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情海狂花 - 情海狂花(2)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老唐...」程远暴喝一声:「总算给老子堵到了。」他冲过街道,一把抓住他,但对方并没逃跑的意思。
  「人衰的时候,四处都碰得到鬼。」老唐摇摇头说:「你别大声嚷嚷,不知道我正在跑路吗?」
  「操,我也在找你这老王八哩!」他浑身又起劲了:「最近被你搞惨了,你看我的头,现在还包成这副德性,那里都不能去,成天窝在家里孵蛋。还有,一把大四喜自摸东风胡不成,也他妈跟你有关。」
  「喂,喂。你这脑袋可不是我砸的,与我何干?那天我先闪是怕条子来了麻烦。」
  「我就不怕吗?万一我被削怎么办?」
  「所以我在临走前特别交代你女人,叫她赶快送你去医院嘛!朋友也只能做到这样了。」他径自过街走向公园:「别待在大马路上,再碰见个熟人我就惨啦!」
  「喂!」他追上前道:「你这一解释就恩怨全了了?」
  「本来就是嘛!我们那有仇?说起来还是你对不住我,没及早把那轮子弄出去,害我落得如此下场。」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说一把大四喜没胡成,怎么回事?」
  「别提了。」程远挥挥手:「幸好我没帮你弄成腿子,是救了你也救了自己呢!你想,那轮子真弄出国了,你死定,我也死定了。」
  「没弄出去又怎样?还给他又怎样?他还不是要弄我,四处放话要我一隻手,他妈的还有没有江湖道义?那还不如卖出国,先赚他一笔好跑路,横竖是死。」
  「我听说了。那你怎会跑到此地?」
  「唉!」老唐一嘆气,整张脸皱得像沙皮狗:「老子跑了一辈子江湖,只被条子通缉过。躲条子容易,躲兄弟就难啦!他妈的,那家伙是个死硬派,势力又广,非要我这条狗命,听说还悬赏了呢!连通风报信的都可以领赏,我就只好尽量往兄弟少出没的地方躲了。」
  「台湾何处无兄弟?」程远近来说话愈发有学问了。
  「所以我才到处换地方啊!」
  程远后脑的伤势毫不妨碍他的灵光闪现,又有了新点子。
  「咱们好歹兄弟一场。」他拍拍老唐肩膀道:「总不能见死不救,我看,你就先到我窑口避一阵子吧!」
  「你不会想领赏金吧?」
  「去你妈的,当我是什么?」
  3
  这一对黑伙伴躲躲闪闪返回住处之际,四百多公里外的高森一行提亲队伍,已浩浩荡荡开进了雾台村,在雾台国小前下了车。
  顏如玉她家早已准备妥当,用小米束、甘蔗束、花生球、红布、花篮装饰得颇有传统风味,但听一路鞭炮响起,围聚的人群立即出屋探头张望。双方参与这项订亲仪式的村民,几乎全著上鲜艷的传统服饰,一时间,连盛开的野花亦相形失色了。
  高森他们这一行人,携带著数罐古瓮、鲜花、酒、传统食物以及一整头猪做为聘礼;领头的他,头戴插有三朵野百合的花冠,颈围珠鍊,身著绣有百步蛇的袍子,腰佩猎刀,脚繫花绑腿,神采奕奕地一副头目模样,看得村民合不拢嘴,直说如玉好命,嫁到头目之家,还是个帅哥。
  进入顏家后,小小的客厅一下子挤得满满的,连转身都有困难,主人迫不得已将一些不必要的亲友请了出去,腾出空间来准备进行订婚仪式。鲁凯族传统的订亲仪式也随著时代有了转变,几乎汉化了,场面遂有些滑稽。
  准新娘子顏如玉出场时引起一阵欢呼声,她头戴花冠,纤细曼妙的身体被一袭水绿色的袍子罩住,外头再披上一件珠缀的花礼服;低垂著头,惹人怜爱至极;水灵灵的大眼睛饱含笑意偷瞄著她的男人。那稍微的羞怯,使她横竖看都美丽动人。
  一双璧人被拥至户外早已摆设好的长条桌前,与双亲们隔桌对站著,然后由乡长,国代等政治人物上台轮番精神讲话,冗长沉闷至极。
  这一点多半是学著汉族的传统,搞一些大官来撑场面,上头讲得烯沥哗啦,下头照样喧哗。纵使演讲者极为不满,但仍陶醉在一种自慰似的快感中;这种自慰与一般不同的是,有许多人公开观赏、耻笑。
  除了繁文縟节,当然最重要的是喜宴啦,由左邻右舍妇人组成的伙伕团忙得大汗淋漓,各种传统山珍美食皆出笼了,有飞鼠汤、猴肉香肠、阿拜(小米裹肉)等等等,全村动员起来吃喝个畅快,直到夜晚仍有部分未散席。
  这个从板桥返乡的杜幽兰,由火车转公车到了三地门再叫野鸡车上山,天色已整个暗了下来。曲折的山道忽上忽下,左弯右拐,有如她坎坷的乡愁;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所熟悉的,但经过这些年似乎早与她绝缘了,完全没有欢迎她的意思,甚至掩面不愿见她。
  她又敞泪了,为了故乡。
  在一个大转弯之后,她知道到了雾台村,却见街道两旁有异常的人群。她心有所感,眼皮跳了两下。
  「等一下,运匠。」她喊道。
  司机停妥车后,她摇窗下来用鲁凯语问路人道:「今天在庆祝什么吗?」
  「订婚啦!有人订婚,去露跟雾台的。」他答。
  去露村的,谁呢?她更好奇了。
  「谁?」
  「去露的高森,答里阿赖(头目),娶我们雾台的顏如玉。」
  杜幽兰愣在车上,良久,才对司机说:「开车。」不过车行约五百公尺,她又唤道:「停车。」
  「小姐,妳到底要不要去去露?」司机不耐烦了。
  「我在这边下车。」她失神地道:「就算到去露的钱。」
  司机收下钱后掉头走了,留下她一人在黯黑的山区内,俯望下边的雾台村。她忽然不想哭了,回到故乡。
  外乡流浪的日子,每在最艰苦的时刻,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头顶那座雾头山,其次不可否认便是她的初恋情人高森了。最艰苦时期度过后,锦衣夜行返乡,虽不见雾头山,但她确知她安然无恙地立在那儿俯视著她的子民;锦衣夜行返乡,才得悉初恋情人的下落,却是在他订婚的当天,真是情何以堪啊?
  杜幽兰慢慢地走下山,返回雾台村,在雾台国小前,她被乡亲认了出来。
  「马来幽默吗?」一位去露村的长辈在路灯下认出了她:「真的是马来幽默,孩子,妳很久没回来了。」
  「婴那...」她只好叫唤她。
  「乌鲁谷今天订婚,走,跟我去顏家。」
  「不要,我要下山...」
  「不可以,跟我走啦!」
  妇人拉著她的手又亲又吻,以示对她的想念,然后牵引她往前走。即将接近顏如玉家时,她与她碰个正面。
  「阿兰?」如玉惊讶的程度谁都看得出来。
  「是我,真的是我,如玉。」她轻唤。
  「好同学。」她上前搂住她:「高云在我家,大家聚聚吧!」
  如玉故意不谈她今天和高森订亲的事,却将话题扯到高森的妹妹高云头上,幽兰心里甚是清楚。
  「我还有事。」阿兰拍拍她手背道:「跟阿云说声对不起,我要走了。」
  「回ㄍㄧ努浪吗?」她问。
  「不是,我要回台北。」幽兰撒了谎。
  「我送妳。」如玉挽著她的手臂,往公路走去。
  「恭喜妳。」她说。
  「什么?」
  「我恭喜妳,要嫁给一个好丈夫。」
  「妳知道了?」如玉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幽兰已经感觉出来了。
  「嗯。」她眼眶满是泪水:「别人跟我说了。」
  「马来幽默,我也祝福妳。」如玉极敏捷地带过。
  到了公路边,杜幽兰脱开她手臂,从皮包内摸出三千元,塞到如玉手中道:「我的好同学,白首偕老。」
  她俩人的手握住那些钞票,沉默一会,如玉方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妳怎么下山?」
  这一问,倒把阿兰问住了。在夜里,要下山几乎是不可能,除非有熟人载下山。
  「别急,我来找人。」如玉说完后便跑到附近的人堆中询问,一会儿,带来了一个年轻人。
  「对不起,马来幽默,他马上要下山,不过是骑摩托车,妳坐他机车下山好吗?」如玉说。
  5
  高尚森在文定大醉的翌日,被雾台村的巴太郎摇醒。
  「乌鲁谷,快起来,我儿子托人说有急事找你。」
  他翻了两个身才从梦中苏醒,一见是巴太郎,又想倒下去,却被他拽住了。
  「乌鲁谷,高森,快醒来...」巴太郎叫道。
  「巴安国找我对不对?我知道。」他仍在囈语。
  「乌鲁谷,答里阿赖(头目),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巴太郎连声说。
  现在,乌鲁谷,不,高森来到了位于屏东巿区的屏东县警察局,刚要进门时,他看见了一个女人从局内走了出来,戴著墨镜,似乎很面熟,他的脑袋随著她的臀部向后转,愈看愈熟,忍不住地唤了一声:「马来幽默?」
  那女人停住了,但没有回头,一头秀发甩了一甩,又昂首走出警局。高森顿了半晌,再追出去,只见那女人已坐上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似乎她还回头打开后车窗遥望他一眼。这是件怪异的事,他搔了搔脑袋,宿醉清醒了些。
  在拘留室内,他见到了巴安国。
  「高大哥。」他彷如见到救星一般,急得一隻臂膀探出栅栏:「他们说,我要被起诉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伸出一隻手掌,和他的紧握了下。
  「不太可能吧!他解释道:「检察官如果起诉你,那表示他已经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凶嫌。案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不太可能。」
  「可是他们说...」
  「他们是谁?」
  「刑警呀!」
  高森不得已又找上了那位性钱的刑警,他正在三组内和同事聊天。
  「老钱,你们又在吓唬小孩了是不是?」他仍是开门见山地问:「他被起诉了吗?」
  这条子诡异地笑了笑,说:「这只是办案的一种手法,你也要干涉吗?」
  「大人,我不敢。」他倒挺能察言观色,看气氛还不错,也开起玩笑:「可是,你吓到他,同时也吓到我。」
  「我们也有压力啊!王子。」钱刑警立刻反驳:「凶手找不到,死者家属威胁说要请民意代表出来。」
  「出来搓圆仔汤啊?」他不屑地道。
  说真格地,钱刑警说的绝不容辩驳,警察的压力天知道有多大?
  姓钱的刑警口气缓和了些,且有些自省地道:「破了案,大家享福;没破案,大家倒楣。」
  高森知道他们的辛劳,有些于心不忍,便按住他的肩道:「晚上,跟我上山喝个过癮如何?我昨晚订婚。」
  「妈的,没诚意,现在才讲。」钱刑警也搂住他。
  这时有一位原住民刑警走了过来,对高森说:「乌鲁谷,我表姊早上才来看我,你没碰到?」
  「你表姊是谁?」他问。
  「马来幽默呀!」他答道:「跟你同村,ㄍㄧ努浪的杜幽兰呀!」
  6
  程远领著唐老鸭到他的住处,老唐一进门就看见电视机上边摆著杜幽兰的照片,立即调侃他道:「想不到我们假仙居然还是情圣呀,女人返乡探亲去了,用相片以慰相思之苦,啊哈!」
  「你妈的老唐,别消遣我了。」他将相片收了起来。「好好给我记住,我是你的恩公,如果连我都不肯收留你,那你就等著被人砍吧!」
  「是,是,大恩公...」老唐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那我睡哪呢?」
  程远带他到一个多余的客房,堆了些杂物。
  「去外边买个床垫凑合吧!危急存亡之秋,一切克难从简。」
  其实程远之所以收留他,并非出于好心,若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我就白写小说这些年,白观察人性这些年了;他收留老唐,是为了防止阿兰三世前的幽魂找他报仇。两人窝居这屋内,难保不会出什么怪异之事,有了老唐,至少多了一层保护,而且也加重了这屋内的人气,谅那幽魂也不敢怎样。这是他的如意算盘,很好拨。
  老唐看过房间后,叩机响了。
  「是谁?」程远比他还紧张的问。
  「我徒弟。」
  「你怎么知道?」
  「当然有暗号。」老唐诡异地瞄他一眼:「在这节骨眼上,早化明为暗了。」
  他回电了,嗯嗯啊啊的,挂上电话后,面有难色地对程远说:「是我徒弟哦!真的是他。」
  「有屁快放。」程远倒挺会察言观色。
  「我徒弟,徒弟他也满可怜的...」老唐訥訥地:「事情发生之后,我也不能照顾他们了,各分东西。其他人怎样不晓得,倒是这小徒儿连个住的地方都没...」
  「老家伙,你休想...」他听出他的意思了。
  「送佛送到西天,就多这么一个。」老唐恳求。
  「不行,你太过分了。」
  「假如,真的就多这么一个。」他哀求道:「您大人大量,就当他是来帮忙的小弟,可以帮你跑腿呢!」
  他沉吟了,坚定的意念又出现了转折。
  老唐见缝插针,打蛇随棍上,立即接续道:「你的伤还没好,他可以服侍你啊!」
  「就这一个喔!别怪我无情,多一个我都不收留。」他终于鬆口了。
  7
  唐老鸭的徒弟来了,对程远可是毕恭毕敬,左一句「程远哥」、右一句「通仔在」,当他是再世恩人了,显然老唐事先有教导过。
  「假仙,没盖你吧!」老唐曖昧地跟他挤挤眼:「叫他通仔就行,不管大小事吩咐一声就好,当他是自己的小弟,累死这小屄养的也没关系。」
  「先把客房打扫乾净再说。」程远下了第一道命令。
  但见这年轻小伙子立即脱去上衣,开始接受指挥搬这移那,不消多久便将客房理了个乾净.然后浑身汗水地杵在程远面前问:「程哥,还有什么吩咐?要不要我将你的房间也一併清理?」
  「休息一下吧!」他望著小伙子还称得上魁梧的身体问:「你左臂上刺的这名裸女还不错,功夫很细,在哪刺的呀?」
  「西门町的一条巷子里。」通仔諂媚地道:「程哥有兴趣吗?改天我带你去刺。」
  「他的女人不在身边,看到你那刺青哈起来了。」老唐打趣道:「当心你那条手臂,晚上被他给操了。」
  「操你妈的老屁股,胡言乱语,当心我撕了你的烂嘴。」程远啐道。
  「撕我的嘴没关系,可别像那角头要砍我的手,我还得靠它吃饭哩!」他扬起一隻手掌晃呀晃的。
  「师父。」通仔接口道:「您不提起还好,我们现在坐吃山空呢!」
  「废话,这还用你提醒。」老唐一巴掌呼他后脑勺:「目前风声紧,动不了,等过一会儿就非出去活动不可,否则老本一下就吃光了。」
  「住在程大哥这更方便了,到手的货马上就可以弄到腿子,岂不销得更快?」通仔倒满灵光。
  所谓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那么这三个贼就可以胜过十个诸葛亮了,而且他们的住处,就是名副其实的贼窝了。
  8
  高森已订婚了,他妹妹高云开始著急了,来到罗和平开设的弹子房内密商。
  「好啦!」和平对几位聚精会神在撞球的青少年喊道:「午休时间到了,散场,下午再来。」
  「撞球还有午休?骗肖。」一个青年说。
  「罗大哥要那个那个啦!」另一个扮鬼脸回道。
  「我是老板,说午休就是午休。」他故意装作一副凶样:「这一桿不算钱,快走吧!」
  小鬼们桿子一甩,全溜了。
  「我的妹妹,我渴死了。」和平的店门尚未拉下便猴急起来,抱住她双掌乱摸道:「就等妳来止渴呢!」
  「正事还没办,就先...」她故意躲闪。
  「这才是正事呀!」他飞快地扯脱她的上衣,这才发觉大门尚未拉下:「妳先到里面去,我来关门。」
  铁门拉下后,罗和平急忙冲入卧房,发现她已自行脱了个精光,真是心花怒放,赶快卸下自己的衣裤,扑到她身上。
  「你知道吗?阿兰回来了...嗯...」高云微闭双目,享受他的手在她的胸脯上游走的感觉。
  「阿兰?谁看见她了?」他说完一口咬住她乳头。
  她轻轻呼叫一声,火辣辣的感觉从乳头部位延烧开来。
  「我大哥...差点碰到她...就在警察局。他打电话问我,阿兰有没有来找我...我说没有。他以为,以为顏如玉一定碰到过她...哎,哥哥,我痛,痛...我打电话问如玉,她说没见过阿兰... 」
  「现在别管阿兰了,我只管妳的小洞洞。」
  罗和平移转目标了。他双掌伸至她臀下,握住两片屁股,向上一抬,舌尖便像蛇一般钻了进去;迎接王师的是一壶琼浆玉液,如洪水般滚滚泄出,糊了他一嘴。
  「好哥哥,我好舒服...再伸进去,再进去...」她双唇微翘,轻轻吶喊,一隻手还往她阴洞伸去,手指也凑热闹地深入洞去,把玩自己的阴唇。
  他的嘴早与她的阴户密合在一块,又插入她的两根手指,舌头更兴奋地在内捲搅,有时还吸吮她的手指;而她的整个阴洞受刺激下,阴水更为氾滥,源源不绝地流入他的口中,真正是要止他的渴了。
  「不行了,快,快进来...」她喃喃唸著,并且有了动作。
  她拉住他肩膀,往上一拖,使他身体归了正位,然后握住他的阳具,直往自己洞内塞,一下便滑了进去;插入的一剎那,她整个身体兴奋地弹了起来,抱住了他的头,然后自动地摇起臀部,使他的弟弟在她阴户内活动起来。
  他在上位不甘被动,就一口吸住她乳头,下身也配合著她的动作猛力冲刺;身体叠著身体、汗水混合著汗水,俩人已完全交融在一起。
  她在这姿势下,出力甚多,感到疲累了,便翻身趴在床上,将后庭展现给他;他不急于躁进,先俯下身吸吮她丰满臀部,一个个瘀痕于是显现,然后他托高她的屁股对准了她的屁眼,探舌入内。
  这一触动,她又升起一股异常的愉悦感觉,不自主地浪摇起来,嘴内嗯嗯啊叫喊著。
  他知道她嚐到新鲜的甜头,便改用手指往里戳,戮得她双手紧捏住枕头,有点疼,但更多的舒爽。他又用拇指插入她阴道内,双指一下下夹来夹去,把她弄得哀哀告饶。
  「我来了,好妹妹。」
  他端起阳具再度君临她,双胯往前顶时,与她的臀峰擦撞,那种感觉使他酥麻了,而她则高高翘起屁股向后顶,非要顶到她花心不可。如此交战了近百回合,他有些耐不住了,表情极痛苦地硬忍了下来。
  「最后,交给我好不好?」她征求他的同意。
  他下马了,仰躺在她对面。她翻身再跨上去.双手撑住他双腿,两腿弓著,身体微向后仰地摇动。他往前一望,他的肉棒在阴户中游动的情景一览无遗,便更兴奋了,双手掐住她的乳房,在下边配合著弹动,龟头感觉上是直入子宫深处了,欲仙欲死。
  「妹妹,我要去了,我要...」
  「好,丢在里面...丢在我洞洞里面。」她亦叫嚷著:「我数一、二、三,好不好?我们一起去...」
  「快,快,我不行了...」
  「一、二、三...」
  她大叫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紧紧压住他阳具,让他的精液完完全全射入她屁内里。
  9
  高森快抓狂了,只要是认识杜幽兰的人,他都一一拨了电话,询问她的下落,几乎清一色的回答是,已有数年未曾见过她了。
  难道阿兰回乡就只去看过她当警察的表弟?他绝不相信,但他唯一有个人没问,正是他的未婚妻顏如玉。倒是他大妹子高静是个好事之徒,接到哥哥查询的电话后,立即通知了如玉。
  「阿兰回来屏东了,妳知不知道?」高静在电话中故作神秘地问。
  「我,我不知道。」如玉回话有些结巴。
  「我哥哥正在四处打听她,问过很多人。」她放完消息,似有意又无意地道:「如果妳跟她碰过面,也不能承认,以免节外生枝。」
  放下电话,如玉有些迷惘,苦苦沉思了许久,忽然一条线索直往她脑袋里钻,骑上摩托车便奔回故乡雾台。
  她猜到高森一定会追回山上;是的,她猜对了。宁可说是我给她的灵感,因为我这人有点贱又不太贱,虽不至于恨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但也不愿滥情,终要考验一下男女双方吧!免得婚后更生恨。
  高森这回到雾台村可没详细跟巴太郎等乡亲报告巴安国的状况,他感觉时间不宽裕了,遂逢人便问有没见过去露村的马来幽默?当日,他几乎行遍了整个村落,最后,他问到几个在榕树下编织的老嫗。
  「马来幽默吗?」其中一位停止了手边的活,抬起曾被点过的面孔,遥遥望向高森的故乡续道:「ㄍㄧ努浪有人见过哩!就在你订婚那天晚上。」
  「她乱说的啦!可能是喝醉了。」另有人驳斥。
  问明了是哪位老人家,高森马不停蹄地往家乡赶去。抵达那老嫗家,门却是锁著的,邻居说:「她可能下田工作去了。」于是,他再往山坡下走去,找她的田地。
  在半山腰上,高森呼唤她的名字;半晌,有了回声,细而孱弱地。循声,他来到一座简陋的农寮。这长辈正蹲踞在芋头窑前堆著柴火,衣色和四周的玉米丛相仿,也就被吞没了,颇不好认。
  「婴那,是我,乌鲁谷。」他握住她那如同柴枯的双手。
  「沙包乌(辛苦),孩子,喝水好吗?」她问。
  「我问妳一件事,马上下山。」
  「请说。」
  「妳曾见过马来幽默、杜幽兰吗?」他的汗水开始下渗,一滴滴落入土里,鏗鏘有声:「在我订婚那日。」
  「她像鸟一样,来了,又飞走了。」她答。
  「妳真的见过她?」他再问。
  「我要请她喝酒,她不要。」
  「还有谁见过她?」
  「你的太太。」她笑了起来,露出孤伶伶的一颗门牙:「她们一起到马路那边了。」
  绕了一个大圈子,跟阿兰见过面的,竟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高森他一下子跌入深沉的思绪中。
  失魂一般踏上回程的路,尚未抵达雾台,就在山路上撞见匆匆赶来的顏如玉,俩人就这般车对车、面对面地停住,互相凝望著对方,久久未发一声。
  「找到了吗?」还是如玉先启齿问了。
  高森回头望望来时路,然后反问道:「我有掉什么吗?那我又在找什么?」
  「乌鲁谷,不要这样。」她有些泣然:「全雾台乡都知道你在找杜幽兰。」
  「杜幽兰?她不是在台北,生死不明?她回来了吗?是她的魂魄吗?」他一连串地像自问,又像是问山、但怎么都不像是在问他的未婚妻。
  「她有没有回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她应该属于哪里?该由谁来判定?村长吗?还是乡长?还是雾头山?」又一连串的问题,却仍不是问她。
  顏如玉的心陡地往下一沉,她发觉面对的未婚夫竟是如此陌生,陌生到甚至语言不通,简直不敢想像;然而在这瞬间的转变正表示她所忧虑的事已经发生,他已经找到了那位当晚和她一起见过阿兰的老嫗,且尽知一切,那么这股冷漠便是针对她故意隐瞒真相而发的了。
  天啊,杜幽兰,妳回来做什么?妳居心何在?
  「我们下山吧!」她掉转车头,籟籟泪下。
  10
  杜幽兰返回屏东已经第三天了,她一直待在她一个开理发店的朋友那里,极少在外露面。她要不要立即返回台北,仍在犹豫。
  昨天早上当她去县警局看她表弟,真是无巧不成书,出门时竟迎面碰上了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那一瞬间,天知道有千百个念头在她心田闪现,多到极限的念头似乎又等于零...一个也没有,以致她完全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做。好在他没认出戴著墨镜的她来,就在错过身的剎那,她清醒了,决定不再回头,望一眼都不必了。
  如此想著便上了计程车。她毕竟是个多情的女人,尤其是那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忍不住还是回头望了一眼,没料到他仍然站在那儿,也望著她。这感情是多么矛盾的事情呀!
  那么他现在必定已猜得到是她无疑了,但他会寻觅她么?现在他已和如玉订婚了,应该是斩断过往所有情丝的表示,纵使再见面又有何意义?何况顏如玉在订婚那晚急急催促她离开,不正是表明不欢迎她吗?
  归去吧,台北的男人此刻说不定正拿著她的照片怀有万种相思哩!不对,如果屏东的男人早对她死了心,那如玉害怕什么?何必急急赶她走呢?他一定还是想念她的,而且深深地!多么矛盾的事呀!这感情。
  杜幽兰这一早便在理发椅上躺著,迴旋于情感的思潮中,始终转不出来。
  「姑娘。」她朋友将她扔了一地的菸蒂扫了起来:「该回去台北了。」
  「为什么?」她和高森相同,像是自问、像是问天花板、就是不像在问她朋友。
  「想看的人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还是不该看。」她的身躯肥胖,扫起地来如跳舞那般摇呀摇的。

  「妳知道谁不该看?」她仰起头问镜中的自己。
  「到处找妳的人,最不该看。」
  杜幽兰一下坐了起来,这回是真的对著她问了:「谁在到处找我?是谁?」
  「那还用问?整个早上妳没听到电话响了好几通?」她朋友走到她身后为她梳理长发:「都是雾台打来的,问我有没见到过妳,他们说,有人发疯似的在找妳呢!」
  「是他?」
  「妳的白马王子。」
  「那我该走吗?」她从镜中盯著她。
  「我不知道。」她继续为她扎起辫子:「ㄍㄧ努浪的姑娘,雾台的顏如玉妳可认识?」
  她犹豫了半晌,道:「我认识,她是我同学。」
  「他们前天晚上订婚了,就是妳回来的那天。」她朋友像述说一件稀鬆平常的事般面无表情。
  她又沉吟半晌方说:「我知道。」
  「都知道吗?」她朋友嘴咬著发绳,专心为她的辫子忙碌,彷彿不愿再开口了。
  阿兰闭起了眼睛,思绪又开始旋转起来。
  他们是青梅竹马、是初恋情人、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没错,但一切都远去了,比雾头山还遥远了,要能追回应该是在毫无负担的情况下;可是如今他待娶,且对方还是自己的熟朋友,而自己也有男朋友,如此状况再延续下去岂不是太强求吗?强求的感情能长久吗?
  打从自己离开家乡的那时起,便已注定了今日的结局,无话可说,那么留下来又有何益呢!
  「我要回台北了。」她睁开眼睛再盯著她。
  「早点走。」她用发绳将她辫子扎好:「他很快就会找到这边。」
  阿兰收妥了她的背包,走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良久才说:「恐怕,我不会再回来了。」
  「妳是一位美丽的姑娘,台北的男人会爱死妳。」她朋友在她耳畔说:「可以嫁入了,我祝福妳。」
  她们互相拍了一下肩头,接著阿兰头未回地扬长而去,辫子一甩一甩地好看极了。
  她嘆了一口气,正埋怨著今天的生意极差,没几个客人光顾之际,就有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乌鲁谷,是你?」她惊呼。
  11
  杜幽兰在回程的火车上,思绪极乱,大部分在回忆著她和高森的点点滴滴,而有那么一小部分,让程远给钻了进来。
  这分量满轻、满可怜的家伙而他可不这样认为哩!此时,程远正带著老唐和通仔与阿兰相反的方向,浩浩荡荡地朝著桃园出发。如今,那地方已经被他视为圣地,虽然数年后那地方的父母官一干人等遭到枪杀震惊国际,且垃圾堆满街道,但仍不会影响他对那圣地的观感;正因为圣地出了个圣人;一个享誉国际,不,享誉他程远个人以及一撮心病甚重的善男信女的算命大师--松木。
  在这里,我要使用新新人类的一个新名词:圣人者,剩余之人也!
  在这里,我也没有侮辱残障者的意思,我不屑地是这个松木师利用对盲人的好奇,再捉住人们敬鬼神的心态,瞎编胡诌,诈骗钱财,有时害人匪浅呢!
  程远这些鸡呜狗盗之徒迷信这老瞎子,亦算是一种报应。此次前来求教,问的可不是他个人的事,而是他们「这一伙」的前途了。
  当然,在来之前,他已将松木师的法力告知了这两位窃车师徒,弄得他们急于求见大师的庐山真面目。
  「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吗?」松木的白眼又对上了程远,唬得他慌忙地正襟危坐,清一清喉咙回道:「回大师,那四招都运用上了!效果尚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妥当的啦!」
  一旁师徒二人奇怪是哪四招,你也奇怪吧!回想一下,就是他指导程远对付阿兰三世前阴魂的那四招:每晚餵她喝符水、拜她相片、做爱禁摸左胸以及禁吃牛肉。
  「搁有啥米代志?」松木师彷彿知晓程远与旁畔的另外师徒二人似的问:「是啥米人?有怪味。」
  「是我生意上的伙伴啦!」程远赶忙解释道:「我们一起来,是想问大师,合伙的生意会不会成功?」
  松木师转为侧坐、示意窃车贼师徒二人靠近前,然后上用那会动的耳朵面对他俩、下用双手抚摸他俩,几乎将头上的骨头全摸遍了,才再示意他们二人归座。
  「大师,有结论了吗?」程远问。
  「大师。」唐老鸭急急申诉道:「我先提醒您,我年纪可不输您哟,骨质疏鬆症在所难免,您可不要摸错。」
  「我好酒色,可也好不到那去。」通仔也自首了。
  「废话少说。」松木师的助手制止他们三人道:「师父自有定论。」
  定论什么狗屎?我还不知晓松木这人渣正在思索该怎么誆骗?或者用什么暗号指使他徒儿出什么招数?他的许多先机都是他徒儿事前的调查。
  「别吵!」松木师一言九鼎,众人皆缄默下来。
  他闭起那无作用的眼皮,盘腿而坐,手拈莲花,一副融合儒、道、佛三教的架式,闭关了,显然这是一件极重大的案例,使他们三人不禁忐忑起来。
  松木师果然厉害,再睁开眼时,那一双白眼球居然泛出些许红血丝,可见他功力之强。
  「三太子改骑木马,风火轮自归西天。」松木师语罢一拍惊堂木,震得三人慌慌地。
  「大师,解释一下好吗?」程远求道。
  「天机仅此,去吧!」松木师又閤上了眼脸,表明是坚决送客了。
  三人才坐上程远的小轿车,便七嘴八舌地解析起来,吵嚷一阵后,程远叫了起来:「肃静、肃静。」
  车厢内一下安静了,只剩下冷气嘶嘶响。
  「依据我对大师多年来的认识,还是由我来解释比较准。」他一手掌方向盘,另一手比划著:「三太子就是哪吒嘛,他本来的交通工具是风火轮,现在改骑木马了;这木马嘛,可以解释成现代的摩托车,由此看来,大师要咱们以后改骑摩托车,别开轿车,以免目标太大,被仇人发现会遭凶险。」
  「有你的。」老唐用劲拍他肩再问:「那下一句呢?」
  「风火轮自然就是指轮子了,你们的本行嘛!」
  「果然厉害。」小家伙通仔鼓掌道:「连我们是干什么的都知道,他若是条子,我们不就惨了?」
  「废话少说,听我解释。」程远摆出行家的面孔:「大师的意思是,你们可以施展身手了,那些到手的轮子可以输往西边去,不会有问题的。」
  「西边?是哪里?」傻小子又说话了。
  「笨蛋,是大陆。」他师父啐道:「年轻不读书,要跑去放牛,这也罢了,还要偷看狗打炮。」
  小家伙不服气,白了他一眼。
  「对了。」程远欣喜道:「祝我们开张大吉。」
  12
  这一卦算出个好前程,无可挑剔了,三人返回家前先买了酒菜,打算好好庆祝一番。进屋后,通仔将酒菜摆满了一桌,请师父及大哥就座了,便互乾起来。
  「从今日起,我这辆车就熄火了。」程远宣布道:「晚上,通仔先出去弄两部摩托车来当交通工具,车牌交给我负责。」
  「小事一件,遵命。」通仔唤道。
  「货怎么脱手是个问题。」老唐沉思一会道:「我不能出面了,万一有人跟仇家通风报信,那可惨了。」
  「我来处理。」程远一肩扛了:「我干假仙这行这么久了,多少有些管道。」
  「那是最好,非常时期,只有偏劳了。」
  一轮乾杯后,程远小声对唐老鸭说:「老唐,除了汽车锁之外,别的锁你在不在行?」
  「唉,假仙,你这是门缝里看人,我唐老鸭在道上闻名,靠的不是偷汽车耶!以前,我就是闯空门的高手。」
  「你能开门锁?」
  「何止门锁?」老唐挑起一隻眼睛道:「保险箱也难不倒我。」
  「敢情好。」程远笑了起来:「我有一条路子,保证可以得手。」
  「什么路子?」
  「以后再告诉你,我打包票...」
  正说到门锁,这时就听见有开门声,三人皆停止动作、言语竖起了耳朵听。半晌,门开了,赫然是幽魂,不,杜幽兰回来了。
  「阿兰?」他脱口叫起来:「这么快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多玩几天?」
  「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她疲累地将背包往沙发上一丢。
  「快,快来吃饭,喝几杯酒解闷。」程远关心地道:「这几天我一直担心妳,怕妳在故乡被人欺负了,这么远,我也帮不上忙。」
  「嫂子妳瞧,假仙对妳真是没话说。」老唐赞道。
  她很纳闷,对程远的改变原以为是一时的,现在看来是真的改变了;于是,她不再推辞坐上了桌,而且她也的确想喝上几杯。
  「这是我朋友老唐,妳见过的,另外这位是他徒弟叫通仔。」程远热情地为她介绍道:「他们暂时住我们家,妳不介意吧?」
  照以往哪有她介意的份?还用问?她真是受宠若惊。
  「妳先陪他们喝一杯,我上个厕所。」他起身告退。阿兰举起了杯子。
  「大嫂真好福气吶!」老唐夸奖地先乾一杯,一巴掌呼在通仔脑袋瓜子上骂道:「没规矩的小子,还不敬大嫂,难道要等大嫂来敬你?」
  「是,是。」通仔这才回过神来:「祝大嫂和大哥百...百年好合。」
  「什么话?又不是新婚。」老唐这一骂,连阿兰也给逗笑了,便乾了个爽快。
  在厕所内的程远,慌慌张张地取出阿兰的相片,放在水箱上头,想想又不对,便改放在窗沿,虔诚地拜了三拜,心里默唸著:「公主,公主,罪人程远,不,日本鬼子我求您的谅解,晚上别来找我...」
  阿兰原先是为了昔日那段情想喝醉的,不过碰到风趣的老唐及会吹捧的通仔,把她给逗乐了,虽未醉却也不远矣!回到卧房关起了门,阿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躺在床上,将双腿高高叉开,使微开的阴唇面对程远,然后唤道:「老公,快来吻我,吻我的洞。」
  程远一见她的浪劲,酒意下的性冲动被引爆了。他一个箭步奔上前,跪在她双胯间,伸长了舌头,直舔她的阴唇,越舔那阴唇越开,像朵花苞瞬间绽放了,他一边舔一边吸吮她的汁液,耳闻她的浪叫,简直兴奋死了;一兴奋,双手便往上伸要摸她的乳房。
  还好他没醉,在这紧要关头想起了松木师的招数,连忙缩回手;这一惊,连小弟弟也逐渐软下来。差点摸了她的左乳房,岂不找死?
  他躡手躡脚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了牛奶,倒了一杯再小心翼翼地加入了符粉,摇了摇,然后端回房。
  「乖,喝一杯牛奶补身体。」
  「我不要,我,我要喝,喝你的精精液。」她嚷著。
  「乖,别闹,快喝。」他半餵半灌地倒入她喉咙:「好啦!现在我不怕了,来吧!」
  他将软软的小弟弟放到她面前让她把玩,不一会儿,就又变成了大丈夫,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塞入她嘴中,当龟头一遭她的舌头舐住后,他不禁闭起了眼,微蹙著眉;随著她变化地吸吮伸缩,他的表情亦是多变地,忍不住又想伸手抓她乳房,临时改换阵地,移至她的阴门,用中指狠狠戮进去。
  她嘴含那宝贝,手则握住他的卵蛋,捏呀揉地,而他受到了刺激,臀部也随之浪摇起来,使阳具快速地在她嘴内抽动,且几乎将深入她的喉咙。
  「该换我啦!」她舍弃他的宝贝,双手一扳大腿,整个下半身抬起几乎与上身重叠,这样溼漉漉地阴洞便完全朝上,且阴唇外张,呈O字型,看得他眼睛凸出来了。
  他急急忙忙脱了内裤,半跪在床上,试了两三次却塞进去又滑出来,才知晓角度不对,遂改换为蹲马步,攀住床头,由上往下直抵花心了。
  她哀鸣一声,浑身不住地颤抖,不止是阴洞流水,几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皆流汗了,足见这一招的辛苦;疲累了,她只好偷个懒,略略调整姿势,将双脚搁在他的肩头上,半承受半休息。
  他似乎也疲乏了,动作逐渐迟缓,且一连串的汗珠落在她身上。她收到了讯息,该是努力效命时候。
  「老公...你休息一下,让我对你,你好。」她一边改换姿势一边说:「我要让让你爽到底。」
  「公主,快,全交给妳啦!」他方才说完,立即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呸,呸,呸,真是鬼迷了心窍,什么公主,她是阿兰呀!
  「你打自己干嘛?我我我会心疼。」她揉揉他的面颊道。
  这样被自己一搅和,他胆寒了,虽然她在上位摇晃得激烈,双手抚胸,口出囈语,看得人眼冒金星胸口发胀,不过他的小弟弟却越来越缩小,终于从她的阴户内滑出。
  「怎么搞的?」她重又将它塞回去,但是没几下就又掉出来。
  「小弟弟不听话,该打。」她再度用口,费了好一番工夫才使它再成大丈夫,遂赶忙爬上去,不过只比前一次多晃了几下,便又失败了。
  「泄了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她问。
  「它没有泄,不过很想哭。」他无奈地回答。
  「来,来,摸我的胸部,再让它站起来。」她抓他的手挪向自己上身。
  「不要...」他大嚷,抵死不从:「妳会害死我,知不知道?」
  第四章向台北出草1
  这天,在罗和平的弹子房内十分热闹,不过铁门却是半掩的。店内不是打弹子的客人,倒是他的女友高云的兄妹们全到齐了,还有一位最缄默的高森未婚妻顏如玉。
  这个家庭会议是大哥高森召开的,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宣布,不过为何会选在罗和平这个外人家里,姓罗的也不太清楚。大伙是围著球檯坐一圈的,只有高森独自坐于发球线那位置,算是主席座了,也因此他责无旁贷地先发言了。
  「我请了一个月假...」他环顾众人说。
  这倒满奇怪的,大家互相看看,但在每个脸孔上发现到的都是问号、别无其他;只有如玉是垂著头,不知是什么表情。
  「巴太郎儿子涉嫌的那宗命案,一直无法突破,这对他极为不利;若再拖下去,检察官势必要起诉他,官司一打起来,教我如何面对乡亲父老?所以,我决定请假一个月,北上自行找线索。」他做了这番解释。
  「你有线索吗?」他弟弟高豹问。
  「杀人的那把刀的主人叫通仔,左臂上有裸女刺青...」他点燃一根菸续道:「还有,他的朋友说,他是偷车集团的一分子。就这么多了。」
  「那是大海捞针。」他弟弟说。
  「警察的事嘛!」妹妹高云道:「大哥,你管得太多了,怎能丢下大嫂一个人在屏东?」
  「这只是表面的理由吧!」他大妹高静冷冷地道:「他要找的是另外一个人。」
  众人全将目光移转到如玉那边,她却仍低垂著头,没吭一声。
  高森吐出一口菸,从烟雾中他看见了自己;满头大汗的自己,骑著机车像无头苍蝇般在屏东奔来转去,最后不得已又绕回警局找阿兰的表弟,求他指引一条明路。他表弟沉思了许久,最后才想到理发厅。
  对呀,怎么独独遗漏了那里?他加速赶往理发厅,一进门听见老板娘惊呼他的名,心里就凉了半截。我的阿兰呢?莫非她已经走了了?果然,老板娘说她这几天的确住她这儿,不过刚刚提著背包回台北去了。
  他马不停蹄的再冲到火车站,却见一班列车恰好驶离站台,不甘心地再搜遍了整个火车站,连旁边的汽车站也不放过,但那长发的倩影怎么就不见。
  如果如玉早在阿兰到屏东的那晚就告诉他;如果如玉在山上与他相逢时,别堵住他去路;堵住他去路又别说这么多废话的话,他早与阿兰重逢了。
  高森在心里一味怪著顏如玉,那是他深陷其中跳不出之故,像你这局外人就知道将目标对准我了。骂我贱,骂我不让有情人终成眷属,骂我写这烂小说诈骗版权费,其行径又比松木那骗子好到哪去?
  我全不解释,因为到此为止,你至少已经读到最后一章了嘛!
  高森跟我一样也不愿解释,不过他自有目的,他说:「今天请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我要...解除婚约。」
  「你疯了,大哥。」
  「如玉人家又没犯错,你单方面凭什么解约?」
  「这得要双方家长和长老出面解决,你乱来。」
  「不能为了一个幽兰把婚约取消。」
  众弟妹纷纷发言反对,如枪砲般轰击高森。这真是青天霹雳,尤其对顏如玉而言,但她由始至终未抬起头来,无人能从她的表情上探知她的内心里。
  「我这个局外人可不可以说句话?」做主人的罗和平现在才开口:「如玉的身体已经属于你,这是众人皆知之事,不瞒大家说,高云和我也发生了关系;她属于我,我们彼此相爱,所以我对她有责任,非她莫娶。这样看来,你高森对如玉也有责任,解除婚约就是不负责。」
  「同学。」高森嘆了口气回道:「过去我反对你和我妹妹交往,经过件事情后,我才体会到真正的爱情;我知道你们真心相爱,我把她交给你照顾,祝福你们。」
  「别转移话题,那你对如玉怎么交代?」高静道。
  「现在我不能否认,我爱阿兰,胜过她。」高森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我跟阿兰没有一个结果,贸然娶如玉,对如玉也是不公平的,妳说婚后她会幸福吗?」
  「都是阿兰那贱女人惹的祸。」高静不平地道:「从前我不赞成你们交往,是因为我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今天爱这个、明天跟那个约会,根本是水性杨花,没想到你直到现在还相信她那一套,我不信她在台北没男人。」
  最后这一点,她倒是猜对了。高静从未出嫁时就恨那阿兰了,只是她不便于散齿的。
  那时,她现在的老公才从士官学校毕业,每每穿著军服英姿焕发的返乡,却总泡在阿兰工作的那家冰果店里,帮她端盘洗碗的,看在高静眼中极不是滋味,从此将这女人视为眼中钉,只要是她身边的男人,不论有无血亲,她一个也别想碰。这是她暗自发下的誓言,眼看已经成功了,偏偏她的亲大哥不争气,最后关头仍要往里跳,怎能不吐血?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最清楚。」高森笑著说:「我必须和她见一面,把事情弄个明白,做一个解决,不管有没有结果,总要做一个解决。」
  「那也不用解除婚约呀!」高云道。
  「是啊!」和平也唱和道:「等你回来再谈嘛!」
  「随他去吧!」说话的人竟是如玉,吓了大伙一跳。
  但见她抬起了头,眼角闪闪烁烁地,一直看著高森;沙沙哑哑地道:「我有错,错在不该爱上你;但我这个人很傻,要错就错到底,不会回头。你儘管去,我只求你记住我曾对你说的那句话,在伊拉桥畔说过的那句话。」
  她走了,步履摇摇晃晃的。
  2
  高森也出发了。
  在出发前,他特地回雾台村向巴太郎告别,告知他要找寻凶嫌的原因,巴太郎极为感激,要致送他旅费,却被拒绝了;此外,他并未去他未来的岳父母家辞行,主要是他无言以对。虽然他想退婚,但毕竟未正式提出,因为牵涉太广,甚至可能使父母在当地难以立足,岂不太不孝了?因此他接受了罗和平的建议:事缓则圆,一切都等到南返后再说。
  当然,他还找了上回透露出阿兰在台北讯息的那位李兄长,向他要了他弟弟的住址,便打算以他家为中心点,搜寻他的两个目标。
  要找出拥有那把凶刀的通仔,真如他弟弟高豹所言是海底捞针吗?事实不然,他拥有的是报社的背景,在北上前主任便为他和总社通过电话,要求支援;总社答应指派一位跑社会新闻的何姓记者协助他,提供必要的讯息。
  跑社会新闻的,多半熟悉黑白两道,高森便不再忧虑了,一到台北,便欢欢喜喜地接受了同乡李兄弟的招待。
  原住民很重同乡情谊,皆因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伤所致;尚且沦落天涯皆属异类,受到的歧视、不平待遇多得不可数?他们可不学汉人「老乡碰老乡、两眼泪汪汪」那样,生性开朗的他们,乃是将眼泪化为水酒,将悲伤融入歌曲中,酣酒而高歌,不枉此生。
  「我在医院遇到马来幽默。」席间,李兄弟向他述说那次的巧遇:「那天我小孩发烧,一大早我就赶到医院去挂急诊,看完病正要离开,才看见马来幽默。」
  「他到医院做什么?」高森问。
  「她带一个男人去看病,头上缠著很多纱布,好像受伤不轻。」
  他没有言语,陷入沉思中。
  「乌鲁谷...」李兄弟顿了会儿说:「听我大哥说,你跟如王订婚了。如玉这个女人很不错,我看著她长大,为什么还要找阿兰呢?」
  他没回答这问题,反问他道:「那个男人是她先生吗?还是她男朋友?」
  「不知道哩!关系一定很深,否则怎么一大早陪他挂急诊?」
  这分析极有道理,不是亲密朋友为何一早在一块?不过他仍不死心:「可是她回雾台却是一个人的。」
  「也许他还在生病,头上的伤还没有好。」
  这李兄弟好像刻意跟他唱反调似的,真是无趣,他藉故上厕所鬆鬆气。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李兄弟在他回座后又补充道:「她也在板桥,要找她不会太难。」
  这才像句人话嘛,远来是客,岂有处处为难之理?
  3
  杜幽兰对她家这两位客人也是极殷勤地,开始时还为他们准备早点,不过他们从未动过。她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夜行动物。
  三更半夜出去干什么?家里为何突然多出两辆摩托车?程远又为何从不再驾车而使得车身满是灰尘了呢?
  最近一连串的怪事把她给弄糊涂了。程远对她的好本来也算怪事,近来倒习以为常了,只是她不甚明瞭,从前吸过安非他命精力旺盛频频作战的他,居然会有做一半萎缩的现象产生,而且毫不恋战了,难道与他头上的伤有关?
  现在他都将精力发泄在刻东西上头,时常做到深夜,然后睡到中午后又外出了。这男人明显改变了,她觉得可以依托下去了。
  事实上,经他们三人联手又弄走了几辆车,完全依照松木师的指示作案、销赃,一切顺利。不过程远亲睹一件事,令他对通仔有些忧心起来,觉得这小痞子表里不一,恐怕是个祸害。
  有一晚,他这干「内勤」的一时兴起,想跟他们一道出去,看看他们师徒二人是怎样作案的。师徒二人骑一辆车,他另骑一辆,越区到了新店一带,在小巷内穿梭。终于,在一条新开马路旁看中一辆九成新的汽车。
  唐老鸭示意通仔过去开锁,他三两下便开了门,接著又发现有排档锁,便拿著手电筒去开。他随意走到车头边往上一靠,向周遭把风起来;奇怪,感到屁股热热地。他一摸引擎盖,居然很烫手。
  「老唐。」他走到唐老鸭身边说:「不太对劲,引擎才刚熄,车主会不会还在附近?」
  「不妙。」老唐暗唤一声:「小家伙太大意。」
  他立刻向通仔示警,要他放弃这辆车。不料,正在此际,草丛中冒出一个人吼道:「你们干嘛,想偷我的车?」
  「快闪。」程远呼叫他们,并加油冲了出去。不过才骑数公尺之遥,他发觉他们并未跟来,转头一瞧,通仔竟已与那人打了起来。
  「老唐...」他再呼喊。
  「通仔...」老唐跨在一辆车上也喊。
  通仔充耳未闻,打得很激烈,又叫又嚷。他慌忙下车冲上前要去拉开,尚未抵达时,车主已经倒下了。通仔还高扬著手臂,被他一把扯住,这才看清通仔高扬的手中紧紧握著一把扁钻,而地上的人则环抱著肚子。
  「快走。」他怒斥道,连拉了两回才拽动通仔。
  飞快返回住所后,在灯光下,他才发觉通仔右边身躯有一大片血迹,而自己身上也染了些。
  「你为什么要动刀?」他吼道:「我们走人就得了,伤人干什么?会把事情闹大?」
  通仔一双眼睛红通通地,还紧握著那把扁钻不放,还是老唐机伶,先安抚道:「乖徒儿,没事了,把刀放下。」然后慢慢缴了他的械。
  「程哥。」通仔这才清醒一些,訥訥地说:「我,我是怕他开车来追我们...」
  「三对一耶!他敢吗?」他余火仍未消。
  「通仔是怕那家伙开车来撞我们。」老唐打圆场说:「他四轮,我们二轮,谁怕谁?你假仙第一次出马,万一有个什么事情,那对大嫂不好交代嘛!」
  「现在怎么办?捅了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条子一定大张旗豉抓人,如何善了?」程远除了那次躲警察爬楼摔下之外,还从未碰过这么惊险之事,自然担心得多。
  「别嚷嚷,把嫂子吵醒了不太好。」老唐安抚他说:「假仙,你们先把衣服脱下,通仔拿到浴室去好好搓乾净,记住,一点血迹都不能留;后各自回房睡觉,明早起来,就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也不许再谈起,知道了吗?」

  事发的次日晚报,就登出了这件案子。
  报载,一名男子在夜归途中,因肚子不舒服,急忙下车于荒地中解手,完事后竟发觉有三人正在偷窃他的车子;喝止时,对方一名青年非但毫无惧色,且跟他打斗,意图改偷为抢,最后,窃贼竟抽出预藏于身上的扁钻,刺中该车主腹部,然后三人逃逸无踪。
  该车主忍痛自行驾车就医,所幸血流无多,尚无大碍。据车主回忆,打斗时他听见三人互相呼喊绰号,可惜当时情况危急,未听仔细,以致没能留下线索。警方怀疑这是某个窃车集团所为,且与最近一连串的失车事件有关,已加紧追缉中。
  程远看完这篇报导,知道自己这趟浑水,淌得有多深。
  4
  高森接到了何姓记者的电话。
  「打了好几通都找不到人,怎么回事?」
  「我,我出去找朋友了。」他老实说。
  这几天,他没事就借了李兄弟的机车四处乱逛,希望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像李兄弟那般巧遇阿兰,可惜他没这好运道。
  「看到那篇报导没?」他说:「有关一个窃车集团行窃时伤人的案子。」
  「啊!」他又兴奋又有些惭愧:「没有,请快说。」
  「有三个人在新店窃车,不幸被车主当场抓到,打了起来。其中一个年轻人动了刀子,把车主给杀伤了,人却没抓到。你说,这件案子像不像是你要找的人?」
  「很像,像极了。」他更著急了:「请接续下去。」
  「我在采访被害人时,曾私下问过他,当时喊叫的绰号,是不是通仔?你知道吗?他说很像是。」他有些得意地笑了出来。
  「你刚才说,窃车地点在哪里?」他想起来问。
  「新店。不过根据经验判断,那不太可能是他们的落脚之地,否则就是一窝子笨贼了。」
  「我明白。」
  「还有一条情报。」何记者侃侃而谈:「前不久发生过一个案子,一个绰号叫唐老鸭的窃车大盗,偷了一部宾士,正想转手弄到国外去借尸还魂,没想到车主是纵贯线的一位角头老大;这老大相当生气,认为丢车事小,面子难看,便动员兄弟明察暗访,终于查出作案者,就逼唐老鸭出面解决,并且放话说:不还车是一条命,还车是一条手臂。你知道吗?吓得他赶紧还车,还不敢出面躲了起来,这件事在道上很出名,几乎无人不知。」
  「会跟这案子有关?」
  「极可能。唐老鸭躲了一阵子,大概盘缠用尽,又出来作案了,那通仔说不定就是他的徒子徒孙。」
  5
  举凡小奸小恶在历史上所谓的「小人」者,该如何对待他呢?我读过一篇文章写得真令人拍案叫绝。
  作者列举出历史上许多的知名小人来,他们大多由小奸小恶起家,但因不是十恶不赦,所以吃亏受累的人多认为忍一口气海阔天空,遂更助长了小人的气焰,终致于乱朝坏纲,迫害忠良,成为一个朝代的终结者。
  他的文旨是:对付小人,不能手下留情,要嘛就一棒子打死。你休想他会有改过向善的一天。
  程远这种典型的痞子该给他个什么样的结局呢?在接近尾声时,这问题是否引起你的兴趣?他是大奸大恶之人吗?不是!虽然他干不法的勾当、算计朋友、欺凌弱女子、不事生产,但至少他在通仔杀人时还知道出面阻止,看起来似乎是比通仔那小伙子好一些。所以,你若对结局不满意可以自行修改,完稿请寄台北县土城市看守所 程远收。
  为何要寄给这痞子?对不起,因为他是唯一的评审老爷、又为何他是唯一的?再对不起,因为奖金是他一个人出的;若你不嫌他的钱脏,儘管投稿,且不必附回邮。那又为何要寄看守所不寄他板桥的家呢?问得好,因为届时他已经被削(被抓)了,蹲苦窑(监狱)去也!
  在此之前,他还有任务未完成呢!趁三人因窃车杀人案爆发,不敢继续到街头作案之际,他决定完成这次任务之后,他打算远走高飞,离开这魔鬼一般的师徒二人;还有远离那魔鬼附身的阿兰。你瞧,别人都是鬼,只有他自己算是个--人。
  「还记得我上次告诉你的那条路子吧?」程远对老唐说。
  「咱们现在可是龙困浅水了,既不能找轮子下手,那不妨换个方向。」
  「当然,我现在连门都少出了。你知道吗?每次出门我都有被跟踪的感觉,不是条子就是那老大的人马。」
  「你想太多了。」程远笑了起来:「根本是杯弓蛇影嘛!」
  「师父,怕什么怕,我技痒呢!」徒儿通仔说。
  「痒的是你妈的屄!」老唐骂道:「要不是你这小屄养的,老子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好了,好了。」程远制止他师徒二人:「所谓的吃好倒相报。老唐,你知道我好赌对吧!」
  「这我晓得。」
  「听好。我以前常到一个场子去打麻将,场主姓周,他妈的这场子玩得多大你们绝对想不到,动辄百万输赢吶!周姓场主的卧室有一个保险箱,现金全搁在里面,少说有百万以上。这一票作完,咱们就可以撑过难关了,先找个地方避一避,等风声过后再想办法。」
  「好耶!」通仔叫道。
  老唐却沉思起来,隔了好一会才问道:「真有这么多?」
  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就找出问题的重心。
  「你当我摆你道?」程远恼羞成怒了:「不干算了,大家散摊吃自己。」这话摆明了,不干,就此分手,形同陌路。
  「家里有这么多现金,难道没有小弟看管?他自己呢?不是抱著保险箱睡觉?」老唐是个谨慎之人,仍不罢休地提出问题。
  「问得好。」程远真是水来土掩:「他的确没有小弟,一个人干。到我们要动手的那天,我会把他支开。他搞场子,别人捧他的场,他偶而也得捧别人的场吧!他一离开,你们就动手。」
  你知道了吧!程远这痞子有多坏,他为了报復周场主对他那回摸大四喜不算,又出言糗他,要他要把筹码留著自己用,不够的话还多送他几盒的那一番话语,居然想出了整他的这个点子,怎不教人佩服呢!
  6
  程远出击了。他在另一位朋友那儿打麻将,到了晚上十点多时,临时有一脚不打了,结帐出场,场主要下场垫脚,程远却要求他另外找人。
  「这么晚了,找谁呀?」场主说。
  「姓周的啊!」他故意随口而出:「如果他场子里没人,找他来凑脚嘛!」
  说的也是!场主拨电话过去,果然,周场主那儿没有局,他欣然允诺。
  程远立即拨了通电话回家,是阿兰接的。
  「叫老唐。」他轻声说。
  老唐接过电话,程远依照他们事先的约定道:「十二点半,去提货。」
  「稳不稳?」老唐问。
  「放心,货主跟我在一起,天亮前绝不会回去。」
  他搁下电话不多久,周场主就赶到了,一见程远在场,立即訕笑道:「假仙,最近生意如何?不会穷到用那些筹码出去花吧?」
  「什么筹码能当钱花?」场主一头雾水。
  「老周逗趣的,别当真。」程远转移话题道:「赶快上桌,我急著宰你们呢?」
  「行,再胡一把大四喜啊!」姓周的口不饶人。
  「老程胡过大四喜?在你那儿?」场主好奇心很重。
  「谁胡过大四喜?那多衰呀!」程远不得不打哈哈。
  「是呀!我有个朋友的老妈,在大年夜里打家庭麻将,听了个大四喜,还没胡到,在摸牌时心脏病就发作了,一命呜呼。」一位牌友说。
  「你瞧,还没胡就挂了,胡了还了得?」周场主附和道:「接续而来的衰运,连天王老子也挡不住。」
  操你妈姓周的,你糗够了没有?想用这一招让我动气,待会再痛宰我?你休想?这一套我还不了解?偏偏老子今晚心情特别好,就算这头被你削了个小的,那一头可要捞回个大的,让你回去之后,气得跳楼自杀,见了阎王才知道是我程某人设计的,悔之晚矣!哈,哈。
  他一面洗牌一面冥想著:就算你做鬼想找老子报仇,我也不怕,身边跟著一个三世前的冤魂,我都有能力治得她服服贴贴,晚上照样压她骑她,还怕你这赌鬼吗?他的情绪一顺畅,手风就颇顺,四圈下来抽屉内筹码堆了不少。
  「老周,对不起,在下我今晚被点召,当了『赢长』。」他意气风发地说。
  「才四圈牌,别急。」他更老神在在。
  当然不急,他看看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半,该出发啦!
  是的,唐老鸭师徒二人的确出发了,抵达目标后,师父亲自出马,门锁极快应声而开。他们躡手躡脚进了门,一片漆黑,再分头看了两个房间,果然是间空屋。在卧室衣柜内的一个角落,找著了周场主的保险柜。
  「通仔,闪开点,别碍我事。」老唐挥挥手示意徒弟离开。通仔正乐得到别处去搜刮,遂从床头开始。
  「一摸五,五台。」程远推倒牌得意地道:「门清一摸三,三暗坎两台,共五台。」
  「这小子今天踩到狗屎了,还好我没下来。」场主在一旁幸灾乐祸。
  「我上个厕所。」周场主说,听得出咬牙切齿。
  「去作法吗?」程远调侃他:「记得是马桶右边,别摸错了。」
  我知道你是好国民,一定不赌博。大凡赌博之人最怕洗手,会衰,把好运给洗掉了;以此反证,手越脏越佳,而上厕所作法正是指此,因为马桶脏嘛,摸过马桶的手那还了得,变成奶油桂花手了呢!这位周场主作的法可更毒了,他是直接尿在右手上,所谓的「下猛药」是也!
  这当儿,老唐的手可不是奶油桂花手,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手技久未用生疏了,总之,他满头大汗仍未打开保险柜来。失手事小,失节事大,万一传扬出去,他唐老鸭的名号从此就作废了。他再蹲伏下去,仔细听锁齿转动的声音。
  「师父,不要急,时间多得是。」通仔端了一杯酒递过来:「好酒耶!陈年白兰地,先喝一口。」
  「有没有滷菜?」他师父抬起头问。
  「没有。要不要我下楼买?」
  「买你妈个头。」师父扬起身子一巴掌挥过去,打在他的脑壳上:「小屄养的,咱作案是何等神圣之事,你居然喝起酒来,你以为是开派对啊!误了事怎么办?像你这种沉不住气的荒唐徒弟,在外头千万别报我的名号,说是我徒弟,丢人吶!给我滚一边去。」
  通仔暗暗骂了几句,一杯乾了它离开。
  周场主大概是功夫差劲,用了这一招,手风反倒越来越背,连听三六九螺丝脚牌,也会放程远独听的炮,气个七窍生烟。
  「又要上厕所啦!」程远穷追猛打:「没关系,我连庄也不忌讳,你尽早去作法,免得憋成尿毒症,我可担待不起。」
  「留点口德好不好?」场主看不过去:「老周还是你建议我找他来的,干嘛呀!」
  操你妈,这话岂不是掀了我的底?等老周回家一瞧,千想万想难保不会想到我头上来,那还了得?
  开不了这小小的一个保险箱那还了得?老唐凝伸再转了几回,感觉转盘有些鬆动,轻轻一扳锁把,他笑了起来。识途老马,真是当之无愧呀!不过当门一打开,他笑不出来了,除了几张支票外,就孤伶伶地一小叠千元钞,拿在手中据一掂,不用数也知道不会超过十万元。
  他怒气冲冲地返抵客厅,却发现那不肖徒儿已喝掉大半瓶白兰地,醉倒沙发上了。
  「起床啦!」他一脚踹过去:「无用到极点。」
  小徒儿揉揉惺忪的眼睛问:「得手了吗?师父。」
  「回家再说。」他恨恨地回话。
  原本打得极优闲的程远,自从被场主点破是他要老周来的之后,心事重重,手风急转直下,到天亮前这四圈又吐回去不少,他知道这牌打烂了,不得不收场。
  「我不玩了,换人吧!」他跟场主说。
  「这个时间你叫我到哪找脚?」场主不悦地道。
  「要不你下来垫脚,要不散场,我还有事...」他心虚地说:「零头不算,兑筹码来。」
  7
  高森在板桥大街小巷绕了许久,感觉有点累了,看见远方有一座公园,便往前骑去。
  在公园树荫下有几座凉椅,他偏偏选择了地上有许多菸蒂的那座而舍弃其他,仔细一瞧,其中有个菸蒂尚未熄灭,显见坐他这位置的人才刚走。
  阿兰也是会抽菸之人,他晓得的,因此,他幻想著刚坐于此的人是阿兰;他幻想著他们二人肩并肩坐于此,吸著菸,偶而聊几句童年往事,从早晨直到昏暮、从发黑直到发白,就此过去一生o
  啊!就此过去一生,又何妨?人有各自的生活方式,高森在此时此刻选择这种方式,无可厚非也不容置喙。
  相信你一定知道这座位是阿兰刚坐过的了,也相信你一定以为这又是我刻意安排的了。其实你错了,那真是造物者的安排而非我。历史的进程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巧合,令人不敢置信的,难道是我干的吗?
  总之,这个巧合高森绝对是被蒙在鼓里的,遂呆坐那儿遐想而没有行动,事实上,阿兰卧房的窗口他还可望见呢!隔著那一扇窗,真正相爱的俩人却无缘相会,是不是够残忍的了。
  疲倦得浑浑噩噩的他,矇矇朧朧中返回年轻时代,那时正是他和阿兰初次发生性事之时。他读大学放暑假返回屏东打工的事了,阿兰则在她朋友的理发店内帮佣。休假时他到她店里去磨菇,光洗个头便耗去整晚,由于有外人在场,就像个傻小子似的乾坐一旁看报纸,连其余客人逗弄或调戏阿兰,他也不敢吭一声,令她朋友看不过去。
  「我有事先走了,门交给你关。」阿兰她朋友在临下班前对她吩咐道。
  她一走,整个理发厅就剩他们这一对情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阿兰似乎心里有数,将大门关了,也将他俩人皆关在这里面,形成了一个小天地。
  「妳怕不怕?」他突然问。
  「怕什么?」她问。
  「如果我对妳怎样呢?」他再问。
  「什么怎样?你想做什么?」她又反问。
  他沉吟不语了,不知道这少女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你坐上来。」她指指那张理发椅。
  「我洗过头了呀!」
  「你坐上来就知道了。」阿兰故作神秘地道。
  高森坐了上去,她将椅子放倒,让他躺在她身前,然后用纤纤玉指在他太阳穴两边按捏。
  「怎样?」过了一会她问。
  「很舒服。」他答。
  「我想试试我学的按摩技术。」她像花一般绽笑起来。
  「原来妳把我当成是试验品?」他故作羞怒状。
  「现成的嘛!而且不要钱,还不满意?」她也笑了。
  「当然不满意,除非妳...」
  「怎样?」
  「亲我。」他才说完便双手勾住她脖子,将她一把拉下,嘴与嘴对上了。
  漫长的相吻中,俩人皆忘情了,不过是呈倒反相吻的姿势,终究不习惯,遂在过程中逐渐移转身体,终于二人相叠在理发椅上。
  他躺在下位一面吻一面用双手撩起她的裙子,极好奇地探索她的臀部;她没有抵抗,只是舌尖更努力地向他喉咙伸。
  这是一个讯息。他遂伸长了手臂更往下探,直抵她的花心。手指一插入时,她的反应是咬住了他的舌尖,教他疼得大张嘴唇,猛抽出舌头。
  「会痛耶!」他道。
  「我也会痛耶!」她亦说。
  他不想再对话,急速剥去她上衣,一口咬住她乳头,吸吮著那少女的乳香,而手指则仍在她阴洞内挖来探去。
  「乌鲁谷,不要,不要...」她扬起了上半身,一脸痛苦的表情,甚至捂住了双乳不让他啃嚙。
  「马来幽默,别怕。」他正在兴头上,越发不能控制:「我们都是第一次,给我吧!」
  「我会娶妳,给我。」他命令。
  「乌鲁谷,我爱你。」她嚷道。
  他没有再征求她的同意,一把撕扯下她内裤,用手在她阴门外边摩婆著;只见她下身高高抬起,彷彿要他更深入似的。他的手指在她阴穴内抠呀抠的,流出了许多他不明白的液体,顺著他的手指涧至他身上。
  直觉上他知道她更进入了状况,就紧紧拥住她,让二人的身体更加密合;这样光著身子在上位的她,阴部便顶著他的下体,两情人不自禁地左右摇摆臀部,使下体互相摩擦;可是他下身裤子仍未除,裤档高高耸起,胀得他极难过,不得不喊道:「我受不了了,妹妹,我要...要脱裤子。」
  她耳闻他说的话,便腾出一隻手为他解裤带,不甚熟稔;他只好配合她用手拉扯裤子,通力合作下,连内裤也一起扯脱了,下阴便面对面地顶在一块。
  高森摇动著他的宝贝,却怎么也顶不进去,很是著急,只好轻轻地在她身旁唤道:「好妹妹,拜托,帮我一下。」
  她用手抓住他的阳具,导正了方向,一下便插了进去了;别慌,才只一半而已,不过也教她哀嚎了一声。
  她挺起下半身,使阴阳脱离了,然后皱著眉跟他说:「我会疼呀!你的那个好粗哟!」
  「进去就好了,别紧张。」他说。
  这会,他只有自己动手了。他也是伸长手臂握住自己的弟弟,顺著她的阴水一下便滑入洞口,鼓足了勇气向里面狠狠一插,她立即大声地叫起来。
  他顾不了这么许多,再用力抽动起来,她的双手死死掐住他肩膀,眉头完全纠结在一块,尽力忍受著,而他则横下心来,直捣黄龙,一下比一下更猛烈。
  渐渐地,她的手指放鬆了,声音也由哀鸣转为淫叫,且下体会自动配合他上下摆动。过了一会,她再次俯下身吻他,使二人的重要三点部位完全接合。吻过好一阵后,他突然脱离她的嘴,在她身边唤道:「妹妹,我的小弟弟好胀,我想尿尿。」
  「怎么搞的?」她紧张地问:「会不会痛?」
  「不会。可是真的很想尿尿,不,也不是,好像是有东西想冲入妳洞里面。」他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会不会是...泄精?」
  他在她下边想了想说:「大概是吧!」
  「那就泄,不,尿出来吧!」她不顾一切地又吻上了他。
  他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感觉有许多东西就从他的尿道口,直往外冲;这一剎那,浑身舒适透顶。
  8
  程远和姓周的场主几乎是同时抵达住宅的,二人惊讶的程度略有差异。
  周场主先见到客厅茶几上那仅余三分之一瓶的陈年白兰地,愣住了,左思右想这老家伙一直是待在酒柜内的呀!怎会跑出来了呢?难道是自己长出脚了吗?再者,它的肚子一直是饱饱的,为何平空消失了三分之二?难道是自己喝掉却忘记了?
  大约思考了足足有三分钟之久,他突然冲入房间,打开衣橱,跟著就跌坐下去,因为,保险箱也是打开的,里头空空如也!
  程远的惊讶在于唐老鸭师徒二人的表情上,那张脸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臭还硬。他往茶几上一看,摆有一小叠钞票及一小叠纸张,难不成这就是姓周的保险箱内全部的财产?
  「你利用我们。」唐老鸭冷冷地道:「老实说,姓周的到底跟你有什么仇?」
  「有仇还能跟我同桌打麻将?」他避开这话题:「就只有这些,不可能吧?」
  「我看只是一个小场子吧,你自己心里明白。现金五万,其余全是支票及借据,形同废纸。」唐老鸭摆在茶几上的现金只是周场主保险箱中的一半,另一半已揣入他口袋中了,连他徒儿也不知晓。
  程远坐下检阅那些支票和借据,对他们的确没什么鸟用,虽然加起来数目不小;支票一定会被挂失,贸然去领风险太大,借据则便宜了那些打麻将输到借贷的人;不过,最惨的可是姓周的痞子,十足被修理了。
  周场主脑筋反应够快,他先打电话报警备案,然后拿出他的帐本,找出开支票之人,一一电话通知将支票挂失,然后开始猜想是否熟人下的手?
  我操...他用力一击茶几。周场主拍茶几的手隐隐作痛,不过他终于搞懂了,是假仙那贼痞子恶意整他的。
  假仙为报上回在他这儿赢钱不算的仇,便跟人合伙整他;他先在那场主家打牌,等缺脚时,马上建议场主找他来垫脚,然后跟他的合伙人通风报信,去洗劫他家。更呕的是,连麻将桌上也赢了他一笔。至于假仙的合伙人是谁?用屁眼想都知道,唐老鸭准跑不掉。
  「我操...」程远几乎和周场主同时骂出:「那保险箱说不定是个幌子,他的钱一定藏在别处。」
  「好啦!别演戏了假仙,这笔帐我们该怎么算?」老唐转头看看他徒儿,后者似乎已绷紧筋肉,准备行动了。
  偏在这时,杜幽兰从公园返回了,发觉客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便假装在厨房洗碗,观察动静。在唐老鸭面前,现在的程远才是煮熟的鸭子飞都飞不掉了呢!
  「这样吧!五万块全归你们,算我白提供消息了好吗?」程远慷慨地道:「其实光昨晚陪姓周的打那场麻将,我输掉的就不止这个数目。」
  「那是当然。」老唐皮笑肉不笑:「五万是起码的走路费。我这么说吧,假仙,就当我们是帮你报仇,是不是还得多付些?」
  「喂!老唐,你他妈对不对呀!玩真的吗?忘了你在跑路?是谁给你伸的援手?」他动怒了。
  「一码归一码,如果你跟我明说要整那姓周的,我老唐二话不说帮到底,而且分文不收,算还你一个情,可是你唬弄老子就不一样了,平生我最恨别人耍我的。」老唐想到自己为了开那小小的保险箱,险些毁掉一世英名就恨。
  「那你想怎样?」他望了厨房一眼,暗自测量一把菜刀和他之间的距离,同时,他也看到阿兰惊悸的眼瞳。
  「再二十万,立刻走人。」老唐稳稳地道。
  「二十万?」他一面说一面走向厨房:「你他妈狮子大开口呀!」
  「站住。」徒儿通仔吼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我,我...拿菜刀呀!」他一个箭步冲向流理台。
  就在此时,经过打击刺激,把周场主的思路彻底打开了。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抓起话筒拨了起来。
  「喂,兄弟,好久不见。」他说。
  「有事吗?」对方答。
  「上回角头老大宾士车被窃的事还记得吗?」
  「是通缉唐老鸭的事对不对?」
  「是,是。」他喜形于色:「我知道老唐的下落。」
  「那好呀!我就不通知老大了,直接派兄弟抓住他之后,再跟老大邀功。」
  「不是有奖金吗?」他不太好意思地启齿了。
  「兄弟,别图这个。」对方显然是嘆了一口气:「帮老大出了口气,还怕以后会没好处?」
  「是,是。」他更开心了:「唐老鸭在板桥,是他的一个搭档叫假仙的收容了他。」
  绰号假仙的人哪有收容人家又持刀要砍人之理?这个可怜的主人实在是被客人逼急了,不得不先下手为强。顿时,老唐顺手抄了一个衣架在手,通仔则持了张椅子防身,客厅内剑拔弩张。
  「你们干什么?」阿兰冲出厨房,横挡在双方中间:「不要吓死人好不好?」
  「都是你老公,设计陷害我们。」老唐叫道。
  「少听他胡扯,我帮他们,居然恩将仇报,想坑我。」程远也吼起来。
  「不要!我拜托你们。」阿兰哀求;「可能是一场误会,放下东西来谈好不好?」
  「误会?你老公叫我们去偷他朋友的保险箱,结果里面只有这么点钱。」老唐指指桌面续道:「为这个冒这么大风险,值不值得,妳说。」
  「你们是小偷?」阿兰惊讶地问。
  「你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唐回道:「他专门偽造证件,妳还以为他是刻钢板的吗?别傻了。」
  「你...」她转头望著程远,脸色开始变幻了,由晴转阴,由惊变呆。
  「至少比你这三隻手的强吧!」程远晃动菜刀恫吓:「今天老子就要把你那第三隻手砍下来煮宵夜吃。」
  「你敢...」老唐看著背对他的阿兰,霍然冲向前,用那衣架弯绕住她颈部,一把向后拖:「别怪我心狠,这可是你的女人。」
  「你干嘛...」阿兰挣扎地叫道。
  程远并未放下菜刀,反倒狞笑起来:「老唐,谢啦,弄死她往后我活得更爽快。你知不知道,松木师说她是我三世前的仇人,任何时间地点都会要我老命,我躲都来不及了呢!任凭你处置。」
  「操他妈,妳看到投有,这就是妳老公的嘴脸。」老唐对她说:「人家说他很小人,今天总算见著了。」
  「你又强到哪去?抓著个弱女人要胁。」程远也不屑。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瞧,人跟人是比强比大的,你可曾见过比烂比贱的?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正在他们斗嘴之际,冷不设防通仔从旁将那张椅子朝程远扔了过去,砸中了他;跟著通仔跃上前一把抓住他持刀的手腕,朝后一扳,他痛得就弃了械。
  「程老狗,就凭你?」通仔居然学起电视剧侠士修理奸臣或恶太监的口吻,咬牙切齿地再用力撇他的手臂,痛得程老狗哎的叫出声。
  「好了,一切搞定,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老唐轻鬆地道。
  「师父。」通仔邪邪地说:「程老狗既然不要这个女人,那交给我们发落好了。」
  这小痞子真是连续剧看多了,「发落」这种词也能琅琅上口,难不成他自以为是包青天了?
  「通仔...」在通仔前边俯首的程老狗急急说:「你要她,让给你,你知道番婆的床上功夫吧!包准教你爽死,只要,只要你放了我...」
  「好徒弟,千万别乱来。」老唐制止他道:「这种事传出江湖去,会被人耻笑就很难混了。我们只要他交出钱来,还怕没有女人?」
  「我真的没钱嘛,不信你搜。」程远嚷道。
  「家里当然没钱,银行就不一定了。」老唐冷笑道:「通仔,搜他皮夹。」
  通仔得令,在他口袋乱搜一阵,取出了一叠钞票和两张提款卡,老唐见到现钞早猜到它来自何处了。
  「这是昨晚赢的钱对不对?居然还骗说输了不少,妈的,假仙你一直把我当三岁小孩耍。」
  「两张提款卡有没钱?」通仔问。
  「没有。」他才说完手就被扭得椎心之痛,立即改口说:「有。」
  「多少?」
  「我也不清楚,够给你们的了。」
  「师父,怎么办?」
  老唐尚未答覆,杜幽兰便开口了:「我去提。」
  9
  高森做完一场白白梦,才返回李兄弟家,姓何的记者就来电话了。
  「好消息。」他开门见山说:「唐老鸭现身了。」
  「在哪里?新店吗?」高森急忙问。
  「不。」他卖了个关子,在电话那头似乎点香菸,然后才缓缓道:「你说巧不巧,这老家伙居然藏在你住的地方,板桥。」
  「快告诉我地址,我要报警。」
  「兄弟,你多大年纪了?」对方莫名其妙地问。
  他一头雾水,不过脾气好,仍老老实实地答:「三十。」
  「你看看,都这种岁数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是,是。」他在电话这头苦笑,摇了摇头。这位老成的何记者待事情办完后,他真想邀他南游一趟,找回他失去的一些天真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外边放出的几条线,其中一条今天回答了,说老唐被他一个拍档绰号叫「假仙」的家伙藏起来的。这假仙是个偽造高手,一个造假证件、一个窃车,正好搭配在一块,所以这条线索真实性相当高。」
  「通仔呢?」他打断他的话问。
  「你又来了,兄弟。」对方嘆了口气:「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通仔极可能是他徒子徒孙,找到唐老鸭还怕胞了他?我,我说到哪了,哦,对了,对方报出这条线索特别提到,他们这一挂打算先采取行动抓老唐,向那角头老大邀功,所以跟我提出三个条件:一、不准报条子。二、三日内不准见报。三、见报不准提帮派的名字。所以,你说要报警不是害死我?」
  「兄弟,对不起。」他诚意地道歉:「那我接下去该怎么走?请指教。」
  何姓记者沉吟了会方回答:「这样吧!晚上会有行动,你在家等我电话,我们一起出发。」
  10
  阿兰提出她去提钱的事,又引起了一番争执。现在,四人皆坐在沙发上,程远和阿兰在内,唐老鸭和通仔在外,通仔还握有那把菜刀,所以整个场面还是被师徒二人控制住。
  「我们怎能相信妳?」老唐抽著菸问:「万一妳捲款潜逃,或者乾脆报警,我们岂不倒大楣了?」
  「我也不能相信你们呀!」程远一直转动他右手臂,以减轻余痛:「要是你们多提了,吃亏的不是我吗?」
  「提二十万是守信用,多提是你活该。」老唐占上风声音大:「想这存折里的钱,还不是我跟众徒弟们多年的风险所得,被你吃人不吐骨头吞了而已,偽造个证件有啥技术,真他妈敲竹槓。」
  「是嘛!是嘛!」通仔晃动著菜刀应和著。
  「你说话得凭良心呀老唐,我可没用刀架在你脖子上做生意。」程远望著通仔手中的刀道:「我熬不住了,我要弄点安来吸。」
  「我肚子也好饿。」通仔看看手錶道:「师父,快两点了,早、中饭都没吃耶!」
  「少囉噱。」老唐下指令:「先解决提款的事。不要用提款卡,存折交出来赶三点半。」
  「我去拿,我知道存折和印章在哪。」阿兰说。
  「贱女人...」程远大声骂道:「早不该听松木的话,给妳喝什么符水,喝毒药毒死妳三世冤魂差不多。」
  「原来你最近对我好,都是有用意的。」杜幽兰冷哼了一声,转对老唐说:「你以为我会依恋这种男人,我恨不得他死。让我去提钱,把它提个精光。」
  「不,不。」老唐沉吟了一会:「我还是不相信妳,这样吧,我跟妳一起去。」
  「我呢?师父。」通仔问。
  「废话,当然是看管住假仙,我会帮你带吃的上来。」
  「我要安...」假仙开始吵嚷。
  「去。」老唐吩咐通仔:「带他到卧房让他吸个过癮。死了最好,反正以后不会跟他合作了。」
  11
  杜幽兰带著程远的身分证、图章和存折,被老唐挟著出门了。二本存折各有十八万及六万元存款,提二十万所剩也不多了。
  老唐十分谨慎,要她骑摩托车,他则在后座环抱住她的腰,防她乱来。到了银行门口,看见有警察把守,他压低声音在她身旁说:「听好,我无心害妳,希望妳也别害我。妳快去把钱提出来,我放妳自由,再也不用跟著那杂碎了。」
  他放阿兰进入银行去了,自己则在外边候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心愈发忐忑,看那警察时不时地出现在门口,他有一股加油逃跑的冲动。似乎经过一年那么长久的时间,总算见到阿兰提了个纸袋从银行内出来,他悬在喉头的心方才放下。
  「好女孩。」老唐赞道:「走,到第二家去,把钱全部提光,剩下的那四万,我送给妳。」
  「我不要。」她断然说:「我要走,你刚才不是说肯放我走。」
  老唐未接腔,还是让她骑车,在后面抱住了她。从第二家银行顺利地提完款后,老唐环抱她腰的手不老实地往上挪移了,压住她的乳房。她没有反抗,只是专注地骑车。
  「丫头,跟著我好不好?」老唐在她身旁说:「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绝不像程远那狗娘养的只会欺负妳。其实我早就爱上妳了,只要妳点头,我们连家都不要回,直接远走高飞,从此隐姓埋名,返回妳老家过日子,如何?」
  你瞧!这不要脸的老家伙心机多重?起初他徒儿想打阿兰的主意,他以江湖道义骂他一顿,之后,阿兰要帮他们提款,他又以怕她逃跑为理由,便要架她出来,原来是有这么一堆私心话想向她吐露呢!
  可不是我要骂得难听,在江湖上称这种人为「老屄养的」。满嘴江湖道义、伦理的老唐,原形毕露在最后这节骨眼上。
  回到家附近那座公园时,她骤然煞住车,老唐立即缩回搁错位置的那双魔爪,欣喜地问:「妳决定了吗,好丫头,就别回去了。」
  「不,让我好好思考一下。」她下了摩托车说。
  「好,好。」他轻拍她肩道:「随妳的意。」
  杜幽兰来到她惯常坐的那张椅子上,燃起了菸;地上仍有她早上坐在这儿留下的菸蒂。不过,有几截不同菸嘴的。高森也是抽菸之人,会不会是他留下的?阿兰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四百多公里外之人。
  「妳答应了?我看见妳笑了。」老唐在一旁追问。
  她未答腔。怎么又想念起高森了呢?从屏东返回台北之后,面对热情的程远,她又重燃起希望,遂将高森从记忆浅处逐渐往深处推移;如果将脑袋中的记忆库划分为一层层的柜子,那么就是她亲手将他从随手可取的柜子,挪移至最底层的柜子里了。这是现实问题,不能怪她,不过她仍深深自责。
  当她自以为她终将有一个完美的归宿时,她只能先看眼前了;最底层的柜子虽不至于永远埋藏著,但极少极少再有翻动它的意念了。
  现在,她的男人的形象整个地破减,不但是回到了从前的恶劣,甚至更为可怕,使她茫然了。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她完全体会;心死了,其他的还用说吗?所以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回去或不回去、跟老唐或不跟、生或死,又有什么差别呢?
  唯一值得留念的,或许还是藏在最底层的那个柜子吧!她自然又主动地重新将它挪移至随手可取的位置,并且抹拭了上头的灰尘,教它能保持永恒。此外,她别无欲念;若硬说有,就是想大醉一场。
  「我想喝杯酒。」她突然开口了:「不,我想喝很多很多,醉死为止。」
  「然后呢?」唐老鸭兴奋地问。
  「随便你。」
  「好。」他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到哪喝?」
  「回家去,喝完就收拾东西上路。」
  12
  他们买了一堆酒菜,方才推门进屋就傻了眼。整个形势丕变。若以历史学家评断朝代更迭的眼光来看,未免太快了吧!只能说是历史的缩影。通仔像一条猪一般被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著一条毛巾,嗯嗯啊啊唤著,而那条他口中的程老狗反而手持菜刀,扬起对著老唐的头。
  「怎么,怎么回事?」老唐给吓呆了,适才要跟阿兰远走高飞的邪念全吓跑了。
  「唐老爷,别怕,让我跟您好好解释一下。」程远这会露出了小人的嘴脸:「您这徒儿的毛病又不止您一人晓得。我告诉他,酒柜里有一瓶上好的威士忌,是我在国外旅游时特地带回来的,他一见到杜康老爷就臣服了,我还劝他,空著肚子少喝一点哩!他偏不听,酒一下肚便敌友不分啦!我真担心您太早回来,穿帮了,还好您很配合,直到他醉得差不多了,我才动手綑绑他,可是他又鸡毛子乱吼,逼得我只好塞住他的大嘴巴。」
  「真是贪杯大嘴巴,不知误了多少事?」老唐又转头对幽兰说:「妳看吧!要是听了我的话别回来,一点事都没有。」
  「什么意思?」程远问。
  「哼,你还好意思问?」阿兰面无表情地道:「你的女人被别人欺负了,你带绿帽子很好看是不是?」
  「难怪这么久没回来,他对妳怎样了?」程远一手扯住老唐臂膀,一把刀架在他颈上问。
  「提完钱以后,他坐在我后面,双手猛抓我的胸部,还要我跟他远走高飞。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一直拖延时间,在公园内就坐了好久,还买了酒菜,打算万一你没摆脱通仔,再上来灌醉他们。」阿兰仍是面无表情地说。
  「有妳的,那钱呢?」程远问。
  「在老唐身上。」她答。
  他迅速地从老唐身上搜刮走了那笔款子.算算恰是二十万,遂对阿兰道:「番婆仔好,就是老实。」
  「他要我多提,说送给我跑路我都没要。」
  「妳这个贱女人,乱说谎。」这会换老唐骂她了。
  「呸!她可是我的好女人。」程远欢欣道:「老子一顿安公子伺候得精神大振,慢慢再来折磨你们。」
  「老唐呢?不绑起来吗?待会跑掉怎么办?」她问。
  「当然要。」程远转对唐老鸭说:「乖乖给我坐在椅子上,让你嚐嚐五花大绑的滋味。」
  在他菜刀的淫威下,老唐就坐下了,还帮助他拉扯绳子,一副就范的姿熊。
  「假仙,拜托你,让我徒弟鬆口气,把他嘴里的毛巾拿掉好不好?」老唐在他綑绑之时哀求道。
  「不行。」杜幽兰厉声道:「苦头慢慢吃。」
  她坐在沙发椅上,将菜餚一一打开,然后开了瓶酒,连杯子都不用就直接灌起来。
  「喂喂,别喝醉了。」程远也在她畔旁坐下:「这两个家伙可鬆懈不得,万一逃脱了会倒大楣,都是小人吶!整起人来可有一套。」
  「我们都是小人,谁怕谁?」阿兰说著又灌了口酒。
  程远顾不了许多亦吃喝起来,瞧他那副馋相,肚子是真的饿了。
  「喂,阿兰。」他补了一口酒道:「刚才他们得势时,我说的那些话全是谎言,就为了要哄他们,以为我们起内訌的,其实是我在找机会,妳明白吗?」
  「我当然知道。」她频频饮酒,什么都不在意地说:「我不会让他们整你的,老公。」
  「知道就好。」程远开心地笑了:「等这事情过去以后,我再陪妳回家乡一趟。」
  他说完这话,仍不忘啐骂松木师那老瞎子一声。二人喝得愉快,不觉暮色掩至。
  13
  不止他们二人,连高森也不知暮之将至。
  这一天很奇怪,他才在早晨做了那么个白日梦,看见了他和阿兰的最初接触--也就是在理发厅内的第一次接触,不过就在这个下午,他又梦见了和顏如玉的第一次接触。
  那一天,他应邀到雾台村喝酒,请客的那主人家就在如玉她家下边,隔了一个坡崁。他喝到一半时,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在那种场合,这是极稀鬆平常而不会有人注意的,但主人的女儿迎上前偏就拉住她,牵她入了席。
  高森望著坐在对面的她,忽然酒醒了三分之一;他不知道这是谁家的丫头,只觉得明亮耀眼。在旁人的介绍下,他有了个概念,抓起酒杯就敬她;她羞答答地略扬了扬杯子,以示矜持,更令他想追求下去。
  「乌鲁谷,顏如玉是你小妹的同学哩!」有人提醒他:「也算是你妹妹,你不能追她。」
  「高大哥我久仰大名了。」顏如玉道。
  「为什么不能追?亲上加亲呀!」他反驳道。
  「你在开玩笑。」如玉笑得像一朵花般绽开。
  他兴奋起来,藉著酒意起身拉她跳舞;这一舞,就从室内舞到室外。
  「大哥,里面的人在看吶!」如玉偎在他怀中提醒他。
  「怕什么?」他半醉不醉地说:「妳未嫁,我未娶,ㄍㄧ梭多不行吗?」
  就为了这一句话,如玉不说话了,随他边跳边牵引地到了学校旁边。
  「这是我母校,也是妳的吗?」他牵著她的手问。
  「废话,他们不是说我是你小妹的同学?」她笑说。
  「啊!对呀!」他再牵引她走到升旗台:「我曾在这里升过旗呢!」
  「那我一定见过。」她在回想著一个理著光头的小学生站在此地升旗的模样。
  一轮明月从那旗竿上直贯而下,恰恰将他们二人罩住了。在这样月色下,他搂住她亲吻了上去。
  好一会,她探出舌头说:「你这动作代表什么?」
  他考虑了一会才道:「我要妳。」
  跟著,他的动作转趋激烈,由她的脸颊开始一直往下狂吻,到她胸部时,她遮住了;但他毫不理会地将她的手挪开,继续吻她的乳头。
  「大哥,不要...不可以...我们...」她唤道。
  他未理会,非但用力吸吮她的乳头,一隻手且向她的阴部探去,插入内裤之际,她身体颤抖了一下,似乎想伸手阻挡,却转为撕扯他的头发。
  「啊...哥哥你好坏,你...你在...干什么?」她一面浪叫一面高高抬起臀部,显然是言不由衷,身体不自主地配合著他的动作。
  已从阿兰那儿初尝禁果的他完全了解女人内心的渴望,两根指头便努力在她花心内翻搅剪动,浪水立即盈满了,顺著阴道悄然滑落。
  他将两个乳头都吸吮过一遍后,转而亲吻她的脖子,才一会儿,她便忍受不住地抬起他的头,嘴像吸盘一般直接吸住他的嘴,紧紧不放,她的舌头则与他的舌头像条龙般缠斗;不仅如此,她的手也探入他的胸膛,捏住他的乳头,死死掐它,扭转它,痛得他蹙了眉头。
  他突然反转她的身体,将她拥入怀中,然后一边嗅著她的发香一边脱她衣物;脱光之后,他玩弄她的阴唇,听著头顶上被风吹得啪啪响的旗声,黑暗中竟感觉是与杜幽兰在做爱。她不安地扭动下躯,双手则反转过去解他的裤带,鬆脱后猛然伸入内裤,抓住他那具充血的肉棒,紧紧握住它上下筛动起来。
  他受到极度刺激,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她的身体往自己阳具上放,准极了,那小洞穴分毫不差地落在他小弟弟上,一下子吞了它,简直是连根没入。
  他们二人同时间嗯啊地叫了起来,开始互相摩擦、往復、扭动著,月光下性器官发出的唧唧声十分清脆。
  他双手绕过她身体交叠地各握住一个乳房,一会轻揉、一会使劲搓、一会又捏乳头,如此亲暱地接触令她快活极了;仰著头,双手抱紧他颈脖,继续吻他的唇。
  这姿势对她而言挺辛苦的,遂从他的身上滑脱出来,仰躺在地,等待他的君临。他翻身骑上了她、硕大的「君王」很快地回到了「宫殿」,长驱直入地往復抽动,双方均在兴奋中忘却了痛苦。
  她的背及他的膝均在冰凉坚硬的水泥平台上摩擦,换做平日早受不了了,但这时却毫无感觉,等到筋疲力尽时,那痛楚才逐渐感觉得出来。
  他停住了,一个大翻转,让她居于上位,在月光下,静静地欣赏她丰满的上半身躯,甚为爱怜地抚摸著她。二人就这样互相望著,微微喘著,等待下一回合的攻势。
  她开始行动了,臀部稍稍一扭动,阴唇便夹住了他阳具,再一下滑便含住了它;接著,她闭起了眼,猛烈摇撼身体,愈来愈快,嘴里还嘶嘶地址著气。
  「啊...」他差点叫出「阿兰」来,遂赶快改口:「啊,我受不了...用力,再快一点。」
  他抬起头一口咬住她的乳房,双手紧紧掐住她两片屁股肉,在最后时刻,使劲向上一顶,然后停住不动了。
  啪啪旗响,月光轻柔,一切皆永恒了。
  永恒是假象,包括电话铃响。
  「喂,兄弟。」是何记者的声音:「我已经在你家楼下,该出发了。」
  14
  我答应过要带你去偷窥高森和顏如玉第一次做爱的情景,刚才我已实践了诺言;他们在国小的升旗台上做爱,我们则当到学校夜游,无意中看到好戏的小学生。
  你有没有感到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甚至看完后还问我:「他们在干什么?好噁心噢!」
  我肯定偷窥是一种病态,不过,我偷窥是为了写小说,而你偷窥则是为了看小说,所以我们都是健康的。
  可是,那天晚上阿兰的行为算不算是病态呢?
  她喝完最后一杯酒后,猝然将杯子砸碎,然后捏起一块碎片,走到通仔面前,扯出他嘴中的布条说:「你,你不是...想要找我吗?现在就...好好陪陪你...玩一玩。」
  「妳别乱来哟,番婆。」通仔紧张地嚷著。
  「好,好,用劲玩。」喝得亦差不多的程远高兴地拍著手。
  在数公里之遥的高森和何姓记者却是握了手。对方是个大块头,留有浓密的鬍子,倒像是道上的大哥。
  「快上车,迟了就错过一场好戏了。」何记者催促他道。
  「兄弟们呢?」他跨上车问。
  「已经出发啦!」何记者一踩油门飆了出去。
  杜幽兰这回可是真发飆了,她一把扯脱通仔的衬衫,却突然温柔地抚摸著他的胸膛道:「好...结实哟...做起爱来...一一定好好棒啊...」
  「嫂子。」原本喝醉了才被綑绑住的通仔,这会完全被吓醒了:「原谅我,下次不敢了。」
  「别怕,乖。」她话才说完,碎玻璃片猛然朝他胸膛上划去,在双乳头上方横过。
  通仔惨叫一声,血丝立即渗了出来。他痛得急欲挣脱,可惜那大理石椅太重,仅能移动少许。
  「假仙,快制止这疯婆子,待会闹出人命就玩完了。」老唐现在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马上就轮到你了,别急。」程远对他嘻皮笑脸。
  「拿绳子套套套住他的头头...他要敢敢动,就勒勒死死他。」阿兰吩咐程远。
  程远立即做了两个绳套,为他师徒二人加上了这「紧箍咒」,他则坐在中间,一手各持绳套的一端。
  当阿兰再从通仔背部纵划一道口子时.他再欲挣扎。程远可不客气地一收绳子,顿时他被勒得不敢动了,只是鼓凸著眼睛瞪著天花板,嘴里嗯嗯啊啊地。
  「拜托,程兄...」另一边的老唐眼泪都淌下了。
  阿兰像发疯一般,又在他的腰胸部位乱割一气,边嚷著:「杀死你...狗男人...杀死你,杀死你。」
  通仔似乎麻木了,一动也不动,但双胯间渗出了尿液。
  何记者一下车立即躲在公园角落尿了一泡,等在一旁的高森却觉得这公园十分眼熟。
  「憋死我了。」何记者出来道:「快去跟他们会合。」
  他们二人来到大楼底下,东张西望了一会,何记者就带著他走到一辆轿车旁,车窗摇了下来,里边坐满了人。
  「怎么进去?在几楼?」老何连连对驾驶车子的人问。
  「八楼。」他回道:「我们会假装是送挂号信的邮差,一骗开门就闯进去抓人。记住,你们跟在后面,不准照相,还有要坚守那三条原则。」
  「兄弟,没问题。」老何拍拍他肩:「上楼吧!」
  在八楼的好戏仍未完结,阿兰转移目标了,她走到老唐身前。老唐吓得手脚乱动;口里哀求道:「程哥,救救我,救救我...」
  「阿兰,给他死,哈哈...」程远反对她喊叫。
  杜幽兰却在此刻突然弯腰抬起茶几上那把菜刀,对著程远头上砍去。
  「啊...」程远惨叫一声。
  他转头望著持刀的阿兰,一脸惊吓,阿兰也愣住了。看看菜刀,竟未染有血迹,模模糊糊间猛然发现,菜刀原来拿反了,砍在他头上的是刀背。
  程远也发觉了,回手摸后脑,却有血迹渗出,他知道那刀背砍中的正是他上次摔下的旧伤。这一下他立即跃起,冲向卧室,但阿兰也不慢,正持刀挡住他的去路。
  「阿兰,我求求妳...」程远急得泪水直淌:「我是个杂碎,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打妳骂妳,不把妳当人看,而且还听那老瞎子的鬼话,设计妳...这都是我的错。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即成佛。』妳把刀放下好不好?」
  「杀死你,狗男人,杀死你,杀死你...」阿兰不断挥刀不断喊。
  「阿兰,所谓的一夜夫妻百日恩...」
  正在这紧要关头,门铃响起,程远这才警觉,何必一定要往卧室躲,冲出背后的大门岂不更安全?他不再囉嗦,转身冲到门口,急忙将锁打开,立即高喊救命,不过,他定伸一瞧,门外却站著一群陌生人。
  高森跟著众人闯入程家,随即看见两个被綑绑住的老少;老的还好,只是频频叫道:「救救我...」
  那年少的就惨不忍睹了,简直是浑身浴血,满面死灰地瞪著天花板,对嗜杂的人声皆不闻问。
  「唐老鸭?是你吗?」为首的兄弟问老者。
  「我是,我是。」老唐高兴地唤道:「你们是不是条子?我要自首,快带我离开这鬼地方。」
  「是,我们当然是。」那兄弟朝大伙扮了个鬼脸,然后笑著对老唐说:「我们会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就算服监我也认了。」老唐回说。
  「这家伙怎么回事,你砍的吗?」兄弟指著通仔问程远。
  「不是我,不是,我没犯罪。」程远忙辩解:「是我女人砍的。」
  「她跑进卧室去了。」老唐补充道,「菜刀还在她手上。」
  「很危险。」兄弟对他手下说:「快把门撞开,事情闹大了不好。」
  高森走到浴血青年面前,从未染血的臂膀上发现了裸女刺青,遂问他:「你是通仔是吗?」
  青年未答腔,还是痴痴地望著天花板。
  「他就是通仔已经吓傻了,警察大人,快送医吧!」老唐插嘴道。
  碰碰碰的撞门声中,何记者问高森:「是不是他?」
  高森点点头。
  「他们一撤,立即报警处理,你就了了这件案子。」
  「阿兰...」程远大声唤道:「快开门。」
  阿兰?高森狐疑了,正想问程远一些问题,门已被撞开,众人冲进去,却没见个人影。
  通往小阳台的落地窗是开著的,高森走出去,探头下望;底下围聚了一些人,中间摊著一堆东西,像是个人形,像是个长发的女人,像是他青梅竹马的杜幽兰。
  阿兰...他的心悸动著。
  「快闪,出人命了,条子马上就会到。」兄弟吩咐众人:「架唐老鸭走。」
  阿兰...阿兰...阿兰...
  是高森在呼唤她,还是故乡那日夜守护著祂子民的雾头山?
或许您还会喜欢:
打炮中被女警捉到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100
摘要:我在一家娱乐城工作,今年28岁,仗着自己年轻体壮,加上身边美女成群,所以玩过不少的女人。虽然我身高不太高,但我英俊潇洒,而且风流成性,凡是我碰到的女客户、舞厅里的小姐、包括我的女同事,无一不喜欢和我上床的,这其中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有一根人见人爱的“大宝贝”,我的女同事都在私下里称它作“超级大肉肠”,而小姐们呢则更是露骨——给取名“床戏之销魂夺命枪”。 [点击阅读]
痛奸黄蓉
作者:等待、也是壹种幸福◇
章节:1 人气:100
摘要:一个闷热的晚上,屋外看来连半点儿风都没有。郭靖又带着丐帮众兄弟出外四处巡查没空回府休息了,因为近日盛传蒙古人的先头部队已扎营於襄阳附近,且不时派遣探子潜入城里刺探军情,或进行绑架、暗杀等勾当,帮助守城的江湖众侠士皆轻率不得。黄蓉有孕在身,郭靖爱妻心切不许她随行,怕的是动了胎气伤及腹中小生命。黄蓉当然尊重夫婿的意见留在府中休养,她百无聊赖的耽在书房看书。 [点击阅读]
【淫荡的我被老伯伯调教】
作者:等待、也是壹种幸福◇
章节:1 人气:99
摘要:我的名字叫小蜜,身材其实还算不错,身高168公分体重48公斤。三围34D·24·35。喜欢下班后在家跳韵律舞蹈!当然今天也不例外!跳完后我就先去洗个澡,洗到一半忽然有人按门铃,我马上先穿上刚换下来的白色韵律裤和加上一件小背心去看看是谁来了!一开门就看到一位年约50的老伯伯和我13岁的小姪子!我好奇的问:我:「你怎么忽然跑来了呢!还有这位老伯伯是……」小姪子:「没有啦!!只是我本来要来找阿姨玩呀! [点击阅读]
大学女生的暴露游戏
作者:大龙虾
章节:1 人气:99
摘要:我是某私立大学的女学生,家住台北市,父亲长年在大陆汕头经商,因为父亲不在,所以常常只有我与母亲跟就读高中的弟弟在家,老实讲我有点好色,也不算好色吧,应该是说我比一般女孩子还要敢尝试一些她们平常不敢做的事情,就让我慢慢说给你们听吧我身高164公分体重45公斤胸围36c腰围24寸这样应该还算标准吧今年20岁留着一头长发,面目还算姣好,交过8个男友,但发生过关系的只有3个,目前没男友, [点击阅读]
恋母日记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99
摘要:发信人:大B标题:恋母日记那天我因为和同学聚餐,所以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我怕会把妈妈吵醒,所以进门时儘量的放低声音。经过妈妈的房间时,轻轻将半掩的房门推开一条缝,发现妈妈还没有睡,点著床头小灯正聚精会神的座在床缘看书。她是背对著房门,所以并没有发现我,我随即轻轻的走回自己房间。回房后我习惯性的打开我上锁的秘密暗柜。 [点击阅读]
超级豪奶老护士被我操了
作者:将曲勒
章节:1 人气:99
摘要:说是老护士,其实当年操她的时候她的年纪并不老,也就40来岁,因为我们传统观念里的护士都是妙龄少女,所以40的女人怎么的在护士里算是老的拉!一次住院认识了她,暂且叫她珍吧!说是住院,可病倒也不是什么大病,但那里的护士很不错,不光是人好很客气,还个个让男人有起歹念的冲动!年轻的漂亮且显娇嫩;少妇嘛性感风骚,不怕我们开任何的玩笑……当然!这些都要建立在熟悉了以后。 [点击阅读]
妹妹小凡
作者:催眠圣手
章节:1 人气:98
摘要:【妹妹小凡】作者:不详妹妹小凡字数:6300字起初我认为在乱伦的前提下所进行的性行为,带有一种与平常不同的快感。我也认为事后的处理理以及心理上的调适,不管是主动者或被动者,都必须小心翼翼。然而试之后的感觉却只有懊悔和痛苦。曾看过某一篇文章写过,乱伦会被发现多半是由於女方怀孕所致,所以应该小心的避孕,然而我从来没有这种困扰,因为我乱伦的对象——我妹妹小凡,今年才七岁,连月经也还没来,根本不怕怀孕。 [点击阅读]
好友的老公好厉害
作者:浪女兰兰
章节:1 人气:97
摘要:晴朗的周末,爱睡懒觉的我一直到中午才起来,来到客厅,才看到老公给我留的条子,原来公司突然有事,他过去加班解决去了,让我自己弄吃的。真没办法,我自己简单弄了些吃的,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真的好没意思。对了,不如去逛街好了,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衣服。 [点击阅读]
我和我的邻居阿姨
作者:佚名
章节:1 人气:97
摘要:发信人:YY标题:我和我的邻居阿姨自从我上了国中之后,因为是被编入好班,所以常常得在学校晚自习到九点左右,回到家之后,差不多已经接近晚上十点。由于在我们那里的人都很早就已经就寝,我家人也不例外,经常我总是一个人在三楼的书房念书,每天都到11时以后才上床睡觉。有一天,我们家对面搬来一户新邻居,听妈妈说,他们是由北部搬来的,跟我们还有一点亲戚关系,是我祖父的兄弟的女儿。 [点击阅读]
欲火,公公的被窝《全本》
作者:佚名
章节:2 人气:49
摘要:(一)今晚丈夫一定到下半晚才回家,已是晚上十二点了,门外还是一片死寂。真是没办法对付的人,家婆住进医院,他还是在外面与女人鬼混。我望着窗外街道,再回望五岁女儿美奈的睡睑,深深地叹了口气,家公也早已睡眠了,才五十岁外的家公每天都睡得很早。「这个该死的丈夫,又到外面搞女人!」我的名字叫冈田千加,今年二十八岁,与丈夫井泽(三十二岁)是六年前在公司内恋爱与结婚的。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