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西线无战事 - 第23节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阿尔贝特抱头往草地上一躺:“别再提这些无聊的事好吗?”
  “说了也没什么用。”克托也跟着说。
  我们更为生气的是,那些发下来的新东西又得上交收走了,而开始穿的破烂还照旧领了回来。那些东西也只不过是为了应付检阅而暂时配发的。
  ①这是指九五年以前;根据德国的法律规定通过一种考试而确定的只须服役年的应征兵士。
  事实上我们是重上了前线而不是要开往俄国去。沿途有片树林支离破碎,东倒西斜,到处都是炸开的弹坑,还有几处巨大的窟窿。“什么东西能打成这个样呢?”我问克托。
  “是迫击炮。”克托说着又用手向前边一棵树指去。
  树枝上吊挂着奇形怪状的几具尸体。有个士兵浑身赤裸,只有头上还戴着顶钢盔,上半身卡在树权上,而他的双腿都被炸飞
  “怎么会这样呢?”我问。
  “他的衣服怎么被剥的一丝不剩。”恰德小声嘀咕着。
  克托说:“我也总纳闷,我已不止一次遇到这种情形了。迫击炮的热浪确实会在命中之后把目标的衣物炸得一干二净的。”
  我仔细环顾四周,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到处都飘挂着一片片被撕碎的军服,另外有个地方交错着、块块血肉模糊的躯体部件。有一具死体横躺着,只有一条腿还套着一片衬裤,上衣的领子缠在脖子上,其余的衣服都被分解到树上去了,几乎是一丝不挂。两条胳膊都彻底没了,其中一条被甩在二十步远的一个灌木丛中去了。
  那具尸体脸朝地趴着,从受伤的胳膊渗流出的血水把旁边的泥土染的黑红黑红的。好像临死前曾经奋力挣扎过,脚下的树叶被弄得很散乱。
  “这可是对真格的,一点不夸张呀,克托。”我说。
  “都一样,炮弹弹片戳穿肚皮不也一点没夸张吗?”他很平静地答道,同时伸了伸腰。
  “但心不能太软了呀。”恰德说。
  血都还是鲜红的呢,说明他们是前不久才死的。所有人都死掉了,我们也就无需再浪费时间了,找人赶快把此事告知附近的一个医疗站。我们并不是用来清理战场,抬担架的勤务人员。我刚休假回来,感觉和大家非常密切,所以主动要求和他们一起组成一个巡逻队接受上级赋予的侦察敌人前沿阵地武器兵力的任务。大家一块儿商量好一个行动方案,便从铁丝网悄悄钻出来,然后分散向前爬行。我很快发现一个比较浅的弹坑,位置正好。我便缓缓匍匐进去,小心地向前方观察
  这里机关枪火力虽然不太密集,但四周的子弹都扫过来也还是压制着,根本不可能直起身来。
  照明弹在上空爆炸出的惨白的亮光,使大地看上去像一块冷冷的坟场。但很快黑暗又吞没下来,周围越发的漆黑。出发前,有人说前边一带有黑人部队。如果真如此还真不好对付,他们容易隐蔽,而且又善于侦察。不过,有些时候他们又很蠢笨,克托和克络普都曾歼灭整支敌人的巡逻队。主要是那些家伙爬行时居然还要过把烟瘾。这边只要对准烟头那燃起的小亮点开枪就解决了。

  我没听到一颗炸弹向我附近飞来的声音,而它己炸开了,我很吃惊。一瞬时忽然不由自主地惊恐起来。在这一片黑暗中,就我一个人呆着,或者早已有一双眼睛在另一处弹坑中盯了我很久而且手中的手榴弹随时准备向我抛来。我努力使自己摆脱恐慌振奋起精神来。我已不止一次接受过巡逻任务,而此时的情况并不是很危险。但却是我休假归队后的首次,更何况我太不熟悉这一带的环境。
  我暗暗宽慰自己不能胡思乱想,更不必无谓的惊恐,不可能有人在夜暮中窥视我的,否则,他们的子弹也不会飞得这么低
  尽管如此,我还是难以自制。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情形在脑子里像炸开锅一样——母亲临别前的告诫的话又在耳畔回响,俄国士兵靠贴在铁丝网栅上胡须随风飘洒,营房食堂的安乐椅和瓦朗西安①的那家电影院都浮现在眼前;我心乱如麻充满 ①瓦朗西安(valenciennes):法国北部的一个城市了惊恐和苦楚,总想有一支步枪的灰色、寒冷的枪口还在不停地随我的脑袋来回轻轻地挪移。我想着已经汗水涔涔直流了。
  我隐蔽在浅坑里俯爬着。时间刚过去几分钟。我已经额头冒出汗来,眼窝处都有些潮湿喘着气,两只手轻轻地抖动,我已经太害怕了像动物一样的本能的表现,我真有些不敢探出头去,不敢再向前爬进。
  我不愿再动,只想像米汤一样把所有的辛劳凝固;什么都别去做,只要把身体紧贴在地面上;我想试着停止自己的想法,但却没能实现。身体和地面仿佛连为一体了,我没法前进,于是便打定主意就趴在这里。
  涌来的热流把我使劲撞击了一下,让我感觉一阵惭愧、懊悔。于是我抬高身子,向周围张望。时间久了,眼睛都在黑暗中盯得有些火辣辣地灼痛。又向上空蹿起一颗照明弹,我忙爬伏回坑坡上。
  我脑海里开始激烈地斗争着,一方面告诫自己出了这个弹坑向前进,心里想:“这些可都是你的好战友好伙伴,你没有理由不出去,况且这又并不是别人给你的指示,”——但转念又一想,“他们与我又何干呢?我可只有这一条命呀……”
  休假之后我变了态度,这使我对自己这种开脱责任的行为感到愤怒。但我却始终战胜不了自己,变得怯懦柔弱不敢面对。我小心翼翼地抬高身体两臂向前把身体一半儿拖出弹坑,另一半在里边。
  一阵响动声传过,我赶紧又缩了进去。我仔细从炮火的轰炸中倾听里面的其他声响,好像是从我后面的地方传出的。是我们的人在战壕里来回走动。有人小声在说话,我屏住呼吸判断应该就是克托。
  我感觉浑身一股强烈的暖流涌动。那些传来的偶尔小声的支言片语和战壕里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像救命稻草一样把我从濒临绝望和恐惧中拯救出来。这些东西比母爱、比畏缩甚至比人的生命更具意义。它是最具有感召力和鼓舞力的让人从孤独、绝望中振作起来的最普通却最亲切的战友的声音。

  我不再孤单无助地在漆黑中瑟瑟发抖,我有他们的力量和支持,他们也同样拥有我,我们在这纷乱的世界里相互依存、共同分担着道路上的风风雨雨,我们已被不由自主地联系在了一起。我能紧紧地深埋着面孔,沉浸在那些亲切地把一个充满恐惧的灵魂唤醒、且还将继续给他以力量和帮助的声音和话语之中。
  我畏畏缩缩地从弹坑边爬出去,向前蜿蜒蛇行。我非常缓慢地小心挪动了一段,向周围扫视确定了一下方向和位置,找准了炮火的密集和稀薄地域,打算返回战壕去。我冲周围呼叫了一会儿,想和同伴联系上。
  我的心还是有些恐慌,但我内心却很清楚很理智,思想高度戒备很小心。炮火在夜风的吹拂中不规则地闪动,稍纵即逝。透过光亮往往想看到的却发现很少,而杂乱无章的东西却看到太多。即便屏心静气全神贯注也经常无所捕获。我晕头转向地向前移动了很长的路程,却又绕了个大圈回到原位来了。我始终没能联络到任何人。每离我们战壕近一步,我都发自内心地高兴一阵,前进的速度也就加快一些。我真的担心,如果此时被当头一击,那可就坏透了。
  恐慌再一次围绕了我,我却偏偏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方位。只好又静静地躲到一个弹坑里面,思忖着所处的位置。经常会发生有人冒冒失失地爬进一条战壕,却发现自己返入了虎穴的事情。
  我平静了一会儿,侧耳倾听着上面的声响,但我丝毫没有把握。弹坑横七竖八一片狼藉很难判断出哪条路是对的。或许正与战壕并排平行地前进呢,真是这样,那我就永远也不会找到它。想到这里,我一狠心便又转过身子,绕了个大弯,重选择了个方向。
  满天的照明弹此起彼落,照得人丝毫都不敢挪动,否则在你四周子弹就会像雨点一样下来。大约一个钟头它们都在不停地闪亮着。
  我实在无可奈何了,硬着头皮向前缓缓爬行,浑身酸疼,锋利的刀刃样的弹片把我双手划的血流不止。我总是模糊地感觉好像远方的地平线上空逐渐明亮起来了,但很快就明白是自己的幻觉罢了。我终于明白选择好方向前进是关系到自己生死的事情。
  一声炮弹巨响,又连续两发炸裂。世界便一片混乱了。战斗已经打响!急促的炮击,持续不断地机关枪响把夜幕划成一道道裂痕。我只有无奈地紧贴在地面。照明弹不停地蹿上高空,或许已经发动进攻了。
  我在一个很宽大的弹坑里蜷曲着,下面的脏水满到肚子上。准备只要进攻一开始,就马上钻到水里装死。只要稍能透出一点气就行,脸也扎在淤泥中去。
  猛的一声炮响,我赶忙把钢盔挂到脖子上嘴恰好搭在上面吸气,其余部分都藏到水里面去了。
  我心怦怦直跳,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就听见“叮叮当当”地有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一阵冰凉。杂乱的声响从我头顶上终于渐渐远去了,这就是经过的第一批部队。我却始终在思考:要是有人也进了弹坑该如何是好?我把一柄匕首抽出来,连手一块儿藏到污泥里。我已拿定主意,只要一有人进来;我立马就扑上去用利刃戳穿他的喉咙,不让他喊出声来。我反复这样盘算着,也只有用这种办法了;如果他也惊慌失措的话,那动手格斗起来,我应该是占主动的。

  炮兵连开始反击了。正好有一发炮弹在我附近爆炸,险些把我给炸飞了,直气得我咬牙切齿,狠狠骂了几句。但愤怒稍息,我还是轻轻地为自己祷告起来。
  耳朵里充斥着炮弹剧烈的爆炸声。我只期望我们那边来一次反击,我就能解脱了。我趴在地上倾听着开山采矿般沉闷的轰鸣声,又仰头谛听上面杂乱的响动。
  机关枪的声音更加疯狂起来。我清楚我们的铁丝网障碍非常牢固,很难摧毁;况且有些地方还带着高压电。我听到步枪更为密集地扫射声,断定他们一定没有突破,很快就会溃退回来。
  我又缩进水里,心跳如鼓,呼气急促。外面的各种响动,相互碰撞、轻快地脚步,以及东西颤动种种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一片混乱声中不时夹杂一声尖细刺耳的叫喊。他们肯定进攻受阻,被火力击退了。
  东方微白。一批批的脚步从我头顶上急速而过。这是一批,又是一批。我默默地等待着。机关枪的扫射声持续不断。正当我刚要稍微活动一下的时候,有一个很重的东西啪一声从我头上摔了进来,顺势滑到我身上,横压着我,仔细一瞧,却是一个人。
  我不假思索,狠狠地冲他一拳打去,他便抽动了一下,柔软地瘫在我上面了。我再清醒时,一只手上又湿又粘不知什么东西。
  我听见他在长长地喘息着,感觉好像是疯狂而凶猛地嘶吼一样,实际上只不过是我心在剧烈地跳动罢了。我真想把泥团塞到他嘴巴里,再捅他一刀,那样他才不会暴露我,才能彻底安静下来。可我忽然变得心软起来,竟先制住自己没有勇气再对他下手了。
  我便爬到一处离他很远的角落,注视着他紧握着匕首,只等他稍动一下便冲过去,给他一下。但他的轻柔断续地喘息声已经表明他再也不会那样了。
  渐渐地我已能隐约看清他了。我只想马上离开,否则天一亮就不可能走了,现在赶紧出发也已经很危险了。但当我抬头观望时,马上便打消了念头,枝权的火网到处喷出火舌,或许还没跃起便已是干疮百孔了。
  我把钢盔摘下来向上举起,以此测定一下枪弹离地面的高度,很快就有一颗子弹从我手里把它击落了。火力几乎是贴着地面在喷射。我离敌人阵地很近,可能跑不远几步就被他们的狙击手抓住了。
  天已亮起来了。我的心情非常烦乱,只祈祷着我们的部队赶快发起进攻。我期望着停止扫射,战友们都冲杀过来,一双手紧紧握着,指关节都没了血色变白了。
  我就这样看着时间渐渐过去了,没有勇气去注视那个躺着的黑影。我到处张望着,默默地等待着。上面持续不断的子弹像网一样笼罩着。
或许您还会喜欢:
名人传
作者:佚名
章节:55 人气:0
摘要:《名人传》包括《贝多芬传》、《米开朗基罗传》和《托尔斯泰传》三部传记。又称三大英雄传。《贝多芬传》:贝多芬出生于贫寒的家庭,父亲是歌剧演员,性格粗鲁,爱酗酒,母亲是个女仆。贝多芬本人相貌丑陋,童年和少年时代生活困苦,还经常受到父亲的打骂。贝多芬十一岁加入戏院乐队,十三岁当大风琴手。十七岁丧母,他独自一人承担着两个兄弟的教育的责任。1792年11月贝多芬离开了故乡波恩,前往音乐之都维也纳。 [点击阅读]
名士风流
作者:佚名
章节:57 人气:0
摘要:柳鸣九文学的作用在于向别人展示作家自己所看待的世界。这部小说的一个人物曾经这样认为:“为什么不动笔创作一部时间与地点明确、而且具有一定意义的小说呢?叙述一个当今的故事,读者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忧虑,发现自己的问题,既不去揭示什么,也不去鼓动什么,仅仅作为一个见证。”这个人物这样思忖着。 [点击阅读]
吸血鬼德古拉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0
摘要:东欧,一四六二年自从她的王子骑马出征后,伊丽莎白王妃每晚都被血腥恐怖的恶梦折磨。每一夜,王妃会尽可能保持清醒;然而等她再也撑不住而合眼睡去后,她很快便会发现自己徘徊在死尸遍野、处处断肢残臂的梦魇中。她又尽力不去看那些伤兵的脸——然而,又一次,她被迫看到其中一人。永远是他那张伤痕累累的囚犯的脸,然后伊丽莎白便在尖叫声中醒来。 [点击阅读]
呼吸秋千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我所有的东西都带在身边。换句话说:属于我的一切都与我如影随行。当时我把所有的家当都带上了。说是我的,其实它们原先并不属于我。它们要么是改装过的,要么是别人的。猪皮行李箱是以前装留声机用的。薄大衣是父亲的。领口镶着丝绒滚边的洋气大衣是祖父的。灯笼裤是埃德温叔叔的。皮绑腿是邻居卡尔普先生的。绿羊毛手套是费妮姑姑的。只有酒红色的真丝围巾和小收纳包皮是我自己的,是前一年圣诞节收到的礼物。 [点击阅读]
呼啸山庄
作者:佚名
章节:43 人气:0
摘要:夏洛蒂和传记作者告诉我们,爱米丽生性*独立、豁达、纯真、刚毅、热情而又内向。她颇有男儿气概,酷爱自己生长其间的荒原,平素在离群索居中,除去手足情谊,最喜与大自然为友,从她的诗和一生行为,都可见她天人合一宇宙观与人生观的表现,有人因此而将她视为神秘主义者。 [点击阅读]
命案目睹记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月台上,麦克吉利克蒂太太跟着那个替她担箱子的脚夫气喘吁吁地走着。她这人又矮又胖;那个脚夫很高,从容不迫,大踏步,只顾往前走。不但如此,麦克吉利克蒂太太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非常累赘。那是一整天采购的圣诞礼物。因此,他们两个人的竟走速度是非常悬殊的。那个脚夫在月台尽头转弯的时候,麦克吉利克蒂太太仍在月台上一直往前赶呢。当时第一号月台上的人不挤,本来没什么不对。 [点击阅读]
哑证人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埃米莉-阿伦德尔——小绿房子的女主人。威廉明娜-劳森(明尼)——阿伦德尔小姐的随身女侍。贝拉-比格斯——阿伦德尔小姐的外甥女,塔尼奥斯夫人。雅各布-塔尼奥斯医生——贝拉的丈夫。特里萨-阿伦德尔——阿伦德尔小姐的侄女。查尔斯-阿伦德尔——阿伦德尔小姐的侄子。约翰-莱弗顿-阿伦德尔——阿伦德尔小姐的父亲(已去世)。卡罗琳-皮博迪——阿伦德尔小姐的女友。雷克斯-唐纳森医生——特里萨的未婚夫。 [点击阅读]
哭泣的遗骨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初、高中的同班同学——现在长门市市政府下属的社会教育科工作的古川麻里那儿得知了这一消息。麻里在电话里说:“哎,我是昨天在赤崎神社的南条舞蹈节上突然遇到她的,她好像在白谷宾馆上班呢。”关于南条舞蹈的来历,有这么一段典故,据说战国时期,吉川元春将军在伯老的羽衣石城攻打南条元续时,吉川让手下的土兵数十人装扮成跳舞的混进城,顺利击败了南条军。 [点击阅读]
哲理散文(外国卷)
作者:佚名
章节:195 人气:0
摘要:○威廉·赫兹里特随着年岁的增多,我们越来越深切地感到时间的宝贵。确实,世上任何别的东西,都没有时间重要。对待时间,我们也变得吝啬起来。我们企图阻挡时间老人的最后的蹒跚脚步,让他在墓穴的边缘多停留片刻。不息的生命长河怎么竟会干涸?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点击阅读]
喧哗与骚动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威廉·福克纳(WilliamFaulkner,1897-1962)是美国现代最重要的小说家之一。他出生在南方一个没落的庄园主家庭。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他参加过加拿大皇家空军。复员后,上了一年大学,以后做过各种工作,同时业余从事写作。他最早的两本小说是当时流行的文学潮流影响下的作品,本身没有太多的特点。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