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和上帝（10）“磨房主施阿尔？”黑舍尔回答。“他死了。”然后没有更多的礼节，黑舍尔伸长胳膊，用他的叉子叉了最大一块鱼，放进他的盘子，开始大吃起来。主人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脸色苍白，放下了叉子。“你听到了吗，玛尔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地对他的妻子说。“我的老朋友施阿尔死了!他的妻子怎么没有让我知道？我想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测，他一定留下了—大笔钱!那么你知道，卫莱尔怎样了？”“哪个卫莱尔？”“当然是施阿尔最大的儿子，就是在卫施尼兹经营旅馆的那个。”“那个经营旅馆的卫莱尔也死了。”黑舍尔无所谓地说，叉起另一块鱼。“卫莱尔死了？”富人不相信地叫道，“我的天。他还欠我五百个卢布呢!卫莱尔的合作伙伴那个葡萄酒商人耶施怎样了？现在是他在经营旅店吗？”“不!”黑舍尔叹道，大嚼着鱼，“他也死了。”“什么？耶施也死了？我的天啊！那我的钱没有了！”当富人继续在那里大叫大嚷时，黑舍尔则平静地吃着，微笑着。“大叔，”富人颤抖着问，带着侥幸，“你知道施阿尔那个纺织品批发商的弟弟阿如姆在做什么吧？”“他弟弟？”黑舍尔故做天真地问，刚刚吃了一大口白面包。“呀，难道你不认识他？那个纺织品批发商！他住在湖边的一所大白房子里！”“噢，他？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呢，”黑舍尔回答，“他也死了！”“你疯了吗？大叔？”富人用非人的声音说，并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不是要告诉我在卫施尼兹的每个人都死了吧？”“我的朋友，”黑舍尔用鼻音慢吞吞地说，“当我吃饭时，每个人对我来说来都像死人一样！但是我的好主人，你怎么光忙着说话而忘了吃饭呢？知道吗？你的鱼真是好吃！”圣人和罪人镇上有一个荒淫的富人死了。镇上的人都为他哀悼，并将他的棺材送到了墓地。当他的棺材被放进坟墓时，周围一片哭声。据镇上年老的居民回忆，教士和圣人死去时，人们也都没有这么悲伤。第二天镇上的另一个富人死了。他的性格和生活方式与前一个富人完全相反。他节俭禁欲，一生对宗教都很虔诚，只吃干面包和萝卜，成天在研究室学习法典。可是，他死后，他的葬礼冷冷清清，除了他的家人外，没有人为他哀悼。一个陌生人来到镇上，对此感到很迷惑，就问道：“请向我解释这种奇怪的行为吧。你们为什么尊敬一个无耻的人，而忽略一个圣人呢？”一个镇上的居民回答说：“昨天下葬的那个富人，虽然是个色鬼和酒鬼，但他却时刻施恩于全镇。他喜欢生活中的一切好东西，性格随和，开朗。镇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受益者。他向一个人买酒，向另一个人买鸡，向第三个人买鹅，向第四个人买奶酪。他出手还十分大方。这就是我们每个人为什么都想念他，悼念他。而那个整天吃面包和萝卜的富人又有什么用呢？没人能从他身上赚到一文钱。相信我吧，不会有人想念他！”怒由心生从前有一个脾气很大的人，动不动就发火，甚至跟别人大动干戈。有一天，他躺在床上琢磨以前为什么会跟他人动怒，打架。他想了半天觉得都是别人得罪了他，要不就冒犯了他。第二天，他收拾好行李，一个人来到深山里隐居。他觉得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其他人的骚扰，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修身养性。只有这样才能改变自己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