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夜幕下的哈尔滨 - 73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八点刚过,王一民就来到了炮队街,当他拐进街口,走到离卢家不远的地方的时候,看见电线杆子旁斜倚着一个穿白仿绸对襟汗衫的中年人,正斜着眼睛往卢家大门那边看。王一民一搭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忙装成没看见他的样子,面向前方,把急步变成慢步,从容不迫地走着。但就在这时,他又发现在卢家大门对面,新修的那座二层楼前边,站着一个人,面容看不太真切,身形却很熟悉,原来又是那个花脸特务秦得利!难道有这样巧,肖光义又和他们撞到一块去了2 就在王一民发现秦得利的时候,秦得利也看见王一民了。他忙一扭身,躲到新盖楼房的青砖垛后面去了。从前那些青砖是零散摞着,不高,现在都整整齐齐垛在一块,有一人高了,把秦得利那瘦小的身躯遮掩得严严实实。王一民略一思索,立即打定主意,他加快脚步,直向砖垛走去。他已经走到砖垛前边了,秦得利还不出来,王一民并不想到砖垛后面去找他,只站定身形,对着砖垛后面说了句:“秦警尉,请走出来见见吧。”秦得利被叫出来了。他那花脸又憋得红不红紫不紫的,腮帮子上的瘦肉抽搐着,却强挤出一丝苦笑,对王一民像行礼又不像行礼地哈了一下腰说:“王老师,想不到在这里巧遇了。”“是巧遇吗?”王一民目光炯炯地逼视着秦得利说。“当然,当然……”“什么当然!”王一民伸手一指卢家大门说,“葛明礼在这院里看见过我,你们知道我在这里住,又来找麻烦。”“不,不敢,不敢。”秦得利连连摆着手说,“您是玉旨一郎阁下的好朋友,阁下吩咐敝人的话至今还在耳边响。敝人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再对您无礼。”“那你躲在这里于什么?”“我,我是偶然在这路过……”王一民回身向后面一指说:“哪里还站着一个,也是偶然路过?”秦得利随着他的手往那边看,只见那个穿白仿绸对襟小汗衫的家伙正抻着脖子往这边看,隔得远,秦得利给他使眼色也看不见,急得秦得利磕磕巴巴地说:“他,他……我不认识呀!”“好吧,我马上就过去问问他。请你在这等着。”王一民说完拉了一个要走的架子。;秦得利忙一拉王一民说:“王老师,您,您何必这样呢,我,我……唉!”他打了一个唉声,又一跺脚说,“咱当明人不做暗事,我就对您实说了吧……”他刚要说什么,又贼眉鼠眼地往左右看了看,发现身后已经有两个行人站下听声,新楼上也有一个描眉打鬓的女人探头往楼下看,便伸手往马路对面一比量说,“能不能劳您驾过马路那边去说?”王一民点点头,举步就往卢家大门前走。等走到门前回头一看,这个秦得利却没跟他一块走。这家伙躲开大门,斜穿马路,贴着身子靠在大墙上,挤眉弄眼地向王一民招手。王一民只好走过去,面对着他站下,一眼不眨地直盯着那张花脸看。秦得利又丝哈了一声,往前探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说:“实不相瞒,我们是奉命在这办案的。”“办什么案?”秦得利眼珠子一转,把声音故意压得更低地说:“我们在追拿一名逃犯。”“什么逃犯?”“身份还没大弄清楚。八成是胡子,也备不住是惯盗。”王一民冷冷一笑说:“胡子,惯盗?这也归贵科管?”“这……”秦得利还要讲什么。王一民一挥手说:“好了,我们不要再谈下去了。请你立刻把你的人领走!如果等一会儿再发现有你们的人在这一带活动,就不要怪我无礼了!”王一民最后几句话声音大了些,惊动了院里的老田头,门一响,老头出来了。王一民一回身,一甩袖子,大踏步走向小门。老田头忙向门旁一站,王一民进院了。秦得利昨夜已经见过老田头,怕被认出来,忙一扭脸。可是老田头已经看清他了,他那张皮包皮骨的花脸太容易辨认了。“怎么回事?你又来了?”老田头往前走了几步对秦得利说,“要不要我去回禀老爷,出来再会一会你?”秦得利这时只好回过头来,狼狈不堪地挥挥手说:“不必了,不必了。”一边说着一边绕开老田头,慌慌张张地向街口走去。王一民进到院里,习惯地抬起头来向二楼东边一个窗口望去,就像在晴朗的月夜下举头望明月一样,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明月在何方。他第一眼就看见她正站在窗口前,向他凝望着。她的身后站着柳絮影,她们俩都微含笑意,面带春风。王一民那一直处于紧张的神经立刻松弛下来,就像狂奔了一段路程的人跳进温水浴池一样,整个身心都轻松了。他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底。她已经用表情传过来无声的信息:你的学生肖光义平安无事。她身后的柳絮影在为她做注释。你看,信息又来了,她的右手微微向西指着,头也向西边歪了歪。王一民随着她的手向西边一看,只见自己住的屋子开了半扇窗,冬梅站在窗后,露着半边脸,向他招着手。王一民心里明白了。他向东边窗口点了点头,加快脚步,向西楼门走去。王一民跑上楼梯,冬梅正从屋门口探出身子望着他。她见王一民脚步又急又重,便向他摆摆手,又指指卢秋影的屋门,把两眼一闭……王一民立刻明白这位少爷还没起床,便把脚步放轻了。冬梅站在门旁,把王一民迎进屋里以后,轻轻地关严了门,又回手把门闩插上,贴身站在门前,守护着。王一民一进屋,只见肖光义正从沙发上往起站,他趔趔趄趄,晃晃悠悠地挣扎着站起来,要扑向王一民。王一民忙快走了几步,一伸双手搀住了他。肖光义激动地握着老师的手,张口第一句话就是:“王老师,刘智先上学没有?”王一民点着头说:“他平安无事。”肖光义笑了。笑眼上却滴下两滴泪珠。“你们的情况刘智先都当我讲了。”王一民低头望着肖光义的腿说,‘称的腿受伤了?““嗯哪。跳大墙时候摔的。”“哪条腿?”“左腿脚脖子。”王一民回手一招冬梅说:“来,咱俩搀他到床上去。”肖光义忙说:“王老师,上床干啥?”他指着那张宽大的长沙发说,“这不挺宽绰吗。”“不行,必须在床上躺直了,我要给你看看腿。”肖光义红着脸,不肯动地方。这时冬梅已经走过来,她忍不住地对王一民说:“王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您这位学生就是不肯上床。昨天夜里我想搀他到床上好好睡一觉,可他说什么也不干。坐在沙发上就不肯起来,没办法我只好走了。今天早晨进来一看,他还在这上睡着……”冬梅的话匣子又打开了。王一民对冬梅摆摆手,止住她那源源不断的话头,转对肖光义说:“现在你必须听老师的,别再耽误时间了!”他的声音不高,却是命令式的。他又对冬梅一摆手说,“搀上床。”肖光义被乖乖地搀到床前坐下了。王一民蹲下身子去给他解鞋带。他穿的是一双赭石色的回力牌网球鞋,鞋已经旧了,在靠近鞋底的地方有汗溻的水渍,颜色暗黑。冬梅一见王一民去解鞋带,忙说:“王老师,我来。”她也动手去解另一只鞋带。肖光义脸更红了,忙往回蜷腿,一边蜷一边说:“不用,不用……再不我去洗洗脚……”“哪来那么些说道!”王一民一边拽住他的脚解鞋带一边说,“让你听话怎么总啰嗦。”两只鞋同时脱下来了,露出一双前边露“蒜瓣”后边露“鸭蛋”的蓝色破线袜子,从袜洞里探出来的两个大拇脚趾头用力往里佝偻着,蜷缩着,就像羞于见生人的小孩一样,要往袜子里边躲。冬梅忍不住笑出声来,忙把嘴捂住。肖光义连脖子都臊红了。王一民瞪了冬梅一眼说:“这有什么可笑的?穷学生,都这样。”冬梅一缩脖,笑声立刻止住了。她还是第一次遭王一民瞪视呢。她看着肖光义那像红纸一样的娃娃脸,心里一翻腾,忙低下头对肖光义说:“我,我不该笑。您也别怪我,其实我来这府上以前,连袜子都穿不上呢,脚趾头是在鞋外边露着。我笑是因为您……”她不由得一指肖光义那仍在蜷缩着的大拇脚趾头说。“您,您怎么不伸直了呢,那多难受啊!”让她这一说几乎把王一民也逗乐了。肖光义那两个大拇脚趾头接连着抽动了几下,不但没有伸直,蜷缩得更厉害了。王一民一挥手对肖光义说:“好了,别听这疯丫头的,快躺下吧。”说完动手去扶肖光义,冬梅忙一哈腰,抱住了肖光义的一双腿,就着王一民的劲儿,把肖光义放躺在沙发床上了。“整个身子要伸直,伸直。”王一民一边指挥着肖光义,一边用手捋着他直伸着的两条腿。这时冬梅忽然指着肖光义的腿,惊异地说:“哎哟,您的腿怎么一条长一条短?是左腿长。您,您原来就是瘸子吗?”“不,不是呀!”肖光义也抬起脑袋要看。王一民忙按住他说:“别动,别动!”又对冬梅说,“这正是他跌伤的症状,跌伤的腿长,是内筋出槽;如果变短了,就是外筋出槽,也叫肌腱移位。”说到这里,他伏下身对肖光义说,“我现在给你治,很疼,你要咬牙挺住,可以哼哼,别喊出声来。”肖光义忙答应一声:“是!”这时只见王一民伸右手抓住肖光义的左脚脖子,摸了摸骨缝和穴位,用手来回捋几遍,然后用力掐住,又伸左手托住小腿,往上伸屈了三次,然后运足了气,使足了劲,猛劲住上一推,似乎听见一声轻微的响声,只见肖光义嘴一咧,眼一瞪,豆粒大的汗珠子立刻从头上淌下来。但他却一声没吭。王一民头上也见汗了,他长出了一口气,放下肖光义的腿,望着他的脸,笑着点头说:“很好,你能挺住这一下,不声不响,就是一条硬汉子。”“我能挺住。”肖光义瞪着眼睛说,“老师,您再来吧。”王一民摇摇头说:“不用,完了。”“什么?您给我治完了?”肖光义睁大了眼睛问。冬梅也惊疑地问:“就这么几下,能,能行吗?”王一民微笑着对肖光义说:“你起来走走试试。”肖光义眨眨眼睛,坐起来,往床下下。冬梅忙要过去搀扶,被王一民一把拉住了。肖光义的双脚踏到地毯上,他疑疑迟迟地试探着往起站,站起来了。王一民间:“疼吗?”“不。”肖光义摇摇头。“往前走!”肖光义慢慢地举步了: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不晃也不摇,走得正正当当。肖光义一乐,加快了脚步,跑起来了,在地毯上跑了一圈,忽然一个高蹦了起来!冬梅竟也随着往起一蹦。如果肖光义是个女孩子,她一定会跳过去,抱住他。就这样她还是奔到他面前,惊喜地问道:“好了?真好了?”肖乐义张开嘴笑着,连连点头。冬梅双手一拍说:“哎呀,王老师真是神医!”肖光义忙跑到王一民面前,一猫腰,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礼说:“王老师,谢谢您,我一会儿就可以去上学了。”王一民一摆手说:“不行……”王一民话没说完,忽然传来敲门声。真糟,光顾高兴地说话了,竟没听见有脚步声。王一民忙一指卫生间对肖光义说:“快进去!”肖光义一哈腰,抓起他的破网球鞋,像狸猫一样轻捷地钻进了卫生间。王一民见他关严了门,才对冬梅一指门说:“开。”冬梅去打开了门。进来的原来是卢淑娟和柳絮影。卢淑娟手里提个小包皮,进屋就往四下看,柳絮影也在找。王一民和冬梅都知道她俩在找什么,忍住笑,不说。“人呢?”卢淑娟一边问着一边向卫生间走去。她还没走到,门忽然开了,从里面欢快地走出来肖光义。他走出来后就向卢淑娟行了一个礼,又向前紧走几步,对柳絮影也鞠了一躬,还叫了声“姐姐”。卢淑娟和柳絮影都被惊呆了,她们往后退了两步,几乎同时指着肖光义的腿说:“你的腿,好了?”“好了。”肖光义兴高采烈地点着头说,“你们看,我给你们翻个跟头。”说着,他一哈腰,两手往地下一扑,腾一下来了个小翻,双脚从空中翻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地毯上,不晃不摇,挺漂亮。卢淑娟惊喜地说:“怎么好得这么快?”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王一民身上。柳絮影也高兴得一拍手,望着王一民说:“你真能圣手回春?”还没等王一民张口,冬梅跳过来说:“正是王老师施展的高手!你们没看那快法呢,简直像变戏法儿一样,就这么一二三,再往上一推,好了!看《三国》说华伦是神医,我看王老师和华伦也差不了多少。”冬梅说得大家都笑起来。王一民忙摆着手说:“可别瞎说了。其实我只是学会几招基本手法。肖光义的伤又是最常见的,伤的时间又没超过十二个小时,是最容易治的了。如果再复杂一点,恐怕我就不行了。”这时柳絮影笑指卢淑娟手中的小包皮说:“早知道你能手到病除何必费这事,淑娟姐费了好大心思偷偷弄来这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还有药棉花、药布,包皮了一包皮。”“这些都给我留下吧。”王一民又一指肖光义说,“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光义送出去。他最好能早一点去上学。但是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街口和门口都有蹲坑的特务,让我轰了一下。现在明面上不能有了,可是谁知道他在暗地里会在哪儿又安了眼线。所以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他安全地送出去。”王一民的一席话使大家都陷入深思中。停了一会儿肖光义说:“若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就等天黑以后我再从大墙爬出去。”王一民摇摇头说:“最好能快点走。”这时冬梅忽然眼睛一亮,指着肖光义说:“哎,小姐,您看他像不像秋菊?”卢淑娟端详着肖光义。肖光义脸一红,把头扭向一旁去。卢淑娟笑了,点着头说:“侧面更像。”冬梅一拍手说:“那样就有个好主意了!”屋里的几个人都注视着冬梅。冬梅往前走了一步,低声地说:“一会儿我去把秋菊的衣服偷偷地拿出来几件,挑合适的让他穿上,把脑袋也包皮上,留出眼睛鼻子嘴就行。然后把小汽车叫出来,当司机就说秋菊病了,发高烧,必须出去看病。若是小姐能领着,我再在旁边一搀扶,就是神仙也看不出来。”冬梅刚说到这,柳絮影就一拍手说:“好招儿!好招儿!我也跟你们去,让车开到孔氏医院,把这位假秋菊交给景秀莲,她会很快让他恢复本来面目的。”大家听她俩这一说,不由得都乐起来,连肖光义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王一民一边笑着一边点着头说:“冬梅这条男扮女装的妙计很好。但是有几点要注意。第一,最好能给真秋菊安排个屋里活,或者想个别的办法,让她这一天别在外边露面;第二,汽车开出大门,就要注意后面有没有汽车跟踪,如果有,你们可以到孔氏医院下车,但是到医院里面转一圈,要把假秋菊原样不动地拉回来,到晚上再想别的办法出去;第三,如果后面没跟踪的,你们到孔氏医院以后就把家里的汽车先打发回来,然后你们再分别回来。这样就可以不出漏洞了。”王一民话声一住,卢淑娟马上点着头说:“好,我们马上分头去办。我去安排秋菊,冬梅去拿衣服,絮影去跟我拿点化妆品,假秋菊得真打扮哪!”这时,王一民一拉肖光义笑着说:“好,我们先进卫生间洗个澡吧。”大家在笑声中分头行动了。
或许您还会喜欢:
莫言《红高粱家族》
作者:莫言
章节:60 人气:0
摘要:一九三九年古历八月初九,我父亲这个土匪种十四岁多一点。他跟着后来名满天下的传奇英雄余占鳌司令的队伍去胶平公路伏击日本人的汽车队。奶奶披着夹袄,送他们到村头。余司令说:“立住吧。”奶奶就立住了。奶奶对我父亲说:“豆官,听你干爹的话。”父亲没吱声,他看着奶奶高大的身躯,嗅着奶奶的夹袄里散出的热烘烘的香味,突然感到凉气逼十人,他打了一个战,肚子咕噜噜响一阵。余司令拍了一下父亲的头,说:“走,干儿。 [点击阅读]
莫言《良心作证》
作者:莫言
章节:16 人气:0
摘要:这是一部美丽而又令人激动,乃至荡气回肠的小说,或者说,它是一部完全来自生活与时代的撼人写真。作家以其大手笔抒写了社会转型时期,关于人性和感情的裂变……在市委家属楼三层的一个大厅里,正进行着一场热闹的婚礼。阵阵喧闹声不时地从窗户里传出来,像一朵朵绚烂的焰火在空气里炸开。很多马路上的行人忍不住驻足倾听观望。大厅里面,周建设眼角眉梢挂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不停地应付着前来道喜的各色宾客。 [点击阅读]
莫言《透明的红萝卜》
作者:莫言
章节:6 人气:0
摘要:秋天的一个早晨,潮气很重,杂草上,瓦片上都凝结着一层透明的露水。槐树上已经有了浅黄色的叶片,挂在槐树上的红锈斑斑的铁钟也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队长披着夹袄,一手里拤着一块高粱面饼子,一手里捏着一棵剥皮的大葱,慢吞吞地朝着钟下走。走到钟下时,手里的东西全没了,只有两个腮帮子象秋田里搬运粮草的老田鼠一样饱满地鼓着。他拉动钟绳,钟锤撞击钟壁,"嘡嘡嘡"响成一片。 [点击阅读]
莫言《酒国》
作者:莫言
章节:20 人气:0
摘要:一省人民检察院的特级侦察员丁钩儿搭乘一辆拉煤的解放牌卡车到市郊的罗山煤矿进行一项特别调查。沿途,由于激烈思索,脑袋膨胀,那顶本来晃晃荡荡的五十八号咖啡色鸭舌帽竟紧紧地箍住了头颅。他很不舒服,把帽子揪下来,看到帽圈上沾着透亮的汗珠,嗅到帽子里散出来的热烘烘的油腻气味里混合着另外一种生冷气味。这气味很陌生,使他轻微恶心。他抬起手,捏住了喉头。临近煤矿时,黑色的路面坑坑洼洼,疾驰的卡车不得不把速度放慢。 [点击阅读]
被禁止的爱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0
摘要:我初识丛昌岷博士是在仁心医院开设心理诊所的头一年。心理诊所顾名思义就是治疗人们的“心病”的地方,它不像医院的精神科那样,用传统的处方开药的方式来治疗,而是用谈话交流、认知的改变,或者梦分析、催眠、音乐、以及艺术的表现,甚至生物反馈等技术来进行,达到不药而愈的效果。 [点击阅读]
许地山文集
作者:佚名
章节:74 人气:0
摘要:许地山(1893~1941)现代作家、学者。名赞堃,字地山,笔名落花生。祖籍广东揭阳,生于台湾台南一个爱国志士的家庭。回大陆后落籍福建龙溪。1917年考入燕京大学,曾积极参加五四运动,合办《新社会》旬刊。1920年毕业时获文学学士学位,翌年参与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1922年又毕业于燕大宗教学院。1923~1926年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和英国牛津大学研究宗教史、哲学、民俗学等。 [点击阅读]
谈美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新文化运动以来,文艺理论的介绍各新杂志上常常看见;就中自以关于文学的为主,别的偶然一现而已。同时各杂志的插图却不断地复印西洋名画,不分时代,不论派别,大都凭编辑人或他们朋友的嗜好。也有选印雕像的,但比较少。他们有时给这些名作来一点儿说明,但不说明的时候多。青年们往往将杂志当水火,当饭菜;他们从这里得着美学的知识,正如从这里得着许多别的知识一样。 [点击阅读]
跟谁较劲
作者:佚名
章节:78 人气:0
摘要:活着究竟为了什么?家人、爱情、理想、报仇、还债、真相、过好日子、繁衍后代、证明什么、轰轰烈烈地死去……这些都是后天赋予人不同的价值观而让他们去这么想的。活着本身可以什么都不为了,因为当我们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在活着了。活着是件被动的事儿。人不是为了什么,才活着的,而是发现自己活着,才去想是不是得为点儿什么活着。 [点击阅读]
身边的江湖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一两年前,在大理,他开辆老富康来接我们,说“走,野哥带你看江湖”。他平头,夹克,脚有些八字,背着手走在前头,手里捞一把钥匙。我对龙炜说:“你看他一半像警察,一半像土匪。”他听见了,回身哈哈一笑。院子在苍山上,一进大门,满院子的三角梅无人管,长得疯野。树下拴的是不知谁家寄养的狗,也不起身,两相一望,四下无言。他常年漫游,偶尔回来住。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只有一排旧椅子,沿墙放着,灶清锅冷,有废墟之感。 [点击阅读]
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爱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0
摘要:witthlove,intheair送给之前陪我一起傻的你这是一个关于爱旅行成长的故事兔子安东尼失恋了于是他踏上了旅程寻找一棵开满鲜花的树旅行中他认识了一些新的朋友对人生和爱也有了新的体会Chapter1很久之前onceIwas安东尼温柔又骄傲懒散又认真关于人生他有很多疑问和感想可是又不觉得要着急解答ItmakesmethinkofaperiodinmylifewhenIwasyounyandst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