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莫言《红高粱家族》 - 莫言《红高粱家族》——第01节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残忍的四月里,墨水河里趁着灿烂星光交媾过的青蛙甩出了一摊摊透明卵块,强烈的阳光把河水晒得像刚榨出的豆油一样温暖,一群群蝌蚪孵化出来,在缓缓流淌的河水里像一团团漶漫的墨汁一样移动着。河滩上的狗蛋子草发疯一样生长,红得发紫的野茄子花在水草的夹缝里愤怒地开放。这天是鸟类的好日子。土黄色中星杂着白斑点的土百灵在白气袅袅的高空中尖声呼啸。油亮的家燕子用红褐色的胸脯不断点破琉璃般的河水,一串串剪刀状的幽暗燕影在河水中飞快滑动。高密东北乡的黑色土地在鸟翼下笨重地旋转。灼热的西南风贴着地皮滚过,胶平公路上游击着一股股浑浊的尘埃。
  这天也是我奶奶的好日子,参加了黑眼的铁板会并逐渐取代黑眼在铁板会中领导地位的爷爷,要给死去近两年的奶奶出大殡。这是爷爷在奶奶临时坟丘前许下的大愿望。出大殡的消息早在一个月前就传遍了高密东北乡的九庄十八疃。殡期占在四月初八,四月初七上午,就有远方的百姓赶着驴车牛车,车上载着妻子儿女,向我们村庄集中。小商小贩也赶来发财。村里的街道上,村头的树荫下,卖炉包皮皮皮的踩好了土灶,烤烧饼的支好了锅,卖绿豆凉粉的搭起了白布凉篷。白发红颜,大男小女,熙熙攘攘挤满了我们的村庄。
  一九四一年春,国民党的冷支队和共产党的胶高大队在互相的频繁摩擦中、在由爷爷筹划的铁板会绑票运动中和日伪的扫荡围剿中大伤了元气。据说冷支队逃遁到昌邑的三河山地区休养生息;胶高大队隐藏在平度的大泽山区舔舐伤口。爷爷和爷爷往昔的情敌共同领导的铁板会虽然在短短的一年多里发展成一支有二百多条钢枪、五十多匹精壮好马的武装力量,但由于行动诡秘,并带着浓厚的宗教迷信色彩,似乎并没有引起日伪的注意。一九四一年,就全国形势说,是抗日战争空前残酷的阶段,但高密东北乡却出现了短暂的安宁和平景象。活着的百姓们,在朽烂的高粱尸体上,播下了新的高粱。播种后不久就下了一场涓滴不流的中雨,肥沃的土壤潮湿滋润,阳光明媚兴旺,地温持续上升,高粱芽苗仿佛一夜之间齐齐地钻出来,柔弱的鲜红锥状芽尖上,挑着一点点纯净的露珠。离间苗初锄还有一段时间,奶奶出大殡的日子,正逢着小农闲。
  初七日傍晚,村子里被三九年八月十五日那场大火烧出来的断壁残垣里,已经挤满了人,浮土沸扬的街道上,停了几十辆卸掉了牲口的木轱辘车,树木上、车辕杆上,拴着毛驴和黄牛。夕阳照耀着牲畜褪尽肮脏的冬毛后露出来的光滑皮肤,还没有完全长大的树叶子被阳光染成血红,叶影像一枚枚古老的钱币,印在牲畜的脊背上。
  太阳落山时,从村西的大道上,来了一个骑骡的郎中。他的乌黑的大鼻孔里,伸出两撮燕羽般的硬毛,一顶与闷郁的四月格格不入的破毡帽遮住了他的头和额,两道阴沉沉的目光从倾斜的眉毛下射出来。一进村庄,郎中就跳下瘦骨伶仃的骡子,一手摇着金光灿灿的铜铃,一手揽着青绿色的麻缰绳,大摇大摆地往村中央走。骡子已经老狠了,遍身死毛尚未褪尽,露出新毛的地方明亮,附着死毛的地方晦暗,看去像通体生了癞疮。它不时地卷一下松驰地下垂着遮不住紫色牙床的下唇,眼睛上方两个涡子深得能放进去两个鸡蛋。

  郎中和他的瘦骡子招摇过市,引得看殡来的众百姓好奇地看着他。他和他的骡子搭挡成一骑,生出一种稀奇古怪的意味,那只相当辉煌的铜铃铛里晃出来的悦耳响声,像谜一般深奥莫测。一群人脚不由己地跟着他走,脚板踢起尘土上前冲去,落到郎中油汗婬婬的脸上和他的浑身发散汗馊味的骡子脊背上。他眨动着眼睛,搐动着鼻孔,鼻孔里那两撮黑毛怪模怪样地耸动着,郎中用力打出一个尖声喷嚏,瘦骡子放出一串响屁。人们愣愣神,随即大笑一阵,乱嚷嚷走散,去找露宿的地方去了。
  新月挂上树梢后,村子里布满朦胧的暗影。一绺绺清凉的风从田野里吹来,一阵阵响亮的蛙鸣从墨水河里传来,陆陆续续到来的看殡人往村子里汇集,村子里住不下,就宿在村外高粱地里。这场大殡之后,从我们村庄到墨水河边,有几万亩暄腾腾的高粱地被踩硬了,高粱芽苗被踩进泥土里去,变成一线线绿色的汁液;一直等到五月里又一场大雨降临,板结的土地才重新发过来。残存的高粱苗在连绵的野草造成的荒芜中倔强地钻出利刃般的顶梢,高粱茎叶和野草造成的荫影遮蔽了一颗颗绿锈斑斑的黄铜弹壳。
  骑骡郎中在幽暗的暮色里摇着铃铛游荡,鼻子里不时喷出夸张的喷嚏,他走完村中央的土路,又绕着爷爷的铁板会临时搭起的一片高大席棚转圈。席棚巍巍峨峨,气势逼十人,是我们村子里从没出现过的高大建筑,奶奶的灵柩停放在中央席棚里,棚缝里射出一道道炽亮的蜡烛光亮。棚口站着俩斜挎盒子枪的铁板会会员,他们俩额头向后延伸、约占头皮四分之一部位的头发全部刮光,露着青溜溜的头皮。所有铁板会员的头颅都是这副模样,让人一见就生出三分怕意。二百多个铁板会会员分散住在围绕着停灵大席棚的卫星小席棚里,五十多匹膘肥体壮的战马拴在一溜树杆弯曲的垂柳树上,马前支着一长溜简易食槽,马打着响鼻,顿着铁蹄,尾巴拂着趋味而来的第一批蝇虻子。马夫往食槽里倒着草粒,柳树下散着炒焦的高粱米粒的香气。
  郎中的瘦骡子被芳香的草料诱惑,努力向马群那儿歪脖子,郎中用冷笑着的眼睛看着老骡子可怜巴巴的目光,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骡子说:“馋了吗?告诉你说吧,不是冤家不碰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少年休笑白头翁,花开能有几日红,得让人处且让人,让人不算痴,过后得便宜……”
  牵骡郎中疯疯颠颠的话语和鬼鬼祟祟的行动引起了化装成看殡百姓的铁板会会员的注意,有两个铁板会员跟踪着他,等他满嘴胡言乱语着、急一阵慢一阵地摇着破铃铛、又一次转到马群附近时,一个铁板会员在前,一个铁板会员在后,前后两支匣枪,硬梆梆地逼十住了他。
  郎中毫无畏惧,在幽暗里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声;两个握枪的铁板会员手腕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前边的铁板会员看到郎中的两只眼睛像炭火一样燃烧着,后边的铁板会员看到郎中在笑声中梗得又直又硬的黑脖子。瘦骡子狼亢的大影子像一堵倾圯的墙壁一样倒在地上,战马群里响起两匹马儿争食草料的嘶咬声。
  中央大席棚里点着二十四根通红的羊油大蜡烛,烛光跳动不安,光影使席棚里的一切都惊恐不安地晃动着。奶奶的暗红色大灵柩停放在席棚中央,烛光在暗红上又染了一层流动的金光,平添无限神秘色彩。围绕着棺材摆放着白纸扎成的雪松雪柳,左一绿衣童男,右一红衣童女,侍立棺材两侧。童男女是乡里有名的纸扎匠宝恩用高粱秸杆和彩纸扎就,一些平常草木,经心灵手巧的宝恩一弄,竟变成生命活泼的灵物,棺材后立着奶奶的主位,主位上写着:显妣戴氏夫人神主孝男余豆官奉祀。主位前褐色香炉里,燃着杏黄色祭香,香烟袅绕,香灰挑在暗红色的火点上,经久不落。父亲脑门上,也剃出了一块光滑的头皮,标志着他是铁板会中人。爷爷的头顶上,也用剃刀刮出半轮明月,他和铁板会会长黑眼并排坐在席棚一侧的条案后,看着从胶县城请来的熟谙殡葬礼仪的司师爷在教练我父亲行三跪六揖九叩之大礼。司师爷有六十左右年纪,下巴上垂着一部银丝线一样的白胡子,牙齿雪白,口舌伶俐,一看就知道是个头脑清楚、办事干练的人。司师爷不厌其烦地教导着我父亲,父亲却渐渐不耐烦起来,所有的动作都偷工减料,马马虎虎。

  爷爷在一旁严厉地说:“豆官,不能胡弄,为你娘尽孝别怕辛苦!”
  父亲认真练了几动,见爷爷又侧过脸去跟黑眼谈话,动作立刻又潦草了。席棚外有人进来,要求向司师爷报销帐目。司师爷得到爷爷允许,就随着那人走了。为出奶奶的大殡,铁板会耗费了成千上万的钱财。爷爷他们为了敛财,在冷支队和江大队撤走后,在高密东北乡发行了一种用草纸印刷的纸币,面额有一千元和一万元两种,纸币图案简单(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骑着一只老虎),印刷马虎(用印年画的木板印刷)。当时,高密东北乡起码流通着四种货币,每一种货币的贬值和升值、疲软与坚挺,都与货币发行者当时的势力有关。大小武装靠枪杆子强制发行的货币,是对老百姓的无情盘剥。爷爷能为奶奶出大殡,就是依靠着这种变相的强取豪夺。那时候江大队和冷支队被挤走,爷爷的队伍印刷的草纸币在高密东北乡十分坚挺,但这种好光景只维持了几个月,奶奶的大殡之后,积压在老百姓手里的骑虎票子就变得一分不值了。
  两个铁板会员押着骑骡郎中进了停灵大席棚,烛光刺得他们眼睛乱眨。
  “干什么的!”爷爷欠了一下身,懊恼地问。
  前头的那个铁板会员单膝跪地,双手捂住脑门上那块亮晶晶的头皮,说:“报副会长,捉到一个奸细!”
  又黑又大、左眼被一圈黑痣包皮皮皮围着的铁板会会长黑眼用脚踢了一下桌子腿,拉紧嗓门喊:“牵出去砍了,扒出心肝来下酒!”
  “慢着!”爷爷对两个会员吼一声,又侧过脸来对黑眼说,“老黑,是不是先问清再杀?”
  “问他娘的蛋!”黑眼把桌子上的泥茶壶一掌拂下地,站起来,掖掖从腰里窜上来的枪,怒冲冲地瞪着那个起始报告的铁板会员。
  “会长……”那个会员惶恐地说。
  “偶操你活娘,朱顺!你眼里还有会长?狗娘养的,往后你别叫我看到你,你他妈的扎我的眼眶子!”黑眼愤怒地骂着,对着落在地上的泥茶壶踢了一脚,瓦片斜飞起来,穿进棺木两侧那些袅袅娜娜的雪柳丛中,发出一阵嚓嚓啦啦的响声。

  一个和父亲年龄相仿的半大小子,弯腰把碎茶壶捡起来,扔到席棚外去。
  爷爷对那半大小子说:“福来,把会长扶回去歇息吧,他醉啦!”
  福来上前搀扶黑眼的胳膊,被他搡了个趔趄。黑眼说:“醉了,谁醉了?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子开家立业,你来吃现成的?老虎打食喂狗熊!小子,便宜不了你,黑眼里揉不进砂子去!咱们走着瞧!”
  爷爷说:“老黑,当着这么多兄弟,不怕丢你的身份?”
  爷爷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嘴角上立着两道残忍的竖纹。
  黑眼伸手至腰间,摸着匣枪的胶木把子,嗓子疲劳,发出艰涩的嘶鸣:“滚你妈的蛋!带着你的狗崽子滚你妈的蛋!”
  爷爷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黑眼把匣枪掏了出来,对着爷爷挥舞着。
  爷爷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鼓起腮帮,漱漱口,然后往前一探颈,噗一声,把一口酒喷到黑眼脸上。爷爷手腕一扬,那个鸡蛋大的绿瓷酒盅子打在黑眼的匣枪苗子上,酒盅啪啦一声迸碎,破瓷片纷纷落地。黑眼的手腕子哆嗦着,枪口垂了下去。
  “收起你的枪!”爷爷用磨擦铁石般的格涩声音说:“我还有一笔老帐没跟你算清吶,老黑,你先别张狂。”
  黑眼满脸是汗,嘟嘟哝哝地说着什么,把匣枪插进生牛皮腰带里,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爷爷轻蔑地瞄了他一眼,他愤怒地回报了爷爷一眼。
  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冷潮表情的骑骡郎中,忽然狂笑起来,笑得身体前仰后合,胳膊乱扭腿乱蹬,好象有人在拼命抓挠着他的胳肢窝。在他的七颠八倒的笑声中,席棚里人都变得局促不安,手脚无处安放。郎中只管狂笑,泪水从他灼热的眼窝里涌出来。
  黑眼说:“笑什么?操你的娘?笑什么?”
  郎中的笑像闪电一样消逝了,他严肃地说:“操去吧,你去吗?俺娘早死啦,埋到黑土里十年啦,你去吧!”
  黑眼哑口无言,眼周的痣憋成绿叶一样颜色。他跳过桌凳,对着郎中的脸捣了七八拳。郎中的鼻子歪到一边,两线艳红的血沿着鼻孔里伸出的那两撮黑毛,滴滴嗒嗒下落,落到了他的嘴唇上和元宝一样翘起的下巴上。他甜蜜地巴咂着嘴,闪着白瓷光的牙齿被濡染得猩红。
  “谁派你来的?”爷爷问。
  “我的骡子呢?”郎中抻抻脖子,好象咽了一口血,继续说,“你们把我的骡子弄到哪里去啦?”
  “一定是日本人的奸细!”黑眼说,“拿马鞭来,打这个狗娘养的!”
  “我的骡子!你们还我的骡子!还我的骡子……”郎中惶恐地大叫着,飞快地往席棚口跑去,两个铁板会员拉住了他的胳膊,他疯狂地挣扎着,一个铁板会员腾出一只手,在他太阳穴上狠狠揍了一拳,他的脸皮呱唧一声响,脖子像折断的高粱茎子一样低垂下去,身体也软塌塌地坠下去。
  “搜他的身!”爷爷命令道。
  铁板会员把他的每个衣缝都摸遍了,搜出了两粒小孩子玩耍的玻璃球儿,一粒碧绿,一粒鲜红。球里边镶着两只猫眼状气泡儿。爷爷捏起玻璃球儿,对着烛光看着,玻璃球射出灿灿的彩光,十分夺目。爷爷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把玻璃球放在桌子上。我父亲溜到桌边,伸手把玻璃球抢走了。
  爷爷说:“给福来一粒。”
或许您还会喜欢:
北平无战事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简介:1948年,太平洋战争结束后三年,北平经济崩溃、民生凋敝,看似平静的北平城内暗流汹涌。国共两党决战之际,以蒋经国为首的国民党少壮派,突然对涉嫌通共的国民党空军王牌飞行员方孟敖委以重任,将其飞行大队改编为国防部经济稽查大队,前往北平调查民食调配物资的贪腐案,藉此打击以方孟敖的父亲、国民党中央银行北平分行行长方步亭为核心的孔宋家族贪腐势力, [点击阅读]
村子
作者:佚名
章节:84 人气:2
摘要:祝永达在村口那棵松树下碰见马秀萍是很偶然的事情,当时,他不可能产生这样的念头:有朝一日娶马秀萍为妻,从此甜甜美美地活人过日子。那是!”979年早春二月的一个晌午。走在田地里的祝永达觉得明媚的春天仿佛是从他脚底下生长出来的,解冻了的土地酥软而仁慈,从枯萎的色泽中挣脱出来的麦苗儿扑面而来。远远近近的村庄里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鸡鸣狗吠声和空气中逸散出的各种细微的声音在表示大地苏醒了活跃了。 [点击阅读]
第二个太阳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2
摘要:一一列火车向南急驶。其中一节平板车上装载着一辆小吉普和一辆中型吉普。兵团副司令秦震坐在小吉普司机旁边他的坐位上。雨水在风挡玻璃上狂泻奔流,风把雨水旋进吉普车厢里面,凉渗渗的大雨点扑在秦震的脸上,他的美式军大衣和微微敞开的军装上衣的领口,都淋湿了,雨水聚汇起来,顺着脖颈流注到胸膛上。参谋、警卫员几次请他搬到后面中型吉普电台车上去,他却断然拒绝了。因为在这种历史转折关头,他宁愿在暴风雨里猛进。 [点击阅读]
红塔乐园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皮皮鲁属虎,他的同学也都属虎。他们盼望在虎年能有一番奇特的经历。果然,在虎年中,属虎的皮皮鲁和他的同学们经历了一场难忘的故事--皮皮鲁上课的时候盼放学。下课铃响了,他又怕放学。放学以后干什么去呢?“皮皮鲁,咱们找个地方玩吧!”这天下午放学后,苏宇在学校门口等着皮皮鲁。“玩什么?”皮皮鲁两手一摊,感到没什么可玩。一群麻雀落在电线上。“要是有个足球场就好了。”苏宇叹了口气。“少年宫有!”田莉眼睛一亮。 [点击阅读]
芙蓉镇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小说描写了1963—1979年间我国南方农村的社会风情,揭露了左倾思潮的危害,歌颂了十一届三中全会路线的胜利。当三年困难时期结束,农村经济开始复苏时,胡玉青在粮站主任谷燕山和大队书记黎满庚支持下,在镇上摆起了米豆腐摊子,生意兴隆。 [点击阅读]
金瓯缺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2
摘要:序写历史小说有写历史小说的困难。不熟悉史实,则不会原原本本地写成有条有理、丝丝入扣的文章。姚雪垠同志的《李自成》就是在刻苦钻研的基础上,搜罗了大量的资料,用去伪存真、剔异求同的科研手法才理出一个线索来的,所以历史知识就是最基本的一个必要条件。 [点击阅读]
鲁迅《呐喊》
作者:鲁迅
章节:38 人气:2
摘要:《呐喊》是鲁迅1918年至1922年所作的短篇小说的结集,作品真实地描绘了从辛亥革命到五四时期的社会生活,揭示了种种深层次的社会矛盾,对中国旧有制度及陈腐的传统观念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和比较彻底的否定,表现出对民族生存浓重的忧患意识和对社会变革的强烈愿望。这部小说集于1923年8月由北京新潮出版社出版,集中有《狂人日记》、《药》、《明天》、《阿Q正传》等十四篇小说,出版后得到很大回响。 [点击阅读]
Q版语文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从前啊,有一片大森林。森林里住着七个白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而且白雪公主们爱穿着高叉泳衣去打猎(哎呀,不好……不好意思啊,作者又跑题了。真是低能且变态!)。森林里住着一只美若天仙的猪妈妈,(听猪五郎说的)猪妈妈生了三只可爱的猪娃娃。猪娃娃一天天长大了,猪妈妈想,该是他们独立生活的时候了。猪长大了,都是要独立谋生的。于是在孩子们生日这天,她把三只小猪叫到身边。 [点击阅读]
三家巷
作者:佚名
章节:40 人气:2
摘要:公历一千八百九十年,那时候还是前清光绪年间。铁匠周大和他老婆,带着一个儿子,搬到广州市三家巷来住。周大为人和顺,手艺精良,打出来的剪刀又好使,样子又好,真是人人称赞。他自从出师以后,就在西门口一间旗下人开的正岐利剪刀铺子里当伙计,几十年没换过东家。他老婆也贤德勤俭,会绣金线,手艺也很巧。夫妇俩省吃俭用,慢慢就积攒下几个钱来,日子倒也过得满欢喜。 [点击阅读]
三毛《撒哈拉的故事》
作者:三毛
章节:18 人气:2
摘要:三毛,我亲爱的女儿:自你决定去撒哈拉大漠后,我们的心就没有一天安静过,怕你吃苦,怕你寂寞,更担心你难以适应沙漠的日常生活。但每次接你来信好像都在天堂,心情愉快,对生活充满信心。物质上的缺乏,气候的骤变,并没有影响你的情绪。我想可能是沙漠美丽的景色*深深地迷惑了你,夕阳中的蜃楼,一望无垠的黄沙,一向是你所神住。一旦投入其中,谁能体会?谁能领略?所以,这次你去撒哈拉,我和你父亲都没有阻止。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