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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强忍着笑,赶紧把刘弗陵拽开几步,和于安划清界限,小小声地说:“我们不认识他的。”
片刻后,人群发出爆笑。
两只小猴子也来了劲,吱吱尖叫,又翻跟斗,又抓屁股,兴高采烈。
有人笑着高声说:“不知道哪里跑来两只小猴子,我们正想着如果不管他们,大冬天的只怕要饿死,既然娃他叔来了,那就好办!麻烦娃他叔把他们领回家。”
于安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云歌笑得直打跌。
刘弗陵怕她又开始咳嗽,忙轻拍着她的背,对于安吩咐:“于大哥,把它们带回去,等大一些放生到山中,也是于大哥的一件善事。”
于安愕然看向刘弗陵,很多年后的第一次直视。
刘弗陵扶着身边的绿衣女子,面上虽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是笑意轻漾。此时的他不再独自一人高高在上,不再没有喜怒,他只是一个宠着身边女子的平常男人。
于安眼眶一酸,低下头,应了声“是”。
于安虽收留了猴子,却一直板着脸,云歌和他说话,他只嘴里“嗯嗯哼哼”,好像十分恭敬,却不拿正腔回答。
云歌向刘弗陵求救,刘弗陵拿了食物喂猴子,对云歌说:“自己闯的祸自己去收拾。”
云歌赶在于安身边,赔小心:“于大哥,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两只小猴子呀!我以为是谁家走失的孩子。于大哥,给猴子做叔叔也挺好呀!你看这两只猴子多可爱!”
于安嗡声嗡气地说:“那么可爱,也不见姑娘说那是你侄子。”
云歌笑:“别说是我侄子,就是我儿子也可以!我娘是狼养育大,算来我的外婆是狼,有个猴子儿子也很好……”
于安恼中也被云歌气出笑,“你亲都没成,就儿子、儿子挂在嘴边,不害臊吗?儿子他爹呢?”
于安话刚说完,就想到云歌是娘,他是叔叔,皇上可刚叫过他大哥,那皇上不就成了两只猴子的……
又是想笑,又是不敢笑,忍得十分辛苦。
云歌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偷偷瞅了眼刘弗陵,刘弗陵也正好看向她,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似笑非笑,几分打趣,云歌立即臊了个满面通红。
云歌跺了下脚,扭身就走:“你们两个合起来戏弄我!”
刘弗陵忙吩咐于安照顾好猴子,自己去追云歌,不想云歌走了不远,又一个急转身,匆匆往回跑,脸色十分难看,刘弗陵握住她的胳膊,“怎么了?”
云歌没有回答,牵着他慌不择路地跑进了一家店。
是一家出售陶器的店,宽敞的院子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陶器皿,有巨大的水缸,不大不小的米缸,还有小一点的腌菜坛子。
云歌左右环顾了一圈,根本没有可躲避的地方,听到外面传来的叫声,急切间,顾不得那么多,拽着刘弗陵跳进了一个大水缸中。
水缸虽大,可容纳了两个人后也是拥挤不堪,云歌和刘弗陵面对面,好似紧紧拥抱着彼此,十分亲密。
云歌轻声说:“我急糊涂了,他们又不认识你,我怎么拉着你也躲了起来?”
刘弗陵没有太多表情,眼中却有苦涩。
刘病已听到手下的兄弟说看见一个像云歌的女子,立即叫了孟珏,匆匆赶来。的确看到一个相似的身形,但他们还未走到近前,就看到那个身影在拥挤的人群中几晃后,消失不见。
寻了几个月,孟珏已经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消息网,从大汉到西域,可没有云歌半点消息,她就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甚至连那夜厮杀的两方是谁,都查不出来。
他从刚开始的笃定,到现在的担心,他开始想那一夜云歌究竟有没有逃脱?是不是发生了意外?她究竟是生是死?
担心恐惧折磨得他日日不能安睡。
寻了一大圈,却找不到要找的人。两人站在陶器店外,都是黯然。
刘病已叹了口气说:“也许认错人了。”
孟珏沉默了会,蓦然一掌拍碎了身侧做招牌的瓦缸,“一定是她。”
躲在水缸内的云歌,身子不禁轻轻一抖。
刘弗陵忙伸臂拥住她,好像要替云歌把一切伤害都挡开。
店堂内打瞌睡的伙计听到动静,出来探看,见人打碎了货物,刚想大骂,可被孟珏的森寒视线盯了一下,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珏扔了片金叶给他:“没你什么事,滚回去睡你的觉。”
伙计收起金叶,立即一溜小跑,跑回店堂,直接缩到柜台下,闭上了眼睛。
孟珏对刘病已说:“她是在这附近不见的,命人把附近的几家店铺都搜一遍。”说完,孟珏亲自开始查看陶器店,不管大缸小缸,都是一掌拍下,将缸震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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