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尼罗河谋杀案 - 第一部 3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乔安娜·邵斯伍德说:
  “亲爱的,我认为事情会进展得十分顺利!”
  她坐在林娜·黎吉薇“渥德园”的闺房里。
  从窗口望出去,花园之外是广阔乡间葱郁苍翠的林木。
  “这景致真棒,不是吗?”琳娜问。
  她手臂倚靠着窗缘,脸上流露出热切、活泼与充沛的精力。乔安娜·邵斯伍德一站在她身边就显得黯然失色——她是高瘦、年满二十七岁的年轻女郎,聪明的长脸蛋,眉毛却修剪得有些怪诞。
  “你一天的工作量太多了!你请了建筑师吗?”
  “三个”“这些建筑师怎么样?我好像不曾见到半个。”
  “他们都很不错。有时我只发现他们不切实际。”
  “亲爱的,你快别这么说。你是最实际的动物!”
  乔安娜从梳妆台拿起一串珍珠项链。
  “我猜这是真的珍珠,是吧,林娜?”
  “当然是真的。”
  “我晓得对你而言,当然是真的,甜蜜,但对大多数人则不然。你受过高等教育,家里又有钱!亲爱的,这串珠链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搭配得也恰到好处。它们一定值一大笔数目!”
  “相当粗俗,是吧?”
  “不,一点也不粗俗——-而是真的很美。它们价值多少?”
  “大约五万元”“好大一笔钱。你不怕被偷吗?”
  “不,我经常佩戴在身——再说也保过险了。”
  “借我一直戴到吃饭前,好吧,亲爱的?这东西使我兴奋不已。”

  林娜大笑。
  “你要戴就戴吧!”
  “你知道,林娜,我真的很嫉妒你。你样样不缺。刚年满二十岁,就拥有自己的头衔、大笔财产、美貌及健康的体格。甚至你还有头脑!你二十一岁生日是什么时候?”
  “明年六月。我将在伦敦举行盛大的成年舞会。”
  “然后你要嫁给查理斯·温特显姆?那些专爱说人闲话的小记者对这件事兴奋得不得了。不过他确实为你投下了少心血。”
  林娜耸耸肩。
  “我不知道。我还没想要嫁人。”
  “亲爱的,体的想法很正确!结婚以后就不一样,是吧?”
  电话铃响了起来,林娜走过去接。
  “喂?喂?”
  “是杜贝尔弗小姐打来的。要我接过来吗?”
  “杜贝尔弗?哦,当然,好,你接过来。”
  拍达一声,一个急切、温柔、略微喘息的声音响起,“喂,是林娜。黎吉薇吗?林娜!”
  “贾姬,亲爱的!我几百年没有你的消息了。”
  “我知道。真可怕。林娜,我急想见你。”
  “亲爱的,你能来这里吗?我的新玩意,我亟欲让你看看。”
  “我正想这么做。”
  “那就跳进一辆火车或汽车吧。”
  “好,我会的。我花费十五磅,买了一辆破旧得可怕的双人座汽车,有时走得挺顺利。但它太有脾气了。如果喝茶时间我还没赶到,你就知道它又闹情绪了。再见,我的蜜糖。”
  林娜放下话筒,走回乔安娜身边。

  “这是我的老朋友贾克琳·杜贝尔弗。在巴黎时我们一起住在修道院里。她的运气坏透了。她父亲是法国伯爵,母亲是美国南方人。父亲跟某个女人跑了,母亲则在华尔街搞金融搞破产。贾姬被拖累得沦落不堪。不知道她最后两年是如何度过的。”
  乔安娜正用闺友的指甲油在涂亮自己深红色的指甲。她头侧向一边,仔细端详着涂油后自己的指甲。
  “亲爱的,”她慢吞吞地说,“这不是相当烦人吗?我的朋友若碰上霉运,我一定立刻将他们甩开。这话听起来很绝情,但省却以后多少麻烦!他们不是想向你借钱,就是开张做衣服的生意,然后你就从他们那里拿到最糟糕的衣服。不然他们就是描灯罩或做蜡染。”
  “所以如果我失去我所有的钱,你明天就把我甩掉?”
  “当然,亲爱的,我会这么做。你不能说我待朋友不忠诚。我只是喜欢结交成功的朋友罢了。你会发现几乎每个人都会这么做——只是大部分人不肯承认罢了。他们只是说他们再也受不了玛丽或爱蜜丽或帕美拉啦!挫折使她变得如此哭丧、龌龊不堪,可怜的人!”
  “你真现实,乔安娜!”
  “我只是像其他人一样趋炎附势而已!”
  “我不会趋炎附势!”
  “你漂亮,每季又有中年的美国托管人付给你生活津贴。在这种条件下,你显然不必做这种卑鄙的事。”
  “你对贾克琳的看法不正确,”林娜说。“她不是那种依赖朋友为生的人。我曾想帮助她,但她拒绝了。她像魔鬼一样自负。”

  “那她干嘛这么急着要见你?我敢打赌她一定有事才登三宝殿。你等着瞧好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什么事很紧急。”林娜承认道。
  “贾姬一向太过于冲动。有一次她还拿削铅笔刀去刺一个人!”
  “亲爱的,这多可怕2”“有一个男孩在欺侮一只小狗。贾姬企图制止他。但他不听。她就拖住他摇他的身体,但他力气比她大,最后她就亮出一把削铅笔刀,直直插进他的身体。结果大家乱成一团!”
  “我可以想象。这种事听起来极不舒服!”
  林娜的女仆走进闺房,喃喃地道歉了一声。她从衣橱里取出一件衣服;就赶紧走开了。
  “玛丽怎么啦?”乔安娜问。“她在哭哩。”
  “可怜的东西。你知道我告诉过你她要嫁给一个在埃及工作的男人。她对他的背景了解不多,我想最好替她打听一下他这人正直不正直。结果发现他已经有一个太太——还有三个小孩。”
  “林娜,你这样会树立多少敌人!”
  “敌人?”林娜很吃惊的样子。
  乔安娜点点头,替自己点燃一支烟。
  “敌人,甜蜜。你这样任性破坏人家的事,你这样择善固执,可知道会招惹多少怨恨呢!”
  林娜大笑。
  “可是在这世上我还没有半个敌人呢。”
或许您还会喜欢:
银湖宝藏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六月天,中午时分,“小鲨鱼”号——最大的客货两用轮船中的一艘,正以它那强有力的桨轮拍打着江上的潮水。它清早就离开了小石城,现在即将抵达路易士堡。从外表看,这艘轮船同在德国河流中常见到的轮船很不相同。下部结构,仿佛是一艘大而低矮的艇。由于北美江河上有许多浅滩,这种结构可以避免一些事故。小艇上面,仿佛是一幢三层的楼房。甲板底下,安装着锅炉和汽轮机,堆放着煤和货物。 [点击阅读]
镜中恶魔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我们的心仍旧战栗1987年我到德国后曾在柏林生活了三年。当时柏林还是一座有一堵“移动的”墙的城市。有些日子这堵墙就立在街的尽头,而在另一些日子它又不在那里了。我深信:那墙由生活在不毛之地的动物驮在背上游走。兔子和乌鸦,这些被射杀的动物就像枪管一样令我感到恐惧。墙消失了,被射杀的动物逃到乡下去了。可能它们逃亡时心也怦怦地跳,就像此前许多遭追杀者那样。当时正值严冬,墙的后方一片荒凉犹如不毛之地。 [点击阅读]
阴谋与爱情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第一场乐师家里的一房间。米勒正从圈椅里站起来,把大提琴靠在一旁。米勒太太坐在桌旁喝咖啡,还穿着睡衣。米勒(很快地踱来踱去)事情就这么定了。情况正变得严重起来。我的女儿和男爵少爷已成为众人的话柄。我的家已遭人笑骂。宰相会得到风声的——一句话,我不准那位贵公子再进咱家的门。 [点击阅读]
阿尔谢尼耶夫的一生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0
摘要:p{text-indent:2em;}一“世间的事物,还有许多未被写下来的,这或出于无知,或出于健忘,要是写了下来,那确实是令人鼓舞的……”半个世纪以前,我出生于俄罗斯中部,在我父亲乡间的一个庄园里。我们没有自己的生与死的感觉。 [点击阅读]
随感集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0
摘要:白开元译1梦,我心灵的流萤,梦,我心灵的水晶,在沉闷漆黑的子夜,闪射着熠熠光泽。2火花奋翼,赢得瞬间的韵律,在飞翔中熄灭,它感到喜悦。3我的深爱如阳光普照,以灿烂的自由将你拥抱。4①亲爱的,我羁留旅途,光阴枉掷,樱花已凋零,喜的是遍野的映山红显现出你慰藉的笑容。--------①这首诗是赠给徐志摩的。1924年泰戈尔访毕,诗人徐志摩是他的翻译。 [点击阅读]
隐身人
作者:佚名
章节:58 人气:0
摘要:冬天的最后一场大雪,使二月初的高原变得格外寒冷。一个陌生人,冒着刺骨的寒风和漫天飞舞的雪花,从布兰勃赫斯特火车站走来。他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一顶软毡帽的帽檐几乎遮住了他整个脸,只露出光亮的鼻尖。套着厚手套的手,费力地提着一只黑色小皮箱。雪花飘落在他的胸前、肩头,黑色的小皮箱也盖上了白白的一层。这位冻得四肢僵直的旅客跌跌撞撞地走进“车马旅店”,随即把皮箱往地上一扔。“快生个火。 [点击阅读]
隔墙有眼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1六点钟过了。一小时前去专务董事办公室的会计科科长还没有回来。专务董事兼营业部主任有单独的办公室,和会计科分开。天空分外清澄。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已很薄弱,暮色苍茫。室内灯光幽暗。十来个科员没精打采,桌上虽然摊开着贴本,却无所事事。五点钟下班时间一过,其他科只剩下两三个人影,唯有这会计科像座孤岛似地亮着灯,人人满脸倦容。 [点击阅读]
雪国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一】你好,川端康成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个没有牵挂的人了,为了美的事业,他穷尽了一生的心血,直到七十三岁高龄,还每周三次伏案写作。但他身体不好,创作与《雪国》齐名的《古都》后,住进了医院内科,多年持续不断用安眠药,从写作《古都》之前,就到了滥用的地步。 [点击阅读]
雪地上的女尸
作者:佚名
章节:6 人气:0
摘要:1“非常抱歉……”赫尔克里-波洛先生答道。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打断得不鲁莽,很委婉且富有技巧性,确切他说是说服,而不是制造矛盾与不和的打断。“请不要马上拒绝,波洛先生。这件事事关重大,对你的合作我们将感激不尽。”“你大热情了。 [点击阅读]
雪莱诗集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0
摘要:孤独者1在芸芸众生的人海里,你敢否与世隔绝,独善其身?任周围的人们闹腾,你却漠不关心;冷落,估计,像一朵花在荒凉的沙漠里,不愿向着微风吐馨?2即使一个巴利阿人在印度丛林中,孤单、瘦削、受尽同胞的厌恶,他的命运之杯虽苦,犹胜似一个不懂得爱的可怜虫:背着致命的负荷,贻害无穷,那永远摆脱不了的担负。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