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尼罗河上的惨案 - 第十二章(3)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十二章(3)
  就在这时,好像为了满足她的愿望似的,事情确实发生了,只是这件事在那时候发生显得非常自然。
  杰奎琳转过脸来对西蒙·多伊尔说:“西蒙,按一下铃,我还要喝一杯。”
  西蒙·多伊尔从他的杂志上抬起头来,轻轻地说:“侍者们都去睡觉了,已经是下半夜了。”
  “告诉你,我还要喝一杯。”
  西蒙说:“杰基,你已经喝得够多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
  “关你什么事?”
  他耸耸肩说:“是不关我的事。”
  她朝他看了有一两分钟,接着说:“怎么啦,西蒙?你怕了?”
  西蒙没有回答,小心翼翼地又拿起了杂志。
  科妮莉娅低声说道:“啊,天哪,已经这么晚了,我,必须——”
  她开始在口袋里摸着,一只钩针掉了出来。
  杰奎琳说:“先别去睡,我要有个女孩在这儿帮帮我。”她又笑了起来,“你知道那边的西蒙怕什么?他怕我告诉你我一生的故事。”
  “噢,真的吗?”
  他们在斗嘴,倒霉的是科妮莉娅。她十分困窘,但同时又感到某种令人愉快的紧张感。西蒙·多伊尔的脸色是多么——多么阴沉啊!
  “是的,这是一个很伤心的故事,”杰奎琳说,她那柔和的声音很低,并带有嘲弄的口吻,“他待我很不好,你说是吗,西蒙?”

  西蒙·多伊尔恶狠狠地说:“去睡吧,杰基,你喝醉了。”
  “亲爱的西蒙,如果你感到不好意思,那你还是离开这里的好。”
  西蒙·多伊尔看着她,拿着杂志的手有点发抖,但他说话的口气很生硬。
  “我偏要待在这里。”他说。
  科妮莉娅第三次低声说:“我真的必须——这么晚了……”
  “你不要走,”杰奎琳说,她伸出手把这个女孩按在椅子里,“你待在这里,听我说。”
  “杰基,”西蒙严厉地说,“你在出自己的丑,看在上帝的分上,快去睡吧!”
  杰奎琳突然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话语像一滩水似的,源源不绝从她口中冒出来。
  “你怕我当着别人的面大闹一场,是吗?因为你太讲究英国风度了,太压抑了!你要我举止‘体面’些,是吗?但我不在乎我的举止是否体面!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因为我要说——要说很多话。”
  吉姆·范索普小心地合上书,打着呵欠,看了看他的手表,站起来走了出去。这是一种十分英国式的做作举止。
  杰奎琳在椅子上转了转身,盯着西蒙。
  “你这该死的笨蛋,”她含糊不清地说,“你以为你能那样对待我,而就此算了吗?”

  西蒙·多伊尔张了张嘴,接着又闭上了。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像只要他不吭声,不再说什么话激怒她,她的发作会自己平息下来似的。
  杰奎琳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这一切使科妮莉娅呆住了,她对于任何不加掩饰的感情都非常不习惯。
  “我告诉过你,”杰奎琳说,“与其看着你去找另一个女人,我宁愿杀了你……你以为我说的话不算数吗?你错了。我只是一直在等待!你是我的人!你听到了没有?你是属于我的……”
  西蒙仍然不说话。杰奎琳的手在衣服里摸了一两分钟,身体向前倾着。
  “我告诉过你我要杀死你,我说话算话……”她的手突然举了起来,手中有样东西闪了一下,发出一丝微光。“我要像打死一条狗一样打死你!你真像一条肮脏的狗……”
  这时西蒙终于采取行动了,他跳了起来,但就在这一瞬间,她扣动了扳机……
  西蒙身体半扭着,从椅子上翻了下去。科妮莉娅惊叫起来,向门边冲去。吉姆·范索普在甲板上,正倚着栏杆。她向他叫道:“范索普先生……范索普先生……”
  他向她奔来,她喘着气一把抓住了他。
  “她向他开了枪——啊!她向他开了枪……”
  西蒙·多伊尔仍然躺着,像他倒下时一样,有一半身体在椅子里,另一半身体在椅子外。杰奎琳站着,好像僵硬了似的,剧烈地颤抖着。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注视着深红色的血慢慢浸透西蒙的裤脚,他用一块手帕紧紧地压在伤口上……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有意的……啊,天哪!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手枪从她那神经质的手指间啪嗒一声落到地板上。她用脚把枪踢开,枪滑进一把长椅下面。
  西蒙声音微弱地说:“范索普,看在上帝的面上,如果有人来了,你就说没什么,出了点事,有点小意外。别搞得大惊小怪的。”
  范索普一下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飞快地跑到门口,门口出现了一张惊恐的努比亚人的脸。范索普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开开玩笑!”
  这个黑人侍者仿佛有些疑惑不解,然后,他的疑虑消除了。他咧嘴笑了笑,点点头走开了。
  范索普转过身来。
  “没关系,不要担心还有别人听到。你知道,只是像软木塞弹出来似的响了一下。现在,下一步——”
  他大吃一惊。杰奎琳突然歇斯底里般地哭了起来。
  “啊,上帝,我希望我死了……我要把自己打死,我还是死了好……啊,我做了什么事,做了什么事呀!”
或许您还会喜欢:
丧钟为谁而鸣
作者:佚名
章节:6 人气:0
摘要:海明为、海明微、海明威,其实是一个人,美国著名小说家,英文名Hemingway,中文通常翻译为海明威,也有作品翻译为海鸣威,仅有少数地方翻译为海明为或海明微。由于均为音译,根据相关规定,外国人名可以选用同音字,因此,以上翻译都不能算错。海明威生于l899年,逝世于1961年,1954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海明威是一位具有独创性*的小说家。 [点击阅读]
个人的体验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鸟俯视着野鹿般昂然而优雅地摆在陈列架上的精美的非洲地图,很有克制地发出轻微的叹息。书店店员们从制服外衣里探出来的脖颈和手腕,星星点点凸起了鸡皮疙瘩。对于鸟的叹息,她们没有给予特别注意。暮色已深,初夏的暑热,犹如一个死去的巨人的体温,从覆盖地表的大气里全然脱落。人们都在幽暗的潜意识里摸摸索索地追寻白天残存在皮肤上的温暖记忆,最终只能无奈地吐出含混暧昧的叹息。 [点击阅读]
中短篇小说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0
摘要:——泰戈尔短篇小说浅谈——黄志坤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RobindranathTagore,1861.5.7——1941.8.7)是一位驰名世界的印度诗人、作家、艺术家、哲学家和社会活动家。他勤奋好学孜孜不倦,在60多年的创作生涯中给人们留下了50多部清新隽永的诗集,10余部脍炙人口的中、长篇小说,90多篇绚丽多采的短篇小说,40余个寓意深刻的剧本,以及大量的故事、散文、论著、游记、书简等著作。 [点击阅读]
丰饶之海
作者:佚名
章节:170 人气:0
摘要:同学们在学校里议论日俄战争的时候,松枝清显询问他的最要好的朋友本多繁邦是否还记得当年的事情。繁邦也是往事依稀,只是模模糊糊还记得被人带到门外看过庆祝胜利的提灯游行。战争结束那一年,他们都已经十一岁,清显觉得理应有更加鲜明的记忆。同学们津津乐道当年的情景,大抵都是从大人那里听来的,再添加一些自己隐约含糊的记忆罢了。松枝家族中,清显的两个叔叔就是在那场战争中阵亡的。祖母因此至今还享受遗属抚恤金。 [点击阅读]
九三年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九三年》是雨果晚年的重要作品,这是他的最后一部小说。他在《笑面人》(一八六九)的序中说过,他还要写两部续集:《君主政治》和《九三年久前者始终没有写成,后者写于一八七二年十二月至一八七三年六月,一八七四年出版。这时,雨果已经流亡归来;他在芒什海峡的泽西岛和盖尔内西岛度过了漫长的十九年,始终采取与倒行逆施的拿破仑第三誓不两立的态度,直到第二帝国崩溃,他才凯旋般返回巴黎。 [点击阅读]
了不起的盖茨比
作者:佚名
章节:45 人气:0
摘要:那就戴顶金帽子,如果能打动她的心肠;如果你能跳得高,就为她也跳一跳,跳到她高呼:“情郎,戴金帽、跳得高的情郎,我一定得把你要!”托马斯-帕克-丹维里埃①——①这是作者的第一部小说《人间天堂》中的一个人物。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 [点击阅读]
交际花盛衰记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0
摘要:阿尔丰斯-赛拉菲诺-迪-波西亚亲王殿下①①阿尔丰斯-赛拉菲诺-迪-波西亚亲王(一八○——一八七三),一八三三年巴尔扎克曾在米兰这位亲王家作客。这部作品主要描写巴黎,是近日在您府上构思而成的。请允许我将您的名字列于卷首。这是在您的花园里成长,受怀念之情浇灌的一束文学之花。当我漫步在boschetti②中,那里的榆树林促使我回忆起香榭丽舍大街,这怀念之情牵动我的乡愁时,是您减轻了我的忧思。 [点击阅读]
人性的优点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0
摘要:1、改变人一生的24个字最重要的是,不要去看远处模糊的,而要去做手边清楚的事。1871年春天,一个年轻人,作为一名蒙特瑞综合医院的医科学生,他的生活中充满了忧虑:怎样才能通过期末考试?该做些什么事情?该到什么地方去?怎样才能开业?怎样才能谋生?他拿起一本书,看到了对他的前途有着很大影响的24个字。这24个字使1871年这位年轻的医科学生成为当时最著名的医学家。 [点击阅读]
人性的记录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公众的记忆力是短暂的。曾几何时。埃奇韦尔男爵四世-乔治-艾尔弗雷德-圣文森特-马什被害一案引起巨大轰动和好奇,而今一切已成旧事,皆被遗忘,取而代之的是更新的轰动一时的消息。人们谈起这案子时从未公开说及我的朋友-赫尔克里-波洛。我得说,这全都是由于他本人的意愿。他自己不想出现在案子里。也正如他本人所希望的,功劳就算到别人头上。更何况。按照波洛自己独特的观点,这案子是他的一个失败。 [点击阅读]
人是世上的大野鸡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坑地阵亡战士纪念碑四周长满了玫瑰。这是一片茂密的灌木林。杂乱丛生,小草透不过气来。白色的小花开着,像纸一样卷起。花儿簌簌作响。天色破晓,就快天亮了。每天早上独自穿过马路去往磨坊的路上,温迪施数着一天的时光。在纪念碑前,他数着年头。每当自行车过了纪念碑后的第一棵杨树,他数着天数,从那儿他骑向同一个坑地。夜晚,每当温迪施锁上磨坊,他又数上一遍年头和天数。他远远地看着小小的白玫瑰、阵亡战士纪念碑和杨树。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