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 - 20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詹森小姐、麦加多太太、瑞利先生
  我不妨承认,这个想法使我大吃一惊。我从未想到詹森小姐会与那些信有关系。麦加多太太,也许可能。但是詹森小姐是一个真正有教养的女子,非常能够克制、非常通情达理。
  但是我记得那天晚上听到白罗先生和瑞利大夫的谈话,于是我想原因可能就在于此。
  假若写那些信的人是詹森小姐,这就可以说明许多事。你要注意,我绝对不曾想到詹森小姐会与这命案有关系。但是,我确实可以看出:她对雷德纳太太的憎恶使她抵不住那种诱惑,一定要——啊,用一句粗俗的话说——一定要吓得她直叫妈!她可能希望把雷德纳太太吓得离开古物发掘场,
  但是后来雷德纳太太让人害死了。詹森小姐由于懊悔,感到非常痛苦——首先是因为自己不该那样残忍地做出那种恶作剧的举动。同时,也许是因为她发现到那些信可能成为真凶手的大好护身符,难怪她崩溃得那样快。我相信她的内心是善良的。而且,这也可以说明她为什么急切地抓住我安慰她的那句话——“木已成舟,不可挽救”——来自我解嘲了。
  还有她那意味深长的评语——为自己辩白的话——“她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女人!”
  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怎么办?
  我辗转反侧,许久不能成眠,最后我决定一有机会就让白罗先生知道这件事。
  第二天他出城到这里来了,但是我找不到一个我们可以称为密谈的机会。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分钟,我还来不及镇定下来考虑如何开始的时候,他已经走近跟前,附耳悄悄吩咐我了。
  “我,现在要同詹森小姐谈话——其他的人,也许在起居室,你还有雷德纳太太房间的钥匙吗?”
  “还有。”
  “Tresbien(很好)。到那房里去,随手关上门,然后叫一声——不是尖叫——只是喊叫。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我要你发出一声表示一惊——惊奇——而不是表示恐怖。至于你如何让人听到,该找一个什么样的藉口,就全靠你自己了——你可以说让人踩了一脚——或者找其他的藉口。”
  就在那个时候詹森小姐走到院子里来,于是就没时间多谈了。
  我很了解白罗先生要做什么。等他和詹森小姐一走进起居室,我就走到对面雷德纳太太的房间,开开门,走进去,然后随手带上门。
  站在一个空屋里,无缘无故的,突然大叫一声。这样做我不能说没感觉到有些傻。而且,究竟叫的声音要多高,也不容易确定。我发出一声相当的叫喊:“啊!”然后声音再高些,再低些。
  然后,我再出来,准备我那个藉口:“踩一脚”(我想他的意思是“绊”)。(白罗的英语有时不准确,这里是误把“绊一跤”(astubbedfoot)说成“踩一脚”(asteppedfoot)——译者注〕。
  但是不久我就发现似乎不需要藉口了,白罗和詹森小姐在一起谈得很认真,而且那里明明没人干扰他们。
  啊,我想——这样就一切都解决了。不是詹森小姐想象中听到一声叫喊,便是一种不大相同的情况。
  我不想走进去打扰他们,门廊里有一个折迭躺椅,于是我就在那里坐下。他们谈话的声音可以在风中飘到我的耳里。
  “你了解吗?这情况很微妙。”白罗先生在说,“雷德纳博士——显然是很敬重他的妻子——”
  “他崇拜她。”詹森小姐说。
  “自然啦,他告诉我他的工作人员非常喜欢她。至于他们呢?他们能说什么呢?他们自然是说同样的话呀。这是客气、这是礼貌,这可能也是实情。但是也可能不是!而且我相信,小姐,这个谜的解答就在对雷德纳太太的性格充分的了解。我如果能听到园里工作人员每个人的意见——老老实实的意见——那么,我也许根据整个的情况构成一个想法。坦白地说,这就是我今天来的原因。我知道雷德纳博士会在哈沙尼。这样我就可以很容易地同你们每个人轮流地谈谈,并且恳求你们帮忙。”
  “这样做听起来很好,”詹森小姐说,然后停下来。
  “不要给我说英国式的陈腔滥调,”白罗恳求说,“不要说‘这样不公正呀’;不要说‘讲死人坏话礼所不容’——最后,还有‘忠诚’。‘忠诚’这两个字是对命案的调查工作很有害的东西。我三番五次都因为这两个字,结果弄得真相不能大白。”
  “我对雷德纳太太并不特别的忠诚。”詹森小姐冷冷地说,她的话中其实含有严厉、尖酸刻薄的调子。“雷德纳博士就不同了。不过,她毕竟是他的妻子。”
  “一点也不错——点也不错。听说你不想说你团长太太的坏话。但是这不是一件歌功颂德的事。这是一个神秘的突然死亡的问题。假若要我相信害死的是一个殉教的天使,这也不能使我的工作变得容易些。”
  “我绝对不会称她为天使,”詹森小姐说。那尖酸刻薄的语调分明更强烈了。

  “请你坦白告诉我你对于雷德纳太太有什么意见——你觉得她这个女人如何?”
  “唔,白罗先生,首先,我要警告你,我是有偏见的。的确是的。我——啊,我们都很喜欢雷德纳博士。后来,等雷德纳太太来到,我想我们很妒忌她。她一定要他抽出很多时间陪她、照顾她。对于这个我们都有反感。他对她表现出的热爱使我们感到很不痛快。白罗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这情形我看了是不快活的。我讨厌她在这里——是的,我讨厌她。然而,当然啦,我竭力不表现出来。你知道,她的来临,使我们和以前的情形不同了。”
  “我们?你说我们?”
  “我是指贾雷先生和我,你知道,我们是两个老一派的人。我们不很喜欢这些新规矩。我想这也是自然的现象,不过,也许我们的心胸有些狭窄。但是这的确使我们和以前的情形不同。”
  “有什么不同?”
  “啊,一切都不同,我们以前过得很快乐。你知道,我们有许多好玩的事,有时还相当天真的互相开开玩笑,这是在一起工作的人常有的趣事。雷德纳博士是无忧无虑的——简直像个孩子。”
  “那么,雷德纳太太一来,就改变了一切吗?”
  “唔,我想这也不是她的错。去年的情形还不坏。白罗先生,请相信我,并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事。她对我很好——非常之好。这就是我有时候感到惭愧的缘故。她作过的一些小事情和说过的话,都使我很不愉快。但是这并不是她的错。其实,谁也没她那样和蔼。”
  “但是,在这个发掘期情形就改变了吗?产生了一种不同的气氛吗?”
  “啊,完全不同了。其实,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样样事似乎都不对劲儿——并不是工作方面——我是指我们而言——是指我们的脾气和神经,都觉得紧张不安。几乎是暴风雨欲来时那一种感觉。”
  “那么你就认为是雷德纳太太的影响吗?”
  “啊,她来以前,这里的情形不是这样:”詹森小姐冷冷地说,“啊,我是一个固执的、爱抱怨的人。守旧,喜欢样样事物都不变,白罗先生,你实在不必注意我。”
  “那么,雷德纳太太的品行和性情,你觉得怎么样妮?”
  詹森小姐犹豫片刻,然后她慢慢地说:“啊,当然,她是喜怒无常的。有很多感情的猛烈变化,今天对人很和蔼,明天就不同人家讲话。我觉得她很和蔼可亲,而且对人很体贴。不过,她仍然是一辈子都让人惯坏了。她认为雷德纳博士把她伺候得无微不至是很自然的事。而且我以为她根本没有真正认清楚自己嫁给一个多么杰出——多么伟大的人。这一点有时候就使我很不痛快!当然雷德纳博士把列瑟兰护士请来的时候,我觉得很感激。他需要应付他的工作,并且要应付他的惊恐万分的妻子。他实在够受了!”。
  “你自己对于她收到的那些信有什么意见?”
  我必须这样做。坐在椅子上,将身子向前探出,直到詹森小姐转身对着白罗回答他的时候看到她的侧面。
  她的样子冷冷的,非常镇定。
  “我想在美国有一个人对她怀恨在心,想要恐吓她,或者伤害她。”
  “那不是更严重吗?”
  “那是我的想法。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你要知道,所以很可能有仇敌。我以为那些信是一个恨她的女人写的。雷德纳太太是个神经质的人,所以把那些信看得很严重。”
  “她必然会那样想,”白罗说,“但是,要记住——最后的那一封信是有人送来的。”
  “这个——我想假若有人一心一意地要那样做,总是会想出办法的。白罗先生,女人为了要泄恨,是不怕麻烦的。”
  她们的确会的——我心中暗想。、“也许你说得对,小姐。你不是说,雷德纳太太很漂亮吗?我顺便问一问,你认识瑞利大夫的小姐,雪拉吧?”
  “雪拉-瑞利吗?当然,我认识。”
  白罗用一种闲聊机密的语调说:
  “我听到一个谣言(我当然不想去问瑞利大夫呀),听说她同雷德纳博士的一个团员在恋爱。你知道是这样吗?”
  詹森小姐似乎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啊,年轻的柯尔曼和大维-爱莫特两个人都会殷勤侍候她。我相信他们在竞争,看看俱乐部有大规模的聚会时谁陪她去。年轻人在星期六晚上照例都到俱乐部玩。但是我不知道她那一方面如何。她是这地方唯一的年轻女孩。她自然是这里的美女了。还有空军的小伙子殷勤地侍候她。”
  “那么,你以为没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不知道。”詹森小姐变得很小心的样子。“不错,她的确到这里来的次数相当多。常常到挖掘场。前几天雷德纳太太还同大维-爱奠特开玩笑谈到这件事——她说那个女孩子在追他。我想她那样说非常狡猾。我想他听了不会高兴,是的,雪拉到这里来的次数很多。那个可怕的下午,我看见她骑马到挖掘场去。”她对着那个敞开的窗户点点头。但是那个下午大维-爱莫特和柯尔曼都不值班。当时是瑞洽德-贾雷在主持。是的,她也许对其中一个有好感——但是她是这样一个时髦的、毫不感情用事的年轻女孩子,因此我们不知道对于她的事该有多么认真的想法。比尔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不像他装得那样傻。大维-爱莫特是个很可爱的人。他有许多优点。他是深沉、镇静一类的人。”

  然后,她表示疑问地瞧瞧白罗说:“这个与命案有什么关系吗?白罗先生?”
  白罗用一种非常法国味的方式两手向上一摊。
  “你让我难为情得脸红了,小姐。”他说,“你这样说使我显得不过是一个爱说闲话的人。但是,我对年轻人的恋爱事件始终是很感兴趣的。”
  “是的,”詹森小姐咯咯地笑着说,“两人真心相爱,一切顺利那是很好的。”
  白罗发出一声叹息,作为回答。不知道詹森小姐是否想到她自己年轻时男欢女爱的事。同时,我也想,不知道白罗先生是否有妻子,也不知道他是否是像我们老是听到的那些有情妇之类的人。他的样子那么滑稽,我不能想象他会这样。
  “雪拉-瑞利很有个性,”詹森小姐说,”她很年轻,她很没有礼貌。但是,她正是一个典型的现代女孩。”
  “我相信你的话,小姐。”白罗说。
  他站起来说:“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在家里吗?”
  “玛丽-麦加多就在近处。今天男的都到挖掘场了。我想他们是想走出这所房子。这也是难免的事。你要想到挖掘场——”
  她走出来,来到走廊里,然后笑着对我说:“我想,列瑟兰护士会带你去的。”
  “啊,当然可以,詹森小姐、”我说。
  “那么,你会回来吃午饭,是不是,白罗先生?”
  “很乐意奉陪,小姐!”
  詹森小姐回到起居室去从事编目工作。
  “麦加多大太在屋顶上,”我说,“你要先去见她吗?”
  “我想,这样也好。我们上去吧。”
  当我们走上楼梯时,我说:“我照你的吩咐做了。你听到什么声音吗?”
  “一点声音也没有。”
  “无论如何,这样总可以免除詹森小姐的心理负担。”我说,“她一直在烦,以为她如果听到声音就赶去,也许会有救呢。”
  麦加多太太正在那个矮墙上坐着,她低着头,陷入沉思。等到白罗在她对面停下来向她说早安的时候,她才听到我们的声音。
  于是,她吃了一惊,抬头瞧瞧。
  她今天早上面带病容。她的小脸蛋儿显得萎缩不堪、而且有黑眼圈。
  “我又来了,”白罗说,“我今天来有特别的目的。”
  于是,他就继续像他问詹森小姐一样的问她,同时解释他应该明了雷德纳太太的实在状况。
  虽然如此,麦加多太太不像詹森小姐那样诚实。她突然言过其辞地赞美雷德纳太太。她的话,我很确定,与她真正的想法相距甚远。
  “亲爱的,亲爱的露伊思!对一个不认识她的人来形容她的为人是很难的。她是一个异乎寻常的人!同别人泅然不同。护士小姐,我相信你也有同感,对吗?她是一个长期受神经折磨的人,一脑门子的空想,我们对别人做的不能忍受的事,如果是她做的,我们都能忍受。而且她对我们大家这样亲切,对不对,护士小姐?而且她对自己的情形非常谦虚——我是说她对考古学一窍不通,但是她非常热心地学习。她老是问我关于处理金属物品的化学方法,并且帮助詹森小姐修补陶器。啊,我们都很爱她。”
  “那么,太太,我听说这里有相当紧张的情形一一种不安的气氛——照你说来,都不确实了?”
  麦加多太太那双没光采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
  “啊,谁会告诉你这些?护士小姐吗?雷德纳博士吗?我相信,他不会注意到什么,啊,可怜!”
  于是她露出完全不友善的态度瞧瞧我。
  白罗从容地笑笑。
  “太太,我有我的侦探呢。”他很愉快地说。于是,只是在一刹那之间,我看到她的眼皮颤动一下,同时一眨眼。
  “你不觉得,”麦加多太太露出非常温和的神气问,“在一件像那样的事发生之后,人人老是会假装说有许多根本不会有的事发生吗?我知道你的意思吧——像是紧张啦,什么气氛啦,‘一种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感觉’啦?我想,这不过是大家在事后编出来的话。”
  “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太太。”白罗说。
  “实在情形并不是这样!我们是一个非常快乐的大家庭。”
  “那个女人是我生平所见数一数二的撒谎大家!”当我和白罗走出那所房子,走到通往挖掘场的小路时,我气愤地说,“我相信她实在是憎恨雷德纳太太的!”
  “她可以说不是我们可以问出实情的那种人。”白罗表示同意地说。

  “同她谈话真是浪费时间,”我怒气冲冲地大声说。
  “那也不十分对——那也不十分对。假若一个人亲口对你说谎,有时候,她的眼睛就会告诉你实话。麦加多太太,这个小妇人,她怕些什么呀?我看出她的眼睛里有恐惧的神气。是的——的的确确,她害怕一件事。这倒是很有趣的。”
  “白罗先生,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于是我告诉他头天晚上口去后的事,又说我很相信詹森小姐就是写匿名信的人。
  “所以,她也是在说谎!”我说,“今天上午她回答你有关那些匿名信时,那副态度多么冷静!”
  “是的,”白罗说,“这是很有趣的事。因为她泄露出一件事:她知道有关匿名信的一切情形。到现在为止,匿名情的事尚未在工作人员在场时提起过。当然啦,雷德纳博士很可能在昨天告诉她那些信的事。但是,假若他告诉她了——那么,这就很奇怪,而且很有趣,对不对?”
  我对他的尊敬直线上升。他骗她提到匿名信的方法真聪明。
  “你准备找她问清楚那些信的事吗?”
  白罗先生听到我的话,有些吃惊。
  “不,不,真的不会!一个人把自己知道的事向人夸耀是不智之举。我不到最后一刻决不透露。一切都保存在这里。”他轻轻地敲敲他的脑门子。“要等到适当的时刻——我才纵身一跃——像豹子一样——然后,哎呀!看对方狼狈的样子!”
  我一想到白罗先生这个小老头儿扮演豹子那样的角色,不禁好笑!
  我们刚刚到达挖掘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瑞特先生。他正忙着给一个墙壁照相。
  我觉得那些挖掘工人只要在上面的人要他们挖的地方掘出墙壁来就好了。反正,看起来就是那么一回事。贾雷先生对我说明,当你挖掘出一件东西时,立刻就会感觉到有什么不同。然后指给我看。但是,我根本看不出个究竟。当工人说“利本”(泥砖)的时候,就我能看出的来说,那只是泥和土而已。
  瑞特先生照完相,把照相机和底片递给他的仆人,叫他送回家去。
  白罗问他一两个关于曝光和软片箱等等的问题。他应答如流。他似乎很喜欢白罗问他那些有关工作方面的问题。
  他刚想表示要离开我们,白罗马上就又问他那一套固定的话。其实,那并不是一套完全固定不变的话,因为他每一次都把他问的话略加变更,以便适合他要问的人。但是我不打算把每次问的话都记下来。对一个像詹森小姐那样明理的人,他就开门见山地问。对于其他的几个人,他就不得不拐弯抹角一点儿。但是最后都是换汤不换药的。
  “是的,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瑞特先生说,“但是,的确,我不知道我会帮你多少忙,我是今年这一段工作期新来的。我和雷德纳太太不大讲话。我很抱歉,但是我没有什么话可以告诉你。”
  他说话的态度板板的,有外国人的味道,不过,当然啦,他并没有什么特别腔调——我是说除了美国腔调。
  “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你是喜欢她或是不喜欢她。”白罗微笑地说。
  瑞特先生的脸变得很红,结结巴巴地说:“她是一个很迷人的女人——很迷人。而且聪明。她有很聪明的头脑——是的。”
  “很好!你喜欢她。那么,她也喜欢你?”
  瑞特先生的脸更红了。
  “啊,我——我不知道,因为她不十分注意我。有一两次我的运气很不好。当我想替她做点事的时候,我们运气总不好。恐怕因为我太笨拙——使她很生气。那完全不是故意的——她只要吩咐,我会为她做任何事。”
  白罗对他那种着慌的样子觉得很可怜。
  “我完全明白,完全明白。我们转到另外一件事吧。那房子里的气氛快乐吗?”
  “请问?”
  “你们在一起都快乐吗?,你们平常是有说有笑吗?”
  “不——不,不完全是那样。有一点——不自然。”他停下来,竭力想找适当的话来解释,然后说,“你知道吗?我不是一个很会与人相处的人——我很笨拙,我怕羞。雷德纳博士——他对我始终很好。但是——真蠢——我不能克服我那种难为情的缺点,我总是说错话,我常常打翻水罐,我的运气总是不好。”
  他的样子活像一个拙笨的大孩子。
  “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是这样,”白罗说,同时笑笑。“以后年纪大些才会沉着,有自信。”
  于是,我们说声再见,就走了。、
  他说:“那个人哪,护士小姐,如果不是一个头脑极简单的年轻人,就是一个杰出的演员。”
  我没有回答。我又让那个奇怪的想法难倒了:这些人当中有一个是危险、冷酷,而且残忍的凶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在这个宁静、美丽、阳光普照的早上,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或许您还会喜欢:
寻羊冒险记
作者:佚名
章节:44 人气:0
摘要:星期三下午的郊游从报纸上偶然得知她的死讯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他在听筒旁缓缓读了一家晨报的这则报道。报道文字很一般,大约是刚出大学校门的记者写的见习性文字。某月某日某街角某司机压死了某人。该司机因业务过失致死之嫌正接受审查。听起来竟如杂志扉页登载的一首短诗。“葬礼在哪里举行?”我问。“这——不知道。”他说,“问题首先是:那孩子有家什么的吗?”她当然也有家。 [点击阅读]
小城风云
作者:佚名
章节:43 人气:0
摘要:基思-兰德里在前线服役二十五年之后踏上了归途,他驾驶着他的萨伯900型轿车①,从宾夕法尼亚大街转入宪法大街一直往西,沿着草地广场②朝弗吉尼亚方向行驶,开过了波托马克河上的罗斯福大桥。他从汽车的后视镜中瞥见了林肯纪念堂,向它挥了挥手,然后顺着66号国道继续往西开,离开了首都华盛顿。 [点击阅读]
小老鼠斯图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向北,再向北,直到永远——译者序“我希望从现在起一直向北走,直到生命的结束。”“一个人在路上也可能遇到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修理工说。“是的,我知道,”斯图亚特回答。——《小老鼠斯图亚特》不管朝什么方向走行路,只要是你自己想要的方向,就该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结束。斯图亚特是这样想的,怀特是这样想的。我也是。不过,行路可能是枯燥的,艰难的,甚至是危险的。但行路也是有趣的,有意义的。 [点击阅读]
小逻辑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0
摘要:为了适应我的哲学讲演的听众对一种教本的需要起见,我愿意让这个对于哲学全部轮廓的提纲,比我原来所预计的更早一些出版问世。本书因限于纲要的性质,不仅未能依照理念的内容予以详尽发挥,而且又特别紧缩了关于理念的系统推演的发挥。而系统的推演必定包皮含有我们在别的科学里所了解的证明,而且这种证明是一个够得上称为科学的哲学所必不可缺少的。 [点击阅读]
小酒店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卢贡——马卡尔家族》应当是由20部小说组成。1896年此套系列小说的总体计划业已确定,我极其严格地遵守了这一计划。到了该写《小酒店》的时候,我亦如写作其他几部小说一样①完成了创作;按既定的方案,我丝毫也未停顿。这件事也赋予我力量,因为我正向确定的目标迈进。①《小酒店》是《卢贡——马卡尔家族》系列小说的第七部。前六部小说在此之前均已如期发表。 [点击阅读]
小银和我
作者:佚名
章节:142 人气:0
摘要:——和希梅内斯的《小银和我》严文井许多年以前,在西班牙某一个小乡村里,有一头小毛驴,名叫小银。它像个小男孩,天真、好奇而又调皮。它喜欢美,甚至还会唱几支简短的咏叹调。它有自己的语言,足以充分表达它的喜悦、欢乐、沮丧或者失望。有一天,它悄悄咽了气。世界上从此缺少了它的声音,好像它从来就没有出生过一样。这件事说起来真有些叫人忧伤,因此西班牙诗人希梅内斯为它写了一百多首诗。每首都在哭泣,每首又都在微笑。 [点击阅读]
少女的港湾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这是在盛大的入学典礼结束后不久的某一天。学生们从四面八方的走廊上涌向钟声响彻的校园里。奔跑着嬉戏作乐的声音;在樱花树下的长凳上阅读某本小书的人;玩着捉迷藏游戏的快活人群;漫无目的地并肩散步的人们。新入校的一年级学生们热热闹闹地从下面的运动场走了上来。看样子是刚上完了体操课,她们全都脱掉了外衣,小脸蛋儿红通通的。高年级学生们俨然一副遴选美丽花朵的眼神,埋伏在树木的浓荫下,或是走廊的转弯处。 [点击阅读]
尼罗河上的惨案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0
摘要:第一章(1)“林内特·里奇维!”“就是她!”伯纳比先生说。这位先生是“三王冠”旅馆的老板。他用手肘推推他的同伴。这两个人乡巴佬似的睁大眼睛盯着,嘴巴微微张开。一辆深红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邮局门口。一个女孩跳下汽车,她没戴帽子,穿一件看起来很普通(只是看起来)的上衣。 [点击阅读]
尼罗河谋杀案
作者:佚名
章节:42 人气:0
摘要:01“林娜·黎吉薇”“这就是她!”三冠地主波纳比先生说道。他以肘轻轻触了同伴一下。两人同时睁大圆眼,微张嘴唇,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辆巨型的猩红色罗斯·罗伊司恰恰停在当地邮局的正门口。车里跳出一位少女,她没有戴帽,身着一件式样简单大方的罩袍;发色金黄,个性坦率而专断;是美而敦—下渥德地区罕见的俏丽女郎。迈着快捷而令人生畏的步伐,她走进邮局。“这就是她!”波纳比先生又说了一遍。 [点击阅读]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坐在桌旁早餐,他除了时常彻夜不眠之外,早晨总是起得很晚的。我站在壁炉前的小地毯上,拿起了昨晚那位客人遗忘的手杖。这是一根很精致而又沉重的手杖,顶端有个疙疸;这种木料产于槟榔屿,名叫槟榔子木。紧挨顶端的下面是一圈很宽的银箍,宽度约有一英寸。上刻“送给皇家外科医学院学士杰姆士·摩梯末,C.C.H.的朋友们赠”,还刻有“一八八四年”。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