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悬崖上的谋杀 - 第二十四章追寻凯曼夫妇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弗兰基一人从屋子出来时,博比竭力保持司机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弗兰基为了对付那个护士,就说:“回斯泰弗利,霍金斯。”
  车急速驶上车道出了大门。到了途中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博比刹住车,显出急于知道的神情看着弗兰基。
  “怎么样?”他问。
  弗兰基脸色相当苍白,她答道:“博比,我觉得情况不妙。显然,她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今天早上?”
  “或许是昨晚。”
  “没给我们留话?”
  “博比,我根本不信。那个人在撒谎,我敢肯定。”
  博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咕哝着说:“太晚了!我们太蠢了!我们昨天就不该让她回去的。”
  “你认为她没死吧?”弗兰基声音颤抖着低声问道。
  “不会。”博比的声音很激烈,像是让自己坚信。
  他俩沉默了一会儿,后来博比语调平静地进行他的推断。
  “她肯定还活着,因为还要处理尸体等等。而且她的死会显得很自然,像意外事故引起的。不,她要么被强行拐走,要么还在邱宅里。”
  “在格朗吉邸宅?”
  “对。”
  “行了,”弗兰基说,“我们下步怎么办?”
  博比思索了一会,说:“我看你什么事也干不了。你最好回伦敦去。你提议尽力去追寻凯曼夫妇,那就接着干吧。”
  “唉,博比!”
  “亲爱的,你在这儿毫无用处。你引入注目,现在非常引人注目。你说过你打算……你能干什么呢?你不能继续呆在梅罗韦,你也不能呆在‘钓鱼者的港湾’。你会让当地人议论纷纷的。不行,你一定得走。尼科尔森也许会怀疑,但他并不能肯定你知道了什么。你回城去吧,我留下。”
  “留在‘钓鱼者的港湾’?”
  “不,我认为你的司机现在消失了。我将在安布尔德弗建个大本营,那儿有十英里远。如果莫伊拉还在那座该死的房子里,我去找她。”
  弗兰基犹豫了片刻:“博比,你要小心点。”
  “我会跟蛇一样狡猾。”
  弗兰基心事重重地服从了博比的安排。博比说的确实有道理。她本人留在那儿毫无益处。博比送她回到城里。弗兰基进了布鲁克大街的邱宅,突然感到一阵凄凉。
  然而,她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女人。当天下午三点钟,一位衣着时髦而得体的年轻女子戴着夹鼻眼镜,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走向圣伦纳德花园,手里拿着一扎小册子和文件。
  帕丁顿的圣伦纳德花园是一片显然十分阴暗的住宅群,大部分房屋破败不堪。这个地方还可看出漫长岁月前处于“黄金时代”的风采。
  弗兰基顺着走下去,抬头看门牌号码,突然神情焦虑地停下步来。
  十七号房的门上挂着空房出售出租的牌子。弗兰基连忙取下夹鼻眼镜,显出紧张的表情。
  看来是不会再需要政治游说者了。

  牌上有几家房产代理商家的名字,弗兰基选了两家记下来。然后,她决定了出征计划,并着手付诸行动。
  第一家房产代理公司是位于普雷德大街的戈登和波特联合房产公司。
  “早上好,”弗兰基说,“我不知道你能否向我提供凯曼先生的地址?最近他不住在圣伦纳德花园十七号。”
  “可以,”弗兰基问的那个小伙子答道,“他住的时间不长,是不是?我们替房主代理业务。凯曼先生每逢要处理一些国外邮件时才租房一个季度。”
  “这么说,你没有他的地址了?”
  “恐怕没有。他同我们结清了账,就这样。”
  “但他租房肯定有原来的某个地址吧。”
  “是个旅馆,我看是帕丁顿车站的G·W·R旅馆,你是知道的。”
  “依据是……”弗兰基试探道。
  “他预付了一季度的租金,还有一份煤气和用电的押金。”
  “原来这样!”弗兰基深感失望。
  她看见那位小伙子颇觉奇怪地盯着她看。房地产代理商善于概括客户的“社会等极”,他显然因为弗兰基对凯曼先生的兴趣感到十分意外。
  “凯曼先生还欠我许多钱呢。”弗兰基谎称道。
  小伙子的脸上顿时现出愤慨的表情。出于对红颜女子破财的充分同情,他尽其所能地翻遍了成卷的书信文案,但始终没有找到凯曼先生现在和过去的住址。
  弗兰基谢过他后就离开了。她乘辆出租车到了下一家房产代理商公司。她根本没浪费时间重复刚才的过程。第一家公司是租房给凯曼的公司,那些人只关心代表房主把房子再租出去。弗兰基索要了一份检查许可证。
  这次,她为了消除办事员脸上出现的惊讶表情,她就解释说想要一处便宜的房子开办女子寄宿所。惊讶的表情无影无踪,弗兰基出来时带着圣伦纳德花园十七号的钥匙,还有两处以上“房产”的钥匙,后几个地方她根本没打算去看。
  弗兰基想,还算有点走运,那位办事员不想陪她前往,大概只有涉及到带家具的房屋出租时他们才会那么做。
  当她打开十七号大门的锁推门而人时,一股紧闭房屋的霉臭味袭进她的鼻孔。
  这是幢倒胃口的房屋,装修质量很差,油漆肮脏起泡。
  弗兰基从顶楼到地下室依次细查了一遍。屋子在租房子的人离去后已经清理过了。屋内还有些绳子、旧报纸、零星的钉子和工具。但有关个人用品,弗兰基连撕碎的纸片也没发现。
  惟一使她感兴趣的可能有点意义的东西,是一本翻开放在窗下座位上的《铁路指南ABC》。特意打开的这一页上没有任何人的名字,但弗兰基还是抄了很多内容在一个小笔记本上,作为她曾经希望找到的东西的替代品。
  就查找凯曼夫妇来说,她终于失败了。
  她用这仅仅是意料中的事这种想法来安慰自己。如果凯曼夫妇同犯罪的一方有联系,他们一定会特别留心不让别人查到他们的踪迹。这至少是种消极方面的有效证据。

  当弗兰基把钥匙交回房产代理商手中,并谎称两天后再同他们联系时,她心中仍然感到十分失望。
  她心情沉重地沿着大街向公园走去,盘算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一阵暴雨袭来,打断了她毫无结果的沉思具想。
  看不到一辆出租车,她急忙护住心爱的帽子,冲进了附近的地铁入口。她买了一张到皮卡迪里广场的车票,又在书摊上买了两份报纸。
  弗兰基进入车厢时,车厢里几乎空无一人。她竭力排除脑中那些烦人的问题,打开报纸,集中注意力看报上的消息。
  她漫无边际地读着报上的消息。
  若干人暴毙街头;一名女学生神秘失踪;彼德汉姆普顿夫人在克拉里奇举办舞会;约翰·米尔金顿爵士在游艇出事后恢复健康,那艘有名的“阿斯特拉多拉”号游艇原属于已故的百万富翁约翰·萨维奇先生。这是一艘不吉利的船吗?船的设计者惨死;萨维奇先生自杀身亡;只有约翰·米尔金顿爵士靠奇迹免于一死。
  弗兰基撇下报纸,皱眉努力回忆着。
  约翰·萨维奇的名字以前被提到过两次:一次是西尔维亚在说到艾伦·卡斯泰尔斯时提到的;一次是博比,他是在复述同里文顿夫人的谈话时讲到的。
  艾伦·卡斯泰尔斯曾经是约翰·萨维奇的朋友。里文顿夫人似乎认为卡斯泰尔斯在英格兰出现与萨维奇的死亡有关。萨维奇自杀——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患癌症。
  假定一下,艾伦·卡斯泰尔斯对他朋友死亡的说法并不满意,假定他来英格兰是调查事实真相?再假定,围绕萨维奇之死的环境,就是她同博比正在扮演角色的这场戏的第一幕。
  “这有可能,”弗兰基想道,“是呀,有可能。”
  她陷入了深思,不知道如何最好地对付新局面。谁是萨维奇的挚友她一无所知。
  后来她想到了萨维奇的遗嘱。如果他的死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那么他的遗嘱可能会提供一些线索。
  弗兰基知道,只要花一先令就可在伦敦的某个地方查到遗嘱,但她记不起那个地方在哪里。
  列车到站停下了,弗兰基看见到了大英博物馆,她坐过了牛津广场,本来她打算在那儿换车的。
  她跳下车来。当地出现在大街上时想起了个主意。走了五分钟,她来到斯普拉格和詹金森联合律师事务所。
  弗兰基受到满怀敬意的接待,马上被迎进斯普拉格先生的个人办公室。斯普拉格先生是这家律师事务所的资深律师。
  斯普拉格先生为人和蔼可亲。那些有身份的当事人想脱离麻烦时来找他,听到他那丰润而且具有说服力的声音,就会得到极大的安慰。据传闻,斯普拉格先生对伦敦上流家庭的丑闻知道得比其他同行多。
  “真太高兴见到你了,弗朗西丝小姐。”斯普拉格先生说,“请坐。你肯定那张椅子坐着很舒服吧?是的,是的。眼下的天气真不错,可不是?真是个小阳春。马钦顿伯爵身体怎么样?晤,我相信他会好起来。”

  弗兰基很得体地回答了这个询问。
  接着斯普拉格先生动了动鼻梁上的夹鼻眼镜,俨然一副法律咨询行家的模样。
  “说吧,弗朗西丝小姐,”他说,“今天下午什么事使我有幸在我……晤……我这乱糟糟的办公室里见到你?”
  “是讹诈?不检点的信件?同某个不良青年缠上了?被裁缝投诉了?”他皱着眉头飞快地想这一系列的问题,小心谨慎的皱眉提问是很符合斯普拉格先生的律师身份和收入的。
  “我想查一份遗嘱,”弗兰基说,“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和怎么查。不过有个地方付一先令就可以查,不是这儿吗?”
  “那是萨默塞特事务所。”斯普拉格先生说,“但那是什么样的遗嘱呢?我想我完全能告诉你所想知道的……呢……你家的遗嘱。我可以说,我相信我们事务所多年以前就有幸把那些遗嘱拟订了。”http://www.99cswcom
  “不是我家的遗嘱。”弗兰基说。
  “不是?”斯普拉格先生问。
  他所具有的那种使当事人信任的强烈吸引力如催眠术一般,也使弗兰基无法抗拒,只得实说。
  “我想查的是萨维奇先生的遗嘱,约翰·萨维奇。”
  “真的?”斯普拉格先生的语调里显出极大的惊异。他没料到这一点,“那太出乎意外了,确实非常出乎意料。”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极不正常的意思,以至弗兰基吃惊地注视着他。
  “真的,”斯普拉格先生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弗朗西丝小姐,也许你能告诉我需要查这份遗嘱的理由。”
  “不行,”弗兰基缓缓说道,“我恐怕不能告诉你。”
  弗兰基觉得斯普拉格先生出于某种原因,眼下的言谈举止完全不像他平时那么和蔼,那么博识。他确实显得焦虑不安。
  “我的确认为,”斯普拉格先生说,“我应当警告你。”
  “警告我?”弗兰基问。
  “是的,虽然迹象还很模糊,非常模糊,但明显有些可疑的事在运行之中。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卷入任何可疑的事情中去。”
  话说到此时,弗兰基本想告诉他,自己早已彻底卷人了他明显反对的这桩事情中了。但她没说,只是疑惑地盯着斯普拉格先生看。
  “整个事件是个相当令人惊叹的巧合,”斯普拉格先生接着说,“这事明显还在运行,很明显。但这是怎么回事,我目前不能随便说。”
  弗兰基仍然疑惑地看着他。
  “我刚刚知道了一条消息,”斯普拉格先生怒气冲冲地说,“我被人冒充了,弗朗西丝小姐。故意冒充。对此你说点什么呢?”
  弗兰基一阵惊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或许您还会喜欢:
好兵帅克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雅·哈谢克(1883~1923),捷克作家,有“捷克散文之父”之称。哈谢克是一个唐·吉诃德式的人物,单枪匹马向资产阶级社会挑战,同时,他又酗酒及至不能自拔。他一生写了上千篇短篇小说和小品,还写过剧本,大多是讽刺小说。哈谢克生于布拉格一穷苦教员家庭,13岁时父亲病故,上中学时因参加反对奥匈帝国的示威游行,多次遭拘留和逮捕。 [点击阅读]
学生街杀人
作者:佚名
章节:48 人气:2
摘要:从收音机里缓缓流淌出的路唐纳森的演奏,作为此时在场两人心情的BGM明显有些不合适。光平盘腿坐在原地,伸手关掉了收音机。六榻榻米大小的房间立刻被沉默所支配。广美的表情比平时更严肃,她把日本茶倒进两个茶碗里,然后把较大的一个茶碗放到了光平面前。这个茶碗是附近一个寿司店开张的时,抽奖获得的奖品。 [点击阅读]
安德的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84 人气:2
摘要:“我用他的眼睛来观察,用他的耳朵来聆听,我告诉你他是独特的,至少他非常接近于我们要找的人。”“这话你已经对他的哥哥说过。”“由于某些原因,他哥哥已经被测试过不符合需要,但这和他的能力无关。”“他的姐姐也是这样,我很怀疑他会不会也是这样,他的性格太过柔弱,很容易屈服于别人的意愿。”“但不会是对他的敌人。”“那么我们怎么做?将他无时不刻的置于敌人之中?”“我们没有选择。”“我想你喜欢这孩子。 [点击阅读]
尼罗河上的惨案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2
摘要:第一章(1)“林内特·里奇维!”“就是她!”伯纳比先生说。这位先生是“三王冠”旅馆的老板。他用手肘推推他的同伴。这两个人乡巴佬似的睁大眼睛盯着,嘴巴微微张开。一辆深红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邮局门口。一个女孩跳下汽车,她没戴帽子,穿一件看起来很普通(只是看起来)的上衣。 [点击阅读]
廊桥遗梦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2
摘要:《廊桥遗梦》向我们描述了一段柏拉图式的经典爱情,再现了一段真挚的情感纠葛,是一部社会化和本地化思维很强的力作,《廊桥遗梦》之所以让人震惊,大概是它提出了爱情的本质问题之一——人们对于性爱的态度。 [点击阅读]
悲惨世界
作者:佚名
章节:65 人气:2
摘要:米里哀先生是法国南部的地区狄涅的主教。他是个七十五岁的老人,原出身于贵族,法国大革命后破落了。他学问渊博,生活俭朴,好善乐施。他把每年从zheng府那里领得的一万五千法郎薪俸,都捐献给当地的慈善事业。被人们称为卞福汝(意为“欢迎”)主教。米里哀先生认为自己活在世上“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是来保护世人心灵的”。 [点击阅读]
情书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2
摘要:下雪了,就在藤井先生结束致词的一刻。"就此,多谢大家的到来。我肯定,阿树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渡边博子参加了藤井树逝世三周年的纪念仪式。藤井树的父亲正站在墓碑前讲及他儿子生前的点滴。博子?如果阿树多留一点时间便好了。三年前的事就像在眼前。当时,她跟阿树正准备结婚。就在婚期之前,阿树参加了一个攀山探险旅程。山中,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迫使探险队改行一条少人使用的路。 [点击阅读]
拇指一竖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2
摘要:贝瑞福夫妇对坐在早餐桌前,他们和普通的夫妇没什么不同,这时候,全英格兰至少有好几百对像他们这样上了年纪的夫妻正在吃早餐,这一天,也是个很普通的日子——一星期七天之中,至少有五个这样的日子。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会下雨,不过谁也没把握。 [点击阅读]
末代教父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2
摘要:与圣迪奥家族的那场决战过了一年之后,就在棕榈主日①那一天,唐-多米尼科-克莱里库齐奥为自家的两个婴儿举行洗礼仪式,并做出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项决定。他邀请了美国最显赫的家族头目,还有拉斯维加斯华厦大酒店的业主艾尔弗雷德-格罗内韦尔特,以及在美国开创了庞大的毒品企业的戴维-雷德费洛。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他的合伙人。①棕榈主日:指复活节前的礼拜日。 [点击阅读]
气球上的五星期
作者:佚名
章节:44 人气:2
摘要:气球上的五星期--第一章第一章演讲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介绍弗格森-弗格森博士——“Excelsior”——博士的风貌——彻头彻尾的宿命论者——“旅行者俱乐部”的晚宴——不失时机的频频祝酒1862年1月14日,滑铁卢广场13号,轮敦皇家地理学会的一次会议上,听众如云。学会主席弗朗西斯-M××爵士在向他可敬的同行们作一场重要的学术报告。他的话常常被阵阵掌声打断。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