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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太医看到他,如见救星,立即让了开去。
张太医诊完脉,整个人都在抖,喃喃对云歌和于安说:“没有道理!没有道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云歌知道此时不是哭泣的时刻,强压着心内各种情绪,对张太医说:“太医需要施针吗?或者其它法子?要不要我们都退下去,让太医能专心诊治。”
张太医清醒过来,转身对霍光、刘贺、刘询说:“求霍大人,王爷、侯爷回避,下官要为皇上施针。”
几个太医如蒙大赦,纷纷说:“对,对!施针要绝对安静,臣等告退。”
霍光已经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结果,扫了眼云歌,对刘弗陵磕头:“臣告退!”
屋内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张太医匆匆扎针,先护住刘弗陵的心脉。做完这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静等孟珏。
孟珏到时,身上的官袍都是歪歪斜斜的,可见匆匆披上,连整理的时间都没有。
“都让开!”
众人立即走开。
“金针!”
张太医立即递上。
一瞬间,孟珏就用去了七十二根金针,刘弗陵痉挛的四肢,慢慢平稳,脸上的青紫也渐渐褪去,虽然脸色仍然惨白,可至少比青紫看着好一些了。
云歌心头乱跳,不自觉地往榻边凑了凑,想看清楚陵哥哥有没有好一点。
孟珏眉头一皱,看向云歌,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后,他的眼睛骤然黑沉,怒气凛凛,杀意森森,“滚出去!”
云歌往后退,“我,我……对不起!”
孟珏的声音如割骨的刀刃,“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插的都是死穴?谁让你靠近?你又是他的什么人?龙榻旁有你站的地方吗?于安,立即让她出去!”
于安为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云歌已经向大殿外急速退去,“我走多远都行,只要你能救他!”
孟珏盯着榻上的刘弗陵,一声不吭。常带的三分微笑,早已荡然无存。面色沉寂中带着透骨的寒意。
张太医期期艾艾地问:“孟大人,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好了呀!”
刘弗陵此时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孟珏,竟是微微一笑,“我太无能!要让你的一番苦心全都白费了!”
孟珏淡淡笑开,温润下浮着浓浓的苦涩,“我会再想办法。”
刘弗陵对于安轻抬了抬手,于安立即和张太医退出了大殿。
孟珏将刘弗陵身上的针一根根拔去。
刘弗陵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孟珏沉默了一会后,淡淡说:“如果臣想不出别的法子,长则四五个月,短则随时。”
刘弗陵微微而笑:“也就是说,下一次心痛时,也许就不会再醒来。”
孟珏没有吭声。
刘弗陵怔怔地看着天顶,神情中透出了难言的苦涩,这一生的愿望终是实现不了了。他忽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孟珏忙去按他,“皇上刚苏醒,还不方便行动,有什么事情,吩咐臣去做就可以了。”
刘弗陵不顾孟珏反对,硬是坐了起来,对着孟珏就要行礼,孟珏大惊,叫道:“皇上!”,话刚出口,心内突然反应过来刘弗陵如此做的原因。
他跪到了刘弗陵榻前,“皇上不必如此,若云歌日后问起,臣就说是臣医术低微,最终没有治好皇上的病。”
刘弗陵道:“她是个执念很重的人,若让她知道事情真相,我……我实在不能放心离开,所以只能委屈你了,这就算是你替月生还的恩,从此后我们两不相欠。”
孟珏应道:“好!我没有治好你的病,就用这件事情充数了,从此两不相欠。”
刘弗陵无力地抬了下手,让孟珏起来,指了指龙榻,示意他坐。
孟珏毫无惶恐之色地坐到了榻上。
刘弗陵问:“我们已经小心谨慎到不可能再小心谨慎,这次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孟珏沉默着没有说话,好一会后,在刘弗陵掌上写了两个字,刘弗陵一下惨笑起来。
孟珏眼内寒意潋潋。
刘弗陵心智并非常人,一瞬后,初闻消息的震惊就全部消散,平静地对孟珏说:“你我已经两不相欠,你的约束也已经全无,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但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我给你的建议是隔岸观火。不管谁登基,到时候都离不开你,如果参与,把你的家底都搭进去,也许还落个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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