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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昊问:“你听到我说的话了?”
“嗯。”
“生气了吗?”
阿珩说:“本来我听到什么全军覆没,很害怕,一路跑了过来,可听到你说的话后反倒心安了。你肯定是认为轩辕没有伤到元气,才如此笃定地不出兵,若轩辕真形势危急,你早急了。”
少昊轻声笑,笑声荡漾在风中,透着愉悦,“这仗只怕一时半会打不下去,高辛的确不必着急。”
少昊说到这里就不再说,看着阿珩,好似有意在考她。
阿珩不甘示弱,仔细想了一会说:“榆罔本身并不想打仗,派祝融出战只是无奈之举。祝融也不是真想打,只是为了争取军心和拉拢诸候,现在他已经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杀了轩辕族的一个王子,可谓功劳十分大,再打下去,就要深入轩辕腹地,将是苦战,祝融绝不想消耗自己的兵力,所以他肯定不会带兵深入,若有官员鼓动着继续作战,祝融就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站在榆罔一边。”
少昊点头,“不愧是青阳的妹妹,进步很快,要不了多久,你已经可以上战场领兵作战了。”
阿珩对少昊作揖:“那是因为我有名师,你每日里都和我谈论这些事情,只要不是块朽木,总该进步,不过……”
“不过什么?”
“我和三哥很少接触,几乎没什么印象,说实话,听到他死的消息,吃惊多于难过,可他是我父王最宠爱的女子生的孩子,我父王只怕现在很伤心,祝融不会再打轩辕,我父王却不见得会放过他。”
少昊说道:“我父王才情品貌都是顶尖,就是耳根子软,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提防我们这些儿子,可若我们哪一个真被杀了,他肯定立即发兵,不惜一切也要为我们报仇,但是你父王不同,他只会一时伤心,伤心过后又是一切以大局为重。”
阿珩听到少昊的话,心里发寒。
少昊想起青阳,眼中隐有担扰,“阿珩,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
“知道一点,论排行应该是二哥,不过他死得早,所以大家都不提。”
“你知道他怎么死得吗?”
“四哥和我说病死的,因为怕母亲伤心,我从来不敢问,说起来,我连这个哥哥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
阿珩神色黯然,“说是神族寿命长,可我的九个哥哥,只剩下七个了。我们总觉得自己命长,事事都不在乎,反正有的是时间,其实,很多东西的逝去就一刹那,漫长的生命只是让痛苦变得无限长。”
少昊瞟了她一眼,问道:“我酿造的雌雄酒都好了,要不要尝试一下双酒同喝的滋味?”
“好!”
族人全军覆没,一个哥哥阵亡,阿珩心里的压抑的确只有大醉一场才能化解。
少昊对天空发出一声清啸,他的坐骑玄鸟落下,少昊牵着阿珩的手跃到玄鸟背上,后面跟着的侍女侍卫都急了,追着他们跑:“殿下,王子妃,你们去哪里?”
阿珩对少昊厌烦地皱了皱眉头,脸一转却是笑容满面,依在少昊怀里,对着他们娇声说:“我们夫妻要去做夫妻事,你们也要跟着来看吗?”
轩辕的侍女们还好,高辛的侍卫、侍女全都惊骇地停住步子,不敢相信堂堂王子妃竟然口出婬乱之语。
阿珩冲少昊眨眨眼睛,少昊摇头大笑,驾驭着玄鸟迅速飞走了。
一切都如少昊和阿珩的分析,榆罔在大肆犒劳封赏了祝融之后,对乘胜追击的建议并不热衷,祝融又借口士兵水土不服,出现腹泻,拒绝再深入轩辕腹地。
轩辕国内,黄帝封赏了妖族的应龙,赞许他为轩辕保存了珍贵的人族兵力。
面对黄帝的厚爱,应龙地遍遍叩谢。
等应龙和其他官员告退后,殿堂内只剩下黄帝和青阳时,黄帝对青阳说:“这次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我不但会错杀一个难得的大将,还会伤到妖族的心。没有粮草,没有兵器,甚至没有土地都可以想办法,但失去民心却没有办法挽回。你也要记住,这世上最珍贵的是民心,万万不可失去民心。”
青阳恭敬地说:“儿臣谨记父王的教诲。”
黄帝问:“祝融的事情,你怎么看?”
青阳道:“祝融杀了三弟,自然不能轻饶,我愿领军去讨伐他,必提他的头颅来见父王。”
黄帝摇头,“祝融不能杀!祝融的母亲、祖母都出身尊贵,在神农国中势力根深蒂固,如果我们杀了祝融,就等于逼这几大部族和我们死战。神农的人口是我们的三倍,我们再骁勇,也抵挡不住一个要和我们决一死战的神农国。”
青阳思索了一会,道:“儿臣愚钝,没明白父王的意思,还请父王明示。”
黄帝说:“我们最好的做法不是杀了祝融,而是让祝融归顺我们,把他的势力收归到我们旗下。”
“怎么可能?祝融是血脉纯正的神农族!”
黄帝眉毛一扬,视线锐利,质问道:“怎么不可能?当年神农的先祖不就是盘古的下属吗?”
青阳忙道:“父王说得有道理。祝融贪欲重,自认为神力是神农族最高,不甘心屈居无能的榆罔之下,只要许以重利,他必定动心。”
黄帝点点头,“不过他是头野狗,先要用锤头把他的锐气砸去,令他畏惧,再用肥美的兔子诱他入圈,慢慢把他驯化成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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