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模仿犯 - 第01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1996年9月12日。直到事情过去很久以后,塚田真一还能从头到尾想起自己那天早上的每一个活动。那时在想些什么,起床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在散步常走的小道上看到了什么,和谁擦肩而过,公园的花坛开着什么样的花等等这样的细节仍然历历在目。把所有事情的细节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这种习惯是他在这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养成的。每天经历的一个瞬间接一个瞬间,就像拍照片一样详细地留存在记忆中。从谈话的始末到周围的风景,一切的一切都牢牢地保存在心里,休想逃脱。为什么?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这些谁都会轻易丢掉的记忆,他却一定要牢牢地捕捉到。那天早上,他从二楼自己的房间走下楼梯时,记得中途听到打开收音机按键的“喀哒”声。心想,今天比平常要稍微迟了一点儿,从楼梯拐角处的照明窗向外看去,一位身材微胖的穿着灰色T恤衫,挽着袖口,骑着轻便摩托车的送报员正好从他眼前经过。他的T恤衫的背面印着浦和队的队徽和吉祥物。刚一摘下门厅的门链,似乎闻到他的气息的那只名叫诺基的狗就开始在院子里叫了起来。它高兴地把锁链弄得哗啦哗啦直响。真一一把门打开,诺基就拼命向他蹿过来,身后的锁链被抻得笔直笔直的,并高兴地把身体蹿向空中。这时,真一看见诺基肚子底下的毛有一块似乎显得有点儿稀疏,好像能透过毛层看到皮肤似的,是不是受伤了,真一心想。诺基是不是被勒住过,他正想仔细看看,可这时想跟他出去散步的诺基正高兴地围着他打转,此时真一可对付不了它。没办法,只好等散步回来再说吧,先让叔叔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带它去看兽医。这样想着,真一便解开了院子角落木桩上的栓诺基的锁链。昨天夜里好像是下过雨了,锁摸上去湿漉漉的,拿在手上似乎比平常重了些。诺基到石井家的时间大约比真一还早半年,现在正是最能玩儿、最淘气的时候,总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虽然它的毛色很像仿真的毛绒玩具,看上去像是一条很漂亮的牧羊犬,但是真一听石井夫妇说过,它并不是一条纯种牧羊犬。如果是纯种犬的话,鼻子要更短一些,身材也应该更短小才是,不过它现在这种样子倒更惹人喜爱。真一自从住进石井家算起来已将近十个月了。早晚带着诺基出去散步如今已完全非他莫属了。应该说,石井夫妇似乎根本谈不上喜欢狗,对于他们来说,带诺基出去散步一直是件很麻烦的事。实际上,真一常常觉得阿姨对诺基这样的大狗真的很害怕。因此,诺基很依恋真一,真一也很乐意照料诺基,可以说他和它都相互使对方感到轻松。如果真是不喜欢狗,为什么要养诺基呢?既然嫌照顾起来太麻烦,可为什么要养呢?对于这个问题,真一几次想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虽然很想找到答案,却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嗯,这条狗可是经历过悲惨的事情啊,所以……”真一曾听石井夫妇这样说过。那么,石井夫妇是觉得可怜才不忍心丢开它不管的吧。这是真一的理解。“是这样吗?原来诺基是条没人认领的狗哇。和我一样埃”真一总在心里这样想。石井夫妇一看到真一的脸,就会露出猜想到他一定是在想什么的表情。石井夫妇在想些什么,真一也知道。只是大家都做出佯装不知的样子。打开项圈的锁,换上散步用的皮带,真一带着诺基走到街上。诺基开始神气地拽着真一向前走。虽然散步的路线是固定了的,可这条狗每天总是希望朝不同的方向走,尤其喜欢往没有铺柏油路面的地方钻,一定要让爪子伸到土里才开心似的。真一也时不时任由诺基拉着向前走,但是今天不行。因为昨天夜里刚下过雨,到处都是积水,选择铺了砖的道路总会好走些吧。于是,他把诺基拉了回来,向着往常散步路线走了过去。出了小路,走上明治大道。到底是早晨,车的流量要少得多。这时候,哪辆车都开得飞快。真一和狗刚走上大路,一辆出租车就从他们身旁飞似地掠过,诺基像抗议似地冲着那辆车叫了几声。沿着明治大道向西,经过白髭桥东的十字路口就进入了大川公园。到底是秋天了,天亮得晚了,到这个时候太阳才从他们的身后慢慢地升起来,从右边可以看到从高层建筑群的玻璃窗反射过来的光。真一拉住向前走着的诺基,停下来,转过身去面对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如果是真一过去的老朋友,要是听说他现在每天早起迎接日出的话,一定会作出非常吃惊的反应。以前,和大多数的高中生一样,真一也是属于夜猫子型的年轻人。早上,要想让他按时起床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不过,按他的说法,反正学校的上课时间一般都从上午十点左右开始嘛,有什么关系呢。如今,他可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方面自己很注意,可能是因为住在石井家的缘故吧。不知不觉的一段时间里,从时而起晚了,时而又起得特别早,慢慢地养成了早起迎接日出的习惯。为什么会如此?他也曾试图自问自答,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想清楚。就是说,还没有合乎道理的理论上的答案。但是,就自己的心情来说,自己倒是真的很想理解自己这么做的意义。真想弄清楚。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每天、每个早晨、自己活着。不,应该说是昨天一天生命的延续,迎来了今天——生命的新的一天。自己离人生的终结还远着呢。虽然是一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新的一天,不管怎么说,昨天一天过去了,昨天这一天自己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不这样想的话,就感觉不到生命存在的真实。就好比,在一望无际的、无论往哪儿走风景都不改变的沙漠里步行的探险家一样,不时时回过头去确认一下自己留下的足迹,就不知道自己是前进了还是停止了。尽管真切地感受到早晨的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体上,真一却常常会冒出一些古怪的想法:我真的没有死吗?不是太阳在尸体上来来回回地走过吗?使自己陷入一种空虚的心境之中。正当真一站在那儿,眯缝着眼睛看着朝阳的时候,身旁的诺基“汪”地叫了一声。真一回过头来,看见从大川公园方向跑过来的一位身穿慢跑运动套装的女子,已经跑到他的面前了。“早上好。”女子冲真一打了声招呼。真一本能地冲她轻轻点了点头。他的动作看上去像是点了点头又似乎没点头的样子。“早上好,诺基。”女子又说,诺基摇了摇尾巴。身穿慢跑运动套装的女子脸上堆满了笑容。“下过雨可真不错埃”她没有停下脚步,束起的头发有节奏地甩着,从真一和诺基的身旁跑了过去。她每天早上不早不迟,大概总是这个时间。至于她的姓名啦、住在哪里等真一一概不知。年龄看上去大概有三十多岁吧,也许是住在这附近的人,也许仅仅是因为跑步才经过这里的跑步者,又或许是从相邻或临近街区的远处跑过来的也未可知。她也不知道真一叫什么。致于诺基的名字,真一从来也没告诉过她。可能是她偶然听到真一招呼诺基时记住的吧。虽然她已经多次向真一打过招呼,而真一的反应却仅限于点点头而已。尽管如此,这位女子还总是向真一打招呼,也不忘向大狗诺基打招呼。真一总是默默地点点头。周而复始。“喂,诺基,走啦。”听到招呼,诺基高兴地从地面蹿起来。 它把耳朵放平,翘起鼻子咚咚咚地向前跑去。因为紧紧抓住牵引它的皮带真一被它带着朝前猛跑。在大川公园的门口稍稍停了一下之后,诺基的脚步放慢了,进入了公园。在为维护河岸而修整过的狭长的绿地上,有着由植物组成的花坛,这是一个仅仅由铺装的散步小道和绿地组成的简易公园,但却是一个非常适于散步的地方。到这里来,经常可以看到带着狗遛弯儿的三三两两的人。其中虽然有的人每天都可能碰到,但真一是个连一声招呼都不打的人,可想而知,遇到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感觉,没有一个人像穿运动装的女子那样不在乎地向他打招呼。园中的小道呈巨大的S型,公园的西侧正对着隅田川。沿着台阶登上堤岸,面对着深绿色的水面,可以望见对岸浅草方向成排的房子。因为高速公路6号线从头顶越过,所以总让人感到一种压抑感,可真一却很喜欢站在堤上向远处眺望。在住到石井家之前,真一从来没有在水边上住过,从护岸公园里远眺,对于真一来说完全是耳目一新的事情。来到隅田川的右岸,登上堤岸,真一和诺基一起跑起来。迎着初秋的晨风,脸上感觉有点儿冷,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被风吹得扑啦扑啦地响,诺基背上的长毛也被风刮得飘了起来。河上传来挖泥船的马达声,诺基站住了,摇着尾巴汪汪地叫起来。如果正好有水上巴士经过的话,甲板上的乘客们有时会朝他们招招手,这可是诺基很乐意看到的事,它的尾巴会欢快地摇起来,以示回应。不过,现在挖泥船并不像预想的那样散布在河面上,只是断断续续地飘来河泥的臭味儿,把诺基孤零零地丢在河岸上。“喂,那可不是运客的船吆,诺基!”真一一边抚摸着狗的头,一边笑着。诺基反过身来舔着真一的手。真一任狗的舌头舔着,感觉很舒服。在堤上跑了一会儿,真一和诺基又下了台阶,返回到散步小道上。从娇柔地盛开着大波斯菊的花坛一侧穿过,就可以向公园的出口方向走了,这时前方传来急促的狗叫声。由于有植物的遮挡,什么也看不见,大概是狗打架了吧,狗的叫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诺基也竖起了耳朵,看上去像是在说我要不要也参加的感觉。真一抓紧了诺基的项圈,为了防止它飞跑过去,边拽着它边向前走。转过树丛,可以看见那条大声叫着的狗了。那是一条西伯利亚雪橇犬,这时正在公园小道的入口处大声地叫着。不管旁边的主人怎么拼命地拉,那条狗仍然表现出不顾一切的兴奋的样子。狗的主人是一个年轻女子,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年龄大概和真一差不多,也许比真一还稍大一些。身材苗条,个子高高的,小腿很长,体力看上去也不错,不像是那种柔弱型的女子,眼下只见她用尽力气在拽那条狗,看上去也只是勉勉强强把那条西伯利亚雪橇犬拉祝“锦武!怎么回事,别叫了!锦武!”她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用脚后跟抵住地面,拴狗的皮带已经被抻到极限了。就这样,狗还是继续边叫边拽着她往前走。锦武叫着要去的目标是公园的垃圾箱。是一种大型的带盖儿的平衡式垃圾箱。箱体上印着“燃烧垃圾专用”的字样,从盖子下面可以看到露出的半透明的垃圾袋。“锦武,你到底想干什么呀!”狗的主人——这名女子,显出一脸困惑,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儿。像要求助的样子, 她不断地往四处张望着,视线正好与真一的视线碰到一起。于是,她对真一说道:“我家的狗不知道是怎么了。”真一的确有点儿怕。他特别不愿意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何况还是个女孩子。今天的处境可是真一最不希望碰到的,他最怵的就是这类与人交往的事了。“喂,锦武,你到底在叫喊些什么呀!”尽管狗的主人在怯生生地制止它,狗还是越来越兴奋,前爪已经够到了垃圾箱,把垃圾箱的箱盖儿弄得忽悠忽悠直摇晃。像受到锦武的感染似的,诺基也开始叫了起来。真一呵斥着它,拍着它的头想让它蹲下来。诺基还想叫,真一又一次拍着它的头和耳朵,让它蹲下。真一用双手抱着诺基的头把它往小道的另一头拉,没想到手里的皮带一下子就和灌木围成的栅栏绞在了一起。锦武已经完全将身体压在了垃圾箱上,正在用鼻子向垃圾箱盖的缝隙处拱着,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锦武!这样可不行啊,快停下!”狗的女主人声嘶力竭地叫着。 近在咫尺, 真一却没法走过去帮忙,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尽管他不想搀和别人的事, 可这也不能不管呀——锦武像是受了刺激,叫声一下子停了,可诺基又开始叫了。真一回过头去制止诺基,就在这时,咕咚一下,锦武把垃圾箱弄翻了。锦武和垃圾箱一起倒在了地上。就在这一刹那,皮带也从它主人的手里滑脱了。身体自由了的锦武又飞身进了横躺着的垃圾箱里。它从垃圾箱里刨出了那个半透明的垃圾袋,又用爪子和牙将袋子撕裂开来。破纸杯、第一食品公司的纸口袋,垃圾刺鼻的臭味儿扑面而来。“哎呀,太臭了!”随着皮带从手中挣脱,锦武的女主人也被摔倒在地上,这时才捂着鼻子大叫起来。“什么东西这么臭啊!”她冲着真一喊道,“这狗就是因为这个臭味才这么不正常的吧?”但是,真一没有答话,眼睛看着锦武。眼看着,锦武就把那个破碎的垃圾袋给拖出来了。滚落在地上的是个茶色的纸袋。锦武咬着纸袋的一端,只见它下颚动了几下,袋子就破了。已经能从袋子的缝隙看见里面的东西了。异臭更强烈了。真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锦武更用力地咬扯着,从纸袋里被拖出来的东西不偏不倚地出现在真一的眼前。是一只人的手。胳膊肘以下。指尖指向真一的方向。指着他,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锦武的主人,像是要把早晨的空气给撕裂一般号啕大哭起来。像木头一样呆立着的真一,条件反射似地用手捂起了耳朵。同样的事情,几乎在一年前真一也遇到过。同样的事情又出现了:哭声、血以及呆呆伫立的我。真一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但是,视线始终没有从那只指向他的手,死人的手上离开。那只手的手指,就像花坛里盛开的大波斯菊的花瓣似的,被染成了淡紫色。
或许您还会喜欢:
悖论13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0
摘要:听完首席秘书官田上的报告,大月蹙起眉头。此刻他在官邸内的办公室,正忙着写完讲稿,内容和非洲政策有关。下周,他将在阿迪斯阿贝巴①公开发表演说。坐在黑檀木桌前的大月,猛然将椅子反转过来。魁梧的田上站在他面前,有点驼背。“堀越到底有甚么事?是核能发电又出了甚么问题吗?”堀越忠夫是科学技术政策大臣。大月想起前几天,他出席了国际核能机构的总会。“不,好像不是那种问题。与他一同前来的,是JAXA的人。 [点击阅读]
悬崖上的谋杀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博比·琼斯把球放在球座上,击球前球杆简单地轻摆一下,然后慢慢收回球杆,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下一击。在五号铁头球棒的随便一击下,球会呼啸腾起,越过障碍,又直又准地落到球场的第十四穴处吗?不,远非如此,结果太糟了,球掠过地面,稳稳地陷入了障碍坑洼。没有热心的观众发出沮丧的哼哼声,惟一的目击者也显得一点不吃惊。 [点击阅读]
悬崖山庄奇案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0
摘要:我觉得,英国南部没有哪个滨海小镇有圣卢那么令人流连忘返,因此,人们称它为“水城皇后”真是再恰当也没有了。到了这里,游客便会自然而然地想起维埃拉(译注:法国东南部及意大利西北部的海滨地区,濒临地中海,以风光旖旎著称)。在我的印象里,康沃尔郡的海岸正像法国南方的海滨一样迷人。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我的朋友赫尔克里-波洛。他听了以后说:“昨天餐车里的那份菜单上就是这么说的,我的朋友,所以这并非你的创见。 [点击阅读]
悲惨世界
作者:佚名
章节:65 人气:0
摘要:米里哀先生是法国南部的地区狄涅的主教。他是个七十五岁的老人,原出身于贵族,法国大革命后破落了。他学问渊博,生活俭朴,好善乐施。他把每年从zheng府那里领得的一万五千法郎薪俸,都捐献给当地的慈善事业。被人们称为卞福汝(意为“欢迎”)主教。米里哀先生认为自己活在世上“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是来保护世人心灵的”。 [点击阅读]
惊险的浪漫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帕金顿先生与太太吵了几句,气呼呼地戴上帽子,把门一摔,离家去赶八点四十五分的火车,到市里去上班。帕金顿太太依旧坐在早餐桌前。她的脸涨得通红,紧咬着嘴唇,要不是最后愤怒代替了委屈,她早就哭出来了。“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帕金顿太太说,“我不会再忍下去了!”她继续想了一会儿,又喃喃道:“那个放荡女人,狡猾卑鄙的狐狸精!乔治怎么会这么傻呢!”愤怒逐渐平息了,悲伤和委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点击阅读]
惹我你就死定了
作者:佚名
章节:139 人气:0
摘要:“喂,你去见男朋友,我干嘛要跟着啊?”“嘻嘻,我和宗浩说好了,要带你去见他的啊^o^”晕~-_-^,这么闷热的天,本来就够闹心的了,还要去给朋友当电灯泡,可怜芳龄十八的我啊,这些年都干嘛了?我好想有个男人啊,做梦都想…“朴宗浩有什么呀?他是公高的吧?公高那帮小子太危险了,你离他们远点儿。 [点击阅读]
愁容童子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母亲送给古义人一块地皮。在古义人的记忆里,幼少年时期,那里曾耸立着参天的辽杨。最初提起这个话头,是母亲年愈九旬、头脑还清晰的那阵子。在那之前,古义人几年回去一次,母亲九十岁以后,便大致每年都要回到四国那个森林中的山谷。准确的时期已经记不清了,就季节而言,应该是五月中旬的事。“年岁大了,身上也就有老人的气味了。”母亲从大开着的门窗向对岸望去。 [点击阅读]
愤怒的葡萄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具结释放的汤姆·约德和因对圣灵产生怀疑而不再做牧师的凯绥结伴,回到了被垄断资本与严重干旱吞食了的家乡。他们和约德一家挤进一辆破卡车,各自抱着美好的幻想向“黄金西部”进发。一路上,他们受尽折磨与欺凌,有的死去,有的中途离散。 [点击阅读]
我在暧昧的日本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一)回顾我的文学生涯,从早期的写作起,我就把小说的舞台放在了位于日本列岛之一的四国岛中央、紧邻四国山脉分水岭北侧深邃的森林山谷里的那个小村落。我从生养我的村庄开始写起,最初,只能说是年轻作家头脑中的预感机能在起作用,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将会成为自己小说中一个大系列的一部分。这就是那篇题为《饲育》的短篇小说。 [点击阅读]
我弥留之际
作者:佚名
章节:59 人气:0
摘要:朱厄尔和我从地里走出来,在小路上走成单行。虽然我在他前面十五英尺,但是不管谁从棉花房里看我们,都可以看到朱厄尔那顶破旧的草帽比我那顶足足高出一个脑袋。小路笔直,像根铅垂线,被人的脚踩得光溜溜的,让七月的太阳一烤,硬得像砖。小路夹在一行行碧绿的中耕过的棉花当中,一直通到棉花地当中的棉花房,在那儿拐弯,以四个柔和的直角绕棉花房一周,又继续穿过棉花地,那也是脚踩出来的,很直,但是一点点看不清了。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