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无妄之灾 - 二十二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蒂娜把车子停在教堂后园墙边的草地上。她小心取掉她带来的花外面的包装纸,然后走进墓园的铁门里,沿着主要的小路走过去。她不喜欢这座新墓园。她真希望阿吉尔太太能葬在围绕教堂的旧墓园里。那里似乎有种旧世界的安详,紫杉树和长苔的石头。这座墓园,这么新,整理得这么好,主要的小路加上放射状的小径,一切都好像超级市场里面一样整整齐齐、大量制造出来的通俗东西。
  阿吉尔太太的坟墓保持得很好。一块方正的大理石四周填满了花岗石片,一座花岗石十字架竖立在背后。
  蒂娜捧着康乃馨,俯身看着碑文。“永怀瑞琪儿-露意丝-阿吉尔,一九五七年十一月九日离开人间”,底下是:
  “她的子女将挺身称她有福。”
  她的背后传来脚步声,蒂娜转过头去,吓了一跳。
  “麦可!”
  “我看见你的车子。我就跟着你。至少——反正我也正要来这里。”
  “你正要来这里?为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来道别,也许。”
  “向——她告别?”
  他点点头。
  “是的。我已经接受了我告诉你的石油公司的工作。我大约三个星期以后就要走了。”
  “而你先来这里向母亲告别?”
  “是的。也许是来谢谢她同时向她说抱歉。”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麦可?”
  “我不是抱歉我杀了她,如果你是想作这个暗示的话。你一直都在认为是我杀了她吗,蒂娜?”
  “我不确定。”
  “你现在也不能确定,能吗?我的意思是说,我告诉你我并没有杀她也是没有用的。”
  “你有什么抱歉?”
  “她为我做了很多,”麦可缓缓说道。“我从来一点都不感激。我痛恨她做的每一件事,我从来就没对她说过一句好话,或是给她好脸色看。现在我真希望我曾经说过,如此而已。”
  “你什么时候开始不恨她的?在她死后?”
  “是的。是的,我想大概是吧。”
  “你恨的并不是她,是吗?”
  “不——不是。你说的对,是我自己的母亲。因为我爱她,因为我爱她而她根本一点都不爱我。”
  “而现在你甚至连这个也不感到气愤?”
  “是的。我想她大概也是无能为力,毕竟,你天生是什么就是什么。她是个活泼、快活的那种女人,太喜欢男人、太喜欢喝酒了,她高兴的时候对她的孩子好,她不会让任何其他人伤害他们。好吧,她是不爱我!这些年来我一直拒绝这个想法,现在我接受了。”他伸出一手。“给我一朵康乃馨,好吗,蒂娜?”他从她手上接过来,俯身把它放在碑石下的坟墓乒。“给你,妈,”他说。“我是你的坏儿子,而不认为你是我非常明智的母亲。但是你是一番好意。”他看着蒂娜。“这样的道歉可以吗?”
  “我想是可以了。”蒂娜说。
  她俯身把整束康乃馨放下。
  “你经常来这里献花吗?”
  “我一年来一次。”蒂娜说。
  “小蒂娜。”麦可说。
  他们转身一起沿着墓园走道走回去。
  “我没有杀她,蒂娜,”麦可说。“我发誓我没有。我要你相信我。”
  “我那天晚上在那里。”蒂娜说。
  他猛一转身。
  “你在那里?你是说在阳岬?”
  “是的。我当时正想换工作。我想去跟父亲、母亲商量。”
  “哦,”麦可说,“继续。”
  她没有开口,他抓住她的手臂摇动她。“继续,蒂娜,”他说。“你得告诉我。”
  “我到目前为止还没告诉过任何人。”蒂娜说。
  “继续。”麦可再度说。
  “我开车去那里。我并没有把车子直开到铁门前。你知道半路那个比较好回车的地方吧?”
  麦可点点头。
  “我在那里下车,走路过去。我感到对自己没把握,你知道就某一方面来说母亲有多么难讲话。我是说,她一向有她自己的主意。我想尽可能把话说清楚。因此我走向屋子去,然后又回头走向车子,然后又回去。把事情想清楚。”
  “那是什么时间的事?”麦可问道。
  “我不知道,”蒂娜说。“我现在记不得了。我——时间对我来说不太有意义。”

  “是的,亲爱的,”麦可说。“你一向一副无限悠闲的样子。”
  “我当时在那些树下,”蒂娜说,“非常轻柔地走着——”
  “就像一只小猫。”麦可深情地说。
  “——就在那个时候我听见了。”
  “听见什么?”
  “两个人在说悄悄话。”
  “什么?”麦可全身紧张起来。“他们说些什么?”
  “他们说——其中一个说,‘七点到七点三十分之间。就这个时间。记住不要搞砸了。七点到七点三十分之间。’另外一个低声说:‘你可以信任我,’然后第一个声音说,‘事后,亲爱的,一切都会美妙极了。’”一阵沉默,然后麦可说:
  “哦——为什么这件事你不说出来?”
  “因为我不知道,”蒂娜说。“我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当然!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不知道,”蒂娜说。“难道你不明白,当两个人在说悄悄话时,你是听不出声音的。只是——哦,只是在耳语。我想,当然我想是一男一女,因为——”
  “因为他们所说的话?”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你以为,”麦可说,“可能是父亲和关妲?”
  “有可能,不是吗?”蒂娜说。“可能是说要关妲离开屋子然后在那段时间内回去,或者可能是关妲告诉父亲在七点到七点半之间下楼。”
  “如果是父亲和关妲,你不会想去告诉警方。是这个原因吗?”
  “如果我确定,”蒂娜说。“但是我不确定。可能是其他人。可能是——海斯特和某个人?可能是玛丽,但是不可能是菲利普。不,不是菲利普,当然。”
  “你说海斯特和某个人,你指的是谁?”
  “我不知道。”
  “你没看见他——我是说,那个男人?”
  “没有,”蒂娜说。“我没看见他。”
  “蒂娜,我想你是在说谎。是个男人,不是吗?”
  “我转回去,”蒂娜说,“走向车子,那时有个人从路的另外一边走过,走得非常快。在黑暗中只是个人影。然后我想一我想我听见路的尽头有车子发动的声音。”
  “你以为是我……”麦可说。
  “我不知道,”蒂娜说,“有可能是你。身材跟你差不多。”
  他们来到蒂娜的小车子旁。
  “来吧,蒂娜,”麦可说、“上车。我跟你一道。我们到阳岬去。”
  “可是麦可——”
  “我告诉你不是我,是没有用的,是吧?我还能说什么?
  来吧,把车子开到阳岬去。”
  “你要干什么,麦可?”
  “你为什么认为我是要干什么?你不是要去阳岬吗?”
  “是的,”蒂娜说,“我是要去。我收到菲利普一封信。”
  她发动小车子。麦可坐在她一旁,非常紧张、僵硬。
  “收到菲利普的信?他说了些什么?”
  “他要我过去。他想见我。他知道我今天休半天假。”
  “噢。他有没有说他要见你干什么?”
  “他说他想要问我一个问题,希望我会回答他。他说我不需要告诉他任何事情——他会告诉我。我只需要说是或不是。他说不管我告诉他什么,他都会保密。”
  “这么说他是在进行某件事,是吧?”麦可说。“有意思。”
  到阳岬的路程不远。当他们抵达时,麦可说:
  “你进去,蒂娜。我去花园里走走,想一些事情。去吧。
  去跟菲利普面谈吧。”
  蒂娜说:
  “你不是要去——你不会是要——”
  麦可短笑一声。
  “从情人崖跳下去自杀?好啦,蒂娜,你不至于不了解我吧。”
  “有时候,”蒂娜说,“我认为没有人了解别人。”
  她转身离开他,慢慢走进屋子里。麦可看着她进门,他的头猛向前一垂,双手插在口袋里。他在皱眉头。然后他绕着屋角走动,满腹心思地抬头看着屋子。所有童年的记忆都回来了。那棵老木兰树,他爬过很多次,从楼梯口的窗户进屋子。曾经是属于他自己的花园的一小方土地,并不是他很喜欢花园。他一向喜欢把任何他所有的玩具搞得支离破碎。

  “有破坏狂的小鬼”他微微感到好笑地想着。
  唉,人其实并不会改变。
  在屋子里,蒂娜在大厅见到玛丽。玛丽见到她时吓了一跳。
  “蒂娜!你是从红明过来的?”
  “是的,”蒂娜说。“你不知道我要来?”
  “我忘了,”玛丽说。“我相信菲利普的确提到过。”
  她转身离去。
  “我要去厨房,”她说,“去看看阿华田来了没有。菲利普睡前喜欢喝一杯。克斯蒂刚刚送咖啡上去给他。他比较喜欢咖啡而不是茶。他说茶让他消化不良。”
  “你为什么把他当病人看待,玛丽?”蒂娜说。“他其实不是病人。”
  玛丽两眼露出冰冷、气愤的眼光。
  “当你自己有个丈夫时,蒂娜,”她说,“你就会比较知道做丈夫的人喜欢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蒂娜温柔地说:
  “对不起。”
  “要是我们能离开这屋子就好了。”玛丽说。“在这里对菲利普很不好。而且海斯特今天要回来。”她又说。
  “海斯特?”蒂娜显得惊讶。“是吗?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昨天晚上打电话回来这样说的。我不知道她搭哪一班火车。我想大概是快车,像往常一样。得有个人到乾口去接她。”
  玛丽沿着走道消失进厨房里。蒂娜犹豫了一下,然后她登上楼梯。楼梯口右边第一扇门打开,海斯特走出来。她见到蒂娜吓了一跳。
  “海斯特!我听说你要回来,但是我不知道你已经到了。”
  “卡尔格瑞博士开车送我回来的,”海斯特说。“我直接上楼到我的房间——我不认为有任何人知道我已经到了。”
  “卡尔格瑞博士现在人在这里吗?”
  “不。他让我下车就继续开到乾口去了。他想要去那边见一个人。”
  “玛丽不知道你已经到了。”
  “玛丽一向什么都不知道,”海斯特说。“她和菲利普跟一切隔绝。我想父亲和关妲大概在书房里吧。一切好像就跟往常一样。”
  “为什么不会?”
  “我真的不知道,”海斯特含糊地说。“我只是怀疑一切都会有些不同。”
  她从蒂娜身边经过下楼。蒂娜继续前进经过书房沿着走遭到尽头杜兰特夫妇占用的套房。手上端着托盘正站在菲利普门外的克斯蒂-林斯楚,猛然转过头来。
  “哎,蒂娜,你让我吓了一跳,”她说。“我正要送咖啡和饼干给菲利普。”她抬起一手敲门。蒂娜走近她。
  敲过门后,克斯蒂把门打开进去。她走在蒂娜前头一点,她高瘦的身子挡住了蒂娜的视线,但是蒂娜听见了克斯蒂的喘息声。她的双臂张开,托盘掉落地上,杯碟碎落在炭围边。
  “噢,不,”克斯蒂叫道,“噢不!”
  蒂娜说:
  “菲利普?”
  她越过另外一个女人,来到坐在写字桌前轮椅上的菲利普身旁。他本来大概是在写东西,她想。他的右手旁躺着一支原子笔,但是他的头以一种奇特、扭曲的态势向前垂落。在他头颅的基部,她看见像是亮闪闪的红菱宝石一样的东西染红了他的衣领。
  “他被人杀死了,”克斯蒂说。“他被人杀死——刺杀了。
  那边,从脑袋的底部刺进去。刺一下就要命了。”
  她接着又说,声音提高:
  “我警告过他。我尽了我的一切所能。但是他就像一个小孩子——喜欢玩危险的工具——不明白他是在于什么。”
  就像一场噩梦,蒂娜心想。她温柔地站在菲利普的手肘旁,低头看着他。而克斯蒂则抬起他虚软的手摸他已经不存在的脉搏。他想要问她什么?不管是什么,现在他永远都不能问了。并没真正客观地思考,蒂娜的心里正在了解、纪录一些细节。他本来是在写东西,没错。笔在那里,但是他面前却没有纸。没有任何写下的东西。不管是谁杀他,已经把他所写下的东西拿走了。她平静而机械式地说道:
  “我们必须告诉其他人。”
  “是的,是的,我们必须下去找他们。我们必须告诉你父亲。”
  俩个女人肩并肩地走向门口,克斯蒂一手搂着蒂娜。蒂娜的眼睛看向掉落在地的托盘和破碎的杯碟。

  “那没关系,”克斯蒂说。“等一下再清扫。”
  蒂娜半跌半走,克斯蒂一手稳住她。
  “小心。你会跌倒。”
  她们沿着走道过去。书房的门打开。里奥和关妲出来。蒂娜以她清晰、低柔的声音说:
  “菲利普死了。被刺杀死了。”
  就像是场梦,蒂娜心想。她父亲和关妲震惊的叫声传向她,传向菲利普……已经死掉的菲利普。克斯蒂离开,她匆匆下楼去。
  “我必须告诉玛丽,一定要好好告诉她。可怜的玛丽,这将是一大震惊。”
  蒂娜慢慢随她之后下楼。她越来越感到昏眩好像作梦一般,她的心脏部位疼得奇怪。她去什么地方?她不知道。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她来到敞开的前门,穿越过去。这时她看见麦可从屋子外面转角处过来。仿佛她的脚步一直在自动引导她,她直走向他去。
  “麦可,”她说。“噢,麦可!”
  他的双臂张开。她投向他的怀里。
  “没事了,”麦可说。“我抱住你了。”
  蒂娜在他怀里微微蜷缩。她跌到地上,小小一堆,这时海斯特正从屋子里冲过来。
  “她晕倒了,”麦可无助地说。“我以前从没见过蒂娜晕倒。”
  “是吓坏了。”海斯特说。
  “你是什么意思——吓坏了?”
  “菲利普被杀了,”海斯特说。“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怎么被杀的?”
  “刚刚。”
  他睁大眼睛看她,然后他抱起蒂娜。海斯特陪伴着他,他把她抱进阿吉尔太太的起居室,放在沙发上。
  “打电话找克瑞格医生。”他说。
  “他的车子来了,”海斯特望出窗外说。“父亲刚刚在打电话告诉他关于菲利普的事。我——”她四处观望。“我不想见他。”
  她冲出门上楼去。
  唐纳德-克瑞格下车从敞开的前门进来。克斯蒂从厨房出来迎接他。
  “午安,林斯楚小姐。我听说的是怎么一回事?阿吉尔先生告诉我说菲利普-杜兰特被杀了,被杀了?”
  “完全正确。”克斯蒂说。
  “阿吉尔先生有没有打电话给警方?”
  “我不知道。”
  “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受伤?”小唐说。他转身回去取出车子里的医药包。
  “不,”克斯蒂说。她的声音平板、疲倦。“他死了,我十分确定。他被刺——这里。”
  她一手搁在她自己的后脑部上。
  麦可从房里出来到大厅。
  “嗨,小唐,你最好去看看蒂娜,”他说。“她晕倒了。”
  “蒂娜?噢,是的,是——从红明来的那个,不是吗?她在那里?”“她在那里面。”
  “我先看一下她再上楼去。当他走进那个房间时回过头对克斯蒂说话。“让她保暖,”他说。“她一醒过来就给她喝点茶或咖啡。但是你受过训练——”
  克斯蒂点点头。
  “克斯蒂!”玛丽-杜兰特慢慢从厨房那边向大厅过来——克斯蒂迎向她——玛丽无助地睁大眼睛看她。
  “这不是真的。”玛丽嘶哑地大声说。“这不是真的!是你编出来的谎话。我刚才离开他时他还好好的。他完全好好的。他在写东西。我告诉他不要写。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那样固执?为什么我要他离开这屋子时他就是不听?”
  克斯蒂哄她、安慰她、尽她最大的能力让她松懈下来。
  唐纳德-克瑞格大步跨出那间起居室。
  “谁说那女孩是晕倒的?”他问道。
  麦可睁大眼睛看他。
  “可是她是晕倒的没惜啊。”他说。
  “她在那里晕倒的?”
  “她跟我在一起……她走出屋外迎向我。然后——她就倒下去了。”
  “倒下去,是吗?是的,她是倒下去了没错,”唐纳德。
  克瑞格绷着脸说。他迅速走向电话机。“我必须叫部救护车来,”他说,“马上。”
  “救护车?”克斯蒂和麦可都睁大眼睛看她。玛丽好像没听见的样子。
  “是的。”唐纳德气愤地拨电话。“那个女孩不是晕倒,”他说,“她是被人刺杀了。你们听见没有?从背部刺杀。我们得马上送她去医院。”
或许您还会喜欢:
伊迪丝华顿短篇小说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0
摘要:作者:伊迪丝·华顿脱剑鸣译在我还是个小女孩,又回到纽约时,这座古老的都市对我最重要的莫过于我父亲的书屋。这时候。我才第一次能够如饥似渴地读起书来。一旦走出家门,走上那些简陋单调的街道,看不到一处像样的建筑或一座雄伟的教堂或华丽的宫殿,甚至看不到任何足以让人联想到历史的东西,这样的纽约能给一位熟视了无数美丽绝伦的建筑、无数地位显赫的古迹的孩子提供些什么景观呢?在我孩提时代的记忆当中, [点击阅读]
伦敦桥
作者:佚名
章节:124 人气:0
摘要:杰弗里。谢弗上校很喜欢他在萨尔瓦多的新生活。有人说这个巴西第三大城市非常迷人。这确实是个充满了欢乐的地方。他在瓜拉球巴海滩正对面租了一套豪华的六居室别墅。在这里,他每天喝着甘蔗甜酒和冰镇啤酒,间或去俱乐部打打网球。到了晚上,谢弗上校——这个绰号“鼬鼠”的变态杀手——就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这座老城阴暗狭窄、弯弯曲曲的街道上开始了狩猎。 [点击阅读]
伯特伦旅馆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西郊地区中心,有一些小巷子,除了经验丰富的出租车司机以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出租车司机们能胸有成竹地在里面游弋自如,然后得意洋洋地到达帕克巷、伯克利广场或南奥德利大巷。如果你从帕克大街拐上一条不知名的路,左右再拐几次弯,你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安静的街道上,伯特伦旅馆就在你的右手边。伯特伦旅馆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战争期间,它左右两边的房屋全都毁于一旦,但它却毫无损伤。 [点击阅读]
低地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站台上,火车喷着蒸气,亲人们追着它跑过来。每一步,他们都高高扬起胳膊,挥舞。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车窗后。窗玻璃的下沿到他的腋下。他在胸前持着一束白色碎花,神情呆滞。一个年轻女人把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从火车站拽出去。女人是个驼背。火车开进战争。我啪的一声关掉电视。父亲躺在房间正中的棺材里。房间四壁挂满照片,看不到墙。一张照片中,父亲扶着一把椅子,他只有椅子的一半高。他穿着长袍,弯腿站着,腿上满是肉褶子。 [点击阅读]
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结局(1)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名字叫爱迪的人,故事从结尾处爱迪死在阳光下开始。从结尾开始讲一个故事,似乎颇为奇怪。但是,所有的结尾亦是开端。我们只是当时不知道而已。爱迪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小时,像大部分其它时间一样,是在“红宝石码头”——壮观的灰色大海边上的一个游乐场里度过的。 [点击阅读]
你好忧愁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这种感情以烦恼而又甘甜的滋味在我心头索绕不去,对于它,我犹豫不决,不知冠之以忧愁这个庄重而优美的名字是否合适。这是一种如此全面,如此利己的感觉,以至我几乎为它感到羞耻,而忧愁在我看来总显得可敬。我不熟悉这种感觉,不过我还熟悉烦恼,遗憾,还稍稍地感受过内疚。今日,有什么东西像一层轻柔的、使人难受的丝绸在我身上围拢,把我与别人隔开。那年夏天,我对岁。我非常快乐。“别人”指的是我父亲和他的情妇艾尔莎。 [点击阅读]
侏罗纪公园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在最初的不规则零散曲线中,几乎看不到基本数学结构的提示。||迈克尔·克莱顿几乎是乐园迈克。鲍曼一面开着那辆越野车穿过位于哥斯大黎加西海岸的卡沃布兰科生态保护区,一面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这足七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眼前路上的景色壮丽:路的一边是悬崖峭壁,从这儿可俯瞰热带丛林以及碧波万顷的太平洋。据旅游指南介绍,卡沃布兰科是一块朱经破坏的荒原,几乎是一个乐园。 [点击阅读]
侯爵夫人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一R侯爵夫人可不是才智横溢的,尽管文学作品里,凡是上年级的妇女无不被写成谈吐妙趣横生。她对样样事都无知透顶,涉足上流社会对她也于事无补。据说饱经世故的妇女所特有的吐属有致、洞察入微和分寸得当,她也一概没有。恰好相反,她冒冒失失,唐突莽撞,直肠直肚,有时甚至厚皮涎脸。对于一个享乐时代的侯爵夫人,我能有的种种设想,她都统统给破坏了。 [点击阅读]
假戏成真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0
摘要:接听电话的是波洛的能干秘书李蒙小姐。她把速记簿摆到一边去,拎起话筒,平淡的说,“屈拉法加8137。”赫邱里-波洛躺回直立的椅背上,闭起双眼。他的手指在桌缘上轻敲着,脑子里继续构思着原先正在口述的信文的优美段落。李蒙小姐手掩话筒,低声问说:“你要不要接听德文郡纳瑟坎伯打来的叫人电话?”波洛皱起眉头。这个地名对他毫无意义。“打电话的人叫什么名字?”他谨慎地问。李蒙小姐对着话筒讲话。 [点击阅读]
假曙光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懒洋洋的七月天,空气中弥漫着干草、马鞭草和樨草的清香。阳台的桌子上,放着一只淡黄色的碗杯,里面漂浮着几枚大草霉,在几片薄荷叶的衬托下显得那么鲜红。那是一个乔治王朝时代的老碗杯周围棱角很多,折射出错综复杂的亮光,雷西的两只手臂正好刻印到狮子的双头之间。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