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情人 杜拉斯 - 杜拉斯《情人》全文阅读——第5节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五节
  家里的这些事,我们在外面什么也不说,我们首先学会对我们生活中最要紧的事——贫穷——保持缄默。还有,对其他的一切也一样保持缄默。那些最初
  的秘密,这个词显得有点言过其实,那就是我们兄妹的情人,我们那些在村外的幽会,最初是在西贡的街头,后来在客轮上、火车上,尔后则无处不去。
  傍晚时分,尤其是在旱季,妈妈突然心血来潮,她叫人把屋子上上下下彻底洗刷一遍,她说这是为了干净,为了凉爽。我们的房子就建在土堤上,和园子
  隔开,使它免遭毒蛇、蚊子、红蚂蚁、湄公河的水患以及季风带来的水患的袭击。由于房子地势较高,所以大扫除时可以用大桶水、大桶水地冲洗,可以让它象园子
  一样全都泡在水里。水顺着台阶往下流,流进了院子、灌进了厨房。那些小男仆特别高兴,我们和他们在一起嬉戏,大家互相泼水,然后我们用马赛的肥皂洗刷地
  面。大家都光着脚丫,妈妈也光着脚丫。妈妈笑啦。这个时候我们怎么闹她都不会反对。整座房子香气扑鼻,它有一股被暴雨冲刷过的湿泥土所散发的那种清香气
  味,这股泥土的气味一旦和马赛肥皂的气味,和纯正、正派的气味,和那衬衣的味道、母亲的味道,和母亲那纯朴、宽宏的味道掺杂在一起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令
  人心旷神怡的香味。水一直流到小道上。男仆的家属都来了,连他们的客人也来了,邻居白人的孩子也来了。看着满屋子家具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妈妈非常高兴。
  有时妈妈会格外高兴,每当她忘掉苦恼的时刻,每当她清洗屋子的时候,那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刻。妈妈走进客厅,弹起钢琴,她只会弹那首早先在师范学校学过的、
  如今还背得出来的曲子。她唱着歌。有时甚至边弹边唱。她站起来,一面唱、一面跳。房子突然象一个池塘,一块河边的田地,一片水滩,一个沙滩。而我们才感到
  高兴。
  正是那两个最小的孩子——小妹妹和小哥哥——首先乐极生悲,想起不愉快的往事,于是立即收起笑容,向那暮色苍茫的园子中走去。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当我们用清水洗房的时候,大哥并没有在永隆,当时他住在我们在法国的保护人——洛特-加龙省的一位乡村神甫家里。
  大哥偶然也有笑的时候,可他从没有象我们一样笑得那么欢。我把什么都忘记啦,我忘了谈起这个,我和小哥哥都是爱笑的孩子,我们常常笑得喘不过气来。
  战争和童年给我留下了同样灰色的记忆。我把战争时期和大哥在家里的统治混淆在一起。这也许是因为小哥哥就死在烽火连天的时刻:他的心脏,就象我
  上面所说过的已经停止跳动。我相信,在战争期间,哥哥一直没再见过弟弟。对他来说,弟弟的死活再也没有了解的必要。我觉得这场战争就象他本人一样,四处漫
  延,无孔不入。偷窃、毒害,无处不在,一切都和它搀和、搅混在一起,它存在于躯体中,存在于心灵里,醒时可见,梦里萦绕,就在那块令人爱慕的领土上,它时
  时刻刻无不为热衷于侵占孩子、弱者以及被征服的人民躯干而苦恼,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邪恶就在那里,在家家户户之中,残害生灵。
  我们又回到他那单身的住处。我们相亲相爱,难分难舍。
  我有时并不回寄宿学校,而在他身边过夜。我不大愿意躺在他那热扑扑的确里睡觉,只是和他同屋就寝、同床入梦。有时我也逃学。夜里,我们上城里的
  馆子吃饭。他给我洗澡、给我化妆、给我穿衣服,他喜欢我。我是他生活中最喜爱的女人。他总是害怕我另有外遇而整天担心受怕。而我对这种事情从来就不在乎。

  也无惧怕。他之所以担心吊胆,还因为他意识到,我不仅是一个白人姑娘,而且我年纪太轻,万一泄露天机,那他将锒铛入狱。我是守口如瓶,并打算继续向妈妈、
  专项是大哥撒谎。我嘲笑他胆小如鼠。我对他说我们家穷得很,妈妈根本就打不起官司,再说过去她也打过不小官司,可全都一败涂地。无论是为了那本土地册,还
  是抗议行政当局或地方总督,甚至反对现行法律,她无不一一以失败告终,她不懂得吸取教训,叫她心平气和地等待、再等待,她办不到,她大声疾呼,那也不过是
  白费唇舌,枉费心机。对我们的事,她也将会如此而已,全然不必担心害怕。
  玛丽-克洛德.卡彭特是一个美国人,我好象记得她是从波士顿来的。她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十分明亮,总是那样炯炯有神。那是1943年的事。玛丽-
  克洛德.卡彭特是一个红颜刚谢的金发女郎,长相相当俊俏,她常常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微笑。我突然想起她说话时那种和她寻细尖嗓子不大协调的低沉的声音。她
  也已经四十五岁了。她住在十六区,就是在阿尔木桥附近。她的寓所就在塞纳河岸边一幢楼房的最高一层。我们常常到她家里吃饭;冬天吃晚餐,夏天吃午餐。饭菜
  都是从巴黎一流的馆子订来的。菜色总是相当体面不过份量不算多,只是勉强够吃。我们向来只能在她家里才能见到她,从没有在外面见过。有时候,她家里也来一
  个马拉尔梅式的诗人,可经常也有一两个,甚至叁个文人,不过他们往往只来一次就再也不见露面了。我一直弄不清楚她是从什么地方邀请来这班人,在什么地方认
  识他们的也搞不明白到底她为什么要邀请他们来。这班文人,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一个,既没有读过,也没有听别人说过他们的作品。用饭的时间并不长。大家谈了
  许多关于战争的事,那是斯大林格勒战役的事,时间是1942年终末,玛丽-克洛德.卡彭特听得多,打听的也多,就是很少说话。竟然有这么多的事她都不知
  道,她常常为此感到惊奇,她笑了。一吃完饭,她就起身告辞,因为听她说,她还有事要做。她从来也不说到底她在忙什么。每当我们人数较我的时候,在她走了以
  后,我们继续在那里呆上一两个钟头。她常对我们说:你们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在她不在的时候,谁也不议论她。其实我想谁也广议论不了她。因为实际上谁也不了
  解她。我告辞回家,心里总有种似乎白天做了场噩梦的滋味,好象是在陌生人家里呆了几个钟头,那些客人也都如此,彼此都不认识,似乎都在那里消磨时间,得过
  且过,没有任何人情或其他方面的动作。到了那里就象穿越了第叁国国界,又好象是乘火车旅行,或者是在医院的候诊室里,在旅馆或在广场。夏天的时候,我们就
  在那向着塞纳河的宽阔的平台上进午餐,并且在占满整个屋顶的花园里喝咖啡。那里还有一个游泳池,可谁也没下去游泳。大家举目眺望巴黎,那空荡荡的大街,还
  有河流和小巷。在那些行人稀少的街巷里,卡特莱兰花绽开着绚丽的花朵。我常常看着这位玛丽-克洛德.卡彭特,几乎是随时都盯着她,弄得她有点不好意思,但
  我却无法移开视线。我之所以盯着她,目的是想看到这位玛丽-克洛德.卡彭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她总在这里而不去别处?为什么她要从如此遥远的波士
  顿来到这里?为什么她是如此富有?为什么人们对她竟然一无所知,丝毫不了解她的任何底细?为什么她总要似乎是迫于无奈地接待这些客人?为什么在她那深邃的

  眼睛里有某种死亡的微粒?为什么玛丽·克洛德·卡彭特所有的裙子都似乎缺少一点令人说不出来的东西,使得这些裙子仿佛不完全是她自己的,仿佛要是这些裙子
  穿在别人身上也会有同样的效果。这些裙子颜色都不鲜艳,端庄正统,非常浅淡,甚至是白色的,好象严冬里穿起雪白的夏装一样。
  还有一位名叫贝蒂.费尔南代兹的。每当女人的形象在记忆中回荡的时候,男人的形象永远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挤进来。贝蒂.费尔南代兹也是一个外国
  女人。一提起她的名字,她就仿佛展现在你的眼前,你看,她正漫步在巴黎街头,她是个近视眼,看东西总要凑得很近很近。她常常眯起双眼,以便看得更清楚,当
  她向你问好的时候,手总是轻轻一握,你好!身体好吗?如此而已。现在她早已去世了。也许已经有叁十个年头了。我还记得她那潇洒文雅的风度,现在想把她的风
  度忘掉已经是不可能的,没有什么东西能损坏她那完美的形象,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在任何年代里,无论是寒冷还是饥饿,无论是德国的失败还是那罪孽的彻底暴
  露,这一切都将永远无损于她。她永远凌驾于历史之上而出现在巴黎街头,尽管这段历史是可怕的。她的双眼炯炯有神。她穿着一身玫瑰色的旧裙子,头上戴着一顶
  沾满尘土的遮阳帽,步行在阳光下的马路上。她身村颀长,苗条,仿佛是一幅中国的水墨画,又象是一尊雕刻出来的艺术品。街上行人都不禁驻足观看,都为这位低
  头前行的确国女郎的美丽姿容感到惊讶。真是一位绝代佳人。人们从来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大家只是估计她来自外乡,来自异邦。她很漂亮,她的美貌?
  贝蒂·费尔南代兹不但接待客人,而且也有她的“接待日”。有时我也去赴约。有一次,我在里还见到了德里厄.拉罗歇尔,此人明显患了傲慢症,他沉
  默寡言,为了不显得屈尊受请,他用假嗓子、用一种类似翻译的语言说话,吞吞吐吐、极不自然。可能当时还有布拉齐亚克,不过我已经记不清了,真是后悔莫及。
  萨特是从来不上那个地方去的。当时还有许多蒙帕纳斯的诗人,可惜我也记不得他们的名字,一点也回忆不起来了。当时没有德国人。我们不谈论政治,只谈论文
  学。拉蒙.费尔南代兹高谈阔论巴尔扎克。我们常可以听他说个通宵达旦。他对巴尔扎克真正伟大之处谈不出半点,几乎忘得精光,而所谈的实际上也是十有九虚。
  他并没有提供多少有关巴尔扎克的情况,只是发表自己的见解。他谈论巴尔扎克就象谈论他自己的的经历一样,相传他本人曾一度试图成为巴尔扎克其人。拉蒙.费
  尔南代兹具有崇高的谦恭精神,甚至在他的学问中也充满着这种精神。当他在利用他的知识的时候,他便带着这种固有的坦白态度,从不立足于自我表现。他是一个
  诚恳的人,如果您有幸能在街上或在咖啡馆里碰见他,确实是一件高兴的事。他同样也会很高兴见到您,并且说真的,他的确乐于向您致意。你的身体好吗?这句话
  是按英语的句式说出来的,句子中间没有逗号,并且带着一阵笑声。须知这笑里藏刀,不怀好意。对这么一场赤裸裸的侵略战争,以及由此而来的不可逃脱的灾难,
  “抵抗运动”、“法德合作”,还有挨饿、受冻、迫害与耻辱等等,能付之一笑了事么?
  她,贝蒂.费尔南代兹,她也只会谈论人,谈论那些她在街上看见的,或者是她所认识的人,谈论他们的身体健康如何。谈论商店货柜里还剩下什么可以

  卖的东西,还有什么增加牛奶和鱼类的配给供应,缓和供应短缺以及解决人们挨冻受饿的措施等等。对生活她向来了解得细致入微,在这方面她一贯表示对人的友好
  和关怀,既真挚,又温情。费尔南代兹一家人都是“合作者”。贝蒂.费尔南代兹曾经看着德国占领下那些空无一人的街道,看着巴黎,看着广场上那些芬芳吐艳的
  卡特莱兰花。她和另外一个女人玛丽-克洛德.卡彭特一模一样。她们都有“接待日”。
  他用他那辆豪华的黑色轿车把她送回寄宿学校去。为了背人耳目,他把车停在离校门梢远的地方。此时已是茫茫夜色。她一走下车就跑了起来,连回个头
  也没有。一走进大门,她就看到宽阔的操场上仍然灯火辉煌。当她刚在走廊露面的时候,她就发现她正在那里等着她,她已经显得非常不安,笔直地站在那里,脸上
  没有一丝笑容。她问她:你上哪儿去了?她说:我没有回来睡觉。她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而埃莱娜·拉戈内尔也没有追问下去。她摘下那顶玫瑰色的帽子,然后把辫
  子松开,打算上床睡觉。今天你连学校也没去吧?是没有去。埃莱娜说他们已经给我们学校来过电话,所以她才知道她逃学了,还叫她必须找总学监去。有许多姑娘
  呆在操场上黑暗的角落里,她们全都穿着白色的衣服。树上挂着一些特大灯泡。有些教室仍然是灯火通明。有的学生还在学习,有的则呆在教室里聊天,打扑克牌,
  或者唱歌。学校没有给学生规定睡觉的时间,因为白天实在太热,所以夜里就随便一些,学生们和那些年轻的女舍监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在这所国立寄宿学校里,
  我们俩是唯一的白人姑娘。这里有不少混血儿,其中大多数都是被她们的父亲所抛弃的,这些父亲都是一些士兵、水手,或者是海关、村镇、公共工程等部门的小职
  员。他们多半是来自公共救济处。这里还有几个“四分之一混血姑娘”。根据埃莱娜·拉戈尔内的猜想,法国zheng府将把这些姑娘培养成为医院护士,或者孤儿院、麻
  风病院、精神病院的女监护。埃莱娜·拉戈内尔还认为有些姑娘将被送到霍乱和鼠疫患者的检疫站去工作。这就是埃莱娜·拉戈内尔所相信的,所以她哭起来,因为
  这些工作没有一个是她愿意干的,她常常说她无论如何要从这所寄宿学校逃出去。我去见那位值班女舍监,她也是一个年轻的混血女人。她很注意埃莱娜和我的行
  动,她说:您没有上中学去上课,昨天夜里也没有回这里来睡觉,我们只好通知您的母亲。我对她说我没有别的办法,但是从今天起,我将尽量每天回到寄宿学校睡
  觉,我还说这件事没有必要跟我母亲说。年轻的女舍监看着我,微笑地看着我。
  后来我又重新开始原先那种生活。事先我也给妈妈打过招呼,她特意来到寄宿学校找女校长,请求她晚上让我自由活动,不要硬性规定我归校的时间,同
  时也要求她不必强求我参加寄宿生的假日散步。她说;我这个孩子自由惯了,如果不给她自由,她就会跑掉,就连我这个当妈妈的,对她也毫无办法可想。我就得让
  她自由。
  女校长允许我象住旅馆一样住在她的寄宿学校里。
  很快,我的手上就带上一枚订婚的钻石戒指。那些女舍监也就不再给我提意见了。人们原先以为我根本就没有和人订婚,可是这颗钻石价值昂贵,谁也不会怀疑它不是真货,而正是这颗送给年轻姑娘的贵重的钻石戒指使得谁也无话可说。
或许您还会喜欢:
伊迪丝华顿短篇小说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0
摘要:作者:伊迪丝·华顿脱剑鸣译在我还是个小女孩,又回到纽约时,这座古老的都市对我最重要的莫过于我父亲的书屋。这时候。我才第一次能够如饥似渴地读起书来。一旦走出家门,走上那些简陋单调的街道,看不到一处像样的建筑或一座雄伟的教堂或华丽的宫殿,甚至看不到任何足以让人联想到历史的东西,这样的纽约能给一位熟视了无数美丽绝伦的建筑、无数地位显赫的古迹的孩子提供些什么景观呢?在我孩提时代的记忆当中, [点击阅读]
伦敦桥
作者:佚名
章节:124 人气:0
摘要:杰弗里。谢弗上校很喜欢他在萨尔瓦多的新生活。有人说这个巴西第三大城市非常迷人。这确实是个充满了欢乐的地方。他在瓜拉球巴海滩正对面租了一套豪华的六居室别墅。在这里,他每天喝着甘蔗甜酒和冰镇啤酒,间或去俱乐部打打网球。到了晚上,谢弗上校——这个绰号“鼬鼠”的变态杀手——就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这座老城阴暗狭窄、弯弯曲曲的街道上开始了狩猎。 [点击阅读]
伯特伦旅馆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在西郊地区中心,有一些小巷子,除了经验丰富的出租车司机以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出租车司机们能胸有成竹地在里面游弋自如,然后得意洋洋地到达帕克巷、伯克利广场或南奥德利大巷。如果你从帕克大街拐上一条不知名的路,左右再拐几次弯,你就会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安静的街道上,伯特伦旅馆就在你的右手边。伯特伦旅馆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战争期间,它左右两边的房屋全都毁于一旦,但它却毫无损伤。 [点击阅读]
低地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站台上,火车喷着蒸气,亲人们追着它跑过来。每一步,他们都高高扬起胳膊,挥舞。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车窗后。窗玻璃的下沿到他的腋下。他在胸前持着一束白色碎花,神情呆滞。一个年轻女人把一个脸色苍白的孩子从火车站拽出去。女人是个驼背。火车开进战争。我啪的一声关掉电视。父亲躺在房间正中的棺材里。房间四壁挂满照片,看不到墙。一张照片中,父亲扶着一把椅子,他只有椅子的一半高。他穿着长袍,弯腿站着,腿上满是肉褶子。 [点击阅读]
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结局(1)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名字叫爱迪的人,故事从结尾处爱迪死在阳光下开始。从结尾开始讲一个故事,似乎颇为奇怪。但是,所有的结尾亦是开端。我们只是当时不知道而已。爱迪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小时,像大部分其它时间一样,是在“红宝石码头”——壮观的灰色大海边上的一个游乐场里度过的。 [点击阅读]
你好忧愁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这种感情以烦恼而又甘甜的滋味在我心头索绕不去,对于它,我犹豫不决,不知冠之以忧愁这个庄重而优美的名字是否合适。这是一种如此全面,如此利己的感觉,以至我几乎为它感到羞耻,而忧愁在我看来总显得可敬。我不熟悉这种感觉,不过我还熟悉烦恼,遗憾,还稍稍地感受过内疚。今日,有什么东西像一层轻柔的、使人难受的丝绸在我身上围拢,把我与别人隔开。那年夏天,我对岁。我非常快乐。“别人”指的是我父亲和他的情妇艾尔莎。 [点击阅读]
侏罗纪公园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在最初的不规则零散曲线中,几乎看不到基本数学结构的提示。||迈克尔·克莱顿几乎是乐园迈克。鲍曼一面开着那辆越野车穿过位于哥斯大黎加西海岸的卡沃布兰科生态保护区,一面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这足七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眼前路上的景色壮丽:路的一边是悬崖峭壁,从这儿可俯瞰热带丛林以及碧波万顷的太平洋。据旅游指南介绍,卡沃布兰科是一块朱经破坏的荒原,几乎是一个乐园。 [点击阅读]
侯爵夫人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一R侯爵夫人可不是才智横溢的,尽管文学作品里,凡是上年级的妇女无不被写成谈吐妙趣横生。她对样样事都无知透顶,涉足上流社会对她也于事无补。据说饱经世故的妇女所特有的吐属有致、洞察入微和分寸得当,她也一概没有。恰好相反,她冒冒失失,唐突莽撞,直肠直肚,有时甚至厚皮涎脸。对于一个享乐时代的侯爵夫人,我能有的种种设想,她都统统给破坏了。 [点击阅读]
假戏成真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0
摘要:接听电话的是波洛的能干秘书李蒙小姐。她把速记簿摆到一边去,拎起话筒,平淡的说,“屈拉法加8137。”赫邱里-波洛躺回直立的椅背上,闭起双眼。他的手指在桌缘上轻敲着,脑子里继续构思着原先正在口述的信文的优美段落。李蒙小姐手掩话筒,低声问说:“你要不要接听德文郡纳瑟坎伯打来的叫人电话?”波洛皱起眉头。这个地名对他毫无意义。“打电话的人叫什么名字?”他谨慎地问。李蒙小姐对着话筒讲话。 [点击阅读]
假曙光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懒洋洋的七月天,空气中弥漫着干草、马鞭草和樨草的清香。阳台的桌子上,放着一只淡黄色的碗杯,里面漂浮着几枚大草霉,在几片薄荷叶的衬托下显得那么鲜红。那是一个乔治王朝时代的老碗杯周围棱角很多,折射出错综复杂的亮光,雷西的两只手臂正好刻印到狮子的双头之间。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