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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人贩窝(全集)】 - 正文 【逃出人贩窝(全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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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没多久,凝芳仰起脸,温言对他说道:“志平,你、你再把我的嘴也堵上吧。”看他惊愕的样子,她也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志平很是理解地问:“我没有布啊,不知道你……”
  “我脖子上有一条纱巾,你把它解下来吧,还有一条手帕在我口袋里。”她说完,脸更红了。
  赵志平不再多说,伸手在她脖子上解下那条雪白的纱巾,他的手触摸着她滑腻的脖颈,心里却像擂鼓似的,“咚咚”跳个不停。
  他握着纱巾,看着凝芳,表情很不自然。凝芳眼睛一闭,把嘴张开,志平便把那纱巾一点一点地,慢慢塞入她的嘴里。
  不一会,她小小的嘴里便撑满了白白的纱巾,正好将她的嘴塞得满满的。赵志平看着凝芳呼吸困难的样子,心里实在有点怜惜,想把它再抽出来。凝芳别过头避开了他的手,“呜呜”叫着,用眼睛示意他快拿出她口袋里的手帕。
  赵志平只能服从她的意愿,在她口袋里取出一条同样是雪白的手帕,上面还绣着一朵很美的山茶花。他把手帕折迭好,然后蒙在她塞着纱巾的嘴上,在脑后收了收系住。
  他拢了拢她的秀发,又轻轻捧起她的脸,细细地看着,一股冲动让他情不自禁地紧紧搂住了她,深情的一吻便深深印在了她的额头。
  “唔……”一声充满诱惑的被窒息的娇吟,散发着无限的浓浓春意。怀中的躯体在轻轻颤动,似要爆发出滚滚浪潮……不需要言语的表达,只因有了相依相偎的依附,便在彼此的心灵种下了一份真爱!
  默默的对视,胜过千言万语;微微的一笑,便有那无限的爱意,尽皆融融在其中。
  不知不觉间,离开村庄已有好几里路。突然,前面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志平迅速拉着凝芳,躲入路边的矮树丛。
  不一会,那几个人影就在他们的面前匆匆走过,凝芳一看,竟然是老王和小刘他们一行四人。她激动得刚想站起身,却被志平一把按了下去,她才想起自己还被捆着呢,便对志平笑了笑,眼睛眨巴了几下,好像做了个鬼脸。
  志平赶紧给她解开绑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他们叫回来。”说完便向他们走去的地方追去。凝芳只能自己摸索着解开嘴上的手帕,掏出嘴里的布团。
  她把衣服整了整,站在路中央等着他们。
  看着凝芳和志平什么事也没有,老王他们自然是十分开心,大家互相述说着分手后的情形,皆是有惊无险。
  ……“冷吗?”大奎悄悄地问素云道。
  “唔……”素云点点头,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像也透着寒冷。
  于是,大奎把她搂得更紧了,并把她嘴上的口罩又往上提了提,几乎遮住了眼睛。
  天色不早了,终于到了一个小集镇。
  “咱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明天一早就可以到家了。”他们站在那家私人的小旅馆门口,大奎轻声对她说道。
  素云当然无法回答,她摇了摇头“呜呜”哼了二声,当然,被憋在口罩里的声音很混浊。
  “你不愿意?”大奎侧头看着她,满脸疑问地问道。
  她点点头,眼睛朝他眨了两下,明显的眼神里透着胆怯。
  他看了看旅馆那脏兮兮的门口,和黑洞洞的里面,又问道:“是不是嫌脏,想住大一点的。”
  素云眼睛里露出了笑意,迅快地点着头。
  他看着她犹豫了一会,然后板着脸说道:“不行,那样会出麻烦的,你是不是想害我啊?”
  素云看他生气了,吓得赶紧又“呜呜”摇头。
  “那好,走吧,跟我进去吧。”又和颜悦色地说:“哎,就睡一晚上,别讲究了,我没让你睡桥洞就很不错了。乖乖的听话,啊。”
  透过头巾和口罩之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她的眼里有了泪花。
  这个小旅馆,真像它的外面一样,既破旧又脏乱,好像很久没有打扫了。
  进去以后,也没有人招呼,那昏暗的店堂里,时不时地飘来一阵霉臭味。大奎不禁皱了皱眉头,幸好素云的嘴是被堵着的,并戴着二只厚厚的口罩。
  好像知道来了客人,里面跑出来一个裹着棉大衣的女人,张着大嘴笑着问道:“哟,是来住店的吧,就二位吗?”
  “嗯”大奎上下看了她一眼,随手把包袱往她桌上一放。
  那破旧的木楼梯很窄很陡,女人一边走一边提醒道:“当心一点,这里暗看不清楚,哎,这个破楼梯,我早就让我那杀千刀的换一换,他就是懒得很,成天只知道赌。当心了!”
  大奎扶着素云慢慢上了楼,随那女人进了一间靠里面的小间。房间不大,但搁了两张床,收拾的还算干净,只是脚下的地板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直响,让人有点提心吊胆。
  “嗨,天冷了,生意也不好做,我们好久没有客人了,今天你们来了,也算是我的大主顾了。哦,你们是赶着回家过年吧?你们随便住着,想要什么跟我讲,价钱么好说,睡一晚是一个人十块,你们二个人么……”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大奎打断了她的话:“二十元,是吧,别烦了,给我们弄点吃的,我们就睡一晚上,我给你三十块,怎么样。”
  女人答应着:“好好,我这就去,你们先歇着。”
  时间不长,女人就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咸菜肉丝面,笑语殷殷的说:“来,快趁热吃了吧。”并把筷子搁在碗上,然后退了出去,不过眼睛却扫了一眼床上的那些绷带。
  一碗面下肚,身上便有了热气,两人坐着休息了一会,大奎开始感到有些体乏。于是打了一盆热水,先把素云身上的衣裤全部脱掉,露出了她紧紧缠裹着绷带的身躯。他让她钻进被窝,开始帮她解开那些绷带,然后就是那捆绑着上身的道道棉绳。
  被释放了身躯的素云,轻轻舞动两手,尽量活动着手臂。大奎拿着热毛巾给她擦遍了全身,素云的脸红红的很是羞涩,但还是让他擦完了。然后,她赶紧钻进了被窝,脸都埋在了被窝里,只露出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刘大奎在擦洗着那壮实的身体。
  不一会,擦好了身子的大奎也爬到了床上,把床边的棉绳拿在手里,素云很乖巧地把两手伸出了被窝。
  大奎便把绳子在她手腕上缠绕起来,中间还回绕了两圈,然后收紧。看看还剩下较长的一段,又把她两肘也绑在了一起,再在胸部绕了一圈捆住。
  可能是他用力大了一点,她“啊”的叫了一声。他抬眼看你了看她:“怎么了,叫那么大声,又不是第一次捆。”
  素云怯怯地低着头不敢吭声,他又拿起绷带,将她的手指和手掌都紧紧地包住裹在一起,使她的手指更本就无法动弹。
  他试了试绑绳,好像很满意。又道:“坐起来吧。”并把她拉着坐了起来。
  素云也很明白,接下来当然是蒙上她的眼睛,因为每天晚上睡觉都是这样。所以她只好把眼睛闭上,等待着他。
  大奎不紧不慢地把两块纱布先盖住她的眼睛,然后那厚厚的宽绷带便一层一层地,在她眼睛上严严密密地包扎起来。当然所有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素云在睡觉的时候逃跑,不过素云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根本就没有在晚上逃跑的念头。
  大奎一边很仔细地包着她的眼睛,一边温柔地说道:“看你这几天蛮乖的,明天在这里给你买些东西,回去后咱们好好过个年。”话语中似乎对素云充满了深情。
  素云的头在他的动作下,不时轻微地摇来晃去。听了他的话,心里也有点动情,便柔声地轻轻“嗯”了一声。
  最后一条胶条贴住了绷带头,大奎摩挲着她的脸,感觉着她肌肤的细腻和滑嫩。看着眼前被包住眼睛的素云,大奎心中又荡漾了起来。他一把把她搂住,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娇喘和着低低的呻吟,不一会便响起在小小的房中。
  (二十一)过年天亮了,积了几天的劳累,竟然让他们足足睡了好长的时间。
  起床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透过窗棂,挥洒了满屋子的金色,惹的人心里暖洋洋的,今天果然是个好天气。
  素云仍在被窝里躺着,大奎并没有让她起床,而且还用布团塞进了她的蜜穴,封好胶布并裹上了绷带,依然缠得紧紧的。
  大奎毕竟是农村里长大的,起床后立刻收拾起好久没有整理的屋子,恰好他婶子也来了,于是两个人一起忙碌起来。
  直到中午后,总算全部整理完毕,草草吃了点东西,便让素云起床。两个人合力重新把素云捆绑得结结实实,还是那样反捆着,再用绷带裹紧上身,乳头用胶布贴住,然后穿好衣裤。
  出门时,大奎婶让大奎仍用棉布塞着素云的嘴,并把那绷带在她的嘴上绕紧了好多圈,再戴上口罩稍稍遮掩一下。素云就那么坐在椅子上任由他们摆布,反正也已习惯了,再说了,嘴上缠着绷带走出去,她也觉得有点难为情,戴上口罩多少能够挡一下,虽然那只口罩在她脸上绑的是那样紧,以至于呼吸都有点困难。
  到了大奎婶家,才发现屋里很热闹,原来她的小女儿菊花和女婿都回来了,还有几个邻居正和他们说笑着。
  一见大奎进来,菊花就张着嘴哇哇大叫:“大奎哥,你可来了,哟,好久不见,你好像长黑了,嘻嘻。”
  几个邻居却都是娘们,这时也说到:“哟,真是大奎啊,啥时回来的?”有的急忙探头看着素云:“这新娘子是不是那个啊?”脸上都带着笑,嘻嘻哈哈地逗着大奎。
  “去去去,你们说你们的,花,你过来。”大奎婶笑着嗔怪道,又把菊花叫过来,带着素云进了里屋。
  关好房门,让素云坐在床沿上,对菊花道:“花,这是你大奎嫂,你在这里陪陪她,好好和她说说话,别让她到外面听那些女人瞎诈唬,你嫂子面子薄,听到了吗?”菊花看着素云低头垂眉的样子,笑着应承道:“知道了,娘。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呢。”
  “哎,你可要好好待你嫂子。”说完,大奎婶反扣了房门就出去了。
  菊花在素云身边坐下,仔细地端详了她好一会,突然对素云说道:“嫂子,我帮你解开嘴,好不好?”
  素云侧过脸看着她,菊花正一脸认真的样子也在看着她,便冲菊花点了点头。菊花显然很是高兴,立刻为素云摘下口罩,然后绷带和棉布都被取下。
  素云深深地吸了口气,感激地看着菊花,微微一笑:“谢谢你。”
  菊花笑了,笑得很好看:“嫂子,你真漂亮,就象我们山里的花一样。”她的眼睛里带着惊叹,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素云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说着,那忧郁的眼神里泛起了点点泪花。
  “哎呀,我说嫂子,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伤那份心了,再说了,我大奎哥可是有本事的人,你跟着他肯定错不了,别再瞎想了,好吗?”菊花小心地劝说着,生怕素云会哭出来。
  二个女人在屋内说着话,外面却也很热闹,过了一会,那几个女人也都陆续回家忙去了。大奎和他叔叔还有菊花的老公,则不停地说说笑笑着,大奎婶在灶间里边忙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时不时地还问些问题。
  一向寂静的村子里,这时已经响起了零星的烟花爆竹声,孩子们的笑声和叫声是那样的快乐,不时还夹杂着大人们开心的呵斥声。
  转眼间,已是傍晚,眼看着天慢慢黑了,而桌上的酒菜早已摆好。于是关上大门,一家人就围坐在一起,算是年夜饭开始了。
  素云就坐在大奎婶和菊花的中间,由她们两负责喂她,大奎婶本想给素云解开身上的捆绑,好让她自己吃,但大奎不肯,说是怕麻烦,大奎婶也就算了。
  正吃着,院外突然有人敲门,大奎脸色一紧,立刻从兜里掏出棉布团递给菊花,菊花显得也有点慌张,便把布团往素云嘴里塞紧。大奎婶赶紧站起身,对大奎道:“别那么紧张,一定是谁来串门的,你们坐着,我去看看。”说着开门出去,并随手把屋门带上。
  素云也是很紧张,嘴里堵着棉布,眼睛不时看着刘大奎,耳朵却在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心里想着:会是谁呢?隐隐地抱着一种希望。
  这是门外传来对话声:“大婶,吃饭了吗?”
  “哟,是你个丫头啊,吓死我了,快进来吧。”说完,院门被“彭”的一声关上了。
  不一会,大奎婶领着一个人就进来了。大家一看,原来是山妮。大奎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别过头不再看她。
  山妮很是尴尬,眼睛扫了一下素云,又看了看大奎,先招呼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说道:“你们在吃那,大奎哥,你回来啦。我、我是顺便来看看大婶的……我走了,你们慢慢吃。”说完别过头就要走。
  大奎婶连忙拉住她:“哎呀,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一起吃点吧,来来来,快坐下。”说着硬把山妮按在凳子上坐下。
  山妮偷眼瞧着大奎,见他还是不看自己,心里就来了犟劲了:我今天偏不走了,看你怎么办。
  让她稍感安慰的是,那素云好像仍然被捆绑着,也就是说,她还没有完全服从大奎,哼哼,那我就还有机会,我非要把你刘大奎抢过来不可。
  想到这里,她毅然举起筷子,很从容地大吃起来。
  大奎见她那副模样,似乎在有意气他,立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气哼哼地伸手拔出素云嘴里塞着的布团,气鼓鼓地嘟囔着:“快吃快吃,吃完早点回家。”不知是说给素云听呢,还是说给山妮听的,把个菊花弄得在一边掩口偷笑。
  大奎婶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大家多吃点啊,年饱年饱,就是要吃饱。今晚吃饱了,一年饿不着,来,快吃。”她频频给在座的夹着菜,调和着气氛。
  这顿年夜饭足足吃了三个小时,大奎和菊花的男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大奎婶提出让山妮送他们回家,早已吃完在房里和菊花聊天的山妮,当然很是愿意。
  可是大奎却把手一挥:“我才不要她送呢,怕我不认识?笑话。”最后还是他婶婶的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一路上,山妮想搀扶走路已经摇摇晃晃的大奎,但都被他一甩手撒脱了。素云在一边跟着走,虽然嘴里被堵塞着布团,但看着山妮的样子,心里却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酸楚,她很想吐出布团,劝她赶紧回去。可是试了几次,都被嘴上的口罩给挡住了,那只小口罩绑得实在太紧了。
  到家了,大奎摸索着打开了门,他先把素云推了进去,自己随后进了屋,山妮想跟着进去,却被大奎一把往外推出,满嘴的酒气说道:“我、我们要睡、睡觉了,你回去吧,别老、老跟着我们。”说完把大门“彭”的一关。
  山妮被关在门外,气得咬着牙,使劲在地上跺了几下脚。呆站了一会,望着那亮起了灯光的窗户,眼里含着泪水,悄悄离开了。
  稀稀落落的爆竹声,并没有给这个山村带来多少生气,不一会便慢慢沉静下来,一切又归于死寂。
  山村的新年也很热闹,人们互相打着招呼,说着吉祥的话语,并热情地祝福着。刘大奎当然也是其中的一个。
  一早,大奎就把素云照样捆绑结实以后,取出了一只崭新的白色胸罩,新颖的款式和那漂亮的蕾丝花边,让素云眼睛一亮,心里的欢喜之色便跃然于脸上。她偷偷地瞄了瞄大奎,满脸的羞涩样。
  “新年好!”一声有点生硬的祝福后,那只胸罩便紧紧地戴在了她丰满的乳房上。她心里嘀咕道:真是笨蛋,干吗买的这么小。
  等到素云下床时,她已经裹上了红红的花格子大袄,那是大奎几年前买的,一直藏在柜子底层。不过买的太小了,素云穿着勉强合身,只是把个身子裹得紧紧的,那胸口的扣子都快绷不住了。无奈,大奎只好用棉绳在她乳房上下分别又捆了两道。
  (二十二)再劫正月虽还没有过半,人们过节的心情依然还是热腾腾的,然而,天就开始又变了,灰暗的天空夹杂着凛冽的寒风,让人感到格外的寒冷。
  凌晨,李凝芳便匆匆地赶到了萧县。离开县城刚进入当地派出所的大门,那里就已经有几个民警在等候着她。
  凝芳是前天中午接到了萧县公安分局的电话,说当地派出所在钱旺村的后山上,发现了三具尸体,其中一个已被村民们确认,就是失踪的钱世才。至于细节,请她立刻赶往他们那里,以便共同把事情查清楚,所以她和同事小孙,开着车连夜往萧县赶了过来。
  路上她就给当地民政局打了个电话,希望能让赵志平继续协助他们的工作,很巧他就在局里,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欢欣便又尽情地绽放在了两人的脸上。
  当他们来到案发现场时,林中那荒芜的木屋,已经被警察用绳索围了起来,经过再一次的询问和勘察,凝芳决定回到村里再做一些暗访,不过鉴于上一次的事情,她必须悄悄的进入村子,先和村长取得联系,然后才能采取行动。
  ……又是正月十五闹元宵的时候了,山里有些村子也会联合起来搞一些舞龙灯的助兴节目,因此十几里外的谢村,今年就准备自发的搞一个大型的舞龙灯闹元宵,别看山里很闭塞,像这种消息还是传得很快的。所以天还没黑,村里的人便三三两两地开始结伴往谢村而去。
  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比较灰暗,不过今天的风不是很大,俗话说,冷就冷在风里,所以赶路的人还是觉得天气很不错。
  路上的人很多,大都是一家老小一起,嘻嘻哈哈的赶去看热闹。大奎和柱子、山妮以及村里的两个好伙伴,也是一路说笑着,跟随着其他人一起走在前往谢村的路上。
  午饭后,大奎就在考虑是否带素云一起去,但经不住他婶婶的劝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婶婶当然便自告奋勇的留下来看护着素云,素云则依然被关在大奎的屋里。
  他本来想仍然把她藏在后院的小屋里,但一想晚上比较冷,还是把她放在房间里好一些,毕竟还有婶婶在照看着。
  才下午三点多钟,他就早早的把素云放到床上,脱去她的裤子,先让她坐在被窝里,然后端来饭菜喂她吃饱了肚子,却并不急着堵上她的嘴。他兴冲冲的把大门关上闩好,这才笑嘻嘻的一蹦上床,隔着被子往她腿上一坐,那双手早已摸上了她的脸,轻轻的交互揉着:“今天我要出去玩,会很晚回家,晚饭时我婶婶会来照顾你,你呀在家好好呆着,别胡闹。”
  素云看着他,眼里流露着期望:“能带我一起去吗?别让我一个人在家啊,我好久没有出去了,我不会……”
  “别说了,今天肯定不行,要是再和上次那样,那不烦死啦。”大奎立即打断她的话,他想起上次去集镇上的那次事情,心里一直在后悔,虽然最后素云还是被他追了回来,但也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他可不愿再重蹈覆辙。
  素云还在央求着,几乎是温情脉脉的说道:“大哥,你就让我去吧,就这一次了,好吗?”其实她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能否再次找到逃跑的机会,虽然几经绝望,但还不想放弃任何努力。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刘大奎,能从她眼睛里看到摄人的灼热火焰,那份清纯会让你心跳不已。
  大奎有点动摇了,犹豫了好一会,便又温言温语道:“好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过旁边的那团布团,欲往她嘴里塞去,素云一见连忙摇着头喃喃道:“别再堵了,我不去了,好吗?”看那样子满脸的失望,真是人见人怜。
  此时的刘大奎,已经被素云勾起了欲火,脸上开始泛起了红晕,他把布团往旁边一放,声音有点控制不住的说道:“唉,你也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我会发疯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你现在就陪陪我吧。”
  话音刚落,便火急火燎地三把两把扒开素云的棉衣,扯开里面的棉背心,看着内衣下被紧紧捆绑着的鼓鼓囊囊的胸部,嘴里的呼气便渐渐的越来越粗重。
  他把一只手伸进她的内衣里,狠狠的捏住她的乳房,那大大的手掌,隔着那只勒得紧紧的胸罩使劲的揉着,就象从来没有摸过女人似的,把个素云疼的“嗯嗯”叫个不停,不由得身子往后一靠,几乎瘫软了似的靠在了床栏上。
  大奎猛地弯下身子,一把拉下她的乳罩,那坚挺的乳房便腾地跳了出来,他张开口一下子便咬住了乳头,使劲地吸吮着,那只手又深入被窝,探入她的阴部,那里热烘烘的有点发烫,滚滚的热流早已湿透了她丰腴的三角地带。
  素云“啊啊”地叫着,躯体在大奎的刺激下扭动着,那叫声弥漫了整个屋子,更平添了许多的淫靡。
  大奎摸索着在枕头边又找到了那团布,用手抓着按在素云的嘴上,素云使劲闭着嘴不让布团进入自己的嘴里,可是那布团又捂着她的鼻子,让她呼吸极为困难,她不得不张开嘴来以获得一丝空气,于是,大奎的手指便顺势把布团一点一点推进了她的嘴里。
  布团终于塞满了她又将发出大声呻吟的嘴,她含着布团,低头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嘴里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呻吟声。
  大奎再也忍不住那高高挺立的阳具,被紧紧的拘束在内裤里。他面对素云跪着,急迫地解着裤带,直到那赤红的阴茎在素云的面前颤巍巍的晃动。素云也是满脸的潮红,不断地扭动着身子,眼睛不时看着大奎的脸和他膨胀的下体,一股热烈的急切的渴望蕴含在她的眼中,早已如痴如醉。
  “呜……呜……”她温柔地呻吟着,看着大奎掀开被子,露出了她的下体,然后只见他把她两腿往两边一分,粗大的阳具昂着头便要进入她的体内。
  素云期待着,很想握住那根坚硬的东西,无奈双手却被牢牢地反捆在身后,她只能闭上那双醉迷的眼睛,等待着、想象着他疯狂的侵入。
  大奎的手又按在了她的乳房上,他望着素云醉人的模样,索性又掏出了素云嘴里的布团,一把搂住她的脖颈,没等素云喘口气,便已把那阴茎一下塞进了她的嘴里,素云想反抗,却被他牢牢搂着脑袋,根本无法挣脱,于是她只能完全顺从地配合,阴茎在她的嘴里不时地抽动着,有时直达她的咽喉,让她有一种窒息欲呕的感觉。
  大奎又把她翻过身子,让她高高地翘起臀部,血红的阴茎穿过同样血红的阴唇防护着的门户,轻巧地从后面进入了她的体内,一阵强劲的抽动,更迸发了素云大声的呻吟……外面好象有人在喊。
  瘫软在素云身边的大亏终于慢慢恢复了体力,他匆匆穿好衣裤,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仍用布团塞进素云的嘴里,这次塞得满满的,他不想给她留下喊叫的机会,那二块胶布依然把她的嘴封贴的密密实实,外面再缠绕上层层的绷带,收紧裹严,顺势也把她的眼睛一齐包扎严密,然后将她紧紧地捆绑在床栏上,下体还是被棉布塞实了,并封住胶布,大亏喜欢这样。
  素云完全放松着,任凭大奎在她脸上忙碌着,刚才那一阵狂风暴雨似的摧残,让她浑身上下酸软不已。加之每天都要被捆绑,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她很顺从地配合着大奎,温顺地让大奎把她的腿脚一起牢牢地绑住,最后被子便把她完全地蒙上盖严,只留脑袋在外面。
  稍后,便听到了几声关门和锁门声,素云就知道大奎已经走了,现在只留下了她一个人,无助的待在这个静静的屋里。
  沉静了好一会,素云用鼻子深深地呼了口气,困意开始袭来,渐渐的有点迷迷糊糊起来,“好累啊,还是睡一觉吧……”她这样想着,思绪便缓缓地迷离起来……大奎和他婶子很仔细地交代了几声以后,便和已经等了他好久的山妮、柱子等人一起上路了。
  风不大,天有点阴沉,那一点点很模糊的阳光,在云层里挥洒着薄薄的银辉;枯枝在地上慢慢地飞旋,一会儿又在你的脚后跟轻轻地舞动着,仿佛和人的心情一样,透着欢欣和喜悦;略略泛黄的竹林和密密的松林交相拥挤着,远远看去恰似滚滚的浪涛,在悠悠地起伏着。
  一路上,山妮好像话不多,似乎有什么心事,还是身体不好,大奎看了看也不想多问她,只是觉得她的脸色还是不错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倒是柱子很关心她,一直贴在她的身边问来问去,有时还传来一点笑声。
  谢村是个大村,离他们的村子大约有十几里路,还要翻过两个山岗,不过对山里人来说,这点路说远也不远,也就一二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在他们将要到达目的地时,山妮突然在路边的树根下捂着肚子蹲下了身子,并紧皱着眉头,嘴里还“唉哟唉哟”地叫唤着,好象很疼痛的样子。
  柱子赶紧上前,一脸的紧张,并关切地问她:“山妮,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山妮一把把他扒拉开,然后慢慢站起身子,那样子显得很是虚弱,她温柔地对柱子说道:“柱子哥,你们先去吧,我肚子好疼,我想回去了。”柱子刚要说话,大奎在旁边说道:“柱子,她要是真的不舒服,你就让她回去吧,要不你陪她一起回去?”大奎巴不得山妮离开他们,他可不想和她再闹什么别扭。
  “不用了,我自己走,你们快去吧。”山妮气哼哼的一口回绝,眼睛还狠狠地瞪了大奎一眼,说完,转身便自顾自的缓缓往回走去。
  “山妮……”柱子想要送她,但又害怕她的脾气,站在那里不敢动,显得很无奈,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大奎叫了他几声他才黯然地跟着他们走了。
  山妮远远地站住了脚,回身见他们已经走远,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狡猾和诡黠,分明还带着深深的怨恨。

  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她把头一扭,这才加快脚步往回走去。
  回到村里,天已完全黑了,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刘大奎的家而去,还没到大奎家门口,便看到大奎婶正从那屋里出来,山妮连忙把身体隐在暗影里,眼看着大奎婶把门锁好以后匆匆而去。
  村里静悄悄的,大多的人家都出村去了,只剩一些老人还蹲在家里,却也是闭门不出,整个村子显得很没有生气,就连狗儿也难得叫唤几声。
  山妮目送大奎婶渐渐走远,轻轻咬了咬牙,一抬脚便来到大奎家的后院围墙边,看了看四下无人,就地抱过一块大石头,搁在墙脚下,不用费多少力,她便翻进了那低矮的围墙。
  果然房屋的后门并没有关紧,稍稍一用力便把门顶了开来,里面是用一把椅子撑着的,显然在知道内情的人眼里并不顶事。她屏住呼吸,轻轻掩到房间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什么也没有,不过门上的那把挂锁却说明了问题,因为她用手摸到的那把锁分明没有锁上,只是挂着做做样子。
  摘下锁推开门,从兜里掏出火柴并划亮,一眼便看见了床上坐着的素云,只是她被紧紧捆绑着,脸上蒙着绷带,而且嘴里一定塞着布团,看样子她好像没有睡着,很平静的样子一动不动。
  山妮点上灯,先用力摇了摇素云,素云本能地动了一下,然后侧着头在倾听什么,她在猜想着是不是大奎回来了。
  山妮眼睛四下一扫,便找到了素云的裤子,于是掀开她身上的被子,解开捆绑她腿脚的棉绳,匆匆的帮她穿好裤子,再套上她的棉鞋,然后解开将她捆在床栏上的绳索,把她搀下地。
  素云静静地站着,她不知道面前的是谁,除了大奎和他婶子以外,还没有人接近过她,所以她感到眼前的这个人很陌生,不过凭接触感觉好像是个女人。
  那人给她裹上了棉衣,并在外面还缠上了好几圈绳索,都紧绑在她的乳下和腰间。
  素云很想问问她到底是谁,想把她怎样,毕竟她心里有点害怕。
  然而,她用力发出的“呜呜”声,被嘴里的布团和绑着的绷带严严地堵住了,换来的是脖子上被狠狠地拧了一把,疼得她浑身颤抖了一下。
  山妮看着眼前的素云,心里好像还不解恨,又想再拧几把,不过顿了顿还是忍住了。她取过桌上的头巾,包住素云的头,然后拉着拴在她身上的绳索,牵着她向屋外走去。
  素云趔趄着被她牵着,又怎能注意到脚下的门槛,一不小心竟被绊了一个跟斗,眼看着就要摔倒,山妮却用肩膀把她顶住了,但也让素云的心“咚咚”地跳了好一会。
  山妮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很明显那是她故意的恶作剧。
  大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当然无法打开,不过山妮有办法。
  原来这乡下的房屋,大门都是老式的两扇合拢式的,每一扇的上下都有门臼,只要把那门从底下稍稍抬起,便可以让门脚脱离门臼,这样门就会很轻易地被卸下了。
  山妮用的就是这个办法,出去以后,再用老办法把门上好,幸好又是在天黑以后,而且村里又没有人,但山妮还是很小心,乘着夜色,迅速拉住绳索,牵着素云隐入黑暗中。
  当然她不敢把素云带回家,但她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并且已经盘算了很久。
  她一刻不停地把素云带出了村,一路上素云趔趔趄趄地跟着她,时不时地还要被她拧两下。
  两个人艰难地翻过了一座山以后,山妮终于解开了素云眼睛上的绷带,然后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素云,眼睛一眨一眨的颇带挑衅。
  素云这才稍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心里不禁有点害怕,又有点欣慰;害怕的是山妮会暗里整她,欣慰的是她可能会救她脱离这个地方。
  果然,当她急切地对着山妮想要表示的时候,山妮对她笑了笑,食指在嘴唇上一竖,只轻轻说了一句话:“嘘――别问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家。”然后便攥紧了绳头,拉着素云继续沿着黑暗的山间小路,向着素云不知道的方向行进。
  素云自是暗中高兴,虽然还被紧紧捆绑着,又被她用绳索牵着,但内心还是很感激她的,毕竟可以逃离刘大奎的掌握了,或许从此以后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见到自己久违的父母了。
  好不容易翻过了两座上,眼看着又到了一个小村庄,刚进入村子,素云便蓦然觉得这个村子很眼熟,再走过几户人家,她猛然恐慌起来,心里的惊怕愈来愈烈,似乎有点明白山妮的用意了。
  她开始反抗,身子往后犟着,不让山妮拖动,山妮回头脸一唬,便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刀子,就在素云的眼前晃动着:“怎么啦,走啊,你不是要回家吗?你要再不走,我就割花了你的脸。”
  素云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无奈地只能再跟着她往前走,终于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素云仰脸看着那眼熟的房屋,心里完全崩溃了,不是别家,正是那王庄的老王头家。
  原来山妮竟把素云又送回了前山的王庄。
  素云此时完全明白了山妮的用意,她害怕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仰着脸使劲摇着头哀求地看着她,眼睛里缓缓地流着眼泪。
  山妮不理会她,拿起刀子顶着素云的下巴,逼着她站了起来,将她逼到了老王家的屋檐下,看见那门口的一根撑着廊檐的木柱,便把素云拉了过去,让她靠着那柱子,用绳索将她紧紧地捆在那柱子上。
  此时的素云已经是泪流满面,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任凭她把她拴得牢牢的,那绳索从肩膀一直捆到了脚踝。
  完事后,山妮对她笑了笑,伏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好了,你呀,总算回到了你的婆家,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以后就在这里享清福吧!唉呀,我说,你可得谢谢我哦,是我把你救出来的,嘻嘻。”
  素云痛苦地对她摇着头,“呜呜”的央求着,山妮不再理她,径直拍响了老王头的大门,“嘭嘭”的敲门声在夜里显得是那么的响亮。
  山妮又在她耳边咬着牙说道:“从今以后你要是再回到我们刘庄,我就宰了你。”
  然后迅速躲到很远的地方观察着。
  看来村里的人也不多,大概也都到外村去看热闹了,所以那么响的敲门声,竟然没有人反应。
  就在这时,老王头家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男子的脑袋伸出了门外,一眼便看见了柱子上的素云,然后拉紧披在身上的衣服,有点奇怪地站到了素云的面前,接着不知是兴奋还是惊讶的,他竟然“娘啊”地大叫了一声跑进了屋里,不一会,他和一个女人又一起出来,女人仔细看了看周围,便和男子一起解开绳索,把素云架进了屋里。
  山妮舒了口气,欣慰地笑了,直到看着他们关紧大门,这才转身向着来路飞奔而去。
  女人迅速和她儿子二娃一起,把素云架到了楼上,二娃开心的直叫:“娘,这是我的媳妇,她又回来了哦,我要,我要。”
  “别急,儿子,她是你媳妇,可是还不知道是谁把她送回来的,要是后山的人,那就有麻烦,你爹又不在家,这事咱还得好好想一想,啊,乖,你先去把门看住了,我再想想是怎么回事。”
  二娃似乎有点不愿意,噘着嘴一步一回头地慢慢下楼而去。
  素云看着眼前的女人,知道自己又落入了她的手里,又将和她的傻儿子一起同床异梦,心里的那个苦无法说出口。
  女人把素云放倒在床上,找来绳索把素云的腿脚先捆住,这才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眼前一直盯着她看的素云。
  思量了一会,她解开了素云嘴上的绷带,撕下胶布,把她嘴里湿漉漉的棉布抽了出来。
  素云看着她,却不敢说话,心里战战兢兢的很是害怕。
  “唉,你瘦了,还黑了好多。”女人突然感叹地说道,脸上很是怜惜。
  “告诉我是谁把你送来的?”女人又问道,见素云害怕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别怕,我不会骂你,只要你好好听话。”
  素云这才稍稍安了安心,便把事情说了一下。
  女人舒了口气,仿佛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她连忙让二娃打来热水,忙不迭的给素云洗了洗脸和脚,接着,又把素云的衣裤都脱了,只剩下内衣。
  她让素云躺下,掀开内衣看了看里面的捆绑,并用手试了试,觉得绑的还不错,满意地嘀咕了一声:“嗯,就这样吧。”然后把她下体的绷带都解了开来,当然堵着阴道的棉团也被抽了出来,那上面热烘烘的还在冒着热气呢。
  素云别过脸,通红的脸上满是羞涩。
  女人在床头的竹篮里,抽出一条很长的白布带,在素云的大腿上开始捆绑,一直缠到脚踝,绑得紧紧的。然后给她盖上被子,看了看后,又在竹篮里寻找着什么。
  找了一会没有找到,便撩起了自己的衣襟,把手伸进胸部,一把扯下自己的白布文胸,揉成一团后往素云的嘴里塞去,素云闭着眼睛,很是无奈地张着嘴,任由女人很仔细地把文胸一点一点地塞进了她的嘴里,塞完后还用手捏了捏素云的腮帮子,看看是否已经塞满。
  然后,又找来一块布撕下一长条,压住素云的嘴唇,很紧密的绑住她的嘴,不让她吐出嘴里的东西。
  完事后,她那中年女人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了少有的笑容,她就带着这样的微笑下楼而去,脚步是那样的轻快。
  素云木然地躺在床上,桌上那盏小油灯,正轻微地闪动着红红的火苗,被映红了的小小阁楼,透着淡淡的温暖,第一次被带到这里的景象,又一幕一幕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那种凄凄的无奈已经变成了一股深深的绝望。
  二娃还是那样的兴奋,一直站在大门口,守着已经关得紧紧的大门,憨憨的笑脸上尽是憋不住的喜悦。
  女人轻声道:“二娃,快上楼去,自己好好的睡吧,别把她弄疼了,要是不行就叫娘,听见了吗?”
  “唉,好哦,娘,我要和我媳妇睡觉咯!”那傻傻的笑容充满了幸福,瞧在女人的眼里,颇有点心酸,只是挂在嘴角的却是淡淡的笑意,就在这一刻起,她的心里已经坚定了一个信念:绝不能再让她的儿媳离开她的儿子。
  前旺村的工作,在明里和暗里同时进行着。
  通过几番的思想工作,终于从村长处了解到,和阿才关系较好且过从较密的便是钱小波,于是经过周密的商量,决定由村长去把小波带进村长的家中,然后再进行询问。
  事情正如想象的一样很顺利,当小波踏进村长家看见凝芳时,他的脸立刻就变得犹如死灰一般,眼里流露着惊恐,两腿开始微微颤抖着。
  “来吧,请坐。”民警小王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对他说道。
  小波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很紧张地把屁股稍稍挨着一点凳面,勉强地算是坐下了,可是腿却越抖越厉害了,脸上一片煞白。
  小王放缓了口气:“别紧张,是这样的,你的事我们都已经掌握了,我们现在只是想证实一些问题,你只要配合了也就没事了。”
  “唉,我、我说、我说……”小波还是很紧张,连舌头都有点控制不住了。
  “好,那你说吧。”
  “我、我没有杀、杀人,那不是我干的,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呜呜……”说着,他竟然哭了起来。
  小王厉喝了一声:“哭什么,把事情都说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他唬着脸,着实有点看不起他。
  小波被他一吓,立马打住了哭,战战兢兢的说道:“我那媳妇……我本来不、不要的,是阿才他硬要给我,我才花了一千块钱买的……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去绑人,不信你可以问问村长。”他心里只想赶紧脱身,而且村里已经传开了阿才被人杀死的消息,所以,他突然想起可以把责任推给阿才。
  接着,他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然后期待的眼神牢牢盯着凝芳。
  沉默了好一会,凝芳从那段被绑架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她很平和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想过要好好地过日子吗,你想让你的母亲每天为你提心吊胆吗?”
  小波摇了摇头,眼里又开始流泪。
  “那好,现在还有一条路你可以走,那就是把那女孩子放了,可以吗?”
  小波突然捂着脸痛苦了起来:“呜…呜…她……我喜欢她…呜呜…”
  “这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看着办吧。”凝芳冷静地说道。
  哭了好一会,总算停住了,他好象下了决心一样,但还是有些不情愿地说道:“那、那好吧,不过你们不要让我娘知道,要不然她会急死的。”他满含乞求的眼光注视着凝芳。
  “这没问题,等天黑的时候,你可以找个理由把你娘领出家门,然后我们回自己进去把人带出来,剩下的事你就可以和你娘解释了,你看这样行吗?”凝芳看来早已胸有成竹。
  小波认真的听着,最后点了点头。
  凝芳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已经渐渐黑暗下来的天,回头对小波说道:“那你先回去吧,过一会儿我们就到,记住,这是你最好的机会,希望你能把握。”
  随后,小王便随着小波出门而去。
  稍稍准备了一下,凝芳刚要和另外的两个同志一起出门,迎面走进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赶到的赵志平。
  一眼看见风尘仆仆的他,凝芳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热流,眼睛里两颗晶莹的泪珠似要夺眶而出,那份殷殷的相思早已把她煎熬的夜不能寐,此时,浮现在她脸上的却是一份清甜的笑容。
  两为当地派出所的同志赶紧先出了门,悄悄地站在门外。
  赵志平平静的脸上带着微笑,但很难掩饰内心的激动。
  他大步走到凝芳的面前,镇定而包含温存的眼睛凝注在她的脸上,巡视着,慰籍着,那是久违的关怀和深深地惦念。
  “你来啦。”一声温柔的相询,一个甜蜜的眼神。
  他伸手轻轻抓住凝芳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轻轻地抚摸,缓缓的揉动。
  凝芳再也无法控制,猛地扑入了他的怀抱,一个深深的吻牢牢地印在了他的嘴上,于是多少个日夜的遥远思念,便在这一瞬间化作了永恒的心与心的紧密相映……小波呆呆地站在床前,木然地看着床上的杜倩。
  杜倩盘腿坐着,很是奇怪今天小波的神态,心里很是忐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
  “你以后会记得我吗?你还会来找我吗?”他突然从嘴里冒出两句让人琢磨不透的话。
  杜倩不知他说什么,便木然地点着头“呜呜”哼了两声。
  “唉……”小波叹了口气,往床沿上坐下,那脸就凑在杜倩的面前。杜倩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那双大眼睛,似乎有什么问题要问他。
  小波的脸色很忧郁,他缓缓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并亲吻着她被包着白布的嘴,眼里的泪水滚滚而下。杜倩一下惊呆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紧张极了,动都不敢能动,只是任凭他紧紧搂抱着,亲吻着。
  他的手在背后握着杜倩被密密包裹住的手掌,死死地抱紧她的身体,就这样相持着做了有好一会,然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终于松开了拥抱,扭头就出去了。
  杜倩看着他黯然离去的背影,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淡淡的怜悯,而她早已绝望的心里隐隐中也忽然有了一些希望,并且这种感觉在慢慢的展现开来。
  凝芳他们也来到了小王隐蔽的地方,不过就一会的功夫,便见小波和他娘一起匆匆的往村长家里而去。
  凝芳和志平迅速掩近小波家,轻轻一推,果然没有锁门。
  进入屋里,凝芳直上楼上,房间里,杜倩还是那样坐着,只是她的身边已经放好了几件出外穿的衣服。
  杜倩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凝芳,似乎还透着些许害怕。凝芳轻声地说道:“更多txt小说下载-美文社-http://35766.info别怕,我们是警察,是来救你的。”说着还丢给她一个轻松的微笑。
  她弯着腰解开捆住杜倩脚踝的绳索,然后把她搀下了床,解开她的衣扣想给她松绑时,却发现那些捆绑的绳索捆得很是细致,一时很难能够解开,而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她不再犹豫,仍旧把衣扣扣好,并将一件棉大衣披在杜倩的身上,迅速把她带下了楼。
  细心的赵志平又取来一条头巾包住杜倩的脑袋,以免被村里人认出来,他本想把她嘴上堵着的东西解下,但看见包嘴的白布下似乎还有胶布封贴着,要是解的话会很费事,不如把她带离村子再说。
  事情很顺利,乘着夜色,他们成功地悄悄离开了村子。
  凝芳的心里却并不平静,她知道还有更为艰巨的任务在等着她,刘大奎还没有被抓住,肖素云仍然没有被救出……她望着黑沉沉的夜幕,心里的那份焦急也越来越深。
  赵志平紧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很想把一身的火热和力量传递给她。
  野风骤起,忽喇喇的席卷着大地,鬼魅般的夜空霎那之间云啸雾吼……黑夜里,两个人的心贴得更紧了、更密了。
  (二十三)暗流刘大奎瑟缩着打开了门锁,一步跨进了屋子。
  哥几个一路说笑着才刚刚回到家,人还没有从兴奋中解脱出来,那悦耳的清脆口哨声,伴随着他的身形一路溜进屋子,立刻又回响在静寂的房间里。
  心中有一份温馨的渴望,那是一路顶着寒风回家时,从心底油然升起的,他知道现在他已经离不开这样的温暖,隐隐的从心里顿然发觉那是家的感觉,离开她真的很烦躁,常有一种牵挂在心头。
  灯光点亮,床上根本就没有人,她的衣裤和鞋袜已然不见,寒冷突然袭击着他整个的躯体,仿佛掉入了冰窟里。
  一种不祥的预感重重地敲击着他的心房,满是肌腱的手握成了赤紫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灯火下本来黝黑的脸膛也渐渐的煞白,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狂躁和焦急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他猛地掀开被子,又狂乱地冲入后院四处翻动着,好象素云就躲在那里似的。
  后院小屋的门被他一脚踢开,里面空空如也,依然没有她的身影。
  一阵疯狂的无为翻动以后,他慢慢冷静了下来,思前想后,猛地一拍脑袋:
  会不会被婶子接她家去了?这是唯一的希望,他怀揣着这最后的希望,急奔着赶到了他婶子家。
  他听着婶子拖着脚步询问着来开门的声音时,便知道他的希望肯定又要落空了。
  果然,婶子很惊奇他的到来,只因为现在已是夜半更深,连大地和鸟兽都已歇息了的时候。
  大奎婶子终于明白了大奎的来意,她很惊诧,也很茫然,然后急迫地很想帮着大奎一起去寻找,大奎失魄的拒绝了婶子,心里的绞痛在折磨着他。他现在只想明白素云到底去了哪里,他茫然看着婶子的眼睛里已然有了泪光,不知是风吹的还是伤痛的。
  告别婶子,他站在寒风里沉思着,蓦地,一个瘦小的身影跳入了他的脑海。
  一声恍然的长吁,终于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这个臭婊子,妈的,竟敢坏我的事。”
  踏着夜幕,迎着寒冷的夜风,大奎煞白的脸上布满了深深地愤怒,周身裹挟着烈烈的火焰,不一会便来到了山妮的家门口。
  一阵咚咚的激烈敲门声,惊醒了屋里的两个老人,山妮奶奶颤巍巍的拉开门闩打开了大门,但见刘大奎一个箭步冲进屋里,什么话也不说,只往里屋冲去。
  大奎那不可抑制的怒火撩拨着他的心情,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山妮狠狠的揍一顿,然后让她把素云交出来,可是她的屋里竟然没有人,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人睡过的迹象。
  这时,山妮奶奶点亮了油灯走了过来,惊异地看着激动的大奎,带着害怕颤声的问到:“奎子,你这是咋啦,山妮不是跟你们一起去看龙灯了吗?她、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大奎红着眼怒冲冲地看着她,心里的火已经快无法控制了:“她在哪?快告诉我,她在哪?她真的没有回来吗?”他已经不再是在说话了,而是在怒吼。
  山妮奶奶手里的油灯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脆弱的心着实被他吓了一大跳,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她拂了拂胸口,眼睛里却仍然流露出真切的关怀:“奎子,好好说,到底怎么啦,我家山妮是不是惹你了?”
  大奎这时看她的样子,也觉有点过分了,语气稍稍缓了缓,再次怀疑地问道:“山妮真的没有回来?”说话时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她的眼神,想看清楚她是否在骗他。
  “唉,到底怎么啦?你们不是说好一起去看的吗,怎么就你回来了,山妮又去哪了?”她开始有点着急了。
  “我还在找她呢,她要是回来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大奎依然气哼哼的,愤然甩手直往屋外走去。
  出得大门,他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便往家里返回,可是快到家门口时,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又往回走,然后就在山妮家不远处的一个黑暗里隐了下来,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要等待,等待她的回来。
  果然,长时间的等待并没有白费,就在他冻得浑身瑟瑟发抖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不远处很小心地贴着墙根慢慢靠近过来,大奎心里的怒火又开始升腾起来:哼,野猫子可回窝了,看你这个贼兮兮样子,一定是你干的,妈的,等一会要你的好看。
  那个人影果然就是山妮,她把素云拐走以后,就连忙回村了,不过她不敢回家,心里估计着,丢失了素云,大奎回来后一定会来找她,于是她就躲进村西头那间破草房里,蜷缩着坐在角落里,聆听着野风呼呼,林声滔滔,内心越来越后怕,几次想要起身出去,然而扶着残败的门框踌躇了好久,还是不敢回家。
  眼看着冻的实在熬不住了,便硬着头皮悄然掩至离家稍远的地方监视着,真巧,才刚刚一会工夫,便看见大奎果然来到了她家,她的心里开始突突地跳个不停,那份慌乱让她越发地感到空气的寒冷。
  她吓得倚着角落,借着那棵大树的暗影躲着,大气不敢出地动都不敢动,她了解他的脾气,火头上可能会杀了她。直到她看见大奎出了门,然后离去了好一会以后,她才匀了匀气,鼓起了勇气悄悄地摸回家。
  她伸手轻轻拍响了大门,里面传来了奶奶的声音:“谁呀,是山妮吗?来了来了。”
  “是我,奶奶快开门,快点啊。”她跺着脚紧张而焦急的催促着,两只冻僵了的小手不停地放在嘴里呵着,就在她一转头之间,蓦地看见拐角黑暗处一个人影猛地冲了过来,她顿时吓得失魂落魄,一声窒息般“啊”的一声拔腿就跑。
  那人无声无息的立刻追了上去,这时的山妮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那里还顾得脚下的路,只是没命地向前狂奔。
  前面就要拐弯了,她紧张得要命,恨不能长出四条腿,没料想脚下突然地一绊,整个人趔趔趄趄地往前冲了好几步,一个跟斗摔在了地上,膝盖狠狠地砸向地面,她哪里还顾得疼痛,使劲爬起身想继续往前跑。
  突然颈后被人一把抓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揪了起来,她挥手想要拨开那只抓住她后颈的手,却被那人把脖子扭了过来,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啪啪”两个耳光已经响亮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眼前立刻满是星星在闪耀,疼得她“呜――”地哭了出来,但依然挣扎着要往前跑。
  “你敢哭,我掐死你。”
  她的脖子上立刻一紧,便感觉呼吸困难起来,同时那双强有力的手死死地扭住了她的胳膊。
  “臭丫头,说,你把素云弄哪里去了?”
  山妮这才清晰地看到,面前站着的的确就是刘大奎,只见他脸色是那样的吓人,暴突的眼珠狰狞地看着她,似乎要吞噬了她。
  她噤若寒蝉般地浑身颤抖着,尽量往后缩着身子,说话的声音也充满了惊恐:“奎哥,你说啥,我不知道。”
  “妈的,你还不说,我掐死你。”刘大奎开始暴怒,手里渐渐地用力,掐的山妮脸色发白,整个人也被提了起来,山妮的脚尖勉强点着地。
  她努力挣扎着,拼命大叫:“奶――奶――”
  大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并用五指死死捏着她的面颊,让她喊不出声,一只手从兜里抽出一块白布,狠狠地塞进了她的嘴里,山妮两手扒拉着,但是根本无用。接着,大奎又反拧了她的两臂,扭着她往家里而去。
  一路上,山妮使劲挣扎着,脚尖几乎只是点着地地被大奎提着走,嘴里不时发出“呜呜……呜呜……”的哀鸣声,大奎不理她,只是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臂,五指都深深地陷入了她的肌肤,直到进入了屋里才把她放开。
  大奎找来一条绳索,拴住山妮的两手腕,将她吊在房间里的门檐上,看着开始“呜呜”哭泣的山妮,他心里的气越来越大。
  “你到底说不说,你要是再不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刘大奎眼冒凶光地问道。
  山妮虽然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但她还是不愿意说,她知道要是说了,那自己的希望就会破灭,所有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她摇了摇头,极力装着很委屈的样子“呜呜”叫着,任由眼泪在脸上哗哗地流着,小小的眼睛里还隐隐闪动着最后的狡猾。
  大奎这下真的急了,他怒从心头起,扬起手又是恨恨的几个耳光,打的山妮的鼻子里鲜血直流,脸上清晰的指印已然肿起,红红的分外醒目。

  “呜呜”山妮被堵着嘴,无法喊出声,她忍痛哼哼着还在坚持,眼见着大奎又拿来了一根木棍,撩起了她的棉衣,又扒下了她的裤子,山妮的心在颤抖着,眼睛里的恐惧越来越强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根木棍。
  “啪啪”当木棍第三下狠狠地击打在她屁股上时,她终于忍受不住完全崩溃了,她哀求地看着他,“呜、呜”地哀鸣着,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脚在地上不住地踮着往后缩,试图躲避她的再一次挨打。
  大奎一把抽出她嘴里的布团,咬着牙喝道:“说吧,你要是敢耍我,看我不打死你。”
  山妮润了润嘴唇,犹豫了一下,终于泣不成声地说道:“我、我把她送到了王庄。”说完,她的眼睛在泪水的掩护下偷看着大奎的脸色。
  谁料想,刘大奎听她说完,他的脸上立刻变得像死灰一样,一下愣在那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不相信地又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把她弄到了王庄?你是骗我的,是吧?”
  山妮心里的那块石头又提了上来,她惊惧地不敢看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真的,我不敢骗你。”其实她现在的心里已经后悔,她知道她的希望也将随之破灭。
  出乎山妮的意料,大奎并没有暴打她,他只是木然转过身缓缓地走到床前,神色颓然地坐了下去,那张苍白的脸显得是那样的沮丧。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长长叹了口气,语气竟然很平和地对山妮说道:“哎~你个臭丫头,你把我害死了,叫我怎么办啊?”
  山妮看到他无奈的样子,心里一怔,突然感觉一股热血往上涌,心中好难受好难受,只觉得很对不起他,似乎亏欠了他什么,心里也有些酸酸的,她流着泪嘤嘤得哭道:“奎哥~~都是我不好,你饶了我吧……可我、我是真、真的喜欢你……”
  大奎抬起头,眼睛盯着她,一股酸涩和苦楚跃然他的脸上。
  “奎哥,你、你真的很喜欢她吗?,要不……”她说到这里嘎然而止。
  刘大奎缓缓站起身,三下两下就把山妮放了下来,然后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床上。
  山妮被他这么一抱,脸上突然娇红满腮,心儿突突地跳个不停,她一动不动的,很顺从地任由他抱起放下,身上的血液在迅速流淌发热,只是脸上和屁股上的疼痛还是那么剧烈。
  一块毛巾扔在了她的面前,她握在手里小心地在脸上擦拭着,拭去的是脸上的血渍和泪水,却拭不去阵阵的疼痛。
  她原本俯卧着,这时勉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刘大奎,她的眼里又是泪花盈盈,不觉脱口叫道:“大奎哥,好痛,呜――呜――”她不觉委屈的还是哭了。
  大奎打来热毛巾敷在她已经肿起来的屁股上,轻轻地揉搓着,可嘴里却还是没有消气:“还算你识相,你要再硬撑下去,我可要往死里揍你了。”
  顿了顿又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和她的事不许你插手,你他妈的老是来坏我的事,要不是看在你奶奶的面上,我早把你宰了,你信不信。”
  “我、我就是喜欢你么,可你为什么老不理我,呜――呜――”山妮这时说话越来越动情,那声音虽然带着哭腔但却是发自心底的呼声,郁郁的很是伤心,继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大奎一时被她哭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得不耐烦地劝道:“好了好了,不就是打了你几下么,又没有打坏你,只要你以后不再烦我,我就不打你了,好了别哭了。”
  他说着便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一幅无奈的样子,不过明显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山妮伸手抹了一把泪水,突然起身一把死死抱住大奎的脖子,那张薄薄的小嘴,在他的脸上疯狂地亲吻着,那还没有擦干的泪水和着口水,在“啧啧”的亲吻下,涂抹着他的脸颊。
  大奎猝不及防之下,被她勒的差点窒息,他使劲掰开她的手,想要让她停下里,但她的热唇牢牢地堵住了他的嘴,他含混不清地叫道:“快放开,妈的,你想……”可是山妮已经疯狂了,她不再理会大奎,猛一用力,竟把大奎压倒在床上。
  大奎蓦地只觉得下体突然直立了起来,然后在山妮臀部的压迫下,越来越坚硬。
  山妮骑在他的胯上,呼吸急促,满脸潮红,带着血丝的眼里充满了急迫的欲望,她两手撕扯着衣扣,直到完全敞开了她的胸膛,那件小小的胸衣遮挡着她小小的乳房,没戴胸罩的乳头隐隐地显突在胸衣上,令刘大奎也是陡然兴奋不已。
  刘大奎似乎仍在犹豫,两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脑子里开始混乱起来。
  身体的不断地骚动,使得山妮越来越亢奋,她抓过大奎的手按在自己的乳房上,做着揉动的动作,嘴里却不断地发出轻柔的哼哼声。
  大奎再也把持不住,一个翻身就把山妮压在了身下,几下有力的揉搓后,迅速脱去裤子,然后野蛮地将她的裤子一起扒下。
  山妮瞪着血红的眼睛,眯眯瞪瞪地看着刘大奎,胸部剧烈起伏着,捏住大奎大腿的小手紧张得发抖,指甲早已深深地掐入了他的肌肤,而身上的疼痛早已被肉欲所代替。
  看着眼前半裸的躯体,大奎一只手在枕头底下摸索着,抽出来一条长长的绳索,三下五除二就把山妮的手紧紧地捆绑在胸前,两手腕交叉着又被捆在腹部,接着又将她的腿弯曲着,把大腿和小腿牢牢捆住。
  山妮依然轻轻地哼叫,并略略挣扎着,可是早已浑身酥软的身体,那里能够挣扎得动呢,只是凭添了些许靡靡的淫荡而已。
  就在她被他抱着上身并使之跪起的时候,他把那布团又狠狠地塞进了她的嘴里,那是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是在强烈的情欲驱使下,肌体的条件反射,他喜欢听那窒息般的呻吟。
  “呜……呜……”,那娇喘声越发诱人了,她试图伸手取出嘴里的布团,但被捆缚在腰间的双手却无法够到嘴边,只能抬起头冲大奎“呜呜”叫着,不过她心里终于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她愿意这样被他奴役被他蹂躏,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等待的不就是这样吗。
  大奎哪里再控制的住,如狼似虎般地猛扑了上去……他的大手一下按在山妮的花蕾处……急切地揉动着,中指轻巧地弹拨着那粉红的阴唇,那里早已流淌着温暖的爱液,正缓缓地在他跳跃的指尖下弥漫着。
  山妮奋力抬动着臀部迎合着大奎,少女初春的绽放使她的心中充满了混乱和紧张,大奎已经挑开了她的门户,然后举起血红如棍的阴茎,猛地抵入山妮洞开的花蕾。
  一阵剧烈的刺痛让山妮“呜”的一声闷哼,接着便是身体的一阵剧颤,紧密的蜜穴紧紧裹夹着大奎粗壮的阳具,无奈地任由它在里面往复抽送着,这是一种新鲜的感觉,兴奋和着痛苦在交替折磨着她,她闭上了眼睛尽情地感受着初次的体验。
  大奎近乎疯狂,抽送的频率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重,他猛地把山妮被捆得像一个陀陀的身子抱了起来,用插入她体内的阳具顶着她的身子,就那样站着继续不停抽送。
  山妮整个上身都紧贴住了大奎的身体,她的脑袋伏在他的肩上,虽然被大奎搂抱着,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还是都落在了大奎那如铁般坚硬的阴茎上,于是霎那间深深地顶入了她的蜜穴深处,一阵酸痛直竟让她浑身颤抖起来,她无法摆脱剧烈的涨满,下体仿佛要被撕裂和穿透,她只有哀鸣,窒息般的“呜呜”声从她被堵住的嘴里沉闷的发出。
  大奎的兴奋达到了疯狂,他使劲往上顶着,时而把她的身子仰下,拼命吸吮着她的乳头,时而又把她抱得紧紧的,舔咬着她的耳根和脖颈,坚挺的阳具始终在她花蕾的包围紧裹下,饱尝着湿润和温暖,他能感受到她的激动和颤抖,这也会给他带来兴奋和激昂。
  渐渐的,山妮终于模糊了疼痛,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明显的兴奋,那里有的只是快感,是在相互作用下的快感,那份快感强烈地刺激着她的大脑皮层,令她的呻吟更加娇柔迷人,她就在大奎的耳边“呜――嗯――”地呻吟着,身体在做着如蛇般的扭动,细心地体会着两颗心以及肉体的交合,更多的只是一份感动,因为她把最珍贵的终于还是献给了刘大奎。
  大奎也终于爆发了,火山在摧毁着一个痴情少女的往昔,又把最美好的安慰填充给了她。
  山妮闭上了眼睛,领略着人间最美妙的时刻。
  好不容易挪开了压在身上的大奎,山妮深深地用鼻子呼吸了几下,大奎也醒了,看见山妮正瞪着眼睛在旁边看着他,他的头脑里立刻清醒了许多,连忙匆匆的穿好衣裤起床,并对山妮冷冷的道:“好了,快起来吧,你奶奶要等急了,早点回家吧。”
  山妮的脸上隐隐的现出了痛苦之色,持续了仅一会,很快又被欢喜之色掩盖了。
  她“呜呜”哼着,并翻动着身子,想要自己坐起来。
  大奎赶紧把她扶起身,解开她身上的绑缚,却并不给她取出嘴里的布团,山妮活动了几下手腕,刚想把布团拿出来,却被大奎制止了:“别拿出来,等一会你回家的路上再拿吧,省得你现在老是跟我话多。”山妮一听他那么生硬的话,眼里差点又要流下泪来,但还是忍住了,她不声不响的把衣裤都穿好了,然后静静地站在刘大奎的面前,眼睛里满含着深深地情意,紧紧地盯着他。
  大奎被她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便缓和了语气,说道:“山妮,你、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还要想办法把她找回来,这几天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说不定我不在家。”
  山妮的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她只感到心在痛,腿在颤抖,看着眼前的人,那份久已深藏的情感,犹如翻江倒海般在心中起伏。她用手指在心口指了指,又点了点大奎的胸口,然后默默地转身朝门口走去,当大门打开的一霎那,满腔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顺着瘦削的面颊狂泻而下,一声闷涩的哀鸣,在布团的堵塞下显得是那样的凄苍和悲凉……她发足跑向寒冷的屋外,冲进黑暗的夜色中,任由那热泪洗刷着受伤的脸和心,听凭自己混沌的呜咽在指缝中被压抑、遏制……天上没有星星,黑黑的如墨般深沉,大地也没有生气,静寂的如地狱般鬼气森森。
  三天了,素云看来还算比较听话,虽然有时会有点反抗,但还不会产生大的问题,二娃娘这样想着,心里也稍稍安稳了一些。
  今天她宰了一只鸡,想要给二娃和素云补补身子,不过她宰鸡的时候,心里却在念叨着她的男人:这老东西,都出去躲了两个多月了,还不回来,算来也该不会有事了吧,这儿媳妇也回来了,你让我一个人可怎么弄啊,要是再出点事,那不就完了,到时看你老头子怎么办。
  她正在楼下杀鸡呢,那二娃却用绳子拴着素云从阁楼上慢慢地下来,嘴里还傻呵呵的说着:“来呀,快点走咯,我要看娘杀鸡鸡咯。”
  素云依然被紧紧绑缚着,上身的捆绑每天只有三次短暂的时间被解开过,那柔软的棉绳始终牢牢捆绑着她的手臂和上身,手掌上紧裹着厚厚的绷带,手腕被交叉着紧紧贴在背后高高绑着,宽宽的很结实的绷带密密的缠绕着她的胸部,将紧缚的臂膀和胸部一起结结实实地收紧捆严。
  只有那娇嫩的乳房被释放着,一只小小的白色胸罩紧紧地箍住了那对诱人的乳房,坚挺而富有弹性的乳房依然是那样的丰满,以至于在厚厚的棉衣下也无法遮挡它鼓鼓的诱惑。
  她的嘴当然还要被严严地堵着,不光嘴里被塞进棉布团,还要把嘴唇用胶布封得死死的,那是两块白色的胶布交叉贴着她的嘴,然后一只口罩还会紧紧地绑在她的脸上。
  现在的她就是这样被捆绑着,而且棉衣外还捆着好几道绳索,一头被二娃牵着,仅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白色的口罩上沿无助地闪烁着郁郁的娇柔。
  鸡一会儿就宰杀洗好了,二娃娘看着二娃牵着素云在自己屁股后面跟来跟去的,心里也觉得挺乐的,心想,这傻儿子要一直这样牵着她,还不把她累着。
  于是,她把切好的鸡放入了锅里以后,柔声对二娃说道:“二娃啊,别老拉着你媳妇跑来跑去,快让她上楼去,等一会要是让人看见了,又有麻烦,啊,快去。”
  那二娃最听他娘的话,听他娘这么一说,赶紧又牵着素云上楼,素云眼睛看着他,心里很不愿意,她扭动着身子并往后挺着,不让他拉动。
  二娃瞪着眼睛用力一拉,把个素云拉了个踉跄,他“嘿嘿嘿嘿”笑了起来,又把手里的绳子往胸前收着,直到素云站在他的面前,他一把抱住她,回头对他娘大声叫唤道:“娘,我把她抱上去咯。”说完便往梯子上跨去,那木梯本来就很陡,阶梯也很窄,加上他还要抱着素云,自然就很难抬腿上去。
  他呼哧呼哧费了好大劲,却差点摔倒,素云看着心里真是害怕,连连冲着他摇头并不断“呜呜”叫着。
  试了几次实在不行,二娃也放弃了,他放下素云,拉着绳头,自己先爬了上去,然后伏在地板上,对着楼下的素云叫道:“媳妇,你上来啊,快啊。”不时还把手里的绳子拉动着。
  素云被他拽着绳子,只能一步步小心地往上跨着步子,摇晃时还得用胸部抵住梯子,以免控制不住身体,好不容易爬了上去,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二娃兴奋的脸上布满了傻傻的笑容,搂着素云细巧而浑圆的腰枝,乐的“嘿嘿”直笑。
  他把素云抱上床,让她盘腿坐着,腰间的那条绳索便拴在了头顶的横梁上,然后他面向素云跪着,捧着她的脸,收敛了笑容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憨憨的很虔诚的神色,就在这呆呆的凝视中,一个吻很轻很轻地印在了素云的额头,随之一丝微笑又在他的脸上绽放了出来,眸子里放射着光芒,痴傻的表情分明透露着内心的一份懵懂的情感。
  素云看到了那份情感,也感觉出了他的内心,她定定地看着他,心里有点震惊,悲哀和无奈交织着在她心里翻腾着波浪,仿佛世界是那样的灰暗,而灰暗中却又有那么一点光亮在极遥远的地方向她挥手,看着二娃那份痴傻的真情,莫名的她的心中也涌上了一缕淡淡的带着苦涩的温馨。
  于是她的眼光变得柔和了,女性的柔情在悄悄地释放。
  二娃突然脸色涨红了起来,他猛地放开了手,张着嘴痴痴楞愣的有点手足无措,似乎面前的人让他很紧张。
  一点红晕飞上了素云的脸颊,只是在口罩的遮掩下,轻盈地爬上了娇娥的眉梢。她眨了眨她那美丽的大眼,并轻轻抬了抬下巴“呜呜”哼着,微微扭动的身躯瞬间荡漾出无限的青春魅力。
  哎,二娃再傻,他也明白了,那是她在鼓励他,她需要他……他冷不丁的扑在素云身上,动作极为粗糙的脱着素云的裤子,当裤子完全褪到她的脚踝的时候,展露的是那雪白晶莹的丰满臀部,窗外明亮的光线更似锦上添花般,把明媚的靓丽尽情铺洒在她娇嫩如玉的丰臀上。
  他如牛般气喘着,那只手已按在她的阴部花蕾处,那里有一张封贴得很严密的胶布,阻住了里面的布团,然而胶布上已经开始有了湿润,就象美丽的水仙花般的刺绣在那里点缀着。
  他把那张同样也阻挡了他进入的胶布轻柔地撕下,抽出里面湿润的布团,素云此时愕然中惊叹于他的温柔举动,眼看着他便要迎身而上,可是素云却无法躺下,那吊着她的绳索死死地拽着她,他突发奇想,竟拉过迭好的被子垫在了素云的身下,然后他整个人便扑在了她的身上。
  他咧着嘴,有点呆滞的目光楞楞地瞪着素云,一根手指竟然捅进了素云的花蕾,在里面不停搅动着,只把素云弄得“呜呜”直叫,眼里迷蒙着兴奋,身躯开始微微颤抖。
  没多大一会,二娃实在忍不住了,流着口水掏出了他的阴茎,却也是粗大的很,颤颤巍巍的对准了素云的阴道口恨命的插入。
  那一阵无比激昂的抽动,揉和着他“咝咝”的怪叫,直把他带入了神仙般的世界……芬芳的炖鸡香味,袅袅地弥漫在屋中,二娃贪婪地皱着鼻子使劲地嗅吸着,嘴里还不时的大叫:“娘,我要吃鸡,我要吃鸡。”
  楼下传来二娃娘的声音:“二娃,你在干嘛呢,要吃你就下来。”
  “娘唉,我又在媳妇的尿尿里尿尿了,你快来呀,都流出来了哦。”他娘一听就明白了,那枯燥的脸上立刻绽放了会心的笑容:“这傻儿子,还改不了,嘿嘿。”
  她兴奋地拧了一块热毛巾,上得楼来,赶紧帮他俩擦干净,那笑眯着的眼睛还不时地看着素云,素云羞的只是闭着眼睛,那里再敢看她,只想她快点下楼。
  “二娃,把那篓里的布块递给我……对,还有那绷带……哎,对了,二娃真懂事。”
  二娃娘把那干净的布团很小心地重新塞住了素云的蜜穴,依然封好胶布,然后用绷带仔细地包扎严密,最后在她大腿根处用棉绳绑住,使她大腿不能完全分开。
  二娃一直伏在素云的身边看着,他认真地问道:“娘,干吗老是堵着她的尿尿?”
  女人“扑哧”一笑,好象很认真的样子,说道:“傻孩子,这是为了不让你的小娃娃从里面跑出来,这样堵着就可以让他在里面长大,到时候你啊,就做爹了!”最后一声说得特别声大,说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二娃木楞楞地看着他娘,也“嘻嘻”地傻笑着:“那我媳妇是不是就可以做娘咯?”
  “是啊是啊,开心吧?”看着二娃似乎有点开窍的样子,她的心里不觉酸楚和着喜悦,泪花竟在眼眶里打转。她扭过头抖开被子,盖在了素云的身上……二娃娘有事要出去,想把二娃也带上,素云知道自己又免不了被堵嘴捆绑,她索性自己坐了起来,那双眼睛却温柔地看着二娃,悄悄暗示着,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
  二娃看着素云,脸上只有傻笑,那里能够领会素云的眼神。
  二娃娘把手里的一大块棉布用力抖了抖,然后揉成一团,把素云的嘴仔细地塞满,然后让她尽量把嘴闭紧,两大块胶布便严严地封上了嘴唇,接着就是绷带的缠绕,直把素云的嘴和脸的下部完全包裹严密,扎得紧紧的。
  当然她的眼睛也要被蒙上,于是两团棉花压住了她的眼睛,两块厚厚的白棉布做成的眼罩,被宽宽的布带连着紧紧地绑在了她的眼睛上。
  素云只觉得呼吸急促,眼前一片漆黑,那眼罩上的带子勒的脸上的肉有点生疼,接着,她感到她的小腿被折起屈在屁股后面,一条绳索在她的腿上捆绑着、缠绕着,然后是膝盖、脚踝,把她大小腿完全捆绑在一起,最后竟连脚掌也被细细的绳子绑住,随后,她被扶着跪坐在床上,一条被子严严地把她裹住了,胸部和下肢还被绳索连同被子一起紧紧地捆住,素云试着扭动了一下,却难动分毫。
  为防止她倒下,在她周围还用另两条被子撑着,一条绳索穿过她的腋下,然后固定在低矮的梁上。
  “在家里莫瞎动,老实听话一点可不会吃亏的哦,听到了吗?我们一会就回来,要是你乖的话,回来后我让二娃再陪陪你,嘻嘻……”女人附在素云的耳边说道,却还不忘逗引她,今天这女人的心里着实很高兴。
  此时的素云被紧紧地捆绑着,周身笼罩在暖暖的阳光里,根本就无法回答和表示,只能从堵塞着的嘴里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她心里在咒骂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恨她的自私,恨她心底的狠毒,同样是女人她为什么没有同情心,但又十分同情很佩服她的母性的由衷而发;她也悲叹自己的命运,暗暗的她只希望他们早点回来,以便可以早一些获得身体局部的自由。
  屋子里开始完全寂静下来,静的能够听见屋外的鸟鸣,偶尔还有邻居们的对话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和谐,仿佛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犯罪和不平等的事,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素云莫名地觉得好象进入了童话世界一样,迷离而怪诞。
  此时她竟然又想起了刘大奎,那一幕幕的往事就在她的眼前闪现,想起他,内心中便会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蠢蠢萌动,离开他的几日,几乎每天都会想起他,难道……她不愿再想下去,她需要摆脱这样畸形的情感折磨,让真正属于自己的生命阳光更加清澈、透亮、美丽、灿烂。
  刘大奎估计得不错,也安排得很好,成功以后他一定要请柱子好好吃一顿,没有他的调虎离山,他刘大奎可能会失去这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他站在对面的半山腰上的林子里,清晰地看着女人和二娃一起出了门,然后沐浴着和煦的阳光,踩着欢快的脚步出村而去。
  脸上泛着喜色的大奎心里猜想着:他们现在一定很高兴,因为马上就要见到他们的老王了。嘿嘿,让你们的老王见鬼去吧。
  他的眼睛又移到了那间木屋子,她一定在里面,哼哼,她永远都是我的,妈的,谁想把她抢走,那就是要老子的命。他心里有点愤愤地想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枪,在手心里摩挲了几下,接着小心地插入背后裤腰里。
  他眯着眼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还是那么碧蓝,白云在缓缓地飘动,太阳开始慢慢地斜下,就在对面的山头上高高地挂着,从那耀眼的光芒里,他似乎看到了幸福的未来。
  于是那幸福的微笑就一点一点浮上了他的眼角眉梢,渐渐地扩散、渐渐地弥漫。
  (二十四)残阳积满了尘土的面包车,正小心地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郁郁葱葱的山道两旁满目皆是葱翠的山林,其间也不乏夹杂了许多泛了黄的枯枝,在多云的阳光下显得分外的萧瑟。
  车里的人都蜷缩着,长途的奔波确实很辛苦,一路的风尘和颠簸比寒冷还要难受。
  今天凝芳的气色却特别好,本就美丽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的笑颜,更是掩不住的迷人。弯弯的嘴角总是带着笑意,时不时还把甜甜的笑意挂进她眼睛里那两湾清清的秋水中,并把胸中的春意像诗一样的悄悄读写给你,于是在她的身上便浓浓的盈育了勃勃的生机和脉脉的柔情。
  赵志平就在她的身边,一路上始终不言不语。凝芳偎着他心里犹如蜜一般的甜,她庆幸自己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把他借到了自己的身旁,有他伴着她,她的心好像才会踏实。
  汽车在路旁的一家小饭馆停了下来,几个同事一起下了车,那最后下车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下车时顺手拉上了车门。车里只剩下了凝芳和赵志平,凝芳一把拉住刚要下车的赵志平的手,轻声说道:“急什么,饿坏了?”
  秀美的大眼里满是娇嗔,羞答答的样子煞是可爱。
  赵志平脸一下红到了脖子,犹豫地微笑着又坐到了她的身边,有力而粗壮的大手,不自然地牢牢握着凝芳的纤纤玉指,心里的鼓音都快要震破了他的耳膜。
  他一支手捋着凝芳的秀发,温情地看着她:“我们下去吧,他们会等的……”
  话还没说完,凝芳的嘴已经堵上了他的厚唇,温软滚烫的香唇让志平心跳加剧,他一把紧紧抱住她娇柔的身躯,令她丰满的乳房紧贴他的胸膛。
  凝芳用力搂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呻吟诱惑着两颗激动的心,志平有点按耐不住,手在轻揉着她的乳房,嘴里已经牢牢地吮住了她的舌头,轻搅着、盘弄着,吸吮着她口中的香涎,凝芳芬芳的体香让他如沐春风。
  好一会,凝芳突然把他推开,把被志平不知不觉撩起的衣襟往下撸了撸,羞红的脸蛋微微低垂着,眼梢对志平抬了抬,柔声细语道:“我们下去吧……”
  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又看了他一眼,稍稍转过身,一支手伸入衣服里,把被弄歪的胸罩扯了扯,这才把志平往门口一推:“走吧,怎么啦,还看着我,你、你还想啊……”
  说着这话,她的脸又红如晚霞,最后的话已经犹似蚊吟一般。
  志平憨憨地看着她一笑,便去开门,凝芳在身后拉了他一把,他回过头时,凝芳已经在他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他带着笑意的脸上立刻充满了浓浓的幸福感。
  路边的小饭馆一般都在屋外搭个凉棚,以方便来往的客人在门口可以坐下稍歇,这里也不例外,凉棚下还摆了个小摊子,卖一些茶水、香烟和点心之类的。
  凝芳他们一行六人,就在屋里靠近门口的那张桌子坐下来,正等着上饭菜,就在这时,一辆撑着蓬布的机动三轮车停在了门口。
  车上跳下来一个汉子,生的有些威猛,只是头发很蓬乱,脏兮兮的脸上狻有点煞气。
  “来包烟,再来一瓶水。”
  他对看摊子的小女孩说道,样子很粗旷,可是说话却很小声,眼睛不时的还往左右扫视着,神色间透着紧张和不安。
  凝芳正看着外面,这一切当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职业的敏感让她产生了怀疑,她悄悄地对其他人做了个手势。
  汉子又指了指一大袋面包:“再来袋这个,快点。”
  “一共十一块五毛,还要其他的吗,秤一点花生吧,味道很好的。”
  小女孩心算的速度很快,一边把东西给他放入袋子里,一边又热情地劝说道。
  “好了好了不要了,你快一点吧。”
  汉子有点不耐烦了。
  就在他准备付钱的时候,凝芳一个大步跨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抱过搁在摊上的那包东西,满脸堆笑地说:“大哥我来帮你放车上去。”
  她的动作真是很快,才拿到东西,人已转身向车子奔去。
  那个汉子大惊失色,一时拿钱的手慌忙中竟把钱扔在了摊子上,只向凝芳扑去。

  凝芳早已计算准确,几个大步便已到了篷车的背后,嘴里大声喊道:“我给你放车里吧,车里面有人吗?”
  说话间那手已经掀开了垂着的帆布车帘。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车里正坐着两个人,好像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那男人看见有人掀帘子,紧张地一把抱住身边的人。
  还没有等凝芳发话,汉子已经赶到,他猛地一把拉下帘子,煞白的脸上很是慌张,那一撞竟把凝芳手里的那包食品碰到了地上:“你干什么乱动,里面有病人。”
  “是吗?那我看看生的什么病?”
  凝芳好像故意和他作对,又要去掀帘子。
  汉子突然怒目瞪视着凝芳,似乎就要发作。而这时赵志平他们也悄悄出了门口,在向车子慢慢靠拢。
  猛地,那车子剧烈摇晃起来,好像里面有人在挣动。
  凝芳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了两道凌厉的光芒,直刺那汉子。
  汉子看了看身后左右,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惶恐的眼里有了危险的预感,他大叫一声:“鬼子快跑!”
  然后发足向山上狂奔。
  这一声喊竟把大家都喊楞了,正在猜想哪里来的“鬼子”猛地从车帘里窜出一个人来,头也不回地也往山上跑去。赵志平他们刚想追上去,凝芳叫了一声把他们拦住了。
  她把车帘往棚顶上一掀,便清楚地看见,一个裹着军大衣的女子侧卧在车斗里,因为戴着头巾所以看不清脸,她正在使劲地扭动着,想要坐起来。
  凝芳看了一眼赵志平,赵志平会意地上前,把那女子抱下了车,那女子脸上紧紧地戴着一支大口罩,脚下几乎站立不稳,凝芳小心地扶着她,志平解开了女子身上裹着的那件绿色军大衣。
  “哟,怎么啦?”
  几声惊呼,在旁观的人群里响了起来。
  原来,女子的身上结结实实地捆满了小指粗的绳索,两手被紧紧地反绑在背后,手都被勒的发了紫,上身被五花大绑着犹如捆粽子一般,大腿和脚踝也被绑得牢牢的,难怪她站立不稳。
  凝芳又看了一眼赵志平,眼睛里突然有了胆怯,脸上微微一红,目光立刻游移开去,志平当然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只因她也曾经有过如此的遭遇,所以……他不想再想下去,只是用很温柔的眼神安慰着她,然后摘下了女子嘴上的口罩,没想到那口罩里竟然还垫着迭的厚厚的棉布,怪不得那女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女子的嘴是被胶布严严密封住的,中间鼓鼓的突出了好大一块,估计在她嘴里面塞满了东西。
  这时另外两个干警,已经解开了她腿脚上的绑绳,于是他们搀扶着女子到了饭馆里,让她坐下后,志平才小心地为她撕下了嘴上的胶布。
  “啧啧,这不难受死啦?”
  那个摆摊的女孩咧着嘴轻声的叫道,那声调却很怪异,凝芳不觉回头看了她一眼,但见女孩的眼睛里似乎流露着兴奋,凝芳的心里不觉也“咚咚”地跳了几下。
  被绑女子的嘴里确实塞满了东西,那是一条白色的毛巾,可能太大被撕成了两半,但那一半塞在她的嘴里依然很满的样子,她的嘴被堵塞的鼓成了圆形,两腮也突了起来,干裂的嘴唇上带着血丝,看样子她已经被堵了很久,因为她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用子呼吸了,只是那双显得很疲惫的眼睛,依然有着水灵般的美丽,泪光莹莹中感激地看着赵志平,正等待着他帮她抽出嘴里的毛巾。
  当堵嘴物被取出后,女子终于哭出了声,一切尽如大家所料,她又是一个被人贩子绑架拐卖的女子,今年才二十一岁,是个在校大专生,只因轻信了陌生人的花言巧语,以为有钱可赚,结果上当被绑,这一路上她也受尽了磨难和痛苦,晚上还要遭受他们的蹂躏,几次想要逃跑,均因被捆绑的太结实,或因看守的太严密而失败。
  凝芳思前想后了一会,决定让随行的当地派出所的一名同志,先行把被解救女孩送回家,就开那辆三轮车,那两个逃跑的人贩子,也让他回去以后通过这辆车排查一下。
  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大家显得很高兴,以至于吃饭时也都兴致勃勃的。
  午饭以后,大家又上了车,目的地依然是刘庄,凝芳珍重地再次嘱咐大家,希望大家在这次行动中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因为罪犯手里有枪,而且还有人质。
  最后把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又作了一些补充,直到大家都牢记在心。
  赵志平始终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李凝芳指挥若定、干练和果断的作风已经把他完全折服了,他心中有的只是温馨很赞叹,同时一股幸福的感觉只涌心头。
  车内又安静下来,凝芳也闭上了眼睛,靠着他的肩膀渐渐睡着了。志平悄悄把头转向车窗外,看着飞驰向后的青山绿树,思绪又回到了和凝芳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二娃和她娘沿着那条熟悉的山道匆匆行走着,女人的心里是兴奋的,又是埋怨的。看着踢踏着脚步跟不上自己的二娃,心里也有点儿急:“二娃,你就别玩了,快点走吧,要不看不到你爹了。”
  “哦,娘,这片叶子好看吗?”
  他嘟着嘴,手里正拿着一片枯黄的树叶,举在头顶对着太阳照来照去。
  “好看好看,快走吧。”
  女人一把拉住他的手,拽着他就走。
  行没多远,一眼瞥见杂货铺的老板阿贵,正从对面走过来,他身上背着一个大箩筐,好像里面放满了东西。
  “嫂子,带二娃出去啊。”
  阿贵嘻笑着跟女人打着招呼。
  “哦,阿贵啊,去进货啦?”
  二娃娘也笑着应付道。
  阿贵眼睛看了看二娃,又说道:“唉,年前进的货都卖完了,这不又去进了一些,二娃,你媳妇回来了吗?”
  他伸手拨弄了一下二娃的脸,不怀好意地笑着调侃道。
  女人赶紧拉住二娃,还没来得及阻止,二娃已经傻笑着说道:“在家里捆着呢,嘿嘿。”
  女人尴尬地对阿贵笑了笑:“别听他瞎说,这傻小子。”
  阿贵脸上露出一丝浅笑,狻为理解地道:“哦 ̄ ̄是这样,唉——我想起来了,我中午前看见一个人,好像是那次抢你家媳妇的人,就是那后山刘庄的刘大奎,看样子他是往咱村里去的,你没看见吗?”
  他带着疑惑看着女人。
  这几句话不说不要紧,一说把女人给吓了一大跳。女人的脸立刻煞白,神色显得是那样的慌张,她一把拉住阿贵的手,急急的问道:“阿贵,你不是在骗我吧,是不是真的?”
  “嘿,嫂子,我干吗要骗你呢?哦——是不是你媳妇又被你抢回来啦?”
  他狡猾地反问道。
  二娃娘不再理他,拉住二娃的手返身就往回走。
  刘大奎轻松地便打开了二娃家的门,返身把门虚掩上,因为他曾经来过老王家,所以对屋里的环境还是比较熟悉。
  环视了一下屋内,他便直奔馈楼而上,脑袋刚探出楼面,便已看到被捆在床上的素云。
  他心里“咚咚”地跳着,那股兴奋难以抑制,很不能立刻就把素云抱回家。
  站在床边,大奎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解那吊绑素云的绳索,接着棉被也被揭开。再一次地摸到了素云的身体,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可能是紧张的缘故,身上感觉有点冷,不过却没有妨碍他的行动。
  嘴里喘着粗气的刘大奎,恨不能立刻就把素云带回家,好几次颤抖的手一直未能解开那个绳结。
  素云已经隐约地听到了大奎粗重的呼吸声,凭他熟悉的动作她也明白了,是刘大奎在给她松绑,她轻轻转过头嘴里发出低沉的“不不”声,想要寻找他的方位,那份乱如繁绪的感觉正交织在她的心里。
  大奎很迅速地帮素云又松开了腿脚上的绑绳,就在被窝里急切地为她揉搓着有些麻木的腿脚。本就很是冰凉的手,捂在素云温香的肌肤上,霎那之间犹如电流通过一般,久久不愿挪动。
  穿戴好衣裤鞋袜后,便扶着她站立起来,大奎在她脑后寻找到眼罩的扣结所在,撕开封着的胶布然后解开,大奎轻轻地拿掉她眼睛上压着的的棉花,那双有着长长睫毛的美丽大眼睛,又忽闪着展现在了他的面前,动人的目光里流露着些微的惊讶。
  大奎紧紧捏着她的臂膀,凝注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素云仰脸看着他,不知是激动还是伤心,眼角竟然有了盈盈的泪光,伴随着一声如泣般的“不——”声,不禁让刘大奎心里一紧,子却微微发,他猛地一把紧紧抱住素云,灼热的吻立刻印满了她的额头眉梢,透过她嘴上的绷带,他清晰地听到了她微弱的呻吟声。
  “走吧,咱们回家”刘大奎终于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激动和愉悦。
  素云只是木然地站着,不知道怎样回应他的话,只是在想自己为什么也会有点兴奋,难道自己愿意跟他一起回去?
  眼看着刘大奎正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口罩,是那支大大的口罩,微笑着把它捂在了她的脸上,先是下沿仔细地兜住了她的下巴,上沿又紧贴着她的眼睛下方勒住,然后把那宽宽的带子在她脑后牢牢地收紧,打了一个大大的活结。
  素云的子顶撑着口罩,呼出的热气在口罩里徘徊,热烘烘的,只有那双眼睛还在悄悄地移动着。
  她盯着他的身影,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里涌上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很难分辨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似乎既有苦涩,又有难以言表的依恋……下了楼,大奎又拿出一条头巾包在素云的头上,扎得紧紧的,在口罩和头巾之间只留了一条缝,且头巾是盖住眼睛的,要往前方看的话,素云必须仰起头才能够勉强从缝中看见,否则只能看见自己的脚下。
  大奎又回头看了看素云,浅浅地一笑,素云正仰着头在看他,他的笑容竟让素云心头一颤,很久没有见到这样温柔的笑了,那笑里包含了大奎此时最由衷的无言情感。
  门外静悄悄的,阳光已经斜斜地照在了对面的墙上,斑的墙面依然反射着暖暖的光芒,墙根下,两支母鸡在悠然地啄食着地上的食物,喉咙里还不时的发出“咯咯”的叫声,一幅丁态万方的样子。
  所有这一切好像都是配合着大奎的心情似的,那样和谐、那样恬静,以至于大奎此时竟然没有一点紧张的心理,就像带着媳妇出门游玩一样,随意而自然。
  素云很乖巧,虽然低着头,但还是一步不离的紧紧跟在大奎身后,小心而谨慎地在稀稀落落的村子里穿行着。
  幸好二娃家就在村口,所以出门以后没走多久,便走入了山间小道,两边的灌木基本都已泛黄枯败,只有一些常青的植物依然能给人带来多少绿绿的生气。
  高大而多样的树木,还是那样郁郁葱葱,大奎不时拨弄着路边扎人的灌木,常常回头留意和招呼着身后的素云。
  大奎的脚步很快,素云跟着他有点吃力,走没多久,明显的显出了疲累的神态,胸部开始使劲地起伏着。
  这时,大奎也看出来了,他停住脚步,伸手拉住了素云棉衣上的空袖子,把两个空袖筒在她胸前打了一个结,然后拽着那个结拉着素云继续往前走:“过了这道山梁,前面的林子要宽敞多了,到时我背你吧。”
  他宽慰着她,又给她鼓了鼓劲,并送给她一个一向都不是很好看的微笑。
  果然,翻过了这道梁,林子很宽敞,只因都是高高的竹子,所以也没有了扎人的顾虑。刘大奎站在素云的面前,往下一蹲便把素云背在了背上,耸了耸放稳当以后,这才放开大步一路直奔刘庄。
  素云趴伏在大奎的背上,眼睛看着大奎脚下往后移动的林地,轻轻的呻吟就在堵塞严密的口罩下,悄悄地侵入大奎的耳朵。
  二娃踢踢踏踏地哪里跟得上他娘小跑的步伐,一会就被甩得老远,被山风冷呛的子里,两条长长的涕几乎挂在了他的嘴上,一路跑一路喊道:“娘,不跑了,娘,我要抱抱……”
  女人实在已经顾不了他了,当她推开那扇根本就没有锁上的家门时,她的心便如跌入了深渊一样,死灰死灰;上楼时,脚就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直到她完全明白素云已经不在的时候,她的脸色便变得煞白煞白,那双饱蘸世故的眼睛,突然灰暗起来,似有泪光在闪动。
  楼下传来二娃的叫唤:“娘,媳妇,你们在干嘛呢?”
  女人抹了一下眼睛,下了楼什么话也没说,很冷静地走入厨房,拿起那把菜刀就往外走。二娃见状,把涕一抹,傻乎乎的脸上愣怔着,竟然也有了害怕。
  “娘,你干什么啊?我也去,我……”
  话没有说完,“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他打了个趔趄,立刻半边脸通红,女人怒喝一声:“在家呆着,我给你把媳妇抢回来。”
  说完把大门反手一拉,想了一下便直往山道上追去。
  身后传来了二娃在屋里的大哭声……刘大奎累得浑身冒汗,翻过了这个山头,没有多久就可以到家了,前面有块大石头,大奎决定先在这里歇歇脚,于是他把素云放下,和她并排一起坐在石头上。
  他掏出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立刻神清气爽。
  看着身边的素云,心里不禁暗自庆幸,他伸手撩起素云眼眉上的头巾,却发现素云也在看着他,她的眼神既有感激又有无奈,好像心里很复杂的样子,这让刘大奎多少有些失落。
  “怎么样,他们欺负你没有?”
  刘大奎总算问了一个问题。
  素云听他一问,不知怎么地竟然觉得心头一,眼眶里立刻就有了泪光,头也不自觉地垂了下去。
  大奎似乎有了信心,把她的头巾往后脑捋了捋,露出她的额头,温言道:“好了,别哭,我不是把你抢出来了吗,以后跟着我就好了,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只要你乖乖的跟我,不再想着逃跑,再跟我生个大胖小子,到时你想回去,我可以让你回去看看。”
  说完,他搂紧了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一支手又摸上了她的胸脯,并从两颗钮扣之间伸了进去,整个手掌住了她丰满的乳房,使劲地揉捏着。
  素云“不不”了两声,扭动着身子试图挣扎了几下,引来的只是他更紧的搂抱,最后她还是屈服在了他的揉捏下,不再挣扎。
  刘大奎还想进一步,他解开了素云的棉衣扣,露出她鼓鼓囊囊裹着胸衣的胸脯,他把脸凑了上去,胸口的温暖立刻把他熏得醉醺醺的,于是他狠狠的把脸按在她的胸口,狂乱地闻吸着她身体的芳香,丰满而弹性十足的乳房,真让他如痴如醉……就在他刚要继续发展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骂声:“姓刘的,你个畜生,竟敢到我家偷女人,你还要脸不要脸……”
  刘大奎倏然一惊,猛回头,只见二娃娘正满脸通红,怒气哼哼地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拿着菜刀举上举下、骂骂咧咧的。
  大奎心里恼怒异常,狞着脸站起身:“我说你骂谁呢?你个不要脸的是不是不长眼,她本来就是我买的,是你耍赖,我才抢回来的,怎么样,想玩硬的?”
  “呸,呸呸!放你妈的狗屁,她是我儿子的新媳妇,谁说是你的了?你的钱我可以还给你,谁还稀罕那。”
  女人毫不示弱,眼睛还不时地偷偷瞟着坐在石头上的素云。
  “你留着吧,我要的是人,再跟我罗哩罗嗦,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奎冷笑了一声。
  “你要是不还给我,我就和你拼了。”
  女人真急了,眼睛里冒出了火花,血红血红的似要发疯了。
  刘大奎脸一横,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倒要试试看,一个臭老女人有多厉害。”
  然后两人又是一阵对骂,难听的话语,让素云实在听不下去了,但却又无法躲避,只能努力忍受着。
  处于弱风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她疯狂地带着哭腔大叫了一声:“刘大奎,你个兔崽子,我不活啦,我和你拼啦……”
  举着刀就往大奎冲去。
  刘大奎看着冲到面前的女人,冷不丁一脚踹在了女人的小腹上,女人往后一仰,人狠狠地摔在树根下,背部被树干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疼得她呲牙咧嘴地豪哭了起来。
  刘大奎“呸”了一声,转身扶起素云就要走。
  没想到,二娃娘突地爬了起来,冲着刘大奎的后背挥刀砍下,刘大奎连忙往旁边一闪,女人扑了个空,往前踉跄着又差点摔倒。
  大奎怒骂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真要惹火了老子,老子宰了你!”
  女人痛苦的脸上有几条被树枝刮破的血痕,她胸部急剧起伏着,愤怒而又几近绝望地地看了看刘大奎,突然举起刀直往素云的身上砍去,嘴里带着哭声喊叫道:“啊……去死吧……不……”
  素云一时木楞在那里,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刘大奎一时没想到女人会突然砍向素云,慌忙中连忙用手臂去格挡,只因女人在疯狂中身体本就失去了控制力,被大奎一挡,手臂被格开了,刀锋擦着素云的肩头一划而过。
  刘大奎由于突然用力,一时也没站稳,往前冲了一步,女人恨极了他,回身举刀往他头上砍去,大奎勉强中往旁边一闪,那刀正砍在他的左膀上,衣服被砍了长长的一条口子,大奎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立马发现那里流血了。
  他狂怒地看着疯狂的女人,劈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菜刀,“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拳头如雨点般击打在她的身上、脸上。
  就在这时,一声震天的哭喊传来:“娘啊,娘……”
  大奎停手一看,原来是二娃哭喊着跑来了。
  女人满脸是血,子和眼睛都被打肿了,人靠在树干上慢慢地往地上瘫去,嘴里还在无力的念叨着:“杀了你……杀……”
  二娃一把抱住女人放声大哭:“娘,不不……娘……”
  手胡乱地抚摸着女人满是鲜血的脸,不时还擦着自己又是涕又是泪的面孔,以至于自己的脸上也满是血迹。
  女人已经奄奄一息,一支手紧紧抓着二娃的手臂努力地叫着:“娃、娃……娘……”
  大奎自己把伤口用布扎了一下,然后对素云说道:“我们走。”
  素云无法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地上的母子,就在她要转身的一霎那,她突然看见二娃缓缓回过头来,他那双本应痴傻的眼睛里,已然不见了以往的傻气,闪动的泪花里竟然满是哀伤和依依不舍,微微开启的嘴唇在无声地颤动,那份稚嫩的渴望是那样的无助。
  素云的心在收缩,一股悲凉涌上心头,有的只是很痛的悸动,似有热泪要滚涌而出……刘大奎已经给她系好了胸前的扣子,依然拉住她打着结的袖子上路了。
  山风开始轻轻地呼啸,隐隐的在风中还夹杂着呜咽的哭声,彷佛在乞讨失去的往昔,越来越远。
  到达村口时,那里已经有三个当地的民警在等候,凝芳他们寒暄了几句,就分头进入了村子。
  但据可靠消息,刘大奎上午出去了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这让凝芳犯了难,思考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先搜查他的家,万一肖素云在他家里的话,可以先把人质救出来,然后再考虑抓捕刘大奎。
  大伙都表示了同意,于是几个人负责守住村子的几条出入口,凝芳和赵志平便进入了刘大奎的家。
  正在仔细搜查的当中,民警小郑一脸紧张地跑进来,带着气喘地说道:“李队,哥几个在东村口堵住了那姓刘的,不知怎么的,那家伙好像知道不妙,夹着人质望山上跑去了。”
  凝芳神色一紧,急急的问道:“那人质怎么样?有群众阻碍吗?”
  “人质看上去没问题,不过好像把村民惊动了,有些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人不是很多。”
  沉思了一下,凝芳说道:“那好,你现在立刻找到村干部,让他们把群众疏散,绝不能让他们围观。快去!”
  小郑迅速离开,凝芳看了看赵志平,脸色很严肃地说道:“那咱们赶紧过去吧,别耽误了。”
  赵志平也绷紧了弦似的,刚毅的神色刻在了他的眉间,什么话也没说,和凝芳一路小跑着赶往那里。
  刘大奎挟着素云,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手枪,吃力的往山上后退着,眼看着后面就是一道山壁,再要退后似乎已不可能,他不愿意此时丢下素云,内心实在已经割舍不下刚刚才又抢回来的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他心里在嘀咕,这些警察怎么会来得这么巧,看来今天凶多吉少。
  面前的几个警察手里都拿着枪,不时地向他喊着:“把人放了,立刻放下武器,抗拒是没有出路的。”
  大奎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回答,只是紧紧搂着素云,生怕她会被他们抢走似的。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浓浓的阴云,深沉的眼光闪动着最后的疯狂,额上的青筋都已暴突起来,牙关咬得紧紧的,随时准备着一搏。
  素云被他勒着脖子搂在他胸前,呼吸极为困难,头巾也早已被扯的搭拉在了脖子上,一头秀发在风中被吹得飞扬起来,的飘拂在她的脸前,场面就这样持着,剑拔弩张,此时凝芳及时赶到了,稍稍平息了一下呼吸后,她慢慢走上前,在离刘大奎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美目里隐含着威严,紧紧盯视着刘大奎,她不会忘记那天晚上的那一幕,她对眼前的这个人有着很冷静的评价,完全有理由把他归入愚昧、残暴之流,或许还是个亡命之徒。
  “放下武器吧,把她也放了,好吗?”
  她的话很简单,可是却出奇的温和,连她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当然,她内心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先把人质放了。
  刘大奎眼睛里闪过一丝利芒,内心像有所动,但立刻又恢复了原状,枪口突然抵住了素云的脑袋,同时他的脸在素云的脑袋后面移动开去,就在这个时候,素云的耳边清晰地传入了一个很轻的声音“对不起!”
  她心里突然一颤,然后便听见他对着面前的人大声的吼道:“都给我退后,要不然我要开枪了,快!都退开!”
  凝芳仍然盯视着他,慢慢的忙后退了两步,正要再次开口劝说,蓦然身边窜过一个人影,只向刘大奎扑去,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瘦小的女人。
  就在凝芳鄂然中,那女人已经横身拦在了刘大奎和素云的身前,带着泪水的脸上满是焦急:“警察大哥,你们放了我奎哥吧,他是好人,你们不要杀他,我求求你们了!”
  那语声带着哭声,嘴唇都在颤抖着,两支手往后拦着死死的护着他们。
  凝芳他们一时被惊呆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两个民警竟作出要上前的架式,凝芳想要拦阻时,那女人突然回身一把拉住了素云,猛地往凝芳站立的方向一推,素云猝不及防,脚下一绊扑倒在地。
  女人正是山妮,此时她内心的焦急哪里顾得了很多,她只要她的大奎哥平安离开,当素云被她拉开以后,她整个人便扑入了大奎的怀里:“奎哥,我们不要她,我会……”
  大奎也被一霎那的变化弄懵了,直到山妮扑进他的怀里时他才反应过来,眼见着素云跌倒在地,两个民警又冲了上来,他突感世界将要崩塌一样,心中涌上来一股热血,猛地一把推开怀中的山妮,无意中举着手中的枪直向地上的素云扑去……“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响,场上立刻静止了下来。但听“呃”的一声,刘大奎那矮壮的身子突然慢慢往下萎顿,然后双膝跪了下去,随即胸口的鲜血如小泉般开始渗出。
  与此同时,一声凄厉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山谷。
  “奎——哥——”山妮张着大大的嘴,绝望的脸上充满了恐怖,发了疯似的扑向轰然倒地的刘大奎。
  凝芳此时完全愣住了,包括那两个开枪的民警。
  疯了似的山妮跪在地上抱着大奎的身子,想要呼喊:“奎、奎……哥……”
  却已是泣不成声,浑身打颤,突然她抓起地上的那把枪,两手紧紧握住平举着,摇着头哭叫着指向在场的人:“你、你们……还、还我的……奎哥……啊……呜……呜……”
  凝芳此时也无法冷静下来,但她努力控制着劝慰道:“姑娘,请冷静点……”
  “你还我奎哥……”
  山妮恸哭着大声打断了凝芳的话,凝芳从她的眼神里突然看见了绝望,她大叫一声:“姑娘不可……”
  山妮的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奎哥,我和你一起去……”
  然后她缓缓转过身慢慢伏在刘大奎的身上,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素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挣扎中耳边便传来了枪声,接着,就在她努力扭转头的时候,那一声凄厉的惨叫犹如利剑一样刺在了她的心上,接着“彭”的一声刘大奎的身子便倒在了她的身边,那张熟悉的脸就躺在她的眼前,抽搐的面颊如纸一样白,可是他的眼睛却殷红如血,倔强的不肯瞑目的眼睛,还是那样深深地看着她,一丝饱含歉意的浅浅的微笑,就在眼角的那一滴缓缓流下的泪水中,永远地定格了……“砰”又是一声枪响,一个年轻女人的头颅垂在了大奎的脸上,那有些泛黄的枯乱的头发,在他的脸上零乱地飘拂着,一缕鲜血从她的太阳穴迅速地流下,红红的犹如残阳,瞬间像流星一样划过她的脸庞,又流入了他凝注希望的眼睛,渐渐地盈满、渐渐地淌过,然后那双依然残留着微笑的眼睛便慢慢地闭上了。
  “呜……”
  再也难以抑制的悲哭如山洪般爆发……墨绿的山林在低低的呼啸……此时,夕阳在山的那一头慢慢地落下,满天的晚霞宛如披上了红妆,直把山野陶醉得那么鲜艳娇美……【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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