世家的门冲南还是冲北呢。”与明镜一起搀扶着千叶影儿的如月为小姐抱不平。
  心中一阵感动,走上前,低声道:“影儿,京城的秋天这么冷,怎不多穿点?”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话带着一丝问候、一丝责怪、一丝关怀,还有一丝温情。在千叶影儿的耳中胜过千百句甜言蜜语。千叶影儿眼圈一红,低下头。
  千叶影儿在冷冷的秋风中摇曳多姿,有些弱不禁风,别玉寒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系上。突然胳膊被人拧了一下,是阿娇站在他身旁。一双凤眼看着千叶影儿,透露着疑问和警惕:“表哥,这位姐姐是?”
  “噢,忘了介绍了。这位是表哥回家前结识的朋友,叫千叶影儿。”一指阿娇:“影儿,这是我的表妹阿娇。淘气难管,有时间帮我调教调教。”胳膊又挨了一家伙。
  千叶影儿与阿娇相互见礼。介绍了沉岩后,问了千叶影儿一行客居何处,便请她们搬到皇城客栈来住。千叶影儿与两个丫环自是乐意的不得了。叮嘱祝二去自己下榻的客店结帐把东西搬过来,一行人浩浩荡荡、高高兴兴地回到皇城客栈。丰盛的晚餐后,沉岩与祝二继续喝酒谈天。别玉寒心里纳闷,这沉岩平素话不多,与这赶车的祝二倒谈得来。其实,沉岩是个孤儿,被八剑堡里的师兄弟看不起。从小便有一种自卑感而变得不合群。但他却与堡里的下人混得很好,常常帮他们摆平不少难事。因此今日见到与别玉寒、洪友剑一行不同类型的人,甚感亲切,仿佛回到了在八剑堡与喂马的小六子打扫练武场的王二狗喝酒喝的烂醉的时候。
  杜隽、阿娇和碧儿拉着明月、如镜跑出去,影儿刚要跟出去,被别玉寒一把拉住。将影儿拉到自己的房间,问她怎么到北京的。
  原来千叶世家虽以医药和铸造兵器而名动江湖,但在四大世家中却派在杭州慕容、京城东方、洛阳南宫三家之后,敬坐末位。武功一途与三大世家相差更远。为了向北拓展业务,父亲千叶无方想将自己的女儿远嫁给东方世家的大公子东方腾云,两家联姻从而在四大世家中脱颖而出。千叶影儿聪明美丽,心比天高,听说东方腾云虽名列武林四杰,为年轻一代中娇娇者,但在四人之中却是名声最不好的,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心中不喜便外出散心,路遇别玉寒,一句‘知音何处?春恨又悲秋’深深打动了她沉寂多年的心,见到别玉寒后更为其英俊和才气所折服,当萧声与琵琶声融合在一起时,一颗芳心也融入对方的心中,从此有了牵挂。本来费尽心机将别玉寒领回家让父亲一见能改变心意,谁料父亲如此粗暴对待别玉寒和杜隽,她深感不满,与父亲大吵一场。父亲气她乱来,便把她软禁在绣楼上,命明月、如镜看好她们小姐,不准再离开千叶府半步。同时安排联系东方世家选一吉日双方见见准女婿、准儿媳,双方如无意见便定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
  见父亲非将她嫁给一个花花公子不可,心已他属的千叶影儿再也坐不住,在祝二和两个丫环的帮助下偷偷逃出来。本想到扬州去找别玉寒和杜隽,但觉得太露骨了有些不好意思。又怕到了扬州,他们已经离开北上京城,反而扑个空。聪明的影儿想到了到冷大人府上守株待兔的办法。
  别玉寒一笑:“那你可是逃出狼窝,又入虎穴。我可比那东方腾云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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