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悬崖上的谋杀 - 第十七章同里文顿夫人谈话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万一,”博比停步在门槛边说,“翁斯洛广场的M·R·里文顿先生本身就是律师呢?那就会是当头一棒。”
  “你最好先试试泰特大街的那位上校,”弗兰基说,“他对律师这行一无所知。”
  于是,博比乘辆出租车到了泰特大街。上校不在家,但他夫人在。博比向长得挺乖巧的女仆递了名片,他在名片上写道:“我是斯普拉格和詹金森律师事务所的,有急事。”
  名片及马钦顿伯爵的服装在女仆身上产生了效果。她一点不怀疑博比会来推销小型器具或招揽保险业务。他被引入一间陈设富贵华丽的客厅,不一会儿,服饰和化妆也同样富贵华丽的里文顿夫人走进了客厅。
  “我必须为打扰你深表歉意,里文顿夫人,”博比说,“但事情相当紧迫,我们希望避免函件受耽误。”
  说律师希望避免延误,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博比产生了片刻的担心,不知道里文顿夫人是否看穿这个托辞。
  然而,里文顿夫人在领会面对的问题时,容貌远比头脑清晰得多。
  “哦!请坐下!”她说,“我刚刚接到你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你正在来这儿的路上。”
  博比心里佩服弗兰基在这最后关头显现的才华。
  他坐下来努力显得合乎身份。
  “这事与我们的委托人艾伦·卡斯泰尔斯有关。”他说。
  “哦,是吗?”
  “他也许提起过我们正为他代理事务。”
  “他现在提起?我相信他提过,”里文顿夫人张开很大的蓝眼睛,她显然是那种容易提醒的人。“当然了,我知道有关你的事。你为多利·莫尔特雷弗做代理,在她开枪击中那个讨厌的男裁缝的时候,不是吗?我认为,你知道所有的细节吧?”
  她怀着明显的好奇心看着博比。博比认为里文顿夫人将是个容易对付的笨蛋。
  “我们知道从来没有提上法庭的许多情况。”他微笑着说。
  “哦,我猜你一定知道。”里文顿夫人忌妒地看着他说,“给我说说,她真的……我是说,她穿得就跟那个女人说的那样?”
  “这个情节在法庭上被否认了。”博比一脸严肃,微微垂下眼帘。
  “哦,我明白了。”里文顿夫人兴高采烈地歇了口气。
  “关于卡斯泰尔斯先生,”博比说,感觉他现在已经建立了友好关系,可以着手正事了,“他离开英格兰非常突然,也许你知道?”
  里文顿夫人摇摇头。
  “他离开英格兰了?我不知道。我们好一阵没见到他了。”
  “他给你说过他打算在这儿呆多久?”
  “他说他也许在这儿逗留一两周,或许可能六个月或一年。”
  “他住在什么地方?”

  “萨沃伊。”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晤,大概三个星期或一个月以前吧。我记不清了。”
  “有一天,你带他去过斯泰弗利?”
  “当然啦!我相信那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来看望我们,他刚到伦敦。休伯特非常为难,因为我们当时准备第二天去苏格兰,当天我们又准备到斯泰弗利去,同一些我们摆脱不了的讨厌的人一起外出吃午饭,而他又想见卡斯泰尔斯,因为他特别喜欢卡斯泰尔斯。所以我说:‘亲爱的,我们带他一起去巴辛顿一弗伦奇家吧。他们不会在意的。’就这样我们一起去了。当然了,他们家没在意。”
  她屏息停了一会儿。
  “他告诉你们他在英格兰暂住的原因了吗?”博比问。
  “没有。他有什么原因吗?哦,对了,我明白了。我们认为这事与他那位百万富翁朋友有关,那人死得真惨。医生告诉他,说他患了癌症,他就自杀了。作为医生这么说太邪恶了,你不这么看吗?医生们经常出错。我们家的医生几天前说我的小女孩患了麻疹,结果证明是一种热疹。我跟休伯特说应该换掉他。”
  博比置里文顿夫人认为医生的诊治好像应该万能的说法不顾,把谈话转向正题。
  “卡斯泰尔斯认识巴辛顿一弗伦奇一家吗?”
  “噢,不!不过我认为他喜欢他们。虽然在回来的路上,他神情古怪,闷闷不乐。我猜测说的一些事肯定使他心烦。他是加拿大人,你也明白,我常常认为加拿大人太敏感。”
  “你不清楚是什么事使他心烦吗?”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有时候是最无聊的事造成的,不是吗?”
  “他在附近的地方走走吗?”
  “哦,没有。这个想法真怪!”她凝视着博比。
  博比试着再来。
  “那天有一场聚会吗?他碰上什么邻居了吗?”
  “没有,只有我们一家和他们一家。不过真怪,你听说了……”
  “是的。”在她住口时,博比连忙说。
  “因为他问了很多有关住在那儿附近的一个人的让人恐怖的问题。”
  “你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吗?”
  “不,记不得了。那不是每个人都感兴趣的,一个医生或什么人的。”
  “尼科尔森医生?”
  “我看是这个名字。卡斯泰尔斯想知道医生和他妻子的所有情况,以及他们什么时候来那儿的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叫人觉得奇怪的是他当时并不认识他们,而且他平常不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不过呢,当然啦,也许他仅仅想谈话,想不出什么话可说,有时候一个人的行为的确像这样。”

  博比附和说人往往这样,又问尼科尔森一家怎么成为话题的,但里文顿夫人说不上来。她同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出屋到花园去了,回来时发现其他人正在谈论尼科尔森一家。
  此时的谈话进行得非常顺利,博比不带任何掩饰地诱问里文顿夫人,但她现在突然表现出好奇。
  “但你想要知道卡斯泰尔斯的什么事呢?”她问。
  “我真的需要他的地址。”博比解释说,“如你所知,我们在为他做代理,我们正好收到一封来自纽约的相当重要的电报。你明白,在美元价格上刚刚发生一阵严重的波动……”里文顿夫人非常聪明地点点头。
  “所以,”博比快速地说下去,“我们想同他联系,获知他的指示。他没留下地址,原来听他提过他是你们的朋友,我就以为你们或许有可能知道他的消息。”
  “噢,我明白了,”里文顿夫人极其满意地说,“真遗憾!我看他一向行踪不定。”
  “哦,的确如此。好吧,”博比起身说道,“占了你这么多时间,我深感抱歉。”
  “哎,没关系。”里文顿夫人说,“真有趣,知道多利·莫尔特雷弗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做了……”
  “我根本没说什么。”博比说。
  “是呀,不过律师都谨小慎微,不是吗?”里文顿夫人发出格格的笑声。
  “这样行了,”博比走在泰特大街上时这样想道,“我好像已经永远清除掉多利·莫尔特什么的角色了,但我敢说她值了。那个迷人的傻女人永远不明白我来的原因。其实我需要卡斯泰尔斯的地址,我不会简简单单地打个电话问问就行了?”
  回到布鲁克大街后,他同弗兰基一起从各个角度分析了情况。
  “看来好像真的是一次偶然机会使他到了巴辛顿一弗伦奇家。”弗兰基若有所思地说。
  “我知道。但很明显,当他到那儿时,是某些意外的谈话使他把注意力转向尼科尔森一家。”
  “这样说来,真的,是尼科尔森属于神秘的核心,而不是巴辛顿一弗伦奇一家了?”
  博比看着弗兰基,厉声问道:“还打算开脱你的英雄吗?”
  “我亲爱的,我只是指出这事像这么回事。正是提到尼科尔森和他的戒毒所才使卡斯泰尔斯激动的。他被带到巴辛顿一弗伦奇家是个偶然的机会。你必须承认这一点。”
  “似乎是这样。”
  “为什么仅仅说‘似乎’呢?”
  “晤,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通过某种途径,卡斯泰尔斯获知里文顿全家准备去巴辛顿一弗伦奇家吃午饭。他可能在萨沃伊的一家餐馆里无意听到一些意料之外的谈话,或许是这样。所以他给他们打电话,迫切要求见他们,他希望可能发生的事成了现实。他们真的约定了,而且他们提议他同他们一起去,说他们家的朋友不会在意这事,他们又非常想见见他。这是可能的,弗兰基。”

  “我认为这是可能的。但这是一种非常转弯抹角的办事方法。”
  “同你的车祸一样,算不上转弯抹角。”博比说。
  “我的车祸是有魄力的直接行为。”弗兰基厉声喝道。
  博比脱下马钦顿伯爵的衣服,重新放回他先前找到这些衣物的地方,然后再次穿上司机制服。不一会,他们驱车朝斯泰弗利疾驰而去。
  “如果罗杰尔爱上我了,”弗兰基神态庄重地说,“我回去这么快,他就会很高兴。他会以为离开他很长时间我受不了。”
  “我也不相信你受得了,”博比说,“我常听说真正危险的罪犯特别吸引人。”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相信他是罪犯。”
  “你以前这么说过。”
  “得了,我觉得像那样。”
  “你不能回避照片的事。”
  “该死的照片!”弗兰基骂道。
  博比默默地把车驶上车道。弗兰基一跃而出,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去。博比把车开走了。
  屋里显得很寂静,弗兰基往钟瞥了一眼,刚好两点半钟。
  “他们没料到才几个小时我就回来了,”她想道,“奇怪,他们在哪儿呢?”
  她推开书房门走进去,突然一下子在门口停住脚步。
  尼科尔森医生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握住西尔维亚的手。
  西尔维亚跳起来,穿过房间朝弗兰基走来。
  “他已经告诉我了。”她说。
  她的声音很压抑,双手掩面好不让人看见。
  “太可伯了。”她一面抽泣,一面掠过弗兰基身旁冲出了房间。
  尼科尔森医生已经站起身来。弗兰基朝他走了一两步。
  医生同以往一样带着警戒的眼神直视弗兰基。
  “可怜的女人,”他和蔼地说,“这对她是一次极大的震动。”
  他的嘴角肌肉抽搐着。弗兰基好一阵都认为他是在发笑。后来,她突然明白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表情。
  这个人是在生气。他正在抑制着自己,在一副和蔼可亲的面罩下掩饰自己的愤怒,但愤怒的表情已经呈现出来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抑制住情绪。
  沉寂持续了一会。
  “巴辛顿一弗伦奇夫人应当知道真相,这样最好。”医生说,“我希望她劝说她丈夫,把她丈夫交给我来管。”
  “我恐怕,”弗兰基轻声说道,“我打断了你们的谈话。”
  她停了一会又说,“我回来得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一些。”
或许您还会喜欢:
飘(乱世佳人)
作者:佚名
章节:81 人气:0
摘要:生平简介1900年11月8日,玛格丽特-米切尔出生于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的一个律师家庭。她的父亲曾经是亚特兰大市的历史学会主席。在南北战争期间,亚特兰大曾于1864年落入北方军将领舒尔曼之手。后来,这便成了亚特兰大居民热衷的话题。自孩提时起,玛格丽特就时时听到她父亲与朋友们,甚至居民之间谈论南北战争。当26岁的玛格丽特决定创作一部有关南北战争的小说时,亚特兰大自然就成了小说的背景。 [点击阅读]
飞鸟集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泰戈尔1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straybirdsofsummercometomywindowtosingandflyaway.andyellowleavesofautumn,whichhavenosongs,flutterandfalltherewithasign.2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点击阅读]
饥饿游戏1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我睡醒的时候,床的另外半边冷冰冰的。我伸出手想试探一下波丽姆留在被子里的余温,结果只摸到了粗糙的帆布被单,她准是又做了噩梦,爬到妈妈被窝里去了。嗯,准没错。今天是收获节。我用胳膊支起身子,屋子里挺亮,正好看得见他们。小妹妹波丽姆侧身躺着,偎在妈妈怀里,她们的脸紧挨在一块儿。睡着的时候,妈妈看上去要年轻些,脸上尽管还是一样疲倦,可已经不那么憔悴了。 [点击阅读]
饥饿游戏2燃烧的女孩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壶中茶水的热气早已散发到冰冷的空气中,可我双手仍紧紧地握着茶壶。我的肌肉因为冷而绷得紧紧的。此时如果有一群野狗来袭击,我肯定来不及爬到树上,就会遭到野狗的撕咬。我应该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可我却坐着,像顽石一样一动不动。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周围的树丛已隐隐显露出轮廓。我不能和太阳搏斗,只能看着它一点点地把我拖入白昼,而即将到来的这一天是几个月来我一直所惧怕的。 [点击阅读]
饥饿游戏3嘲笑鸟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我低头俯视着自己的鞋子,一层细密的灰尘正缓缓地落在磨旧的皮革上。此时,我正站在原来放着我和妹妹波丽姆的床铺的地方,旁边不远是放饭桌的地方。烟囱已经塌了,烧得焦黑的碎砖头堆成了一堆,靠这个我还勉强能认得出原来房间的位置,不然的话,在这茫茫灰海中,我靠什么来辨认方向?十二区的一切几乎已荡然无存。一个月以前,凯匹特的火焰炸弹摧毁了“夹缝地带”贫苦矿工的房子、镇子里的商店,甚至司法大楼。 [点击阅读]
首相绑架案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我正站在波洛房间的窗户旁悠闲地望着下面的大街。“奇怪呀!”我突然脱口而出。“怎么啦,我的朋友?”波洛端坐在他舒适的摇椅里,语调平静地问。“波洛,请推求如下事实!——位年轻女人衣着华贵——头戴时髦的帽子,身穿富丽的裘皮大衣。她正慢慢地走过来。边走边看两旁的房子。二个男子和一个中年女人正盯捎尾随着她,而她一无所知。突然又来了一个男孩在她身后指指点点,打着手势。 [点击阅读]
马丁伊登
作者:佚名
章节:46 人气:0
摘要:那人用弹簧锁钥匙开门走了进去,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笨拙地脱下了便帽。他穿一身粗布衣服,带着海洋的咸味。来到这宽阔的大汀他显然感到拘束,连帽子也不知道怎么处置。正想塞进外衣口袋,那人却接了过去。接得自然,一声不响,那笨拙的青年心里不禁感激,“他明白我,”他心想,“他会帮我到底的。 [点击阅读]
马普尔小姐探案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马普尔小姐的故事——我亲爱的,我想我没告诉过你们——你,雷蒙德,还有你,琼——有关几年前发生的一桩奇特的小案子。不管怎样,我不想让人们觉得我很自负——当然了,我也知道和你们年轻人比起来我根本算不上聪明——雷蒙德会写那些关于令人讨厌的男男女女们的非常现代的书——琼会画那些出众的图画,上面全是一些四四方方的人,身上有的地方非常奇怪地凸了出来——你们都很聪明,我亲爱的, [点击阅读]
骗局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0
摘要:《骗局》简介:陨石、冰架、空军一号、三角洲部队、性丑闻、政治黑幕……美国悬疑惊悚小说大师丹·布朗凭借高超地想象将这些元素有机的糅合在《骗局》中。整个故事围绕着一起科学大骗局展开,讲述了48小时内美国政界发生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小说以一桩神秘的谋杀案开篇:在人迹罕见的北极圈,加拿大地质学家查尔斯·布罗菲和他的几只北极狗被两个彪形大汉劫持到一架军用直升机上。 [点击阅读]
高尔夫球场的疑云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我知道有这么一则已为人所共知的铁事,它的大意是:一位年轻作家决心要把他的故事的开头写得独具一格、有声有色,想借此引起那些读腻了声色犬马之类文章的编辑们的注意,便写下了如下的句子:“‘该死!’公爵夫人说道。”真怪,我这故事的开头倒也是同一个形式.只不过说这句话的女士不是一位公爵夫人罢了。那是六月初的一天,我在巴黎刚办完了一些事务,正乘着早车回伦敦去。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