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y)(7)
用你喜欢的方式阅读你喜欢的小说
杰罗德游戏 - 第08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这事不会发生的,杰西告诉自己。决不会的,只管放松吧。
  她不断这样对自己说,直到那一刻,床的左侧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野狗的上半身了。狗尾巴开始更加猛烈地摇起来,然后发出了她能识别的声音——在酷暑之日狗在水池喝水的声音。只是和那声音并不完全相同,这个声音更加粗鲁。不知怎的,要说是喝水的声音,倒不如说是舔食的声音。杰西瞪着那快速摆动的尾巴,她的大脑突然展现出被床的角度挡住的情景:这条身上沾满牛蒡、眼神含有疲倦与警惕、无家可归的野狗正从她丈夫稀疏的头发里舔着他的血迹。
  “不!”她将屁股从床上抬起,双腿扫向左边。“离开他!给我走开!”她踢出腿去,她的一只脚后跟扫在了狗脊梁骨突出的骨节上。
  狗即刻直起身来,抬起了它的鼻子和嘴。它的眼睛瞪得那么大,显露出细细的两圈眼白。它的牙齿龇咧着,在逐渐变弱的午后阳光里,它上下门牙间牵扯着的蛛网细丝样的涎水,看上去像是根根金丝。它突然向前朝她的光脚扑来,杰西尖叫着缩回腿,她的皮肤感到了狗热乎乎的鼻息,她的脚趾却保住了。她又将腿蜷缩到身下,她没有意识到这一动作,没有听到她拉扯过紧的肩膀肌肉发出了愤怒叫声,也没觉察出她的骨节极不情愿地在骨田里转动。
  狗又多看了她一会儿,继续曝叫着,用眼神威胁着她。
  夫人,咱们来达成默契。那眼神说,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那就是理解。听起来觉得可以吗?最好是这样,因为如果你碍我的事,我就毁了你。而且,他已死了——你我都知道这一点。为什么我在挨饿却让他被浪费掉呢?你也会同样做的,不知道你现在可明白了?不过我相信,就这件事你会转而同意我的看法的,而且你的看法转变得会比你想象得快。
  “出去!”她尖叫着。现在,她坐在她的脚后跟上,双臂往两边伸着,看上去比以前更像丛林祭坛上作为牺牲品的费·瑞了。她的姿势——头昂着,胸向外伸着,双肩向后拉得那么远,以至于肩角被拉扯得发白,颈窝现出两个深深的三角形凹沟——这是女孩杂志里非常热门的迷人姿势,然而却不带有那种撇嘴挑逗的意味。她脸上的表情是那种位于清醒与疯狂分界线边缘女人的神情。
  “从这里出去!”
  狗继续抬头看着她,又咆哮了一会儿,接着,当它确切搞清楚不会再被踢了,便不再理睬她,又低下了头,这一次没有吸食与舔食声了。杰西却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咂嘴声。
  这使杰西想起他们去看奶奶琼时,弟弟威尔热烈地亲吻奶奶面颊发出的声音。
  狂吠声继续了几秒钟,现在声音却沉闷得古怪,仿佛有人在狗头上蒙了个枕头套。
  她的新坐姿使她的头发几乎挨到了头上方床头架的底部。从这儿她能看见杰罗德的胖胖的双脚以及他的右臂和右手。一只脚在前后摆动,仿佛杰罗德正和着某段摇滚乐的节拍在跳摇摆舞——比如,瑞恩·麦克斯唱的那首《再来个夏天》。
  从这新的有利地形她能更好地看到狗了。现在,狗的身体一直到颈子起始处都在视线内了。要是狗抬起头来,她也能看到它的头。然而它没有抬头,野狗低着头,后腿绷得僵直。突然听到一声厚重的撕裂声——一种擤鼻涕的声音,就像患重感冒的人企图清理喉咙。她悲叹了:“停下……嗨,请停下,难道你就不能停下吗?”
  狗不理不睬。它曾经坐直身子向人乞讨残羹剩饭,那时它翕张着嘴,眼里含着笑意。
  可是,如同它以前的名字,那些日子早已消逝,难以找寻了。这是现在,事情是这个样子——生存不是礼貌与道歉的事体。它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这里就有食物,尽管这里还有个主人,不想让它吃这食物(以前有过一些主人,当它使出它的全套小本领时,他们笑着拍它的头,夸它为好狗,给它一些食物碎屑。那些日子都一去不复返了)。这位主人的脚又小又软,而不是又硬又会伤人。她的声音表明她无能为力了。

  前王子的咆哮变成了门声喘气,杰西注视着杰罗德的身体开始和脚一起摆动起来。
  先只是前后摇摆,然后竟然开始滑动,仿佛不管他是死是活,已经完全沉醉于音乐中了。
  动手呀,跳迪斯科的杰罗德!杰西胡思乱想了。别管那么多啦——干掉那狗!
  如果地毯仍然铺在地上的话,那野狗就不可能移得动他了。可是,劳动节后的那个星期,杰西作出安排要给地板打蜡。他们的看门人比尔·敦从地板保修店请来了两个人。
  他们活儿干得很卖力。他们希望下一次先生和太太碰巧在此逗留时,会十分欣赏他们的杰作,所以,他们把地毯卷起来,放进了门厅的壁橱里。那野狗要让跳迪斯科的杰罗德在光滑的地板上移动,就能轻易地做到了。就像《星期六之夜的狂热》里的约翰·特拉瓦尔塔一样,狗的惟一真正麻烦是要保持自己的脚不打滑。在这方面,它肮脏的长爪子帮了忙。它的牙床埋进杰罗德松软的上臂里,向后退去,爪子插进光滑的地板蜡里,留下了参差不齐的碎印。
  我没在看这个场景,你知道的。这些并没有真正发生。仅仅一小会儿之前,我们还在听着瑞恩·麦克斯的歌声。杰罗德把音量关小了好长时间,来告诉我他打算这个星期六去奥诺罗看足球赛。我记得他一边说话一边抚着他的右耳垂,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让一只狗咬着胳膊在卧室地板上拖呢?
  杰罗德额间发际的头发弄乱了——也许是狗在那儿舔血迹的结果。可是他的眼镜还牢牢地戴在原处。她能看见他的眼睛,半睁着,目光呆滞,浮肿的眼窝里的眼球凝视着天花板上渐渐消逝的日影。他的脸上仍然布满丑陋的红色或紫色的疹块,仿佛即便是死亡,也不能消除他对她任性地改变主意产生的怒气。
  “放开他。”她对狗说。但是此刻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气力了,听到这声音,狗连耳朵都没动,根本就不停止动作。它只是继续拖着那个额间发际线弄乱了的、皮肤带着疹块的东西。这个东西看上去不再像迪斯科杰罗德了——一点儿也不像。现在它是死杰罗德,被狗的牙齿死咬住松弛的二头肌,在卧室地板上滑行着。
  一片蹭掉的皮肤挂在狗的嘴上,杰西试图对自己说那看上去像墙纸,可是墙纸没有——至少就她所知——痣和种痘留下的疤痕。现在她看到了杰罗德肉乎乎的粉红色肚子,上面仅有的标记是个小口径的弹眼,那是他的肚脐。他的阴颈在黑色的阴毛巢里摇荡着。
  他的臀部在硬木地板上毫无阻碍地顺利滑行着,发出了低低的声音。
  猛然间,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被一道怒气穿透了,怒气那样强烈,就像是胸中划过了一道闪电。她并不仅仅承认这种新的情感,她愉快地接受了它。愤怒也许不能帮她脱离这个噩梦般的处境,但是她意识到,一种震惊的虚幻感越来越强,怒气能用来消解这种虚幻感。
  “你这畜生!”她用低沉、颤抖的声音说,“你这夹着尾巴。鬼鬼祟祟的畜生!”
  虽然杰西够不着床头架上杰罗德那一侧的任何东西,但她发现转动手铐里的左腕,手就可以指着肩头方向,就能在她这一侧很短的距离内活动手指。她的头无法转动得足以看清她触摸到的东西——它们就在人们称为眼角的余光之外,但是那无关紧要。她非常清楚架子上有些什么。她将手指来回拍动,指尖轻轻掠来一管管的化妆品,把一些推到了架子后部,打翻了一些。一些打翻了的化妆品落到了床罩上,另一些从床上或她的左臀弹过去,然后落到了地板上。没有一样甚至接近于她在寻找的那种东西。她的手指抓住了一罐妮芙面霜,有一小会儿,她由着自己想到,也许这东西能有用。可是这只是样品罐,太小太轻,即便不是塑料制品,而是玻璃制作的,也伤不了那只狗,她把它放回到架上,又继续她盲目的搜寻。

  在她手指可及的最远处,她搜寻着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圆边的玻璃物品,这是她摸到的最大的一件东西了。她有一刻没想起那是什么,后来便想起来了。挂在墙上的啤酒杯只是杰罗德参加校友联谊会时得的一件纪念品。她摸到的是另一件,这是一个烟灰缸。
  她没有马上认出它属于架子上杰罗德的那一侧,就在他那一杯冰水的旁边。有人——可能是清扫工黛尔太太,也可能是杰罗德自己——把它移到了她这一侧。也许是清扫床头时移动的,也许是为别的东西腾地方。无论如何,是什么原因无关紧要。它在这里,此刻这就足够了。
  杰西将手指拢住它的圆边,摸到了它的两个凹处——放香烟的地方。她抓起烟灰缸,尽可能地缩回手,然后又向前伸去,她的运气不错,手铐链一扯紧,她就将手腕迅即下扳,像个一流的投手在投球。这一切纯粹是种冲动行为。她还未来得及估算投掷会不会失败,就寻找、找到并扔出了投掷物。她想到像她这样一个女人,在大学两年的体育课投掷一项得D,怎么可能用烟灰缸击中一只狗?她用来投掷的那只手又正好被手铐缚在了床柱上。
  然而,她确实击中了狗。烟灰缸在飞行的途中翻转了一次,短暂地显示出校友联谊会的格言——沿着一个火炬用拉丁语刻着贡献、发展、勇气的字样。然后又开始翻转,但是还没有整个儿翻转过来就砸在了狗绷紧着的瘦削肩头。
  狗发出了一声惊奇与痛苦的吠叫,杰西心头涌上一阵强烈而又朴素的胜利感。她嘴巴大大张开,那种表情感觉像是咧嘴笑,其实却是尖声叫喊。她极度兴奋地大声吼起来,同时弓起背,伸直了腿,她的软骨被牵扯着,早已失去灵活的关节几乎拉脱了臼,她却又一次没意识到肩膀的疼痛。她以后会感到疼的——她所做出的每一个动作,拉扯、扭动——但是现在,投掷成功的狂喜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觉着要是不以某种方式表达她成功的极度兴奋,她会爆炸的。她在床罩上打鼓似地敲着脚,身体从一边摆到另一边,汗津津的头发抽打着面颊和鬓角,喉咙处的肌腱突起,像是粗粗的金属丝。
  “哈!”她叫道,“我……击中……你……了!哈哈!”
  烟灰缸击中狗时,它朝后猝然一跳。烟灰缸跌落,粉碎在地上时,它又猛地一扭身。
  听到悍妇主人声音的变化,它的耳朵竖起来了。它现在听到的不是恐惧,而是胜利的语调了。很快她就会下床,开始用那双奇怪的脚踢蹬它了。那种踢法不是软绵绵的,而是强硬的了。狗知道如果再留在这里,就会像前次一样再次受到伤害,它必须跑开了。
  它转过头,看清楚退路仍然畅通,但同时,那新鲜血肉的诱人香味又一次袭击了它,狗的胃痉挛起来,它饿得冒酸水,事情紧急了。它不安地呜咽着,卡在两个相左的指令下,两者的尿味——一种表明疾病与虚弱而不是力量与信心的气味,增添了它的沮丧与迷惑,它又开始吠叫起来。
  听到那种令人讨厌的嘶叫声,杰西畏缩了——要是做得到的话她会遮住双耳的。狗感觉到了屋里的另一个变化——凶悍主人的气味里有种东西起了变化。她的肾上腺气味虽然新鲜,但已在逐渐变淡。狗开始感觉到,也许它肩上受到的那一击,并不意味着打击会接连而至。无论如何,说那一击使它疼痛,倒不如说让它吃了一惊。狗朝它放下的那只胳膊——那堆散发着浓烈的诱人气味的血肉,尝试地迈出了一步。狗一边移动一边注视着凶悍主人。它最初估计她不是伤不了人,就是无可奈何,或者两者都是,这种估计也许有误,它得非常小心。
  杰西躺在床上,现在隐隐意识到自己肩膀的跳疼,更加意识到现在她的喉咙真的受伤了。最清楚地意识到狗仍在这里。在她胜利的最初冲动下,她认为狗一定会逃跑,那似乎是个必然的结局,可是,不知怎么狗守住了阵地。更糟糕的是,它又前进了,不错,它的动作谨小慎微,但的确又在前进了。她感到身体内部某处有个绿色的毒囊肿胀发作了——这东西带有苦味,毒芹一样令人讨厌。她担心如果那个毒囊爆裂,她会被自己受挫引发的狂怒憋死。

  “滚出去,白痴。”她声嘶力竭地对狗叫道,“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我不知道怎样杀,但是我向上帝保证,我要杀了你。”
  狗又停了下来,以一种深深不安的眼神看着她。
  “对了,你最好听我的话。”杰西说,“最好这样,因为我的话是真的,每个字都是真话。”接着,她的声音又提高了,变成大叫,尽管她过分紧张的嗓子开始失声,有些话叫出来却成了低语。“我要杀了你,我发誓要杀了你,所以你滚出去吧!”
  曾经是凯瑟琳·萨特林的王子的这条狗,看看凶悍主人又看看肉;看看肉再看看主人。再一次从主人看到肉时,它做出了一种决定,凯瑟琳的爸爸会将这决定称做妥协。
  它向前匍匐着,同时转动眼珠紧盯着杰西。它抓住一块咬烂了的腱、脂肪和软骨,那曾经是杰罗德伯林格姆的右二头肌。狗狂吠着向后拉扯着,杰罗德的胳膊抬起来了,他无力的手指似乎指向东窗外车道里的梅塞德斯车。
  “停下!”杰西尖叫道。现在,她的声音更加频频进入高音区,在那儿尖叫变成了喘着粗气的假声低语。“你难道没个完吗?请你丢开他!”
  野狗不理不睬。它快速地摇着头,就像它和凯瑟琳·萨特林用橡皮玩具玩游戏时常做的那样,然而,这可不是游戏,野狗撕咬着,把肉从骨头上扯下来,凝乳状的白沫在它的下巴飞迸。杰罗德精心修剪的手指在空中前后狂舞,现在他看上去像是个乐队指挥,敦促他的演奏家们加快音速。
  杰西又听到了那种粗重的清理喉咙的声音,她突然觉得要呕吐。
  不!杰西!这是露丝的声音,声音里满是惊恐。不!你不能那样做!呕吐物的气味会把狗引向你的……引它扑向你!
  杰西拼命抑制哽在喉中的块结,紧张得脸都扭歪了。这时又传来了撕扯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一眼瞥见了狗的情形——它的前爪又紧绷起来了,它仿佛站在一条深色的橡皮带一端,颜色是罐头垫圈的那种。她试图用手捂住脸,沮丧中她一时忘记了自己被手铐缚住了。她的双手至少相隔两英尺,手铐发出了哐啷声。杰西呻吟了。
  这种声音越过沮丧,进入了绝望,听起来像是放弃努力了。
  她又一次听到了那种温乎乎的撕扯声。接着一阵幸福狂吻式的咂嘴,声音便止息了,杰西没有睁开眼。
  野狗开始往大厅门口退去,它的眼睛始终不离床上的悍妇主人。它的下颌叼着一大块闪着光泽的杰罗德·伯林格姆。假如床上的主人打算把这块肉收回的话,它现在就争取行动。狗不会思考——至少按人类所理解的那个字眼来说是不会,但是它复杂的本能网络为它提供了一个有效的思维替代物,它知道它的所作所为——它打劫的行为——形成了一种罪孽。可是它已经饿了很长时间了。它被一个人遗弃在树林中,那个人吹着《生而自由》的调子回家去了。现在它在挨饿,如果那悍妇主人试图夺去它的晚餐,它就要与之搏斗了。
  它最后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没打算移动身体下床,便转过身去了。它将那块肉牢牢地抓在爪子下面,拖到了门厅入口处,然后安顿下来。一阵风刮来,先是将门吹开,然后又将门砰的一声关上。野狗朝那个方向瞧了一眼,以它那种不大思考的狗的方式确认,如果需要的话,它能够用吻部推开门迅速逃离。它照管好这最后一件事后,便又开始用餐了。
或许您还会喜欢:
冰与火之歌2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0
摘要:彗星的尾巴划过清晨,好似紫红天幕上的一道伤口,在龙石岛的危崖绝壁上空汩汩泣血。老学士独自伫立在卧房外狂风怒吼的阳台上。信鸦长途跋涉之后,正是于此停息。两尊十二尺高的石像立在两侧,一边是地狱犬,一边是长翼龙,其上洒布着乌鸦粪便。这样的石像鬼为数过千,蹲踞于瓦雷利亚古城高墙之上。当年他初抵龙石岛,曾因满城的狰狞石像而局促不安。 [点击阅读]
冰与火之歌4
作者:佚名
章节:86 人气:0
摘要:Chapter1序章“龙。”莫兰德边说,边从地上抓起一只干瘪的苹果,在双手之间丢来丢去。“扔啊。”外号“斯芬克斯”的拉蕾萨催促。他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我想看龙。”鲁尼在他们当中年纪最小,又矮又胖,尚有两岁才成年。“哪怕一眼都好。”我想萝希搂着我睡觉,佩特心想。 [点击阅读]
分歧者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0
摘要:作品导读如果世界按照所有最美的特质划归五派:无私、无畏、诚实、友好和博学,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还会不会有杀戮、争端、夺权、暴乱?答案你知道。因为丑恶从未消失,它只是被深深地隐藏起来,妄图在某一天爆发出来,冲毁这世界。 [点击阅读]
初恋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献给巴-瓦-安年科夫①……客人们早已散去。时钟敲过了十二点半。只有主人、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和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还在屋子里。主人按了一下铃,吩咐收拾晚饭的残杯冷炙。“那么这件事就决定了,”他低声说着,更深地埋入圈椅里,并把雪茄点上火抽了起来,“我们每个人都得讲讲自己初恋的故事。您先讲,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 [点击阅读]
刺猬的优雅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马克思(开场白)1.播种欲望的人马克思彻底改变了我的世界观,平时从不跟我讲话的小帕利埃今天早上如此向我宣布。安托万帕利埃,这个古老工业家族的继承者,他的父亲是我八个雇主之一。他是资产阶级大财团打的最后的饱嗝——特别而毫无杂质——此时,他正为自己的发现而洋洋得意,条件反射似的向我阐述起他的大道理,甚至没有考虑到我是否能听得懂, [点击阅读]
加勒比海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就拿肯亚来说吧,”白尔格瑞夫少校说:“好多家伙讲个没完,却一个都没去过!我可在那度过了十四年的。也是我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老玛波小姐点了点头。这是她的一种礼貌性的和霭态度。白尔格瑞夫在一旁追问他一生中并不怎么动人的往事时,玛波小姐静静地寻找她自己的思路。这种司空见惯之事她早已熟悉了。顶多故事发生的地点不同而已。 [点击阅读]
动物农场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庄园农场的琼斯先生锁好几间鸡棚准备过夜,只是这一天他喝得烂醉,竟忘记关上那几扇小门了。他东倒西歪地走过院子,手中一盏提灯的光圈也随着摇摇晃晃。走进后门,他把靴子甩掉,又从放在洗碗间的酒桶里给自己倒了这一天的最后一杯啤酒,就爬上床去。这时琼斯太太早已在那儿打呼噜了。琼斯先生寝室里的灯光一灭,农场里个个厩棚就响起一阵骚动和嘈杂的声响。 [点击阅读]
十一种孤独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在格蕾丝婚礼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没人还会要求她工作。事实上,不管她想不想,都没人会让她干活。??打字机旁的玻璃纸盒里摆着一朵白色栀子礼花,这是她的老板阿特伍德先生送的礼物,连同礼花一起的还有个信封,里面卷着一张十美元的布鲁明戴尔商场①的购物礼券。自打那次在事务所圣诞派对上她热烈拥吻阿特伍德先生后,他总是待她彬彬有礼。 [点击阅读]
十字军骑士
作者:佚名
章节:103 人气:0
摘要:——《十字军骑士》亨利克·显克维奇是我国读者熟悉的波兰著名作家。他的历史长篇小说《你往何处去》和短篇小说集早已介绍到我国来了。《十字军骑士》是作者另一部重要的历史长篇小说,这次介绍给我国读者,将使我国读者对这位作家得到进一步的了解。亨利克·显克维奇一八四六年五月四日生于波兰一个地主家庭。他的早期作品大多描写波兰农民的生活,对于农民的艰苦劳动、悲惨生活有所反映。 [点击阅读]
千只鹤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0
摘要:菊治踏入镰仓圆觉寺院内,对于是否去参加茶会还在踌躇不决。时间已经晚了。“栗本近子之会”每次在圆觉寺深院的茶室里举办茶会的时候,菊治照例收到请帖,可是自从父亲辞世后,他一次也不曾去过。因为他觉得给她发请帖,只不过是一种顾及亡父情面的礼节而已,实在不屑一顾。然而,这回的请帖上却附加了一句:切盼莅临,见见我的一个女弟子。读了请帖,菊治想起了近子的那块痣。菊治记得大概是八九岁的时候吧。 [点击阅读]