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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时光 - 《最美的时光》第67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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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突然有点儿疼。”
  “我去给你找药。”
  我喝过药,又喝了一大杯热水,疼痛渐渐好转,也许是因为止疼药,也许只是因为逐渐接受了麻辣烫电话里的内容。
  陆励成问:“你是想休息,还是想放烟花?”
  我笑着说:“想放烟花。”
  他把一箱子烟花都搬过来,点了一根烟,一边吸烟一边帮我点烟花。每一个烟花都有一个喜悦吉祥的名字,“花好月圆”、“金玉满堂”、“火树银花”……
  它们美丽如梦幻,在黑夜中开出最绚烂的花。晶晶和苗苗围着烟花又跳又叫,我手里拿着两个烟花棒在空中挥舞着,涛子也拿着两个烟花棒和我打架,我们用烟花追逐着彼此,一边大笑,一边惊叫。
  陆励成沉默地看着我们,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个烟花随意地垂着,任由烟花在手中寂寞地绽放。芳华刹那,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Chapter 17 车祸
  我们晚上玩到两点多才去睡觉。
  在鞭炮不时的炸响中,我一夜都睡得不安稳。清晨起来时,涛子看到我的脸色,笑着说:“这两天就别想睡好了,一直会有人放鞭炮。”
  “大家都不用睡吗?”
  “春节是一年中最闲的时候,农村里娱乐活动不多,亲朋好友聚会时都会搓麻将,常玩通宵。搓得手气顺了,跑出去放一挂鞭炮庆祝;搓得手气不顺了,也会跑出去放一挂鞭炮转运。”
  我笑,“这个搓麻将的方式好!”

  “你打麻将吗?”
  “会一点儿,但是完全感受不到麻将的乐趣。我更喜欢打扑克牌,大学毕业的时候,打得昏天黑地,整个楼道放眼望去全是一个个牌局。”
  “那我们今天晚上一吃完晚饭就溜出去,外婆喜欢看春节晚会,所以昨天晚上我妈和大舅他们就没开麻将局,今天晚上肯定要打了,你若在,他们一定会要你打。”
  说着话,晶晶和苗苗也都起来了,跑到我身边鞠躬拜年,“阿姨,新年好。”
  我拿出早已备好的红包一人给了一个,“祝你们快快长大,学习好,身体好。”
  晶晶撇嘴,“我才不要快快长大呢!当小孩子才好玩,看我妈和我姑整天多辛苦,又要做饭,又要下地干活儿。”说完一溜烟地跑去找小朋友,比谁的压岁钱多。
  我对着涛子目瞪口呆,“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精明吗?我小时候好像一直盼着快快长大,以为长大是解决一切烦恼的法宝。”
  涛子挠了挠脑袋,“我和她也有代沟,她老骂我很土,说学校里肯定没女生喜欢我。”
  “不可能!”我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没有?
  他摇头,眼中有淡淡的惆怅,“没有。我不会收拾自己,又只喜欢在图书馆和试验田里待着,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我都不会。”
  正值花样年华,哪个少年不怀春?我叹息:“又是和氏璧的故事,不过,总会有真正的识玉之人,她会敬你、重你、爱你。”
  涛子的脸通红,过了半晌,他低声说:“谢谢!”

  我笑了,他突然问:“你敬小舅、重小舅、爱小舅吗?”
  我温柔地说:“我说了我们是普通朋友。”
  他真正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同情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沉重的惋惜。我笑了笑,拿着剩下的一个红包,在他眼前晃,“乖外甥,还没拜年呢。”
  他笑着站起来,对着我鞠躬,“祝苏阿姨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我大笑,把压岁钱给他,“你应该祝我青春永葆,美貌长驻。”
  涛子问:“要不要去看看我种的药材?”
  “好。”
  他扛了把锄头、提了袋东西,我装模作样地拿着把小锄头跟在他身后。行到山坡的田地边,他开始下地干活,我以为他在施化肥,看仔细了,才发觉他埋到植物根部的竟然是白糖。
  他见我如看疯子一样地看他,笑起来,“我的小偏方。天麻喜甜,往它的根部埋一点点白糖,种出来的天麻又大又好。”
  我不能明白原因,却知道他是一个市场竞争中的胜利者。他在地里负责挖坑,我把白糖袋子挂在锄杆上,扮黛玉葬花,一边唱着《葬花吟》,一边哀怨地把白糖撒进“花冢”,再埋起来。
  他拄着锄头,笑得直不起腰来。
  陆励成穿着长靴子,背着箩筐,拿着镰刀,从树林间走出来。我正拿着一把白糖,扮天女散花,看到他,立即站好,把白糖扔进坑里,迅速埋好。
  涛子看到陆励成,揉着肚子问:“小舅,苏阿姨在办公室也这样吗?”话刚出口,就发现我见到陆励成的反应,立马明白了答案。他同情地看着我,却看到我对他做鬼脸,模仿着陆励成的打柴樵夫样,他又立即大笑起来。陆励成完全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没理会我们,从箩筐里拿出一个热水袋递给我。我在外面待久了,正觉得有些冷,忙接过来捧在怀里,“你打算去终南山做樵夫吗?”

  他不答反问:“你去吗?”
  我想了想,没电脑,没网络,屋子里会有人打麻将,我不和他厮混,还能干什么?
  “好。”
  涛子跑到田埂边,探头向箩筐里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我也去。”
  三个人上山,他们两个都是有备而来,我却穿着一双完全不适合爬山的皮鞋,刚开始还不肯让陆励成帮我,后来摔了两跤,乖乖地抓住了他的手。
  涛子爬着山,还有余力收集木材,我却只有精力照顾好自己不摔跤。陆励成平时看着和我一样,但是到了大山里,他作为大山儿子的一面立即显露出来,我爬得气喘吁吁,他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我们去哪里?”
  涛子似乎已经知道陆励成想去哪里,“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看了看天色,担心地说:“还有多远呀?这个样子,我们下山的时候,只怕天都要黑了。”
  涛子笑着说:“天肯定要黑的,不过你不用怕,大不了就叫小舅背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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