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马丁伊登 - 第十五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一仗打过了,打完了,”十天后马丁对着镜子说.“还会有第二仗,第三仗.直打到时间的尽头,除非——”
  话还没说完,他回头看了看那间寒伧的小屋,目光落在一堆退稿上,装在长信封里的份份退稿躺在地板角落山地里。他再没有邮票打发它们去周游了,一个礼拜以来退稿在不断堆积。明天还会有更多的退稿要来,还有后天,大后天,直到稿子全部退回。而他已无法再把它们打发出去了。他已有一个月没交打字机租金,因为交不出。他的钱只勉强够这一周已到期的膳宿费和职业介绍所的手续费。
  他坐了下来,心事重重地望着桌子。桌子上有墨水印迹,他突然发现自己很爱这桌子。
  “亲爱的老桌子,”他说,“我跟你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归根到底你对我还是够朋友的,从来不拒绝为找做事,从来不给我一份退稿条用以回答我的太能,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加班加点。”
  他双肘往桌上一搁,便把脸埋了过去,他喉头硬塞,想哭。这让他想起他第一次打架。那时他六岁。他眼泪汪汪地不停地打着。比他大两岁的那个孩子拳头耳光直打得他精疲力竭。在他终于倒下的时候他看见那一圈男孩子像野蛮人一样嚎叫着。他痛得扭来扭去想呕吐,鼻子鲜血直流,受伤的眼睛眼泪直淌。
  “可怜的小伙子,”他喃喃地说,“你现在又遭到了惨败,被打成了肉泥。你给打倒了,退场了。”
  但那第一场架的幻影还在他眼帘下留存。他仔细一看,又见它融化开去,变作此后的多次打架。六个月之后干酪脸①(他那对手)又把他打败了,却也被他打青了眼睛。那些仗打得可不简单。他一仗一仗都看到了,每一仗他都挨揍,干酪脸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但他从来没有逃走过。想到这一点他便有了力气。打不过就挨揍,却决不逃走。干酪脸打起架来是个小魔鬼,对他从不手软,但他总能挺住!总能挺住!——
  ①干酪脸:干酪的皮常是青白色,有蜂窝状孔,膨胀,有的还长霉。那孩子的脸大约有以上的特征。
  然后,他看到了一条狭窄的胡同,两旁是歪歪倒倒的棚屋。胡同尽头叫一栋一楼一底的砖房堵住,砖房里发出印刷机有节奏的轰鸣,第一期《探询者》报就是在这儿出版的。他那时十一岁,干酪脸十三岁。两人都送《探询者》,都在那儿等报纸。当然,干酪脸又跟他找碴,于是又打了一架。这一架胜负不分,因为三点三刻印刷车间大门一开报童们就挤进去折报纸了。
  “我明天准收拾你,”他听见干酪脸向他保证,也听见自己尖细而颤抖的声音忍住了眼泪答应明天在那儿见。
  第二天他果然去了,从学校匆匆赶去,抢先到达,两分钟后就跟干酿脸干了起来。别的孩子说他是好样的,给他参谋,指出他拼打中的毛病,说要是他照他们的主意打他准能赢。他们也给干酪脸参谋,出点子。那一仗他们看得好开心!他停止了回忆,却来羡慕那群孩子所看到的他跟干酪脸那场精彩表演。两人打了起来,打得难分难解,打了三十分钟,直打到印刷车间开门。
  他观看着自己的幻影一天一天从学校匆匆赶到《探询者》胡同去。他行动不便了,因为天天打架,腿僵了,瘸了。因为挡开了数不清的拳头,他的前臂从手腕到手肘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还溃脓了。他的脑袋、胳臂、肩头、后腰都疼,全身都疼,脑袋沉重,发晕。在学校他不玩,也不读书,甚至像他现在这样在桌子边安安静静坐上一天,也是一种折磨。自从每天一架开始,日子便长得可怕,时间流驶成了梦魇,未来只是无穷无尽的每天一架。他常常想他为什么就打不败干酪脸?打败了他,可不就脱离苦海了么?可他从没有想到过不打,没想到过向干酪脸认输。

  他就像这样忍受着肉体和灵魂的痛苦,挣扎着去到《探询者》胡同,去学忍受,去面对他那永恒的敌人干酪脸。那孩子也跟他一样痛苦,若不是有那群报童看热闹非得保全那痛苦的面子不可,他也有点不想打了。有一天下午在两人按照规矩(不许踢,不许打皮带以下部位,倒地之后不许再打)作了一场你死我活的苦斗之后,干酪脸被打得气喘吁吁,站立不稳,提出算个平局不再打了。这时脑袋伏在胳膊上的马丁看到了多年前那天下午自己的样子,禁不住满心欢喜。那时他已站立不稳,喘着气,打破的嘴唇在流血,那血倒灌进喉咙,噎得他说不出话来。但他却晃晃悠悠地向干酪脸走去,吐出了一口血,清理了喉咙,大叫说,干酪脸尽可以认输,可他还要揍他。干酪脸不认输,两人又打了起来。
  第二天、第三天和以后没完没了的日子里下午的架照打不误。他每天抡起胳膊开仗时都疼得厉害。最初的几拳无论是打的还是挨的,都疼得他翻肠倒肚。然后就麻木了。他闷着头瞎打。干酪脸那粗大的五官、野兽一样的燃烧着的眼睛像梦境一样在他面前旋来旋去,晃来晃去。他集中全力揍他的脸,别的只剩下一团旋转的虚无,世界上除了那张脸便一无所有。不用自己那流血的拳头把他打成肉泥自己就得不到休息——幸福的休息。否则便是让不知怎么属于那张脸的血淋淋的拳头把自己打成肉泥。总之,无论胜负他都可以休息了。但是住手不打,要他马丁住手不打,哼!没门!
  那一天终于到了。他拖着身子来到《探询者》胡同,却没见到干酪脸。以后干酪脸也再没有出现。孩子们祝贺他,告诉他干酪脸给他打败了。但是马丁并不满足。他还没有打败干酪脸,也没叫他打败。问题还没有解决。后来他们才听说干酪脸的父亲就在那天突然死了。
  马丁跨过了许多年来到了奥狄多林戏院楼座的那天夜里。他那年十七岁,刚从海上回来。有人争吵,马丁出面干涉,面对他的正是干酪脸那怒气冲冲的眼睛。
  “看完戏我再修理你,”他的老对手从牙缝里说。
  马丁点了点头。楼座警卫已经向骚乱方向走来。
  “最后一场完了咱俩外边会,”马丁低声说,脸上的兴趣仍在舞台的蹦蹦飞①上,没有分心——
  ①蹦蹦飞:(buck-and-Wing):一种复杂的快速踢踏舞。
  警卫瞪了瞪眼走掉了。
  “有哥儿们么?”那一出看完他问干酪脸。
  “当然。”
  “那我也得找几个来。”马丁宣布。
  他在幕间休息时召集了自己的人马——铁钉厂的三个熟人,一个铁路上的锅炉工,大麻帮的六七个,还加上两路口①帮的六七个横人——
  ①两路口:此处指旧金山十八号街和币场街交叉口。
  观众出戏院时两帮人马从街两面不显眼地鱼贯而出,来到一个僻静处所,会了面,举行了战前会议。
  “地点定在八号街大桥,”干酪脸帮的一个红发崽说,“你俩可以在正中灯光下打,哪头来了公安都可以从另一头溜走。”
  “我没有意见.”马丁跟自己那帮人的头头商量了一下,说。
  八号街大桥横跨手安东尼奥河入海口的一道狭长的海湾,有城市的三段街长,在桥的正中和两头都有电灯。警察在桥头的灯火下一露脸就会被发现。要进行此刻在马丁眼帘前出现的战斗,那是个安全的地方。他会看同那两帮人气势汹汹,阴沉着脸,彼此冷冷对峙着。分别支持自己的斗士。他看见自己和干酪脸掉衣服。不远处布有岗哨,,任务是观察灯光照亮的两边桥头,大麻帮一个人拿着马丁的外衣、衬衫和帽了准备万一出现警察干预便跟他们一起向安全地带逃走。马丁看见自己走到正中。面对着干酪脸.听见自己举起手警告说:

  “这一架只打不和,懂吗?只能打到底,再没有别的;不许认输求和。这是算旧账,是要打到底的,懂吗?总得有一个人给打垮才完事。”
  干酪脸想表示不同意见——马丁能看出——但在两帮人面前他不能不顾全自己面临危机的面子。
  “噢,本吧,”他回答道,“少废话。奉陪到底。”
  然后两人便像两头血气方刚的小牛一样了起架来。不戴手参,憋足了仇恨,巴不得把对手打伤、打残、打死。人类万余年来在创造的过程中,在向上发展的阶梯中所取得的进步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了电灯光,那是人类伟人的冒险历程中的一个里程碑、马丁和干酪脸都成了石器时代的野蛮人,穴居野处构木为巢。两人往烂泥的深渊里越陷越深,倒退成了生命初起时的渣滓,按化学规律盲目地斗争前,像原子一样,像诸天星尘一样斗争着。撞击,退缩,再撞击,永远撞击。
  “上帝呀,原来我们都是野兽!残暴的野兽,”马丁看着斗殴继续,大声嘟哝道。那话是对自己说的,他现在具有卓越的视力,有如通过电影放映机在观看。他既是旁观看,又是参预者。许多个月的文化学习和教养使他见到这种场面感到毛骨惊然了。然后现实从他的意识中抹去,往昔的幽灵及附到他身上,他又成了刚从海上回来的马丁·伊甸,在八号街大桥跟干酷胜打架。他挨打、苦斗、流汗、流血,没戴手套的拳头一打中,他就得意杨扬。
  他们是两股仇恨的旋风,声势煊煊地绕着彼此旋转。时间流驰,敌对的两帮人鸦雀无声。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凶暴残忍,不禁惶恐起来。对拼的两人都是比他们更凶残的野兽、血气方刚的冲动和锐气逐渐消磨下去,双方都打得小心多了,谨慎多了,谁都没有占到便宜。“谁胜谁败可真说不准,”马丁听见有人说。然后他左右开弓时一个假动作紧逼过去,却挨了狠狠一拳反击,感到面颊被扯破了,破到了骨头。那不是光凭拳头能打成的。他听见那可怕的伤口引起的惊呼与窃窃私语。血淋漓地流了下来,但他没动声色.只是非常警觉了,因为他头脑聪明,深知自己这类人的狡猾与肮脏卑鄙。他观察着、等待着.终于佯装了一个猛攻却中途收拳,看见有金属的光一问。
  “把你的手举起来!”他尖叫道,“你戴了铜大节.你用铜关节打我!”
  两帮人都嗷嗷叫着,张牙舞爪地向前冲;一秒钟之内就可能打成一团,那他就报不了仇了。他急得发了疯。
  “你们全都闪开!”他嘶哑着喉咙尖叫道,“懂不懂?说,懂不懂!”
  人们退开了。他们都是野兽,可马丁却是头号野兽,是比他们高出一头的、管得了他们的凶神恶煞。
  “这一架是我的架,别来瞎掺和。把铜关节交出来。”
  干酪脸清醒下来,有点害怕了,交出了那可耻的暗器。
  “是你递给他的,是你红头崽躲在别人背后递给他的,”马丁把铜关节扔进水里说.“我早看见你了,早猜到你要使坏。你要敢再使坏我就揍死你,听见没有?”
  两人又打了起来,打得精疲力竭仍然不停,打到疲倦得无法衡量,难以想像,打到那帮野人从满足了嗜血的兴趣到被那惨象吓坏了。他们不偏不倚地提出双方停战。干酪脸差不多要倒地而死或是不倒地而死,他那险给打得成了一张十足的干酪皮①,成了张狰狞的鬼脸。他动摇了,犹豫了;可是马丁扑进人群又对他接二连三地打了起来——

  ①干酪皮;即面色修白、肿胀、伤痕累累。见本章干酪脸注。
  然后,大约过了一百年,干酪脸猛然垮了下去,可就在一阵混乱的击打声中突然出现了响亮的折断声,马丁的右臂垂了下来,他的骨头断了。那声音谁都听见,也都明白。干酪验也明白,便趁对方山穷水尽之际拳头雨点般地打了过去。马丁一帮冲上前来劝架。马丁被打得晕头转问,仍发出恶毒却也认真的咒骂,叫他们闪开。他怀着最终的凄凉与绝望抽泣着、呻吟着。
  他用左手继续打了下去,他顽强地、晕晕忽忽地打着。他访怫听见遥远处那群人在恐怖地嘁嘁嚓嚓地议论。其中有一个嗓子颤抖地说:“这不叫打架,伙计们,这是杀人,我们得挡住他们。”
  可是并没有人来挡住。马丁很高兴,用他那唯一的胳膊疲劳不堪地无休无止地打了下去,对着眼前那鲜血淋漓的东西狠命地打。邵东西已不是股,而是一团恐怖,一团晃来晃去、吭味吭陈难看已极的没有名字的东西。那东西坚持在他昏花的眼睛面前不肯离开。他一拳又一拳地打着,越打越慢,最后的活力点点滴滴地往外渗出。打了许多个世纪、亿万斯年,打到了天老地荒,最后才隐隐约约感到那难以名状的东西在往下垮,慢慢地坍倒在粗糙的桥面上。他随即耸立到了那东西上面。他双腿颤抖,踉跄着,摇晃着,在空中抓烧着,想找个依靠。用自己也不认识的声音说道:
  “你还想挨揍不?说呀,还想挨揍不?”
  他一遍一遍地逼问,要求回答,威胁着,问那东西还想不想挨揍——这时他感到团伙的同伴们扶住了他,为他拍背,给他穿衣服。于是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
  桌上的白铁皮闹钟前附着,头埋在手臂里的马丁·伊甸却没有听见。他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想。他绝对地在重温着昏死在八号街大桥上的那个旧梦,现在他也昏死了过去。眼前的黑暗和。心里内空虚持续了一分钟之久,他才死人复活一样蹦了起来,站直了身子,眼里燃着火,满脸流汗,叫道:
  “我打垮了你,干酪脸!等了十一年,可我打垮了你。”
  他的膝盖在颤抖,他感到虚弱,摇摇晃晃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往昔的日子仍然支配着他。他莫名其妙地望着小屋,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直到瞥见了屋角的稿件。然后回忆的轮子才飞掠过四年的时光,让他意识到了现在,意识到了他翻开的书和他从书本中所获得的天地、他的梦想和雄心,意识到他对一个苍白的天使一样的姑娘的爱情。那姑娘敏感、受宠、轻灵,若是看见了刚才在他眼前重演的旧日生活,哪怕只一瞬间,她也会吓坏的——而那却不过是他曾经经历过的全部肮脏生活的一个瞬间。
  他站起身子,来到镜前,对着自己。
  “你就这样从泥淖中爬出来了,伊甸,”他庄严地说,“‘你在朦胧的光中涤净了眼睛,在星群之间挺起了双肩,你在做着生命要做的工作,‘让猴与虎死去’①,从一切古往今来的力量中获取最优秀的遗产。”——
  ①让猴与虎死去:见A.丁尼生《悼念》一八节本行。意为让野兽消失。
  他更仔细地审视着自己,笑了。
  “有几分歇斯底里,还带几分浅薄的浪漫,是么?”他问,“没关系,你汀垮了干酪脸,你也能打垮编辑们的,哪怕要花去你两个十一年的时间。你不能到此为止。你必须前进。你得一走到底,要知道。”
或许您还会喜欢:
生的定义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2
摘要:我现在正准备在世田谷市民大学讲演的讲演稿。主办单位指定的讲演内容是这样的:希望我把三年前在小樽召开的全北海道残疾儿童福利大会上讲的话继续讲下去。上次大会的讲演记录,业已以“为了和不可能‘亲切’相待的人斗争下去”为题出版发行了。于是我就把该文章重新读了一遍,考虑如何接着往下讲。(该文载《核之大火与“人的”呼声》一书,岩波书店出版。 [点击阅读]
看不见的城市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2
摘要:第一章马可·波罗描述他旅途上经过的城市的时候,忽必烈汗不一定完全相信他的每一句话,但是鞑靼皇帝听取这个威尼斯青年的报告,的确比听别些使者或考察员的报告更专心而且更有兴趣。在帝王的生活中,征服别人的土地而使版图不断扩大,除了带来骄傲之外,跟着又会感觉寂寞而又松弛,因为觉悟到不久便会放弃认识和了解新领土的念头。 [点击阅读]
科学怪人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2
摘要:你那时还觉得我的探险之旅会凶多吉少,但是现在看来开端良好、一帆风顺,你对此一定会深感宽慰吧。我是昨天抵达这里的,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写信给你,让我亲爱的姐姐放心,而且请你对我的探险事业增加成功的信心。我现在位于距离伦敦千里之遥的北方,当我漫步在圣彼得堡的街头,微风带着一丝寒气迎面而来,不觉令我精神一振,一种快意不禁涌上心头。 [点击阅读]
空幻之屋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星期五的早晨,六点十三分,露西.安格卡特尔睁开了她那蓝色的大眼睛,新的一天开始了。同往常一样,她立刻就完全清醒了,并且开始思考从她那活跃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头脑中冒出来的问题。她感到迫切需要同别人商量,于是想到了自己年轻的表妹米奇.哈德卡斯尔,昨天晚上才来到空幻庄园的年轻人。安格卡特尔夫人迅速地溜下床,往她那依然优雅的肩头披上一件便服后,就来到了米奇的房间。 [点击阅读]
茨威格短篇小说集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战争爆发前十年,我有一回在里维耶拉度假期,住在一所小公寓里。一天,饭桌上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辩论,渐渐转变成忿怒的争吵,几乎闹到结怨动武的地步,这真是万没料到的。世上的人大多数幻想能力十分迟钝,不论什么事情,若不直接牵涉到自己,若不象尖刺般狼狠地扎迸头脑里,他们决不会昂奋激动的,可是,一旦有点什么,哪怕十分微不足道,只要是明摆在眼前,直截了当地触动感觉,便立刻会使他们大动感情,往往超出应有的限度。 [点击阅读]
蝴蝶梦
作者:佚名
章节:39 人气:2
摘要:影片从梦中的女主人公---第一人称的'我'回忆往事开始。夜里,我又梦回曼陀丽。面对这堆被焚的中世纪建筑废墟,我又想起很多过去……那是从法国开始的。做为'陪伴'的我随范霍夫太太来到蒙特卡洛。一天,在海边我看到一个在陡崖边徘徊的男子。我以为他要投海,就叫出了声。他向我投来愤怒的一瞥。我知道我想错了,他可真是一个怪人。很巧,他竟同我们住在同一个饭店里。 [点击阅读]
质数的孤独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爱丽丝·德拉·罗卡讨厌滑雪学校。她讨厌在圣诞假期也要一大早七点半就起床,她讨厌在吃早餐时父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同时一条腿在餐桌下面焦躁地抖个不停,仿佛在催促她说:“快吃!”她讨厌那条会扎她大腿的羊毛连裤袜,讨厌那双让她手指不能动弹的滑雪手套,讨厌那顶勒住她的面颊、同时又用铁带扣卡住她下巴的头盔,也讨厌那双特别挤脚、让她走起路来像只大猩猩的滑雪靴。“你到底喝不喝这杯奶?”父亲再一次逼问她。 [点击阅读]
追忆似水年华
作者:佚名
章节:129 人气:2
摘要:《追忆逝水年华》是一部与传统小说不同的长篇小说。全书以叙述者“我”为主体,将其所见所闻所思所感融合一体,既有对社会生活,人情世态的真实描写,又是一份作者自我追求,自我认识的内心经历的记录。除叙事以外,还包含有大量的感想和议论。整部作品没有中心人物,没有完整的故事,没有波澜起伏,贯穿始终的情节线索。 [点击阅读]
邦斯舅舅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2
摘要:一谈及巴尔扎克,人们首先会想到他的《高老头》、《欧叶妮·格朗台》、《幻灭》,而《邦斯舅舅》恐怕就要稍逊一筹了。然而,我们却读到了也许会令中国读者意外的评论。安德烈·纪德曾这样写道:“这也许是巴尔扎克众多杰作中我最喜欢的一部;不管怎么说,它是我阅读最勤的一部……我欣喜、迷醉……”他还写道:“不同凡响的《邦斯舅舅》,我先后读了三、四遍,现在我可以离开巴尔扎克了,因为再也没有比这本书更精彩的作品了。 [点击阅读]
阿加莎·克里斯蒂自传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1我以为,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我的童年幸福快乐。我有一个可爱的家庭和宅院,一位聪颖耐心的保姆;父母情意甚笃,是一对恩爱夫妻和称职的家长。回首往事,我感到家庭里充满了欢乐。这要归功于父亲,他为人随和。如今,人们不大看重随和的品性,注重的大多是某个男人是否机敏、勤奋,是否有益于社会,并且说话算数。至于父亲,公正地说,他是一位非常随和的人。这种随和给与他相处的人带来无尽的欢愉。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