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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4:破晓 - 第一部 贝拉 第六章 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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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娱乐活动成了我在Esme岛上的首要消遣项目。我们一起去浮潜(好吧,只有一个人需要浮潜,而他则在一边炫耀着他无须氧气的本领)。我们一起探索环绕岩石小山的小型丛林。我们一起去看生活在岛屿南端树冠上的鹦鹉。我们一起去西面的岩石海崖欣赏日落。我们一起在温暖的浅滩上和海豚们嬉戏。反正我是做到了,而当Edward下水时,海豚们还以为是鲨鱼来了都逃光了。
  我知道他的算盘。让我保持忙碌,被不同的事物分散注意力,这样就不会继续纠缠做爱的事情。每当我准备谈及这个话题,就像谈及某张放在大屏幕投影电视下的DVD那样随意的时候,他就会用他充满魔力的语言把我引出屋子,比如珊瑚礁,水下洞穴或是海龟等等。我们就这样外出,外出,整日地外出,太阳落山时分,我就发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每个晚上吃完晚饭后,我就这样趴在盘子上睡着了。一旦发现这种情况,他就把我抱上床。原因之一是Edward总是做了远超过一人份的料理,但是我在一天的游泳和爬山后总是饿得把它们都吃完了。酒足饭饱加之精疲力竭,我困乏得都睁不开眼睛。都是计划的一部分,毫无争议。
  疲惫对于我说服他的决心并没有多大帮助,但是我不会放弃。我试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耍过无赖,但是都不起作用。我通常还没怎么深入话题呢,就已经困得不省人事了。岛上太过鲜明的色彩,让我的梦境如此逼真,我猜也许比我大部分的噩梦都要来得栩栩如生。于是不管我睡了多久,我醒来时仍然感到疲累。
  我们到了岛上后的一个礼拜左右,我终于决定妥协。我们过去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现在我正睡在一间蓝色的房间内。白色房间现在是一地雪白的羽毛,后天之前都没有清洁人员去清理。深色的墙体上嵌着柚木板,整间房间都用奢华的蓝色丝绸装点。
  晚上睡觉时我穿着Alice准备的女式内衣,我选了些不那么暴露的,有几件她为我打包皮压箱底的比基尼,布料简直少得可怜。我怀疑她是不是预见到了我会需要这些衣服,不禁打了个哆嗦,为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尴尬。
  穿着象牙白的雪纺绸缎,我尽量动作幅度都很小,生怕暴露更多会起到反作用,但是还是决定放手一试。Edward似乎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好像我只是穿着平时在家会穿的那件破旧的马甲。
  瘀青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一些地方开始泛黄,另一些甚至已经开始消褪。所以今晚我在浴室准备的时候,决定拿出那件相当“厉害”的衣服来穿。这是一件黑色的蕾丝,即使不穿都已经不好意思去看了。我在走回卧室之前都小心不去照镜子,不想失去勇气。
  我满意地看到他瞪圆了眼睛,然后才控制住情绪。
  “你认为怎么样?”我单足原地旋转一圈,这样他就可以看到每个角度。
  他清清嗓子。“你看上美极了,你总是如此。”
  “谢谢,”我带着些许酸酸的语气回答。
  我太累了,于是迅速爬上了软绵绵的床。他怀抱着我,贴近他的胸口。不过这只是习惯,不靠着他冰凉的身体,我会热得睡不着。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我带着睡意说。
  “我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他回答。
  “你还不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呢。”
  “无所谓。”
  我叹了口气。“见鬼。我还想……额,好吧。”
  他睁大眼睛等着我说下去。
  我却闭上眼睛吊着他的胃口,并打了个哈欠。
  只花了一分钟时间,还没等我睡过去。
  “好吧。你想要什么?”我咬紧牙齿,避免笑出声来。如果他也有无法抗拒的事物,我就有机会要求到些什么。
  “恩,我是在考虑……我知道整件达特茅斯的事情只是做做表面文章,但是老实说,一个学期的大学生活不会要了我的命的,”附和着很久以前他为了推迟我成为吸血鬼而说的话。“我感打赌Charlie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会大受打击。当然,如果我不能跟上那些天才的话,也会很难看的。而且……18岁,19岁,也不是有那么大的差别啦。我明年也不像会有鱼尾纹的样子。”
  他缄默许久。接着用低低的声音说,“你可以等,你可以仍是人类。”
  我打住话头,让他充分理解我的条件。
  “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他的语调突然变得怒气冲冲,话都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没有这些就不行吗?”他抓起一把褶皱装饰在大腿处的蕾丝。有一刻,我还以为他会把它们撕成碎片。不料他还是松开了手。“没关系。我还是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的。”
  “我想去上大学。”
  “不,你并不想。而且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值得再拿你的生命去冒险了。那件事已经够伤害你了。”
  “但是我想去。是的,大学不是我想要的重点,我想要稍微延长点我还是人类的时间。”
  他闭上眼睛从鼻子哼出气来。“你让我发疯,Bella。我们难道没有就此问题争论了百万次了吗,而你每次都要求毫不迟疑地变成吸血鬼吗?”
  “是的,但是……好吧,我有一个保持人类的理由,那是之前没有的。”
  “是什么?”
  “你猜啊,”我说着从枕头上仰起头去吻他。
  他也回吻了我,但那种感觉并不是我期望的胜利之吻。它更像小心地不去伤害我的感情,我很恼火看到他彻底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轻轻的,他将我推开了一会儿,然后又重新把我搂进怀里。
  “你就是这样一个感情用事的人类啊,完全被荷尔蒙所主导。”他笑着说。
  “这就是全部的重点,Edward。我喜欢人类的这种感觉,我还不想放弃。我不想等上好多好多年再重温这种感觉,而在那之前我是一个只为血发狂的新生吸血鬼。”
  我打了个哈欠,他笑了。
  “你累了,睡吧,亲爱的。”他开始哼起我们初见面时他为我创作的摇篮曲。
  “我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累呢,”我自嘲地嘟囔说。“这应该不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或别的什么吧。”
  他轻笑了一声,接着又哼唱了起来。
  “让我累成这个样子,你觉得这样我可以睡得更踏实些。”
  歌曲中断。“你一直睡得很死,Bella。自打我们到了这里后,你睡觉时一句梦话都没有说过。如果不是有鼾声,我都担心是不是昏迷过去了呢。”
  我不理会鼾声的嘲弄,因为我从不打鼾。“难道我都没翻身吗?那太奇怪了。当我睡觉做噩梦时,我会在整张床上翻来覆去的。还有叫喊。”

  “你做噩梦了?”
  “还非常生动呢,就是它们才把我搞得这么累的。”我打个哈欠继续说。“不敢相信整晚我都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关于什么的?”
  “各种不同的事情——但是都很相像,你知道,因为色彩。”
  “色彩?”
  “太过于鲜明和真实了。通常,当我做梦的时候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些,我都没有意识到我还是睡着的。所以才更可怕。”他再次说话时显得有些心绪不宁。“是什么让你感到害怕?”
  我微微耸了下肩膀。“大部分……”我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
  “大部分?”他催促我。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想告诉他在我反复出现的噩梦中,总有一个小孩;在这一点上总觉得有些私人感情牵扯其中。所以我告诉了他些片段,而不是和盘托出。就这也足够能够吓倒我和其他人了。
  “Volturi家族,”我轻声说。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他们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你马上就要变成吸血鬼了,所以他们没有借口了。”
  我任由他宽慰我,为他产生这样的误解而感到心虚。因为这并不是噩梦的全部事实。我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在为那个男孩担忧。
  这个男孩不是我第一次梦见的那个有着血红色眼睛,坐在一堆我所爱的人的尸体上的那个吸血鬼小孩。在过去一周中,我曾4次梦见这同一个小孩,他是人类,他的脸颊红润,有一双亮绿色的大眼睛。但是就像那个吸血鬼小孩一样,当Volturi家族靠近我们的时候,他也因为恐惧,绝望地摇着头。
  在新新旧旧的梦里,我都在义无反顾保护着这个不认识的孩子,别无选择地。即使我是知道,我注定会失败。
  看到我哀伤的神情,他说。“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我摇摇头。“只是梦罢了,Edward。”
  “你想让我哼歌给你听吗?如果这样可以让噩梦远离你的话,我可以整晚都哼着。”
  “它们并不是都那么可怕。有一些还是美好的。很……漂亮。在水下,和鱼儿们还有珊瑚。好像都是真实发生的,我不觉得这是梦境。也许是这座岛的问题,这里的一切都明亮极了。”
  “你想回家吗?”
  “不。不,还没有。我们不能再待得久一点吗?”
  “你想待多久就多久,Bella。”他向我保证。
  “学期什么时候开始?我之前都没注意。”
  他叹口气。也许之后他又开始吟唱起来,但是我那个时候已经睡去,所以不确定了。
  半夜,我在黑暗中惊醒过来。这个梦太真实了……身临其境的感觉冲击着感官……我大口地喘着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迷失了方向。因为一秒钟之前,我似乎还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
  “Bella?”Edward小声地叫我,把我紧紧搂住,温柔地摇晃着。“你还好吧,宝贝?”
  “欧,”我又喘了口气。只是梦,不是真的。令我大感意外的是,泪水竟毫无先兆地溢出眼眶,泪流满面。
  “Bella!”这次他提高了声音,惴惴不安。“出什么事了?”他冰冷的手指胡乱地抹去我滚烫脸颊上的泪水,但是泪如泉涌根本止不住。
  “只是一个梦而已。”我已经泣不成声了。泪水肆意,我无法控制住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悲伤。我多么希望这个梦是真的啊。
  “没事了,亲爱的,你很好。我在这儿。”他急切地前后摇晃着我,反而让我有些无法平静下来。“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是噩梦,”我摇摇头,用手背揉揉眼睛。“是一个很好的美梦。”我的声音又开始抽泣。
  “那为什么要哭呢?”他局促不安地问。
  “因为我醒了,”我嚎啕大哭起来,抓住他的脖子就埋头啜泣起来。
  “一切都很好,Bella。做几个深呼吸。”
  “它太真切了,”我哭着说。“我想要它是真的。”
  “说出来听听,”他急切的说。“说出来也许会有帮助。”
  “我们在海滩上……”我声音渐轻,透过朦胧的泪眼,他那焦虑的天使般的脸庞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我全神贯注地看着他,那些不合情理的悲痛开始消散。
  “然后?”他终于催促我说下去。
  又一滴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Oh,Edward……”
  “告诉我,Bella,”他恳求道,我话语中的痛楚都写在了他担心的眼睛中。
  但是我不能说。相反,我收紧环绕他脖子的手臂,吻上我紧闭的唇来回应他的激动。这不是欲望——而是需要,强效止痛。他的回应也是即时的,但是马上就做出了回绝的姿态。
  在惊讶中,他轻松地挣脱了我,抓住我的肩膀,让我们保持一定距离。
  “不要,Bella。”他坚持着,端详着我,生怕我失去理智。
  我挫败地垂下手,新一轮的泪水攻势又打湿了我的脸,又一股啜泣感在喉咙里升腾起来。他是对的——一定是我疯了。
  他焦急而又迷惑地看着我。
  “我很抱……歉,”我含糊地说。
  他把我拉向他,用力拥我在他白皙无暇的胸口。
  “我不能,Bella,我做不到!”他的呻吟声饱受煎熬。
  “求求你了,”因为抵着他的皮肤,我的恳求声听起来有些发蒙。“求求你了,Edward?”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的梨花带泪而感动,还是他对于我这种突然的攻势毫无防备,还是这一刻他对我的需要,就如我需要他一样无法抑制。但是无论原因是什么,随着象征放弃的低吼,他的唇开始回应我的吻。
  我们在梦中断的地方,继续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但依旧保持一动不动,让呼吸保持均匀。我害怕睁开眼睛。
  我就枕在Edward的胸口,但是他静止不动,手臂也没有搂着我。这不是个好兆头。我不敢承认我已经醒了,不敢面对他的愤怒,不管他今天准备朝谁发火。
  我眯缝着眼偷偷看去。他正枕在自己的手上,瞪着深色的天花板出神。我用手肘支起身体,这样可以更完全地看到他的脸。神情柔和但是没有表情。
  “我又制造了多少麻烦?”我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一大堆,”他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对着我。
  我放心地舒了口气。“对不起,”我说。“我不是故意……额,我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了。”没来由的泪水和令人窒息的悲痛,我摇了摇头。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我想我不能——但是我多少也以某种方式告诉了你。”我紧张得笑了笑。

  “哦,”他先张大了眼睛,随后又眨了一下。“很有趣。”
  “这是一个美梦,”我自言自语。他没做评价,所以过了几秒钟我开口问到,“我被原谅了吗?”
  “我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坐起来,打算做个自我检查——至少没有羽毛。但是这个动作伴随着一阵奇怪的目眩,我晕晕乎乎又摔回枕头里。
  “Whoa……头痛。”
  他怀抱着我。“你睡了好久呢,12个钟头。”
  “12小时?”太奇怪了。
  我说话的时候顺便草草检查了一下,不想引起他的注意。我看上去不错,手臂上的瘀青都是一个星期前的,正在变黄。我又尝试伸展身体,感觉良好,事实上相当好。
  “都检查清楚了?”
  我怯懦地点点头。“所有的枕头都平安无事。”
  “不幸的是,对你的睡衣(黑色蕾丝那件)我不能说同样的话。”他朝床脚方向点头示意,几截零碎的黑色蕾丝散落在丝绸床罩上。
  “那真是太不幸了,”我说。“我还挺喜欢那件的。”
  “我也是。”
  “还有其他伤亡吗?”我羞怯地问。
  “我还得赔给Esme一个新的床头板,”他快速撇了眼肩后,自首说。我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吃惊地看到左侧的床头板已经很明显的被掰去一大块。
  “Hmm。”我皱皱眉。“我怎么没听到声音呢。”
  “当你全神贯注在其他事情上时,就完全不会注意到呢。”
  “我只是有一点点集中注意力啦,”我还是承认了,脸色绛红。
  他摸着我快烧起来的脸,轻叹说。“我会非常怀念这个的。”
  我注视着他的脸,试图探寻一点点我所害怕的发怒或者懊恼的痕迹。他平静地看着我,冷静的表情之外读不出任何内容。
  “你感觉怎么样?”
  他笑而不答。
  “干嘛?”我坚持要他回答。
  “你看上去充满了负罪感——好像你刚犯下某桩罪行。”
  “我是觉得过意不去。”我小声嘀咕。
  “你引诱的丈夫本就完全自愿,所以死罪可免。”他明显在戏弄我。
  我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引诱这个词意味着一定程度的预谋。”
  “也许我们改换个更恰当的词。”他赞同地说。
  “你不生气?”
  他委婉地笑笑。“我不生气。”
  “为什么不?”
  “额……”他停顿了一下。“我没有伤害到你,一根汗毛也没有。无论是控制自我还是疏导过度的力量方面,这次都容易多了。”他再次望了一眼被毁坏的床头板。“也许是因为我更加清楚会发生什么。”
  希望的笑容在我脸上绽放。“我告诉过你要多练习。”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的胃又开始咆哮,他笑了起来。“又到了人类的早餐时间了?”
  “帮帮忙吧,”我说着翻身下床。但是我的动作太快了,不得不像醉汉一样踉踉跄跄地以保持平衡。他在我一头撞到梳妆台前接住了我。
  “你还好吧?”
  “如果我的后半辈子人生还是没办法获得一个良好的平衡感的话,我会要求退货的。”
  这天早晨我自己下厨了,煎了些鸡蛋——我太饿了以至于都不高兴做得精致点。没等上几分钟就失去耐心地把它们盛到了盘子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吃太阳蛋了?”他问我。
  “从现在开始。”
  “你知不知道你光上个礼拜就吃掉了多少鸡蛋?”他从水槽下面拖出一个垃圾桶,里面装满了空的蓝色包皮装盒。
  “奇怪啊,”我又囫囵吞了一大口,然后说。“这个地方让我的胃口有些反常。”还有我的梦境,和我那本就勉强得可以的平衡感。“但是我还是喜欢这里,虽然我们大概马上就要离开,我们还要赶着去达特茅斯不是吗?哇哦,我猜我们还要找一处住所并安顿下来。”
  他在我旁边坐下。“你现在可以抛开那些大学的借口了——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而且我们本就不同意这样一个交易,所以没有任何附加义务了。”
  我忿忿不平地说。“这不是借口,Edward。我才不会像某人,花费自己的自由时间来想些阴谋诡计。今天该干些什么来消磨Bella呢?”我拙劣地模仿着他的语气。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悔意。
  “我是真的想多一些时间作为人类。”我前倾伸手抚上他裸露的胸膛。“我还没有体会够呢。”
  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就为了这个?”抓住我正在往他腹部探去的手。“做爱就是全部的关键吗?”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为什么我之前就没有想到呢?”他自嘲说。“我本可以用这个条件来使自己避免过去众多的争论。”(哭,你终于开窍了啊~)
  我笑着说。“是啊,也许吧。”
  “你就是这样一个性情中人。”他再次发表了这样一番言论。
  “我知道。”
  他的嘴角向上翘起。“我们会去达特茅斯?真的吗?”
  “我第一个学期可能会挂科。”
  “我可以做你的家教,”笑容更灿烂了些。“你会爱上大学的。”
  “你觉得我们这么晚去还能找到公寓吗?”
  他故意装得愁眉苦脸,充满歉疚地说。“嗯,我们怎么说呢,已经在那里有一处房子了,你知道的,以防万一嘛。”
  “你买了一幢房子了?”
  “不动产是一项不错的投资。”
  我挑挑眉毛,决定放过他。“这样说的话,我们就已经准备妥当了。”
  “我准备再看看能不能把你那辆‘之前’的车保留得久一点……”
  “对哦,上帝保佑我不会被坦克袭击。”
  他咯咯地笑了。
  “我们还能呆多久?”我问他。
  “我们算准时间的话,还有几周吧,如果你想住下去的话。然后我们先回去看望Charlie,再动身去新罕布什尔州。我们可以和Renee一起过圣诞节……”
  他的话语为我描绘了一幅唾手可得的美好画卷,每个人都在其中,其乐融融。Jacob的抽屉已经差不多被遗忘了,只留下了小小的困扰。我修改我的话,几乎每个人都完满了。
  这个选择并没有让事情变得简单。我既然发现作为人类有那么多好处,就意味着我的计划会被搁浅。18岁还是19岁,19岁还是20岁……有什么关系呢?一年之内我不可能会有太大的变化的。作为一名人类和Edward生活在一起……这个选择正每一天变得微妙起来。
  “几个星期,”我同意他的说法。借于时间似乎永远不够用,我补充说,“我正在想——你知道我之前说过的练习是什么,哦?”
  他笑了起来。“你能不能打住那个想法?我听见有船过来的声音。清洁工们一定已经到了。”

  他只是希望我打住,也就是说他不会再为我们的练习制造麻烦咯?我笑了。
  “让我先跟Gustavo解释下白色房间内的一团混乱,然后我们就出去。在岛的南部丛林里有个地方……”
  “我不想出去,不想又一整天徒步穿越岛屿。我想待在这里看看电影。”
  他抿紧了嘴,尽量不去取笑我的小性子。“好吧,随便你想干什么。我去开门的时候你干嘛不先挑一部呢?”
  “我还没听到敲门声呢。”
  他竖起耳朵,侧耳倾听。仅仅过了半秒钟,门口就响起一声微弱、怯生生的叩门声。他咧嘴一笑,转身想门廊走去。
  我慢悠悠地向大屏幕电视下面的柜子踱去,开始检索电影片名。犹豫着该从哪部开始看好呢,他们家的DVD碟片比租赁店里的还要多。
  我听到Edward低沉,天鹅绒质感的声音响起,操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语,一路回到了大厅。另一个人类的声音响起,同样的语言,但是听上去更为刺耳。
  Edward领他们进到房间,一路上朝厨房指了指。他后面跟着两个极其矮小,皮肤黝黑的巴西人。其中一个是位壮实的男性,另一个是位较小的女性,两人脸上都布满了皱纹。Edward冲我做了个手势,并露出自豪的笑容,我则听见自己的名字和一长串不熟悉的单词混杂在一起。我一想到他们就快要到白色房间,看到那一天世界的羽毛时,还是不自觉地一阵脸红。那个矮小的男人冲我礼貌地笑了笑。
  但是那个咖啡色皮肤的小个子女人并没有笑。她投向我的眼神中很大比例是一种惊恐,还掺杂着震惊、担心的情感。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前,Edward提醒他们跟着他去那个鸡窝,随后他们就离开了。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一个人了。他迅速走到我身边,手臂环绕着我。
  “她怎么了?”我想起了她那惊恐的表情,于是急切地小声询问。
  他耸耸肩,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Kaure有部分图库那印第安血统。她比大部分生活在现代都市中的人更迷信,或者你可以称之为更警惕。她在怀疑我的身份,差不多就这类事情。”
  他听上去并不担心。“他们在这里有自己的传说。他们认为Libishomen是一种专门吸食美貌女子鲜血的魔鬼。”他故意朝我看了一眼。
  只限美貌女子?好吧,我喜欢这样的恭维。
  “她看起来吓坏了。”我说。
  “她确实如此——但是大部分她是在担心你。”
  “我?”
  “她害怕为什么我会带你来这儿,单独的。”他腹黑地坏笑了一下,接着看向那一墙的电影。“好了,为什么你不选部适合我们两个人观看的电影呢?这是人类应该做的事。”
  “是啊,我相信看电影可以帮助她确信你是人类。”我笑着将双臂牢牢地环上他的颈部,踮起脚,伸长脖子。他稍稍屈膝,让我可以吻到他,然后他箍紧了绕在我身上的手,将我离地抱起,这样他就不必一直弯着身子了。
  “电影,电影,”我不断呢喃着,任由他的双唇向下移到了我的喉咙,我的手指插入了他棕色的头发中纠缠起来。
  突然我听见有人大口吸气的声音,与此同时他唐突地将我放了下来。Kaure就这样站着,僵在了大厅,她黑色头发里还沾着羽毛,手里提着一大袋羽毛,脸上写满了恐惧。
  她瞪着我,眼珠都快要爆出眼眶了,而我只有红着脸看向地面。等她终于平复过来,她开始含混不清地念叨起些什么,即使是我不熟悉的外语,也可以清楚地知道她在道歉。Edward用微笑回应,并用一种友好的语调回答了她。她黑色的眼睛看向别处,接着穿过了大厅。
  “她正在想,我对她的想法是怎么想的,是吗?”我小声嘟哝。
  他笑话了我那绕口令般的句子。“是的。”
  “这部吧,”我说着随意点了部片子并抽了出来。“放这部吧,我们可以假装我们在看。”
  这是一部古早的歌舞片,封面上满是笑脸和蓬松的裙摆。
  “非常有蜜月气氛,”Edward肯定了这部片子。
  当屏幕上的演员们活泼地随着开场音乐跳起舞来时,我我懒洋洋地陷入沙发,蜷缩在Edward的怀抱里。
  “我们要现在就搬回那间白色的房间吗?”我随口问到。
  “我不知道……别的房间的床头板都已经被我弄坏到不可修复了……如果我们把损毁集中在一间屋子里,Esme有可能哪天还是允许让我们回去的。”
  我大大地笑了起来。“也就说会有更多地损毁咯?”
  他看见我的反应笑了笑。“我认为如果我们有计划地去做这件事,应该还是安全的。总好过我等着你来一个突然袭击。”
  “只是时间问题,”我随声附和,但是我的脉搏却让静脉曲张加速。
  “你是不是心脏有什么问题?”(多单纯一孩子啊~~~)
  “不,我健壮得像头牛。”我顿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去破坏现场做个调查啊?”
  “也许更礼貌地做法是等到我们单独两人了再说。你可能不会注意到我将家具撕成碎片,但是他们可能会被吓坏的。”
  老实说,我已经忘记了其他房间还有人在。“有道理,真讨厌!”
  我不耐烦地等着两人结束清扫工作,并试图将注意力投向屏幕上那一尘不变的欢乐画面,Gustavo和Kaure悄悄地穿过屋子准备离开时,我开始觉得睡意浓浓——虽然根据Edward的说法,我已经睡了大半天了——粗哑刺耳的嗓音倒是让我睡意全无。Edward坐了起来,仍然贴身搂着我,用流利的葡萄牙语回答了Gustavo。Gustavo点了点头,随后安静地走向了前门。
  “他们结束了。”Edward告诉我。
  “这就意味着现在我们已经单独在一起了?”
  “何不先吃个午饭?”他建议说。
  我咬着嘴唇,进退两难。我已经饿扁了。
  他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拉起我的手领我到了厨房。他太了解我的表情了,所以不难读出我的心思。
  “再这样下去就太没有节制了。”当我终于喂饱自己后发出了如上抱怨。
  “今天下午你想不想和海豚一起游个泳——来消耗卡路里?”他问说。
  “也许晚些吧。我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消耗卡路里。”
  “是什么?”
  “恩,反正还有很多床头板剩下……”
  但是我还没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得把我拉进他的怀中,抱着我以非常人的速度走向蓝色的房间,一路上我们的双唇无声地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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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范-密泰恩和他的仆人布吕诺在散步、观望和聊天,对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君士坦丁堡的托普哈内广场一向因人群的来往和喧哗而热闹啡凡,但在8月16日那一天的晚上6点钟,却静悄悄地毫无生气,几乎是一片荒凉。从通向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港口高处看下去,仍能发现它迷人的景色,但里面却没有什么人。勉强有一些外国人匆匆而过,走上狭窄、肮脏、泥泞、有黄狗挡道的通向佩拉郊区的小街。 [点击阅读]
玻璃球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引言——试释玻璃球游戏及其历史一般而言,对于浅薄者来说,对不存在的事物也许较之于具体事物容易叙述,因为他可以不负责任地付诸语言,然而,对于虔诚而严谨的历史学家来说,情况恰恰相反。但是,向人们叙述某些既无法证实其存在,又无法推测其未来的事物,尽管难如登天,但却更为必要。虔诚而严谨的人们在一定程度上把它们作为业已存在的事物予以探讨,这恰恰使他们向着存在的和有可能新诞生的事物走近了一步。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