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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看到一个青衣女子走向蚩尤,因为阿珩有驻颜花,容颜早已变幻,他并不认识。
祝融问道:“那个女子是谁?”
后土隐隐猜到是谁,却不愿说出,只道:“大概是蚩尤的朋友吧!”
“朋友?不就是蚩尤的女人嘛!”祝融连连冷冷笑,“上次火烧轵邑的琅鸟就是这只鸟吧?难怪炎帝不许我伤它,原来又是蚩尤!”
后土淡淡说:“天下的琅鸟有几万只,你多心了。”
“哼!”祝融一挥袖,狠狠地盯了蚩尤一眼,“咱们走着瞧!”跳上毕方鸟,自去了。
后土轻叹一声,身影也消失在了山林间。
阿珩走到蚩尤身前,蚩尤讥嘲地问:“不知道你是轩辕族的王姬,还是高辛族的王子妃?”
阿珩一笑,反问道:“王姬如何,王子妃又如何?”
蚩尤指指头顶,“河图洛书在逍遥腹内,如果是轩辕族的王姬,我和她有点交情,可以给她几天时间,让她偷取河图洛书,如果是高辛族的王子妃,对不起,我并不认识她,只能立即命逍遥把河图洛书送给榆罔。”
逍遥就是蚩尤的坐骑大鹏。烈阳看到一只黑色的鹏鸟竟然敢在他头顶盘旋,它冲着鹏鸟叫,鹏鸟却毫不理会,烈阳第一次碰到不听它号令的鸟,大怒下就要飞出去教训对方。
阿珩忙道:“烈阳,它不是普通的鹏鸟,它是北冥中的鲲变化的鹏,既不向水族之王龙称臣,也不向飞禽之王凤凰称臣。”北冥鲲是大荒内最神奇的异兽,生于北冥,死葬南冥,本身是鱼身,叫鲲,可刚一孵化就可以变化鸟形,变作的鸟叫作鹏,速度极快,据说成年的鹏每扇动一次翅膀,就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只鹏还不是成鸟,但扇一下翅膀,几千里也许已经有了,蚩尤的把河图洛书交给他它的确再稳妥不过,世间没有任何神和妖能追上它。
阿珩对蚩尤说:“我是轩辕族的王姬轩辕妭。”
蚩尤盯着阿珩,“即使你救过我的命,我也只能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就会把河图洛书交给榆罔。”
“好!”
蚩尤清啸,鹏鸟直落而下,停在蚩尤身旁。
他跳上大鹏的背,把手递给阿珩,“想要河图洛书就跟我走。”
阿珩看阿獙和烈阳,他们两个怎么办?蚩尤说:“他们的速度赶不上逍遥,只能晚一点到。”
阿珩握住蚩尤的手,跳到了大鹏背上。
大鹏一振翅膀,就已经进入云宵,因为速度太快,阿珩身子向后跌去,跌入了蚩尤怀抱,蚩尤趁势用胳膊圈住了她,阿珩想拽开他的手,蚩尤的身体左晃右闪,搂得越发紧,在她耳畔低声说:“逍遥的速度太快,我现在的灵力也只是勉强控制,你想我们俩都跌下去吗?倒也不错,至少生不同衾死同穴。”
蚩尤的身形猛一斜,差点掉下去,阿珩尖叫一声,再不敢乱动。
因为速度快,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看到白茫茫一片,云就像海涛一般一浪又一浪冲卷过来,割得脸都好像要裂开。
蚩尤哈哈大笑,逍遥也是个疯子,听到蚩尤的笑声,越发来劲,速度越发快起来,一会突然猛冲而下,眼看着就要摔死,结果它猛一个提升,和山尖一擦而过,在一个瞬间又扶摇而上。阿珩刚松一口气,它又猛地翻转一下,阿珩吓得紧紧抓着蚩尤。
最初的惊怕过后,竟然慢慢地有了别的滋味。
九天浩荡,云宵辽阔,这个世间好似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没有任何东西能快过他们,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住他们,整个天地都任凭他们肆意遨游。
蚩尤在阿珩耳畔大声问:“感觉如何?”
阿珩没有说话,只是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不知不觉靠在了蚩尤怀里,连灵力都散去,把生死都完全交给蚩尤。至少这一瞬,她可以完全依靠他,所有的负担和束缚都可以暂时抛弃。
蚩尤感觉到阿珩身上灵力尽散,诧异了一下,就顾不上再想,只是紧抱住她,和她一块在九天之外忽高忽低,肆意遨游。
不知道飞翔了多久,逍遥又是一个急落,阿珩觉得就像是要摔死一般急急坠落,被压迫得喘气都困难,坠落的过程急速又漫长,就在她觉得没有尽头时,一切突然静止,若没有蚩尤的灵力,她的身子都差点飞出去。
蚩尤轻声说:“我们到家了。”
阿珩一愣,缓缓睁开眼睛,放眼望去,桃花开满山坡,云蒸霞蔚、缤纷绚烂,绯红的桃花掩映中,有点点绿竹楼隐约可见。
原来一会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到了九黎。
蚩尤伸出手,逍遥把一颗鸡蛋大小的玉卵吐到他手里,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又腾空而上,消失在夜空中。
蚩尤对阿珩晃了晃手中的玉卵,收到怀里,“这就是你想要的河图洛书。”说完,他提步向寨子里行去。
阿珩咬了咬唇,快步跟了上去。
阿珩和蚩尤走进蚩尤寨时,天色仍黑,四周万籁俱静,蚩尤躺到祭台中间,仰头望向天空。
阿珩坐了下来,“这三天你想做什么?”
蚩尤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别吵,默默望了一会天空,竟然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阿珩只能静静地坐着,同样的夜色,可在九黎却多了几分安详,几分轻松,不一会,她的眼皮子越来越沉。这几日她先是赶着来参加四哥婚礼,又赶着去虞渊夺河图洛书,一直精神紧绷,没有好好休息,此时一放松,困意上来,靠着石壁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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